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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府内每个人的想法不同,都是为了自己的势力。

    而顾府外,顾染清住客栈的第一晚便遇到了上门偷盗的贼子。

    这些年来出门在外,顾染清早早就有了随手在住宿周围准备毒药的习惯。

    行走江湖睡眠浅,顾染清在那贼子上门时便已经醒了过来。

    他开窗后走了不过三步便捂着胸口位置,轰然倒下。

    顾染清起身朝走去,贼子还有意识,睁着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顾染清,“你,你都给我下了什么药!我劝你快点给我解药,不然等我好了,有你好果子吃!”

    “你是不是觉得浑身疲软无力,而且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了?”顾染清问。

    贼子眼睛瞪得很圆,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惊恐。

    “谁让你来的。”顾染清坐在凳子上,平静地看向他。

    “你!”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顾染清晃了晃手中的白瓷瓶,“给你准备的毒药,我只准备了一份解药。这份解药要是丢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顾染清便佯装要将解药朝外丢去。

    之前倒地不起的贼子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半撑起身子,朝着顾染清扑去,“你,你给我拿,拿来!”

    顾染清站在原地,看那贼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

    “我数到十,不愿意说,就别说了。”顾染清淡淡道。

    “一。”

    “二。”

    “三……”

    贼子的表情越来越松动。

    在倒计时到八的时候,他才咬紧牙关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我说,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谁。”贼子说话时都在大喘气,“我是接的单子,他们让我来杀你,抢走你手里所有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染清将那细长的柳叶眉一挑,把白瓷瓶随意丢到对方怀中,“我信。”

    生死关头,这种亡命之徒比谁都惜命。

    贼子想也不想地拧开瓶塞,仰头将一整瓶的药都喝了下去。

    “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贼子踉踉跄跄站起身来,“但是你也别得意。那榜单上你的价格可不便宜,除了我还会有别人来杀你。”

    “请吧。”顾染清指了指窗户的位置,“从哪来,你就回哪去。”

    顾染清转身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身后有剑刃带着锐利的锋芒朝她袭来。

    只见,顾染清偏过脑袋避开致命一剑,原地旋身,抬起手一扬,手中的粉末直朝人面门而去。

    下一秒,沉重的身子轰然倒在地上。

    顾染清转身看向对方,那人还维持着拿剑朝她刺来的姿势。

    而这次,对方没了半点动静,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在转瞬间停止。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定格在这一刻。

    望向地上直接僵硬的尸体,顾染清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水,尽数倾洒在对方身上。

    转瞬间,肉身连同白骨一道消失不见。

    如若不是地上的那柄长剑仍在,别人肯定要以为这人不曾来过。

    至始至终,顾染清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扫了一眼剑柄的位置,确实是对方口中那个杀手组织的标志。

    看来,真的有人故意下单要自己的性命。

    只是,那人要的是谁的性命?

    参赛者无颜,还是顾家三小姐顾染清?

    可惜了,刚才应该多留他一会,多问问。

    这么想着,顾染清将手中的长剑直接从窗户口朝外丢去。

    她住的客栈临河,那长剑噗通一声直接落入河里,下落全无。

    在合上窗户时,顾染清朝着左侧房顶位置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唯有落叶缓缓掉落。

    她挑挑眉,没说什么,关窗后便和衣躺下。

    而此时,正闪身躲入黑暗之中的陈右只听见自己心脏扑通直跳的声音。

    差一点,他就要被那女子所发现了。

    这顾府三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何能够有如此高的敏锐察觉能力。

    自己分明躲藏得那么隐蔽,她是怎么发现自己在那里的?

    陈右不敢再这里多加逗留,脚尖轻点便甩着轻功离开。

    他必须将这件事尽快告诉王爷!

    ……

    黑市最大的客栈顶楼。

    “所以,你怀疑顾染清会武功?”霍瞻坐在书桌后,手中正捏着黑色棋子,在棋盘之上盘桓不定。

    “是。”陈右低头,“但,属下无能,无法探查顾三小姐的武功如何。”

    “吧嗒。”

    黑子的落下声清脆悦耳。

    紧接着白子落下,随之而来的男人声音温润如玉。

    “陈右,也许是你多疑了。她只是刚好朝你所在的方向看去,并不一定拥有武功。”沈承平一双狐狸眼平日里总眉眼弯弯,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那日她来沈家作客。我让人探查过,她确实不会武功。”

    “可是……”

    霍瞻打断了陈右迟疑的话,问道,“那名杀手呢?”

    陈右摇头,“属下没有瞧见他出来,也许是被杀了。他的佩剑被顾三小姐丢入河里。”

    “等她明天出门后,去看看尸体在什么地方。”霍瞻命令道。

    “是。”

    “陈右,你今晚便派人去守着吧。”沈承平将折扇抵在唇边,“要不然等你明日去了,那尸体早就被顾三小姐给处理了。”

    陈右朝霍瞻看去,瞧见对方微微颔首后才退下处理。

    “你怎么看。”霍瞻的视线没有离开眼前的棋盘。

    沈承平抹开纸扇,摇晃着,“有意思的人。要知道,能够在刚认识就让我二嫂心生好感的人可不多。我二嫂对她的评价很高。”

    霍瞻落下黑子后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但她应当是不会武功,不然便是藏得太深。”

    沈承平的眼底难得地闪过一丝兴味,似是随意地捏起棋子落在棋盘一处,“而且,我对她很感兴趣。我可记得,之前的顾家三小姐是个只听家里姐妹话的懦弱草包。消失几年回来,除了面上的痦子,她浑身上下和之前的那个人倒是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我可听说你派人去打听过,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谁也不知道,她消失的这几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你不好意思,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瞻落下黑子后起身,“不感兴趣。”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