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噎住,不知道千鹤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推开面前的人,起身去找宿原。
江言打算和宿原道个别就带着千鹤离开,回军校上课。
他推开宿原的书房,就发现他在发呆,柔软漂亮的猫耳朵耷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宿原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干嘛?”
“哦,”江言也没有在意宿原的转移话题,“我要回学校了。”
忽然,他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你嘴怎么肿了?”
宿原一把捂住了嘴,欲盖弥彰:“没,没什么。”
加勒却推门进来:“我干的。”
“加勒!”宿原气急败坏地将桌子上的杯子扔了过去。
他接住杯子放回原地,眼中闪过无奈:“言哥,我想去军校上学。”
“你疯了啊,”宿原也顾不上那点尴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江言是要去给我们做二五仔,不得不去。你去找死吗?”
加勒却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真挚而又专注:“宿原,我之前和你说的并不是玩笑。我想变强,想去学机甲战斗。”
宿原看着少年浅棕色的眸子中的执着和坚定,慌张地转过头去:“我不同意。”
江言看他们两个谈不拢:“这是你们两个的私事,我不掺和了。”
“什么叫我们两个私事?!”宿原听懂了江言话里的意思,恼羞成怒。
加勒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宿原:“言哥,我和他聊聊。”
“哦,你们聊。”江言毫不犹豫转头离开。
千鹤在门口等他,江言看到他沉默高大的身影,忽然想到他刚才的委屈和生气。
他走上前拉了拉千鹤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4848星上的大海上,一蓝一银两个机甲缓缓降落。
江言从机甲中跃出,坠入无垠的大海中,千鹤一惊,立马伸手去抓他。
海水灌入他的鼻腔,他茫然地在大海中寻找江言的身影。
一条散发着莹莹光辉的湛蓝色鱼尾出现,青年的蓝色卷发如同海藻般披散开,他吐出一个泡泡将千鹤包裹。
千鹤这才松了一口气,隔着泡泡注视着江言。
江言带着他的手腕向深海游去,五彩斑斓的小鱼在高大的珊瑚丛中穿梭,海葵开出艳丽荼蘼的花朵,忽而头顶擦过一只庞然大物。
江言鱼尾摆动,从一个贝壳中取出一颗拳头大的洁白珍珠放在千鹤手中。
“对不起,千鹤。我之前想要杀了你,你却来帮我了。”
“我把珍珠和我的世界送给你。”
千鹤眼镜下的凤眸情绪翻涌,将青年拉进了泡泡中,珍珠从手中滑落。
有高兴,也有复杂,像是终于将某些东西撬开了一条缝,看到了些许希望,又害怕这一切都是错觉。
他轻而珍重地环住青年美丽的鱼尾,亲了下去。
海底的游鱼被这动静吓得散开,江言的尾巴无力地摆动了一下,环住了千鹤的腰肢。
他无力的挂在千鹤的身上,缓缓喘息,仰头承受男人想要将他揉进骨髓的热烈。
江言推开千鹤,有些脸红,湛蓝色的尾巴不知道该如何摆动:“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吗?”
在这里太不尊重他的小甜心了。
千鹤镜片下的凤眸变了颜色,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好。”
他也是这样想的呢。
江言带着千鹤来到了他住的地方,巨大的蚌壳张开露出一张柔软的床。
两个人进去,贝壳关闭,隔绝了外面的海水。
江言的尾巴没有变回去,他压在千鹤的身上,细细的亲吻一点点落下。
千鹤瞬间从头顶到手指都麻了,他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么热情?”
环住青年柔韧的腰肢,他翻身而上却被人一把按在下面。
江言按住想要乱动的千鹤,语气温柔小心:“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会小心的。”
千鹤:“?!”敲,这蠢鱼儿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攻呢?!
他勉强地笑了笑,扯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裤腰带:“在上面很累的,出力还不快乐。”
江言闻言更加确定自己的地位:“这回来帮我辛苦你了,所以我不会让你辛苦的。”
说着他就要动手,千鹤连忙躲开,嘴里飞快地解释:“刚才我说错了。”
“但情侣的关系应该是互相包容的。”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关系才会变得更加美好,健康。”
“单方面的付出在一段感情中是不健康的,我们要建立正确的价值观。”
“互相付出,互相体谅,创造更加和谐美好的社会。”
“权力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我们要辩证地看待这段关系,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灵活的变动。”
江言被这一堆话绕懵了,没怎么上过思政课的人鱼江言罕见地陷入了思想的风暴:“所以呢?”
看江言终于停下了动作,千鹤松了一口气:“我们换着来,比如这次是我,下次是你。”
当然,他不会让江言有下次的。
下次还是他!
江言认真咀嚼了一下千鹤话里的含哲(学)量,觉得千鹤说的非常有道理,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千鹤的眼睛亮起,喉结滚动,他缓缓靠近江言,语气轻柔却带着蛊惑:“言言,我爱你。”
巨大的贝壳内,夜明珠散发着盈盈光芒,一条漂亮的鱼尾高高抬起又落下,像是在忍受痛苦又像欢愉到了极点。
第二天,两人出现在岸边,化成双腿时江言感觉一阵腿软,被千鹤一把扶住。
男人的神色带着魇足,低头凝视青年美丽的容颜:“小心言言。”
他的老婆真美丽,他一定要努打消老婆做攻的想法。
宿原带着加勒出现在海边,他看着两人亲密的关系,手指颤抖:“你,你们两个?!”
加勒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宿原,宿原却像触电般弹开。
千鹤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喔,这个小猫咪昨天也干什么了呢。
他避嫌地站着离加勒远远的,故作严肃道:“我同意加勒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