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气闷的往前走。
阿煜与小刚都懵圈不已。
小刚疑惑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周哥惹到他了?”
周铁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敷衍解释道:“呃……就是开了点玩笑,他不经逗。”
半山腰小屋中。
夜瑾寒安静的将莫芸姚拥在怀里,他不舍得闭上眼睛,就静静望着熟睡的容颜。
能如此和谐相处的夜晚并不多。
天色渐渐亮开,莫芸姚皱了皱眉,感觉浑身酸疼,仿佛快散架一般。
好暖和……
她脑袋蹭了蹭,耳边是“砰砰”心跳声,手摸了一下缓缓睁开眸子,入眼便是一堵结实的胸膛。
昨夜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中,模糊的记忆中出现过夜瑾寒模糊的脸。
此刻有些忐忑,那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由于太过担心,现在根本不敢抬头看眼前人是谁,男人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夜瑾寒感受到怀里的人有些僵硬,垂眸看了一眼,哑声道:“醒了?”
莫芸姚听见熟悉的声音深情一震,悬着的心也落下。
她仰头向男人,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委屈的酸意,眼眶微微泛红,泪花隐隐闪烁。
“我以为真的会栽在土匪手里,我以为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你是幻觉……”
想起被绑在床上时的无助,她眼泪就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那一刻她明白自己不是无所不能,也并非战无不胜。
夜瑾寒看着她流泪,心脏揪疼不已,“已经没事了,他们都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会陪你去锦蚕县,护你周全。”
莫芸姚抹了抹眼泪,从他怀里出来,“剩下的路不远了,你没必要跟去,瘟疫不是开玩笑的,很危险。”
说话间已经起身,将披散的头发简单扎成一个高马尾。
夜瑾寒并未说话,而是沉默的整理衣裳,将斗篷披在她身上,“你的坏了,我的披上。”
这时陈风推门而入,汇报道:“主子,锦衣卫已经在山下等候,往前方下山就能避开垮塌的雪堆。”
夜瑾寒点头,“走吧,尽快赶到目的地再休息。”
此话刚莫芸姚明白,他没有打算返回京城。
下山的路不算好走,因为雪的缘故有些湿滑。
走了没多远,夜瑾寒看了一眼下方崎岖复杂的路,随后蹲下身道:“芸姚,过来上我背上,不想耽搁时间就听话。”
莫芸姚犹豫了片刻,想到浑身的酸疼,还是听话的爬了上去。
他的被宽厚,还是有一种安全感。
“昨夜……”莫芸姚看着他的侧颜,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昨夜你……我们是不是又……”
浑身的酸疼感很熟悉,醒来时就意识昨夜肯定疯狂过。
哪怕空间有解药,但那时候脑袋已经迷糊。
夜瑾寒嘴角邪魅一笑,侧头看向她,“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昨夜你那么主动,于情于理我也不能无情拒绝。”
“救出你后,我也问过你有没有解药,结果你像蛇一样缠着我就狂亲狂啃,看看我这嘴。”
他嘴角破了皮,下唇也同样如此。
莫芸姚看见后,面颊红得如同煮熟的螃蟹,滚烫无比。
具体过程怎么也想不起来,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主动多疯狂。
“我那是受药物影响,对方下的药比较重……对不起,弄疼你了。”
她道歉后从怀里拿出药,轻轻涂抹在他嘴角,薄唇上也涂抹了一点,“这药即便吃进嘴里也不会有事,不用担心。”
夜瑾寒微微恍惚了一瞬,多希望这样的和谐能持续下去。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就静静的往山下去。
陈影回头看了一眼,“主子,你不问问吗?”
所以没有明说问什么,但是夜瑾寒知道。
莫芸姚有些疑惑,“问我吗?想问什么?”
夜瑾寒眉头皱了皱,薄唇微微张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就是问不出口。
“没什么,就是问你对瘟疫有没有进一步的了解,这样也好提前做准备。”
前方的陈风与陈影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主子怎么就是不问?
那可是杀母之仇!
他们心里虽然对主子的犹豫有意见,但还是不敢说什么。
莫芸姚没有多想,神色认真回应,“还没有到地方,了解自然是没有,不过在进入前就必须做好防范措施,我会给你口罩。”
“只是口罩还不够,消毒液也必须有,不要直接接触病人,若是无意间接触就必须消毒洗手。”
夜瑾寒闻言,点头道:“好,将你送到后我会去一趟云堂县,如凌在书院也比较危险。”
莫芸姚:“你自己决定就好。”
此时已经快到山下,下方塌方的雪堆清新可见。
当初她与锦衣卫就是被埋在下面,马儿也已经死了,好在山匪有马,接下来的路不用步行。
莫芸姚有些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山上的?”
夜瑾寒如实说道:“看见塌方时,我们准备铲雪弄出一条路好通过,结果看见了马,还有你的头绳……”
当时他们也发现有人刨过的痕迹,还有上山的脚印,于是他们这才急忙赶上山去营救。
夜瑾寒耳力灵敏,刚到山匪窝时就听见莫芸姚的求救声。
“三殿下,我们在这儿。”阿煜在下方朝着他们挥手。
当几人看见莫芸姚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任务本就是护送她,若是出了事情,回去也没办法交差。
小刚深叹一声道:“我们当初就该听她的,小心谨慎前进或许不会被土匪发现,雪也不会那么容易塌方。”
其他三人闻言都陷入沉默。
他们想到在进入山谷前还对莫芸姚一阵嘲讽,心里也有些愧疚。
阿煜沉默片刻说道:“一会儿跟她道个歉就行了,事情已经成这样,本就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好在都安全。”
他与小刚除了被绑在柴房里面饿了肚子外,没有受到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安全个屁!”正阳突然不满的出声,“是你们都安全,不是我,最受伤的是我!”
反常的情绪让几人都有些诧异。
除了周铁牛以外,其他两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煜有些不悦的叉腰走到他面前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从昨夜到现在就跟刺猬一样,还老是露出一张怨妇脸!”
“你不就腿脚有些疼吗?好歹也是锦衣卫,怎么变得那么矫情?又不是我们将你弄伤的,跟我们发脾气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