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贵愣住了,嘴巴微张,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过是出于礼貌,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出口,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招惹是非了呢?
他心中暗自嘀咕,与那些良家女子的风流韵事,向来都是你情我愿,而且每次结束后,他都会慷慨解囊,给予足够的银钱作为补偿,从不亏待任何人。
这难道也有错吗?
叶诗诗,这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如今竟变得如此棘手,还带了个不明身份的人回来,看那亲昵的模样,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想到这里,叶三贵的怒火更甚,一股被双重挑衅的憋屈感让他瞬间爆发。
“你这人,满嘴胡言乱语,简直是血口喷人!”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叶三贵话音刚落,便急切地向一旁的赵风知求助,试图寻找几分公正,“大人,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在衙门里日日勤勉,从不偷懒耍滑,绝对是安分守己的好人!”
他自认为行事谨慎,不留痕迹,对于任何可能的调查都自信满满,无所畏惧。
叶诗诗闻言,只是轻轻嗤笑一声,不屑地转身步入屋内。
在她心中,对付这种人渣,半夜悄无声息地解决才是最直接的方法,查来查去不过是多此一举。
林浩轩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这是自找麻烦”。
随后也跟了进去,心里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叶诗诗关于房契地契的重要性,毕竟小姑娘可能还没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两人相继离开,留下钱茜茜一人盯着叶三贵,心中五味杂陈。
她摸了摸那快要掉落的假胡子,暗自发誓回家后一定要让父亲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家伙,诗诗绝不是无事生非之人!
不过此刻,她只能忍耐,毕竟自己的鱼还在对方手里。
赵风知则是一副和事佬的姿态,打着圆场,“先去县衙,先去县衙处理正事要紧。”
他看似轻松的话语中,却连续三次没有站在叶三贵一边,态度不言而喻。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县衙方向走去,钱茜茜紧跟其后,一脸坚决。
只剩下叶三贵,气得脸色铁青,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回家找父亲哭诉,这个叶诗诗,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叶诗诗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厉害!
见识了叶诗诗对待叶三贵那毫不掩饰的冷漠与不屑,秦诚实心中不禁暗自对比,恍然发现,原来女侠先前对自己的严厉,竟是带着几分客气。
尽管那时被教训得皮肉受苦,可细想来,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
而此刻,叶诗诗对叶三贵的冷言冷语,仅仅两句交流,便让秦诚实深刻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人间真实”!
那态度,简直是冰点以下,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赵风知等人离去,秦诚实一改先前的畏惧,如同小狗般殷勤地凑近叶诗诗,全然不顾之前的尴尬与害怕。
在他眼中,这位不仅是救了姐姐和小侄子的恩人,更是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大善人。
称呼也随之自然转变,他不再生疏地喊“女侠”,而是亲昵地叫着“诗姐”。
这一声声呼唤,充满了归属感与敬意。秦诚实的亲姐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脚步一个踉跄,诧异道:“阿弟,你在胡叫什么呢?哪来的诗姐!你连个二姐都没有认过。”
秦诚实一怔,连忙解释:“阿姐,这个‘诗姐’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姐姐,是对她的尊称,表示我对她的尊敬和感激!”
这一番话,让他的亲姐姐听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叶诗诗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新称呼并不反感,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样叫也无妨,但作为我的小弟,往后绝不允许再有轻薄女子的行为!否则……”
说到这里,叶诗诗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叶三贵离开的方向,想起此人种种不堪的行径,语气加重了几分警告意味。
“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直接废了你的第三条腿!”
叶诗诗言语间直率大胆,毫无顾忌,这份坦荡源于她自身强大的实力,让人不得不服。
秦诚实闻言,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真的没做过那种事!”
他回忆起上次的冲动行为,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哀怨道:“那次,真的是我第一次失态。”
他的姐姐、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作为秦家唯一的男丁,他无需委屈自己。
那次之所以会失态,还不是因为被叶诗诗的美貌所吸引,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嘛!
他起先总是先礼后兵,洽谈各项事宜之前,必先将价码摆在明面上,透着一股子生意人的爽快与直接。
即便交易不成,他也总能付之一笑,绝不会仗势欺人,强迫于人。
他自认与那些蛮横无理之辈截然不同,他是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代表——风流!
这个词仿佛自带一股清风,拂过人心,让人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然而,谁又能料到,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君子,一旦触及逆鳞,竟也会瞬间翻脸,出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秦家二狗子,此刻心中满是委屈。
他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却未曾想会招来如此对待。
他的脸颊微红,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无辜,仿佛一个被误解的孩子。
而他的亲姐姐,更是心如刀绞。
她知道弟弟的性情,纯朴善良,从不惹是生非。
面对这位曾有恩于自家的叶诗诗,她既不能过分强硬,又忍不住要为弟弟辩解几句。
“诗诗姑娘,我家二狗子实诚得很,您别这样吓着他。”
话语间,满是温柔的维护与无奈。
叶诗诗闻言,目光中闪过几分难以置信,似乎在质疑,这样的行为也能称之为“老实”?
她的表情耐人寻味,显然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