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菱郡主带着人离开。
赵臻强忍着不适紧跟其后。
郡主府内嚎声不断,昌菱郡主并未叫人施刑,怕叫人给弄死了,只一遍一遍的审问,又不停地拿出羽毛挠痒痒。
审了整整一夜,并未有线索。
她也不气馁:“继续审问,没有允许不能停下来,也不准他们吃喝睡觉。”
“是。”
饿了三日,受尽精神上的折磨。
加上昌菱郡主不知从哪找来了他们的家人,一个个的五花大绑丢在面前,几人才慌了。
“郡主,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日奉三皇子的命令审问徐封,可徐封骨头硬气得很,不论怎么打都不肯说,咱们只是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徐封……就不见了。”
昌菱郡主眼睛一亮:“人不见了?”
“是,是啊,人不见之后偏偏宫里还派人召见徐大人,我们几个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个和徐大人身形相似的死囚打死了,套上了徐大人的衣服。”
听到这个,昌菱郡主又惊又喜:“还真是假的,原来封大哥还活着。”
随后昌菱郡主怒火高涨,这群人也敢严刑逼供,简直该死,她手里提着鞭子朝着几人狠狠的抽打:“混账东西,该死,都该死!”
几人被打得惨叫连连。
直到昌菱郡主打累了才将鞭子随手一扔:“今日暂且饶过你们!”
她要赶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鸣凰,鸣凰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一路小跑快马加鞭地赶到皇宫。
半路上还被太后的人给拦住了。
“郡主,太后请您去一趟。”
昌菱郡主眉头紧皱已有不悦:“等我见过了徐贵妃再去给太后请安。”
嬷嬷听后赶紧拦住人:“郡主,太后就是为了徐贵妃的事才找您,徐贵妃就在宫里好好养着呢,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无奈,昌菱郡主只好跟着去了一趟太后处,太后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直接问:“徐贵妃都和你说什么了?”
昌菱郡主抿唇。
“三日前你拦截京兆尹,带走了几个人提审,这事儿已经传到哀家耳朵里了,怎么,还想隐瞒?”太后蹙眉沉声问。
见瞒不住了,昌菱郡主才轻声开口:“封大哥不是死了,是消失不见了,应该是被人给救走了,躺在棺椁的人压根就不是封大哥。”
太后耐着性子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告诉鸣凰一声,封大哥还活着。”
“糊涂!”太后伸出指尖点了点昌菱郡主白皙的额,没好气地说:“你也不想想,徐封要是没死,你母亲前几日在大殿上逼迫皇上成什么了,还有赵臻也因此事被贬成了庶人,这又算什么?”
昌菱郡主满脑子全都是徐封,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一层,她小心翼翼地拉着太后的衣袖:“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昌菱,你可知废太子谋反了?”太后不接话,而是语重心长地说:“边关战事频起,朝廷乱事不断,你皇帝舅舅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不能再被这些小事给牵扯心思了,帝王威严不可侵犯。”
这要是换成了其他郡主,太后绝不会浪费口舌,今日她去看望北齐帝,两鬓之间已经染上不少银丝了,肉眼可见的疲倦,看的太后很心疼。
“不论徐封是死是活,棺椁里躺着的那个必须是他!明白吗?”太后语气凝重:“军心不可乱,皇帝尊严更不能被人随意践踏,皇上在臣子的心里就是天,他是绝对不会做错事的。”
在太后的劝说下,昌菱郡主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乖巧点头。
“是昌菱欠考虑了。”
太后微微一笑,又问:“徐贵妃还跟你说什么了?”
面对太后,昌菱郡主毫无保留:“她说封大哥是被南梁的人给救走了,这事儿和薄家脱不开关系。”
“瞧她,又在胡说八道了,薄家现在家破人亡就剩下一个老太太了,怎么会是薄家呢,还有南梁的人怎么敢在北齐京都眼皮底下放肆!”太后虽说是玩笑话,可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正是因为薄家家破人亡,才最可疑。”
太后挑眉。
“徐贵妃说薄家人知不妙,提前假死离开京城,要是开棺十有八九就是空的。”
昌菱郡主并不关心薄家,但她记得徐贵妃的确是怎么说过。
太后脸色微变:“这事儿徐贵妃是怎么知道的?”
昌菱郡主摇了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了,太后也就不多问了,叮嘱她去见徐贵妃时一定要说什么都没问出来。
“你若是为了徐贵妃好,就按照哀家的话去做,否则徐贵妃要替徐大人翻案,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皇上,下辈子日子可就难熬了。”
一听这话,昌菱郡主立马点头表示什么都不会多说。
将人打发走了,太后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心腹嬷嬷上前:“太后,徐贵妃究竟想做什么?”
“先不管她要做什么,去查一查薄家。”
她倒要看看薄家究竟藏了什么心思。
“是。”
临近傍晚心腹才将消息传回来。
“薄大人和薄夫人的棺椁都还在,薄夫人是中毒身亡,但薄家另外出去的是空的。”
太后蹙眉,还真让徐贵妃给说对了。
她看了眼天色:“等昌菱走了,将徐贵妃带过来,哀家有些话要亲自问问。”
“是。”
想到了什么,太后瞥了眼心腹:“将薄家老太太给哀家带过来。”
薄老太太入宫已是三更半夜了,冲着太后行礼,太后屏退众人,叹了口气:“咱们已经很久没有闲聊了,才几日不见,你就苍老了十几岁。”
薄老太太战战兢兢的回应:“劳太后记挂,是臣妇的荣幸,臣妇,臣妇无碍。”
太后话锋一转,指尖敲打着桌子:“薄家嫡子嫡女的棺椁为何是空的,如今人在何处,谁给你出的主意?”
一句话问的薄老太太心惊肉跳,身子一软跪在地上:“臣妇该死,求太后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