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听到那些关于陆迎娇的说辞时,都还没想到她还能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不用想,应该也是温子衍和程氏给出的馊主意。
温子衍被贬,那可是过了皇上的面,更是证据确凿。
最终皇上还是念在老侯爷的旧情,才没有把温子衍赶出京城,还能给他在盐亭留一份工作,已经只能说是皇上心善了。
可他们不仅不知足,竟然还让陆迎娇出去说是被诬陷的,简直是不要命。
紫鸯也在一旁感叹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宁安嗤笑:“一群没脑子的东西罢了。”
她现在都能确定,这一世哪怕不用她出手,温子衍他们都能自己将自己玩死。
紫鸯:“姑娘,现在外面可都传着说候府现在前有姨娘大逆不道,后有少爷不要脸皮,说候府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这些话宁安又怎会没听说过。
现在的京城大街上,看似平平常常,可只要细细一打量,便轻易就能看出底下暗潮汹涌。
全都是私下小声的对候府津津乐道。
只是想到候府,想到已故的老侯爷,宁安心底不免还是难受了一下。
那个慈祥的老人,哪怕在外人眼里候府已经落寞,还是苦苦支撑着仅剩的荣华。
可他一走,候府最后的一点名声也被温子衍给败坏了。
见宁安情绪低落,紫鸯一时摸不着头脑。
“姑娘,您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宁安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之前老侯爷的事她已经查不出了头绪,后续的事情都是让萧翎帮她做的,现在萧翎去了江南,恐怕老侯爷的事也被搁置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左右凶手不会有旁人,等之后她全部报复回去,也算给老侯爷报仇了。
现在就让凶手多逍遥一段时间好了。
温子衍一连在家缩了好几日,若不是因为盐亭的工作,他真想这辈子都不出门了。
只是不出门则已,一出门便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声。
毕竟盐亭里来来往往许多人,虽然他们也有意避着温子衍,可他们又经常走动,难免有遇到的时候。
温子衍便是这种时候听到的。
他听到他们说什么,说温子衍不要脸,姨娘是一个没有脑子只会爬床的。
说他们是一对不要脸的璧人,可惜了宁府的大小姐嫁进了这样的人家。
还说候府在温子衍的手里早晚要跨掉。
温子衍越听心里越气,最终失了理智的动手打人。
最终还是盐政使赶过来制止了他,还把温子衍训了一顿。
温子衍心里气不过,可为了这唯一的工作,也只能忍了。
对于温子衍这边的憋屈,宁安可谓是相当顺心。
因为陈裁缝主动过来找她了。
宁安原本还算着时间,距离上次她去找陈裁缝已经过了三天了,还想着今天要不要再去一趟。
毕竟陈裁缝的名气和手艺,可以给宁安带来相当大的收益,宁安不想轻易放弃她。
因为成衣铺子还没有修整结束,宁安将陈裁缝引进了布坊里。
毕竟之后也是自己信任的人,宁安将她手底的铺子情况都跟陈裁缝说了。
陈裁缝原本还以为宁安只是想开一个成衣铺子的富人,没想到手底下竟然已经有了那么多铺子。
如此,陈裁缝心里也更有底了些,也难怪宁安之前能给她那么高的工钱。
她当初万分忐忑的跟她的丈夫提了这件事,原本还怕伤了她丈夫的心,却没想到她丈夫不仅没有伤心,反而还很支持,甚至还有些愧疚。
他说,他一直知道她在挣钱这一方面是比他有本事的。
当初陈裁缝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主动收了手,他心底暗暗说之后一定要多挣钱,让家里能过上好日子。
可他只是一个书生,即使百般努力,也无法一下跨越太多。
他努力了三年,才终于让家里稍微宽松一些。
如今一病,显些掏空了家底。
他也彻底明白过来,在生存面前,一切的自尊都不算什么。
这么多年,陈裁缝在家相夫教子,对他体贴入微,他觉得那不是他的压力来源,那是他的幸事。
因此在陈裁缝提出后,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不能因为自己,而埋没了妻子的才华。
他只后悔,为什么这么晚才明白这些,平白的让她跟自己过了许多年的苦日子。
宁安对此,心中艳羡。
身为女人,能遇到这般的丈夫,又是何其有幸。
不由得,宁安想到了萧翎。
她与萧翎之间虽然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举案齐眉,可萧翎又何尝不是处处护着她。
宁安回过神,现在得了陈裁缝的准信,心里也算放下了一件大事,现在只静等月底成衣铺子开张。
晚上,宁安回了宁府。
这两天晚上宁安住在宁府的闺房里,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虽说出嫁一年不到,可也许久为回家了。
每次吃饭去宁父宁母坐在一起,宁安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还未及笄时的无忧无虑。
晚上,宁父宁母得知宁安想要将生意做法进商会,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将宁安叫进了书房。
宁安还不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就见宁父拿出一沓子的契纸递到她的面前。
宁安听宁父说道:“知道你想进商会,为父也稍微打听了一下,仅凭你手中现在的三家铺子,还有未开的成衣铺子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打算将宁家所有的铺子交到你的手中,一切都由你来打理。”
宁安诧异,心中更多感动,只是有所顾忌,却没有接下来。
“爹,候府现在的状况您也是知道的,这些铺子放在我的手中,怕是不妥。”
宁父皱起了眉,温子衍与宁安不是一心,恐怕也确实是个麻烦。
思趁着开口道:“不然先交在你手上经营着,契书还是宁家的契书,之后就算温子衍起了什么心思也无伤大雅。”
宁母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呀,你爹他一个朝廷官员,我一介妇人,都不懂什么经商之道,放在我们手中,顶多能保持每月一点点的利润。
你又是我们唯一的孩子,等以后我们不在了,这些也早晚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