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越说越激动,猩红的眼底疯狂尽显。
此刻的宁言初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赵清浔的偏执和病态!
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不会放手!!
可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对她如此偏执了?像前世那样对她不理不睬不好吗?
这一世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对他的感情突然发生了变化?
宁言初一下子心好累好累,明明她就要看到终点了,她以为她拿到了那一百万两银子就可以跟他和离了,可若是他死活都不肯放手,她又该怎么办?
赵清浔看着宁言初垂眸沉思的模样,以为她在想什么,嫉妒的心瞬间膨胀,一下冲到她面前,死死捏住她的手:“你在想谁?轩辕越?你想跟我和离,是不是想嫁给轩辕越?!”
赵清浔那嫉妒得发疯的话,让宁言初猛地抬眸:“你是不是疯了?”
轩辕越是谁?
那可是王爷,当今圣上的皇叔!
而她是他的妻啊,他怎么能将她跟轩辕越摆在一起说!!
宁言初那失望的眼神,让赵清浔心虚又郁闷,捏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更加用力了几分:“我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
这会儿的赵清浔是真的疯了,若是之前,他小心翼翼地藏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告诉她那人对她有意!
像他这样小心眼的人,怎么会帮着轩辕越去透露这样的心思?这会儿他是真的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了!
宁言初也是无比震惊地看着赵清浔。
他不是才从北地回京吗?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还是说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那个人很早之前就在他面前表露过什么了!
为什么?
这两个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个根本不把她当成妻子!一个也根本不把她当成臣妇!
这一个两个全是无耻之徒!
宁言初气得猛地挥开赵清浔的手,又退后两步防止他又欺身上前。
她目光通红,愤怒又绝望地瞪着赵清浔:“既然你早就知情,为何不提醒与我?你担心什么?我跟他偷情?在你心中我就是这般不知廉耻之人吗?本以为你不爱我,可你至少了解我!没想到到底是我天真了!我在你心里终究算不得妻吧,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蠢笨之人罢了!”
宁言初这掷地有声的质问,让赵清浔一下就慌了神,尤其是她眼底的绝望,更是让他心慌极了:“我没有。”
他伸手又想去拉她的手,可却被宁言初警惕地躲开,她抬眸冷眼看他:“赵清浔,夫妻一场,趁着大家都还没有那般难堪,好聚好散吧!”
宁言初说着完全不想再搭理赵清浔,转身开了房门就出去。
见宁言初就这样走了,赵清浔彻底急了,追出房门冲她喊道:“你休想!我永远都不会放手,有我赵清浔在一日,你便永远都只能是靖恩侯夫人!”
熟悉的声音和话语响在耳畔,让宁言初脑海里闪过自己死前的画面。
“晚凝不会影响你的地位,我说过只要你治好晚凝的病,你永远都是靖恩侯夫人。”
想起前世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宁言初的拳头越捏越紧,终是彻底怒了,她转过身,愤怒地瞪着赵清浔:“一辈子了,你都是用这种话来打发我,凭什么都是你在说,你说我永远是靖恩侯夫人,我就是了!这靖恩侯夫人我偏就不做!”
宁言初说完,像是表决心一般,拔下自己的玉簪,就往地上摔。
“啪!”的一声脆响,那玉簪应声碎裂的同时,赵清浔的心也好像被摔碎了一般。
宁言初转身,踏着那碎玉簪离开。
赵清浔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痛到无法呼吸。
她渐渐远去的身影,让他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就好像自己手里的沙,不管他握得有多紧,终究会一点点消失一样。
不!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他绝不放手!!
宁言初带着梨儿和钟嬷嬷,范嬷嬷她们,领着一众小厮侍卫,抬着她的嫁妆出了长公主府。
站在长公主府门口,看着自己那如长龙般的嫁妆时,宁言初有一瞬间想要带着她的嫁妆回大将军府去。
管那赵清浔同不同意和离,她先回大将军府去,让父亲为她做主!
可她终究是不能啊,她给父亲制造的麻烦已经太多了,她不想再让父亲因为她的事情伤神了。
而且若是赵清浔死活不跟她和离,就算是父亲也帮不到她,除非父亲拿着以前的功绩去求圣上,可她不想父亲再为她做卑躬屈膝的事情。
“回靖恩侯府!”
她暂时似乎别无选择呢,只能从一个牢笼,换进另一个牢笼,可她相信她终究是会自由的!
“是。”
梨儿应声,吩咐小厮和侍卫们将东西运回靖恩侯府去。
长公主府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轩辕越耳里。
听到宁言初带着很多东西搬家,轩辕越瞬间有些担心起来。
总不至于是为了避讳他吧!
以她的品行,倒是也有可能。
想到她为了避讳他要搬家,轩辕越心里就像是堵了团棉花,难受得紧。
怕轩辕越胡思乱想,夜枫连忙道:“今日隔壁的长公主府好像出大事了。”
轩辕越闻言立刻看向夜枫:“除什么事了?”
夜枫连忙将他打听的事情跟轩辕越说了一遍:“好像是侯府公中那些铺子的掌柜全部做了假账,贪墨了夫人一百万两银子,夫人将侯府公中三十多个掌柜全部告到顺天府去了。”
“一百万两银子?”轩辕越都惊呆了。
一百万两银子全都被那些掌柜贪墨了?
而且三十多个掌柜一起做假账,这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吧。
夜枫点头:“确实是一百万两银子,如今这事好像都传出去了,京都好多人都知道,都拿这事谈笑呢!”
轩辕越听了,很是心疼宁言初。
一百万两银子,都是她的嫁妆,这靖恩侯府的人还真是可恶,竟然连女人的银子也骗。
尤其是那个赵清浔,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轩辕越蹙眉问夜枫:“后来怎么样,叶淮景怎么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