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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你会在乎?

    萧寅焕烦躁极了,小姑娘心思真是难猜,都不知道怎么哄。

    动不动就哭的。

    他将帕子往她手里一塞,坐在一边懒得说话。

    沈意浓甚至哭出了鼻音。

    “我要去住客栈。”

    萧寅焕算是彻底被她给逼得气着了。

    “不准住客栈。”

    萧寅焕侧头看她,“就住王府。”

    “不住。”

    她捏着帕子也不擦眼泪,就拿着绞在手里,双手攥着。

    萧寅焕给气笑了,“我说不准去住客栈,要说几遍你才听进去?”

    “我就要住客栈,你凭什么不准?这个你也要管?”

    犟得很,跟头驴似的,鼻头都红了。

    萧寅焕转回头。

    懒得看。

    懒得看 。

    “你来了上京城,我当然要管你,都说了客栈不安全,不准住。”

    “跟你在一起也不安全。”

    “沈意浓,你就非要忤逆我?”

    “是你先强迫我的,盛气凌人,我告诉你,我是个人,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自己做决定,你,别想着控制我。”

    萧寅焕被她气笑了,给她看伤她防他跟防色狼似的,给她擦眼泪她也不要,现在又说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行吧。

    没良心的小东西。

    换成别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可能早就变成一盏人皮灯笼了。

    他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木桌子,他分明觉得力气不大,可他是练功的人呢,又那样厉害,那结实的桌子在沈意浓面前哗啦啦的散架了。

    沈意浓看着那忽然碎掉的桌子,哭声都止住了。

    她可以说是非常震惊的看向萧寅焕。

    不是。

    他当她的面劈桌子几个意思?想说他功夫好她别忤逆他?还是要用拳头使她臣服?

    沈意浓杏眼瞪圆,氤氲水汽,那眼神就八个字,我没惹你,你别捶我。

    萧寅焕自己都愣了下。

    完了。

    沈意浓本就对他有成见,说他脾气不好,这下对他印象更不好了。

    这,轻轻一踢,这桌子怎么就,就散架了?

    他朝她看过去,果然对上她惊愕的眼神,脸蛋那还挂着一串眼泪。

    眼睛里面对他防备更深了。

    萧寅焕:………

    他轻咳一声,“我没用力。”

    沈意浓无语了接上一句,“没用力都这样,那用力了还得了?”

    萧寅焕看着那碎掉的木桌子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那么暴躁,好好的一张桌子都被你捶坏了?”

    萧寅焕轻咳一声,“你不关心我腿疼不疼,倒是关心桌子坏不坏?”

    沈意浓低头,有点紧张,那双手又攥着自己衣摆 。

    “你肯定不疼,坐着放松得很呢。”

    萧寅焕呵一声,“沈意浓你心里又在嘀咕我什么?”

    “你有时候又凶又坏。”

    说完沈意浓就低头。

    “合着我纵着你,你觉得我是个坏人?沈意浓,你搞清楚,这要换成别的男人,你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不会好好的坐在这,和我顶嘴。”

    他烦躁的扯了下衣领,“你看那些和我对着干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萧柔、萧慕樱和虞湘湘,哪个在我这讨到好了?”

    沈意浓看着他英俊的脸上一点点笼罩上阴翳,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忐忑的问,“那你是想像对付她们一样打我吗?”

    萧寅焕被她这句问得想吐血,沈意浓这姑娘什么脑回路?

    到现在萧寅焕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问题。

    所谓关心则乱,他就是紧张,看不得她磕着碰着了,真只是想给她看伤口的。

    得不到回答,人沈意浓自己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

    “去哪?”

    萧寅焕脸色已经沉下来了,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虽然能走,步子也不太稳。

    “去住客栈,我有银子。”

    说的话每一句都要有客栈两个字。

    “沈意浓,你就那么喜欢客栈?”

    “就喜欢。”

    那背影倔强,走得毫不留恋,头也不回。

    “你敢走,信不信我把你腿敲断了?”

    沈意浓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腿窝子有点疼。

    又恐吓她。

    “你能别每次都恐吓人吗?”

    他等了她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本就存了心思不让她再回去再消失,她倒好,在他底线上反复蹦跶。

    见她还走。

    萧寅焕气得又踹了一脚放茶盏的桌子,茶盏应声而碎。

    平安和扶鸦朝院子看过来,瑟瑟发抖。

    因为小时候被折辱的经历,缺少关爱和信任,萧寅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很暴躁很血腥,提防所有人,脾气很大、很不好,稍不合心意就会发疯。

    练武功的时候会一拳头砸树或者一拳头砸石头上,满手血,他却不知道疼似的。

    也经常砸东西。

    这样的情况在遇到沈意浓以后好了很多,至少那么久,他们没见过主子在沈姑娘面前发那么大的脾气。

    这还是第一次。

    沈意浓都被那声音惊得回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那石头桌子都被捶得四分五裂时,沈意浓整个人都绷住在那了。

    那可是石头。

    再看到他拳头都是血,她想忽略都难,“萧寅焕,你发什么疯,手都给自己捶出血了,不知道疼是吧?”

    好歹他把那块能穿越的玉佩给她了,价值连城的也没问她要回去。

    “我疼不疼的,你会在乎?”

    拳头凝血一滴滴将石板染红,他浑然不觉得痛,倨傲的、固执的站着,像一棵孤松。

    他们隔着热烈的太阳光对视。

    两个人影子被拉长,因为距离太长,并无交集。

    他眼底压着汹涌的一种无能为力的低沉情绪,因为得不到她的认可,那点点颓丧的灰败的情绪被慢慢的放大,微挑的眼尾泛起一抹薄红。

    他眸子黑漆漆的,是极致的寒,是沈意浓对上了,却望不到底的深渊。

    他看到她粉色的唇瓣开合,说道,“在乎的,我不希望你受伤。”

    事到如今,已经不知如何收场,看沈意浓那样子,分明是被吓到了,萧寅焕也不想管。

    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君子,学不来她嘴里裴先生的那种温柔和绅士。

    还强求什么。

    他第一次对一个小姑娘那么喜欢那么用心。

    能耐着性子去哄人也是第一次。

    可他的纵容他的宠溺和耐心她并不喜欢,她甚至可能厌恶。

    沈意浓朝他走过来。

    一步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