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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考中进士了,还不能当官?”

    雷冉冉对于科举并不了解,对杨凡的话也深表怀疑。

    杨凡笑:“你可真是个小傻瓜,那么容易就能当官,天底下都是官了,你也不用去做土匪了。”

    “不许笑话我。”

    雷冉冉嘟着嘴:“我一直在山上待着,哪能知道官府是什么样?朝廷是什么样?”

    杨凡耐心给她解释:“放榜之后,除非是第一甲前三名的,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这些被皇上钦点过的人,能够直接当官,其他人都得走关系。”

    “像第一甲的,在考试前后都会有一些位高权重的人,主动去拉拢;等到了第二甲第三甲,就得靠自己的能量去活动了。”

    这下雷冉冉明白了:“所以相公说要上京去找丁布,就是要给他活动?”

    “没错。”

    杨凡思索片刻,说:“这次还是我自己去吧。”

    此去京城,少不了得和丁布花天酒地几日,也少不了要交际应酬,带着雷冉冉不方便。

    以前他出门办事,说自己去,雷冉冉也没有反对过,不想这次却反对了。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为是为何?”

    “你上次从京城回来,身上有很多的胭脂味。”

    雷冉冉只是开放,不代表不吃醋,尤其是吃青楼女子的醋。

    原因没别的,杨凡遇到普通女子,对方也只会想着嫁给他好好过日子。

    青楼女子则不是,想的都是怎么缠住男人,怎么吸干男人的银两,就算家有万贯,也架不住这么吸。

    “是吗?”

    杨凡没想到在青楼住了几日,胭脂味竟然腌进了身体。

    知道雷冉冉所担心的,就答应了她。

    安排好县城的一切,又让人给雷芳菲送了口信,夫妻俩个乘马车赶往京城。

    来到京城,先往客栈寻见丁布,恭喜他高中。

    丁布很是得意:“大哥,小弟不算辜负大哥期望。”

    杨凡:“贤弟考的不错,剩下的就交给为兄。”

    瞟了眼化妆的黑漆漆的雷冉冉,丁布直接提了要求:“大哥,小弟都憋了好久,不如我们去青楼庆贺一番如何?”

    杨凡还没说话,雷冉冉已悄悄在他身后掐他腰上的肉。

    这是让自己别去青楼。

    杨凡只好岔开话题:“这次为兄上京,当要为贤弟谋个好官职。”

    “那就有劳大哥了。”

    见杨凡不搭青楼的话茬,丁布也只能忍着。

    当下杨凡也在客栈开了间客房,和雷冉冉就住了下来。

    想要活动,就得有门路。

    杨凡原主的父亲是杨景辉,做为京城有名的大儒,杨景辉也颇有些关系,像上次吏部侍郎郑天寿过生日,杨景辉就去了。

    此外,还有其他的关系,这些关系原主也都认识。

    但杨凡不想去走动这些关系。

    一是已经和杨府断绝了关系,二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留州府的易凡易公子,若是去找关系,只会暴露身份。

    先在京城住了有十天,等待正规放榜放官的流程。

    每天杨凡都派易金去打探消息,看看都有哪些人放了官。

    十天一晃就过,一甲二甲都已放了官,始终不见三甲的动静。

    杨凡知道,现在必须得去走动关系了,再不走动,就算等到白头,也不可能有官做。

    但走动关系,就得有关系可走动,自己没有关系。

    “相公,你不是认识那个郑什么寿吗?”雷冉冉提醒。

    杨凡这才想起,不只杨景辉认识郑天寿,自己也曾代表周知县给郑天寿送过寿礼。

    “好,我这就去拜见他。”

    留雷冉冉在客栈,带着易金坐马车来到郑府,递上拜帖。

    为了能顺利见到郑天寿,杨凡还给了门房二两银子,并且叮嘱:“就说我是原平县周大人的朋友。”

    门房让杨凡在外等候,拿着拜帖进了府中。

    不过多时,出来禀报:“我家老爷外出未归,教公子久等了。”

    杨凡听话知音,对方说的是久等了,而不是换个时间再来,那就是说郑天寿其实在府上,只是不愿意接见自己。

    杨凡是第一次真正走动关系,没想到官场的人情冷暖分的得这么清楚。

    上次来,拿的是周知县的拜帖,面子也是人家的;这次换成了自己的拜帖,马上就没面子了。

    “还真是够实际的。”

    叹息一声,离开郑府。

    坐在马车上,杨凡愣怔出神,放眼京城,除去郑天寿之外,自己一个官员也不认识,这门路,又上哪走动去?

    若是走动不成,又怎么给丁布求官?

    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

    易金也替杨凡发愁,边赶马车边说:“杨相公,这京城我们举目无亲,到哪找认识的官员去?”

    一个没留神,马头撞进了对面来的车队里。

    易金赶忙勒马,看对面的车队,那车队也不算大,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前头有四个家丁开路,家丁后面,还有一个骑高头大马的管家。

    “眼睛瞎了,怎么赶车的?”

    那管家见杨凡这边只有孤零零的一辆马车,立刻耀武扬威骑着马赶到前头,高声喝叱:“知道这是谁的车驾吗,是你们能冲撞的吗?”

    论态度,杨凡不惯着这种人,但论行为,是自己先有疏忽。

    杨凡下了马车,向管家作个揖:“我家车夫刚才一时走神,冲撞了贵人车驾,实在抱歉。”

    那管家却是咄咄逼人:“一句抱歉就完了?打扰了我家夫人休息,是你能赔得起的吗?”

    杨凡微觉错愕,难道这是要碰瓷?

    再一想,不对,这是大乾朝,还没有碰瓷一说,对方只是看自己弱小,在欺负人。

    但这里是京城,不是县城,大丈夫能屈能伸。

    杨凡又作揖:“还请管家多多包涵。”

    这时车驾里传出道女声:“发生什么事了?杨管家,不要和人争吵。”

    那管家立刻回身,换上副笑脸,向车驾内作揖:“禀夫人,有人冲撞了夫人的车驾,小的正在教训他们。”

    车驾内的女子说:“没什么大碍就走吧,不要得理不饶人。”

    那管家应了一声,转过脸看向杨凡时,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冷脸。

    “算你运气好,我家夫人不和你一般见识。还不速速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