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陶允棠的模样嗤笑出声,绾柔就这样在陶允棠院子一侧住了好几天,眼看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便让潋蝶带着她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潋蝶带着绾柔回到原本住处,可刚开门一个装满井水的木桶却无端飞出。
潋蝶瞳孔一缩拔出长剑斩出“砰!”的一声劈开水桶,可里面冰冷刺骨的水还是将潋蝶浇个透彻。
绾柔惊呼着双手捂嘴,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潋蝶就已经挡在前面,再看见的时候身上也全都湿了。
“潋蝶.....”
潋蝶伸出胳膊挡住想上来给自己擦拭绾柔,水滴顺着睫毛滑落至下巴,随后斜眸看向屋内的屏风。
似是有些气急,潋蝶猛然将霜离往屏风那处刺飞过去,只一刹那,剑便刺破屏风稳稳的插进后面的柱子里发出铮铮作响的声音。
“出来!”
潋蝶语气冰冷的骇人,后面躲着的几个人悻悻走出,眼前这一幕属实给她们吓到心脏骤停了。
绾柔换了一身绫罗绸衣,头发也梳的十分精致,明显已经与她们不是一个等级了。
更可怕的还是浑身湿透的潋蝶,那双眸子空洞的吓人,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潋蝶看了一眼,主谋并不在这些人里面,掌心轻轻一推,本残碎的屏风此刻被彻底掀飞。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对方一见潋蝶也跟了来,情急之下打算恶人先告状,也不管二人身份的差距,开始质问潋蝶。
府里基本知道潋蝶是陶老爹给陶允棠请来的打手,所以不管陶允棠平时怎么胡闹也没人敢动她。
虽然潋蝶从来没有管过她的死活。
可名声在外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也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露自己武功。
竟是因为绾柔,而不是陶允棠。
潋蝶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在她旁边的绾柔明显能感觉到她握拳时指节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
见潋蝶为了自己变成这样,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软弱了,抢先一步走上前质问道;
“是你让她们弄的水桶?”
那女子正是中午被陶允棠扇了一巴掌那个,就是此刻她脸上也是肿起的,可她竟丝毫没察觉到绾柔的变化,恶狠狠盯着她说道。
“什么水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怎么?以为攀上潋蝶就以为自己可以横着走了?”
“这府里还是老爷说了算,再不济还有大小姐,还有管家,她潋蝶!排的远呢!”
对方知道,潋蝶再怎么厉害也不能随随便便污蔑别人或者把她怎么样,况且她背后还有人撑腰,自然是不怕的。
绾柔不擅长打人,只是扭头质问其他人“是她指使你们干的吗?”
众人低头不语,这时,一个狗腿子壮着胆走上前,她是那个女子是追随者,平时没少欺负绾柔,自然也看不起她。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那水桶好好的摆在那里,怎么会无缘无故泼你一身,我们——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你...你敢打我!!”
那女子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作势就要去扯绾柔的头发,只是,还没扑过去就被潋蝶一脚踢开。
“啊!”
“滚!”
众人被呵住,站在屋里一声不吭看着,还是绾柔不忍,上前拿走自己的东西,带着潋蝶走了。
陶允棠的阁楼有两侧耳房,左侧是潋蝶的房间,右侧一直空着,现在绾柔刚刚好住进去。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无事!”
“我去洗浴一下,你陪小姐去用饭吧。”
潋蝶转身进了屋里,绾柔一脸愧疚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能先回房间。
过没多会儿,绾柔去了主屋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跟陶允棠说了一遍,气的陶允棠当时就炸了。
“她还敢??”
“我中午不过是不想做的那么绝,她还敢报复你?!我这就去找爹爹把她开了!”
“不对!是把她把她.....把她丢出去!”
绾柔细声安慰道:“无事,她年纪尚小,便是出了府,怕是也不好生存。”
“况且,我们也都没有受伤了,不妨放她一马,若她以后改了,也算是大小姐积德了。”
“......”
“好吧。”
“只是可怜潋蝶,被我连累,天气虽不算冷,那水却是井水,即便是盛夏也冰冷刺骨的。”
“更何况现在是深秋,只希望她不要因此生病才好。”
陶允棠听到这里自然是抓住了重点,道:“潋蝶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容易生病的,再说了,就算是生病,这不是还有我呢嘛。”
“我肯定会把城里最好的医生....大夫给她请来,你也不要自责了。”
“好,有小姐在,奴婢就放心了。”
“对了,晚饭时间也到了,小姐要去用饭了吗?”
绾柔意味深长的一问,陶允棠却是心大没注意,只是摆摆手道:“等等潋蝶一起去吧。”
绾柔莞尔一笑,正感动着,陶允棠又补了句;“这不得感动死她哈哈哈”
绾柔无奈,心道:[还是感动的有点早了。]
潋蝶换好衣服发现二人并没走,紧了紧袖口的护腕走上前,带着几分欣喜的口气,道:“走吧.....”
二人一左一右走在陶允棠侧面,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矜贵冷傲,画面也是频频引人侧目。
就这样一连三个月过去,陶允棠的改变也让绾柔彻底放下心结,成日与她四处玩耍,二人倒不像主仆,更像姐妹。
潋蝶则在一旁成了保镖,整日不是放风筝就是逛街买买买,衣服都快将那院子填满了。
虽然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这什么,可无论什么样的结论此刻都说不通,她不愿相信一个人可以一瞬间就变得这般彻底,便打算回到林邬去询问自己的师傅。
陶老爹照旧从布庄赶回来陪陶允棠吃饭,二人吃到一半陶老爹突然开口问道
“潋蝶啊!”
“老爷!”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潋蝶顿了顿,随即回道:“大概三日后。”
“这么急吗?”
“本来计划三月前就该走了,奈何师傅让我多待几天,这才耽搁了。”
陶允棠眼珠子轱辘一转,三个月前,本就是她穿来的那天吗?
“哦?”
“宗主意思是,小女这血光之灾,躲过去了?”
陶老爹说这话的时候陶允棠一个没忍住差点呛到。
“血....血光之灾?”
“是啊,林邬宗主乃是你母亲生前的好友,他算出你这几年会有血光之灾,这才派了潋蝶来保护你啊。”
“所以...潋蝶要走了是因为,我的血光之灾已经过去了吗?”
陶老爹看了一眼沉默的潋蝶,又看着陶允棠道:“应该是的。”
“......”
陶允棠心虚的低头喝汤,心想 [这哪里躲过去了,她要是躲过去了我是谁?]
[不过想想还是我的运气,刚刚好穿了进来,人家刚刚好应劫去了,与我可无关呐,这杀孽也不至于扣到我头上。]
“那...潋蝶你三天以后就回去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