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廖菡在藏在庄子里。
马车停靠在庄子上,掀开帘子便看见了上官家马车也停靠在了庄子门口,小厮正在和守卫争执。
“混账东西,老爷来了还敢阻挠?”
“还不快让开!”
“耽误了老爷大事,当心打你们板子。”
“什么大长公主?”
小厮撩起衣袖就要冲着守卫挥去,却被守卫一脚踢倒,小厮嗷呜一声惨叫,吓得赶紧回来禀告。
上官偲下了马车站在庄子门口一样被守卫给拦住了。
“放肆!”
呵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守卫已经跪地请安。
“属下给大长公主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偲的背脊倏然愣住了,转过身看着陆景宁从马车缓缓走下来,等看清她身后人时,上官偲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竟是廖婵!
“你!”上官偲指着廖婵,话都说不全了,又看向陆景宁:“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景宁勾唇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本宫的地盘上,想找一个人又有何难?”
上官偲语噎,思绪百转千回。
“倒是上官大人这时候不应该是在犀牛村么,怎么会出现在庄子上?”陆景宁似笑非笑:“上官大人竟敢阴奉阳违!”
上官偲极快地回过神:“微臣的确是去了一趟犀牛村,已经提前将人接来,正准备送入宫。”
“上官大人到底是年纪大了,行动太慢了,此时廖家几位已经在东宫安置了。”
被陆景宁狠狠嘲笑一番后,上官偲脸色涨红,紧咬着牙不敢反驳,转念一想,既然已经送入宫了,为何又带着廖婵回来了?
肯定是出岔子了。
上官偲拱手:“殿下教训的是,是微臣老眼昏花,比不得殿下冰雪聪慧。”
被人奉承了,陆景宁也不买账,摆摆手:“你暂且退下吧,本宫还有些事要办。”
“殿下,这是微臣的私产庄子。”上官偲故作为难:“殿下身份尊贵又知书达理,总不能知法犯法吧,若是传扬出去,还以为是太子殿下不会教子呢。”
陆景宁狭长的秀眉紧皱着,眼底迸发一抹杀气,顷刻之间又消失不见了,上官偲都是没有继续硬来,低声说:“殿下想办什么事不如告知微臣,让微臣代劳,也省得您劳心劳力了。”
上官偲立即看向了廖婵:“廖大姑娘?”
廖婵垂眸,被点了名抬起头对上了上官偲询问的眼神,正要开口,却被雪鸢拉住了衣袖:“大姑娘是东宫的座上宾,有些人不必理会。”
上官偲脸色一沉,不悦地看向了雪鸢:“你这婢女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做主,像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管一管?”
雪鸢蹙眉。
“本宫的人何须用你来教训?”陆景宁没好气地扬起下颌:“来人,给本宫看住上官大人,他若敢轻举妄动,直接打晕!”
“大长公主?!”上官偲怒了。
陆景宁头也不回地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去状告本宫。”
人渐行渐远,只留下一抹背影。
上官偲气地咬牙切齿。
他已经不止一次被陆景宁给羞辱了,这笔账他记着了,总有一日,他会想尽一切法子报复回来。
进了庄子,跟在廖婵身后朝着一间偏僻的院子走去,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反应,耐着性子又敲了敲。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是一个年长的婆子探出脑袋,她不认识陆景宁却认识廖婵:“廖大姑娘怎么回来了?”
“妹妹呢?”廖婵朝着身后院子看去。
婆子赶紧说:“菡姑娘已经走了呀。”
“走了?”廖婵脸色一变,紧忙问:“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这我哪知道。”婆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后脖子还是酸涩地疼:“我好心来给菡姑娘送饭,结果还被打晕了,睡了一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廖婵不信,冲进去在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也的确是没有找到人影,她不安地看向陆景宁:“真不在。”
陆景宁瞥了眼婆子脖子上的淤青痕迹,抿唇朝着身后的人吩咐:“找,继续搜寻方圆几十里地,一定要把人找到。”
“是。”
从庄子上出来,陆景宁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她没想到人就在眼皮底下走了。
廖菡躲什么呢?
出了门瞥了眼上官偲:“上官大人跟本宫一道入宫吧。”
“微臣……”
由不得上官偲拒绝,雪鸢直接将人给扔在了马车上,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按住人。
上官偲气的脸色铁青,却是无可奈何。
到了东宫
太子得知廖菡没找到,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罕见发怒地看向上官偲。
“为何要对廖家下手?”
上官偲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说辞了,他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一旁的上官氏,
上官氏皱了皱眉。
这一眼,太子也看见了。
陆景宁指尖紧攥。
“是微臣一人所为,和他人无关。”上官偲梗着脖子回应。
太子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上官偲扔过去,上官偲连躲也没躲,砸在心口上,茶渍将衣裳给弄湿一片,他闷哼一声不做声了。
反观太子被气得不轻,心口起伏。
“堵住嘴拖下去。”陆景宁吩咐。
上官偲被拖走,目光仍死死地盯着上官氏,上官氏没察觉,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出一粒药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服用,片刻后脸色才舒缓了一些。
“父亲……”陆景宁要开口解释,却被太子摆手拒绝:“阿宁,孤和你母亲这么多年夫妻,岂会不了解她的为人,孤不会相信上官偲的。”
太子紧握着上官氏的手:“璃儿,孤在娶你时就已经察觉过上官偲的野心勃勃,这么多年碍于你的颜面,处处隐忍,上官偲犯下种种错,孤,不想再忍耐了。”
上官氏惊讶。
“上官偲打着孤的名义拉帮结派,还向下级索要钱财,逼死了多少无辜臣子。”
太子一脸失望:“这些年收敛的钱财至少也有几十万两白银,还克扣过灾民的赈灾款,多少人冒死举报。”
“还有这种事?”上官氏语气有些颤抖,看向了陆景宁。
这些事陆景宁也是后来知道一些,还是步晏告诉她的,再结合上辈子,上官偲能做出这些事一点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