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月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遭受到严重的冲击,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你刚才怎么不在议事厅中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云笑有她自己的私心,她不想当面点出来褚家人的弱点让褚焱褚钰兄弟俩丢了面子,毕竟这是不方便对外人道的隐私。
云奕月这才反应过来:“你是想维护焱二哥和阿钰哥哥?”
云笑点点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确实如此!”云奕月心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极度不想让外人知晓的事情,所以她能理解这种做法:“那接下来怎么办?难不成要对三叔使用听魂曲?”
云笑反问道:“有何不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能退缩。”
两个人将头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商议了半天,最终才拿定了主意。
云笑的表姑一眼相中了褚尤,于是拜托表哥也就是云笑的父亲云北川帮忙说媒,这件事情闹腾得挺大,反正云家和褚家的人都知道了。
云奕月扯着褚钰的衣袖,满脸八卦的神情:“三叔可曾答应了?”
褚钰笑着摇了摇头:“三叔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些年来从未对任何女子上过心。”
云奕月神色认真:“听云笑说她表姑长得可漂亮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叔面对这样的美人也能岿然不动吗?”
褚钰含糊其词:“这我就不清楚了。”
云奕月怂恿道:“听说今天三叔要和表姑相亲,咱们也去看看。”
褚钰拗不过她,只好推着轮椅往外走。
云奕月哎了一声:“把我的暗夜之火琵琶也带上,到时我给三叔弹个小曲助助兴。”
褚钰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俩做事就做事,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段日子那个什么表姑可把三叔烦坏了。”
云奕月开始装糊涂:“阿钰哥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褚钰弯腰凑近云奕月耳边轻声说道:“你以为就你和云笑猜出了那偷窥之人的身份,我和二哥竟然是吃闲饭的?”
云奕月吃惊的看向褚钰,眼睛瞪得溜溜圆:“你们……也知道了?”
褚钰点点头继续推着云奕月往外面走,他傲娇的哼道:“你们也太小瞧我们褚家人了,论武力论智慧,我们可是一等一的拔尖。”
褚家山泽院,云北川带着一名二十三四岁的艳丽女子前来做客,褚尤换上一身常服满脸的无可奈何,褚诀也前来陪着说话,大人们言笑晏晏聊得很热络。
没过多久,褚诀和云北川就离开了,只留下褚尤和那艳丽女子在小厅里。
褚钰和云奕月探头探脑的出现在山泽院外,随即听到一声怒吼:“何人在外,滚出来!”
褚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云奕月一溜小跑的冲进厅中,两人笑嘻嘻说道:“三叔,相亲呢?”
褚尤既尴尬又不忿,他却不能对艳丽女子发作,只能转向小辈:“在外面鬼头鬼脑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褚钰慌忙拎起酒壶给褚尤和艳丽女子斟酒:“我和阿月不是好奇嘛,所以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惹三叔不高兴了,我给您赔罪。”
褚尤只得饮下杯中酒,他心里暗暗想道:有这两个小家伙在身边倒也不错,至少气氛没有那么尴尬。
没过多久,褚焱居然带着云笑也过来了。
云笑看着艳丽女子微微一笑:“表姑,我来陪陪你。”
艳丽女子慌忙招呼云笑坐下,与她多聊了几句话。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褚焱褚钰和艳丽女子一个劲儿的给褚尤灌酒,好听话说了一套又一套,哄得褚尤很是开心。
云奕月和云笑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说道:“今天高兴,我给大家弹首曲子听听。”
褚尤大着舌头:“好!拣好听的来弹。”
两人抱出各自的琵琶,手指晃动,悦耳动听的曲调连绵不绝。
褚尤明显喝的有点多,他身子一歪倒在椅子里,微微打起了呼噜。
两首曲子弹完,云奕月和云笑俱是表情凝重,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云笑率先说道:“咱们猜得没错,三叔果然透过窗户看见了祝山,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木偶插进自己的喉咙里,鲜血四处喷溅。”
褚焱问道:“那祝山可曾留下什么话?”
云笑摇了摇头:“他并未来得及开口,只是用不甘的眼神盯着三叔。”
褚钰看向云奕月:“阿月,你觉得呢?”
云奕月满脸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信息:“祝山说,是他大哥祝义派人杀了他,目的是想取代他进入秘阁。”
这种家族秘辛,也是她能听到的吗?
云笑微微皱眉:“可祝山并未说话。”
云奕月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一点:“祝山确实没有说话,所以要进入到他留存的意念中查看事情的真相。”
云笑垂下眼眸:自己只能通过听魂曲领悟到褚尤当时的意念,云奕月竟然能够再深入领悟祝山留下的意念,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褚焱神色严肃,他淡淡的说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统统烂在肚子里。”
云奕月有些糊涂:“那祝山的事情怎么办,要不要去捉拿祝义?”
褚钰赶紧捂住云奕月的嘴巴,他赔笑道:“二哥,阿月在胡说,你别当真!”
祝义现在是祝家的家主,还是秘阁的主要成员之一,更是褚焱的上上上级,岂能被捉拿?
褚焱起身拂袖而去,云笑和艳丽女子也跟着他离开了。
云奕月拍掉褚钰的手,疑惑的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褚钰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错综复杂,牵连多方利益,咱们碰不得。”
可是杀人偿命,捉拿凶手归案不是应该做的事情吗?难道这个世界就能罔顾法理,草菅人命,任由恶人和邪术作祟?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云奕月开始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根本不敢苟同这里的法理制度。
良久之后,云奕月叹了口气:“阿钰哥哥,你去给三叔拿条毯子盖上,别着凉了。”
褚钰刚站起身,褚尤已经悠悠醒转:“不必费心了!”
两人诧异道:“三叔,你醒了?”
褚尤一字一句的说道:“确切的来说,我从未睡着。”
云奕月和褚钰不禁对视了一眼:三叔居然在装睡,他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