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在这个战争城堡的地下室。
兵工厂中,萧尔先看到的,是生化兵生产线。
许多不知名生物的断肢残骸被扔进一个粉碎机中,被搅成碎末后送进培养皿。
培养皿中,全部是生化兵,有的已经发育完全,有的还只是个胚胎。
那些发育好的,培养皿会自动漂浮到传动带上,底部打开,把生化兵扔下去。
离开培养皿的生化兵头部会被插入一根针,然后这个生化兵就会睁开眼,从传送带旁取下衣服,护甲,武器或者工具,进入自己的岗位。
这些生化兵,明明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却好像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
萧尔看了,感觉有些后背发凉,却也没说什么。
【这些生化人只需要一点点灵魂,就可以完美执行任务。可是你知道么,如果注入的灵魂过多,他们就会产生自己的思想,甚至还曾有生化兵试图反抗我这个领主。好了,生化人只是我拥有人口的一部分,我再带你去看看灵兵和机械兵。】
如果生化人是萧尔还可以理解的东西,那么灵兵,则完全在他的认知之外。
那些生产生化兵的断肢残骸,被送进粉碎机前,会经过一段幽暗的隧道。
这段隧道的外面,有一些能量向外溢出,并汇聚起来,成为一个能量团。
一截丝线从能量团上切下来一小块,一支朱砂笔在被切下来的这块能量上画出一道符。
符文骤然亮一下,又立刻隐没在小块能量中,这小块能量上便开始出现模糊的五官。
只看五官,有的像人,有的像兽。
像人的和生化兵一样,开始穿着护甲和武器,像是野兽的,则在四爪上套上锋锐的利刃。
萧尔问:“这些能量,难道就是灵魂?”
【没错。】
“可是灵魂,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么?”
【你说的是灵魂成型后的状态。在成型之前,灵魂其实也就是普通的能量而已,只不过能赋予物体活动的能力。或者说,灵魂能的特性,是将其他物质中无序的能量约束起来,按照既定的程序发挥作用。】
“人类也是这样?”
【你不是看到了么,那些生化兵,肌体构造上来说,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萧尔沉默了,不想再问什么
消瘦青年带着他继续参观机械兵流水线。
这条流水线,属于萧尔认知范围内的东西,萧尔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可是他看着一台台机器人和一个个生化兵都是一样被生产出来,领取任务,奔赴岗位,心里就觉得很是别扭。
他很想问,人类和这些生化兵、机械兵有什么区别?
消瘦青年感觉到萧尔的心态,便笑道:【走吧,带你去看一些轻松的东西。】
继续向下,来到地下三层。
这是一层监狱,大多数牢房都空着,只有少数的几个关着人。
审讯室中,此时正有一个壮汉被固定在审讯椅上。
【你看,只有足够的接近,才能更快了解你的敌人。所以我把他们请来了,想和他们建立更深的了解,可惜他们好像不太愿意配合。】
消瘦青年一拳轰在壮汉肚子上,萧尔竟仿佛听到金铁相交的声音,仿佛碰触的不是人的拳头和肚子,而是铁锤和铁砧。
连续几圈,审讯椅上的壮汉都硬生生的受了,嘴角和眼角都开始流血,看着是受了内伤。
不过看起来,这壮汉非但没有投降的意思,还在用挑衅的表情说着什么。
他说的,是萧尔从没听过的一门语言。
消瘦青年甩甩手:【老子是真的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
萧尔问:“这个人的来历,应该也不能告诉我吧?”
【哈哈,果然聪明。】话音刚落,手中寒芒一闪,壮汉的头颅已然飞起,脖腔中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往外飚。
萧尔注意到,这壮汉的血液颜色,红色中带着一些绿色,像是生了锈一样。
接下来,消瘦青年又“审问”了五个囚犯,每一个都是先打一顿,然后一刀枭首。
萧尔感觉,审问他们并不是这位系统幕后主人的真实目的,杀了他们才是。
而且,是特意杀给自己看的。
后面这五个人,依然不是普通人类。
一个躯体已经半机械化,一个血是蓝色,一个肌肉纤维粗的好像钢筋,一个脖子上的头是装饰品,真正的大脑在肚子里,一个脆弱的像是饼干,一碰就碎。
萧尔看过整个处决流程,才问道:“你是人么?”
这问题,听起来好像在骂人。
消瘦青年却笑了起来:【当然,在这个鬼地方,种族无法改变。走,我继续带你参观,给你看个大场面。】
离开地下室,一路来到战争城堡的天台上。
刚一站到天台边上,巨大的战斗声便突然响了起来。
仿佛提前录好的音效,被按下播放键。
萧尔甚至被这战斗的声音,冲击的恍惚了一下,他觉得,如果自己此时不是借助系统幕后主人的视角,如果换了自己真人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这声音冲击到昏迷。
因为声音实在太大,大的好像一颗震爆弹就在耳边爆炸一样。
同时,萧尔看到,自己脚下的建筑处在一处平原上,建筑的墙面上伸出许多炮口。
有原始的投石炮,有常见的金属炮,有科技含量比较高的磁暴炮,还有激光炮、镭射炮。
还有喷火炮、冻结炮、震荡波炮、甚至打出去的是一道道符篆等效果特殊的炮台。
这些炮台并不固定,而是在墙面上转动,总能用最合适的武器,轰击那些特殊的敌人。
城堡下面,还有士兵在和突破到近前的敌人战斗。
消瘦青年颇有些得意的介绍:
【看到那些兽人士兵了么?它们可是我的珍宝。我没有这些野兽的生产线,都是我一次次缴获收集起来的。不过说实话,还是我独有的灵兵比较好用。鬼这个东西,在任何地方都挺吓人的。】
萧尔问他:“你的罪过多少敌人?我看你的兵始终维持在一千左右,可你的敌人最少也有几万。”
消瘦青年嗤笑一声:
【哪里用我得罪他们,不过是游戏规则罢了。我这次的运气不太好,被挑中成为守塔的一方。这样的进攻,我必须防守一年。】
“如果没守住呢?”
【没守住?那就跟地牢里那些家伙一个下场喽。】
“明白了。那么,你需要我怎样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