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娇那张比刚刚粉刷过的墙面都要白的脸,时锦承认自己内心还是有些暗爽的。
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胃口。
陆羽和周夫人的关系,还有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调查陆羽的死亡原因,周夫人是否也会知道什么?
时锦是一秒钟都不想耽误。
整个临都上流社会的人都这么瞧着。
时娇今天精心装扮,为的就是让自己站稳脚跟,但周夫人的一句话,恨不得是直接将自己打入地狱。
她不敢当众忤逆周夫人的话。
委屈全都写在了脸上,看向沈即沉,“即沉哥哥,对不起,我刚刚的确不应该开口说话,我现在就先回房间。”
沈即沉拉住了她。
时娇脸上的表情不变,但内心却一阵狂喜。
她就知道,即沉哥哥是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再说了,今天这样的场合,要真的是让自己饭都不吃一口直接回房间,丢脸的人可是首富沈即沉。
“周夫人,这件事情是一场误会,人既然是我带过来的,有任何的问题,的确是我的责任,如果娇娇不配坐在这儿吃饭的话,那我沈某人也马上下船。”
沈即沉作为临都的首富,地位不一般,周夫人虽然刚刚说话挺狂的,但绝对不会真不给沈即沉面子。
时锦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这样公然给时娇出头的样子,时娇怕是会爱他一辈子了。
其实她都已经听到了,周围不少的名媛淑女都在窃窃私语,言辞之间不无羡慕时娇的。
说到底,大家也都会觉得,沈即沉的真爱就是时娇。
她这个前妻,哪怕是今天赢了全场,还不是在感情上输得彻底?
她们结婚的时候,沈即沉从未带自己出席过这样隆重盛大的场合。
她们那时候,甚至就是匆匆领了一本结婚证,原本承诺了她的婚礼,也没有来得及举办。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最近实在太忙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子,一定给你补上。”
结果忙了一年,也没给自己一场婚礼,所以现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时锦曾经是沈即沉的妻子。
可他原来也是会带女人出席这样的场所,更甚至是不惜和周夫人对着来,也要保护好他真正爱的女人。
真是可笑。
应邵这个时候也站出来帮着沈即沉说话,他们到底是发小,平常私下关系就不错。
时锦到底不过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现在她哪怕再光芒万丈,也就是暂时的假象而已。
时娇不一样,她才是时家真正的千金小姐,不久的将来,也是要和沈即沉结婚的。
应邵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怎么也要懂得站队,“表姑妈,这事情也不能只怪时娇,她们姐妹本来就有点矛盾的,今天这么多人在呢,而且,时锦不是代表楚家的人过来的么?”
周夫人面色一凌,“谁让你站出来说话了?”
应邵一怔,脸上明显是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周夫人和自己可是远方亲戚的关系,这些年,应家和表姑妈之间的那些生意往来也挺多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平常表姑妈还挺喜欢自己的。
今天竟然为了一个时锦,就给自己摆脸色?
沈即沉加上自己,难道还抵不过一个没有任何背影的时锦?
“表姑妈,我……”应邵还想说什么。
一直沉默的时锦这个时候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显的弧度, “应少,我觉得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和时娇不是姐妹。”
时娇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时锦挑眉,表情寡淡,“我刚刚已经说了,我虽姓时,但我不是时家的人,以后自然也不会是,时娇小姐不用总来我这儿碰瓷认姐妹,我不缺亲戚的。”
沈即沉面色阴沉,“时锦,你何必给自己脸上贴金?”
时娇今天面子已经丢干净了,这个时候知道如何以退为进:“即沉哥哥,她…说的也没错,人家毕竟现在是楚少爷背后的女人,看不上我们时家正常的。但是姐姐…不对,我应该叫你时小姐吧?你这些年没被时家照顾过吗?我爸妈对你不错的,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太白眼狼了。”
“比得上你么?”时锦冷冷一笑,“毕竟你不是连我不要的男人都要抢了过去当宝。”
“你……”
时娇脸上火辣辣的。
这话显然是让大家都觉得,是时娇破坏了他们的婚姻。
小三,这种称呼谁会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船,反而是引发了自己肠胃不适。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时锦现在一瞬间就觉得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今天,自己就是过来刷个脸,现在托了时娇的福,在场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沈即沉的前妻。
但这些其实也无关痛痒。
这样的场合,她没放在眼里的。
时锦并不想继续在这儿应酬。
她站起身来,“周夫人,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先回房休息一下。”
周夫人一怔,来不及说什么,时锦转身就已经拿着自己的手袋,离开了主桌。
大家都这么眼睁睁看着呢。
时锦看似句句都是和周夫人打过招呼的,但显然地位非常不一般。
她直接离场,周夫人压根就没任何动怒的迹象。
倒是很快就吩咐了服务员跟着时小姐上去,照顾好她。
所以,这个时锦的身份怕是真的不简单吧?
时锦脑袋都是晕晕的,情绪翻滚着,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太久太久都不曾有过阿羽的消息了。
甚至是梦中,阿羽都没有来看过自己。
他是不是在怨自己?
对不起,阿羽,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
“时锦,你给我站住!”
本来打算回房间,但又觉得沉闷,时锦朝着游艇甲板的方向走,没想到身后一道凌厉的男声传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已经被人用力拽住。
时锦蹙眉,想要挣扎,但她发现身体一晃,那种反胃的感觉更甚了。
她脸色不是很好,死死忍着,“沈总,放开我。”
可沈即沉就跟疯了一样,整个人都覆上来,夜晚海上的风很大,吹过脸颊,发丝飞扬。
时锦被男人抵在了船板的扶手上。
上半身几乎是悬空。
“你和楚樊川到底是什么关系?”男人咬牙切齿,眸光泛着一层猩红,里面跳动着的情绪,危险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