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康脑海里瞬间想起之前宁言初砸他裤裆,以及赵清浔要他性命的事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想到之前宁言初为他出的主意,才让他保住了性命,杜文康的气势一下就弱了,可想到赵清淽,他又不得不再次拒绝了宁言初:“赵清淽已经是杜家的媳妇儿,不能回门!”
宁言初冷哼一声:“我可不记得我们东秦律法,有出嫁女子不能回门这一说!”
杜文康心里对宁言初很是发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裴玉珠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当即便怒喝道:“你们宁家也算是名门,女子出嫁从夫的道理应该懂吧!”
宁言初被裴玉珠这强词夺理给气笑了:“即便是出嫁从夫,也没有不让回门的道理吧。算算日子,赵清淽和杜文康成亲也有月余,一般人家都是三朝回门,这都一个月了,还不让她回门,杜府也过分了吧!”
宁言初满腹狐疑的目光,让裴玉珠有些心虚,强硬地梗着脖子道:“这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好端端地为何要回门?”
“出嫁三朝回门是礼节!杜夫人一直不让赵清淽回门,又拦住母亲见赵清淽,该不会赵清淽已经被你们害死了吧!”宁言初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裴玉珠和杜文康同时脸色微变。
裴氏则是大惊,立刻指着裴玉珠急声大喊:“裴玉珠,你是不是真的害死了我女儿?”
除了杜文康,所有人都狐疑地看向裴玉珠。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死赵清淽了?”裴玉珠瞪完裴氏,又气急败坏地瞪向宁言初:“宁言初,你少血口喷人,我没有害死赵清淽!”
宁言初一步到了裴玉珠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既然人还活着,那就让她跟我们回去!”
裴玉珠别过眼,不敢跟宁言初对视:“她是我杜家妇,凭什么跟你们回去!”
宁言初看她态度依旧这般坚决,退而求其次地改了要求:“不跟我们回去也行,就让她出来见一面!”
“她……”裴玉珠都没有思考,几乎张口就要拒绝。
宁言初看出她的心思,冷声打断:“杜夫人,娘家人上门来探望,若是你连这样的事情都要拒绝,我真的有理由怀疑,我们靖恩侯府的小姐已经命丧你杜府了!”
裴氏本来就心急如焚,宁言初这样一说,裴氏更是急得不行:“裴玉珠你个贱人,敢害我们家淽儿,我跟你拼了!”
裴氏不顾伤腿,冲上前就要打裴玉珠。
可她又哪里是裴玉珠的对手,被裴玉珠一把擒住了手。
“就你这残废,还敢打我!”
裴玉珠完全不将裴氏放在眼里,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去。
还没等裴玉珠的巴掌落到裴氏脸上,宁言初便再次冷喝一声:“我劝杜夫人想好了再动手,母亲毕竟是你嫡姐,更是我靖恩侯府的老夫人,我夫不仅有靖恩侯府的爵位,更有兵权在手,这一巴掌你有没有资格扇,你可考虑清楚了!”
宁言初今日穿的这金光闪闪一身,以及她这通身上位者的气势,还真是震慑住了裴玉珠。
裴玉珠的巴掌终究是没有落到裴氏脸上,她梗着脖子看向宁言初:“少拿赵清浔来压我,若是他真能压得住我,那赵清淽也不会到了我杜府!”
宁言初唇角高扬:“杜夫人怕是还没弄清楚吧,赵清淽能到你杜府,是我夫他念着两家有亲,惦记着你杜府的好呢,若是我夫不愿,你以为赵清淽能到你家!”
宁言初这意味深长的话,裴玉珠怎么会听不明白。
她自然也知道是这赵清浔的厉害,若不是赵清浔想要赵清淽嫁到杜家,这婚事成不了!
可他赵清浔既然将赵清淽给了他们杜家,那赵清淽就是他杜家的了,他们杜家怎么处置赵清淽,这赵清浔还凭什么插手!
看着裴玉珠失踪不肯低头的模样,宁言初也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了:“我们今日是来接赵清淽归宁的,既然今日赵清淽不便出来相见,我可以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明日辰时我们若是等不到赵清淽归宁,那我也只能带着顺天府尹上门来要人了!”
宁言初说着,一甩袖子便要离开。
裴氏见状急了,大喝道:“不行,我今日一定要见到淽儿!”
裴氏这话根本威胁不到宁言初,她回头看了裴氏一眼:“母亲若是想要留在杜府等,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也是杜夫人的嫡姐,杜公子的岳母,相信杜府很愿意招待母亲你!”
宁言初说完,看也没看裴玉珠和杜文康一样,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言初……”
裴氏急得不行,立刻让婆子们扶着她追了出来。
一直追到杜府外面,裴氏才又叫住了宁言初:“你为何不让他们将淽儿交出来。”
宁言初无语地看着裴氏:“刚刚在正厅里的话,母亲应该都听到了吧?是我不让他们交吗?是他们不愿意交!”
裴氏气得瞪眼:“那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今日不见到淽儿,我不回去!”
“母亲可以慢慢等,那我就先回去了。”宁言初才懒得管裴氏,抬脚就要上马车。
裴氏见状再次急眼了,伸手拦住宁言初:“你也不许回去,必须让他们交出淽儿!”
宁言初被裴氏气笑了:“母亲这是在命令我?”
她对那裴玉珠有对她这一半强势,刚刚裴玉珠的巴掌也不至于差点落到她脸上了。
宁言初凌厉的目光,到底还是让裴氏心里发怵了。
尤其是她知道今日宁言初是单纯地为她和淽儿出头来了,若是她再把宁言初也给得罪了,那可就再没人能帮她和淽儿出头了。
裴氏当下便软了声音:“我只是想见淽儿,他们就这样百般推脱,淽儿肯定出事了,我今日必须见到淽儿!”
宁言初刚刚的推测太对了,她们都这样上门了,让淽儿出来跟她们见一面又怎么了?
可那裴玉珠和杜文康就是百般推脱,这肯定有问题,淽儿肯定是出大事了,或许真的被他们害死也说不定。
只要想到是这种可能,裴氏便全身软得厉害,差点没栽倒过去。
宁言初看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样子,蹙眉道:“放心吧,我刚刚只是吓唬他们一下,赵清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