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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中庸之道

    Live and let live?Yes,live and let live.

    袁崇焕带着佘义士一到山海关,就接到了崇祯帝关于宁远兵变的处理意见,就是那十六个字: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安抚为主,严惩为辅。

    接到旨意后,袁崇焕不敢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带着佘义士直奔宁远。

    八月初七日,袁崇焕到了宁远,看了看实际情况后,改变了主意,他并未遵照崇祯帝的旨意,而是和郭广一商量,做了如下处理:

    这场兵变的首恶杨正朝、张恩顺给予宽宥,令其充前锋立功自赎,以稳军心。

    但是,像这么大的兵变,总得有人要当替罪羊吧?毕竟朝廷看着呢!于是,袁崇焕斩了十五名从犯后,还把预先知道川湖兵要哗变,却没有及时上报的中军吴国琦也给斩了。

    除此之外,他还罢免了一批军官,以平群愤。

    都司祖大乐所率的一营官兵,经过调查,没有参加哗变,特赐奖励。

    袁崇焕的这个处理做得对不对呢?你说他不对,没有处理首恶,可是他稳定了军心,毕竟哗变还是因为朝廷欠饷在前。你说他对,但又有些和稀泥,身为朝廷命官,却没有站在朝廷的角度,处理得不痛不痒。

    管他呢?朝廷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况且,只要哗变平息了,袁崇焕怎么处理又能怎样?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仅如此,袁崇焕还在处理完宁远兵变后,上书朝廷不再设巡抚一职。同时,袁崇焕把宁远、锦州二地合为一镇,由自己人祖大寿驻守锦州,加中军副将何可纲都督佥事,代替了原总兵朱梅驻守宁远,然后还将驻守蓟镇的赵率教移至了关门。

    袁崇焕真是雷厉风行,这些事全都是先斩后奏。

    人有时候,在上司信任你的时候,最容易飘。你的上司信任你,是因为他等着你出成绩,可是一旦你迟迟出不了成绩,还净捅娄子,那这信任就会慢慢变成质疑和隐恨。

    不过,此时的袁崇焕还是风光无两的。

    袁崇焕处理完这一系列事后,回到山海关,登上关楼,秋高气爽,和旧将回忆往昔,不禁感慨万分,赋诗一首《关上与诸将话旧》:

    隔别又经年,今来再执鞭。相看人未老,忆旧事堪怜。

    兵法三申罢,军容万甲前。诸公同努力,指日静烽烟。

    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

    中秋节,是中国人的传统佳节,又称八月节、团圆节,古老而又沧桑的北京,对这一年一次的中秋佳节,更是非常重视。

    一快到中秋,吃过了平谷的大桃后,北京的大街小巷胡同口,就开始有卖怀柔栗子的了。

    俗语说,白露核桃,秋分栗子。

    栗子树上毛茸茸的栗子开始成熟后,就轮到京城那些蛰伏了一年的糖炒栗子小贩们上阵了。他们先是支上一口大铁锅,把洗干净的栗子,用刀在表面切一个十字花刀,然后入锅翻炒。翻炒一阵后,在大锅里放上糖水,煮一段时间,再拿铲子反复炒,直到栗子和糖完全融合。

    这香味一出,糖炒栗子也就成了。

    路人每每经过,总会被阵阵炒栗子的甜香味所吸引,买上一些。

    除了卖糖炒栗子的,那些自家扎纸风筝的,也都出来了。在胡同口,他们摆上摊位,专门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街坊邻居们。

    中秋当天,北京人家家户户也会准备一个兔儿爷,在当晚吃团圆饭前,烧上一柱长香,供上一块超大的月饼。

    待供奉了兔儿爷之后,家中的长辈,就会拿刀,根据家里的人口数,把这块超大的月饼,分成跟人口数一样的份数,分给每位家庭成员,以示团圆。如果恰好中秋那天,有人不在,那他那份月饼也会一直留着,直到他回家。

    兔儿爷,可能除了北京人,对它了解的人并不多。

    兔儿爷明末就已有之,用来祭月。明人纪坤的《花王阁剩稿》写道:“京中秋节多以泥抟兔形,衣冠踞坐如人状,儿女祀而拜之。”

    明《北京岁华》也记载:“市中以黄土博成,曰兔儿爷,着花袍,高有二三尺者。”

    为什么北京人要在中秋当天祭祀兔儿爷?兔儿爷是谁?兔儿爷就是那个广寒宫捣药的玉兔。

    相传,北京城里以前发生了一场大瘟疫,家家户户染病,无药可医,郎中束手。一时京城死者无数,白骨横陈。

    嫦娥在月宫看到后,心里十分难过,就派月宫中捣药的玉兔下界,为百姓们去病。

    得了嫦娥的指令,玉兔摇身一变,成了个白衣郎中,怀抱着玉杵和药臼便来到了民间。

    开始,老百姓不知道玉兔来历,都忌玉兔一身白衣,不愿开门,于是玉兔就来到了庙里,借了一身盔甲衣穿上,这样老百姓才纷纷打开家门,迎接玉兔。

    老北京的这场瘟疫,就此消除。

    京城的百姓们为了感激玉兔,就请能工巧匠用泥塑彩绘做成玉兔的模样,供奉在堂,尊其为,兔儿爷。

    北京,礼部右侍郎钱谦益,正在自己的寓所书房中,挥毫泼墨。

    “老爷,您这字现在写得是越来越好了。”旁边伺候的管家一边研墨,一边说道:“真是通惠之际,人书俱老啊!”

    写字的钱谦益听到了管家的奉承,高兴地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字跟颜柳欧赵比起来,可差得远呢!”

    “老爷这是哪里话?他们这些古人怎么能跟您比?自从皇上钦点您为这次十月春闱的主考官后,您这字可是更有神韵了。”

    “皇上,那可是圣明得很!”钱谦益写完字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冲着紫禁城的方向一拱手,然后说道:“今上看来是想在本朝取几个有用的人才了。”

    “那老爷您的意思是?”管家试探地问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当然是和皇上的意思一样了。”钱谦益大义凛然地说道,“为人臣子,怎么能不替皇上分忧?不过,这春闱的规矩可不能破。”

    “老爷说得是,您这是又谨慎又变通,实乃中庸之道。”说完,管家又说道:“老爷,咱苏州老家来人了,您见不见?这不眼看就要到中秋了嘛,老家人也想看看您。”

    “看我?马上就要十月春闱了,岂不是让旁人说三道四?”钱谦益眉头一锁,说道:“不见!”

    “老爷,人都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您不妨就见一面,也不打紧。”管家顿了一顿:“况且我还看他拿了许多咱家乡那边的阳澄湖大闸蟹。”

    “嗯,那就带他进来吧。”钱谦益嘱咐道:“让他从后门进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