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承恩前面,远的不说,就单说魏忠贤和客氏这个例子,就足以让其忌惮三分的了。人嘛,要想成大事,必须学会忍辱负重和放低姿态,动不动就嗷嗷叫唤的,一定是外强中干。
王莽、司马懿、杨坚、李世民,以及等等,他们的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
前些年市面上曾风靡过几种类型的书,有商人传记、企业经济管理、还有厚黑学。说白了这些书都是教人如何获取成功,而且是不要脸获取成功,在这类书籍中尤以厚黑学为甚。
何为厚黑?
厚黑学是四川自流井出身的一个学者,李宗吾发明的,他总结历史上但凡成功的人,都是脸皮厚、心黑,故名厚黑。
但我不喜欢,相比于李宗吾这样的人,我更喜欢王阳明。王阳明,在贵州龙场山洞悟道,发明了心学。他说,人要致良知。
我虽然讨厌厚黑,可是为了对付一些人,为了致良知,又不得不必须又厚又黑。
颇为讽刺。
王承恩那个时代还没有所谓的厚黑学,但他至少知道,他没有彻底断了马大有的根儿,马大有还得跟他说一声谢谢呢!
马大有确实很感谢王承恩。
马大有躺在床上,冲着王承恩拱手。
王承恩心中暗喜,摆了摆手,扶起马大有说道:“咱家只是对你同情而已。你快快起身,刚做完需要下来走动,以免以后会不适应。”
马大有在王承恩的搀扶下,忍着疼痛走着。
“以后宫中的事,尤其是对王二麻子,你要多关注。”王承恩边扶着马大有边小声说道,“白日里,我负责看管王二麻子,到了夜个,可就要靠你了。”
“小人何德何能,不光让王老公手下留情,还被委以如此重任!”马大有说道,“这个,小人真是受宠若惊!”
“你话说错了,宠你的不是咱家,而是当今皇爷。”王承恩边说边向北拱手,导致马大有一个踉跄。
王承恩连忙又扶住马大有,说道:“你说你就是一个开殡衣铺子的,能得到皇爷的赏识,真是祖坟都冒了青烟。你如今这样,可恨咱家?”
“小人怎敢恨王老公?这全是当今皇上的主意。”
“那就是恨皇爷喽?”王承恩若无其事地说道。
“小人岂敢恨当今皇上?”马大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皇上他老人家也是要离宫抽不开身,这不都是事赶着事,赶巧了嘛。”
“嗯。”王承恩一边扶着马大有在房内转圈一边说道,“你就算恨皇爷,也可以理解,毕竟谁不愿意当个全须全尾的人?虽然说现在还能像个男人一样,但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是,是。”马大有刚说完,又觉得不妥,改口道:“不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只要你自己心中清楚就足够了,不用说出来,以后在宫中做事,少说话,多观察。”王承恩根本不在乎马大有如何回答,“哦,对了,你可有妻儿老小?”
王承恩一提到妻儿老小,这可是触到了马大有的痛处。
马大有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草草答道:“小人眼下一人,无妻儿老小。”
“哎!”王承恩叹了一口气,“真是苦了你了,让你入了这个局,亏着咱家留了一手,没让你彻底成了太监。咱家答应你,到了宫中,给你找个对儿。”
“敢问王老公,何为对儿?”
王承恩把什么叫对儿,给马大有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怎么样?你在宫外没有的,咱家在宫里全给你找补回来。”王承恩神秘地冲着马大有一笑,说道:“就凭你这。到时候,你就妙不可言吧。”
一想起自己在宫中的这个能力,马大有立刻浮想联翩了起来,不过他还算冷静,向王承恩问道:“王老公,这要是让宫女们知道了,我不是个完全净身的人,她们会不会把小人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透露?怎么会?”王承恩答道,“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想啊,宫中后宫的娘娘,加上宫女,这么多女人,皇爷岂能个个临幸?就算是一天一个,那得多少时日?有的宫女,可能在宫中一辈子,都未必见过皇爷的面。”
“这么严重?!”马大有有些吃惊。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王承恩示意马大有说话小点声,“咱家这么跟你说吧,别说是宫女了,就是后宫的娘娘们,也有还没见过皇爷的呢!”
“我透露给你一个小秘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王承恩把嘴凑到了马大有的耳旁,轻声说道:“我有一次,无意中撞见,当今皇后,一个人时,动手干那种事!”
“哪种事?”
王承恩把马大有扶坐在床上,等其坐稳后,用双手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一个动作。
“当真?!”马大有不敢相信地问道。
“当真。”王承恩认真地答道,“你想,当今母仪天下的周皇后都如此,何况后宫中其他人了?你尽可以发挥想象。”
“这,不能够吧?”马大有还是一脸不信,“这周皇后不是刚产下一子,怎还会独自干这种事?”
王承恩听马大有这么一问,干笑了几声道:“你岂不闻君子慎独?皇后母仪天下又如何?她又不是君子。她归根到底也是人,是人,就得通人性。”
王承恩其实也没有看到过周皇后真的如此,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在马大有正式入宫之前,先给他铺垫一下,在他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罢了。
“我听浴光老和尚说,你在开殡衣铺子前曾在崇福寺出家。难道你们出家人就真的干净不成?”王承恩看着马大有,若有深意地问道,“尼姑也会思凡,更何况在深宫中生活的女人了?”
王承恩叹道:“入了宫的人,和普通人家的人,虽然都是人,但还不一样。一入侯门深如海,更何况进了宫?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田妃倒是一个贤良淑德的人,她倒是颇得皇爷欢心。你在宫中,碰谁也不能碰她。”王承恩说道,“她可是皇爷在后宫中最喜欢的妃子了,雨露独享七八。”
“小人知道了,多谢王老公传授经验。”
“而且田妃的父亲现在也不是一般人,乃是锦衣卫的三品指挥使。”
怪了不是?骆养性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吗?那田弘遇怎么也成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两个指挥使,锦衣卫听谁的不听谁的?
锦衣卫,当然还是听骆养性的了,田弘遇的这个指挥使,只是个虚衔,仅表示一种荣誉罢了。难道哪个名人在某个机构当顾问,就一定要上班吗?或者,去哪个大学当客座教授,就一定要天天上课吗?
王承恩,为了自己能够成为吕不韦真是煞费苦心,他把一步步全都算好了。
毕五和小刀刘不是有疑问,王承恩既然亲自给马大有主刀,为什么还要叫他们前来吗?
王承恩的回答是,流程不能废。其实不然,这其实是他给自己找的一条退路。
常言道,狡兔三窟。万一马大有在宫中出了什么问题,被崇祯帝知道了,他是个净身不彻底的人,王承恩这时候就有话说了,他可以把责任一推六二五,算在毕五和小刀刘的头上。
毕五、小刀刘,就是王承恩找的背锅侠、倒霉蛋儿。
“王老公,您看,我这身也算是净了,不知何时才能够入宫?”马大有问道。
“迫不及待了?”王承恩看了看马大有的下半身,“别着急,何时入宫咱家自有考量,你先把你的伤口养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