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昭幽怨声顿住，整只灵慢慢变的更红，犹豫的看着边芷。
边芷安静的看着恶灵坐在自己身旁…然后从介子空间里取出话本子，当着自己的面打开……
还没等她反应，小恶灵就已经在叭叭解释了。
“来，一起，我一个不好意思看。”
“……”边芷强忍着自己拍过去的冲动，将恶灵推开。
温向昭察觉到边芷的嫌弃，吃惊的拆穿：“啊！你也害羞！”
说完见边芷脸色不妙，又歪着脑袋装模作样：“没事没事！”
边芷被气笑了，直接将恶灵拽回来，将话本子摊开在两人中间。
小恶灵本就是真的想和她看的，便将话本子立起来指指点点。
“她们好突然啊！我也可以这样嘛？”
边芷凉凉的回应：“你想流浪的话大可试试。”
在小恶灵絮絮叨叨下，边芷那点害羞也消失了，看的津津有味。
她其实也就看了个开头，而且上面的配画相当直白，根本注意不到内容。
温向昭不一样，它对配画只觉得莫名其妙，反而被内容吸引，便连问带讲的。
读到后面，配画上的主角忽然变成半妖，缠上另个主角。
小恶灵看着那狐耳和尾巴，又看看边芷感慨：“啊！你竟然是这样的狐狸！”
边芷也沉默了，这话本子是民间传着的，没有名字。
她扶额欲挣扎：“不是，我不知道。”
温向昭一副明白的模样，挤眉弄眼的连连附和：“嗯嗯！你不知道！”
温向晚前面还睡得很香，后半夜就觉得有什么声音一直在脑袋里吵，她醒来后不适的用手遮住额头。
耳边那吵闹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她为什么不解释！气死我了！”
“啊？她就亲上去啦？”
温向晚越听越觉得奇怪，悄无声息的下床走过去。
话本子上的画面惊的少女说不出话。
她在笼中庭待了近四年，多少也对这些事知晓一二。
但是…向昭因为什么会接触这些呢…
温向昭察觉到身后混乱又沉重的呼吸声，回头望去，便看到姐姐背手而立，看着自己和话本子一言不发。
它根本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目光有多炽热，顺应本心的唤着少女：“姐姐…”
“…嗯”，少女应的敷衍，背着的手捏着袖口，装作无事的丢下句：“我好困，你别闹太晚了，早点休息。”
小恶灵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女躺回草垫上缩成一团，再回头看话本子上的图案和剧情只觉无趣。
它不满的哼声，瞥了眼抛弃自己的边芷，又看看自己冰冷的小床，果断的飞到少女床上。
温向晚无奈睁开眼，试图阻止粘上来的恶灵：“不是说好了自己睡？”
“那是姐姐说的，我可没说好！”
小恶灵学着话本上的内容耍赖，直接躺上去装睡，丝毫不给少女驱赶的机会。
温向晚的困倦已经被扰散，默默和小恶灵拉开些身位。
温向昭本就是装睡，察觉到毫不犹豫翻身粘过去。
退无可退，少女轻叹出声，放纵自己将恶灵拥入怀中，闭上眼假寐。
……
天晏国笼中庭
倾鸢看着线报送来的信，手指在桌上轻敲。
“咚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倾鸢眉间的烦闷褪去：“进。”
吞噬推门大步进来，信誓旦旦的开口：“怎么样！那个垃圾这几天没烦你吧！”
倾鸢将桌面的信用灵力摧毁，笑的无奈：“给白帝下泻药这种事…你…”
“一个人渣，打打不得，杀杀不得，你们说的我又不懂，下个药还不准了吗？”吞噬将自己的脏话咽下，语气理直气壮：“而且他一皇帝天天正事不干，总来找你是什么事？”
吞噬说着说着，忽然愤愤提起：“你不会真给他做皇后吧？你找个外族的伴侣我没意见，但是像这种人渣绝对不行…”
倾鸢认真听着吞噬的磨叽，心里像流过暖流：“不会，他不配。”
“对！他不配！”吞噬满意的点点头，生怕倾鸢被人渣骗去，又叮嘱着：“男人花言巧语才要不得知道吗…”
……
温向晚几人在六月前赶到了雪原，距离雪貂领地还有几天的路程。
温向昭跟在少女身边，歪头蹭了下少女，早就把之前的被疏远抛之脑后。
那日和边芷看话本子被姐姐逮到后，姐姐的态度便更奇怪了，又亲近又疏远的。
温向晚目光温柔的看去，抬手揉着恶灵脑袋，轻声制止：“别闹。”
“姐姐！”温向昭叫的突然，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少女。
“…嗯？”少女垂眸应着，任由那直白的目光打量。
自那日后，她便意识到恶灵也并非自己以为的那般简单。
既然如此，那让一切顺其自然也挺好的。
恶灵开心的晃晃脑袋，视线停留在少女的唇上，立马错开视线。
温向晚看清楚恶灵的反应，觉得可爱又好笑，悄悄低语：“笨蛋。”
温向昭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后，回头就看到少女盯着远处的雪山发呆。
它用尾巴戳戳姐姐。
没理……
恶灵加大力道又戳戳。
还是没理……
温向昭胆子大了起来，用尾巴戳戳少女的脸。
依旧没理……
温向晚在思索在泥鳄族激活技能时，在白凉川身体里看见的。
白凉川在大狐狸的怂恿下，终于不是四季如一日的待在那雪山顶。
她沿着大狐狸介绍过的地方走了一遍，偶尔会和狐狸共同游历其他种族。
少女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贴住，紧接着被柔软的东西蹭了下。
她诧异的回神，抬手慌乱的抵住又要舔自己的恶灵。
温向昭心虚的垂下头，小声狡辩：“是姐姐不理我我才……”
它看到姐姐的脸色冷下来，不敢继续说下去。
温向晚确实是生气了，不过不是因为被占便宜，而是因为恶灵的态度。
少女冷声最后给恶灵次机会：“才？”
“…不是…”温向昭紧闭眼睛，认真坦白：“…姐姐看起来好软…”
它又见姐姐走神…才抱着侥幸…
温向晚听懂了，包括恶灵没说出来的，红着耳朵温柔回应：“嗯。”
温向昭依旧有些心虚，它确实没再说谎，不过是有所隐瞒…
隐瞒它本来是想亲姐姐的…但是凑过去的时候，一股奇怪的香甜直往它鼻子里钻。
边芷见俩人不知道在搞什么，越落越远，她带着雪貂停下来大声催促道：“快些跟上——”
温向晚熟练的抓住恶灵毛发，翻身而上，在恶灵耳边吐出：“笨蛋，快跑。”
温向昭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听话的嗖一下冲出去。
在路过某处的时候，温向晚感觉到熟悉的凉意，猛地回眸。
女子一袭白衣，配着青霜剑的模样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她很狼狈，白发散乱，瞳孔涣散，脚踝处的红色铃铛粘着污浊。
残影只存在了一瞬。
温向晚揪紧手心的毛发，心脏像被什么捏住。
温向昭跑在快到的地方，猛地压低身子，精准停在边芷面前。
少女从恶灵背上下来，看向雪山突然提到：“过几天…我想一个人上山顶看看。”
边芷不知为何这么突然，但是猜测应该是雪山和少女之间有什么呼应。
温向昭盯着少女无声抗议着，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我不过是…”提前想好的解释梗在喉咙，温向晚突然改了主意：“你和我同去吧。”
恶灵黯淡的眸子恢复光泽，亲昵的贴近少女，用脑袋蹭着。
远处的雪地上，没人注意一条白色的东西狂奔而来。
“冬眠——”
兴奋的声音带着灵力传来，温向晚几人下意识看去。
冬眠听到这声音很是冷漠，还带了几分嫌弃，她蹭着狐狸的爪子：“姨姨～”
远处的雪貂动作一顿，然后速度更快的冲来，还骂骂咧咧的：“边芷！你对我女儿干了什么？！”
“？”边芷太熟悉冬闲了，一听就知道她在逗自己。
冬闲接近几人，突然跃起，将冬眠扑进积雪里，笑得超大声。
“…母亲…”冬眠抬爪推拒着，试图唤醒冬闲的母爱。
“哎！宝！”冬闲稀罕的重重吧唧几口，从崽子身上下来。
冬眠默默把自己从雪地里抠出来，躲在温向晚和温向昭身边。
冬闲周身绿色灵力散开，显露出身材妖娆的女子。
她搂着狐狸脖子调侃：“呀，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啊。”
边芷挣脱女人的动作相当熟练，幽幽吐槽：“别这样，让你家崽子看到不好。”
冬闲笑的更加放肆，灵力直接控制住边芷的行动，她轻轻一跃，骑在狐狸身上，紧贴狐狸脑袋暧昧的询问：“啊？怎么不好？”
说完还不嫌事大的怂恿冬眠：“宝，来！叫娘！”
冬眠面无表情的扭过头。
边芷将身上的家伙甩下去提醒：“别乱教幼崽。”
冬闲稳住身形，摸摸狐狸的半截尾巴，同情中带着大量嘲笑：“好可怜的狐狸。”
女人见边芷脸色不妙，又眨巴着眼睛卖乖：“小问题，断尾还在吧？”
边芷点点头：“你怎么跑出来了？”
“当然是想我崽子了～”冬闲回答的飞快，满地找被自己短暂遗忘的崽子。
冬眠往温向晚身上靠近，拿着腔调重复：“当然是想我的崽子了～”
“…？”冬闲听出崽子的嘲讽，又贴在边芷身上胡说八道：“而且这不好久没见你了嘛～”
“不信”，边芷淡淡的推开女人，干净利落的拆台。
冬闲使劲的揉揉狐狸毛发，抛着媚眼嗔怪：“没良心的～”
边芷对自己的朋友太了解了，反应越大她越开心。
她不吭声，用爪子推开女人。
冬闲觉得无趣，便又盯上温向晚，娇笑搭话：“好漂亮的姑娘，可有婚配？”
“！”温向昭直接挡在姐姐身前，大声抗议：“你有婚配了！你有！”
冬闲饶有兴趣的打量恶灵，意有所指道：“人家单身啦～”
恶灵气急败坏的将女人顶开，在记忆里翻来覆去找到个合适的词：“狐媚子！”
“？”边芷下意识看去。
“咳咳…”温向晚眸子带笑，轻拍恶灵嗔怪：“瞎说什么！”
冬闲捕捉到少女的目光里的东西，装作失落的感慨：“什么嘛，原来是一对。”
温向昭紧绷着看向少女。
少女在观察恶灵的反应，见恶灵紧张兮兮的看过来没忍住笑出声。
冬闲靠近看呆的恶灵大胆提议：“我也可以加入你们呀～”
加入什么？加入什么！
恶灵气鼓鼓的将冬闲顶在边芷身边，眨巴眼睛暗示她留住这个妖精。
边芷在冬闲又要搞事的时候打断：“该走了，你收敛会儿。”
“好嘛～人家听你的”，冬闲变成雪貂爬在狐狸身上，娇滴滴的请求：“带着人家啦～”
冬眠看着那个属于自己歇脚的位置被母亲占去，认命的倒腾四肢跟上又出发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