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鸣凰:“来人,请皇后先回去,即刻禁足长春宫,无诏不得随意外出。”
徐鸣凰皱着眉头:“太后……”
太后已经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撤下,徐鸣凰像是猜到了什么,挣扎道:“太后是不是有人想见您一面,又或者是以臣妾的性命作为交换?”
听这话,太后眸光看向了徐鸣凰。
她也挣脱出宫女的制服。
“太后若是要去见此人,一定要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又或者,根本不必以身犯险。”
……
薄府
见过步晏之后,薄老太太一夜未合眼,手里攥着一串檀木珠子急促地拨弄,早已经心乱如麻。
她时不时地看向窗外。
直到门口处传来了骚动,一顶软轿从门口一路抬进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薄老太太眼皮一跳,太后还真的来了!
轿子撩起,太后弯腰钻出冲着薄家大堂走进去,她凝着脸坐在椅子上,眼神极不耐烦的叫人去请薄老太太。
“臣妇给太后请安。”薄老太太跪在地上行礼,环视一圈,屋子里几乎都快被御林军给包围了。
太后斜睨了眼她:“哀家应约而来,人呢?”
薄老太太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碎成了数瓣儿,仰着头惶恐不安道:“臣妇……臣妇不知,他只说两日后必须要见您,其余的再也没说。”
太后嗤笑一声,耐着性子等待。
彼时门口传来动静。
“是三皇子!”
“什么三皇子,明明庶人赵臻!”
门口赵臻就像是见着了亲人一样冲进来,御林军早就得到了命令,直接就将赵臻给拿下。
赵臻挣扎,嘴里喊着:“太后,我要见太后!”
动静传到太后耳朵里,她皱了皱眉,但想到前阵子那个孽障也假扮过赵臻,说不定就是故技重施。
“带进来。”太后道。
很快赵臻就被御林军给带了进来,几人死死地按住了赵臻的肩,迫使他不得不趴在地上,毫无反击之力。
“太后,我是被冤枉的,徐封根本就没有死,您可要替孙儿申冤啊。”赵臻哭的泣不成声,俨然是没了过往的傲气。
太后瞥了眼,眼底冷意更甚。
薄老太太一眼就认定这是真的赵臻,那日来的步晏是绝对不会跪在地上求饶的。
“混账东西!”太后大骂:“说,程家人被掳是不是和你有关?”
赵臻懵了,他根本不知道程家发生了什么。
“变着法地要见哀家,究竟要做什么?”太后一股脑将怒火洒在了赵臻身上。
薄老太太赶紧提醒:“太后,那晚的人不是三公子,是不孝子孙薄晏。”
“薄晏?”太后嗤笑,轻蔑的瞥了眼薄老太太,吓得薄老太太赶紧开口:“是晏公子,薄家无福,岂会有这等血脉。”
太后这才收回神色,她皱了皱眉忽然嗅了嗅空气里隐约还有一股子怪味。
下一刻。
砰!
一声巨响。
火花四溅。
薄家隔壁偏厅已经被炸开了。
巨大的响声让所有的御林军倾巢而出将偏厅给围住了。
太后则被吓得不轻,嘴里喊着护驾。
巨大的声音只有一下。
等了许久也没其他动静了,太后见着外面闹哄哄的,并不想多待,慌慌张张地说:“回宫!”
“太后!”赵臻想跟随一块回宫,拉住了太后的裙摆,却被太后一脚狠狠踢开,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快出门时又是一声巨响。
“快保护太后!”御林军大喊。
太后在众人的保护下钻入轿子内,起程回宫。
御林军将薄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可疑之人,也只找到了两颗火流星制成的炸药。
虚惊一场。
太后回宫后就病了,呕吐不止,高烧不退,浑身还有一股子怪味,即便换了衣裳也还是遮掩不住。
甚至一摸头发,手上便攥着一大把,吓得太后赶紧请太医。
“太后,您这是中毒了。”太医道。
“中毒?”太后不可置信,拔高声音命令道:“还啰嗦什么,快给哀家解毒。”
太医却是一脸为难:“太后,这毒是微臣从未见过的,调制解药恐怕还需要一阵子。”
“一群废物!”太后忍不住破口大骂,又召见了其他太医来,几乎说法都是一样的。
无药可解。
北齐帝听闻太后出宫受惊回来,赶紧来探望,强忍着鼻尖的难闻气味,眉头紧皱。
“皇上可追查到了线索?”太后急着问。
北齐帝摇头:“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过母后放心,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将人找到。”
太后又想起今日在薄家遇到赵臻的事。
“臻儿?”北齐帝傻眼了,忙问:“母后是什么时候见着的?”
“就是上午,两个时辰前。”
北齐帝蹙眉,一旁的小太监却道:“可皇上两个时辰前明明见过三皇子殿下。”
一句三皇子,是北齐帝自知冤枉了赵臻,又找了个理由恢复了赵臻的三皇子身份。
那太后在薄家见到的人是赵臻。
他见得人又是谁?
“皇上怎么会想见赵臻?”太后质问。
北齐帝道:“臻儿挨罚得不到救治,一身的伤,走投无路写了封书信倒在了京兆尹门口,京兆尹将书信呈现朕手上,虎毒不食子,毕竟是朕的儿子,朕怎么能忍心见死不救?”
三皇子再混账,那毕竟是亲儿子。
太后道:“不,不对,快将赵臻带过来,还有薄家那个也一并带过来。”
两个里肯定有一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