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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大哥去哪儿了?

    她掀开被子,不顾众人的阻拦,就要打开房门出去。

    这时,林夫人从外面赶来,急忙道:“快回去躺着,你现在身子虽然没什么事,但是外面很冷,小心着了风寒啊。”

    安宁立马揪着林夫人的衣袖,问:“姨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解释:“你被安茹写的一封信骗了出去,她写的都是假的,你和惜月两人喝了茶被迷晕,还好咱们侯府里的人把你们两人及时救了回来,郎中也瞧过了,你们都没事。”

    她只字不提顾玄祁的事情。

    安宁听后,立马察觉到了不对。

    救她的人是顾玄祁身边的暗卫,一定是他们救了她。

    如今林夫人回来了,顾玄祁也应当回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只有林夫人一人出现……

    “安茹她想对我做什么?”

    安宁平静的语气下压抑着怒意。

    林夫人顿了顿,将安茹和萧世砚两人的意图尽数说了出来。

    “你放心,现在萧世砚他断了根,安茹也得到了报应,她想怎么对你,如今别人就如何对她。”

    安宁一听,微微一怔。

    “姨母,我昏睡了多久?为何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都是谁做的?”

    林夫人心疼地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自然道:“我回来后得知此事,派人去做的,我说了你放心就好,一切的事有我在。”

    “惜月怎么样了?”

    “她已经醒了,跟你一样都没事。”

    安宁咬着唇,始终觉得还有许多细节没有浮现。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这一串的事情都无法连成一条线。

    林夫人却不让她多想,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道:“快回去躺着吧,饿不饿,一会儿膳房得来送吃的。”

    安宁心慌意乱地躺了回去,假装没事一样笑着说:“姨母不必在这里一直看着我,您太累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好。”

    林夫人的确是累,她几乎要装不下去了,闻言也没犹豫,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安宁注视着林夫人离开,她这才又坐了起来。

    她披上厚实的衣裳,看了看外头有些暗的天色。

    “我想出去看一下。”

    一旁的丫鬟听罢,为难道:“小姐想看什么?现在冷得很,夫人刚嘱咐过让您好生歇着。”

    安宁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她想看看顾玄祁。

    为什么这次顾玄祁会不在呢。

    之前她不论出了多小的事情,每次睁开双眼时,都能看到顾玄祁。

    她在半夜起烧,被顾玄祁圈在怀中一口一口喂着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安宁不顾丫鬟的劝阻,执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有些急切地走出了院子,看到顾玄祁的院子还是敞着的,内心一喜,走了过去。

    安宁本以为自己能看见顾玄祁,却只有星宿走了出来。

    “安宁小姐,您是要找世子爷吗?”

    安宁有些不自在,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星宿微微一笑,恭敬道:“世子爷这几日很忙,还没回来。”

    安宁一听,失魂落魄地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想被别人轻易看出来自己的情绪,旋即又抬起了头,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安宁正想回去老实待着,没想到余光突然就注意到了一个淡粉色的荷包,静静靠着墙根立在那里。

    她心神一动,快步上前捡了起来,拍干净上头的泥土。

    安宁的心突突跳着,她莫名觉得这荷包是顾玄祁给她的。

    她就像是一个不小心挖到宝藏的人,小心翼翼地揣在袖口里带回屋子,生怕被别人发现。

    一进屋,安宁就迫不及待地把荷包打开。

    里面放着一把的玫瑰花种子,还有一张纸条。

    安宁把纸条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异常熟悉的字迹。

    顾玄祁在上面认真写道:“玫瑰花药性温和,可温养心肝血脉,亦可理气解郁,调经止痛。”

    “来年开了春,记得种上。”

    最后的落笔有些凝滞,看样子像是还欲写些什么,最终还是搁了笔。

    安宁心情复杂地把这张纸条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正反面都仔细看了。

    她的心莫名有些酸涩,将纸条好生展开,夹在了自己最爱看的书里。

    荷包被她好生收了起来。

    顾玄祁以前不是没有忙过,也经常三五日不会回来。

    安宁只是一天没有见他,这次心慌的不得了。

    这纸条是什么意思,荷包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写这么一段话,明明可以直接亲口告诉她的。

    安宁呆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莫名觉得有些枯燥。

    她鬼使神差地去了顾玄祁的书房。

    明知他不在那里,当她真的走过去时,看到熟悉的房屋,心中仍旧不由自主地期待着能看到他的身影。

    书房外的下人都提前被顾玄祁打点好了,他们见安宁来了,走上前去问:“小姐要进书房吗?”

    安宁点点头,自己上前把房门推开了。

    熟悉的地方,却没有了熟悉的人。

    人这一生,总会经历分离,也许是生离,也许是死别。

    倘若让安宁去选,她会毫不犹豫地做那个离开的人。

    因为留下的人实在太痛苦了。

    身边都是过去的回忆,想逃都逃不掉。

    自己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抛弃的人,守着一堆破烂的、不被人珍惜的玩意儿,固执地等。

    日日都要被针刺到,泛起疼了,还要故意再被刺一下。

    她很难形容当下的心情,有些惆怅。

    安宁静步走了进去,看着顾玄祁常用的书桌,连毛笔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变。

    窗边是她的位置,冬日里的燎炉永远都靠近窗户摆放着。

    她坐在顾玄祁的位置上,随手把放在桌上的书拿开,竟出现了一串串着五枚铜钱的手链。

    安宁的指尖微微一颤,把铜钱拿了起来。

    这的的确确只是个普通的铜钱,没有丝毫收藏的价值。

    可是顾玄祁把它用一根结实的绳子好生串了起来。

    安宁突然想起了什么,鼻尖骤然一酸。

    大颗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砸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