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妃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眉梢挑起,不屑地盯着薄夫人瞧,眼神里的鄙夷毫不遮掩。
殿内四个宫女将薄烟儿团团围住。
身子前倾吸了吸鼻子。
薄烟儿羞愧的小脸涨红,手里的帕子紧紧攥着,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简直太羞辱人了。
“薄侧妃,本宫提醒你别乱动,要是再弄脏了本宫的地方,本宫要你一点点舔舔干净!”
徐德妃笑意吟吟地看着薄烟儿,吓得薄烟儿将恶心又强行给咽了回去。
门外有人来催促:“德妃娘娘,外头宾客云集,您也该出去了。”
徐德妃却不紧不慢地又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说:“不急。”
宫人闻言便不敢再劝。
薄烟儿可就没那么好受了,一股子恶心一阵阵的席卷而来,她深吸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可偏偏就是这副隐忍模样取悦了徐德妃,她呵呵娇笑,嘴角翘起弧度,妩媚又大方。
薄老太太和薄夫人也在煎熬着,生怕薄烟儿会吐出来,薄老太太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宁纤云。
期待着宁纤云能开口说话。
可惜,宁纤云压根就不看她的眼神,面色坦然的目视前方,气得薄老太太在心里大骂了一句榆木疙瘩!
不管外面的人急成什么样,徐德妃仍旧是一副淡然模样。
换了一盏又一盏的茶。
那架势似是要和薄家人对抗到底。
薄夫人身子瑟瑟发抖,实在是忍不住了,继续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于是她开口:“德妃娘娘,这也许是个误会……”
“误会?”徐德妃脸上的笑意一收,怒道:“你说误会就误会?今日若不是本宫较真,你还打算栽赃嫁祸给谁?”
薄夫人被怼得脸色难看。
“这样吧,今日是本宫生辰宴,你自掴十八个巴掌,本宫便不计较今日的事。”
徐德妃说得一脸认真。
薄夫人却愣了,她好歹也是薄府主母,岂能被人这般羞辱?
“德妃娘娘……”薄夫人咬咬牙,干脆将矛头指向了宁纤云:“宁妃,我知道你嫉妒烟儿的宠,一定是你在身上佩戴了什么,故意让烟儿丢脸的。”
宁纤云翻了个白眼,徐德妃都说了只要自打嘴巴就能揭过此事,可薄夫人偏偏要闹出来。
还将自己扯上了。
她气笑了:“薄夫人慎言,这么做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且,我也有孕在身,我怎么就没事?”
“那肯定是你早做防备了,若是不信,搜一搜身就知道了。”薄夫人梗着脖子一脸笃定。
这不禁让宁纤云蹙眉,薄夫人居然会说的这么肯定,难道是自己身上真的被藏了什么?
思来想去,宁纤云实在是想不到。
但这身,搜不得。
“怎么,宁妃不敢?”薄夫人像是抓到了宁纤云的把柄,继续刺激道:“只要宁妃亲口和德妃娘娘承认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作祟,相信德妃娘娘一定会原谅你的。”
宁纤云抿唇。
徐德妃却笑了:“薄氏,这里何时轮得着你来发号施令了?”
“娘娘,臣妇一定没有猜错,宁妃身上肯定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求娘娘彻查。”薄夫人磕头,忽略了徐德妃的质问。
这架势似是不查不肯罢休了。
“薄夫人究竟是怎么笃定我身上有东西的?”宁纤云不慌不忙地反问。
薄夫人嗤笑:“刚才经过宁妃身边时,我已经嗅到了此物,在花园里就想提醒宁妃,可你不肯收敛,如今我也是没法子。”
说得多么的冠冕堂皇,振振有词。
“倘若是搜不出,又如何?我堂堂三皇子平妃岂是你随意羞辱的?”宁纤云面色渐冷。
上首的徐德妃忽然掩嘴一笑,指尖挑起指了指薄夫人三人:“若是搜查不出什么,本宫就赐死你们其中一人谢罪如何?”
话落,薄老太太和薄夫人,薄烟儿三人脸色大变。
薄老太太欲言又止。
“怎么?”徐德妃嗤笑:“薄夫人不是信誓旦旦么,真相如何一搜便知。”
薄夫人嘴角轻轻抖动,就在快要开口时却被薄老太太给拦住了:“胡闹,谁准许你污蔑平妃的,掌嘴!”
“母亲?”薄夫人惊愕。
“还愣着做什么,掌嘴!”薄老太太使了个狠厉的眼色,逼着薄夫人不得不主动扬起手打在了自己脸上。
啪啪!
十八个巴掌力道不轻。
打完后,薄夫人的脸已经不能再看了。
徐德妃娇笑连连,一只手搭在了宫女胳膊上慢慢起身:“别让本宫的客人久等了,走吧。”
经过薄夫人身边时,她嗤笑了声:“蠢货!”
薄夫人死死咬着牙,她知道徐德妃是故意羞辱自己的。
等人走远了,薄夫人才埋怨的看向了薄老太太,长这么大,她何曾丢过这种丑?
“母亲。”薄烟儿弯腰将薄夫人搀扶起来,视线和宁纤云平齐:“宁妃,你真是自私!”
宁纤云嗤笑:“刚才薄夫人被打时,也不见薄侧妃出来求情,现在来装什么孝顺?”
“你!”薄烟儿语噎。
眼看着额宁纤云潇洒离开。
薄夫人顾不得许多,赶紧将脸蒙上,又看向薄烟儿,眼神质问,薄烟儿还未开口薄老太太却道:“不必查了,在徐德妃这,咱们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薄烟儿的衣服上明明有特殊香味,就连薄老太太闻着都觉得头晕目眩,恶心难受。
那四个宫女没事,必定非普通人。
还有宁纤云的身上也绝对搜不出什么,徐德妃会偏袒一切和薄家作对的人。
徐德妃针对的只有薄家。
所以今日不论薄家怎么做,都是输!
“难道就这么算了?”薄夫人不甘心。
薄老太太叹了口气:“今日过后三皇子就要离开京都,保住烟儿的孩子是最要紧的,至于其他,再忍一忍吧。”
皇帝宠妃,长公主力保之人,薄家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