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今天就有一些善款的捐赠。
因为很多人已经得知,今天有有一贯神秘低调的楚樊川到来,大家倒都很想一睹真容。
每一个名流绅士都会捐款一笔不小的数目,作为这次慈善晚宴的资金。
时锦是跟楚樊川一起代表了邺城府出现的,捐赠的数额,也是楚樊川安排的。
但今天这样的场合,时锦身上的造型全都是临时找的造型师给做的。
她穿的用的,就不可能是临都名媛圈会有的。
在内场的时候,时娇隔着一段距离就已经瞧见了时锦。
明明自己今天晚上盛装打扮,没想到还碰到了这个讨人厌的时锦,她穿着的,就足以秒杀自己身上精心准备的裙子。
这让时娇非常难受。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可能发作。
但少不了在沈即沉耳边煽风点火,“即沉哥哥,时锦也来了,她边上的就是楚先生。”
顿了顿,又笑了一声,“没想到,楚先生还真对她这么好,竟然都带着来这样的慈善晚宴,今天可不比那场游艇的宴会,这是公开的,我们在这儿的一举一动,都是会上头条热搜的。”
时锦挽着楚樊川的手进来的第一时间,沈即沉就已经看到了。
她今天穿的非常漂亮。
不,不能光是用漂亮来形容。
因为在时锦的身上,漂亮这个形容词,根本就比不上她的明艳四射。
沈即沉骤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其实他知道,自己从未忘记,甚至偶尔还会回响,发现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四年前,他回了一趟自己以前念书的大学。
当年的时锦正好是大一新生,因为一个节目,她好像是临时被推着上舞台的。
当时坐在观众席下的沈即沉,第一眼见到时锦的时候,他承认,哪怕是见过无数长得明艳大方的女人,却依旧是会眼前这个少女一眼吸引。
她穿着裙子,头上戴着一个亮晶晶的皇冠。
就像一个小仙女一样,从天而降。
她在舞台上翩然起舞,她的表情淡然,又透着几分冷漠。
可就是那种仿佛是把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竟是让沈即沉着魔了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小就是在沈家长大的,爷爷赋予了自己厚望。
沈氏集团,那时候就已经是在临都站稳脚跟。
沈即沉就是唯一的一个继承人。
他身边不缺莺莺燕燕。
但他几乎是从未对女人动过心思。
时锦,就是唯一的一个。
当时,虽说谈不上年少轻狂,可沈即沉却知道什么叫做热血沸腾,日日夜夜想着念着。
他知道自己就是想要拥有那个女孩儿。
于是他开始了猛烈的追求。
时锦一直都是待人冷冷淡淡的,沈即沉在女人的身上头一次栽跟头。
从小到大,他方方面面都是优秀出彩的,身边多的是追求者。
可越是如此,他倒也是想要征服这个清冷疏远的女人。
后来终于追到手了,周围的人都在问他:“是不是真的追到手了,发现也不过如此?”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谁会真正把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
因为他们的人生,充斥着的永远都是冰冷的数据,项目,是公司的业绩,是明年自己是否可以更上一层楼。
可只有沈即沉知道, 没有“不过如此”。
只有,越来越爱。
无人在意他的感情。
那些夜晚,他抱着她,一次又一次说的都是真心话。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在知道她背叛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助。
他甚至都不敢对身边的人承认,是时锦背叛了自己的爱情。
这样好面子的男人,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如此肆无忌惮踩着他的自尊?
可好像,提出离婚的是自己,现在看她离婚之后,挽着别的男人的手,丝毫不受影响,内心煎熬的人,也是自己。
沈即沉想到这些,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更是紧紧拽成了拳头。
“要过去打个招呼?”楚樊川见时锦心不在焉的,他早就已经见到了不远处的沈即沉。
只是自己进来了之后,总有人不断过来打招呼。
他到了现在才抽出点时间来。
时锦回过神来,知道楚樊川说的是不远处站着的前夫哥和白月光姐。
她摇头失笑:“大哥,我有这么没骨气么?就是单纯站久了会有点累。”
楚樊川挑眉,“那我带你过去那边坐一会儿。”
虽然穿着平底鞋,但时锦是真的站久了觉得有些疲惫。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怀孕了之后,她的体能下降了很多,但到底也是第一次怀孕,以前都是听说的,孕妈妈有多累,现在自己体会到了,是真真切切能够感觉到,宝宝就在自己的肚子里,摄取的,都是自己身体的营养。
“你休息一下,我得去见一下陈老。”
陈老是今天晚宴的主要创办人,和外公,还有楚樊川私下都有联系的。
否则,今天大哥也不会抽空过来这样的晚宴,还捐了不少的钱。
“你怎么会来这儿?”
时锦刚坐下没多久,头顶一道低沉的嗓音,幽幽传来。
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就知道沈即沉会来找茬。
时锦抬起头来,勾了勾嘴角,“还是那句话,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顿了顿,也不等沈即沉说下面那句话,她自顾自帮他接上了,“沈总大概是想要说,嗯,又是楚樊川带我进来的对么?既然你两只眼睛都已经看到了,我是和楚樊川一起进来了,就别问没意义的问题,降智。”
沈即沉喉结上下滑动,低头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女人。
她姿态惬意,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沈即沉冷笑一声,应该转身就走,脚底却好像是上了强力胶一样。
那句话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邮件是你给我发的?”
时锦一愣,没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邮件。
但反正自己是绝没有给她发过邮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坐在这儿都不安分,她不过就想休息一下而已。
这会儿索性起身,要走人,沈即沉忽然就伸手,一把拽住了她。
“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一早就已经有了那样的证据,那天为什么不给?你早就知道那个公司在我数据泄露的当天有转交的情况,你是不是存心的?”
男人说了一大堆,不过时锦算是听明白了。
公司交接,还有数据有关的。
那么就是之前那件事了。
可她没有发过任何的邮件。
时锦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大哥?
也不可能会有别人了。
“沈总,松开我。”
时锦环顾四周,这个角落人虽是不多,但两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深爱着时娇,对于我们两人以前的关系,不算是很了解,你现在在这儿对我拉拉扯扯的算什么?就算是你沈总不在意自己的面子,我也应该给楚樊川留点底线,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喊人说你非礼我了。”
沈即沉胸腔一股勃发的怒意。
非礼她?
为了楚樊川留底线?
他沈即沉,和她相知相爱了四年的时间,还比不上一个楚樊川?
她竟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都谈得上所谓的非礼?
她现在是在为楚樊川守身如玉?
真是可笑至极!
沈即沉只觉得太阳穴重重一跳,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间,彻底消失殆尽,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就把人朝着柱子后面的角落里扯。
时锦不敢挣扎,因为刚刚沈即沉将自己拉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好像是不小心扭了一下。
后背骤然抵在了背后的石柱上面,和晚宴外的声音人生仿佛是骤然隔离出了一个世界一般。
大掌帖在了她的后脑上,同一时间,男人的唇,在这个时候压了下来。
时锦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