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一词实在刺痛。
柳言之叹了一口气:“是啊!是伙伴。”
“现在呢?可有新的收获?”赵诗曼完全不在意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好像更关心什么时候能帮他正名。
“快了,快结束了!等白霁去到安梁,助三皇子入主东宫,一切就快结束了。”
赵诗曼一下子更来了兴致:“你已经搭上三皇子了?据说他的生母是一个宫女。不会是……”
柳言之肯定地点头:“邵府旧人。父亲曾救过她。”
赵诗曼今天的脑容量有点超标,但还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那萧家可是支持五皇子的?把白霁放在五皇子那里,妥妥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赵诗曼想到上一世,萧家和楚家都被柳言之搞没了,原来这才是症结所在。那五皇子找错了盟友,注定是与那个位置无缘的。
“曼儿真会说笑!不过本来谁做皇帝我是不在乎的。既然如此,就让一个真正体恤百姓的人来。”
联想到他上一世的自戕,赵诗曼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明明已经得偿所愿,扶新帝上位了,未来一片光明怎么就……
她不着痕迹,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好了,好了,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身边好不好?”
柳言之没有答话,而是伸手环上了她的腰。
“公子,一个大八卦,你绝对意想不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流觞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看到二人抱在一起,没有犹豫地就跪了下去:“公子,夫人!我可以抬头了吗?”
那语气充满了试探。
柳言之坐得端正,半晌才说话:“你打探到什么?”
“公子……”流觞忍不住露出他洁白的大门牙。
赵诗曼看得有些发笑:“三郎,这小子不会看到啥限制级了吧?”
流觞头点得冒烟:“确实相当限制级,你们知道周氏在后堂干什么吗?”
他卖了个关子,起来喝了口水:“她在后堂给那个姓王的立了个牌位!简直炸裂……”
赵诗曼眼里轻佻:“哦?那这真是不可思议!若是父亲看到了,会怎么想?”
“咦~~好大一顶绿帽子!”流觞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柳言之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净瞎说!”
流觞嘟着嘴:“我可没有!我这叫合理猜测,哪个贵妇人会偷偷为下人立牌点香,说轻了是她耐不住寂寞。说重了,还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赵家老爷的。”
这真是金句,一下子点醒了赵诗曼。她有些自言自语:“既然敢偷偷祭奠,说不定也没有将他丢去乱葬岗。不过没关系,毕竟做了亏心事。”
然后端起茶壶给流觞添了茶:“流觞啊,要不你再辛苦一趟去一下那周氏老家?”
流觞端着茶,察言观色地看着柳言之的动静。
“夫人让你去,你就去,看我做什么?”柳言之一把他手里的茶杯夺了过来,放到桌上。另给了他一盏空的茶杯,“想喝水自己倒,干嘛什么都麻烦夫人。”
流觞一整个欲哭无泪,无辜地站在原地。
赵诗曼又将那杯茶交换过来,递给流觞:“给你你就喝!”然后回头拍了柳言之一下;你对他这么凶干什么?”
那茶杯瞬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流觞有些左右为难。
这时柳言之又发话了:“夫人给你你就喝!”
流觞了然,这一句夫人一出来,简直比圣旨好使。他一口将水喝了下去,讨巧地又问道:“那请问公子还有夫人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我就先下去了。”
柳言之冲着他摆手,他麻溜地就跑了出去。
赵诗曼盯着流觞快速消失的背影:“三郎,流觞一直如此吗?”
柳言之也只是无奈一笑。
赵诗曼只觉得这主仆二人好玩儿,半开玩笑地说柳言之对流觞的容忍度还挺高的。
柳言之却只是摇头:“他为我做的太多了。明明年龄比我小,却要处处为我挡刀。柳公带走我之后,他是几经辗转,才来到晋平找到了我。那天他出现在我眼前,身上到处都挂着伤,脚上磨得全是血。蓬头垢面,我本能的以为是刺客!他将他前额头发撩开,闪着眼睛叫我公子。我才将他认了出来。后来也一直在保护我,我和他早已不是主仆,更像是并肩的兄弟。”
“嗯,流觞此子确实是当得敬佩!”
这边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吵嚷起来。
“贺少爷,您来啦!”冬雪在门口,大声通报了一句。
贺明轩高傲的仰着头,也不搭理她,气冲冲地就往赵诗曼房里走。
冬雪见状不对,急忙拦下:“贺少爷,请容我通传一声。”
赵诗曼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他和冬雪拉扯的一幕。
“冬雪,怎么能对表少爷不敬呢?”柳言之出言训斥道。
这时贺明轩的动作才停了下来,指着赵诗曼高声吼道:“赵诗曼,你好狠的心!柔儿和你一同长大,你竟然算计她。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脾气大,没想到心眼也是坏透了。”
赵诗曼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说我心眼坏?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就在这里跟我叫嚷。”
“我已经见过柔儿了,那萧启无缘无故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客室里?不是你做的,又是谁?”贺明轩只一味的指责,完全没有逻辑。
“我?”赵诗曼指着自己,再丢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有没有搞错,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就是嫉妒。你嫉妒柔儿有亲娘护着,你自己糊里糊涂嫁了个窝囊的夫婿,你就想让她也如此。那萧启妻妾成群,能是个什么好归宿。我听说他之前还缠着你,怎么?自己嫌恶心,就丢给自己的妹妹吗?”
贺明轩平常都是一副君子的形象,如今真是装不下去了。自负又清高,妥妥的小人,精明又算计的嘴脸。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投名状是递给萧启的吧?怎么,人刚一走就要在背后说人不是,你可真是好有脸啊。”
赵诗曼看不惯他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无数个想要冲上去打他的念头在心里萦绕。刺激得她想立马动手,不过她都忍下来了。
人不与狗一般见识,更何况眼前这还不是狗,是只讨厌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