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尽管做了无数次的预测和准备,他始终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今天星网上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他的雄主会怎么想呢?
阿诺尔瘫坐在椅子上,一种浓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即使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时也不曾像现在这般无助。
正如阿诺尔猜测的一样,今天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氛围。
秦夭打开智脑消遣,各种社交软件消息全部九九加。
咦,这是有什么大瓜?
秦夭准备好瓜子、饮料,往床上一躺,美美的打开消息框。
秦夭措手不及,秦夭愣在原地。
第一军、第四军叛变,要求推翻雄尊雌卑的制度,以雌为主,第三军观望,反对的第二军也被轻而易举的的解决。
网上的雄虫风声鹤唳、虫虫自危,已经有一批雄虫被叫进了警局问话,至今也消息全无。
第四军,那不是阿诺尔的军队吗?
秦夭脑子里像被灌了浆糊,一片空白。
对,这样之前的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秦夭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被背叛的失落?
不这算不上背叛,阿诺尔只是做了绝大多数雌虫想做的一件事。
被隐瞒的无力?
是或许也不是。
秦夭揉着胀痛的额头,将自己埋在软绵绵的被褥中。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静静的待着。
一墙之隔的阿诺尔竖起耳朵,仔细的观察着隔壁的动静。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阿诺尔心慌了,他的雄主应该已经看到了消息,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雄主。
屋内无虫回答,阿诺尔知道,他的雄主一定在里面,可能只是不想看见他罢了。
阿诺尔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雄主明显是厌弃了他。
身后一阵阵的凉意传来,阿诺尔双腿一弯标准的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得到雄虫的原谅。
秦夭一向是个开朗乐观的虫,这件事情虽然一时间让他有种不真实感,但是扪心自问。
“雌虫们长期的悲惨处境难道不应该改变吗?”
“雄虫就能理所当然的剥削他人、不作为吗?”
“阿诺尔不爱自己吗?难道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这些答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秦夭心里。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落后的制度一定会改变。
成功说服自己,秦夭顿时感觉身心轻松,逐渐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门外的阿诺尔整整跪了几个小时,长期标准的跪姿让他肌肉紧绷,体力迅速耗尽,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墨绿色的眼睛带着泪痕,下半身已经没有了知觉。
往常雄主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跪这么长时间,早将他抱在怀中温声细语的哄着了。
阿诺尔的心中万分委屈,只想尽快得到雄主的原谅。
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不能因为一只虫,就将万千雌虫置之不顾。
秦夭这一觉睡得是腰酸背痛,他穿上拖鞋,一边敲打着老腰一边走出卧室。
“呵”
打开门,秦夭被吓到后退半步,这是什么东西在自己房门外?
眼神聚焦,他才发现这是阿诺尔。
“怎么了,这也不是拜堂啊,怎么在这儿跪着。”
秦夭不解,伸手就要将阿诺尔扶起。
手下用力,拽不动。
再用力,还是拽不动。
秦夭恼了,这雌虫是要跪死在这里吗?
不等秦夭出声,阿诺尔膝行上前,小心翼翼的拉住秦夭的裤脚。
“抱歉,雄主。”
“阿诺尔不求您原谅,您打阿诺尔一顿处处气也好。”
秦夭简直要气笑了,在这家伙看来,自己和其他雄虫有什么区别吗?
看到阿诺尔通红的眼眶、挂有泪痕的脸颊和红血丝遍布的眼睛,秦夭到底是心软了。
他拽不动阿诺尔,就学着他跪在地上,握着阿诺尔冰凉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