徐未眠道“只要是做过的事,总会有迹可循,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现在的程文那听得进去,他道“这破石膏什么时候拆?”
徐未眠把手放在那厚厚的石膏上,轻轻敲了两下,那声音清脆刺耳。
她张了张口,轻声道“拆了你不就该跑了?”
徐未眠眼眸流转间,暗藏了几分讥讽,她做这些不过是为了留住一个,她永远都留不住的人。
程文没再问,他岔开话题道“你随意,但姐姐回来了,我要见她。”
徐未眠瞥了他一眼,冷着脸,道“你想见人家,人家未必想见你。”
二人言语带刺,再多说一句只怕就要开始争执。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让二人感觉身心疲惫,再吵下去也没有意义。
徐未眠的电话铃响起来了,打破了周遭的沉默,她语气很不耐烦,道“喂…”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那人语气也不好,道“未眠,你回国这么多天,干嘛去了?”
“也不知道早点回家看看。”
“你说见小璞,这么些天也该见完了吧?还有我听说程先生的弟弟进监狱了,你最好也避避嫌。”
程文坐在一旁,听的止不住发笑。
徐未眠面对电话那头的人,也只能软绵绵的来了一句,道“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
她挂断电话,程文眼神得意的望着她,道“要走了?”
徐未眠站起身,道“对啊,但我即使走了,也会有人来看着你的。”
程文问道“是谁?”
程文认为程硕安入狱,就已经无人能管教他,他不屑一顾的就问出口。
徐未眠没答话,卖了个关子。
我看着修复好的巷子小院,挨家挨户都安装了防护网。
自家院子里绽放的绯红因为许多天无人照佛已经有点发蔫了。
那防护网把院子条条框框的束缚起来,让我觉得自己的家就像一个森林野兽的巢穴,只有安全没有自由。
过了些天,我也该回到原本的生活了,工作室的老板指定了同事给我安排每天的工作,那敷衍的工作量很小。
但是现在我也不太想去纠结这些,能做着轻松的工作还拿着一样的工资,我何乐而不为呢?
被看轻什么的也无所谓,我就是不用努力就能得到这份工作,就是因为我有个好继父。
反正我现在,听不见旁人那些闲言碎语还干净了耳朵。
康书言从学校辞职,到了离巷子很近的地方教课,那地方是个外语机构,教的都是高中生,所以不似大学轻松。
他每天回家很晚,但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他。
只是这天,已经临近九点了,他还没回来。我坐在客厅里,无所事事的盯着门口发呆…
一些可怕的念头不自觉的从我脑海里跳脱出来,他会不会是和其他人搞上了…
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可我漫长的等待让我思绪混乱,让我逐渐不理智…
他一般七点就到家了呀。
我给他编辑的一条消息,道“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等了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我把手机锁屏,打开酒柜,随手开了一瓶酒,酒液冰凉,味道却辛辣,一口下肚我开始清醒下来。
我在干嘛?我是没自己的事做了吗?为什么我在这里胡思乱想这些不可能的事…
忽然的,门锁开了。
我混乱的思绪被打断,他回来了。
他和往常一样对我微笑,看见我手里的酒杯,还打趣道“我回来了,怎么自己喝上了?”
我刚要开口,他身后跟进来了一个垂着头的小姑娘。
她皮肤有些黑,长的却还算俊俏,黑色短发柔顺飘逸,很自然的别在耳后。
我愣住了,康书言却语气很平淡的开口道“这是张绫,机构的学生,她妈妈开车肇事了今晚回不了家了,她也没有钥匙,就跟只能我回来了。”
我在想什么?这只是个学生啊…
我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道“哦好,你们吃饭了吗?”
康书言摇摇头,道“没有啊,你在家,我怎么会在外面吃。”
他继续解释道“今天回来晚是因为领导开会了,我以为很快就会结束,所以就没和你说。”
我点点头,放下酒瓶去厨房热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