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紫云儿和沈挚风的心情依然很沉重。
“紫云儿,这段时间我们家怎么这么不幸呀,爹看上去越来越严重了!”沈挚风心情沉重地说。
“别太担心,我相信爹会好起来的。我不知道什么是幸与不幸,我只知道,这辈子能遇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只要有你,什么困难我都不怕,什么信心我都有!”紫云儿靠在沈挚风温暖的怀抱,安慰着自己心爱的大哥哥。
沈挚风拥着紫云儿,两人站在窗前,望着那一轮半圆的冷月:“紫云儿,我是不是太贪婪了,拥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拥有你,我太幸福了!也许是我太幸福了,上天才给我一些不一样的惩罚,在这些惩罚中,让我去品尝痛苦!”
“大哥哥,只要我们珍惜彼此,什么不幸都会过去的!”紫云儿相信,只要他们相疼相惜,相爱扶持,什么难关他们都会闯过去的。
“是的,我也相信,什么不幸都会过去的。”他们就这样拥着、谈着,直到冷月西去,两人才相拥而眠。
司马秀在痛哭了一次后,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在紫云儿和沈挚风的安慰下,她真真正正地建立了信心。她要用她的爱去唤回沈雅儒的心,她要他振作起来,她要让她的孩子出世后,见到一个神采飞扬的父亲。
沈雅儒已经睡熟了,司马秀看着那熟睡的脸,温柔地说:
“雅儒,你睡吧,你放放心心、安安稳稳地睡吧,什么也不要多想!
我们将来会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你的风儿和云儿,有我们的霜儿和冰儿,我已经想好了两个名字,都是依着你的意思来的。你看,你有了风儿、云儿,那下一个不该是霜儿、冰儿吗?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可以给他们重新起名。
雅儒,你不是希望沈家子孙兴旺吗?我一定给你生好几个孩子,你看,这一胎就是双胞胎,这个我可以确定,所以我起了两个名字。
雅儒,我希望我们的孩子,每一个都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你说好不好?只是,你肩头的责任就大了,你想啊,你是一群孩子的爹,你能不忙不累吗?
雅儒,你香港的朋友来信了,他说那边比这儿清静,希望我们到那边去,为了给孩子一个安定的家,我们一家去香港,你说好不好?
到了那儿,没有军阀、没有战争,我们一定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你也可以把沈家想建多大就建多大,不像现在这样,这也怕那也怕,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到了那儿,你就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了,风儿不喜欢做生意,就让他们读书吧,我和紫云儿会把沈家的孩子一个个都教育得又乖又活泼的,你说好吗,雅儒?”
司马秀甜甜地望着她的丈夫,曾几何时,她想与另一个女人明争暗抢的丈夫,如今就完完全全地、完完整整地睡在她身旁,她没有费尽心思去抢去夺,没有绞尽脑汁地争宠。她嫁到这样的家庭,她是幸运的。她认为,一个人的幸与不幸不是绝对的,虽然现在她看上去是不幸的,但她相信,只要沈雅儒好起来,他们一定会幸福地过以后的日子的!想起这些日子的变化,在内心深处有对沈夫人的歉疚,不得不感叹世事的变迁!
日子,总是熬着熬着就走远了,冬季悄悄来临。
司马秀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沈家就在没有多少变化中从秋季走进冬季。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下了好几场大雪,地上的积雪就足有一尺厚。
在这个冬季里,紫云儿和沈挚风又来到后面的花园里堆雪人。
沈挚风每次堆雪人,总是先堆一个紫云儿,再在旁边堆一个护花使者——他自己。
沈挚风有些奇怪,往年堆雪人的时候,紫云儿总是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给他提一些意见,今天她却没在他旁边。
沈挚风堆好了“紫云儿”,抬头一看,只见紫云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堆雪人。他走过去,只见紫云儿堆得很认真,她在细心地画头像,沈挚风定睛一看,才知道她是在为娘塑像。沈挚风心头一热,蹲下去帮紫云儿打杂。一会儿,紫云儿堆好了沈夫人的像,沈挚风实在佩服紫云儿,她画的头像就像雕塑家雕塑的一样,她爱娘绝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