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这是清水县的乔县尉给您写的信,还望您过目。”陈起从怀中拿出了信递给旁边的衙役。
“即是乔县尉请求,我必当相助,只是,这西山头易守难攻,而且我县小,如今县衙中也就四五个衙役,而且县尉一直空缺,这,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黄县令倒是没有为难陈起,只是目前县里人手不足,而那刀疤明倒是手下有十几人,这对上了也没啥胜算啊。
“而且吧,这刀疤明倒是没伤过人的性命,打劫过往商人也都是点到为止,他胆子小,打劫的也都是小商户,大商户他倒是不敢打劫。”这也是为何华安县一直没向府衙请求支援,派人来剿匪的原因。
“可是,黄县令,我兄弟现在可能在刀疤明的手里,此外,我们找刀疤明还有另外的目的。”陈起听着小二哥和黄县令的描述,倒是觉得刀疤明这人没那么坏,只是不知,当初他在谭家那件事上参与了多少。
“我们清水县几年前发生一起重大案件,而刀疤明是该案件的重要人证,所以我们要带他归案。”要想县令帮忙,还是得告知他一部分真相。
黄县令仔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帮陈起忙。
“来人,去叫陈仓海过来。”
“大人。”只见来人看着有把年纪了,大概比韩城还要再大点。
“来,陈起,这是我们县的班头,底下的四个衙役都归他管,仓海,这是陈起,是清水县的衙役,这次是前来需要我们帮忙一起把刀疤明抓住。”黄县令将大概的事和陈仓海说了一下。
“大人,这,就凭我们几个,要是能把刀疤明抓住,不是早就抓了吗,还用等到他来?”陈仓海觉得可笑,刀疤明这两年抢劫商人开始,县里组织了好几次的围剿,每次要么连人影都见不着,要么就是敌众我寡,根本不是对手,这怎么抓?
“陈班头,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现在应该在刀疤明那,无论如何,我是得上西山头那看看,不管能不能抓到刀疤明,我都得先找到我兄弟。”面对质疑,陈起也没恼怒,毕竟有求于人。
“陈班头,光靠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众人拾柴火焰高,我恳请您和几个兄弟的帮忙,不管成不成,我们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不知是不是陈起的话打动了陈仓海,陈仓海思索了一下,便也答应了。
陈仓海立马召集了身边的四名衙役,深夜和陈起一起探讨明天对西山头的部署。
“是这样的,我打听到,他们每个月都会来县里采买,也就是明日,明日我就假装是运菜的,帮他们一起运上山,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偷偷的跟着上山,看看他们的老窝具体在哪,然后我会在晚上乘着夜色行动,到时候以火光为信号,等火光点起来的时候,你们就在外面大喊他们被包围了。”陈起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陈仓海和他手下的衙役。
“可是,就我们几个人,怎么围捕他们?其中一名衙役提出疑问。
“其实,我们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围捕他们,到时候你们多带几个火把,越多越好,提前绑在树上,等信号来的时候,你们就点亮火把,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人数众多。”陈起没将话讲完。
“你的意思是障眼法,想逼他们主动投降?”
“能主动投降最好,不能也能震慑他们,届时,他们可能会慌窜逃乱,会顾不上刀疤明,到时候,我再和我兄弟一起,将刀疤明捉住。”
“你这方案看着很好,那要是你没找到你兄弟呢?要是你拿不下刀疤明呢?”陈仓海觉得年轻人就是狂妄自大,盲目自信。
“那就看信号了,如果在子时之前我没点燃火光,你们就撤退吧,按照刀疤明的为人来看,应该也不至于要我们兄弟俩的性命。”陈起也不是完全没有信心的,因为敌在明我在暗,胜算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可是,......”陈仓海还是觉得不妥当,但时辰已经不早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几人继续商量也不会再有什么章法,还不如以陈起的方法试一下。
陈起见陈仓海不再有意见,便带着几个衙役离开县衙着手准备去了。
几人趁着天明,走了好几家粮食店和酒铺,陈起提前在粮食铺做好伪装,他是生面孔,不会引人注意。
果然,接近晌午的时候,等来了四个来采买的人。
“掌柜的,店里的粮食给我装一担,还有瓜果蔬菜啥的,都按照老规矩给我将筐装满。”带头的人一进来就对着掌柜吩咐道。“
“好好好,爷,你们买这么多,拿得动吗?刚好我店里新来了一个小子,力气倒是有一把,可以帮你们搭把手,一起运货。”掌柜的让陈起出来给几人搬货。
“行啊,以后也得这样啊。”几人倒是没多想,爽快地同意了。
这几人动作迅速,没一会就将生活所需的物资都采购齐全了,而陈起,也就挑着担子,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步地上山了。
西山头其实并不陡,反而坡度是比较平缓的,就是道路的分岔多,要是一不留神,还真会走错路,然后迷失在林中。好在陈起一路走,一路用石子在树上做记号,防止身后的衙役跟丢。
“这西山头可真是大啊。”陈起趁机和几位搭话。
“那是,我们西山可是远近出名的山。”四人中,年纪较小的一人回答着陈起。
“你不是我们这边人啊?怎么出现在华安县的啊?”带头之人狐疑地看着陈起,心中多了一份警惕。
“是啊,我家中父母嫌弃我在家一事无成,就让我出去见见世面,我是上个月月末才来投奔我姨的,就是粮食铺的掌柜,是我姨父。”陈起倒是表现得很坦荡。
带头之人上下打量着陈起,“你是李掌柜的内侄?”
“哥,不对吧,我姨父姓金啊,叫金三宝。”陈起意识到这人可能起了疑心,但也没有慌乱,镇定自若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