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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紧捏着药方,顿时热泪盈眶,滚烫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我找了许多大夫,但是他们都无法帮我的忙。我只是想将孩子生下,到时候弟弟如若要我身子,那他夺去便是。”

    “这本就是我欠他的,和我孩子无关。”

    顾染清摇头,“等你生下孩童之后,你不会再有此顾虑。你弟弟便是投生在你腹中,你既觉得有亏欠于他,那便对自己的孩子好点,对自己好点。”

    “这,这是真的么?”女人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手都在颤抖。

    “恩。好生养胎,不要再胡思乱想。你想还债,便要将他生下,让他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顾染清说话时声音可以放柔。

    女人扑通一声跪下,“谢谢,真的谢谢你大夫。”

    顾染清忙伸手去将人搀扶起身,“不必如此。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你快快请起,还怀着身子,可不能如此闹腾。”

    “是,是。我一定谨遵医嘱,好好养着身子。”

    女人被旁边侍卫给请了下去。

    而坐在顾染清面前的男人却不干了。

    “什么比赛,她怎么能赢,肯定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一个女人,她懂什么医术!”

    男人一把想要将面前桌子掀起,而顾染清却只留下一只手压在桌上。

    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掀动桌子,反倒是被周围的侍卫一把压在桌上不得动弹,“你,你们!”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直接拖了下去。

    而那些本来也打算跟着闹事的输家见状不敢闹事,乖乖离开。

    顾染清慢悠悠地品味着手中的清茶。

    方才的那名孕妇其实是现代所说的双性人。

    她母亲怀的是双胞胎,不知道是营养不够还是其他原因,导致一个胚胎将另一个胚胎吞了下去,只剩下她一个人。

    古代的技术是没有办法通过把脉就百分百确定,大多数人只会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没能诊对脉象。

    而她吃了自己弟弟后,随着年岁渐长和各种愿意导致身体激素紊乱,雄性激素占据上风,她的身体也逐渐向男性的体态所靠拢,这也就是所说的她弟弟在闹腾,挣扎。

    等孕期过后,生下孩子再精心调理,对方是能够稳定自身的雌性激素。

    顾染清没办法说得过于明确,她只能够给对方一个活下去的念想。

    不然,到时候怀孕身子抑郁症什么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输家都下去后,台上瞬间少了一半多。

    不少组是两人都没写对,一同被请了出去。

    “在场还有十六名选手,看来各位的医术都是佼佼者。我们人将会为您发放明日参赛的手牌,各位自己保存。”

    “明日希望能够见到各位的优越表现,也预祝各位能够进入十日之后的最后一场比赛。”

    顾染清从侍卫手中接过被特殊草药熏染过的木牌后随意挂在腰间便出了会场。

    她走时落落大方,周围不少人都像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场上十六人,只有两名是女医者,而顾染清那桌刚才的动乱是被不少人瞧见的,大家都对这位临场不乱,医术高超的人格外好奇。

    回到客栈中,顾染清一眼便瞥见了自己做的印记被人动过。

    看来,那晚自己的感觉没错。

    暗处有人正盯着自己。

    ……

    “主子,陈右是被人下了毒。”

    “这毒,属下没法解。”

    周围瞬间变低的气压让人说不出话来,陈右和另一名属下都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为什么?”霍瞻问。

    “这毒要不了人性命,只是会让人暂时失去几日内力,无法运功。如果强行运功,可能会气血倒流,吐血身亡。”那名属下忙道,“是属下医术不精,请主子惩罚。”

    陈右也一同跪下,“是属下不小心,这才着了对方的毒。请主子惩罚。”

    霍瞻冷瞥他一眼,“是她?”

    “是。”陈右点头。

    霍瞻挥手,“行了。起来吧。除了失去内力,可还要有其他顾虑之处?”

    “没有,只是这几日用不得内力,休养几日,毒性便会自动解开。”

    “恩,你退下吧,陈右留下。”霍瞻说。

    “是。”

    房内只剩下主仆二人时,不用霍瞻命令,陈右便低头一五一十地将内容都一一道出。

    “属下进入时并未触碰任何物品,只开窗扫过一圈,确定房内没有其他能藏匿尸体的地方后便退了出来。”

    “昨晚属下便派人去盯着,无人瞧见顾三小姐出来。那杀手便是在顾三小姐的房中凭空消失了。”

    说着,陈右将自己特意去河中打捞出来的长剑双手捧起奉上。

    “这便是昨晚杀手被丢下河的剑。”

    霍瞻只扫过一眼,“丢了便是。传闻江湖上万毒谷中有一药水,沾了便会腐蚀白骨,只不过一瓶价格昂贵。见到的人怕是都早已化成水了。她怕是用的这药水。你去查查,顾三小姐和万毒谷是否有什么关系。”

    “是。”

    陈右正要领命退下,霍瞻又将人叫住,“罢了,这几日你便在府上好生休养,不要乱动。本王可不想少个属下。这件事,本王让其他人去查。”

    “属下……”

    “怎么,本王说的话你不听?”霍瞻瞥他。

    陈右低头,“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回屋。”

    “恩。”

    霍瞻又是一挥手。

    陈右退下。

    他独身立于窗前,这里的位置恰好是顾染清所住的客栈河对面,也正巧能够瞧见顾染清开窗后屋内的动静。

    只见刚回了房间的顾染清随意将手牌丢在桌上,兀自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

    霍瞻垂下眼帘,遮盖住眸中的万千思绪。

    顾染清似是有所察觉,下意识朝着霍瞻的方向看去。

    河两侧的客栈林立,顾染清一眼扫过便能瞧见不少正靠着窗户口的人,但似乎并没有人在看自己。

    又粗略扫过一眼,确定无恙后,顾染清才收回视线,摩挲着这块能够参加比赛的木牌。

    这木牌只怕是晚上要给自己惹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