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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你,你怎么来了?

    这晚,卫窈窈睡得并不踏实。

    次日醒来,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谢辞见状,只当她是染了风寒,不免担忧,临出门前,特意给她带了一件厚披风。

    待两人例行公事的在巫衣院中登记了一番,终是出了宫门,登上了谢辞早早备好的马车。

    马车上的长条案几上,早摆好了瓜果茶水,尤其是盘中那底呈绿黄色,着片状茵红色的茵红李格外诱人。

    卫窈窈也不是没吃过茵红李,但长得这么红粉、喜人的茵红李倒是头一次见。

    “高山上长的茵红李,自是不同。”谢辞轻声道。

    卫窈窈恍然,原来是生在高山之巅的,难怪和她以前见到的有所不同。

    一看便觉清脆可口。

    卫窈窈只觉口舌生津,下意识拿了一块放入口中,就发现谢辞正在看她。

    “且等等。”

    卫窈窈愣住,这李子不是他让人备上的吗,还不能吃不成?

    谢辞轻笑:“你已经带着这面具好些日了,时日长了,对皮肤不好,我帮你取下来。”

    说罢,拿过她手里的茵红李,放在盘盏中,又从角落里拿来了木箱,从中取出了药水。

    这几日,都是他给自己卸的,卫窈窈也习惯了,当即配合着将脸伸了过去,配合着他。

    谢辞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卫窈窈感觉到大半张面具都快卸下来时,方才看向了他。

    谢辞似有所感地朝她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没停。

    似早有准备,马车里还备了清水,待将面具完全卸下来之后,谢辞用清水将巾帕打湿,便一点一点地为她净面。

    “余下的路上,大小姐便不用戴假面了吧,车夫是我们的人,我替你涂一些脂膏,不出几日,脸上应该就不会再出什么红斑了。”

    卫窈窈点头如捣蒜。

    这红斑瞧着丑,而且,还奇痒无比,若真能治愈,那便太好了。

    饶是谢辞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她涂脂膏了,她也以为自己已然习惯了,可这回,时间还是太长了一些。

    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身上,那种独属于他的草木香味,似乎也包裹住了她,卫窈窈无来由的,就想起了自己最后一次跟他去他私宅的事儿。

    脸上忽然开始发烫,卫窈窈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怕让谢辞发现了她的异常。

    待谢辞终于替她涂抹完以后,卫窈窈终于松了一大口气,连忙往边上坐了坐,和他拉开了距离。

    作为掩饰,又拿了一块茵红李往嘴里塞。

    李子汁水足,吃起来酸酸甜甜,倒是极合她的胃口。

    卫窈窈吃完一块,又要去拿第二块,才发现,谢辞竟又看向了她,随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朝她伸手。

    马车里,寂静无比。

    一种无声的旖旎在二人之间蔓延开,卫窈窈的心忍不住剧烈跳动了几下,心中暗呼谢辞是真的变坏了。

    他,他想干什么啊?

    谢辞以前可从来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难不成,分别的时间长了,他也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有了变化?

    眼看着那骨节修长的大手越来越近,转眼就触碰到了她的唇瓣。

    男人指腹上的薄茧在她唇瓣上摩挲而过,卫窈窈惊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谢辞。

    他还真是变坏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带着轻笑的声音传来,谢辞收了手。

    也就是此刻,卫窈窈才发现,他的指腹上,竟还沾着李子的汁液。

    卫窈窈后知后觉,原来,原来她只是要帮她擦擦汁水罢了······

    她不免觉得懊恼,以往,只有她戏耍谢辞的份儿,什么时候开始,谢辞竟也学会戏耍她了。

    果然,人没在她跟前的时候,还是变坏了!

    感觉到他的目光还凝在自己身上,卫窈窈忍不住抬眼,狠狠瞪了她一眼。

    谢辞倒也没有任何尴尬之色,只不动声色地掀开了车帘子,往外头看了去。

    卫窈窈愣了愣,索性又继续吃李子,只她不知,在她收回目光后,男人嘴角缓缓勾了勾,似是心情极为不错。

    马车行出宫门,眼看着就要转入了集市,周遭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我去给你买些干粮,路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好的驿舍,只怕你到时挨饿。”

    谢辞声落,马车也停了下来。

    卫窈窈不想搭理他,便由着他去了。

    只是,谢辞这一去,半晌也不见回,她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不安之感。

    忍不住掀开车帘,她探出头,往外瞧了瞧。

    但见马车正停在一处闹市口,周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卫窈窈目光逡巡,往人群外仔细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谢辞的身影,正想放下车帘子,就听外头,车夫惊呼了一声,似有打斗声响起。

    卫窈窈唬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起身去掀车帘子,不曾想,那车帘子却是率先被旁人给掀开了。

    随后,符离那张阴柔美丽的一张脸,浮现在眼前。

    卫窈窈怔了怔。

    符离似早料到她在马车里面,见到她,也并不惊奇,只冷哼了一声,就那么一眼不错地盯着她。

    卫窈窈被他盯得一阵毛骨悚然,半晌,方才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