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去洗手间补了个妆。
这样的名利追逐场,挺无聊的。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天和大哥一起过来的,提前离场也不合适。
补完妆,时锦刚出去,就发现不少的名媛都聚在一起,而不远处的时娇为首,忽然就对她招了招手:“时锦!”
时锦脚步一顿。
时娇哪那么好心,会突然叫自己过去?
眼看着不远处花团锦簇一般的现象,临都的名媛淑女大概都已经到场了,只是每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明显的戏谑。
看来时娇在这个名利场所,可没少“介绍”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
时锦提了提裙摆,挺直脊背往前。
时娇顿时迎上来,要说翻脸这个本事,在整个临都,时娇说自己是第二,都不会有人敢自称第一。
“你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吧,男人谈生意,我们女人也凑不上去说几句的,这儿都是家眷。”时娇笑吟吟说话,又对其他的几个名媛介绍自己,“她就是时锦,今天和楚先生一起过来的。”
“其实我和时锦严格上来说,可是姐妹呢!”时娇说:“临都关于我们两姐妹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吧?不过我们时家不是什么超级大户人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也都已经翻篇了,姐妹们不知道耶正常。”
哪会不知道?
这两人以前的确是不算出名,可最近不是才因为沈即沉公司的那个什么数据丢失的,上过一次热搜吗?
那以前的事,肯定也是会被翻出来津津乐道一番的。
都姓时,不过这个时锦是个冒牌千金。
但因为时锦和沈即沉的那段婚事,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之前也是因为上了热搜之后,才有人说到这个。
这会儿就有人问了。
“时锦小姐,听说你是沈总的前妻,你的妹妹现在又是沈总公认的未婚妻,你们的这个关系还真是挺复杂的呀。”
马上就有另外一个声音接着调侃:“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个叫内部消化,那搁古代,帝皇还要娶两姐妹充自己的后宫呢。”
众人跟着啼笑皆非的样子。
时锦听到这样的话,倒是完全无所谓。
反正再难听的话,不都已经听过了。
她生性冷漠,对旁人的叽叽喳喳很少会放在心上。
但是时娇就不一样了,这些人说这些话,就是在看不起她们。
但她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拉时锦下水,所以这会儿倒是很沉得住气,开口,“姐姐们可真会说笑,我和即沉哥哥很早就认识了,只是因为后来我出国了,所以…哎呀,不说这些事了,再说了,即沉哥哥都已经和我姐姐离婚了,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们扯到那些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要不怎么说,只要是你足够无赖,别人也拿你没有任何的办法呢?
她这话不就等于是在告诉边上的这些名媛淑女,沈即沉和她才是真爱,为什么当年娶时锦,这不是明摆着,宛宛类卿,替身文学吗?
毕竟两人还是“姐妹”呢。
加上现在时娇的确是沈即沉公开的未婚妻,而时锦算什么?
大家很自然就开始站队到了时娇这儿。
“时小姐倒是挺大度,这种事,还可以这么笑脸面对,真不愧是可以成为沈先生那样男人的未婚妻。”
“我看时小姐和沈先生的确是郎才女貌,每个人都有过去,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缠的。”
“确实,不过时锦小姐,你现在不是和楚先生在一起吗?”
一提到楚樊川,几个女的更是兴致勃勃。
“楚樊川从来都神秘低调,时锦小姐还挺有本事的,今天这样的场合,还可以带你出来。”
“楚樊川的确声明在外,但他的事业基本都是在国外的,时锦小姐,是不是楚先生也已经开始要征战内地的市场了?”
时娇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顺杆而下,“我姐姐哪能知道这些事,那都是男人之间的商业机密。”
时锦从刚刚开始就没来得及插嘴说句话。
一群人叽叽喳喳在自己的耳边,真的好吵。
但既然时娇这么喜欢自取其辱,她倒也不介意,接下这个话题,“那是你。”
女人清冷的嗓音,淡淡出声。
她一直都不说话,这会儿骤然一出声,几个人都是怔了一下。
时娇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在你心中,你就是有这样的奴性,觉得你只是一个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不过就是生意场上的事,还有男女之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之中,全都是时锦从心里深处散发出来的真正鄙夷。
别的不说,每次男女之间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在这个圈子里最为明显。
因为那些男人逢场作戏,豪门的贵妇都觉得是正常的。
时娇没想到时锦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出狂言,如此嚣张。
还有,她刚刚是在用这样言辞羞辱自己?
心中愤恨,不过却也知道,时锦一说这话就等于是在得罪现场的每一个贵妇。
时娇扯了扯嘴角,“我姐姐说话有点不知轻重,各位姐妹就不要太往心里去,她之前有一段时间,因为身份的关系,所以回了乡下待了几年,后来才重新来的临都上大学。”
时娇看似在帮时锦说话,其实都在抖她的过往,“而且,姐姐现在刚和即沉哥哥离婚,可能心中也有怨恨,那些话,肯定不是针对你们的。”
肯定是会有和时娇同仇敌忾的人,这会儿站出来冷笑一声:“时锦小姐口气的确是挺大的,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对,现在社会的确不一样了,男女平等,可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应该不合适吧?你今天不是跟着楚樊川过来的么?”
时锦不认识这号人。
时娇却认识,这可是陈家的千金小姐,她父亲是银行的行长。
一般的人必然也不可能轻易会得罪她。
不过听说这位陈小姐和男朋友之间,感情一直都如胶似漆,偏偏她个性的确很小娇妻,成天都在家里把持一切,出了门一切都是听自己男人的。
所以时锦的话,她当然不认同了。
“你连被承认身份的机会都不具备,还刚刚和沈总离婚,你倒是会大放厥词。”
时娇心中暗爽,又忙着当和事老,“陈小姐,我姐姐是无心的,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切,什么玩意儿,还敢在这儿扯什么男女平等,你念过几年书?”
时娇看了一眼时锦,嘴角不动声色勾了勾。
时锦看向对面的陈小姐,表情淡然,“我念的书应该比你多,否则说不出来你这样的话。今天既然是过来参加慈善晚宴的,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如果你们想认识我的话,我叫时锦,和时娇没什么关系,和沈总,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认为不值一提。”
“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时锦对着众人稍稍颔首,算是给足了面子。
毕竟这是别人的慈善晚宴,她是宾客。
然而,如此张扬跋扈的姿态,却是让时娇和那位陈小姐都气得瞪大了眼睛。
只是来不及说什么,忽然人群之中有人说了一句:“今天这个晚宴比较特殊,后花园那边灯火通明,还有一个跑马场,周老说了,晚上会举行跑马比赛,到时候谁赢了,就会亲自给慈善晚宴提笔签名,你们都知道这个晚宴筹集的资金是给灾区的小朋友的吧?而且还和上面挂钩的呢,挺重视的。”
跑马比赛?
时锦也就听了一耳朵。
然而下一秒,刚刚那位嘴上吃了亏的陈小姐却不依不饶了,“时锦,你给我站住!”
时锦脚步一顿。
陈小姐直接放狠话,“你会不会骑马?我要和你比赛,到时候输了,你就跪下来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