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这话本宫不认!”
长公主饱含愠怒的声音传来,她居高临下瞥了眼赵臻:“三皇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民间早已经怨声载道了,至于徐封,他能文能武,是个好苗子,本宫爱惜人才提拔又怎么了?”
至于徐贵妃,长公主没提。
也是给北齐帝留了三分颜面。
当初昌菱郡主带着徐贵妃在宫里赏花时被路过的北齐帝一眼看中,强行留在了皇宫。
徐家是百般不情愿的。
拗不过皇命难违,只能认了。
北齐帝也知晓此事,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沉着脸对着赵臻说:“混账东西,不得无礼!”
赵臻只好对着长公主赔罪:“姑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徐封实在是配不上昌菱表妹,我只是替表妹打抱不平,性子直不会说话,冒犯了您。”
长公主一直都看不上赵臻,前阵子还以为赵臻摔下悬崖后捡回一条命性格大变,没想到还是这幅德性。
烂泥扶不上墙!
长公主抬眸看向了北齐帝:“皇兄,你可是答应过本宫,将徐封留给本宫的,本宫难得跟你张嘴一次,可别将人弄死了。”
北齐帝和长公主一母同胞,当初北齐帝上位时,长公主功不可没,十几年了好不容易开口一次,北齐帝实在没有理由反驳。
且,徐封无功无过。
“孽障,还不快将徐大人放了!”北齐帝怒道。
赵臻哪还敢反驳,连连点头:“儿臣遵旨。”
长公主却没有打算轻易饶了赵臻,对着北齐帝说:“皇兄,臻儿虽是皇子,但心性不成熟不得人心。”
赵臻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在北齐帝看完赵臻的所作所为之后,早已经将赵臻剔除了继承人之选,他沉声道:“朕有分寸。”
这态度显然是认可,赵臻心里咯噔一沉。
门外小太监急匆匆来传话,北齐帝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瞬间就被挑起来,他怒拍桌子:“孽障!拖出去,狠狠杖三十!”
赵臻懵了。
“皇兄,是不是徐封出事了?”长公主着急忙慌的问。
北齐帝张张嘴实在是说不出来,只能狠狠瞪着赵臻,赵臻心虚地咽了咽嗓子,被拖出去很快挨了刑。
“皇兄?”长公主紧追不舍地问。
北齐帝硬着头皮说:“人,人被打死了。”
“什么?”长公主眼前一黑,随即而来脸上的怒火越来越汹涌:“皇兄,徐封再怎么说也是您亲自提拔的刑部尚书,堂堂二品官员,就这么被赵臻圈在家中打死了?”
听着外头赵臻的惨叫声,长公主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北齐帝:“皇兄不会真的以为三十个板子就能抵了徐封一条命吧?”
北齐帝被盯得有些心虚。
这些年长公主一直很低调,不惹事反而还会时不时的给北齐帝处理事,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婿,还被赵臻给打死了。
北齐帝心一横:“朕今日就将孽子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这话不仅没有让长公主消消气,反而怒气更甚,她要是真的以命抵命杀了赵臻,北齐帝肯定会不高兴,还会心生嫌隙。
可就这么饶了,长公主心里堵得慌。
“那就将三皇子一脉贬为庶人,没收所有,此生绝不能再入宫。”长公主道。
对于赵臻那样贪恋权势的人,没有权势,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且赵臻得罪的人太多了,被皇帝厌弃后,绝对会引来许多报复。
北齐帝略略思索片刻就答应了,当着长公主的面拟定圣旨,长公主接过看了眼确认无误后,亲自去宣旨。
赵臻的三十个板子也已经挨完了,他趴在长凳子上,后背已经渗出血,脸色惨白,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倔强的咬着牙看向了步步走来的长公主,眼底满是怨恨。
长公主冷笑:“草菅人命还敢如此狂妄,你就该死在山崖下。”
“姑姑消消气,等我休养好了,一定会给昌菱表妹准备几个比徐封更加优秀的男子供她挑选,区区一个徐封,何必呢?”赵臻不以为然。
长公主见他还在嘴硬,扬起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将皇三字赵臻废黜为庶人,其赵臻一脉后人永不入宫录用,没收所有财产和权利,钦此!”
听完圣旨后,赵臻傻眼了,眼底里终于流露出惊慌:“不,不可能,父皇绝对不会这么对我的,父皇,父皇!”
“给本宫堵住嘴!”长公主一声令下,侍卫将赵臻的嘴给堵住,赵臻挣扎,触到了伤口,加上怒急攻心一气之下晕了过去。
看着宛若一滩烂泥似的赵臻,长公主眼底杀气频显,紧紧捏着拳头才逼着自己将杀气收回。
“剥去三皇子的服制,将人丢出宫门口,若是他敢闹事,掌嘴五十!”
在长公主的命令下,赵臻很快就被褪下衣裳,只着里衣扔去了宫门口,等醒来时已经是在大街上了,不少人围绕他看。
赵臻怒不可遏:“都给本殿滚开,找死是不是?”
百姓们纷纷嗤笑:“一个庶人还敢这么大脾气,怪不得被撵出来了。”
在场除了嘲笑讥讽,没有一个人是同情的。
赵臻气急败坏撑着伤艰难站起身,整整耗费了一个时辰才回到了昔日三皇子府正赶上京兆尹带着人抄家。
他怒了:“做什么呢!都给我住手。”
众人见是他,淡淡瞥了眼就收回神色,该干嘛继续干嘛,赵臻几次想上前,但想着对方人多势众就忍了。
这时看见了柳家马车停靠在眼前,柳大夫人下了马车。
“岳母!”赵臻喊。
柳大夫人瞥了一眼赵臻,然后目不斜视的上了台阶,片刻后丫鬟将柳湘灵给抬出来了,上了马车一路往回走。
赵臻赶紧上前拦住:“岳母请留步!”
“岳母?”柳大夫人撩起帘子,讥讽道:“我可不敢攀附这门亲,赵三公子也别来找柳家麻烦,否则,休怪柳家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