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
巧儿想挣脱却又不敢,心里更是疑惑:[我没看错,大小姐在帮我?她在替我出头?为什么.....]
“大小姐,我真的没事——”
“别吵!”陶允棠此刻语气里裹挟不容拒绝的强势,这让巧儿心中的想法又动摇了
[我这是....要被赶出府了吧?]
巧儿黛眉微蹙,拳头抵在心脏那处,一时间难受的头昏脑涨。
“吱呀!”陶允棠急匆匆推开门拉着人进屋坐下。
或许是刚刚太紧张,忘记了陶老爷子给她寻来不少药,但是陶允棠没当回事就没用过,这一急眼反而还想起来了。
“爹爹给我放药,我也用不上,给你用吧!”
“这是活血化瘀的,这是消炎止痛的,这是....这是爹爹为我寻来的去疤膏,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巧儿无措的站起身连忙拒绝,陶允棠可不管那么多,拉过人家的手臂就把衣服往上撩。
触目惊心的痕迹让陶允棠眼眶一红“这些....是我打的吗?”
巧儿作势将身子往后挪了挪,似是有几分躲避的意思。
“多谢小姐好意,这些不算什么,过几日便消了,不必浪费如此好的药。”
陶允棠张嘴还想说什么,巧儿率先开了口“奴婢还有衣服还没洗完,先回去了。”
“不许走!”
一声呵斥把刚刚走到门外的潋蝶都吓了一跳,一脚踢开房门,三个人都愣住了。
“.....”
“你谁啊!敢踢本小姐的大门?”陶允棠历经两世都这个德行,不喜欢别人擅自闯进自己的房间,所以张嘴便是质问。
巧儿见状急忙解释:“她是您的贴身丫鬟,潋蝶”
“潋蝶?”
[哦!]
[原主身边那个隐藏的绝世高手!]
陶允棠听闻对方名字,顿时两眼放光的看着潋蝶,余光瞥见她手里捧着的瓶瓶罐罐,道:“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药。”
潋蝶自顾自走进屋里把一大堆药放在桌子上看着巧儿说道:“刚刚有个傻子去找药,不曾想竟在自己家里迷了路。”
陶允棠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道:“傻子?你是在说我吗?”
陶允棠本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她说的肯定不会是自己,谁知道人家直接甩了个白眼过去。
“除了你还有谁?”
“......”
“我生气了!”
陶允棠双手环抱在胸前,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转头。
潋蝶的表情忽然变得明亮,心下了然。
巧儿又不解的看着陶允棠,从前的陶允棠若是被人骂了,定然是摔杯砸盏的,气急了还会拿下人出气,今天竟这般平静。
潋蝶没有理她,上前锁好房门拿出一瓶药看着巧儿说道:
“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陶允棠:“......”
“学到了学到了。”
巧儿依旧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迫于两人的*威,只能被迫坐在陶允棠梳妆的镜子前面的地毯上。
这里是陶允棠平常梳妆的地方,有一个不高的平台,平台地上有一大块地毯,上面还有几个软枕可以盘坐在上面
巧儿解开衣服的绳结,新旧交叠的鞭痕可以说触目惊心,陶允棠手中的瓷瓶都快捏碎了,步履蹒跚走上前问道;
“疼吗?”
巧儿放开紧咬的唇瓣,语气略带几分隐忍的:“不疼的.....”
潋蝶蹙眉递给陶允棠一个白玉药瓶,盒子圆胖圆胖的,陶允棠打开盖子指腹轻轻在药膏上打旋,直到药膏化开才一点一点把药涂在她身上。
巧儿额头明显因为陶允棠的摩挲起来密密麻麻的汗珠,可她硬是抗着一声不吭。
潋蝶拿起一张素色锦帕递过去,恰好陶允棠按到一处较深的伤口,巧儿一个没忍住猛地伸手死死掐住潋蝶的手腕。
“我...我下手很重吗?”这动作把陶允棠吓得不轻,手也顿在半空不敢动弹。
“不....不疼”巧儿松开手撑在地毯上,纤细的手指几乎要嵌入地毯里去了,却依旧没有吭声,而这一切,被一旁的潋蝶尽收眼底。
“快了,再忍忍.....”
“嗯——好。”
也不知过去多久,陶允棠终于收回手“好了,不过药还未凝固,你暂时不要穿衣服,晚上睡觉的时候尽量趴着睡,不要压到伤痕。”
“是、多谢大小姐。”
“你这样谢我,只会让我更加自责。”
巧儿不言语,默默忍下,潋蝶却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带着几分调侃说道。
“大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嘛,竟还伺候起了一个丫鬟?”
陶允棠心虚的眨巴眨巴眼睛,飞速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
“这....这女大十八变嘛哈哈哈”
谁知潋蝶拨弄着桌上的药瓶冷不丁来一句“你不是才十七吗?”
“.....”
“我懂事的快不行啊!”
“再说了,人都是会变的,今天想吃辣的明天就想吃甜的,后天又会想吃酸的,这很正常。”
“呵呵.....”
潋蝶的眼神仿佛在传达:你看我信不信?
“不信算了,本小姐货真价实的站在这里,难不成还能是假的?”
“这倒是。”
听见潋蝶这样说,陶允棠腰板儿又直了,傲娇的扬起嘴角,旋即想到自己应该想个办法弥补一下,便开口问道:
“巧儿”
“大小姐?”
“你本名叫什么?”
.......
“巧儿九岁就入府,早就忘了自己的真名了,也习惯了这个名字了,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有!”
“这个名字....不好听。”
“你以后就跟着潋蝶做我的贴身侍女吧,浆洗衣物这些粗活,还给该做的人去做。”
巧儿受宠若惊,可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害怕,毕竟谁敢相信一个人会突然变了性格呢。
“不不不,没事的,那些活也不累。”
“好了好了别打断我,我想想啊!”
“你这双手那么巧,编的头发又那么好看,便可取名一个绾字。”
“单字不好听,那便加个柔。”
西城杨柳弄春柔的柔!”
“绾柔....”
潋蝶走到地毯上,双手置于胸前挑眉看向陶允棠,“你...什么时候这么文雅了?”
“切~”
“我一直都这么文雅好不好。”
“是吗?”
潋蝶又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给我取了个什么名字吗?”
“什么名字!!”陶允棠和绾柔不约而同问出口,潋蝶却勾起唇角卖起了关子。
“这么丢人的名字,我可说不出口。”
陶:“......”
“哎呀你就说嘛潋蝶——”
陶允棠撅着个嘴就扑了过去,径直将人扑倒在地。
“咦!恶心死了,你离我远点。”
潋蝶起身左手手肘撑在地上,右手抵在陶允棠下巴和脖子上,一脸嫌弃的模样,耳根却红了个透彻。
“说嘛说嘛说嘛——”
“我真服了,你起来,你起来我就说”
“真的?”陶允棠挣扎着起身,没想到手滑了一下整个人跌倒下去,潋蝶一个没注意被对方额头狠狠过来。
陶允棠再次起身的时候潋蝶已经捂着口鼻,呵道: “起来!”
“哦哦哦哦......”
陶允棠起身潋蝶这才坐起,手放开的时候鼻血滴答一下滴在胸前,白色纱绸顿时晕开一抹殷红。
绾柔也被吓到了,起身坐在潋蝶前面迅速拿出手帕帮她止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陶允棠手忙脚乱拿出丝绢给潋蝶擦着。
“没事没事,你不要这样咋咋呼呼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