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儿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委屈的低着头。
薄老太太清了清嗓子想要插嘴,昌菱郡主又说:“宁妃真是可怜,家族无依无靠的,底下还有这么个表妹侧妃虎视眈眈,要不是贵妃娘娘公允,今日差点就被害了。”
要是刚才的话是隐晦指责,现在这句话就是指着鼻子说薄家不安好心了。
宁纤云悄悄侧目看着祖孙三人的脸色几经变化,嘴角勾起了笑意,心里也踏实多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哀家和薄老太太可是手帕交,这么多年感情了,薄老太太不是那样的人。”太后佯装怒了,嗔了一眼昌菱郡主,眼底却是满满的疼爱。
昌菱郡主噘着嘴哼哼。
有了昌菱郡主打岔,太后再看向了薄老太太,语气不咸不淡地问:“莫要听这丫头乱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自己,薄老太太敢笃定,只要她敢说徐贵妃一个字不好,今日肯定是走不出皇宫的。
这个哑巴亏,只能认下。
“的确是薄侧妃冒犯了贵妃娘娘,幸亏贵妃娘娘大度不计较,否则就是薄家的罪过了。”
太后也乐意和稀泥,给了些赏赐,便让人出宫了。
倒是临走前对着宁纤云叮嘱:“你这一胎可是三皇子的嫡长子,你可要好好养着。”
宁纤云乖巧点头:“是。”
离宫时已经是傍晚了,宁纤云坐在马车内,下一刻薄烟儿撩起帘子进来,她目光盯着宁纤云:“宁妃,今日是我不好,误会你了,你莫要生气。”
见惯了大场面,宁纤云岂会将这种把戏放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薄侧妃今日的确是莽撞了,得罪了贵妃,对咱们三皇子府实在是不利。”
薄烟儿没想到自己低眉顺眼地赔罪,换来的不是大度,而是斥责,她小脸有些绷不住了。
“薄侧妃,回去之后你就抄写女德女戒各百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宁纤云眸光幽幽地盯着薄烟儿,那眼神看得薄烟儿心惊肉跳,再眨眼,又见对面的宁纤云姿色平平,哪有半点气势?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马车摇晃半个时辰后抵达了三皇子府,彼时的三皇子已经前往了鹤城,宁纤云则成了这座宅子的主人。
一进门就看见了柳家人在等候,宁纤云挑眉去探望了昏迷不醒的柳湘灵,不出所料,柳湘灵的身边坐着柳大夫人。
“大夫人。”宁纤云喊了声。
柳大夫人冲着她微微笑,早就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一起,她拉着宁纤云的手:“宁妃,你做得很好,现在徐家人针对薄家,你可千万不要掺和进去,只要你安安分分的,谁也拿你没辙。”
宁纤云点了点头。
柳大夫人又不着痕迹的撩起了她的衣袖,看着手腕上鲜明的红色守宫砂,脸上笑意更浓。
宁纤云当做没看见,一脸关心的看向了榻上的柳湘灵:“皇子妃今日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柳大夫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摇摇头,万般无奈的看了一眼榻上人。
“殿下临走前说过这一路沿途会给皇子妃寻找神医,说不定就能医治好皇子妃了,夫人莫要担心。”宁纤云宽慰。
柳大夫人很满意三皇子的态度,欣慰点头,又拉着宁纤云东扯西扯聊了些其他的。
对比三皇子府的安宁
薄家后院怨气一片,薄老太太气不过,将桌子上的茶盏狠狠挥到地上,还嫌不解气,又拿起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花瓶碎了数瓣,满地残渣和狼藉。
薄夫人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母亲。”薄大人走了进来,安抚了薄老太太的怒火:“花无百日红,徐贵妃也不可能一直得宠,她这般张扬,总有一日会被拽下来。”
薄老太太挑眉:“这是何意?”
“今日我在大街上遇到了柳二爷,顺便打听了皇后的动静,皇后要是振作起来,还有徐贵妃什么事儿?”
薄大人又继续说:“皇后有意要扶持晋王上位,过几日晋王就要入宫了,贵妃再得宠,膝下无子,终究有一日会失宠。”
“我怕还没等到徐鸣凰那个贱人失宠,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人给羞辱死了。”薄老太太拍着胸脯,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入宫了,今日入宫被徐贵妃狠狠羞辱,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
薄老太太的视线看向了薄夫人,阴狠的眼神吓得薄夫人四肢发软:“母……母亲。”
“徐家老太太是被气死的,这口气徐家人记到如今,得想个法子化解,否则这么折腾下去,薄家就散了。”薄老太太坐下后,揉了揉眉心,对着薄夫人说:“你亲自去一趟徐家赔罪。”
“母亲?”薄夫人心一跳,赶紧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儿媳前去道歉,徐家也未必会松口。”
“不管成和不成,总要试一试,实在不行再想想其他法子。”薄老太太深吸口气又说:“你总该想想川哥儿和姐儿,有徐贵妃压着,三言两语就让烟儿的孩子变得不值钱了,川哥儿又有徐封打压,徐家若是就想要个态度,倒也好办。”
薄老太太看出了薄夫人的抵触,安慰道:“徐家总不能真的要了你的命,你不会真的想看薄家被针对吧?”
薄夫人只好看向了薄大人,期待着薄大人能说几句话,可薄大人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一刻,薄夫人的心凉了半截。
“来人,给夫人准备马车!”薄老太太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