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徐贵妃,抬起手摸了摸脸颊,还有胳膊,上面的红疹痕迹依旧明显。
“雕虫小技而已,你这院子里可有人在封锁院子之后再次染上疫病的?”徐贵妃问。
这倒是提醒了薄夫人,好几个丫鬟还没得疫病呢。
薄夫人倏然清醒过来,猛地看向了徐贵妃:“贵妃娘娘为何笃定是宁纤云害了我,而不是柳家在背后出主意?”
看着薄夫人,徐贵妃在纳闷,当年姑母怎么会被这个蠢货给算计了,徐贵妃也没了耐心:“今日本宫来并不是找薄家麻烦,而是要救薄家。”
这话,薄夫人明显不信。
“如今的三皇子压根就不是三皇子,当年悦贤妃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姑母抱走了其中一人养在薄家,后薄家一场大火,那个孩子就消失了。”
徐贵妃每说一个字,薄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存,惊愕万分的看着对方:“贵妃娘娘说什么呢,臣妇怎么不知情……”
“啪!”
一巴掌猛地甩到了薄夫人脸上。
打得猝不及防。
薄夫人懵了,捂着脸又气又怒。
徐贵妃气恼:“他是来报仇的,必定是猜到了你们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联合宁纤云报复你们,蠢货!”
“宁妃?”薄夫人更加不信了,那个样貌平平的姑娘,根本不可能算计自己。
听着薄夫人掉入陷阱还不自知呢。
徐贵妃恨恨得咬牙切齿:“宁纤云压根就不是宁纤云,她是南梁女帝陆景宁假扮的!”
“你说什么?”薄夫人越发不可置信了,呆愣愣的看向了徐贵妃,见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像作假,她咽了咽嗓子。
“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么?”徐贵妃怒问。
薄夫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这些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脸色倏的惨白:“贵妃娘娘,那日我去三皇子府是因为薄侧妃小产,然后发现薄侧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见了,有人亲眼看着是宁妃身边的雪鸢带走了,臣妇跑去质问时,宁妃不承认,动静闹大了,惹来了柳大夫人,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她们人多势众,臣妇根本不是对手,再后来臣妇就被带走了,走到一半就昏迷不醒。”
薄夫人咬咬牙:“等睁开眼时就在薄府门口,已经是浑身起红疹了,被断定是疫病了。”
一想到这,薄夫人气得不行,但一想到宁纤云死了,她心里很痛快。
徐贵妃一眼就看穿了薄夫人的心思:“本宫早已经挖掘过宁纤云的棺椁,根本不是她!”
“什么?”薄夫人又愣了。
徐贵妃猜到了这疫病来得突然,肯定是宁纤云着急要走,却发现刚好当日京城锦衣卫太多了。
北齐帝分明是要对三皇子下手,在京城布满人手,所以宁纤云利用疫病让京城闹起来,又趁机给三皇子报信儿!
这么一想瞬间所有事就能解释得通顺了。
薄夫人不理解:“那为何南梁女帝要来京城,万一被识破了,岂不是很危险?”
她还是不能相信宁纤云是陆景宁假扮的。
而且据说南梁女帝是个极美丽的女子。
“那是因为北齐要攻打南梁,南梁兵力稍弱不及北齐,陆景宁想要趁机不废一兵一卒就将北齐势力瓦解,给南梁拖延时间!”徐贵妃一字一句,说着她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薄夫人。
“薄烟儿究竟为何小产?是不是想和三皇子撇清关系,故意为之?”
如果是因为陆景宁发现了薄烟儿小产真相,才有了这些举动,徐贵妃真想说一句薄家真是愚不可及!
薄夫人心虚的别开眼。
还真是被自己给猜对了!
徐贵妃心口起伏,她抬眸看向了薄夫人:“薄家如今想要保命,就只有一条路,否则,薄晏有朝一日杀入京城,第一个就会拿薄家开刀。”
薄夫人反问:“贵妃娘娘和薄晏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何会帮我们薄家?”
徐贵妃一只手搭在了小腹上,愤愤道;“原本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后来,本宫受他牵连,没了孩子,这笔账,本宫岂能不报?”
“那贵妃娘娘想让臣妇怎么做?”
“入宫,将这一切都如实告诉皇上。”
薄夫人沉默了。
徐贵妃一把捏住了薄夫人的手腕:“这是薄家最后的机会了,也是本宫的最后机会,日后咱们可以和平共处,本宫也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找薄家麻烦了,如何?”
“此事……此事容臣妇和家里商议。”
徐贵妃也不啰嗦派人将薄大人带过来:“如今时间有限,趁着她们还在北齐,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薄大人是不情不愿来的,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请安,徐贵妃道:“薄夫人不是疫病,是被人算计了。”
对方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薄夫人立即说:“夫君,贵妃娘娘所言千真万确。”
随即薄夫人上前将和刚才徐贵妃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薄大人听,薄大人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惊讶万分。
“南梁女帝……”
“这孽子竟然搭上了南梁女帝,简直不知羞!”薄大人一张脸涨红:“这孽障还不知在外如何诋毁薄家,博得了南梁女帝的同情,哄着人家助他报仇,丢人现眼!”
薄夫人脸色讪讪:“夫君,这孩子从小就撒谎成瘾,如今又险些害惨了薄家,这笔账不能不算。”
薄大人点头,他知道三皇子极有可能是假冒的时候,恨不得掐死这混账!
“若是让我见着他,决不轻饶!”薄大人一口保证,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当年南梁女帝夺得帝位,也极有可能有这个孽子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