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轩辕越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夜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汤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汤药是她亲自熬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轩辕越嗓子干哑得要命。
夜枫一脸的莫名:“是啊,就是夫人亲自熬的,夫人都没让属下和梨儿帮忙呢,从头到尾都是夫人一个人熬的。”
所以夫人亲自熬的汤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可也至于吧,夫人可是费了不少劲,才将王爷从鬼门关门口拉回来,她在药里做手脚,她图什么啊!
“本王去找她!”轩辕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却把夜枫和夜柏吓了一跳。
夜枫急忙按住轩辕越:“王爷啊,您这是又闹哪出啊?夫人可是刚把您救醒,您可千万别再闹了。了空大师说了,您现在命在旦夕,您可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这才刚醒,又要闹什么。
别说那是人家的夫人,人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即便那是自己家的夫人,他也不能消耗生命地非要去见人啊!
夜柏也觉得现在王爷的身体,确实不该去冒险,便劝道:“王爷,不管怎么样,您先喝了药再说吧。这是夫人特意赶来给您熬的,您看不能辜负了夫人的心意啊!”
夜柏的话让轩辕越瞬间僵住。
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这可不就是她的心意吗?
这是用血熬为他熬的药啊!
只要一想到她为他伤害自己,他的心就好痛好痛!
他确实不能浪费了这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轩辕越接过药碗,一口一口细心品尝着她特意为他熬制的汤药。
明明是该苦涩的汤药,可是尝到嘴里却是那样的甜。
好甜好甜,一下甜到了轩辕越的心坎里,让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
夜枫看着轩辕越那傻不愣登的样子,将夜柏拉到一旁小声道:“你看看王爷,王爷是不是被下药了,该不会那位夫人在汤药里下了什么药了吧!”
难怪不让他们在旁边帮忙呢!
肯定是下了什么药了,要不然王爷怎么变傻了。
夜柏都懒得搭理夜枫,直接给他个白眼:“你也说是汤药了,汤药里不放药,那放什么?”
……夜枫无语地看了夜柏一眼。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怎么跟王爷一样傻啊!
一碗汤药,轩辕越喝了一个时辰。
喝到最后汤药都凉了,他还在那儿墨迹呢,夜枫是真怕他这样墨迹来墨迹去的,会影响这汤药的疗效啊!
喝到最后一滴都不剩了,夜枫才上前想拿药碗,可是轩辕越却还抱着药碗不放呢。
夜枫一边抢碗,一边劝道:“王爷,这药您都喝了一个时辰了,真没了,一滴不剩。把碗给属下,您喝了药睡会儿吧,多养养身子,明日夫人还会来给你医治的。”
听到宁言初明日还回来,轩辕越的眸子顿时就亮起来:“她明日还回来啊?”
“会来,估计在您身子养好之前,夫人都会来给您医治的。”夜枫哄他。
倒也不是完全哄他的话,他觉得夫人还算有情有义。
现在夫人正式开始给王爷医治,应该是会为王爷调理好身子的,不会随便撂挑子的。
夜柏也在一旁劝说道:“夫人说得先帮您调理好身子,才能帮您解寒毒。所以王爷您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啊!”
说到这个夜枫有些激动:“属下看夫人真的有办法帮您解除寒毒呢!”
轩辕越蹙眉,他自然知道她能解他的寒毒,可是……
“本王不要她解毒。”
夜枫和夜柏闻言,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
王爷这又闹什么?
之前千方百计地想要解寒毒,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王爷怎么又不要夫人帮他解毒了?
王爷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古怪,越来越难懂了。
轩辕越自然不会跟他们多解释什么:“都退下吧,本王要休息了,今晚不用守夜。”
夜枫和夜柏又对视一眼。
总觉得王爷不会真的乖乖睡觉,可王爷的命令他们又不能不听。
两人只能一起出去了。
到了外面,夜枫将夜柏扯到旁边道:“王爷有古怪,他不会半夜去找夫人吧?”
夜柏无奈地轻叹:“就算他真要去,你我也拦不住!”
谁让他是主子,他们是属下的。
“倒也是。”这话,夜枫屋里反驳:“我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吗?这才好一点儿,我怕经不起他瞎折腾啊!”
夜柏也担心呢,又一声轻叹:“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相信王爷。王爷若是还想跟夫人有结果,他一定会保重自己的身体的。”
如今夫人愿意为王爷治病,那王爷的病就还有希望,或许夫人真的能解除了王爷的寒毒呢,王爷以后就再也不用受罪,也再也不用性命垂危了。
夜枫原本想在外面守夜,却还是被夜柏拉走了。
夜柏的意思,既然王爷不希望他们守夜,他们就别留这儿碍眼了,反正他们拦不住王爷。而且王爷自从昏睡不醒之后,他俩都还没阖过眼呢,不如趁机去睡会儿。
还真如夜枫所料,轩辕越躺到后半夜,就偷摸出去了。
京都,靖恩侯府。
宁言初忙活了一天,又想着明日还要去为轩辕越医治,所以便早早就洗漱歇下了。
这一夜,宁言初再次做起了噩梦。
她又梦到赵清浔每日都来割她的手腕,她好疼好疼好疼……
轩辕越想办法绕过了琼花苑的暗卫,偷偷潜入了主屋。
轩辕越轻手轻脚地到了床边,撩开纱帐,便见她好像睡得很不安稳,额间全是细汗。
轩辕越不知道她怎么了,担心地拿出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擦汗,又想起她放了血,为自己熬药的事情。
不知道她伤在了哪里,轩辕越先从她的手开始查起。
很快,轩辕越便发现了她手腕上的伤口,伤口细长,还有些深,轩辕越顿时心疼地心都要碎了。
他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他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再次弄疼了她。
上完药,他又捧起她的手,心疼地轻轻吹了吹。
宁言初迷迷糊糊睁开眼,她仿佛还置身在那个梦境,她无欲无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虚弱地冷声开口:“你又何必假惺惺,每次割完血,再给我上一遍药,我是不是就不疼了?还是我就不该疼!”
轩辕越倏地一僵,不明所以地看着宁言初。
宁言初不屑地冷哼一声,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赵清浔,你能不能别再恶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