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玄夜被她如此直白的望着,也是很难得的,并没有闪躲,而是直接把人抱到怀里说道:“以后唤我的字吧。”
他声音缱绻,“我想让你,在我身边特殊一些。”
颜九心挑眉,“那王爷告诉我,王爷字什么?”
“清规。”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颜九心听着这个名字,绕着她耳畔,只觉得仿佛有些烫似的。
“清规。”她叫到,“有什么寓意?”
冥玄夜笑了笑,抱紧她,下巴枕在她肩头,“我名玄夜,以月为表字,月圆如规而明,故而表字清规。”
颜九心又念了一遍,“很适合你。”
她顿了一下又笑道:“笑如清风朗月,你确实该以月为表字。”
冥玄夜忍不住拿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轻笑了笑。
“好了,九心,明日还有事情要做,我们今日就先好好休息。”冥玄夜退开几步,揉了揉她的头发。
颜九心点了点头,最后伸了个懒腰:“那就等明日再说好了。”
她看着冥玄夜,“你要和我一起睡吗?清规。”
冥玄夜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愣住,他转头朝外走去,有些同手同脚:“你,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颜九心看着他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忍不住笑了。
“阿绿。”颜九心在房间内叫了一声,阿绿从门外进来,“小姐,怎么了?”
颜九心顿了顿,说道:“倒也没什么,你现在回一趟天涯客栈,插个眼线,我想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发觉,我们已经离开。”
阿绿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颜九心微微眯了眯眼睛,大概已经猜想到了这一次有关于天涯客栈的事情,究竟是谁所为。
只是,她总觉得有一些奇怪。
按照她先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是三皇子隐藏的更深一些,五皇子反而是被元贵妃保护的很好。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颜九心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索性也就不想,不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日,颜九心醒了之后看着床顶还有一些恍惚着青花帐,比起来天涯客栈里的软烟罗确实是差了许多。
“叩叩叩”
“九心,你起了吗?”门外是冥玄夜的声音。
颜九心朝外面应答了一声:“起了,你进来吧。”她说完之后便翻身下床,将挂在床边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冥玄夜从门外进来看着她,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清粥小菜。
“你先用些早膳,我与你说淙一调查到的有关狄夷人的消息。”冥玄夜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颜九心点了点头,随手用簪子把头发挽起来,就坐到了桌边。
“狄夷人来襄州通商,已经是前朝的事情了,我父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狄夷人注意到了襄州的商情。”
“有关于异邦人来大夏通商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人阻止过,所以说,许多狄夷人看到了,如此商机,便纷纷而来。”
“可是,狄夷与襄州之间,距离的确并不算是近,拖家带口,却也麻烦,故而在此兴起了专为狄夷人设立的青楼。”
冥玄夜顿了顿,“倒也并不能说是青楼,毕竟外在还是戏园子。”
“狄夷人对大夏的戏文化一向都是非常的好奇,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表演方式,所以很是爱看。”
冥玄夜又停顿一下,“徽萃楼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诞生的一个园子,大约已经开了有十几年。”
颜九心点点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问道:“那当地的官府呢,难道也没人管吗?”
“毕竟往来通常一直以来都未曾做过局限,既然能带动此地的经济,官府当然不会阻止,甚至会大力推广。”
冥玄夜回答,“如果只是通商的话,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他们却不只是通商。”
“这些狄夷人每次总有一段时间,是会大量聚集于此,所为何事,就是为了购买春暖玉。”
冥玄夜表情一暗,“春暖玉众所周知,是要供给皇家的东西,所以所有人并不会明面上摆出来,春暖玉也有个特殊的外号,叫鸭先知。”
颜九心听着这个外号,都不知道该不该笑一下了。
“是不是取自春江水暖鸭先知?”颜九心问道。
冥玄夜笑起来点点头,“聪明,这样自己能非常直观的知晓是什么东西,还能不被察觉。”
“如此一来,这问题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颜九心皱眉,“春暖玉是岁贡之物,若是卖给了狄夷人,那么到时候若要缴纳岁贡,又如何能凑得齐那么多?”
“如果是公然昧下,那此地的此时实在胆子也太大了些吧。据我所知,赵嫣然的父亲虽然有些昏庸,但是也不至于有这样大的胆子。”
“可这件事情若是没有刺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又如何能做的如此之顺利?”
颜九心的问题不无道理,冥玄夜也是对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这一切的答案,还得等到晚上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完,从怀里面拿出来了一方巾帕,伸手帮她擦了擦嘴角。
颜九心就愣愣的坐在原地,被他照顾。
“而且,淙一还查到了,应该要怎么递拜帖。”冥玄夜帮他擦完嘴之后,非常自然的把手里的手帕收了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颜九心默默的把头扭开,低头继续吃饭。
“我本以为这是什么不太容易的事情,可是事实了解过之后,却非常简单。”冥玄夜说着叹气,“只需要递交保金,且是狄夷人就够了。”
颜九心有些惊讶的看着冥玄夜,“这么简单吗?”
他点点头,“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蹊跷,就算是再怎么容易能得到春暖玉,也不应该会如此简单,轻易就能拿进行交易。”
“现在这些事情简单到,仿佛春暖玉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一般,着实是叫人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