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个时辰内,京城有疫病的消息已经流传开。
薄老太太正要叫人关门,下人却道:“老夫人,现在京都里人人都在传第一个染上疫病的是夫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薄老太太怒了。
“老夫人,夫人回府时浑身已经开始溃烂了,许多人都瞧见了。”
一听这话,薄老太太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栽倒了,一把扶着椅子站起身,不死心地要跟着去看看。
还没进门呢,就听见薄夫人扯着嗓子喊;“大夫呢?快让大夫来。”
薄老太太一只脚迈过门槛又收了回来,神色慌张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喊着:“快,快叫人在夫人院子里外撒上生石灰分,不许夫人院子里的任何人踏出院子门半步。”
疫病一出,京城惶恐。
消息甚至传到了皇宫。
徐贵妃小产后正在休养,乍然听闻,眉头紧皱:“是不是弄错了,京城怎么会有疫病?”
“贵妃娘娘,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人尽皆知四个字落入徐贵妃耳中,她抿了抿唇,紧皱的眉头反而舒展了,又问起了皇上那边。
“文武百官已经聚集,就等着皇上下令呢。”
徐贵妃嘴角翘起:“本宫记得按照三皇子的行程,今晚就能抵达京城吧,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京城传来了疫病?”
“娘娘是说,这场疫病是三皇子的人带过来的?”
徐贵妃摇头,一只手拄着脑袋,嗤笑:“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提醒外头的人呢。”
宫女一脸茫然。
她也未曾多解释,慢慢坐起身冲着心腹招招手,低声呢喃几句:“速速将宁妃召入宫。”
三皇子在宫外,柳湘灵昏迷不醒,薄烟儿刚刚小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宁纤云做了这一些,故意提醒三皇子。
徐贵妃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手心有些发热:“本宫险些就被人给骗了,宁妃,当真是好伪装!”
差点还将她给骗了过去。
试问一个小小六品官员嫡女又怎么会在几大家族之间游刃有余?
“是本宫大意了。”徐贵妃恼了,被一些障眼法给欺骗了。
宫女不解:“娘娘的意思是三皇子骗了您?”
徐贵妃冷笑:“不止是本宫,是北齐有头有脸的人都被欺骗了,柳湘灵那个蠢货还真以为宁纤云是个老实本分的,薄家,徐家,柳家,哪一个不是被三皇子给耍得团团转。”
这也像极了那人的手段。
宫女更加听不明白了,徐贵妃也懒得解释,掀开被子下地:“给本宫梳妆,本宫倒要会一会这位传奇女帝。”
等徐贵妃的心腹宫女找到宁纤云时,已经是一具浑身溃烂的尸首了,远远地看一眼都觉得瘆得慌。
宫女赶紧回宫报告消息。
“人死了?”徐贵妃不可置信。
“奴婢亲眼所见,浑身溃烂而死。”宫女心里有些发慌,在回来的路上,她也觉得浑身不适,这会儿强忍着想要挠一挠。
实在是忍不住了,宫女掀开衣袖挠,却发现胳膊上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红疹了。
“啊!”吓得一激灵。
徐贵妃瞥了眼,脸色微变,忙不迭地站起身对着心腹说:“快退出去。”
“传太医!”
“是。”
宫里第一个染上疫病的人便是徐贵妃的贴身心腹,消息一经传出,宫里都沸腾了。
尤其是太后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出宫招惹什么,快将徐贵妃的寝宫封锁,将那位宫女赐死焚烧。”
满宫惶恐。
北齐帝稳坐在高台上,瞥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老三可有消息?”
“回皇上话,三皇子也不幸中招,留着了三十里外的郊外医治。”侍卫回禀。
北齐帝冷笑。
今日他刚放锦衣卫在民间蹲守,就流传了疫病,百姓沸腾,京城大乱,锦衣卫自顾不暇。
究竟有多少人趁机离开,没人说得清。
再说三皇子府。
薄侧妃小产,柳湘灵被柳大夫人带回柳家,有孕的宁纤云也因身染疫病死了。
怎么看怎么古怪。
北齐帝看向了太医:“可查到了?”
他压根就不信这是疫病。
太医颤抖上前:“据医书记载,所有症状都和疫病极为相似,高烧不退,浑身起红疹,流脓而死,传染性极高。”
话落,文武百官纷纷露出一脸惊恐神色。
北齐帝沉吟片刻,目光死死地盯着太医:“和鹤城的疫病有何不同?”
“回皇上话,此病极为凶险,跟鹤城的症状是一模一样的。”太医道。
这时一位大臣上奏:“三皇子府遭此横祸,是不是被人陷害,莫非是废太子派人千里迢迢投毒?”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不少人附和。
也只有废太子能仇恨朝廷了。
北齐帝蹙眉:“太子还不至于这么愚蠢……”
话说一半又沉默了,太子若是不愚蠢,又怎么会杀了钦差大臣,无召跑去了边境?
难不成真的是废太子?
“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高热了。”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来报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