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超级重工从煤油灯开始》 第1章 这次的死前回忆有点真实 存脑不伤脑，你好我也好。 此处存脑，蹦蹦跳跳。 此处存脑，爱说爱笑。 此处存脑，胡乱撒尿。 兄弟们，自己选个位置吧。 …………………… 萧尔在回忆自己怎么死的。 他记得，自己上一瞬还是在位于金星轨道的、进行能量固凝成物质实验的太空实验室中，看到一个巨型生命体凭空出现在金星公转轨道和蓝星公转轨道之间。 那个巨型生物只一口，就把金星上浓厚的、炽热的大气层吸掉三分之一，随后将目光投向蓝星。 萧尔来不及和蓝星总部沟通，匆忙将影像和实验资料发往中转站，便驾驶太空实验室冲向巨型生物，并引爆多年来存储的能量。 众所周知，物质可以轻易燃烧成能量，可反过来将能量固凝成物质，还是在宇宙形成初期，能量密度高到无法想象的时候出现。 所以，这个太空实验室中存储的能量，足以摧毁半个金星。 萧尔不确定那个巨型生物如何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自己肯定死了。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能思考，还能回忆？ 难道又是临死前的走马灯？ 可是走马灯应该是回忆自己生命中的重要时刻，为什么会听到什么【超级重工系统已绑定，新手礼包已开启，造化丹已自动为宿主送服，其余福利请宿主自行查看】？ 懒得想这些想不通的事，作为夏国科学院首席科学家，萧尔习惯于把有限的精力放在可以解决的问题上，将暂时没有思路的事情往后放放。 萧尔睁开眼，看到一面久违的土墙，上面贴的奖状都叠了起来，从一年级到高一，每年都有，唯有高二没有。 他记得，高二那年因为父母意外去世，自己做了不少冲动鲁莽的事情，不仅没拿到那年的奖状，还耽误了那年的高考。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很调皮，家里的东西都要拆开看看，有的能装回去，有的不行。 拆家，他比二哈专业。 所以还不到五岁，就被父母送去上小学。 萧尔上学的时候，还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原本十四岁就可以参加高考。因为父母亡故耽误了一年，恰好又赶上教育改革，小学成了六年，中学也是六年。 复读了一年高二，又多读了一年高三，萧尔到了十六岁才参加的高考。 目光往旁边挪了挪，看到一本手撕日历，上面的日期是一九八四年一月一日。 萧尔心里猛地酸了一下，这个日期，是父母下葬的日子。 他记得三天前他还在县里的学校，听到父母出事的消息后，狂奔三十公里的山路跑回家，硬撑着为父母守灵三天。 就在今天将父母送上山后，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记忆果然不怎么靠谱，这个时候，我应该还在昏迷才对么，怎么会看到还没撕的日历，这页日历更不可能存在于记忆里。我应该是二号被大姐送到医院，一直昏迷到五号才醒。” 萧尔笑了笑，觉得能在这次死前的走马灯中，再看一眼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也挺好的。 坐起来，踩上母亲一针针缝出来的布鞋，舒适的触感让他不由的伸了个懒腰。 感受着强健充满活力的身体，萧尔越发觉得这种回忆不真实。 昏迷了那五天后，他记得自己身体虚的很，养了很久才好。 这时，萧尔听到门外堂屋中大姐的声音。 堂屋里，房梁上吊着一个昏黄的灯泡晃晃悠悠，灯下面摆着一张供桌，供桌前放着一个陶盆，盆子里被剪成寸许长的麦秆正忽明忽灭的燃烧着。 十八岁的萧逸麻木的坐在陶盆旁，右手机械的抓着麦秆往盆里撒，左手抱着襁褓，里面是萧家的老四。 萧逸不喜欢怀里还没起名的萧老四，如果不是为了去医院生她，爹娘也不会死。 萧逸明知那只是意外，跟怀里的小妹妹没有关系，可她就是不喜欢，她甚至想把这个小妹送人。 若不是只剩半拉身子的娘撑着最后一口气被送回家，把萧老四塞到萧逸怀里，萧逸真的，真的不想要这个妹妹。 她只想要爹娘，一直护着她宠着她，由着她任性长大的爹娘。 可是现在爹娘没了，她成了家里最大的。 尽管噩耗来的太突然，打得她魂不守舍，可萧逸只昏沉了三天。 这三天，萧逸没有哭，没有流泪，只是麻木的跟着村里的人们处理爹娘的后事。 收殓，更衣，守灵，送葬。 萧逸只在下山的时候，深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包连墓碑都没立的新土。 那一眼之后，萧逸知道，自己该长大了。 一边晃着怀里的老四，萧逸一边合计以后该怎么办。 老二是个天真的性子，也才十四岁，肯定守不住爹娘在山上开垦的十亩药田，就连家里这座新盖的院子也未必能保得住。 就连这陶盆，都没人提醒他们，应该摔碎在爹娘的墓前。 吃绝户的事情，虽然没人跟她讲过，可是萧逸亲眼见过。 如果没有那收益不菲的十亩药田，他们萧家肯定不算绝户，毕竟老二已经十四，勉强能算成年。 可是现在，即便不是，也会有人想办法让他们家是。 那些人，连爹娘的赔偿金都敢拿走。 真让他们吃了绝户，老二还怎么上学，老三还怎么长大！ “要找个靠山啊，而且要快，要在爹娘的头七之前找到。头七前，他们还能有些顾虑，怕做了缺德事爹娘头七回来找他们算账。” 萧逸默默地想。 靠山从哪找呢？萧逸迅速把自己认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她开始使劲回忆见过或者听过的所有信息，忽然想起来，那天送爹娘回来的，有一个人是第三冶炼厂的保卫科科长。 村里有人说，这个科长三十来岁，刚死了老婆，家里有三个孩子。 第三冶炼厂，那可是个好几万人的大单位，虽然开在县里面，可厂长的官比县长还大。 那保卫科的科长就算没县长大，应该也差不多。 萧逸咬咬牙，决定就是他了！ 等把爹娘的赔偿金要回来，就去找他！ 六岁的萧老三萧川见大姐木愣愣的盯着陶盆，拽拽大姐袖子，小声说： “姐，我们老师说，喊爹娘不文明，应该叫爸爸妈妈。姐，爸爸妈妈会回来吧？” 萧逸摘掉老三头上的碎草叶子，努力扯了下嘴角，哑着嗓子温柔的说：“你好好吃饭。” 第2章 火烧胳膊了都 萧逸觉得老三真被爹娘给惯坏了，都六岁了，还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可是自己，还有老二，哪个不是被爹娘惯着长大的呢？ 老四不也是爹娘用命护住的。 萧尔从卧室出来，第一眼看到大姐，这个让他先是怨恨，然后愧疚了一辈子的亲人。 在死前的走马灯里能看到年轻时的大姐，真好。 然后就看到童年的老三，这个让他操心了一辈子的小混蛋。 这家伙开公司是开一个倒一个，可拿个照相机冒充摄影师，却搞得满世界都是红颜知己。 红颜是真红颜，老三拍的那些照片，萧尔也看过。 知己就要分情况，收钱的时候挺知己的，起诉老三的时候就没那么知己了。 最后又看到大姐抱着的襁褓，里面应该是小妹。 一百多年过去，他对这个小妹真的已经没什么印象。 在萧尔的记忆中，他从医院回到家，养好身体后，就陷入给爹娘报仇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那时，他的社会知识告诉他，两个肇事司机一个是公交公司的，一个是冶炼厂的，都是大单位，有背景。 所以他揣着家里的菜刀，在关押两个肇事司机的公安局门口蹲了两天，差点又昏到那。 直到一位老公安看不下去，把他带进公安局，虽然没让他见到两个肇事司机，但是给他看了口供的笔录。 卡车司机：“那个开公交车的跟我抢道，我就拐了一下想吓唬吓唬他，我也没想到他就拐到人行道上去了。” 公交司机：“车拐过去，我看到那女的把孩子抱到身子底下了，然后那男的冲着我的车就冲过来了，好像想把我的车给拦住堵住。他哪堵的住啊我那么大的车，他明明能跑掉的，他要跑了我还能少撞死一个……” 萧尔记得自己当时哭得很惨，问老公安：“叔，他俩会被放出来么？” 老公安说：“出不来！现在正在严打，就不说你父母的事，只说他俩枉顾一公交车乘客的性命开斗气车还出了事，他们就死定了。孩子，别在这等了，等他们公审和送刑场的时候，叔通知你，让你亲眼看着。孩子你放心，我们会给你报仇！” 等他从县公安局里回到家的时候，大姐不见了，小妹也不见了。 老三说，大姐去嫁人了，小妹被村长送人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记恨大姐，认为大姐嫌他和老三是累赘才会匆匆嫁人，还嫁的是冶炼厂的仇人。 那时，萧尔平等的恨着冶炼厂和公交公司的每一个人。 至于小妹，他没怎么上心，只知道村长送的那家人没有孩子，对小妹很好。 可是过了十三年，有个少女找到他，说是他妹妹，说抱养她的那对夫妻前两年有了亲生的孩子，她成了保姆和佣人。 然后，萧尔像带女儿一样养了小妹两年。在她初中毕业的那年，跟着一个小黄毛跑去了拉美，杳无音讯。 从那以后又是三年，警察抱着一个快一岁大的女婴找到萧尔，说是他外甥女，是他小妹死前托人给他送回来的。 托的还是个毒贩……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萧尔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襁褓里的小妹，没想到竟然是在临死前的走马灯里。 再一抬眼，萧尔看到供桌上的两张遗像。 两张遗像盖在玻璃框中，是大姐用铅笔画的素描，栩栩如生，笑意温和。 萧尔对着遗像笑了笑，还能看到父母这么清晰的笑容，挺好的。 这两张遗像，其实他一直珍藏，奈何终归是素描，时间久了难免模糊，即使做了数字扫描还原，终归不如大姐亲手画的这两张自然亲切。 走到供桌旁，取了三支香，对齐香头送到油灯上点。 萧尔记得，当时去买过蜡烛，不过村里的供销点只有红烛没有白烛，便用油灯代替。 还记得，当时村里有人说不用白烛不合规矩，却被别人捂住了嘴。 那捂嘴的人还说：“以前庙里的长明灯也是油灯！再说了，这两盏油灯是你爹娘一直用的，最后再用一次，也挺好。” 那时候，萧尔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又满心想着报仇，没管油灯的事。 可现在想想，爹娘这几年靠着进山采药，开荒种药发了财，恐怕还真把村里人得罪了，让他们连买白烛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 一边回忆着，香也点着了，萧尔伸手扇灭香头上的明火。 扇风时，他感觉到香头和油灯上的热量，愣了一下。 这是在死前的走马灯回忆里，为什么会感觉到热得发烫呢？ 作为一个有实践精神的科学家，萧尔心中既然疑惑，就想确认，所以他把手往油灯上伸过去。 想了想，作为搞研究的，自己的手还挺重要的，所有又挪了挪，把小臂放到油灯上。 滋的一声，小臂上的衣袖被烧了个洞。 嘶的一声，萧尔烫得倒吸一口凉气。可即使疼的厉害，他依然难以置信的，把胳膊放在火上烧。 萧逸正在盘算着等自己嫁人后，如何守住爹娘留下来的财产，怎样要回被人拿走的赔偿金。 还想着之后必须让老二继续上学，他这么聪明学习这么好，老三可以带到男方家和他家的三个孩子一起养，她相信自己能说服那个保卫科长，即使不能说服，也能制服。 至于小四，还是带着吧，终归是娘撑着最后一口气塞到自己怀里的。 也不知道那时娘有多疼，受了多大罪。 正想着，听到老二吸凉气，萧逸抬头就看到这个混蛋正把胳膊放在油灯上烧！ “你做什么！”萧逸直接把老四放到地上，跳起来一手拉住萧尔的胳膊，另一只手也不顾棉衣上还冒着火苗，直接把布料和棉花全部撕掉。 再看萧尔的胳膊上，已经烫起来一片水泡。 “萧老二！”萧逸一声吼，就把萧尔往院子里拽：“快点去用凉水冲！你听见没有！” 见萧尔还不动，萧逸带着火星子的手直接抓住他的耳朵，一脚抬起就踢在他屁股上，踢的他一个踉跄。 上脚有效，这个蠢弟弟终于动了，萧逸便一脚接一脚的把他往水井那边踹。 第3章 宿主不要不知足 到了井边，掀开水缸，用瓢敲开水面上的薄冰，萧逸把萧尔的胳膊直接按到水缸里。 “你是不是傻了！老三，把手电拿过来！小二，姐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能作贱自己啊！爹娘走了，你要是也出事，你让我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让我跟爹娘一起去！” 萧逸一边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萧尔胳膊上的伤，一边吼他。 吼着吼着，她憋了三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一样奔涌出来，吼声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姐的哭声将萧尔从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唤醒。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重生了，而不是陷在死前的回忆中。 他对此很确定，因为他死过一次——七十多岁的时候，重病垂死，萧尔参加了一个医学研究项目，很幸运的从众多参与者中成为唯一的幸运儿。 在那个项目中，他经历过一次死前回忆，他知道在那种回忆中没有温度，更没有大姐一拳拳打在身上的，那种让他回忆了一百多年的温暖。 作为夏国科学院首席科学家，萧尔本能的分析着自己重生的原因——太空实验室里存储的巨大能量和那个能跨越空间的巨大生命体。 他又立刻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转而问自己： 重生了，现在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还是应该叹一口气，问一声为什么不能重生到三天前，去制止父母的意外！ 虽然十四岁就没了爹娘，可是萧尔一直认为，自己的成功都来自幼时父母的教育。 父母以前是猎户，后来山里别说老虎豹子熊，就连野猪都成了罕见物，父母开始采药种药。 萧尔曾在一次采访中说：“你问我怎么做到现在的成就，其实我就是个山里人，这辈子都是。我父亲曾跟我说，进山打一次猎不容易，要准备很久，所以我们山里人认准的猎物就要想办法得到，不然就会饿肚子。” 萧尔用了一百多年去实践父母教给他的道理，也用了一百多年去怀念父母。 被父母宠过的孩子，永远忘不了他们怀中的温暖。 在确定自己重生的这一刻，他没有兴奋，反而觉得沮丧，为什么不能多重生三天。 就三天！ 跟一百一十六年比起来，三天算什么！ 负面情绪立刻充满萧尔的脑子，在他的意识中横冲直闯。 就在这时，萧尔觉得脑中混乱起来，恍惚中看到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盯着他，那个戏谑的瞳孔中清晰的传递出一个信息： “将能量固凝成物质，这是造物主才能掌握的规则力量，而你们人类不被允许掌握。” 换句话说，有些存在不允许人类掌握这么牛逼的技术！ 这一刻，萧尔终于明白那个巨型生物的目的，他盯着巨兽的瞳孔问：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多重生三天？如果我能拯救我父母的命运，就会安心跟着他们在家成为山民，也不会有后来的‘能转物项目’，你这种能轻易毁灭一个星球的生命体也不用跟我同归于尽。” 巨兽的瞳孔猛震！ 它是不想么？ 它是做不到啊！ 在太空实验室爆炸的瞬间，它本想重塑时空到一分钟前，不被炸到就行。可是一股未知的力量趁着它重塑时空的时候偷袭了它，引爆它所有能量，并趁机把它的灵魂和萧尔的灵魂裹挟到一起。 巨兽很愤怒！ 这次重塑时空将它彻底消耗，连一个细胞都没放过。而这个时空中，它的身躯距离蓝星太远，它的灵魂回不去。 没有身躯，导致它只能依附在萧尔的意识中。 不过没关系，只要吞掉这个人类弱小的灵魂，就能掌握他的身体，然后慢慢吞噬掉这个该死的恒星系，就能攒够回去的能量。 萧尔立刻感受到巨兽的瞳孔中传来无法抗拒的吸力。 就在他即将被吸入瞳孔时，一点金光从他眉心射出，瞬间变大，像一支利箭般刺入巨兽的瞳孔！ “不！” 又一次被偷袭的巨兽一声悲鸣，萧尔的视线透过巨兽的瞳孔，看到瞳孔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在分裂。 巨兽的灵魂在彻底分裂前，冷冷的留下一句： “玩弄时空的人终将被时空玩弄，你不会比我幸运！” 萧尔眼睁睁看着巨兽的瞳孔彻底分裂成一片片光斑。 和巨兽相比，他的体型实在太小，跟微生物一样，还没人家一条神经大，别的也看不到。 一片光斑飘到身前，他好奇心起伸手一碰，那片光斑便跟他融到一起。 萧尔只觉得浑身一震，体型瞬间增长许多，原本有他胳膊那么长的光斑，现在只有巴掌那么大。 他立刻意识到，这光斑是好东西！ 自己现在应该是处于精神状态，也可能是从未被证明的灵魂状态，这个巨兽碎裂成的光斑能强化自己的精神或者灵魂！ 他伸手抓住一片光斑往自己身上拍，两片，三片…… 就在他左右开弓吸收到第九片光斑时，之前从他眉心射出去的那点金光发现了他的行为，立刻飞过来，绕着他周围唰唰一顿，把所有靠近他的光斑都给吸收。 真.光速吸收。 萧尔急了：“你给我留点啊！” 金光迅速把所有光斑全部吸收，停到萧尔眼前，发出一声冰冷的机械音：【请宿主不要不知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没有声调起伏的机械音，萧尔却听出了一些恼羞成怒的情绪。 如果还有光斑，萧尔会跟这个光点讲道理——你明明是借着我的掩护才偷袭了巨兽，竟然才把那数不清的光斑分给我九片，这还是我手快，不然你肯定一片都不给我留——可是光斑既然都没了，萧尔就不会因为注定没结果的事情浪费情绪，所以他问： “你是谁？” 他在盯着光点看，也明显感受到这光点也在打量着他。 光点似乎是看够了，直接进入萧尔的眉心。 萧尔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看到的是紧张抱着自己的大姐。 隐约中，他仿佛又听到那个机械音说：【我……竟然这么蠢……】 这次的语气似乎有些郁闷，还有些自嘲的味道。 萧逸见老二忽然晕倒，立刻将他抱住。 正要喊老三去把板车从村长家推回来送老二去县里的医院，看到老二的眼睛睁开了。 “老二你怎么样？” “我没事姐，可能这两天没好好吃饭，饿晕了。” 萧尔决定暂时不管那个光点，也不去想那巨兽所代表的敌人。 既然重生了，就先想想这辈子该怎么活。 首要任务，当然是赚些钱，带着姐姐弟弟妹妹们离开这里，让上辈子那些糟心的事情不再发生。 坐到供桌旁，重新给父母上了香，吃着中午白席的剩菜，萧尔问萧逸： “咱家还有多少钱啊姐？” 第4章 要钱 “老三，你去挤一碗羊奶。” 听二弟问钱的事，萧逸便把老三支使出去。 这混小子最大的很，让他知道了，等于全村都知道。 “本来有两万二，生老四爹去交了四千罚款，还花了一千准备给老四上户口……” 萧逸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留意着萧尔的表情。 她不确定老二知不知道那一万赔偿金的事。 她想着，如果知道就算到一起，反正那钱她这几天就要想办法要回来。如果不知道就不说了，这傻小子一根筋，身子又弱，让他知道了白生气不说，怕他直愣愣去找人要。 就那个堂叔的流氓性子，老二肯定要不回来钱，说不定还会被打一顿。 唉，都怪自己这三天浑浑噩噩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这样，自己已经是一家之长，就要给三个弟弟妹妹操心好当下，合计好未来。 可是自己真能拿捏住那个保卫科长，让他给家里做靠山么？ 萧逸心想，凭自己的长相，嫁给他肯定没有问题。只要嫁过去，就有办法！哪怕是狐假虎威，最低也能守住家里的财产，让弟弟妹妹有钱吃饭，有房子住！ 自己，必须自信起来。 萧尔没听到大姐说那一万块钱的事，眉头不由的皱了下。 上辈子，他开始还真不知道有这一万。 萧尔记得，上辈子他在家养身体那几天，有天早上，大姐突然受了伤，把家里钱箱子的钥匙给了他，箱子里有两万七千整。 他后来进了夏科院荣归故里，才听村里人说起，大姐用一把猎刀，逼着堂叔一家还了父母赔偿金的事。 而这中间的十几年，白白浪费在他对大姐的怨恨中。 等他知道真相后去跟大姐道歉，大姐疏离又客气的对他说：“没事，都过去了。” 十几年没见过几面，怎么不疏离；十几年前的傻弟弟变成十几年后的夏科院大科学家，怎么能不客气。 时间是过去了，可心里的愧疚怎么过得去。 萧尔后来明白了大姐当时的想法：找个靠山守住家产，好养活他和三弟。 也明白了大姐的自信。 可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纵使聪明，纵使能打，又怎么能是三十多岁老官油子的对手。 萧尔心想，大姐哪里是自信，不过是不得已的坚持。 若不是主动嫁给那个人，以大姐的能力人品样貌，又怎么会五十几岁便积劳成疾去世。 这辈子，绝不能让大姐再嫁给那个家伙。 不过大姐现在肯定已经有了想法，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嫁的那么快，她是个主意很正的人。 看来自己今晚就要行动。 先把那一万要回来，让大姐知道她眼里的傻老二也长大了，有能力给家里帮忙了；还要给大姐美好的希望，让她明白日子很快会好的，她不用牺牲自己的人生。 萧逸见萧尔皱眉不语，一口面条嘴里一半嘴外一半跟挂着戏台子上的白胡子一样，以为他也知道一万块钱的事。 萧逸准备试探一下，如果他真知道，还要想办法打消这个傻弟弟自己去要钱的念头。 萧逸心想，可真是个让人发愁的傻老二！ 这么想着，她抬手就在萧尔的脑门上拍了下：“想什么呢？饭也不好好吃，你搁嘴里和面呢？你问钱的事干啥？是不是用钱，要多少，我给你取去。” 萧尔一缩脖子，吧唧两口呼噜一声，把小半碗面条吸溜到肚子里： “嗯，我是需要一些钱。我给你说个事啊姐，我不是学习成绩好么，省一中看上我了，让我去他们那读书高考，还给我奖学金，不少钱呢。不过他们学校没宿舍了，我得在外面租个房子住。” 被省一中看上，还要转学，目前当然是假的，这不过是萧尔临时想到的，带着一家子人离开这个山村的办法。 至于能不能去省一中上学，现在正上学的县一中会不会放人，萧尔毫不担心。 只要去找个机会露一手，省一中绝不会放过他这个起码高考前十的苗子，而县一中肯定别不过省一中的大粗腿。 萧逸一听，立刻松了口气，只要傻老二不知道补偿金的事就行，就不会冲动： “这是好事，我听说恢复高考这几年的省状元都是省一中的，你去了好好学，花钱都是小事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算算，省里消费高，吃饭一天得一块，半年时间就是三百。租房子也给你算三百，你找个好点的房子。然后就是文具衣服什么的，加起来怎么也得一千块。这样，我一会给你拿两千，你这半年就别回来了，好好在学校待着，听见没？” 萧尔甩了下遮住眼睛的头发：“我说啥你都信啊？” 萧逸嫌弃的皱眉斥责：“别甩！一头的灰都掉碗里了。我给你取钱去，你赶紧吃完饭回去接着休息。” 她当然相信老二说的话，这傻小子聪明归聪明，从小就被老师各种夸，可脑子里就一根筋，从小就不会骗人。 不一会，萧逸取了两摞大团结过来： “花钱不用省该花就花。老二，你要知道你上学花不了多少钱，回头考上大学有补助，出来就是国家干部。我们三个在家里也花不了多少，爹娘留下的钱用四年绰绰有余。不过老二，我得给你上点压力，四年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所以你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 萧逸也不想在父母刚离世的时候，就给老二家庭负担的压力，可是她更担心傻老二做什么冲动的事。 你看他这三天，先是不要命的跑了三十公里回来，这三天也基本不吃不喝，直接累昏了。 所以必须给他找个方向，免得他钻牛角尖。 萧尔点头：“放心吧姐，我明白，我今年肯定能考个好学校。老三怎么还没回来？” 萧逸往外看了眼： “应该是去厨房煮奶了。这个混小子现在挺能干的，家里什么活都能搭把手，就是不好好学习，在学校皮的很。才上了半年学，他们老师就找来家里三次。” 正说着呢，萧川端着个空碗，哭唧唧的进来了：“姐，那个羊不给我挤奶，还顶我……” 萧逸挑眉，爹当时可是找的最温顺的羊，从来没顶过人： “你怎么挤的奶？” 第5章 准备用煤油灯赚第一桶金 萧川一边说一边比划：“就是先揉，然后搓，然后掐，最后吸。” 他比划的很是生动，不过那动作看着不像是给羊挤奶的样子。 萧逸便问：“你跟谁学的？” 萧川理直气壮的说：“小翠她爹就是这么给小翠她娘挤的！凭什么小翠她娘不顶小翠她爹，这头羊就顶我！” 要不是看到大姐满脸黑线，萧尔能把面条从鼻子里喷出来。 他心想：你怎么知道没顶呢。 感情这混小子从小就好这口，难怪以后当个冒牌摄影师，野生艺术家。 要不是这小子拍的都是留着自己欣赏，不外传也不贩卖，萧尔也不会一次次给他擦屁股。 萧尔又想，自己上辈子活了一百三十年，就一个女人，却处理了数不清的风流债…… 这不冤么！ 看大姐脸色越来越臭，萧尔赶紧吸溜完面条，贴着墙回自己屋。 他也怕…… 在他久远的记忆里，没被爹娘动过一指头，不过从记事起就被大姐拎着耳朵打屁股。 躺回床上，支棱起耳朵，却没听到老三的惨叫，反而听到大姐温柔地说：“你把手电拿上，跟我来我教你。” 萧尔被大姐温柔的语气刺痛了心。 他明白，父母的意外让大姐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鲜活跳脱，恣意任性，村里人口中那个爬树摸鱼胆大胡来的大姑娘了。 不能让大姐继续这样下去，她也才十八岁，她还有很高的艺术天分，只靠自学素描就能描绘出万物的那一点灵动。 不行，得让大姐继续上学！ 她当年读完初中，觉得学校没意思，死活不考高中或中专，爹娘也由着她。 我萧尔可不是惯着她的爹娘！ 我萧老二虽然排行老二，那是因为爹娘给咱们排序不分男女，但我可是咱们萧家的长男！ 是一家之主！ 你萧老大必须听我的！ 正想着如果大姐不愿意继续上学自己该怎么办，是撒娇耍赖地求她，还是满地打滚的威胁她，灯泡忽然灭了。 透过门缝往外看，堂屋里的光线也昏暗下来，只剩下油灯昏暗的灯光。 萧尔恍然，原来是停电了，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经历过停电这种事。 回忆起八十年代的供电数据，停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别说他们这个山村，就是城市里也三不五时的停一次。 他记得他的课桌里不仅放着书和文具，还要常备两根蜡烛；学校里也不仅有电铃，操场边上还挂着一口大钟，那口钟的声音悠远好听。 而且，这个年代农村人口虽然非常多，但能通电的村子可真不多。 他们这个龙头沟村，要不是战争时期出了个将军，县里怕将军回来的时候问责，绝不会给村里扯一条电线过来。 顺着记忆，萧尔的手摸到桌上的煤油灯，又摸到火柴点亮。 看着豆大的，连桌子都没法照亮的煤油灯火，萧尔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刚才还想着怎么赚钱，办法这不就来了！ 他知道一种挺有意思的合金配方。 这个合金在零点七毫米粗细时有个特性，在两百多度的温度下可以发光，并且亮度很高。 就跟钨丝一样，不过钨丝发光用的是电，这种合金用煤油灯就行。 以现在国内的供电率和停电频率来看，这个合金大有市场。 不过有个问题，生产这种合金需要一种稀有金属，用量虽然很少，但不可或缺。 自己兜里跟大姐刚要来的两千块，虽然能买得起，却不一定有门路买得到。 看来还要去一趟科技局。 新的问题是，用什么做敲门砖，让科技局的人愿意帮自己找这个稀有金属。 萧尔眨眨眼，想到无刷电机。 他记得无刷电机发明于九十年代，发明人还是个死刑犯，靠着这个发明，被送往刑场前两小时获得减刑。 萧尔坐到桌前，拿出作业本和铅笔，唰唰的画起图来，没一会功夫，就把无刷电机的图解、原理、优缺点完美呈现在几张泛黄的作业纸上。 现在，这个发明成他萧尔的了。 至于那位死刑犯怎么办……萧尔记得那人出狱后，还获得了许多专利，少一个无刷电机而已。 就算有什么意外，萧尔也不在乎。 说真的，上辈子活了一百三十年，差不多一百年时间都在搞研究，萧尔的道德观已经没那么朴实，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死活。 他始终不曾放弃，铭刻于心的信念只有两个：一是国家强大，二是知识传承。 这辈子，他的信念又多了一个：守护好家人。 这个信念其实上辈子也有，不过因为对大姐和小妹的愧疚，让他产生鸵鸟心态，选择逃避。 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萧尔躺回去养精蓄锐，准备夜里行动。 先去把赔偿金拿回来，让大姐知道自己的能力，打消她找靠山的想法，避免她如上辈子一般蹉跎一生。 萧尔不知道小妹被送人，有没有大姐的意思，上辈子没问过，这辈子也不打算问，只是这次不会再发生。 他准备睡一会，可怎么都睡不着，只觉得精神活跃的甚至有些亢奋。 萧尔纳闷，这可跟他以前的睡眠习惯不同。以前他为了保证实验进度不出问题，养成了说睡就睡，说醒就醒习惯。 他觉得这种精神亢奋的状态，和他吸收的九片巨兽灵魂碎片有关，也跟那个光点有关。 又想起来在他重生前的混沌状态中，似乎听到什么“超级重工系统绑定”，“造化丹已送服”，还有什么福利之类的。 “系统？” 萧尔尝试在意识中呼唤，同时脑中不由的想，系统这种东西的原理是什么？是跨越空间的物质传送，还是虚空造物？系统和巨兽灵魂依附的那个意识空间又是什么？ 作为一个搞科研的，萧尔的好奇心真的很重。 【宿主，我在。】 “你是那个光点？也是超级重工系统？你给我送服的造化丹是什么？所谓的福利又是什么？你借我吞噬了巨兽的所有灵魂，给我的说法是什么？你强行绑定我，能为我做什么？你先回答我的这几个问题。” 萧尔问的理所当然，好像你这个系统就应该回答我的样子。 他带学生的时候一向如此，早就形成了习惯。 系统先是顺着他的问题就要回答：【本系统来自……】 只说了这五个字，系统仿佛反应过来，立刻改口： 【请宿主不要问你目前不该知道的问题，系统功能请你自行查看。】 依然是冷冷的机械音，不过这次萧尔又听出了气急败坏的味道。 “那好，既然你说有些问题我不该知道，那我问一个我该知道的问题。” 【说。】 “你上次说你自己很蠢，为什么？” 第6章 这个系统，傲娇又没用 超级重工系统不打算回答萧尔的问题，并准备用明晃晃的系统商城页面亮瞎萧尔的眼。 页面上，商品图标整齐排列，有的图标明亮，有的图标灰暗。 “系统，这是有货和缺货的意思？什么时候补货？” 【不该问别问。】 萧尔顿时有种不想再跟这个系统交流的冲动。 多少年，多少年了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且还用光闪他的眼。 萧尔不准备跟这种没脑子的程序一般见识，继续浏览商场。 顺着那些明亮的图标一一看去，有什么“万用机床”“百年人参”“常规动力航母”“低级能量代餐”“核动力航母”“登月火箭及返回舱”“促原子分裂波发生器”“造化丹”“个人安保套装”“黑龙精血”“引力雷达”等…… 每个物品都有相应的说明，并且科技产品还附有一本《产品生产技术详解》。 萧尔着重看了眼“低级能量代餐”，说这个牙膏一样的东西一管可维持人体三天所需要的营养及能量，售价是五百斤大米或面粉，或者一百斤肉类。 “排的可真乱……系统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食物、工具、武器还有动植物堆到一起贩卖的？你就不会整理一下做个排序么？” 【什么？还有食物？】 只听系统一声惊呼，萧尔就看到低级能量代餐的图标暗淡下去。 眼看自己唯一感兴趣的东西竟然没了，萧尔嘴角抽了抽，最后看了眼造化丹的说明和售价便关了产品页面，目光看向“个人物品存储空间”的按键。 点进去，灰蒙蒙一个仓库中，一台万用机床孤零零的放在那。 萧尔撇撇嘴，不过是一台集合车、销、刨、铣等功能于一体，也有3D打印，电熔合金，纳米光刻等功能的机床而已。 这东西自己也能造，不过费点时间罢了，可这个系统竟然卖十五吨金属。 我缺的是这个看着还凑合的生产工具么？ 我缺的是买十五吨金属的钱。 就算最便宜的铁，现在一吨也要三百多块。 还有商场里的其他商品，除了百年人参之类的补品，其他东西萧尔也没什么兴趣。 以他掌握的知识，别说核动力航母，就是翱翔在外太空的空天航母也能造。 科技类的产品，只有引力雷达还能让他多看一眼，如果售价没那么贵的话，他倒也不介意弄一个引力雷达的《产品生产技术详解》来看看。 可你要一百吨金属氢？ 我现在要是有能生产金属氢的条件，花点时间就能把引力雷达做出来，甚至多花点时间，还能做出宇宙扩散波雷达，纯能量细化定谱分析雷达。 这个系统看来不但傲娇不好沟通，还挺没用的。 萧尔关闭系统页面，拧灭煤油灯。 不管能不能睡着，他都打算养精蓄锐等午夜去取钱，现在都不想理这个系统。 【提醒宿主，如有满意商品请及时购买。】 萧尔翻个身，不想说话。 【宿主？】 萧尔平心静气，让大脑放空，不理会系统的呼唤。 随着放空大脑，他发现自己对精神世界的控制力明显增强，只要他愿意，他能听到细微的风声，能感受到被褥上的纹路，也能屏蔽掉系统在他意识中的呼喊。 “操！竟然把我屏蔽了！” 某未知时空中，一个长发及腰，胡子及胸，衣衫褴褛的消瘦青年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 这青年站在战争城堡的天台上，嘴上叼着一管低级能量代餐，正指挥他的机械兵、兽人兵、生化兵和灵体兵，挥舞着原始大刀或手持能量炮，跟一群长得奇形怪状，能力千奇百怪的野兽战斗。 他的一千人口上限，全被他用来招兵。 这一千士兵中，大多数穿着布甲，少部分穿着皮甲，只有十个穿着金属铠甲。 防御能力差别极大。 士兵手中的武器多是木质或者什么动物的骨头制成，只有不到两百的金属武器。 攻击能力也是差距极大。 好在青年懂战阵，各兵种配合完美，欺负没有智慧的野兽毫无压力。 战斗很快结束，野兽的尸体被送进回收炉中。 “妈的，几千头野兽就出了这点能吃的！” 青年从回收炉中取出三管低级代餐，小心的收藏起来，嘴里还在嘟囔： “那家伙在一九八几年的时候这么穷么？没金属就算了，连几百斤肉都掏不出来？是我记错了还是时间错乱了？妈的，一定是因为那家伙吃了九片看门狗的灵魂碎片，变笨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用吃的从我这买点东西，就算不是肉，你给我整点大米白面小青菜也行……” 青年想了想看过的小说，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算了，给他打折吧，就当新手福利了。” 萧尔从精神屏蔽中一醒来，就看到眼前哗哗一顿闪。 在一堆粗糙的，连五毛钱都不值的烟花特效中，一个大喇叭扭了出来，一个个字从喇叭嘴里往外跳： “好消息好消息！为答谢新老客户……呸，为了帮宿主提供更优消费体验，本系统吐血推出新手大礼包，三枚可以让人洗筋伐髓，全方位提升的造化丹只要十斤肉，对，你没有听错，只要十斤肉你就可以拿走三枚效果超强毫无副作用的造化丹，你还不心动么？来吧朋友，动动你发财的小手，买它，买它，买它！” 萧尔强忍着把这些跳来跳去的文字看完，淡定的问：“新手大礼包不是开过了么？怎么又有。” 一瞬间，所有的五毛特效都停了。 片刻后，什么烟花，横幅，大喇叭和文字全部消失，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这是随机福利，宿主运气不错，刚好赶上这次特惠活动】 “这话你自己信么？” 【……】 【你要怎样才愿意买？】 萧尔想了想：“十斤肉，十枚。” 他刚才仔细感受了自己的身体，可以确定，比上辈子强了太多，甚至可以说已经把人类体质极限超过了一点点。 造化丹看来是好东西，而那个巨兽的灵魂碎片，更是好东西，只可惜被系统全部收走，自己只用了寥寥九片。 两位数都不到，真的是想想就不高兴。 尽管现在就想要更多灵魂碎片，不过萧尔觉得不能把系统逼急了，先把造化丹拿到手再说。 多搞几枚造化丹，大姐三弟小妹一人预定一枚，多余的可以用来喂羊或者找条狗，试验看看有没有副作用。 【十枚？十斤肉就想换十枚造化丹？宿主你怎么不去抢！】 “因为我是文明人。” 第7章 算盘 文明人嘛，肯定不能用抢这种不文明的手段。 讲价谈判，才是文明人的沟通方式。 系统一阵沉默后：【三枚造化丹，九斤肉】 萧尔这下不开心了：“我缺的是那一两斤肉么？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给你个面子。八斤肉，九枚。” 【十斤，四枚。】 “你怎么……算了，我原谅你作为系统不通人情。十斤就十斤，九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五枚，这是我的底线！】 “系统你看，你现在需要通过我融入人类社会，不然你的作用无法体现，也就是废物。你难道甘心做废物么？” 【好吧宿主，六枚，多的一枚当你的辛苦费。】 “错了，你错了系统，不是辛苦费，而是我教你人情世故的学费。你的学费竟然只值一枚造化丹，你不觉得这是对你自己的侮辱么？” 系统背后的消瘦青年有股打人的冲动。 就凭你萧尔的情商，还好意思教我人情世故？ 我要不是回不去……我要是能回去，岂能受你的窝囊气！ 要不是怕那些看门狗去找你，老子现在就告诉你真相，急死你，气死你！ 决定了，这次交易以后，就让系统自动托管，老子再跟你多说一个字跟你姓。 【八枚，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讨价还价！造化丹已放入宿主个人空间，请注意查收。】 萧尔挑眉：“成交。明天我给你十斤肉。” 虽然还不确定造化丹有没有副作用，但是能用十斤肉换来这种神秘的东西，怎么想都是赚的。 何况还是八枚。 更何况，原价是一百斤肉一枚。 其实想想，这个原价也不贵，说是白菜价也不为过。 看看窗外，夜色已深，村里养的禽畜都没了动静。 注意力集中到西屋，能听到三个均匀的呼吸声，大姐也带着老三老四睡了。 萧尔决定行动。 萧家的这个院子盖在山脚下，离开院子后萧尔直接上山，转了一圈，找到几种植物的枯枝和根茎。 他发现，或许是精神力强了的缘故，即使在没有月色的夜里，也能清楚看到东西。 药材收集好，却没办法处理。 “疏忽了，应该带个药臼的。试试那个万用机床有没有说明写的好用吧。” 找到个平坦些的地方，萧尔从存储空间中取出机床。 绕着机床看了一圈，萧尔吐槽：“看着还挺落后的，这个系统的科技也不怎么样么。” 系统：【……】 萧尔找到启动按钮，连按了两下都没反应，继续吐槽：“该不会连自备缓冲电源都没有，还是那种必须接外接电源老款机床吧？这也太落伍了吧。” 系统：【！！！】 萧尔打开机床舱盖。 一般这种机床会配备一支摇杆，以备停电的时候让机械复位。 加工一点草药而已，用这种摇杆也够用了。 “连数控单元都没有，看来不只是落伍，简直是原始。” 一连被吐槽三次，消瘦青年忍无可忍： 【你个人信息都没有录入，这个机床怎么工作？一把小手枪还要有个保险，这么好的东西万一丢失怎么办？难道谁捡了谁用么？啊？】 萧尔眨巴眨巴眼，在启动钮旁看到一个手掌形状图案。 把手放上去，图案亮起微光，一片三维投影出的虚拟键盘出现在萧尔面前。 注册个人信息，设置启动密码，启动钮终于亮了起来。 启动机床，虚拟按键光芒流动，成为机床功能选项。 萧尔点头表示肯定：“还行，比我想象的技术含量高了那么点。” 得到肯定，消瘦青年差点脱口来一句“你以为”，不过转念就想到，你凭什么肯定我的东西？我需要你的肯定么？ 托管，必须托管！ 萧尔一番操作，机床上浮出一个坩埚。 用这东西做药，虽然不太好用，不过也能凑合。 把药材放进去，机床按程序碾碎，研磨，注液，加压，排气，定型。 用了半个小时，几枚小药丸在操作台上滴溜溜打转。 眼看萧尔就要下山往那个堂叔家走，消瘦青年没忍住通过系统提醒： 【明天别忘了十斤肉啊！】 “放心，我保证给你十斤最新鲜的肉。” 萧尔的这个堂叔叫什么，萧尔早给忘了，只记得村里人都叫他萧赖子。 萧赖子说是好吃懒做都算夸他。 前些年还是村公社，村大队的时候，龙头沟村因为耕地少，需要用山货换粮食。 上山采山货是个体力活，村民想省些力气，习惯于把采摘好的先找个地方放着，下山的时候一趟带回去，不会有人拿别人的。 那时也是民风淳朴。 萧赖子就是村里的唯一例外，从来不进深山，就在别人放东西的地方，从每一堆里面挑几个最好的，拿去换粮食。 也是托了年代的福，他这种人竟然也娶妻生子，还是一儿一女。 不过刚改开，他老婆受不了他的打骂，带着女儿远赴南方打工，把跟他一个性子的儿子给他留下，这几年一直没回来。 那天冶炼厂和公交公司的人把萧尔父母送来回，萧赖子趁着萧逸精神错乱时，以堂叔的身份收下两个单位给的赔偿金，并代替萧逸签了一份谅解书。 萧尔跨过破败的院墙，来到萧赖子屋外，发现他家竟然还亮着灯没有睡觉，萧赖子父子俩还在说话，便蹲在窗户下听他们说什么。 “爹，你跟媒婆说好了么？她啥时候来？我真能娶上媳妇了？” “废话，有这老些钱，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这次不仅给你娶媳妇，老子也要再娶一个！回头媒婆把人带过来，老子先挑，你听见没。” “行行行，让你先挑。我想着吧，咱们娶媳妇也不一定要花钱。” “怎么可能，咱爷俩什么名声？还不花钱娶媳妇，花的少了人家都不愿意来，不然你能二十好几了还光棍。对了，你今年二十几来着？” “二十三……爹你说得对，咱们爷俩的名声，就算花钱，多花钱也不一定能娶到好的，不过我有个办法，一定能娶到好的，最起码让你挑的那个肯定好！” 萧赖子一听，声音亢奋了不少：“什么办法？赶紧说！” 小赖子怪笑几声，得意的说： “用萧大丫换啊！爹你想，整个龙头沟就咱们两家姓萧，现在萧大丫死了爹娘，你是不是她唯一的长辈？她的婚事是不是你能做主？用她换亲，是不是能换两个不错的？” “嘿！你别说，还真别说，萧逸那丫头要脸蛋有脸蛋，要个头有个头，还是个初中生有文化！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儿子就是聪明！” 听这对畜生竟然把算盘打到大姐身上，萧尔怒发冲冠，站起来就要踹门而入。 第8章 取钱 萧尔刚要行动，却被一只手捂住嘴，拉着他远离萧赖子家。 制止萧尔的不是别人，正是萧逸。 离开萧赖子家，姐弟俩同时发问：“你怎么也来了？” 又同时反问：“什么叫也来了？” 萧逸抬手：“敢抢我的话，胆子大了啊萧老二！” 萧尔的头猛往后缩：“别动手，我说，我什么都交代……” 怀念归怀念，都一百三十岁的人了，真被姐姐动手打的时候，萧尔还是觉得不挨打的好。 关键是大姐从小跟着老爹练武，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还特喜欢捏耳朵。 你看老三，从来在大姐手里就跟个宠物一样，被拎来拎去。 至于萧尔他自己怎么被踹来踹去，对不起，想不起来。 “姐，刚那俩赖子说了什么，你都听到了？”萧尔怕大姐被那俩货气到，先试探口风。 而且，他记得上辈子大姐要几天后才来找萧赖子父子，怎么这次来的这么早。 萧逸把一把明晃晃的猎刀从后腰带上抽出来，在掌心里啪啪的拍着： “听到了，放心，他们已经气不到我了。我一过来，就看你跟个黄鼠狼似的在人家窗户底下猫着，你做什么来了？别给我绕话题，说重点。” 看到这把猎刀，萧尔想到为什么这次大姐来的这么早。 上辈子的这几天，自己一直昏迷，大姐肯定是不放心自己才没行动，她怕她万一出了意外没人照顾自己。 萧家的武艺是祖传的，萧赖子也练过。也正是靠着好身手，他这些年偷鸡摸狗为祸乡里，才没被人打。 萧尔想了想，干脆直说：“我听村里人说萧赖子拿了爹娘的赔偿金，我准备拿回来。” 萧逸举起猎刀，啪一下拍在萧尔胳膊上：“你什么身手你过来要钱？你打不过他你心里没数么？” 萧尔小时候也想跟着练武，不过萧父觉得他是读书的脑子，就没教他。 还告诉他，让大姐习武，为了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不让他习武，因为习武只能做出大力流大汗的生计，读书人才能光彩夺目。 那会萧逸也告诉他说：“你没习武就敢上房揭瓦，真让你学了武艺，还不得上山当猴。” “别动手啊姐……”萧尔赶忙从兜里把几枚药丸掏出来：“我有准备。” 萧逸捏了一枚，放到鼻子前轻轻闻了闻，眼睛一亮，夸了萧尔一句： “还是你脑子好，这方子我看了多少年都学不会，你这点时间就给鼓捣出来了。行，看在你有谋算的份上，让你跟我一起去。” 医武不分家，萧家有个铜箱子，里面装的不是拳谱就是医书药方。 这些药方有治病的，也有治命的。 命好的就治病，命不好得罪了萧家的，投个好胎也算治命。 “你真让我去？你闻出来这是什么药了么？姐你确定要用？” 大姐不仅同意带他冒险，还要用这种治命的药，萧尔有些难以置信。 萧逸把猎刀插回腰带，轻声嗫步往萧赖子家走： “你也大了，也该长些见识有些经历。老二你记住，世道虽然好，可人心未必都是好的，该做坏人的时候就别犹豫。况且，这个慌神散不也要不了他们的命么。火给我，我先把药点上。” 把一枚慌神散搓成长条，闭着气用火柴点着一头，萧逸猫一样快步无声地走到萧赖子家窗外，从破烂的窗户纸里把慌神散塞进去。 这年代，把玻璃运到山里并不容易，窗户上基本用的还是窗户纸，就连萧尔他家新盖的院子也不例外。 姐弟俩蹲在那默默等了几分钟，听到屋子里发出呵呵呵的傻笑声，知道事情成了。 “憋住气，别呼吸！” 萧逸嘱咐一声，把萧赖子家的门窗全部拉开，飞快进去把慌神散踩灭了又迅速出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屋子里的父子俩已经淌着口水互相扯衣服了，萧逸才带着萧尔进来。 一进屋，就看到萧赖子父子俩抱在一起不说，嘴里还“媳妇让我亲一口”，“老婆给我扭一扭”的胡喊乱叫。 萧逸怕脏了眼，一脚一个把俩父子分开，找了绳子捆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 萧赖子家比家徒四壁强不到哪去，拢共也就两口箱子，萧逸翻遍了也没看到一分钱。 “老二你把赖子弄醒，问问他钱藏哪了。” 哪知萧尔摇头： “弄不醒了。我给药里面加了点料，能把脑神经烧坏，他俩这辈子都这样了。” 萧逸闻言，有些讶异的看了眼一向文弱的弟弟，没想到这小子也有这么狠的时候： “行啊老二。不过我警告你，别乱用那些方子，不然打断你的腿。” 至于乱用的标准，萧逸不用说萧尔也知道，就是对仇人必须用。 萧尔心想，回头高考完去帝都上学了，必须把大姐也送去读书，不然以她的样貌，辅以纯朴天然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加上她的身手，肯定是麻烦源源不断。 决定了，必须让大姐学会怎样在把自己摘出去的前提下，让找麻烦的人麻烦缠身。 美术是大姐的天赋和爱好，要让她学；法律是她将来的行动指南，就算让老三屁股开花，也得让大姐学。 萧逸没找到钱，来了脾气，一脚踢在小畜生的后腰上。 用的是巧劲，小畜生的腰子基本是废了。 还想拿老娘去换亲，就算你傻了，老娘也让你当不成男人。 “老二想什么呢你？赶紧过来找咱家的钱。你脑子好，想想这货能把钱放哪。” 看到大姐这一脚，萧尔突然觉得，自己杀人不过头点地的道德底线，其实还是挺高的。 要不是出了人命村里肯定报案，萧尔其实不介意直接弄死萧赖子父子俩。 不过他俩现在变成傻子，村民不但不会管，还会拍手称快。 见大姐又要说什么，萧尔赶紧把萧赖子从他的破床上扔到地上。掀开破褥，就看到整整十摞大团结凌乱的铺在破席子上。 萧逸嘿了一声：“我怎么没想到，这俩畜生又坏又狠又穷，觉得别人不敢来他们家偷东西，肯定把钱放在最好取的地方。走了，回家！” 姐弟俩凯旋而归，临走前，萧尔还从兜里取了几朵有毒的干蘑菇，扔到厨房里。 萧逸问他：“你扔这玩意干啥？” 萧尔解释说：“万一有人报案，公安看到这几朵吃了能让人发疯的毒蘑菇，就会以误食有毒食物结案。咱们家又是他家在村里的唯一亲戚，只要咱们不追究，公安也不会多管。” 萧逸啧啧两声：“难怪娘说不让我找太有文化的对象，你们读书人是真的坏。” 想起为她细细盘算一生的娘，萧逸一声叹息，情绪迅速低落。 萧尔怕大姐难过，便转移话题：“姐，我明天去趟省城齐州，把转学和租房的事办了，明晚不一定能回来。” 萧逸点点头：“去吧，明天我也要去趟县里。” 萧尔一听就急了，难道大姐还没打消找靠山的想法？ 直接说不让她去，她肯定不会听。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让大姐留在家里！ 第9章 爬山 整整一夜，萧尔也没想到有什么借口能让大姐不去县里。 总不能直说不让她去给家里找靠山，毕竟这事大姐从没说出口过，只是在默默地这么做。 天亮起来，看到蹲在井边洗漱的老三，萧尔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哥要对不住你了，老三。 去屋后转了一圈回来，老三还在刷牙。 萧尔走过来：“张嘴，我看你那颗新牙长的咋样。” 趁着老三乖乖张嘴，萧尔把一点药粉撒到牙刷上：“还行，不会长歪，你继续刷牙吧。” 当萧逸在山上练完拳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老三正喊肚子疼。 萧尔正装模作样的给老三做检查。 捏一下脉搏，抹一下额头，掰开眼皮再瞅瞅，最后对萧逸说： “老三这是肠胃感冒，估计要拉两天肚子。姐，要不你今天别去县里了，老三这样也没法看着老四。” 萧逸拧了毛巾擦着汗：“行，你去忙你的，我等老三好了再去。” 随后又问萧尔：“你怎么去齐州？” 从龙头沟到省城齐州，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可能一公里都不到。 但是村里人一般要先走三十公里山路到县里，然后从县里坐车，再走一百来公里，才能到齐州。 因为龙头沟和齐州之间，便是青龙山的龙角。山地非常陡峭不说，还有一座长度好几公里的龙角崖，像堵墙一样，把距离不足一公里的小小山村和省会隔开。 萧尔回答：“走山路吧，不然今晚都不一定能到。” 萧逸点点头：“行，不过你这两天身体虚，注意点安全。” 在萧逸看来，萧尔就算再虚，也是从小跟着爹爬龙角崖去齐州的，没什么危险。 萧尔吃了一个窝头两个鸡蛋喝了一碗苞米粥，把画着无刷电机图解的几张作业纸撕下来，随便叠了两下塞到兜里便出了门。 等走进山了，他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去趟省一中，把自己弄进去。 可是出来的时候，什么能证明自己的东西都没带，比如学生证成绩单介绍信户口本之类的。 这会还没有身份证，要到今年春末才开始办理第一代身份证。 挠挠头，算了，没带就没带吧，去了就有办法。 萧尔像个猴一样，手脚并用的攀着树抓着藤，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山路往上爬。 这条路，是萧父进山采药走出来的路。 一百多年过去，萧尔以为可能忘了该怎么走。可是到了地方，他的手脚就自行找到最合适的落脚点。 萧尔心想，自己总说自己就是山民，果然是刻在了骨子里。如果读取自己的基因信息里的行为模式，一定像个猴。 可惜现在的山里连个猴都看不到，不然还能比比谁爬山更快。 差不多二十分钟，萧尔来到龙角崖下。 顺着这座峭壁走了几步，来到一条山缝，摸了摸，是熟悉的手感。 他记得，头几次跟着爹从这条山峰往上爬的时候，爹会用条绳子绑他腰上，防止他掉下去。 直到某次他自己把绳子解开，跟着爹一起爬到悬崖顶上，从那以后就不用绑绳子了。 不过那以后，爹都是让他爬在上面。 呸呸两口吐到掌心，搓了搓，正准备往上爬，萧尔突然笑了下。 往手心吐口水这种事，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干过，可此时却自发本能的来了一次。 他觉得挺有意思。 手撑着山缝两侧，脚轻轻一蹬蹿上去一截，连着蹿了几次，抓到一根枯藤。 用力拽了拽，感觉不错，攀着枯藤继续向上。 一边攀爬，萧尔一边觉得奇特。 做实验的时候，哪怕是用来吊起一张纸的线，都要做拉力测试确定这根线没有问题，可是在山里看到藤蔓，只要拽一下，就能确定这根藤蔓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又爬了一会，看到一个小小平台，萧尔记得爹曾在这里找到一片石斛。 石斛在民间有九死还魂草的称呼，多长在危险的峭壁上。当年买了那些石斛，爹给他买了个炸鸡腿，香的厉害。 这次没看到石斛，但是萧尔觉得回去的时候可以带根人参，从系统商城里买一根。 如果确定造化丹没什么副作用，就煮一锅人参粥哄着大姐和老三老四喝了，作为他们吃了造化丹以后体质变强的理由。 爬到山顶往下看，已经能看到齐州全貌。 这个年代，超过八层的建筑都不多，整个齐州市最高的建筑，是那些工厂里的大烟囱。 烟囱里正冒着股股浓烟，萧尔站在高高的山顶上都能闻到刺鼻的化学味。 他本能的就想起来废气处理设备和提高原材料利用率，这年代的工厂排出来的废渣，里面残留的有用物质真不少，甚至比一些贫矿含量还高。不过限于技术，现在无法提取。 转念又一想，这些东西就算现在做出来，在国内也不好卖。 下山的路就比较好走了，坡度缓和。 泰东大学就坐落在青龙山下，靠着山的这一面连墙都没有，萧尔从山上冲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校园里。 刚好有铃声响起，萧尔算算时间，应该是九点，现在去科技局时间正好，运气好点，上午就能把事情办完。 往泰东大学外走，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退休的市民在大学里遛弯或者锻炼身体。 这个年代，大学绝不搞封闭，大门随时敞开。 对住在附近的居民来说，大学校园像是个可以随时逛一逛的公园。 “唉，那个小同学……” 萧尔回头，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站在一张路边长椅旁，长椅上放着一摞书，看来应该是个正在搬东西的老师。大冷天的额头上都出了汗，那摞书肯定很重。 女老师见萧尔回头，赶忙笑着招呼：“小同学，麻烦你帮我搬一下东西。” 她的语气客气笑容和煦，但好像没留什么其他选择，比如拒绝不帮她搬。 其实这也是种习惯。 在学校里，老师让同学帮忙，同学岂能不帮，所以客气是基本的礼貌，不留选择是必然结果导致的习惯。 萧尔上辈子在学校里带学生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他就没见过拒绝他的学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只要是个学生，抓来就能当驴使唤，还不用喂料。 不过轮到自己身上…… 萧尔拔腿就跑：“对不起啊老师，有点急事……” 一路跑出泰东大学，大门口腰上带着手枪的保卫科门卫对着他背影喊： “跑慢点注意点安全，都大学生了别这么毛躁。” 萧尔摆摆手，一声谢谢飘在空中。 第10章 卖不出去的无刷电机 泰东省齐州市明湖区科技局。 萧尔光明正大的从门卫的眼皮子下走了进去，门卫只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面生，却什么都没问。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不管去哪，都能安然自若的跟去自己家一样。别人就算觉得他陌生，没见过，可看他的神态也不会觉得他是外人。 按后来的说法，他这种人就是心大，钝感强，心思单纯，信念感强。 按老一辈的说法，脸皮厚，眼里没别人。 进了办公楼，看了一圈也没个办公室导视图。 刚好有位大姐从楼梯上下来，萧尔便过去问她： “姐，咱局长在哪呢？” 这位大姐还在看手上的文件，顺口就回答说：“楚局这会应该在三楼。” 大姐回答完才抬头看是谁问她，这个半大小子的声音很是耳生，可语气却透着熟稔。 结果就看到个欢快的背影已经上了二楼，“谢了姐”三个字还飘在楼梯上。 大姐也没多想，继续看文件。 毕竟这么放松的小伙子，肯定不能是外人。 萧尔上了三楼，瞅着办公室门口的牌子，来到局长办公室。 门关着，这年代还不讲究不会客时开门办公，更不讲究会见外客时更要开门会客。 敲门，听到“进”，推门而入，顺手从兜里掏出那几张作业纸。 走到楚局的办公桌前，几张纸已经展开，放到楚局长正看的文件旁边。 “楚局长你好，我这有个重要发明，麻烦你看一下。” 说话的同时，萧尔还看了眼楚局长正看的文件，一行鲜红的大字写着《各单位关于招商引资任务分派》。 楚局长头也没抬，说了声“放这吧”继续看文件。 他一边看一边把手里的钢笔倒过来，用笔尾在桌子上咄咄咄的敲着，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楚局长烦了一会，察觉桌前的人还没走，这才抬眼。 看到是个个子挺高的半大少年站在自己桌子前，不免皱眉：“你谁家孩子？怎么随便乱跑呢？” 带着孩子来上班，让孩子送个不重要的文件什么的，在他们这个闲出屁的科技局再正常不过。可是带着半大小子来上班的，却还没见过。 而且这小子衣服上头上都有土，一看就是个皮猴子。 就是长得还不错，是个漂亮的皮猴子。 自己问他是谁他也不回答，是个没礼貌的漂亮皮猴子。 这年代，不管男孩女孩，只要长得好看，漂亮都是可以用来形容的，很多词没有后来那么多意思和使用忌讳。 就连黎天王在帝都做节目时，倪萍阿姨都说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就纯真年代。 “我谁家的都不是，楚局。” 萧尔笑着回答说： “就是带着一个科技成果特意来找您，给您奉献业绩，顺便寻求一些帮助。” “你能给我送什么功劳？” 萧尔从容的样子，让楚局长觉得自己应该看看这小子拿来的东西。 他心里觉得，这小子可能不是科技局的家属，而是某个领导家的子女，见过世面，不然也不能面对自己这么一个局长，还能这么从容。 在省里工作，别的不一定多，可比他楚某人大的领导绝对不少。 也只有领导家的孩子，才有这份从容。 “就是这几张纸？” 楚局长拿起几张皱巴巴的作业纸抖了抖，皱着眉看了两眼，然后又是两眼。 一眼眼看完这几张纸，他又翻到第一页，这次没有继续看，而是问萧尔： “看你这年龄，是个学生吧？哪个学校的？家在哪啊？这个无刷电机是你想出来的？” 找人帮忙，自报家门必不可少，萧尔照实回答：“我现在是鹿泉县一中的学生，我叫萧尔，家住鹿泉县龙头沟村。” 楚局长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好在他定性足，心里激动脸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带着真诚的劝解口吻说：“回去好好读书吧孩子，你这个东西啊，现在没什么用了。” 楚局长说着话，把几张作业纸两下撕成四份，顺手扔到桌子旁的垃圾筐里。 扔之前还特意看了下，垃圾筐里没有茶渣之类的液体。 又把他刚才看的文件往萧尔面前推了推，手指点着上面的那些字，语带自嘲地说： “现在一切以经济为主，我们这科技局都在忙着想办法招商，根本没人处理你的这个发明，你明白么？你要是能给我带来投资，你刚不是说让我帮忙么，那就没的说。可是你能带来投资么孩子？回去好好上学吧，少逃学，少把心思放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萧尔被这位楚局长诚挚的语气给唬住了。 同时也想起来，刚改开这些年，的确是一切以经济发展为主。有句话叫“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他觉得自己这趟行动有点想当然了。 “好的楚局长，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离开科技局的时候，萧尔还觉得这位楚局长挺好的，面对一个打扰他工作的陌生人还能耐心交流。 至于那份被撕了扔在垃圾筐里的无刷电机详解图，萧尔没当回事，这东西他几分钟能画一摞出来。 在科技局马路对面的台阶上坐下，萧尔盯着科技局的大门，挠着下巴盘算怎么能快点挣一笔钱。 等上了大学，准备带着一家子人去帝都，需要的钱可不少。 关键是，钱少了大姐肯定不愿意跟着一起去。 再说楚局长。 萧尔一离开他的办公室，他就立刻把那些作业纸从垃圾筐里捡出来，小心的铺在办公桌上，一张张的按顺序拼好了。 然后站到窗户旁，从窗帘后面往楼下瞄，看到萧尔离开科技局，松了口气，反锁了门，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野间翻译你好，我是小楚。麻烦您给安田先生说一下，我这有个重大发现，请安田先生最快来找一下我。野间君，这是个安田先生万一错过，会后悔终生的发现。” 打完电话，楚局长又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白纸，把那几页作业纸小心的贴在上面，把撕裂处粘得严丝合缝。 一口口地把胶水吹干，楚局长眯着眼睛笑得很是开心：“这次是真的要发了！” 虽说前些年忙于站队，这些年忙于升官，可作为科技局的局长，他楚某人的基本眼光还是有的。 无刷电机的价值，在他看完第一遍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钱包要鼓起来了，还是大鼓特鼓。 萧尔在马路牙子上蹲的腿麻，也没想到怎么快速挣一笔钱。 正想先去把转学和租房的事先搞定，看到一辆皇冠车停在科技局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三个人人，领头小个子趾高气昂，跟随的两个点头哈腰。 再配上他们那点小胡子，一看就是三岛倭国的人。 萧尔挑了挑眉，决定在这再蹲一会。 第11章 能屈能伸 等了约莫十几分钟，萧尔看到那几个三岛倭人出来。 领头的那个，个子虽不高，却趾高气昂的。 他亲手拿着几张白纸，等开了车门却不上车，而是取了个文件夹，小心翼翼的把几张白纸放在文件夹里，才抱着上了车。 他把纸放入文件夹的时候，萧尔清晰的看见，那几张白纸上，整齐的贴着之前被楚局长撕掉的那几张作业纸。 看到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位很好说话的楚局长把他哄走，然后把无刷电机的详解说明卖给了这几个三岛倭人。 愤怒的情绪立刻从萧尔心里涌起！ 如果楚局长只是想贪了这个发明，萧尔还真不在乎。 在他看来，无刷电机不过是个符合当前工业条件的小玩意而已，更先进的他能拿出来很多，只是以现在的条件生产不出来。 可是你把我的东西卖给三岛倭人，姓楚的，你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这些个三岛倭人竟然还敢买？ 你们做的很好，非常好。 萧尔找人问了菜市场在哪，立刻往菜市场走去。 此时他突然觉得，系统虽然有点废，提供的商品没那么惊艳，可还是有点用的。 “系统，我需要一套仿生侦查无人机。” 【请宿主支付十吨金属以购买。】 听到这个毫无情绪的机械音，萧尔确定了自己的一个猜测。 “目前没有，赊账。” 不等系统回复，萧尔看着卖活禽的摊子继续说： “不要着急拒绝，你先去问问那个操控你的人，问问他，那十斤肉，他是需要这样没剔毛放血的活鸡呢……” 萧尔又看向不远处卖熟食的摊子： “还是想要那些烧鸡，烤鸭，熏鱼，卤肉呢。” 系统沉默了，并把萧尔的原话转达给消瘦青年。 消瘦青年一听，简直是岂有此理，叼着低级营养代餐嘟囔： “你不抓紧给我货款就算了，竟然还用低级货款来威胁我！你还想跟我直接沟通？你想得美！老子早说过跟你说一个字就跟你姓！” 可是透过系统看到那些色泽诱人的熟食，他好像已经透过画面闻到香气。 嘴里的毫无味道的营养代餐本就食如嚼蜡，现在更是看着就想吐： “算了，我萧某人……能屈能伸！” 【宿主，雨燕型仿生侦测无人机已送货至宿主存储空间。提醒宿主，如果不能以优质货款支付造化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系统将不会提供福利活动！】 听到系统气急败坏的机械音，萧尔暗中偷笑，果然猜对了。 从熟食摊把鸡鸭鱼各买一只，又买了卤肉猪头肉各两斤，还切了些猪耳朵猪肝猪心猪大肠。 老板兴高采烈的用牛皮纸给他把东西包好，用细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了，还给他多送了小半个猪肺，收了他二十六块钱。 这会的生猪肉不过一块左右一斤，鸡鸭鱼不到一块，猪头肉和猪下水还要便宜，屠宰场有时甚至会免费送给要货多的客户。 这个漂亮的少年买了他摊上的一大半货，老板能含笑赚十块。 提着东西走到偏僻些的地方，经过一个拐角，萧尔手上的熟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机械仿生雨燕，和一副操作眼镜。 戴上眼镜，雨燕随着脑波指令展翅高飞，眼镜框上发出微弱的光线，经过镜片折射到萧尔的瞳孔，将雨燕看到的画面共享给萧尔。 随着雨燕越飞越高，萧尔很快看到二三十辆车，并从中找出三岛倭人乘坐的那一辆皇冠。 萧尔不由感叹，幸亏这年代车少，而且擦的发光的小轿车更少。 再等十年，耽误了这么久时间还想找到那几个三岛倭人，恐怕要费不少功夫。 他在这找人时，未知时空那边，消瘦青年正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还有肥肠一挂，幸福的胡子都被口水打湿了。 可去他妈的营养代餐吧！ 萧尔发现目标。 操控雨燕一个俯冲落到轿车顶上，开启扫描，看到那个趾高气昂的家伙正捧着文件夹，看着无刷电机图解，笑得很是淫荡。 怎么看怎么欠揍。 “开启武器系统。” 雨燕没动静。 “开启攻击模式。” 雨燕屁股一撅尾巴一翘，一泡鸟粪落在车顶上，然后蹦跶两下，小尖嘴在车顶上啄了两下。 连点漆皮都没啄掉。 萧尔都必须感叹，这仿生仿的还真彻底…… 要想把这个详解图毁掉，看来靠这个仿生无人机有点费劲，而且，也不知道这个三岛人记住了多少。 不过不管他记住多少，都不能让他回去。 毕竟无刷电机的原理很简单，这家伙就算只记住些皮毛，回去一说，工程师们很容易推论出来。 好在兜里还有两粒慌神散。 “开启隐身模式。” 车子在齐州宾馆前开始减速，萧尔知道这几个三岛人已经到了地方，让雨燕隐身。 雨燕黑褐色的羽毛开始逐渐透明。 人眼看过去，会觉得视线晃了一下，好像隔着火焰看东西。不过这雨燕只有十来厘米，常人就算觉得视线有点不对，也不会注意。 车停在宾馆门口，雨燕随着三岛人一起进去。 田上众一亲自拿着文件夹，带着野间翻译和佚名保镖进入电梯。 雨燕飞进去时，掀起的气流吹动了田上的头发。 “八嘎，怎么会有风？”田上众一立刻把文件夹塞到西装衣襟里面，很是谨慎。 野间能人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弯着腰谄笑着安慰说： “田上桑不用紧张，夏国什么东西都落后，这部老式电梯会漏风也是正常现象。” 田上众一不满的瞪了眼野间能人： “虽然我们用微不足道的代价拿到重要的科技技术，但是我们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野间君，你作为战争遗孤，已经在夏国生活了太久，恐怕已经失去了我们三岛人谨小慎微的作风！” “嗨！嗨！田上桑批评的对，我以后一定认真做事，不辜负田上桑的教导！” 被批评的野间能人不敢反驳，只能点头认错。 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三岛人的身份，他还指望着田上众一把他带回三岛倭国，去享受他错过的发达人生呢。 出了电梯进入套房，田上众一让野间和保镖在客厅守着，自己拿着文件夹进入卧室。 雨燕跟着进去，在墙角留下一颗眼珠继续监控，本体从卫生间的排风扇钻了出去，取了一颗慌神散，再次飞回齐州宾馆。 第12章 旧敌论夏 套房里。 田上众一拿出个砖头一般的手提电话。 这种可携带手提电话，八三年，也就是去年六月才面世，售价四千美刀，还是有价无市。 田上众一作为田上财阀不那么重要的成员，要不是来夏国考察，都没机会分到一部。 虽说两国关系这些年有所缓和，可三岛倭人也知道，夏国人从骨子里记恨他们。 来夏国出差考察投资，可不是家族里那些重要成员的任务。 不过话分两说，一旦在夏国做出成绩，那也是功劳大大的！ 甚至出发前，内阁的人都找过他，让他务必扩大在夏国文化界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拨出一个号码，田上众一举着手提电话转了半天，听筒里依旧是盲音。 “八嘎，这个落后的国度，落后的地方！” 愤愤的骂了一声，田上众一拿起座机，再次往国内拨出。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座机通话是否安全有没有监听了！ 只要能把无刷电机的详解图送回去，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大功一件！ 而且，就算有监听，夏国的人找来，他也有话说： 这是你们科技局的局长用一万块钱卖给我的东西，你们应该找他去，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带着投资诚意，帮你们发展经济而来的外国友商。 这个跨国电话转接了两道，用了五分钟左右才接通。 田上众一飞快把无刷电机的优点说了一遍，最后强调： “叔父，这是个非常重大的发明！因为可能有人监听，请原谅我无法在电话里向您说明原理。 我们田上财阀，历来只在银行金融立足，无法插足到被三棱三优之流掌控的工业。您曾说，工业才是真正的资本，金融只是资本下的游戏，并对此深表遗憾。 而这个无刷电机，足以让我们在精密机械行业立足，甚至成为世界第一！ 请叔父务必最快速度派人，把这份足以影响家族前途的重要文件拿回国！” 得到肯定答复，田上众一心情很好，还泡了一杯他从三岛倭带来的茶。 想了想，他又取出两瓶清酒，把野间能人喊了进来。 “野间君，你这次表现不错，因为你和楚局长的联系，让我们有了一些收获，你也小小立了一功。来，陪我喝几杯，算是为你庆功了。” 野间能人跟着田上众一都快俩月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田上的笑脸，嘴里连呼不敢，半拉屁股挨着沙发小心坐下，就要抢着倒酒。 哪知田上众一只拿出一个酒杯： “这是野间君你的庆功酒，我不能喝。不过我喝的茶也是从国内带来，和你的酒一样，都是家乡的气息。野间君，只要你继续立功，我一定能把你带回去！” 这给野间能人激动的，立刻连干三杯！ 只觉得这酒味入口极淡，也不知道兑了多少水，估计是假酒。 他既怕田上众一万一也想来一杯庆功酒，却察觉是假酒而不快，又怕自己喝的少了让田上不高兴，抬头又是三杯。 很快，一瓶酒被野间喝光，他也有些迷离起来。 田上众一这时才开始正式谈话： “野间君，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年为什么被留在夏国？” 说起这个，野间能人便悲从中来： “那是四五年初夏，我的父亲母亲抱着为家族荣誉赴死的决心，带着刚牙牙学语的我来到夏国。 您也知道，夏天还没过完，我们就战败了！ 因为归国的船上没有足够的位置，我那从事慰安工作的母亲，没有接到父亲的通知，带着我被留在这里。 过了不久，我的母亲也全身溃烂而死。” 听到野间他娘的死因，田上立刻往后坐了坐。 再看看被激动的野间喷上吐沫的茶杯，他觉得不能喝了。 花柳病，应该不会遗传吧？ 不确定，安全第一。 野间能人继续说： “后来，我被解放军送到福利院。之后学习，工作，一直被迫留在这里。直到您的到来，才让我看到回家的希望！ 田上桑，谢谢您，虽然我比您大十几岁，但您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 等回到三岛后，我愿意为您养老送终！” 田上众一心里直呼大可不必，你都知道你比我大十几岁，还给我养老送终，这不是咒我么！ 好好的一个三岛倭英雄男子与忠义女子的后代，被夏国教坏了呀简直是。 心里嫌弃，可嘴里还要安慰： “野间君不用这么激动。以你在夏国近四十年的生活经验，你觉得夏国的人才多不多？像是能发明这个无刷电机的人，多不多？” 这个问题，才是田上众一请野间能人喝酒的真实原因。 他从没忘自己还有接触夏国文化界的任务。 在他看来，能发明出无刷电机的人肯定是个天才，未来必定得到重视，有个好前途。 如果夏国这样的天才很多，就没有必要接触；如果不多，就算有点风险，也要让他变成自己人。 他就不信，现在的夏国人，在钞票和美女面前，还能像几十年前的那些勇士一样誓死不屈。 野间能人觉得夏国的人才还是很多的，他肯定点头： “多！很多！非常多！他们或许没机会接触高等知识，但是非常聪明，学东西不但快，而且很能吃苦。田上桑，您想想夏国这三十五年的发展就知道了。” 田上对此不以为意： “发展？就发展成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么？ 你再看看我们三岛倭，同样战后三四十年，已经即将超过迈瑞肯，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 再过几年，我们的钱，甚至可以把整个迈瑞肯的土地都买下来！ 现在整个大苹果市，一大半的建筑都是我们三岛倭的！” 说起国家的厉害之处，这家伙激动的不行。 野间此时喝酒上了头，立刻反驳： “田上桑此言差矣！ 咱们三岛倭虽然被小胖孩烤了两次，但是工业底子还在，也没有付出什么战争赔款。 而且，在半岛战争时，迈瑞肯为了打赢，为了克制红苏，可是从迈国和欧洲搞了很多资金技术设备，让咱们三岛倭成为兵工厂和后勤基地。 夏国则不然，基本可以算是白手起家。 咱们先不说从无到有的两弹一星，只看人口，就从起初的四亿，膨胀到现在的十亿。 给这么多人吃饭，夏国不仅要开垦荒地，废地，还要修水利，修路。 给这么多人提供工作，夏国又从无到有的，建设出全种类工业能力！ 虽然弱，虽然技术落后，但是全都有并且能用，这就很了不起。 再说医疗，他们甚至每个村子里都能保证有个医生。 还有教育，现在的夏国，除了老人只上了扫盲班认识的字不多，年轻人基本没有文盲。” 说到这，野间能人喝了杯酒，诚挚规劝： “田上桑，千万，千万不能小看夏国啊！” 第13章 这画面，不能看 田上众一听完，不由抽了口凉气： “他们怎么做到这种程度，实现这些成就？要知道，即使是那些满世界掠夺财富的欧洲人，也没有在三十年间做到这些事。” 野间此时酒劲彻底上来了，拍着田上的肩膀，用教育小辈的口吻说： “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集中力量办大事，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些只有付出看不到回报，或者短期内根本没有回报的项目，在资本自由市场来做肯定做不到。人家夏国人可是用的举国之力，他们号称一代人吃苦，三代人享福。” 被拍了肩膀的田上很是嫌弃，不过也不敢跟一个醉汉瞪眼，起身去卫生间。 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他想了不少事。 他甚至觉得恐怖。 他现在才二十几岁，还有几十年要活，很是担心在他死之前，夏国会不会复仇。 “不行，我们必须打入他们内部，想办法让他们不再敌视我们，这样才有战胜他们的希望！ 难怪内阁的人会给我安排这样的任务，那些大人们果然是高瞻远瞩啊。” 田上离开，萧尔通过雨燕，看野间已经哼着《沙家浜》摇摇欲睡，眼都睁不开，便操纵雨燕把慌神散吐到田上的茶杯里。 没想到，药丸落入茶水的噗通声惊动了野间。 野间朦胧中仿佛看到什么东西掉入茶杯，却不在意，反而嗅着茶香喃喃念叨： “这就是故乡的樱花的味道吧，真是令人神往啊。” 趁着田上没回来，野间端起茶杯，大大的来了一口，还没沉底的慌神散被他一口吸到嘴里。 野间嚼了嚼，又苦又涩一点都不好吃，可他还是一口咽了下去： “这就是故乡的味道么？果然是让人流泪的味道呢。” 见药丸竟然被野间吃了，萧尔都无奈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贱呢，别人的茶都偷着喝。 萧尔准备让雨燕取来最后一粒慌神散，等到晚上田上众一睡着了，塞他嘴里。 这帮三岛人可真不是好东西，上辈子就给我下套使绊子，找人黑我，还试图暗杀我，这辈子刚碰到，又耽误我时间。 等着吧，回头我就研究研究火山喷发的相关课题。 田上从卫生间出来，看野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睡得是嘴歪眼斜，还流口水。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骂了一声，喊保镖进来把野间搬出去。 保镖刚碰到野间能人，野间就从能人变成熊人！ 他嗷嗷一嗓子，跳起来张嘴就往保镖的脖子上咬。 这保镖明明有两种身法三种手法四种腿法可以瞬间摆脱野间，可他不敢。 野间作为翻译，目前对田上的用处大于他这个保镖。 作为田上财阀从小训练的保镖，一切以田上财阀的利益为重。 算了，不就是被人在脖子上咬一口么，不过是个男人咬的而已。 又不是没被男人咬过，他还能咬死我不成？ 野间此时神经灼痛，眼睛赤红，浑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又痒又疼的感觉从他全身的每一条神经中发出，让他无法思考，只有本能的发泄。 这慌神散闻一闻都能烧毁神经，他可是吃了整整一粒。 野间全力咬住，随后猛烈撕扯，竟然咬穿了保镖的喉管，把什么气管、食管和血管都给扯了出来。 这个强壮的保镖难以置信的呵呵两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这一幕，吓懵了田上众一。 死人他见过，可被人咬断脖子，半死不死，还疯狂甩血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田上心说：你要死就赶紧死，你瞪着眼看我做什么…… 必须说，他运气不错，见识到了和平环境中的难得一见的景象，拥有了大多数人不曾拥有的经历。 以后他田上众一再遇见咬脖子的人，应该有经验应付了。 等保镖断了气，兽性爆发的野间没了撕咬猎物的爽感，一双猩红的眼睛又盯上了田上众一。 田上众一赶忙躲到写字台后，色厉内荏地喊： “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我可是田上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你如果敢碰我，你就别想再回到三岛倭！” 野间能人张牙舞爪的回复说：“呵呵，呵呵呵！” 两人就这么绕着桌子玩起了二人转，漫天飞舞的文件成了他俩表演的幕布。 这一幕，给萧尔都看懵了。 慌神散还有这功能呢？ 书上也没写啊。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看到夹着详解图的文件夹被扫到地上，二人转经过几次，偏偏都没踩到。 萧尔立刻又让雨燕钻回去，蹦跶着把文件夹推到两人的必经之路上。 田上众一绕过来时，踩到文件夹，脚底一滑，不仅把文件夹踩开露出里面的详解图，自己还摔倒了。 野间熊人岂能错过这个捕猎的机会，一个跳跃，直接扑到田上众一身上，张着嘴就是一顿乱啃不说，两只手还又掐又拧的不老实。 宾馆，卧室，两个人抱在一起，一会翻滚，一会动嘴，一会动手，非常激烈。 萧尔都觉得看得眼睛疼，回头一定要好好洗洗眼睛。 野间能人为了发泄痛苦而爆发，田上众一为了活命而拼搏，两人战斗越来越激烈。 不知不觉中，竟然嘴对嘴啃到一起！ 田上众一的膝盖猛往上蹬，想把野间能人给蹬走。 野间能人却死死咬住了田上众一的嘴，肚子被连蹬几下，他没觉得疼，却是生理性的吐了起来。 以两人这姿势，直接吐到…… 尼玛恶心的我都不愿意写…… 萧尔看的差点没吐了，走路都慌了神，差点撞上一位大妈。 人家大妈还很好心的扶住他： “你这孩子，走路怎么不看路呢，眼镜真是白戴了。” 萧尔心说，要不是戴着这眼镜看到那么恶心的画面，我也不至于跟闻了慌神散似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不用再让雨燕取慌神散，毕竟野间能人已经给田上众一嘴对嘴喂进去了。 最后确认了一下，详解图已经在两人搏斗的过程中，被毁的跟用过的厕纸似的，便让雨燕回来。 这事暂时算忙完了，该去省一中了。 萧尔对大妈绽放出明朗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大姐，刚想事情走神了。麻烦跟您问一下，从这到省一中怎么走？” 第14章 租房加补课 这位大妈都不记得多久没被半大小子叫姐了，还是这么漂亮的半大小子，立刻热情洋溢的给萧尔指了路，还带他到公交车站。 上了公交车，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等雨燕回来，给窗户开了条小缝，把眼镜和雨燕型仿生侦查无人机收到个人空间，又在同车乘客的怒视中，把车窗赶紧关上。 大冷天的你开窗户，这不是找事么，别觉得你长得好看，我们就不瞪你，最多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原谅你。 公交开到齐州市中心，萧尔下车后跟人问了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便计划先找个地方吃了午饭再说。 找了个饭馆，要了俩煎饼，一片二两重的把子肉，加了一块老卤豆腐，一碟虎皮辣子，一碗甜沫。 吸溜一口甜沫，咸鲜辛辣，开胃的很。 这味道他想了几十年了。 上辈子自从生过那场大病后，他的饮食就被人管的很是严格，不是说这个调料太重，就是说那个又咸又甜不健康。 尤其是这些小吃，碰都不让碰。 那些人，他们根本不懂美食。 没有百味调料，岂不是吃饲料？ 你把那些百年老卤放到实验室里测一下，肯定各种不合格，可它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 萧尔觉得，也是幸亏自己不挑食，不然根本活不到一百三。 再来一大口，痛快过瘾的很，就是不知道谁取的名字，明明是咸口的小米面糊糊，却叫甜沫。 舌头在嘴里打个转，甜沫里有菜叶，粉条，花生，豆子。 嗯，这老板为了节约成本，没放豆腐泡，差评啊差评。 吃完饭，萧尔遛弯消食，顺便看看租房子的事，准备到两点多再去省一中。 这年月，学校的下午课两点半才开始，绝不会中午只给学生二十分钟时间吃饭上厕所，就把学生撵进教室。 恨不能让学生端着碗去厕所里吃饭。 省一中跟前都是住宅区，大多是一排排的平房，带着个小院子的那种，只有少数几栋楼仿佛鹤立鸡群，也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家属楼。 家属楼肯定不能去，那些房子都是有数的，即使领导也不能多占，否则能让分不到房的职工家属骂的抬不起头。 这种楼肯定不能往外租。 萧尔心想，这几年，是工人老大哥辉煌年月的尾巴尖了。 再过几年，别说骂领导，就是拎着礼物求领导别让自己下岗，都找不到人家的门。 “大娘，这跟前房子有的租昂？我是个学生，一中的，爹娘前几天没了，得把弟弟妹妹接过来。” 萧尔运气不错，问的第一位大娘一听他这情况，心疼的饭也顾不上吃了，拉着他连着敲了几家的门。 最后又是替他讲价，又是替他承诺给房东家孩子补课，最后用八块一个月的价格，把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租了半年。 虽说这位大娘擅自做主，让萧尔给房东的孩子补课，可萧尔不但不觉得烦，心里还暖烘烘的。 这么热心的人，往后越来越少了。 特别是现在那些拎着大收音机跳迪斯科的小青年，等他们上点年纪，开始抢占广场抢占公交座位抢占篮球场足球场以后，就很难碰到对陌生人施以热心帮助的人。 你看看，现在让人烦的和三十年以后让人烦的，都是同一批人。 拿了钥匙，把大娘送回去，萧尔就被房东拉着给他儿子开始补课。 按房东简老板的话说： “我看在胡大姐的面子，才把房子便宜租给你，可不是相信你真的有水平。 我是做小生意的，习惯把丑话先说请，如果你真能给我儿子补课，咱们房租不变，我儿子要是成绩上去，能有考一中的水平，我不但不收你房租，还给你送米送肉。 要是你做不到，房租就一个月十二，我也不要你押金，但是你得一次给我交清。” 萧尔不是在乎一个月四块房租的人，但他不想伤了胡大娘的感情。 他往堂屋正中的椅子上一坐：“行，把你儿子叫来吧，课本和近期作业也带上。” 简直刚回到家，饭都没吃上两口呢，就被他爸简老板给揪了出去。 他也想反抗来着，可是不敢，老爹的铁拳可比人民的铁拳还要硬。 拎着书包来到小院，简直见是一个面相明显比自己还小的家伙，心里简直是简直了。 你给我补课？ 你开始长胡子了么你就给我补课？ 你打听清楚简爷我在这片的名声么你就给我补课？ 萧尔翻着看了下简直的作业，对他的水平心里有了数。 不理会简直那喷着火的眼神，指指眼前让他站那，随后对简老板说： “先给你说个消息，从下学年开始，初中和高中都将改成三年。” 他这话，是个下马威。 这种还没公布的重要信息，如果没有一定水平，肯定收不到。 简老板作为一个商人，对信息可以说敏感又重视。 他判断，这个萧尔能听到这种消息，要么出身高，家里人经常谈论大事； 要么成绩好，学校领导怕他走点神成绩下滑，才把这么机密的消息告诉他。 而萧尔父母去世农村户口，显然不是前者，只能是成绩好到被学校领导特别重视。 想到这，看到希望的简老板一巴掌拍在简直的后脑勺上： “站稳，老实点！谁让你直勾勾看着萧老师的？把头给老子低下！小萧就算比你年纪小，能给你补课就是你的老师，你给老子放尊重！” 简直简直要疯了！ 这小子是会小说里的惑心术吧？ 他怎么一句话就让我老爹态度转变这么大的？ 刚才不是还说，让我挑最难的题摸摸这小子的底么？ 大哥！ 你要是能把这本事教给我，别说喊你老师，就是拜把子认你当老大都行！ 萧尔不理会简家父子的神态变化，点了点作业本，继续说道： “按简直现在的水平，别说考一中，想留级复读，学校都不一定愿意收他。如果今年考不上，复读一年初二，明年还要读一年初三，来回就浪费两年。” “简老板，我也习惯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真确定让我给他补课，还要在半年内达到上一中的水平，我可是要用些手段的。” 听了这两句话，简老板就真的相信萧尔的水平了。 别的不说，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两岁的十四岁孩子，能用几句话就拿捏住他，肯定是个聪明且很有主见的人。 这样的人，成绩能不好么？ 成绩不好，能十四岁就读高二，准备高考么？ 简老板一脚踹在简直屁股上：“萧老师你放心，这孩子皮实，抗揍！你要是打不动，我帮你揍他！” 简直：“！！！” 你帮外人揍我？ 我来到这还一个字都没说呢，已经挨了你一巴掌一脚，以后还要帮外人揍我？ 你是我亲爹么！ 简直心里苦，但简直……不敢说。 第15章 萧老师上课 “这倒不用，我不是个崇尚直接暴力的人，我更喜欢威慑性的暴力。” 萧尔站起来，拍拍简直肩膀，十四岁的人却像个富有经验的老教师一样对简老板说： “简老板，补课时间我这样安排。 从后天开始正式补课，周一到周六，每天早上来跟我晨读半个小时，下午放学来我这做作业。 效果么，大概半个月就能看出来。 今天就这样，你先回去，让简直在我这搞搞卫生，把屋子收拾一下。” “好的，好的好的，那犬子就麻烦萧老师了。” 简老板满脸堆笑的离开，觉得这次终于给混账儿子找了个靠谱的补课老师。 这位小萧老师年龄虽然小，但是胆量和气度都是吓人的高，肯定不会被混账儿子给吓住。 早知道这样，以前就该给小混账找年轻的老师，不该觉得年龄大的有经验。 以前全找年龄大的，以至于疏忽了年龄大的老师经过之前那些年，对脾气大的学生不敢动手。 老师教学生嘛，该打的时候就不能客气。 小孩子都是属狗的，你不教育他他分不清谁说了算。 都快走到家了，简老板脚步一顿，猛的拍了下脑门： “坏了！混账玩意那是真敢动手，萧老师虽然有能耐，毕竟年龄小，不会被混账东西打吧？” 想到这，简老板原地转身，又掉头跑去小院。 等他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自家那混账儿子正被萧老师抓住腰带，拎着往屋子里扔。 他还听到萧老师说： “你又打不过我，还不想搞卫生，这叫不识时务，老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你明知打不过我，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这叫没有自知之明，这算是第二课吧。 就算能跑掉，你父亲问你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回答？这是第三课不顾后果。” 萧尔正上课呢，听到院门响，回头一看，看到简老板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萧尔笑问道：“简老板怎么回来了？” 他还拎着简直往起来举了举：“这个手段，你不介意吧？” 简直被拎着转了半圈，看到自家老爹，他真是从没觉得老爹这么亲切过： “爸，爸你救我！他打我啊他！” 简老板恍若未闻，看都不看混账儿子一眼： “是这样萧老师，之前是我疏忽了。 这年头虽然不讲究束修了，可最起码也得请老师吃顿饭。 我回来就是想问问萧老师，看你哪天有时间，咱们找个馆子坐一会？” 萧尔把简直扔到屋里，顺手关了门，摆手拒绝道： “多谢好意，我这些天有些忙，咱们还是等简直出了成绩再说吧。” 简老板也不强求：“那好，那我就不打扰萧老师了。萧老师再见。” 说完话，简老板喜滋滋的就走了，还把院门也给带上了。 他这会就想去给胡大姐买些礼物送过去。 那是胡大姐么？ 那是能拯救他儿子的活菩萨！ 不管这个萧老师的补课能力怎么样，起码能给混账儿子教不少人生道理！ 识时务，自知之明，还有做事要想后果，你听听，教的多好啊。 被关在堂屋的简直趴在门缝上，看到老爹离开，无助地呐喊： “爸，爸我在这呢！爸你别走啊！ 爸你看我一眼啊爸…… 爸你是我亲生的么！” 在这一刻，简直从来没觉得老爹这么无情过！ 刚好像喊错了什么？ 无所谓！我要求滴血验亲！ 识时务，对，我要识时务！ 那小子打人虽然没用多大劲，可是真的疼，跟别人打架打破头都没这么疼过，他一定是小说里的魔道中人！ 想到这，简直也不喊了，也不扒门缝了，赶紧找到扫把，老老实实开始扫地。 萧尔打开屋门，看到辛勤劳动的简直，感觉很满意，有种看到上辈子带的学生打扫实验室的感觉。 看到简直手腕上的机械表，便问他：“现在几点了？” 识时务这个课，简直上的很好，学得很快，立刻把表摘下来，挤出满脸笑容递到萧尔跟前： “萧老师您竟然没有手表？这怎么可以！这块表您先用着，回头我回家给您取一块更好的，我爸那还有几块进口的手表，叫什么阿尔巴。” 萧尔看了眼时间，把手表递回给简直。简直不接，他便把表放到桌上： “我有表，不用你的，你也不用回家给我拿。还有，如果没错的话，你说的表应该是欧米伽，阿尔巴一般用作人名，比如杰西卡阿尔巴。” 简直看了看萧尔的衣着，就是普通的粗布衣服，穿的鞋还是手工缝的百纳底，而且衣服虽然合身，但不干净更不整洁。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买得起手表的样子。 他的心思全在脸上。 萧尔很清楚这些害怕老师的学生，有多会过分解读老师的话，索性跟他说个明白： “我是跟你认真说的，不是在欲拒还迎。 简直，以后我跟你说的话，都只有字面意思，请你记住。 好了，我该去学校了，你注意点时间去上课，最好不要让我浪费太多精力在给你补课上，听到没有？” 简直连连点头。 目送萧尔出门后，他还在想： 这个小子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他明明没有表，为什么不要我送他的？ 他说以后说的话都是字面意思，可是老爹给我说过，听话不能只听表面，要猜人家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小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妈呀，太复杂了，还是晚上回去问问老简吧。 萧尔离开校园，来到省一中门外。 此时学校大门还关着，萧尔敲了敲：“大爷，麻烦帮我开下门。” 门房里看门大爷正在午睡。 看了眼闹钟，才一点四十，便没好气的开了门说： “来这么早，吃饱饭没有？吃完饭有没有歇会？你们这些孩子，就知道读书，把身体熬垮了，书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萧尔进了校门，笑着打趣说： “大爷，您好歹在省一中看门，还敢这么说，就不怕校长听见找你麻烦？” 大爷摆手进屋：“滚滚滚，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萧尔跟着也进了门房：“别啊大爷，我还没问您校长办公室在哪呢。” 大爷愣了：“咋？你还真给我告状去？” 萧尔笑着摇头： “那哪能啊，您是真关心我们身体，我能分出好赖。是这样啊大爷，我是刚来的学生，学籍的事情还没办清楚，得找校长问问。” 大爷恍然道： “我说你看着眼生呢。你去紧里面四层的楼，一二楼是学生的教室，三四楼是老师的办公室。你上到四楼往左拐，第三个办公室就是，上面挂着牌子。” “谢了大爷，我这就去了。” 找到校长办公室，在门外听了听，里面没一点动静，呼吸声都没有，看样子校长还没来。 萧尔便在门口等，同时在想，该怎么让校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从县一中给抢到省一中来。 第16章 转学有啥难的 正如萧尔想的那样，让省一中的校长答应他转学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张校长来上班，看到门口蹲着个学生，问他是谁的时候。 萧尔用流利的英语做了自我介绍，重点突出自己的成绩。 张校长说：“小同学，我学的是俄语，英语不是很熟。” 于是萧尔又用俄语来了一遍。 搞科研的，必须跟论文打交道，而是要看原版，翻译版很可能存在描述不精准的状况。 不止英语俄语，世界上科技强国的语言，萧尔没有不会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用英语发表论文，大不了不投国际主流期刊就是。 这通俄语，让张校长感觉很是惊艳。 这孩子，是跟红苏的播音员学的吧？ 有了语言敲门，张校长对萧尔所说的成绩，便多了几分信任。 “同学，你说卷面成绩还不足以代表你的水平？跟我进来吧，我这刚好有些理科的题，你来试试。” 校长办公室里，张校长写了九道题。 数学三道，物理三道，化学三道。 每一门中，只有一道题是高中层次，剩下两道都是目前大一学生才会学的内容。 不过萧尔哪里分得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忘了当年在高中学过什么，大学学的又是什么。 反正拿起笔，唰唰唰一顿写就是了。 张校长一杯茶还没喝几口，萧尔已经做完了。 需要他花费时间的，不是思考，而是书写的过程。 “孩子，这些题你做过？” 张校长难以置信。 这些年没有从事一线教育，已经疏于笔锋，这些题让她自己做，都做不了这么快。 萧尔谦虚的回答说： “这几道题没做过，做过比这难一些的。” “好！你这个学生，我要定了！” 张校长激动地点了支烟，已经完全相信萧尔的水平。 生物虽然没考，但能把数理化学成这样，生物必然不差。 外语就更不用说，用词标准的仿佛照着词典说的一样。 剩下的就是语文和政治。 就算这孩子现在学的不好，以他的聪明劲，花半年时间死记硬背，也能考出个好成绩。 语文满分120，政治满分100，这两门死记硬背的科目，扣不了多少分。 一时间，张校长看萧尔的目光，仿佛不是看一名学生，而是一位满分690，能考到600的天才。 这基本已经是去年高考状元的水平。 这是个宝啊！ “孩子，你刚说你现在是鹿泉一中的学生对吧？为什么想转来省一中呢？” 萧尔回答的很是很谦虚： “因为等高考完开始招生的时候，几个最好大学的招生工作人员都会来齐州。我在这，方便和他们谈条件，鹿泉离得有点远，路还不好走。” 张校长也觉得这孩子谦虚。 你听听，他都没说他是奔着高考状元来的，而是对自己的未来有明确且清晰的规划。 多好的孩子啊。 “行，不过你转学的事，我虽然能做主，毕竟不服众。 这样，下午我找老师给你出一套题，明天上午八点半，你来考试，震一震他们，有没有信心？” 这要是一般托关系来的学生，张校长就悄悄地把转学给他办了。 但这可是状元苗子啊，必须让高二的老师们重视起来，未来半年把他盯紧了。 “谢谢校长，没问题。聊了这么久，我还没问校长您贵姓，实在是失礼了。” “这有什么失礼的，我姓张，叫张墨岚。这说明你心思单纯，一心放在学习上。好孩子，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明天见。” 听听，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 他明明不知道在整个泰东省都赫赫有名的省一中校长叫什么，可他就是做什么都是对的。 离开省一中，买了笔和本子，萧尔直奔省图书馆。 他准备用这个下午的时间，把中学课本翻一遍。 尤其是语文和政治，他现在是真的记不起当年学的内容了。 看书时，他翻书速度极快，基本每一页扫上几眼，就能触发起久远的记忆，只有遇到和他后来记忆有冲突的地方，才会停下来写在本子上。 比如有的古诗，他记得上学的时候学的作者是甲，后来辅导孩子的时候，看到的作者却是乙。 还有一些多音字的某个音和意，后来取消了。 乃至最基础的拼音，他上辈子按自己的知识辅导孩子，孩子从学校回来，却说他啥也不懂，不会装会。 语文课本没花多少功夫就看完了，大部分的时间放在政治课本上。 这里面的东西，变化才真的大。 好在到了六点半，图书馆下班的时候，萧尔已经凭着强大的精神力复习完了。 走出图书馆时，萧尔也不免有些昏沉沉的，走路都有点发飘，感觉像是上辈子在实验室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 学习，还真是个累人的活。 路上买了两张烙饼，夹了四块把子肉，又买了一纸袋子的油旋，一路走一路吃。 回到小院，正觉得口渴，看到简直来了。 简直左手拎着水壶，壶嘴上扣着茶缸子，右手托着个瓦罐，瓦罐上放着两个鸡蛋饼，肩膀上挂着毛巾，头上顶着两个盆子。 看着跟人型货车一样。 “我爸刚好看到你回来了，他说这边东西不全，让我先给你送些吃喝，一会再给你把被褥取过来。” “好的，谢谢。”萧尔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闻了闻，瓦罐里是鸡汤。 萧尔心想，这哪里是刚好看到，明明是早有准备。 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简直，你父亲是做什么生意的？能不能买到稀有金属？” 萧尔还没忘了他的发财计划，心想不管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我爸？他做的好像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他就是把缝纫机厂的销售科承包了，人家厂子负责生产，他负责卖。 稀有金属的话，我姨夫是化工厂的厂长，你需要啥，我一会去我大姨家问问，肯定没问题。” 萧尔眼睛一亮，没想到还真打到了枣。 脑子里过了下灯丝合金需要的原料，把自己找不到的写到纸上。 “就是这个，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麻烦啥。” 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比萧尔厉害的地方，简直立刻拍胸脯： “化工厂我随便进，一会就去给你偷点回来。” 第17章 楚局长要发大财 生意该怎样做，钱该怎样赚，萧尔不能说一窍不通吧，起码也是擀面杖吹火。 上辈子，上学时有补助，毕业就进了夏科院。 虽说在四十岁之前算是蹉跎，被他最信任的导师坑了，一直默默无闻，可收入也不错，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四十岁之后，衣食住行都由国家负责。 很长一段时间内，要不是给老三擦屁股，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工资和奖金有多少。 赚钱是这样，面对敌人也是这样，没什么经验。 田上家族派来的人很快到达齐州宾馆，发现疯癫了的田上众一和野间能人。 两人都疯了以后，仿佛获得了什么诡异的平衡的默契，不再互相敌视互相攻击，而是坐在地上撕纸纸，拍手手，啃脚脚。 还有一个一直守在客厅的保镖，虽然事发时没进来，但在交代完这几天的经历后，被要求当场切腹。 没办法，齐州宾馆的房门隔音太好，他在外面什么都没听见。 带队过来的人，是田上财阀夏国活动组的副组长，田上小才。 他确认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后，用手提电话联系了家族中话语权很重的长老： “父亲，我十分确定，现场是一次巧妙的间谍行动。 一定是众一这个家伙露出马脚，被夏国的特工悄无声息的弄成了傻子。 他的保镖说，就隔着一扇门，他却没听到任何不正常的动静。” 你看，同样都是手提电话，田上众一的是普通版，这个田上小才的，是军用卫星版。 对面下达了新的命令，田上小才一个劲的嗨，最后保证： “父亲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那个楚局长就算不记得图纸内容，我也会帮他想起来！还有那个发明者，我一定会找到他，让他为家族效力！” 挂了电话，田上小才找来负责招商的官员，将这间套房打造成一起恶性抢劫事故现场，表示出“虽然我们对夏国的治安环境不放心，但我们依然会考虑在这里继续投资”的态度。 临走前，他当着招商官员的面，吩咐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手下： “记住，一定要把所有的错误推到他们头上，在日后的投资中，让他们做出更大的让步！ 我们不仅要土地，要免税，要话语权，还要建立我们自己的安保公司，建立我们自己的学校。 现在不是几十年前，不是那位恐怖的老人家领导的时代！ 你的态度要强硬，非常强硬，要强奸他们的意志！” 随后，田上小才带着一群人，来到明湖区科技局。 楚局长刚回到家，把一万现金找了个地方藏好。 藏钱真的是麻烦事啊，不能让纪委发现，更不能让老婆发现。 钱刚藏好，听到有人敲门，楚局长一个机灵差点没尿裤子：“谁啊？” “小楚啊，我是楼下你大妈。刚你们单位打电话，说是有一群外商去你们单位找你，没找到，电话打我这来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去，年轻轻的怎么还学会偷懒耍滑了？大白天的就往家跑，你可别忘了你是局长，你们一个局都要你带头冲锋的……” 听门外大妈还要念叨，楚局长赶紧开门，陪着笑解释：“我是回来拿点东西，可不是逃班。我回单位了。” 下了楼，骑上自行车，楚局长开始算起账。 上午从野间翻译手里拿了一万块奖金，下午这些外商不知来做什么，万一运气好点，是不是还能拿不少奖金？ 谁说这科技局是个清水衙门，明明只要机会找的好，人间处处是珍宝嘛。 有了这一万，回头就同意跟死婆娘离婚，然后从这该死的家属楼搬出去！ 以前你嫌老子穷，你想离婚老子不愿意。 现在老子有钱了，马上就离婚，老子气死你！ 妈的，明明就是些什么岗位都没有的老头老太太，仗着自己资格老，天天把我这个堂堂局长当孙子训！ 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用你们盯着我上班不上班？ 没当局长的时候，我要按时上下班，当了局长，我还要按时上下班，他妈的这局长我不是白当了么！ 呸！什么老革命，活该你们穷一辈子，苦一辈子！ 一路骂骂咧咧回到局里，一见又是三岛人，楚局长就心花怒放了。 这是谁？是人么？ 不！ 他们是财神爷啊！ 热切寒暄几句，田上小才表示想邀请楚局长去他们开的日化厂参观，楚局长欣然应允。 先参观，后吃饭，完事拿点小好处，这是常规。 然而饭没吃上一口，反而先吃了一顿老拳： “八嘎，你滴，必须想起来滴！” 楚局长心说，那什么无刷电机详解我就看了那么几眼，我又不是专家，我怎么想得起来那么复杂的东西？ 这群小八嘎可真不是人啊，肯定是你们自己把图弄坏弄丢了，现在却来找我麻烦，你们还能要点脸么？ 老一辈一直说三岛人不要脸不是人，我怎么就不信呢！ 楚局长正满心怨念，田上小才笑眯眯的把一摞大团结放到他眼前，唰唰唰搓了一遍： “楚桑，只要你能想起来，不仅这些是你滴，后面还大大滴有。” 钞票的油墨香气扑鼻而来，楚局长顿时精神了，挨的那几拳也不觉得疼了，脑子也灵光了。 虽然想不起全图，不过大概还是记得的。 揣起钞票拿起笔来就是一顿画。 想不到的地方，就按照自己知道的电机加一点想象。 等他画完，田上小才拿起一看，原来是一种内部不转外部转的电机，的确有几分想法和创意。 虽说不是什么新技术，但是田上众一那个家伙不懂机电，会觉得很厉害也很正常。 见人家有些失望，楚局长赶紧保证： “我发誓！就是这个！具体数据上我记得不那么清楚，但是基本架构就是这样！太君，我能走了么？” 田上小才摆摆手，楚局长赶紧往厂外跑。 跑了没几步，突然又被田上小才喊住：“楚桑，桥豆麻袋。” 楚局长感觉自己又要尿了，心里暗骂“桥你娘的麻花豆腐皮的袋”，脸上却堆着笑：“太君，您还有什么吩咐？” 田上小才摆摆手：“第一，不要叫我太君，我的汉语学的很好，我知道这个词不好，不是好人。” 楚局长赶紧点头，心想，你还知道你不是好人，不，简直就不是人！ 口中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这么叫您了。第二件呢？” 田上小才甩了甩手里的图纸，又拿起一摞钞票： “虽然这个技术不是非常先进，但是能发明出来的人，也是个人才。他是谁？他在哪里？” 第18章 为了友谊 楚局长愣住了，直勾勾看着田上小才，啥都不说。 田上小才认为楚局长这是觉得钱少，又拿了一摞钱：“楚局长，今天滴相处非常愉快，我认为我们是朋友滴。” 楚局长疯狂挠头，还是不说话。 田上小才皱眉，直接抓了厚厚一摞大团结，约么能有个一万二三的样子，直接塞到楚局长怀里： “朋友，欲望没有尽头，但是能力有尽头。欲望要花钱，能力可以赚钱。 你要考虑考虑，你的能力是不是足够支撑你的欲望！” 听到这次人家连“滴”都不滴了，楚局长明白，这位太君不高兴了呀。 他是不想说么？ 他是不想要这一万好几么？ 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十几块，还是这两年工资涨了，以前更少。 只要一句话，只要一个消息，他今天就能赚到两万多，这是何等诱惑？ 简直比他刚结婚那两天的婆娘还诱人。 可是……他想不起来…… “我……我！” 楚局长紧紧抱着怀里的钱，颤颤巍巍地说：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一定能想起来！” 田上小才的耐心没这么好，挥挥手：“帮他回忆回忆。” 几个满脸凶恶的保镖立刻围上来，又请楚局长吃了几个老拳。 别说，这几拳疗效真不错。 楚局长翻滚两圈，疼的直抽搐，就这都没松开他抱着的钱。 他满心后悔上午看到那个没礼貌的漂亮皮猴时，只惦记图纸能卖多少钱，只记得那小子没背景，却没记住他的来历。 我可真是笨！早知道那小子的信息比图纸还贵，我就仔细记住了！哪至于现在疼的跟跳崖似的。 等等，跳崖，悬崖，龙角崖…… “我想起来了，别打了我想起来了！他叫萧尔，他住在龙头沟，鹿泉县龙头沟！” “扔出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田上小才立刻让手下把他的“朋友”清扫出门。 等楚局长离开，田上小才让翻译跟鹿泉那边联系，调查萧尔的信息。 至于亲自去，不好意思，再聪明再有才的夏国人，在堂堂田上财阀第十三顺位继承人眼里，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他想要萧尔的信息，也不过是想表现出他工作细致的一面，从而把田上众一那一系比下去。 萧尔可不知道他被三岛人惦记上了。 看在简直真给他拿了一块需要的稀有金属过来的份上，萧尔觉得今天可以再给这小子上一课。 “带我去趟回收站，有废金属的那种。” “没问题。” 此时天色已黑透，两人打了把手电便出了门。 “老萧你等我会。” 路过一私人开的小卖部，简直进去买了盒午餐肉， “金属回收站里面有条大狼狗，咱得贿赂贿赂它。” 这年代，午餐肉算是食物中的小奢侈品。 不过萧尔好奇另外一件事：“这你都知道？而且，为什么要贿赂狗？” 简直啧啧两声，看着萧尔的眼光都带着点嫌弃： “这你都不懂？这都八点半了，人家回收站职工早下班了。你不贿赂看门狗，能进得去啊？进去找东西，它不咬你啊？” 萧尔觉得简直说的有道理，但是不满他的眼光，晃了晃拳头。 简直瞬间想起中午时怎么被制裁的，赶忙换上谄笑： “那啥老萧，你不是问我咋知道的么，我以前经常晚上去，跟老黑都混熟了。 我给你说，里面好东西多着呢！车把能做炮管子你知道吧，车链子能做火药枪，能打出去钉子那种，还有还有……” 翻墙进了回收站，萧尔在废物堆上转了一圈，感觉东西还真的挺全。 除了金银这种贵金属，其他的什么都有，就连未来需要妥善处理的水银都能看到一小杯，甚至还有医院用过的针头。 果然是个狂放的年代。 用一个旧盆子端着东西往外走，看到简直还在那喂狗。 这狗看着已经很老了，嘴巴和眼睛周围的毛已经白了一圈，尾巴也秃了两块。 老黑看到萧尔过来，颇有人性的看了眼他抱着的旧盆子，把头转到一边，继续小口小口吃午餐肉。 主打一个只要没看见，责任不在我。 萧尔踢了脚简直：“走了。” 哪知简直抹了抹眼睛：“萧老师你再等我一下，我给老黑把这些午餐肉掰碎点。” 萧尔纳闷问他：“怎么还哭了？” “谁哭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胡说！” 嘴硬归嘴硬，简直还是解释： “我跟老黑可是正儿八经打出来的革命友谊。 我七岁的时候头一次来，它追了我两条街都没真的咬我一口。从哪以后，我再来这淘货，它都陪着我。 可是你看它现在，路都快走不动了，也不知道我下次来的时候它还在不在。” 萧尔听了不再说话，就在一旁默默等着。 人跟动物的感情，他没养过宠物，所以不懂，但是他很尊重。 老黑把一盒午餐肉吃完，简直站起来：“走吧。” 萧尔却把旧盆子塞给简直，自己蹲下去摸了摸老黑的狗头： “简直，狗的皮肤没有汗腺，体内的盐分排出途径比较少，所以不能吃太咸的食物。而午餐肉，很咸。” 简直愣了：“你是说，老黑变老，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每次来都喂它午餐肉？” 萧尔趁机把一粒造化丹塞到老黑嘴里。 刚好可以用这条老狗做个实验，看看这个造化丹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而且，这么有灵性的狗，不过一粒造化丹而已，又没多贵。 换成烧鸡也不过两块钱。 站起来拍拍还在自责的简直： “不，它的衰老属于正常，而且你又不是天天喂它。我的意思是，你的知识很匮乏，需要多读书，不然好心也可能干坏事。” 两人翻墙离开，简直一路上都在抗议，说萧尔不但吓唬他，还笑话他。 萧尔其实是懒得理他，所以一个字都懒得说。 回到小院。 让简直把盆里的废金属清洗一下，萧尔走到房里。 心神投入存储空间，集中在万用机床上。 脑中构想出万用机床的构造，心念一动，整台机床分解成数百万个零件。 萧尔本就是想试试，没想到成功了。 看来以后可以把零件放在空间里组装。 取出变压器，电线，电弧针和坩埚。 给变压器通上电，拎到院子里，把石墨电弧针放到坩埚里。 “简直，把东西拿过来。” “还没洗完呢？” “少废话。” “行吧，你是老大听你的。” 不同材质的金属废料按比例放到坩埚里，包括简直从化工厂拿来的那块稀有金属。 “跟着我，站远点。” 第19章 这次好像真能赚到钱 调整好变压器电压，开始通电。 一瞬间，坩埚里好像要炸了一样，噼啪乱响，还往外冒五颜六色的火星子，橘色的光不一会就从坩埚盖子的缝隙中透了出来。 简直吓得简直要跳：“什么玩意啊这是？” 萧尔默默计算时间，淡然回答：“电弧熔炉，初中物理知识。” 简直又愣了，满眼的难以置信。 就书上那些鬼画符，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这不比放炮还好玩！ 小爷回头就翻物理书去，回头自己也弄一个玩玩。 正畅想着，怎么在学校操场上来这么一次，吸引漂亮姑娘的目光。啪的一声，屋里的灯灭了，变压器也不嗡嗡了，坩埚里的橘光也开始暗淡了。 简直又吓一跳：“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萧尔淡定地说：“电闸保险应该是用的锡，熔点只有两百三十度，承受不住大电流，跳闸了。” 此时，简老板家。 简老板站到房顶上，看向萧尔租的小院。 儿子七点来钟就去找萧老师了，现在都九点半了还没回来，简老板有些担心。 不过，他不是担心儿子，而是担心那个混账小子太混账，气到萧老师。 简老板虽然没什么文化，也不懂教育，但是他有着很质朴的精明。 他知道，想要让人家对你用心，你就要先对人家用心。 正想着明天应该送些什么东西去萧老师家，简老板看到小院里突然光影闪烁，跟放烟花似的。 完了！ 肯定是混蛋玩意不知道从哪弄的烟花，吓唬萧老师的！ 这混蛋玩意小学的时候，就给校长家扔过炮仗！ 就不该让混蛋玩意兜里有一分钱！ 简老板赶紧从房顶下来，就往小院里跑。 千万，可千万不能让小混蛋把萧老师气跑了。 急火火的推开小院门，简老板看到萧老师正蹲在院子边上，用一根签子在一个黑乎乎的碗里捞什么东西。 而他的混蛋儿子，正在一边仔细看着，那脸上满是求知的表情。 简老板把要说的话全吞了回去，轻轻走过去，问简直：“你们这是干啥呢？” “嘘！” 简直头也不回的示意老爹别说话，小声回答： “这是科学，你不懂。对了爸，明天你帮我把能买到的物理书都给我买一本吧。” 简老板一听，简直是心花怒放。 这个倒霉孩子，终于知道学习了！ 他才跟着萧老师学了半天，还不是正式学习。 这不比偷摸的去庙里拜文昌菩萨，拜文曲星君还管用？ 萧老师，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点个香拜拜你吧？ 萧尔从坩埚里往外捞合金溶液，一条细细的金属溶液落在一旁的沙土上，凝固成金属丝。 随着温度降低，零点七毫米粗的那一小段忽然绽放出炽烈的光芒。 这光刺的简家父子眯起了眼，齐声惊呼。 萧尔不理他们，用签子继续拉扯着金属丝，调整粗细。 随着粗细和温度的变化，金属丝上时不时亮起一次光芒，照的小院里忽明忽暗，等慢慢冷却到常温，小院才彻底黑了下去。 “简直，去把蜡烛拿来。” 简老板不想让儿子错过细节，急忙说：“我去我去，我知道在哪。” 萧尔剪下来一截金属丝，在手指上绕了两圈，用一根木棍挑着放到烛火上。 随着温度升高，金属丝开始发光，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也足以照亮大半个小院。 如果在室内，完全不比电灯差。 萧尔满意点头，同时说道： “现在因为外界温度不稳定，所以发光频率和效率也不稳定。 如果把它挂在煤油灯里面，有一层玻璃罩保持温度，能一直维持在两百五十度到两百八十度之间，就可以持续发亮。 使用寿命么，这东西抗氧化能力强，大概是一千多个小时。 而且这东西的成本也不高，这个坩埚里的合金成本大概不到十块，能做出不到两百根这样的灯丝。” 把木棍交给跃跃欲试的简直，萧尔拍拍手站起来，问简老板： “如果我把这个配方卖给化工厂，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以萧尔看来，结合这个时代的收入和消费水平，能卖个三五千他就很满意。 有了这些钱，可以告诉大姐是学校的奖学金，并且只要成绩好，奖金不会少。这样能让大姐打消给家里找靠山的想法，也能让她愿意跟着离开龙头沟这个小山村。 简老板掐着手指飞快计算，越算眼睛越亮： “十万！还是十万起步，最少十万！” 他兴奋起来，一巴掌拍在简直的后脑勺上： “儿子，你姨夫要立大功了，而且他升官到省工业厅的事，稳了！” 简直一手蜡烛一手小木棍玩的正起劲，猛的被拍了下，木棍被烤焦的地方就断了。 灯丝套过蜡烛落到他手指上，烫的他哎呦一声，愤愤的扭头看着老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简老板连看都不看一眼受伤的亲儿子，兴奋地跟萧尔算账： “萧老师你想，国内现在有多少地方还没通电，还在靠油灯照明？ 就算城里，也时不时停电，家里是不是也要预备个油灯蜡烛什么的？ 多了不说，咱们就按一百万家来算吧。 这一什么锅的材料，咱们就算成本十块，能做出来一百根灯丝，每根的成本就是一分钱。 咱们卖一毛钱一根，不过分吧？ 他一毛钱卖的蜡烛能照亮一个院子么？不能！ 他一毛钱卖的灯油能用一千小时么？也不能！ 所以，这东西基本上属于家家必备最少一根，更不用说像是学校，机关这些必须保持照明的单位。 所以一百万根，这是基础销量，也就是十万块钱。 这还都是往最少的估算。 萧老师你把这么好的东西卖给他们化工厂，他们用基础销量的钱来购买，这不过分吧？ 萧老师，你要是信得过我，把这事交给我，我现在就去我大姨子家谈判去！ 你放心，最少十万，如果卖不出去，我自己掏钱给你补上！” 萧尔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嗯，自己还真不会做生意。 这父子俩也挺有意思，就逮着大姨子一家人祸祸。 “行，这事就麻烦简老板了。” 萧尔想了想，又说： “对了简老板，简直说你在缝纫机厂工作。等这事完了，我这还有个好东西，你到时看看有没有兴趣。” 第20章 考试 简老板捧着冷却了的合金，比当年捧着刚出生的儿子还要小心： “萧老师，这种合金叫什么？” 萧尔摇头。 这玩意当年在实验室仓库里只有一个编号，哪有名字。 看出来简老板的兴奋，萧尔心想，人家帮你做事，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处，于是说： “没名字，你取一个吧。” 按常理来说，合金的命名往往按其中的主要元素来取，比如铝合金，或者导致合金特性的重要元素来取，比如钨钢。 不过简老板不懂这些。 此刻他只有一种即将青史留名的兴奋： “未来合金，就叫未来合金怎么样？” 萧尔觉得，这名字叫的有些大，不过也挺符合现在这个生机勃勃的时代。 “行，你看着办就好。” 简老板走了。 简直也被萧尔赶走了。 都晚上十点多了，本人不提供留客服务。 送走俩人，用剩下的金属做了个机械表。 他想着回头再去趟回收站，一来瞅一眼老黑，二来找点材料做个电子表出来。 相比机械表，他还是喜欢功能更全的电子表，起码计时的功能他就比较需要。 第二天一早，萧尔吃了二十个水煎包，喝了两碗甜沫。 他觉得真便宜，总共还不到一块钱，水煎包一毛钱四个。 就连老板免费提供的蒜，他都吃了半头，还是水灵灵的新蒜，也不知大冬天从哪弄来的。 来到省一中时还不到八点，看到张墨岚校长就站在门口。 “张校长，您在等人？” 张校长看到萧尔，很是松了一大口气。 昨天有点激动了，都没问萧尔住在哪。 万一要是被鹿泉一中的人追回去了，她岂不是追悔莫及。 她昨天可是特意打听了，今年的高考，全国统一出卷，而且难度较往年会有提高。 这意味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很可能不只是省状元，还有可能拿个全国状元！ “没等谁，就是刚好看到你过来了，留了一步。” 张校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不客气的拉住了萧尔的手快步往学校里走。 进了大门，还回头扫视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跟做地下工作似的。 “老王啊，赶紧把门关上。今天除了咱们学校的师生，谁都别放进来。” 这位老王，就是昨天关心萧尔身体的门房大爷。 王大爷应声关了大门，看着张校长和萧尔亲切的背影，心想，难怪这小孩昨天不知好歹，看这架势，怕不是张校长的亲孙子吧？ 算算她大儿子的年纪，要是十六七就生的话，好像也差不多。 门外有个迟到的学生满头汗的跑来：“王大爷，麻烦开下门啊。” 老王没好气的边开门边说：“来这么晚？学习的这点苦都吃不了，你以后怎么给国家做贡献？” 来得早说人不注意身体，来得晚说人不做贡献。 王大爷是会双标的。 校长办公室。 张校长今天还特意准备了一张课桌，放在她办公室正中。 让萧尔坐了，给他倒了杯水过来：“一会你就坐这考试，紧张么？” “不紧张。” “那就好。一会来监考的老师可不止我一个。 我把你昨天做的九道题给数理化教研组的组长看了，他们一会也来，还有你的班主任，高二一班的马馥郁马老师。 怎么样，听到这么多老师看着你考试，有没有紧张了一点？” 张校长这是准备给萧尔做个压力测试。 有的学生平常成绩很好，但是一考试就掉链子。 她想着，如果萧尔也有这情况，这半年就给他做抗压训练！ 天天找几个老师盯着他写作业做卷子，就不信他还能适应不了。 不过萧尔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别说这点小场面，上辈子他把全球顶尖实验室的负责人忽悠着共聚一堂，坑他们的经费搞太空实验室的时候都不紧张。 “校长放心，我真的不紧张。” 到了八点二十，校长办公室呼啦啦进来一票人。 张校长一看，不止数理化生的教研组组长们，语文组的，外语组的和政治组的组长也来了。 “你们不上课么？怎么全过来了？” “老张啊，卷子我们也出了，凭什么不让我们来啊。” “这位就是萧尔同学吧？” 大家伙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萧尔，这个昨天被张校长吹上天的学生。 这间不大的校长办公室里，一时间竟然差点站不开这么多人。 张校长心想，坏了，这个压力测试的压力好像给的有点大。 也好，玉不琢不成器嘛。 人都到齐了，考试也就直接开始了。 每位教研组组长都取出一张自己亲自出题，保证难度超标的卷子。 卷子放到萧尔面前，马馥郁老师作为即将上任的班主任，取出一摞草稿纸也放了过去。 九个人把萧尔围了一大圈：“开始吧。” 此时的萧尔，就很有一种上辈子带学生时，一群学生围着他让他讲课题的感觉。 萧尔先扫了眼数理化生的卷子，然后把稿纸垫在最下面，提笔就开始写。 选择题判断题填空题，想都不用想，看一眼就知道答案。 计算题也用不到稿纸，写着写着，答案就出来了。 萧尔甚至觉得，好久没做个这么简单的题，还是手生了，不然计算题也能列个公式后直接出答案。 他觉得手生写的慢，可是围观的老师们都震惊了！ 十来分钟一张卷…… 同学，你这是考试呢，还是印刷呢？ 答案都刻在你的骨子里么？ 好在后面的三张卷子，他就做的慢了。 语文外语政治嘛，要写的字有点多。 他写完一张卷子，九位老师就传阅一圈。 每传阅一次，张校长的心情就欢快几分。 这是我发现的学生！ 同样，每传阅一次，马馥郁老师的心情就激动好几千分，奔着激动万分发展。 这个状元，今天起就是我的学生！ 哈哈，我的班级我的学生！ 到了十一点，原本预计一整天的试卷，萧尔就已经刷刷完了。 七张试卷，数理化生全部满分。 英语满分，语法应用的可谓精准，作文写的跟要上报纸似的。 语文差了点，阅读理解不够严谨，作文又过于严谨，能扣个十来分。 最后还有张政治试卷，让教研组的组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分。 你要说写的对吧，有些用词不够谨慎。 你要说写错了呢，字里行间都是在正确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资本和劳动、价值和分配说的明明白白。 而且，怎么越看越像是大人物的发言稿呢？ 这种词语组织，怎么看怎么觉得适合用来广播。 政治教研组组长最后决定： “就扣五分吧，给小萧同学留一点进步空间嘛，也给别的同学留一些追赶的余地。” 第21章 老黑是条狗 “诸位老师。” 在九位老师如视珍宝的目光中，萧尔淡然询问：“我转学的事，是不是可以走流程了？” “走！这就走！马上走！” 张校长一声招呼，八大干将紧随其后，杀到教务处。 “龙主任，咱们学校来了个学生……” 随着张校长命令下达，教务处龙主任亲自去市教育局借车，当下就开车带着两个人前往鹿泉县。 午饭都没吃，买了几个烧饼就出发。 他堂堂一个省级高中的教务主任，还带着鹿泉一中校长的侄子，就不信拿不来一个学生的学籍档案。 而且校长说了，等今年分配的时候，想办法给鹿泉一中分两个大学生过去当老师。 两个大学毕业生，还能比不过一个还没高考的学生了？ 没这个道理嘛。 而张校长离开市教育局，转头又悄悄地去了宝泉区教育局，找到局长说明情况。 局长一听，全国状元的苗子，还是一中七个教研组组长确认的，当场就握住张校长的手： “办！这就办！马上办！” 此刻，这位局长对张校长，那是感激涕零！ 等今年高考结束，都不用出状元，只要能有个全国前十，他高低也得再上个台阶。 如果真全国状元了，下一个台阶也近在眼前。 “张姐啊，你在市局借车，都没跟他们说这个事，我可真是感激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这话说的，咱们一中可是咱们宝泉区教育局的单位，人家市上可还管着鹿泉一中呢。孩子不管在哪个学校出了成绩，市上的功劳都少不了，咱们就不一定了。” “话不多说，张姐，咱们事上见。对了，那个神童呢？我也想见见。” 说到神童萧尔，张校长猛地一拍脑门： “坏了！我出来的时候一激动，把他给忘到我办公室了！” 萧尔交了卷，就看到张校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没一会，又看到门外更多人哗啦啦离开了。 随后，隔着窗户，看到他们纷纷骑着自行车，威武雄壮得出征了。 看他们的气势，跟要去打仗似的。 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还在这呢，你们就…… 饶是以萧尔一百三十年的人生经验，都有点摸不到头脑。 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回来，眼看就要到饭点了，便写了张便条压在张校长的办公桌上。 便条上写了自己现在的住址，说了自己要回趟龙头沟处理一些事情，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今天礼拜二，等事情办完这周也就差不多过去了，所以下周一再来学校报到。 离开学校，萧尔吃了午饭，前往废品回收站。 老黑还是趴在门口的狗窝里，看着比昨天精神了不少。 看到萧尔到来，老黑欢快地摇了摇尾巴，随后应付似的叫了两声。 值班室里的人正在打牌，听到狗叫，大声喊道： “卖废品自己去过称……两个二，我看你往哪跑……称好了过来拿钱……一对九，我还有一对尖，外面没尖没二，我看你俩这把怎么赢。” 萧尔从窗户上往里看，见三个年轻人正在打牌，脸上贴的全是纸条，便隔着窗户喊：“我是来买废品的，不是卖。” 赢家看也不看的摆摆手，抓紧洗牌：“自己去找吧，找好了拿过来我给你看多少钱。” 别说，这班上的，萧尔都觉得自在。 等他找了需要的东西回到值班室，三人刚开始新的一把。 “你等会啊，打完这把给你算账。” 萧尔也不急，就听三人边打牌边聊天。 “一个三……兄弟们，你们不觉得老黑今天状态好了不少么？” “一个老凯……回光返照呗。” “一个三你就上老凯，你咋不直接出大王呢？不要。你说老黑干啥？” “我一个二，你俩要不起吧？我说，咱们下班的时候，把老黑宰了吃肉吧，反正也活不了两天了，死了肉就不好吃了。” “二你奶奶个腿的，不要。你敢弄老黑，就不怕站长回来要你的狗命？” “四一对……他要谁狗命啊他，等他开完会回来，这个破烂站都承包给私人了，咱们也去卫生队报到了。他都不是咱们领导了，你们还怕他个啥？” “有道理啊，要不就这么整？” “整，晚上吃狗肉。” 萧尔听到这，掏出来十五块钱，又拎着装破烂的布袋子晃了晃：“三位，十五块，连那条黑狗一起卖给我吧。” 这下三人牌都顾不上打了，直勾勾看着萧尔：“你要那老狗干啥？你也想吃啊？” 萧尔又掏出五块：“二十。” 懒得解释，拿钱说话。 三人互相看看：“小兄弟，老黑可是我们刚到这上班，就陪着我们的，算是我们的老同事老前辈。” 萧尔最后掏出十块：“三十，我就出这么多钱。” “成交！” 买下老黑，萧尔不觉得自己多仁慈见不得忠犬被杀，就是想着简直跟这条狗感情很深，简老板又帮忙把合金卖了个好价钱。 没错，就是看在简老板的面子上，绝不是因为这两次见面，觉得老黑很有灵性，眼睛能表露出感情。 “老黑，跟我走吧？” 老黑缓缓站起来，把这个废品回收站看了一圈，咬住萧尔手里的布袋子，站到他腿边。 萧尔有些震惊于老黑眼里表现出的留恋，还是想确认一下： “你这意思是跟我走，还是不让我拿东西走？” 老黑低垂的尾巴轻轻摇了下，率先往门外走去。 萧尔跟在老黑后面，很是有些难以置信。 一条狗，竟然真的能听懂人话？ 他就跟在老黑后面，看着这条老狗走几步，就低头闻一下，一路来到一中门口，又闻了闻，转头向平房区走去。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闻，竟然真的走到小院门口。 老黑把嘴里的布袋子放地上，静静地趴在那里。 这一路上，萧尔看到老黑的尾巴一直垂着。 再看到它趴在门外，眼睛里木愣愣没有任何神采。 不知怎的，萧尔觉得心里有些酸。 他也不着急进门，蹲下去揉揉狗头： “本来打算让你跟着简直，不过那小子有点混。而且你昨天吃了我的好东西，说明咱俩有缘，我也要观察观察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第22章 十五万巨款 进了院子关紧大门，萧尔取出万用机床，一个个废品被他加工成需要的零件。 他还头一次用了机床上的光刻机。 “细腻度还不错。” 这是萧尔对这台一纳米级微型光刻机的唯一评价。 在他这种科技大佬手里，一块能看时间的，有简易计时器功能的电子表真的很简单。 唯一的难题，是他没有纽扣电池。 所以萧尔索性做了太阳能电池，把三块表放在阳台上晒。 他做这些的时候，老黑就在院子门里面趴着，时不时瞟他一眼。 瞟的多了，尾巴也开始慢慢的晃了起来。 老黑中间还去了趟厨房，没找到任何吃的，出来以后就直勾勾看着萧尔。 不过被萧尔完全无视了。 萧尔自己是吃过午饭的，所以他收起万用机床，也在院子里晒起太阳。 别说，大冬天的，晒晒太阳也挺舒服。 到了三点多，简老板背着个麻筋袋子来了： “萧老师，正好你在家。事情我给您办成了！呦，这不是老黑么，怎么在萧老师您这呢？” 关于老黑，简老板也就随口一问，拎着麻筋袋进了屋：“萧老师快来。” 一边招呼着，简老板一边从麻筋袋子里往外掏钱。 十元面额的大团结，一摞一百张共一千块，十摞捆成一捆就是一万。 这么厚厚的十捆蓝黑墨色的钞票放在桌上，跟三四块砖差不多，约莫能有个二十来斤。 这年代，这可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 就算放在几十年以后，也是很多人拿不出的一大笔钱。 或许欠款有这么多，存款肯定没有。 所以萧尔问：“这么多钱，你就这么背着来了？” 简老板擦擦汗，很是无所谓的说： “破袋子装新钱，谁知道我背的啥。 萧老师，这十万是定金，后面还有五万，只等您把未来合金的配方交给化工厂，他们生产一批确认无误后，就把那五万给您。 您放心，有我担保，少不了您的。” 别看萧尔年纪小，简老板现在对他是真的服了。 昨晚他说未来合金能卖十万的时候，也是有点冲动，走的路上就有点后悔，觉得话说的太满了。 没办法，谁看到那种点个蜡烛就能照亮一个院子的东西，都得震惊。 可是话都说了，咱就得认。 简老板满心想着，怎么忽悠大姨子她男人，想着想着，已经敲响了人家的门。 那会都夜里十一点多了，人家早睡了。听到他敲门，还以为家里出了啥事。 门一开，简老板直接挤进去，二话不说开始找蜡烛。 点了蜡烛就把未来合金挂上去，等合金开始发光的时候才说第一句话： “姐夫，我可是给你送大礼来了！瞅瞅，你仔细瞅瞅，是不是瞅到工业厅的位置在跟你招手呢？” 他这位化工厂的厂长姐夫先是纳闷：这小子进来就翻箱倒柜，做生意赔了，找我借钱来了？ 可借钱也不能自己找吧。 然后是怀疑，这小子把一根破铁丝挂蜡烛上烧，不会是疯了吧？ 可咱俩只是挑担，是连襟，你发疯也不能来你大姨子家发吧。 最后是震惊，什么东西啊这铁丝，蜡烛的温度就能让它白炽化？ 明明记得金属白炽化的温度要两千度左右，蜡烛的火焰温度不过几百度啊！ 而且就算是钨丝，没有惰性气体的保护，在自然环境下，最多亮上十来秒就会氧化烧断。 这破铁丝，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这小子…… 不是，我的这个亲妹夫，还真他娘的是给我这个姐夫往工业厅里使劲推来了！ “关灯，快关灯，把所有灯都关了！” 关了灯，他发现这根宝贝铁丝发的光，甚至比家里的白炽灯还要亮。 此时，看到姐夫狂热眼神的简老板，已经嚣张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起来小烟了，还指挥他大外甥女给他端茶倒水。 厂长姐夫目不转睛的问：“哪来的这宝贝？” 商人妹夫摇头晃脑的回：“买的。” “多少钱？” “二十万。” “说真话！” “十五万。” “行，配方给我，明天就让财务给你钱。” “方子没有，人家要十万定金才给。不过这个未来合金，是我眼睁睁看着用一堆废铜烂铁烧出来的。” “不就是十万定金么，没问题！哥不信你还能信谁！” “姐夫，这个未来合金的名字是我取的，你生产的时候别忘了说明一下啊。” “成，别说未来合金，只要有方子，叫简单合金我都没意见。” 他也不怕被简老板骗。 以简老板承包缝纫机厂销售科这几年折腾出的身家，二三十万肯定是有的。 简老板觉得，这生意做的可真容易，自己辛苦几年，好话说到嘴干，喝酒喝到硬肝，也才攒了三十几万。 萧老师随便弄了点课本上的知识，十五万就有了。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啊！ 萧尔一边写配方，一边也觉得，做生意其实也不难嘛。 把产品弄出来，找对客户，卖出去，就这么简单。 自己昨天去科技局卖无刷电机失败，纯属因为没找对客户。 到了五点多，又是一条麻筋袋，简老板把剩下的五万也送来了。 萧尔从钱堆里推了一万五出去： “简老板，这是你的。你不用拒绝，没有你我这东西也卖不出去。你如果一定拒绝，我昨晚说过还有个好东西，恐怕就不能找你合作了。” 简老板含泪收下一万五。 你看看，跑两趟腿的事，就跑出来个万元户。 到了六点，简直也来了，一进门就看到老黑。 他掉头就跑，不一会抱着两包鸡蛋糕回来。 在简老板期待和欣慰的眼神中，简直把两包鸡蛋糕全喂给了老黑。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这么任性。 简老板也是这么认为，这孩子实在任性，需要给他紧紧皮了。 天色就要黑透，萧尔拒绝了简老板的晚饭邀请： “我有点事，要离开两天，最迟周五回来。简直，老黑这两天就拜托你了。” 简直抱着老黑不撒手：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这几天把老黑照顾的比我爹还好。” 短短一天功夫，他对萧尔的称呼，已经从“那小子”，到“萧老师”，再到“老萧”，最后成现在的“老大”。 尊敬程度上涨飞快。 而咱们简老板：“……” 忍忍，我再忍忍，萧老师是个文化人，在他家不方便动粗。 对了，他昨天是不是还问我，说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行，混蛋玩意，一会回了家，老子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是谁亲生的。 萧尔离开小院，直奔泰东大学，穿过校园来到后山，钻进树林，开始爬山。 第23章 狗腿子登门 也不知是精神力的原因，还是造化丹的提升，萧尔发现他现在的夜视能力非常强。 哪怕只有点星光，他也能看清东西。 爬上山，找到山缝往下爬。 看到之前那个小平台时，他想起来人参还没买。 不过也不急，现在还欠着系统一吨金属呢。 【本系统贴心提醒宿主，雨燕型仿生侦查无人机价值十吨金属，金属种类不限。】 萧尔眨眨眼：“哦？是么？不是说福利打折活动么？” 【在宿主购买造化丹后，活动已结束。】 萧尔挑挑眉：“系统，你监视我的心理活动，这是窥探我的隐私，要不要给我个说法？” 【经检测，系统无法认同宿主的说法。系统功能特别说明：宿主与系统无关的思维活动，无法触发系统运行。】 萧尔这下没话说了，索性摊牌： “系统，我问你，你是需要十吨金属，还是需要十吨金属等价的食物？ 十吨金属我暂时弄不到，不过三千多块钱的食物，我还是能想想办法。” 这下，两个系统声音同时响起： 【金属。】 【食物！当然是食物！】 前者是自动运行的系统的回答。 有了金属，才能进一步增加战争城堡的能力。 后者是消瘦青年的回答。 他缺金属么？ 非常缺。 可他更想要食物啊！ 一百多年，整整一百多年，他昨天才终于吃到人吃的食物。 整整一百多年，他终于不用连低级代餐都计算着吃，终于感觉到吃饱的滋味。 他甚至因为吃的太油腻，拉肚子了！ 对么幸福的体验啊。 萧尔勾唇轻笑，不给系统反悔时间：“成交！” 然而消瘦青年没这么好骗： 【我可提醒宿主，你现在存在仓库里的钱，都没经过系统标记，回头被系统当垃圾处理了，可别怪我没跟你说明。】 萧尔心知对方这是要敲诈，也懒得讨价还价：“你开个价吧。” 【痛快！每个月三条烟，五瓶酒，十斤熟食。】 “成交。你那边很缺生活物资？” 【不该问的别问，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坑你就对了。】 听对方这么说，萧尔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目前他对这个系统的存在无可奈何。 等他有办法处理系统的时候，才是他追寻答案的时候。 下山到家，才刚刚八点。 一般人需要花大半天时间的路程，萧尔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 高德表示：走小路，就是这么方便。 走到门外，听到院子里有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说小姑娘，给谁干活不是干，对不对？ 再说了，咱们现在跟人家处于友好时期，上面的头头们都不计较了，咱们小老百姓就别揪着几十年前的事不放了嘛。 咱们心胸开阔点。 再说了，人家给的工资是真的高，一个月足足五百块！ 小姑娘你想想，咱们地里刨食多久才能攒够五百块啊？ 就算他们三岛人是脏的，可这钱它不脏吧？” 要不是看见这个说话的男人，正伸着脖子，被大姐踩着头踩在地上，只听他温声细语，耐心十足的话，萧尔还以为他是家里贵客。 男人看到萧尔进来，立刻又要挣扎： “你就是萧尔吧？我是县教育局的！ 你赶紧让你姐放开我！ 我警告你，你们要是不给我好好道歉赔不是，你别说转学，你今年高考都别想参加，预考我就不让你过！” 这家伙还想说，萧逸的脚搓了下，把这家伙的口鼻转到地面，让他发不出声。 随后问萧尔：“来找麻烦的，怎么整？” 她还有许多疑问，比如傻老二去了趟省城，怎么还招惹上三岛人了。 同时心里也担心，脚底踩的这家伙真从中作梗，耽误傻老二高考。 所以问的同时，她还做了个喂药的手势。 萧尔摇头。 这种小喽啰没必要。 虽说是后山上捡来的草药，喂了狗腿子终归浪费。 捡东西，也是劳动。 而且，田上的人一连疯了三个，最后一个又是在萧家疯的，那么之前两个不用想，肯定也是萧尔动的手。 至于上学的事，萧尔还真没放在心上。 就算这个小喽啰真能影响到省一中，阻止他高考，到时把仿生雨燕的毛拆掉露出内部构造，在帝都几所大学里面飞一圈，不信搞不到一个特招。 目前，自己还没实力，还是应该尽量低调点。 见萧尔摇头，萧逸皱了下眉，暗下决心，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种拿傻老二前途做威胁的狗腿子，要不干脆弄死得了。 这么想着，她脚底多用点力，狗腿子的口鼻全被地面牢牢堵住，喘不到气，开始死命挣扎。 萧尔赶紧摆手阻止大姐。 为了这么个东西徒增麻烦，完全不至于。 “姐，让他滚吧。” 萧逸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抬起脚。 狗腿子连滚带爬从萧家跑了出去，找到他自行车骑上就跑，临跑还放狠话： “你们给我等着，我给三岛人办事，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猛蹬两下远离萧家后，狗腿子往车座上坐，忽然唉呦一声惨叫：“谁！谁他娘的把我车座子偷了！” 这狗腿子心里苦啊！ 上午偷听到科长接电话，说是三岛人在找一个叫萧尔的信息。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省里来了个大人物，说是给萧尔办转学的事。 他当时就起了心思： 能被三岛人和省里都重视的这个萧尔，自己要是帮三岛人先说服了他，自己也跟三岛人建立联系，以后不就升官发财，吃香喝辣了？ 一下班，他骑上自行车就往龙头沟跑！ 三十公里山路啊，还是摸黑走的。 一半他骑车，一半车骑他，这么难走的路，硬是两个多小时就到了龙头沟。 原想着山村里的人没啥见识，忽悠几句就能跟他走。没想到刚说了来意，就被那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打的满地找牙。 牙还没找回来呢，这下后门又献给了自行车…… 娘勒，我的命好苦…… 六岁的萧川站在阴影处，拿着个车座子，听着狗腿子的惨叫声，露出豁牙的微笑。 大功告成，趁大姐没发现，赶紧翻墙回屋装睡觉。 赶走恶客，萧逸开始审问萧尔： “你就去了齐州两天，怎么惹上三岛人了？转学的事不会真被那人搅合黄了吧？” “就是个小发明，被三岛人看上了。转学已经办好了，那家伙就是放狠话罢了，不用搭理他。” 萧尔把无刷电机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也说了还有田上众一和楚局长的交易，以及自己想办法偷偷给田上和野间药傻了。 他只隐瞒了仿生无人机的事。 第24章 荣登一家之主 萧逸听完，揉了揉萧尔的头，对他的行为表示肯定： “傻老二真长大了，自己都能干大事了。” 在她看来，凡是不怀好意的人，只有你死我活的份。 就像山里的野兽，要么不招惹，惹上了动手就不能留情。 多么淳朴的三观。 萧尔有时候都想不通，大姐在县里上初中那两年都学了什么，好像一点法治观念都没有，很崇尚武力压制和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得抓紧找人给大姐普法。 姐弟俩进屋，萧尔先去瞅了眼装睡的老三。 这小子，连手上的泥都没擦干净，让大姐看到必然是一出好戏。 他把老三脏兮兮的手往被子外拉了拉。 老三搓搓手指，搓到了泥，赶紧把手缩回去。 萧尔又给他拉出来，他又缩回去。 萧尔取了块电子表，放到老三手上。 老三悄咪咪看了眼…… 我滴个亲娘嘞，这不是老师戴的电子表么？ 听说老贵了，十几块钱呢。 萧尔把电子表往回拽，老三死抓着不放，最后一咬牙，下定决心，把手摊开大大方方放到被子外面。 不就是一顿揍么，为了电子表，值了！ 见老三这么懂事，萧尔嘿嘿一乐，把电子表压到老三枕头下面。 萧逸倒了杯水端进来递给萧尔，一眼看到老三大张的手上全是泥。想到刚才那狗腿子的惨叫，哪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萧尔的这杯水，是就着老三的眼泪喝的，格外香甜。 等大姐忙完，他也洗漱好换了干净衣服：“姐，我跟你说点事。” 堂屋里，姐弟俩坐下。 萧尔从兜里取出来钱放到桌上。 萧逸看了看，零的整的，加起来能有两千八九百，比她给萧尔的两千块多了不少： “这是奖学金也拿到了？房子租好没？” 萧尔嗯了声，又掏出块电子表递给大姐，同时晃了晃自己手腕上戴的。 萧逸先是欣喜，立刻把表戴上，随后又皱眉： “种药材的事我没学会，你又要上学，所以家里以后这几年收入不多，大概是要吃老本的。老二，以后不用给我买东西，家里用什么，我自己会买。” 萧尔嘿嘿怪笑两声：“姐，你坐稳了。” 然后他便一捆一捆的，从衣服兜里，裤兜里，衣襟里面，裤带上，拿了十捆钱放在桌子上。 取出来十万，萧尔自己留了三万五。 萧逸看到这么多钱，刺激的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看看钱，再看看坏笑的老二，萧逸最后憋出来一句： “你去抢信用社了？” 看到大姐那震惊的样子，萧尔没忍住哈哈大笑： “抢劫犯法啊我的姐，再说了，信用社里也不一定有这么多钱。” 萧逸闪电般抓住萧尔的耳朵： “笑什么笑，赶紧给我说清楚！” 萧尔无力反抗，赶紧把怎么租的房，怎么答应给简直做家教，又怎么把脑子里的知识做成实物，跟简老板合作的事说了一遍。 知道这些钱都是正当来路，萧逸这才放心，感叹道： “乖乖，上学这么有用？咱爹妈累死累活种了几年药材，才攒了三万不到。” 萧尔立刻给大姐灌输继续上学的思想： “要不然自古以来都想着读书当人上人呢。姐，其实不止读书，你画画也能卖钱。 那些画的好的，一幅画随随便便能卖个几千一万的。” 他这说法，很是春秋。 这个时代，只有那些名家大家的画才能卖点钱，还不算多，几百块就到头了。 贵的都是古董名画。 可谁让大姐没这方面见识呢，这不就被忽悠了么。 萧逸眼睛顿时亮的厉害： “真的假的？我画画也能赚钱？” 她从小喜欢画画。 以前爹娘在的时候，她可以随心所欲的画着玩。现在爹娘走了，她已经决心不再画画，要把家里的担子挑起来。 为了弟弟妹妹，即使牺牲自己，萧逸在所不惜。 萧尔给大姐解释： “当然，不过画的一般的不行，那叫匠人。 匠人可以给人画点工艺画，或者墙上的宣传画，室内的浮雕彩绘什么的，一般按一堵墙或者多少平方米算钱。 要是画的好了，那叫艺术家，画的画都要按尺算，一尺就要好几百。 姐你想想，一幅画，怎么也得好几尺吧。” 萧逸这下是真的有点心动了。 萧尔趁热打铁：“姐，咱们走吧，带着老三老四离开龙头沟。” 萧逸立刻摇头：“不行！都走了，家里地怎么办？房子怎么办？” 有些话，萧逸并没说出口。 她不是放不下家里这点财产。 真正让她不愿意离开的原因，是这点房子这点地，是爹娘辛苦攒下来的。 地里的每根苗，房顶的每片瓦，都有着爹娘的汗水。 从小到大，萧逸虽是女孩，也被爹娘当宝一样宠着，老二出生后，爹娘也不曾忽视过她。 生活在这里，生活在爹娘用汗水建成的家里，她会觉得还生活在父母身边。 不过萧尔并不知道大姐的想法，认为她还是担心生活无着，才不舍得家里的地和房子： “姐，十万块够咱们花的了。再说了，我会发明你会画画，咱们以后还能赚更多的十万，一百万……” “不行！” 萧逸直接拍桌子站起来，找了块布把十万块钱包起来，同时粗暴的驱逐萧尔：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赶紧睡觉去。” 萧尔知道大姐的性子有多硬，今天肯定是说不通了。 好在今天打了个底，明后天继续做她的工作，总能说通她。 一觉睡醒，萧尔蹲在井边洗脸刷牙，屁股上被踢了下。 回头见是大姐，便嘟囔着问：“你踢我干啥？” 别说踢，萧逸这会揍萧尔一顿的心思都有。 这傻老二，害的她一晚上东想西想，没睡着觉。 “我想好了。” 萧逸蹲在旁边给牙刷上挤牙膏： “就按你说的，咱们一起去齐州。” 萧尔一蹦子跳起来！ 重生以来这三天，他心里最大的结，最怕发生的事，就是大姐依然嫁去冶炼厂，小妹依然被送人。 此时大姐答应一起走，这些事就不会再发生。 跳起来还没落地呢，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萧逸嫌弃的看着傻老二： “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沉稳？ 老二你听好了，我虽然在县里上了两年初中，但没怎么出过学校，不知道城里到底是啥样。 以后咱们搬去城里，你是家里唯一有经验的。 老二，也就是说，离开了龙头沟，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你明白么？” 萧尔这有啥不明白的，揉着屁股说： “不就是你退位让贤，我当一家之主么。” 第25章 村长级会议 看着摸屁股的萧尔，萧逸笑得有些释怀。 昨晚，她用了整整一夜时间，才说服自己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嫁给冶炼厂保卫科科长，也要离开，她当时几乎在瞬间，便默默下定了决心。 但这个选择，这样的离开，是因为无奈。 她可以拎着猎刀去萧赖子家抢回父母的赔偿金，但她也清楚，面对觊觎她们家财产的整个村子，自己无力抵抗。 即使抵抗成功，也会给老二，老三和老四的成长生活增加无数困难，因为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很久。 找个靠山，是最好的，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而现在做出离开的决定做的这么困难，用了整整一夜，只是因为不舍。 她很清楚，离开这，去城市里生活，对大家都好。 就是不舍。 不舍，往往比无奈更容易让人失眠。 萧逸开始刷牙： “明天爹娘头七，上午去看看他们，咱们明天下午走吧。走之前，你先想好家里的地和房子怎么办。” “地租出去，租给谁房子就让他们守着，并且要守好。” 萧尔想也不想的回答。 萧逸斜眼看他： “你确定他们就能听你的？他们前天就知道萧赖子父子俩疯了，到现在连个问一声的人都没有，你确定咱们走了，他们还能把房子给你守好，而不是占了？” 萧尔走向厨房，大大咧咧地说： “这有啥难的，你看我怎么办就成了。姐你快点的，饿死了要，鸡蛋在哪呢？我先放锅里煮上。” “水缸旁边的篮子里，上面盖着老三小棉衣的那个就是。” 萧逸漱了口准备洗脸，不放心的往厨房里看，顿时就喊了起来： “萧老二你给我住手！鸡蛋洗没洗你就往锅里放？你想吃鸡屎啊？你放那别动了，给老四挤羊奶去。” 龙头沟村，何村长家。 村长一家正在村长及村长夫人的带领下，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进行早餐活动。 该活动的与会人员包括，村长既定接班人何老大及其夫人子嗣，以及村长小公子何老五。 村长二公子、三公子及四公子以及他们的家庭成员，因为进城务工，并未参与此次家庭活动。 村长接班人何老大，在活动上率先发言： “爹，明个就是萧熊的头七了，咱们啥时候行动？” 何村长吸溜着二合面糊糊： “急个啥，三十的人了还沉不住气？” 何老五插话说： “爹，我大哥不是沉不住气，他就是看萧叔他家一年好几千的收入，眼馋。爹，你说萧叔这几年赚了多少钱？我想娶萧逸，咱家掏得起彩礼不？” 村长夫人此时发话： “娶萧大丫？我不同意！ 你要说萧熊还活着，还能赚钱，我这就给你找媒人去。 现在他家那些药田就快成咱家的了，家里还三个小的，你还娶她干啥？给他萧家当长工啊？ 你老实在家等着，等过完年你爹给你把工作弄好了，给你娶个城里媳妇，不比萧大丫强。” 何老五撇嘴： “城里有比萧大丫长得好看的？” 接班人媳妇趁机发表意见： “好看顶啥用？ 老五你听嫂子给你说，娶媳妇娶的是帮衬，以后在事业上能给你搭把手。 你事业成了，那漂亮姑娘不用你找都往你跟前凑。 萧家现在有啥？只有累赘，还是三个。他们咋帮衬你？” 何老五对此表示不同意见： “咋就累赘了，咋就累赘了？萧老二学习好，今年一准上大学，考上就有补助，出来就是国家干部，比爹这个村长大得多。” 何村长被提及，跟着发表言论： “听你娘和你嫂子的。” 见老五还要说话，何村长俩眼一瞪： “吃不吃饭？不吃就滚。” 恰在此时，有人在院子外敲门。 何老五筷子一放： “滚就滚，我滚去开门去。” 开门见是萧尔，何老五满脸热诚： “你咋来了？我家院子门又没栓着，你不直接进来，还敲门干啥。” 他说着话就把萧尔往门里拽，同时对着屋子里喊： “爹，大哥，萧尔来了。” 萧尔站那没动，指了下自己胳膊上的黑色孝布： “我就不进去了。我来找村长大爷有点事，在外面说就行。” 在有些地方，报丧及头七期间，有着不能进别人家门的讲究。 这一点萧尔之前也忘了，还是出来前萧逸提醒的他。 屋里，何村长跟老大对了一眼。 何老大站起来： “爹你继续吃饭，我去探探他的口风。” “嗯。” 何村长先点点头，随后又补充说： “你给他说，他都十四了，虚一岁已经十五，他家的事该他做主了，不能什么都听他姐的。好好说。” 没多一会，何老大跟何老五一起进来，俩人脸上都有点惊讶。 村长媳妇先问： “咋了？他不同意？小崽子还没考上学，就要翻天啊？” 何老大摇头： “没，他同意了，就是有点别的要求，要先签个承包合同啥的。” 老大媳妇跟着婆婆一起皱眉： “咋这么多事？他想什么好事呢？我看他上这么多年学，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做白日梦了。” 何老大解释道： “爹，萧老二说，地是国家的，山也是国家的，他爹在山上开的药田没承包合同就没名分，村里随时可以收回来不让他家用。” 何村长这下也皱眉了。 原本他们家的计划，就是以，萧熊开荒林地不合法的理由，把地收回村里，自家再去承包下来种药材。 就等明天一过，拿上盖着村委章子的通知，就可以去萧家收地了。 何村长问：“他什么意思，你一趟说清楚。” 何老大继续说道： “他的意思是，跟村里签个合同，把那片山头林地都承包给他，按着最高的七十年承包，一年五百。等他承包了，不仅那十亩地，咱们家可以在山上随便开荒随便用。” 老大媳妇听到这，发出一声嗤笑： “他真是做白日梦呢？他以为一年花个五百块钱，就能把咱家的药田承包成他家的？” 何村长不满的看了眼大儿媳。 何老大赶紧呵斥：“闭嘴！啥都不懂你就别吭声！” 老大媳妇瘪瘪嘴，不吭声了，继续给孩子喂饭。 何村长继续问： “萧尔是个聪明的，不能只要好处不出力，他准备用什么条件让我同意这个承包合同？” 第26章 承包山头 萧尔给出的条件，是他会教何家如何种植药材。 每年教一种。 萧尔跟何老大说的时候，何老大当时就想同意。 当时，边上已经有人凑过来听他们在说啥，眼神炯炯的，看着就是也心动了。 都是一个村的，还是邻居，你说个话我还不能听了？客气个啥。 还是萧尔让他回来问问村长再决定。 “爹，我觉得萧老二说得有道理。” 何老五附和他大哥的说法： “以前萧叔种药的时候，咱们也没见了他怎么种的。 什么药每年吃多少水，晒多少太阳，跟什么伴生长得好长得快，怕什么虫子之类的，咱们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咱们即使拿到药田了，也不一定能种出来。 萧尔还说了，药材如果这么容易长大，岂不是漫山遍野都是，也不能卖这么贵。” 何村长一听外面还有邻居，并且已经围住了萧尔，猛拍大腿： “你们这俩不会办事的，咋不把萧尔请进来！” 何老五纳闷反问：“他家不是还没出头七么？” 何村长上去就是一脚：“什么年代了还封建迷信？下礼拜老子让你过头七你信不信！” 胳膊上还绑着孝布的萧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村长家，成了座上宾。 一番交流，确定了萧家以每年五百块的价格，承包村里的两个山头。 并以口头承诺的方式，将两个山头及萧家房屋让何家照看。 照看期间，山上所有药材收益归何家所有。 萧尔为了表示诚意，当场写下了怀牛膝、玄参、干姜三种草药的种植方法。 “何大爷，当年我爹第一次进城卖药的时候，还是您带他找的买家，您也知道这三种药的价格。” 何老大本来也想跟萧尔签个协议，但是萧尔说他们何家是村长，是官，这种占国家便宜的事可以做，却不能写到纸上。 何村长觉得萧尔说得对。 达成协议，萧尔回家。 萧逸一听还要花三万五承包两座山头就急了： “你是不是刚赚点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 她说着就要动手。 一个万元户就能上一次报纸，三万五，都能上三次报纸光宗耀祖了，你却承包荒山？ 你还不如直接给爹娘烧过去呢。 萧尔绕着桌子转：“姐你先别急啊，你先听我说。” 萧川这小家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好你个小老二，竟然敢当着我大老三的面不听大姐大的话，我大老三今天就要……哎呦！” 萧尔一个不留神，把萧川撞了个跟头。 萧川两个滚翻到桌子底下，伸着小腿绊萧尔：“小老二你敢撞我，看招！” 萧尔轻轻跳过去：“哎，没绊着，你气不气？” 萧逸又好气又好笑，也不追萧尔了，把萧川从桌子底下拉出来给他拍身上的灰： “老二你说吧，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今天让你跟老三一起哭。” 萧川猛地一震，小脑瓜里全是问号： 不是吧大姐，我帮你的，我是来帮你制裁小老二的，怎么还让我哭呢？ 萧尔陪着笑坐到对面： “姐，首先咱家不缺这三万五，小钱而已。 其次，这是个投资周期虽然长，但是收益非常大的项目。” 重生以来，萧尔虽然不记得哪支股票会涨，哪个号能中彩票——当然就算记得他也不敢买，彩票的水太深——但是土地越来越值钱，他还是很清楚的。 上辈子到四十几岁结婚的时候，离开专家宿舍买了房，后面还贷款还到七十多岁，他怎么能记不住。 龙头沟虽然现在是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村，但是距离省城齐州近，而且风景很好。 虽说隔着一座龙角崖，可悬崖上也能修栈道，修缆车，修电梯。 他记得，大概到九几年，这里就被开发成风景区，度假疗养区。 还有富豪趁着管理混乱的时候，修了别墅，坐着直升机来回于齐州。 “姐，你别觉得现在五百一年很贵，等开发征地的时候，就是一亩地赔偿咱们五百。 姐你算算，那两个山头得多少亩地？少说几百亩有了吧？ 还有，咱爹开荒的那个山头，算得上地势比较平坦，最适合盖建筑。建筑用地的赔偿更多！” 萧逸默默一算： “到时候能赔咱们几十万？” 萧尔猛拍桌子： “别说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也不是不可能。” 萧逸立刻警告萧川： “老三，我郑重警告你，我跟你二哥刚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萧川顿觉今天的风不好水也不好，风水很不好。 就不应该离开床，在床上玩电子表多好。 决定了，下次坑二哥的时候，要把他的嘴堵住，不然他就把大姐哄住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哼，读书人果然坏，以后我也要读书学坏。 萧家这边商量怎么花钱的时候，村委会那边也在商量怎么花钱。 三万五！ 当年修路，拉电线，都没花这么多钱，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巨款！ 在何村长的主持下，龙头沟三巨头很快达成统一意见。 首先，拿出三万来，把村里这些年欠村民的钱还上。 这些年，龙头沟的村民、特别是三巨头的亲戚们，他们给村里借过粮食吧，借过农具吧，给村里干活没收钱吧。 回头去县里备案的时候，县里也得说这些钱该还。 村里每家少的分个三五十，多的分个三五七八百，仔细一算，正好三万。 当然，这三巨头是不会动这三万里的一分钱的。 主打一个大义又清廉。 反正还有五千放在村委。 其次…… 这还其什么次呀，赶紧把承包合同写好，盖好章子，找萧家拿钱才是正经。 唉，没想到萧熊这么能干的人，却养出来这么两个败家子，竟然真金白银的承包两个山头，还一包就是七十年。 所以说，孩子不能宠着，你看给萧逸萧尔宠成啥了。 萧家出了这俩败家子，真的是越想……就越开心啊！ 败得好，败的好啊！ 这下也不用合计着怎么吃他家绝户了，人家这不是自己就贡献了么。 三万五，差不多是他家所有钱了吧？ 咱们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就算不是，也得给人家孩子留点。 没多久，一式两份的手写承包协议就写好了。 村长支书和民兵队长三巨头签字盖章，在众多村民的见证下，来到萧家签合同。 萧家签字的是萧逸，目前萧家只有她一个成年人。 待三巨头拿着三万五走后，萧逸问萧尔： “他们以后要是赖账，不承认合同，把地收回去怎么办？” 萧尔很随意的说： “没事，只要咱们越来越强，他们就不敢赖账。就像咱村里出的那个将军，他家都多少年没人住了，不还是年年有人修缮，天天有人打扫。” 萧逸觉得有道理： “也是，兔子才需要固定的洞，老虎都是走到哪睡到哪。” 第27章 祭奠 头七这天，萧家天不亮就起了床。 姐弟四个换了干净衣服，拿着黄纸，香烛，几样祭品，一小袋子寸许长的麦秆上了山。 顺便说一句，也不知是这些年破封建迷信的原因，还是自古以来穷人家都是如此—— 民间传说，麦秆或者稻杆都可以在地下换钱，或者换粮食。 在萧尔的记忆中，上次来看爹娘，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后来他基本在太空就没下来过。 上次来的时候，父母的坟墓虽然也和现在一样，独占一座山头，但整个山头都被修的青松翠柏，白瓦青砖，很是庄严肃穆。 他听说是区里派人修的，齐州市鹿泉区。 鹿泉县那时已经没了，合到齐州了。 他家的百年老房子，也成了萧尔故居纪念馆了。 当时还有人给萧尔说，一定是这里风水好，萧家不仅出了萧尔这个大科学家，还出了他弟弟那个人像艺术家。 他萧尔的前妻是大法官，他儿子是个旅行家，他外甥女是个翻译家，他侄女是企业家。 所有人看萧家，都只觉得辉煌腾达。 其实那帮人根本不知道，给萧父萧母找墓地的时候，村里明明是有一片山坡做公共墓地的。 可村里人说，萧熊两口子都是横死，不让埋在那，怕影响村里风水。 那时萧逸萧尔姐弟俩失魂落魄，也没反抗。 不管爹娘埋在哪，他没都没了，永远没了。 选在这个孤零零的山头上，纯属无奈。 而现在，这个山头上只有两座坟包，墓碑都还没立。 按习俗，要下葬三年才会立碑。 点上香烛，摆上祭品，烧纸，烧麦秆。 兄妹四个，萧尔在沉默的做事，萧川只跪着不吭声，小四老实的在襁褓里躺着。 只有萧逸在默默抽泣。 日上三竿时，祭拜完了，准备下山。 萧逸去拉萧川，拉了两下，都没拉动。 六岁的萧川突然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他骗了自己好几天，期待了好几天，今天终于骗不过自己。 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小四也开始哭。 小小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仿佛是呜呜咽咽的倾诉，在告诉父母她很好，会一直好下去。 下山的时候，萧逸抱着小四，萧尔背着萧川，一路沉默不语。 进家门时，萧尔说： “姐，会好的。” 萧逸点头： “嗯，我信你。” 匆匆吃了饭，从村长家推来板车，把行李放上面。 行李也不多，就三口箱子。 铜箱子里面装的是书和钱，木箱子里面装着衣服。 萧逸本来想把锅碗瓢盆也带上，萧尔说“还回来住呢”，她就没带。 车上还有一头奶羊，一个小婴儿。 萧尔让萧川也坐车上，可萧川说他已经长大了。 出村的时候，在村外看到何老五，说是要把他们送到城里。 萧尔猜他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然也不会躲在个没人注意的地方。 何老五喜欢大姐，萧尔昨天听到了。 如果爹娘还在，如果大姐同意，萧尔倒是不介意大姐嫁给何老五——这人起码很听话。 何老五在家听爹娘的话，成婚听婆娘的话。 上辈子，萧尔寥寥几次回龙头沟，听了不少何老五的笑话。 这家伙娶了个漂亮媳妇，就成了媳妇奴，把他家的什么好东西都往老丈人家搬。 那时已经退休的何老村长根本拦不住他，气哼哼地说： “你咋不把我跟你娘也搬过去？” 何老五在家敢跟他爹斗脾气，这三十公里山路上，却一直低着头拉扯，推车，都没看萧逸一眼。 到了县运输队，离着老远，何老五就告辞了，说不然天黑到不了家。 在他转身离开时，萧尔注意到他看了眼大姐，脸颊上还有行晶莹闪亮的泪。 萧尔感叹，任谁告别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时，应该都很难过。 他又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很无趣的人，都两辈子了，也没对哪个女孩动过心。 上辈子结婚，是因为都四十几岁了还没结婚。 夏科院的院长说不结婚不好，给他介绍了一个在法院工作的姑娘，比他小整整十岁。 俩人都忙，半年时间见了两面就结婚，婚后完成任务一样，迅速生了个孩子。 萧尔记得两人在家的时候，一个看数据，一个写材料，很少说话。 他们交流最多的事情，除了孩子，就是她们单位又有什么信息推广之类的任务，让他帮忙在学校里找学生完成。 如此过了二十来年，等孩子毕业找到工作了，他前妻跟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灵魂的交流： “老萧，咱们离婚吧。” 当时买婚房的房贷都没还完呢，婚就没了。 最高兴的应该是银行。 萧尔记得，当时自己也不是难过，只是低落。 领了离婚证，俩人才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找了个环境很棒的餐厅，吃了顿烛光晚餐。 那天，前妻跟他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 说女人在婚姻上不应该只向上看，不向下看。 说她毕业一年就做了法院一个小科室的主任，收入不错地位高，再想找到比她更强的男人就很难，却没想过找个社会地位和收入不如她，但是能体谅她，照顾她，陪伴她的。 说老萧你生活很无趣，就连床上都只有老三样。 说她想通了，要开始享受人生了。 离婚没多久，萧尔就听说他前妻办了退休，满世界玩去了。 听说她每去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小帅哥陪着，潇洒得很。 萧尔着实低落了几天，直到他学生问他： “老师，您以前让我装的那些个APP，我是不是可以删了？以后是不是不用穿着红马甲，给前师母当宣传志愿者了？” 突然，萧尔释然了。 我无趣就无趣吧，我又不欠你的。 此时，萧尔看着何家老三热情洋溢的帮着忙前忙后，又是帮忙找了辆农用三轮车送他们，又是招呼他运输队的工友帮忙搬东西。 人家忙碌的时候，萧尔小声跟大姐说：“姐你看，只要咱们有实力，想算计咱们的人也得好声好气的陪着。” 看着何老三真诚的笑脸，萧逸觉得萧尔说的对。 以前，就算萧家挣了钱，何老三觉得自己是有正式单位的正式工，也不把萧熊放在眼里，傲的不行。 现在把挣钱的机会教给他们何家，还没教全呢，何老三的态度立刻就变。 农用三轮的速度，萧尔估计不超过四十，一路突突突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等一家子到了齐州，天早黑透了。 三轮车停到小院外，把东西搬下来后，萧逸硬是给何老三塞了两百块钱打发了他。 她才不要欠何家这个人情。 “老大你回来了？” 大老远的，简直领着老黑飞奔而来。 这家伙一看到萧逸，立刻原地立正，潇洒的一抹头发： “这位姐姐你好，我叫简直，简单的简，直接的直。” 第28章 狠毒 话分两头。 鹿泉县那个教育局的小干事，自前天被萧尔姐弟俩赶出去，又被自行车破了后门，回到家是越想越气。 我好言好语给你们送去好前途，你们却连打带骂撵狗一样给我撵走了？ 这小干事伤病假都没请，第二天还是夹着腿来上班。 先跟人问清楚萧尔的情况，然后找到那个被他偷听了电话的科长。 一番言语，两人一拍即合。 萧尔一家到齐州这天，这俩人也到了齐州，找到田上小才。 “田上先生，我敢跟您发誓，那个萧尔绝对不是什么天才！ 他在我们鹿泉一中上了三年半的学，无非就是学习好点，从来没搞过什么发明。 这次他转到省一中，我亲耳听人说，是因为他跟省一中的张墨岚校长有点亲戚，不然人家也不能派教务处的主任亲自给他办转学。不信您问我们科长。” 科长也说： “他说的没错，田上桑。据我们根据他以往行为推断，这个萧尔搞的什么发明，要么是他运气好误打正着，要么是他帮别人跑腿办事。 田上桑您想，他一个都没接触过电机的学生，不过学了点课本上浅薄的物理知识，怎么可能发明出更先进的电机。” 这位科长曾经帮田上小才做过事，联系到一位从鹿泉出去的，现在很有点名气，并且在帝都某一线报刊工作的记者。 所以田上对他的话，还是比较信任。 这两天，田上小才也在想，为什么田上众一刚得到无刷电机的图纸，就被夏国的神秘特工下手弄成傻子。 看着楚局长“复制”出来的图纸，他不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发明。 他更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好像很重要的发明，要交到楚局长手里，还是通过一个外地学生。 没理由啊。 再加上面前这俩人说的话，田上小才得出一个结论： 或许夏国已经注意到我们的渗透行动，也知道楚局长和我们的联系，想通过他对我们做一个试探。众一那个笨蛋果然中计，被特工动手当做威胁清理。 如此说来，就是众一这个八嘎走漏风声！ 而那个叫萧尔的学生，不过是对手找来的探路石，完成任务以后，转学到省一中就是对他的奖励。 嗯，泰东省自古就是文化大省，我们的渗透行动被察觉，也是应有之义。 逻辑无误，呦西。 思路一通，田上小才便不再把萧尔当回事。 可是这个探路石不想办法干掉，又让他心中不爽。 田上小才取出五百块钱：“二位，这是在下对朋友滴感谢，请笑纳。” 等俩人收了钱，他又说：“那个萧尔，我滴不开心，朋友能不能帮我？” 科长和干事对视一眼。 不就是折腾一个人么，这种事他俩十来年前没少干，何况这次还是个学生。 “这个容易。您在路上随便找个人打一顿，最好再抢点那人的东西，然后把萧尔的什么随身物品，比如写着他名字的课本作业本之类的放到现场，再让人指认他就是打人抢劫的。到时候，他有嘴也说不清。” 田上小才哈哈大笑，笑了一阵，猛地板起脸说： “这种办法，伤及无辜，有损阴德，我们三岛人滴不屑为之，二位请回吧。” 离开田上日化厂，干事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呸！什么玩意还无辜，还阴德，还不屑为之，谁信呐。” 科长数了五十块钱给这位很能干的干事： “你这次背着我偷偷行动的事，看在你悬崖勒马及时悔改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下不为例。” 他说完骑上车就走，徒留干事在后面高呼： “科长！我错了科长你等等我啊，我还是个伤员啊科长……” 两人离开后，田上小才目光阴毒的吩咐手下： “按他俩说的办法去做事吧。 不过不能只是抢东西，要让事情越大越好。 不论这个萧尔是不是主观参与这次事件，他已经跟我们作对，造成家族重要成员变成傻子。 我要他死！被他们自己人杀死！” 萧尔对此一无所知。 去上学前这两天，他正沉浸在遛狗和购物的快乐中。 还欠系统价值十吨金属的食物，按生铁来算，价格大概是三千六百。 这年头，想把三千六百花出去，还真不容易，因为物价实在便宜。 带着老黑一连走了几十个副食店，代销点，小卖部，供销社，合作社，每个地方把烟酒糖茶和蛋糕点心什么的买一遍，也就能花个一百来块。 还不能在一家卖太多，一是提不动，二是让人怀疑他钱的来路。 也不能在市场买太多熟食，现在有熟食卖的大市场就那么三四个。 严打呢可别忘了，现在可是有嫌疑就抓，抓了就审。 这种时候，都是能判能不判的，都判； 可轻判可重判的，重判； 能留条命能喂花生的，统统喂花生。 老黑就这么跟着他，背着俩框帮忙背货，然后感觉着框里的重量走着走着，拐个弯忽然就没了。 奇怪吼，这是为什么吼？ 两天下来，老黑的眼神越发灵动，有时候还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到礼拜天下午，还有六百块没花完。 萧尔一想，干脆下馆子吧。 他觉得自己也够笨的，还是没花钱的经验，没早点想到下馆子。 甭管什么年代，下馆子吃饭，筷子夹起来的都不是菜，是沾着汤汁的钞票。 买了辆三轮车，驮上老黑，一个下午就打着家里请客吃饭的名义，跑了六七家饭馆。 现在的私营饭馆也有外带服务，不过可没有一次性包装。 想要外带，要么客人自带餐具，要么交押金用饭馆的餐具。 萧尔嫌麻烦，索性多掏些钱，把餐具一趟买了下来。 最后去的是家火锅店，看人家用的铜炉火锅很是不错，直接买了三套。 一套让系统收了，是他支付雨燕仿生无人机的尾款，两套用三轮车连锅带盘子带肉带菜的拉回了家。 “姐，晚上别做饭了，咱们吃火锅。老三，你去喊简直一家过来吃饭。哎呦我不行了，我得上床躺会。” 萧逸正洗衣服，看到不止是萧尔，连老黑都累的垂头丧气，便问他：“你这两天忙啥呢，累成这熊样？” 萧尔摆摆手：“别问，问就是花钱去了。” 萧逸失笑： “都是花钱买享受，我就没听说过花钱花你这么累的。我给你买了帽子围巾手套口罩，还有两套衣服。洗完了我放炉子边上烤着，你明天上学换上。” 不一会，简直一家三口都来了。 两天相处下来，在简老板的刻意结交下，两家人已经很熟悉。 一顿火锅吃的宾主尽欢。 吃完饭，萧尔对简老板说： “明天我该去学校上课了，也开始正式给简直补课，简老板你盯着点他，就按咱们说好的来。” 简老板连连点头： “萧老师，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你们家的粮油米面肉菜蛋煤，我包了！” 萧尔继续说： “还有一事，你给我送几台缝纫机过来，再找些废旧的家电，电视机收音机电风扇什么的。上次给你说的好东西，最多两个礼拜就能做出来。” 第29章 上学 如果可以，萧尔今年是不想上学的。 今年春节是二月二号，今天已经一月九号，还有俩礼拜就要放寒假。 要是张校长同意，萧尔很想过完年再上学。 可惜张校长不同意： “萧尔，技精于勤而荒于嬉，你不能仗着自己底子好，就骄傲自满起来。” 萧尔不是个擅长拒绝的人，特别是对他好的人。 既然自己躲不开上学，那就要拉个人下水。 “好的张校长，我听您的。不过我还有点小事想请您帮忙，就是我还有个弟弟，今年六岁，上一年级，也跟着我来齐州了……” 萧川怎么也没想到，都快过年了，他还要去上学。 明明小老二说让他过完年再去的！ 骗子！ 我撸狗挤羊的快乐生活啊，再见了，你们的大老三要去受教鞭之苦了…… 这天萧尔中午放学，回家吃饭。 经过一条小路时，看到一个人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尤其是头顶那几根飘逸又倔强的头发，在一片头皮中显得那么出众。 又听到小路里面有人打架，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 他看到有个穿绿军装的人正被三个人围攻。 绿军装后脑勺和后脖子上都是血，应该是被人从后面偷袭了。 正动手的三个家伙，两个按着绿军装的胳膊不让他反抗，一个人把他的挎包抢下来。 萧尔二话不说，路边拎起一块砖就往过冲去，照着抢包的人后背上砸了过去。 他本不是行侠仗义的性子，如果看到别的什么人被抢，可能懒得管。 但是看到一个当兵的被人抢了，热血立刻涌上心头。 上辈子，为了保护他，牺牲在他眼前的军人就有两个。 这三人原本就要跑，见有人来，立刻骑上自行车，蹬了两圈便消失在小路的另一头。 抢包的被砸了一下，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萧尔。 萧尔瞪回去，同时戴上眼镜放出雨燕跟上这三人。 现在不是抢回东西的时候，救人要紧。 “同志，你怎么样？” 萧尔扶起军人，让他靠墙坐下。 看到他后脑勺上还在流血，便取下围巾给他包裹上： “还能不能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不用。”这名军人赶紧拒绝：“一点小伤而已，我自己回军区处理就行。” 陆风可不好意思去医院处理伤口。 他一个在枪林弹雨中，端了敌人两个指挥所都毫发无伤的战斗英雄，却被三个小蟊贼放翻了，丢人。 再说了，不过是头上破了点皮，头一次上战场，肚子被子弹打穿了他都没下火线，这点伤算什么。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战友把三个小蟊贼抓回来，把包找回来。 包里面装的，是他牺牲战友的立功材料，绝对不能丢。 陆风扶着墙站起来，笑着说： “就是被偷袭，昏了一下。谢谢你用围巾帮我包扎，你留个地址，回头我把围巾洗干净了给你送回去。” “那行，我家就在前面两排，左手把头的院子，褐色木门，有条大狼狗。” 见这位军人神志清醒没啥大事，萧尔就不打算把好人做到底了，准备回家吃饭。 临走前，他还特意强调： “围巾一定要送回来，我姐给我买的。” “放心。” 陆风挥手，等萧尔消失在拐角，才捂着后脑勺嘶了一声： “他奶奶个腿，老子瞅瞅这是哪来的王八羔子。” 从衣摆下抽出一本语文课本。 这课本原本插在抢包那家伙的腰带上，活动激烈掉了，陆风眼疾手快塞到自己衣服里。 “泰东省第一中学，萧尔。” 陆风念了一遍封皮上的信息，翻开看了两页。 课本上勾勾叉叉，横横竖竖的画了不少，就是一个字都没有。 “字儿都不写一个，也不是啥好学生，难怪敢抢包。妈的，老子竟然栽到学生手里了……” 再说萧尔。 回到家吃饭午睡，睡醒继续上学，出门前把围巾的事给大姐说了一声。 萧逸听了很是嫌弃： “笨的你吧，做个好事还能让小贼跑了。下次别这么冲动，一个人就上了，周围都是住户，你喊一声让人把路堵住，三个小贼还咋跑？” 萧尔哈哈一声： “我不是没打架的经验么，你又不教我。我去学校了，晚上见。” 学校门口这会有点热闹。 两辆军用吉普，两辆公安局的边三轮停在那，边上的军人和警察表情严肃。 学生路过时，都忍不住停下看两眼。 萧尔是个例外，懒得凑这个热闹，径直往校门里走。 “唉，小兄弟！” 陆风一看到萧尔，赶忙上前拉住，热情洋溢的说： “这么巧，你也是一中的学生？中午那会我头昏脑涨的，都没好好谢谢你，你在哪个班，你叫啥，一会我找你们班主任，给你写封感谢信。” “不用，不用不用！” 这次轮到萧尔赶紧拒绝，甩脱了陆风的手就跑。 要是真收到表扬信，按现在的风气，难免要上台做个见义勇为的汇报。 萧尔觉得麻烦。 陆风一个没抓住，让萧尔跑了，便在后面挥手： “回头我去你家找你啊。” 转头回到吉普旁，跟他面色威严的领导说： “穆团，就是刚那个小兄弟中午帮的我。” “你还好意思说！” 穆团长刀一样的眼神在陆风身上刮了一遍： “你一个军直属侦查连的连长，被小混混偷袭了不说，还让群众给你解围，还是个学生，一个看着十五岁都没有的学生。” 陆风笑的讪讪的： “那不是听到有女的喊救命，我一着急，就那啥了么。” 穆团长冷笑： “那女的呢？” 陆风挠挠头： “肯定是跟三个混蛋一伙的，跑了。” 穆团长手指点了下陆风，顺便看了眼表： “就你这点心思，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回头你就给我好好练，没有进步，别想让我媳妇给你介绍对象。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进去。” 一行人连军人带公安，堪称浩浩荡荡的进了学校。 跟门卫王大爷问了校长办公室的地点，径直过去。 张校长中午没回家，吃了带来的午饭在办公室里眯了会，就开始继续整理试卷。 五月份就要预考了，到时成绩不好的学生不允许参加高考。 在这之前，张校长准备多安排几次考试，用萧尔的成绩好好刺激刺激学校里原来的那些尖子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差距。 还有四个月时间，这些学生只要能知耻后勇，今年学校的整体成绩，必然还能再上一层楼。 真是想想就开心。 穆团长一行的到来，给张校长浇了一盆冷水： “我们学校竟然有这样的学生？ 作为校长，我也有一定责任，没有抓好他们的思想教育。 各位放心，我一定配合你们，把这些害群之马找出来，严惩不贷！” 第30章 调查 “好！我相信张校长。” 穆团长招手： “陆连长，把证据给张校长看看。” “是！” 陆风迈步上前，递出课本。 张校长看到语文课本封皮上写的信息，立刻连声惊呼：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萧尔可是我们一中成绩最好的学生，他不可能不顾前途做这种事情！” 张校长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取出萧尔前几天入学考试的试卷。 这些卷子，她是准备收藏起来的。 翻出语文那张，铺到办公桌上，再把陆风给她的语文课本放到旁边，指着上面的字说： “这张卷子就是萧尔写的，你们看，字迹明显不同，就不是一个人。” 穆团长看看试卷，再看看课本，字迹的确不同。 试卷上的字看似潦草，实则每个字都清晰可辨。 只看字迹，就能知道书写的人有着认真负责的性格。 而课本上的字，除了萧尔两个字写的飘逸了些，其他字都算得上工整，符合学生一笔一划的写字习惯。 穆团长皱起眉： “张校长，你想保护学生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袭击现役军人，不是小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高二一班的萧尔立刻过来，配合我们调查。” “我不同意！” 张校长激动的用手指点着卷子和课本： “这么明显的证据放在这，你难道看不见么？让我的学生配合调查可以，但我绝对不允许上课的时候去找他，这会对他造成非常坏的影响！” “张校长，请你不要包庇犯罪分子！” 跟着穆团长而来的警方人员，是宝泉区分局的一位主管行动的副局。 他一挥手，两名警察转身就往高二一班走。 张校长一看，就要去阻止！ 一个学生，上课的时候被警察带走，这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会在同学中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就算最后查明真相不是萧尔，可是谣言会轻易消散么？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哪有那么多智者！ 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何况学校里那些冲动的，没有完备是非观念的学生！ 谣言猛于虎，张校长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尔陷入流言蜚语。 这不是因为萧尔有可能成为今年的高考状元，只因为他是张校长的学生。 而且，现在的证据已经说明，这事就不是萧尔做的！ “你们不能去找他！你们这样会毁掉一个学生，毁掉一个孩子的前途你们知道么！” 然而不管张校长怎么喊，怎么往外冲，那位副局都死死拦在门口。 他是来办案的，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是他一向的风格。 至于对嫌疑人有什么影响，对不起，这不在办案人员的考虑范畴内。 工作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还要考虑嫌疑人怎样怎样的。 他有能耐别犯错，犯了错，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待遇。 副局厉声对张校长说： “请你冷静！我不妨告诉你，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可不只有这一本书！ 明湖区科技局的楚局长，在事发不久后，就到派出所报案，他跟这个犯罪分子见过一次。 他非常确认，中午打劫了陆连长的，就是你们学校的萧尔！” 萧尔正在教室最后一排坐着，戴着眼镜，两眼直勾勾看着黑板，双手在课桌上轻轻活动，看着好像在发呆神游。 对他的这种表现，正讲课的老师视若不见。 短短几天，老师们就都知道，这个新转来的学生学习方法和别人不一样。 你看他在发呆神游，其实在认真听讲，随时叫他回答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 其实不过是智能眼镜的记录功能而已。 上课的新鲜劲，萧尔头一天就消耗完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来上课，索性在课堂上做设计图。 这几天，他用万用机床，把操控仿生雨燕的脑波眼镜，从内部程序到外部设备都改了改。 这副眼镜，现在不仅能捕捉瞳孔动态，精准投放画面，还能对外部进行动作捕捉，模拟操作键鼠设备。 此时，在萧尔的视线中，他的桌面不止是桌面，还有一套由光线组成的键鼠，他正用键盘鼠标，在眼前的另一个画面上做设计图。 同时，如果切换一下页面，就是仿生雨燕正在进行的监视画面。 萧尔此时没看监控，不然他就会知道，三岛人正在算计他，意图用阴招致他于死地。 他正忙着设计新型缝纫机呢。 咚咚两声，有人在教室外敲门。 老师喊了声进来。 门推开，进来的却是两位警察。 “这位老师，打扰一下。” 不等老师表达，带队警察对着学生大喝一声： “萧尔，站起来！” 五十多个学生都被他这一嗓子吓到了，不自觉的便齐齐看向萧尔。 萧尔也听到了。 思路从设计中拔出，透过镜片看向门口，见是两个警察，好像不久前还在校门口见过。 他站起来，纳闷的问： “你们找我？没这个必要吧。” 他还以为，是那个被他救的军人一定要给他写感谢信，找来了教室。 至于带队警察吼声很大，萧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军警嘛，都是这个风格，越是基层做事的，越是如此。 只有当了领导的，才会开始学着慢声细语，权衡得失。 “什么没必要！我告诉你，很必要！” 另一位年轻警察就要进来给萧尔上个手段。 他就没见过犯罪分子见了警察还这么嚣张的，竟然还敢说没必要？ 好在带队警察把同事拦住了。 在同事不解的表情中，带队警察放小了声音对萧尔说： “麻烦你跟我们来一趟，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 这个领队是个老警察，视力和记忆力都很好。 看到萧尔站起来，他立刻想到，这不是刚才在校门口，那位被抢劫的当事人陆连长喊小兄弟的学生么？ 陆连长当时还说，正是这个小兄弟帮了他。 再加上从校长室里看到的两种完全不同的字迹。 这位带队警察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误会。 作为人民警察，面对嫌犯当然要不留情面，不管影响。 可面对一个敢于见义勇为的学生，他还是觉得张校长说得对，不能对这样的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领队警察笑着对老师说： “不好意思啊这位老师，事情紧急，我们需要这位萧尔同学帮忙侦破一起案子，耽误您上课了。” “没事没事，配合警察是我们老百姓应尽的义务嘛。” 老师推了下眼睛，擦了把汗： “就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不止吓到了学生，连我都吓一跳。 萧尔，你跟他们去吧，好好配合。 作业我让课代表抄一份给你。” 第31章 楚局长闪亮登场 离开教室，带队警察示意萧尔走前边： “去校长办公室，都在那等你呢。” 小警察用眼神询问，难道不用给这个学生上点固定手段，他万一跑了怎么办？ 带队警察右手往下压了下，又翻过来，掌心向上，做了个这是误会的手势。 小警察张张嘴，笑的很坏。 好家伙，本以为是来立功的，没想到是来看热闹的。 他往校长室那边示意了下，又摸了下衣领，意思是问：张局还不知道呢，怎么办？ 带队警察两手一摊，再把手举到头顶晃了晃，最后摸了下眼角。 他这意思是：我没办法，张局高个顶天，咱们看着就行。 到了校长办公室，萧尔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冲出来一个人。 张校长拉着萧尔的手上下打量，关心的问： “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说完又瞪了眼两个警察。 萧尔很是纳闷： “不是说让我帮忙查个案么，能把我怎么样？” 张校长看他这副表情，明白两个警察没为难他也没乱说什么，便又看了俩人一眼，一副“算你们懂事”的样子。 “没事就好，唉，算了，进来说吧。” 一进门，立刻又听到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萧尔心说，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咋咋呼呼的。对陆风摊手反问：“怎么不能是我？” 陆风立刻对穆团长和副局说： “穆团，张局，我可以确定不是他，他是中午那会救我的人，只是我一直晕乎乎的，忘了问他名字，不然也不能有这些误会。” 穆团剐了陆风一眼，什么都没说。 张局跟门外的两个下属对了下眼神，便和颜悦色，轻声细语的对萧尔说： “萧尔同学对吧？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你来，是因为中午你帮助陆风同志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脑震荡，什么都说不清楚，我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既然确定是误会，眨眼之前还黑着脸，很是严肃的张局，一眨眼就和善起来。 如非必要，他也不愿意得罪教育资源深厚的张校长。 他也是有孩子的人。 不，主要是张校长说得对，不能给一个孩子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萧尔看了眼陆风，心想原来如此，难怪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感情是脑子坏了。 “想了解什么，你们都可以问我。” 萧尔停了下，眨眨眼，眼镜投放的画面切换到雨燕的监控，找到那三个打劫的人的画面，又继续说： “我看到那三个人的脸，可以画下来。” 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心想，只要把嫌疑人画出来，你们按图索骥去，我回去继续上课。 陆风纳闷： “他们打我的时候，我明明看他们蒙着脸只露着眼睛，你怎么看到的？” 萧尔解释： “他们逃跑的时候围巾掉了，拐弯的时候我瞅了一眼。” 陆风惊讶： “那一眼我也看到了，就一瞬间，我还是侦察连长呢都没记住。” 萧尔这下懒得跟他多说，看了眼他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外面，小警察问带队警察：什么意思？ 带队警察小声解释： “他是说，人跟人的脑子不一样，就像我跟你的脑子也不一样。也可以解释成，出门麻烦带脑子。” “唉你怎么还带骂人呢……” 要了几张白纸一支铅笔，萧尔画了起来。 美术他没特意学过，但是画图可是画了几十年，偶尔等仪器出结果的时候，也画点别的打发时间。 只听刷刷声不断，三张人脸迅速在白纸上出现。 同时，他还在留意监控，心想怎么又是三岛人，这是阴魂不散么？ 张校长这会别提多骄傲了。 你看看我这学生，不仅学习好，业余兴趣也这么棒！ 她环视几位军警的目光有如审判，一副“瞅瞅你们做事，再看看我学生做事”的谴责表情。 这几位都当没看见，凝神静气的看萧尔画画。 画的真好啊，跟照片一样。 简直是栩栩如……哎呀，好像不能这么形容。 该怎么说呢…… 这个萧尔画的人物头像，精准，细致，把人家痦子上有几根毛都画出来了，可就是…… 没有生气！ 对，就是没生气，画的跟死人一样。 或者说，这三张人像画，很适合当遗像。 往门口一放，都不用摆棺材设灵堂，就知道这人死了。 如果放在电视上，只看这一张画，不用看内容，就知道是恐怖片。 张局心想，这孩子如果想当法医，肯定是个好苗子。 穆团心想，这孩子如果能当侦察兵，肯定是个好苗子。 陆连长心想，萧尔小兄弟好像不好惹，我回头去他家感谢的时候，要多带点东西表示诚意。 张校长心想，我的学生就是沉稳，这么乱的阵仗都不能扰乱他心境。 状元稳了，稳了稳了。 校长办公室里一片沉静，外面走廊突然传来噼啪噼啪的脚步声。 伴随而来的，还有个聒噪的笑声： “哈哈，张局，这位首长，您几位在这审着呢？ 怎么样，我就说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吧。 中午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跟两个小混混，对了还有一女的，他们合伙把陆连长骗到偏僻的地方，给陆连长敲了闷棍。 陆连长，你挨的那一棍子，就是这小子亲手敲的！ 你被抢走的挎包也在他那。 他虽然蒙着脸，但他的眼睛我认识，身高也是他，体型也是他，陆连长，你回忆回忆是不是？ 陆连长，我下乡的时候咱们就是老相识了，不然我上午也不能帮你忙，给你战友写评价，我绝不会骗你。 这小子写什么呢？ 自己做笔录呢？” 来人正是楚局长。 他一进来，都没注意别人看他的眼神有多厌烦，伸着头就要去看萧尔在做什么。 陆连长恨不能给楚局长脸上来一拳。 综合各种信息，他已经想明白，自己上了楚局长的当。 陆风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那是他武装时放手枪的位置。 同时，他还在劝自己： 不行，我要忍一忍！ 在学校里打人，按张校长的话说，对萧尔小兄弟影响不好。 第32章 审问 陆连长有位老乡，也是战友，牺牲在南疆战场上，现在正进行追授功勋的工作。 如果能证明这位战友在入伍之前，就是一名团结友爱，乐于助人的同志，那么追授的功勋和对家属的抚恤，可能会更好一些。 所以陆连长想到了楚局长。 这位以前就在他们老家下乡做知青，现在已经是干部。 让他帮忙写证明，应该更有说服力。 陆连长前天找到楚局长，说好今天中午十二点来拿证明。 两人刚分开，陆连长听到有女子喊救命，过去救人，结果被敲了闷棍。 事后，他得知楚局长也看到他被人敲闷棍，但是胆小没敢帮忙，只去派出所报案。 陆连长非但不怪他，还很感激。 但是现在，楚局长言之凿凿指认的凶手，却是一个不顾个人危险，见义勇为救了他的小兄弟！ 陆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被人做局利用了。 虽然不明白楚局长想利用他做什么，没关系，审一审就知道了。 萧尔此时刚好画完。 看了眼楚局长，心想难怪中午看到那个背影有点眼熟，原来眼熟的是楚局长的秀发。 那所剩无几的几根，在头皮的衬托下，依然那么出众。 他把三张画立起来，对着楚局长展示： “不是笔录，来，你看看。” 楚局长定睛一看，三个阴森森的死人脸正往他脸上贴。 “我滴娘累！” 楚局长惊呼一声，吓得直接坐地上，抖着手指着萧尔： “你，你你你！” 这家伙做贼心虚，看到画像的瞬间，真以为他找来的那三个混混已经死了，在跟他索命。 张局什么场面没见过？ 楚局长的狼狈所显示的心虚，在张局眼里，已经是铁证。 一个犯了错的局长，仅仅是一个罪犯么？ 不，送上门的功劳啊这是。 他能做到不笑出声的同时，还对手下下令： “上手段。” “是！” 两个警察过来，一左一右把楚局长架起来，一副手铐直接给他拷上。 “老张，老张你这是做什么？” 楚局长还没缓过神就被制服，惊得他大呼小叫起来： “咱们可是老相识了，你忘了么，元旦区里开会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张局冷笑： “幸亏我没去。” 他一向看不上这个楚局长。 因为他是靠功劳当的副局长，而楚局长则是靠手段。 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做事风格。 转头又笑着问张校长： “张姐啊，你看你们这有没有库房，借我们用用，我问点事。” “这就行，在这就行。” 张校长也想看看热闹，根本不让人往外走。 “我这办公室就安静，旁边没有教室，其他老师也去市里开会了，你尽管用。” 咱们张校长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是看楚局长又害怕又心虚的样子，再听听他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他是故意害萧尔。 再说了，审问区科技局局长，这场面，她张墨岚这些年也没见过啊。 “那行。” 张局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校长位置上，对被架着的楚局说： “老楚啊，我也不跟你说虚的。陆连长你认识，刚从战场上下来，旁边那位是穆团长，也是刚回来，你说巧不巧。 老楚啊，我们公安的手段，你虽然没经历过，但公审大会上也见识过，我估计你应该不害怕。 不过呢，你这次陷害的是部队上的人，他们的手段你应该没见识过吧？就是那种审问敌人的。 老楚啊，你自己想想吧。” 他和颜悦色的三句话三声老楚，明明什么都没问，落在楚局长耳朵里，就好像在提醒他： 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你就老实交代吧，省的受皮肉之苦。 这年头可不像后来，大记忆恢复术可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而不是口口相传，不敢轻易使用的。 这年头，犯罪分子受了伤，大家是要叫好的；路上看到小偷，是敢上脚踹的；见义勇为做好事，是不用担责任，还能领奖励的。 就是个在纯真质朴中，孕育着蠢蠢欲动的年代。 楚局长看看张局，再看看穆团。 审问战俘的手段，他还真不敢想。 “我就是……就是收了人家一点钱……” 楚局试图避重就轻。 张局敲敲桌子： “别说没用的，说重点。” 楚局开始表演，涕泪横流哭了起来： “我承认，我收了不少钱，可是我真的一分钱都没花，我也是苦出身，我就是穷怕了……” 张局呵呵一声： “不用说这些……” 萧尔懒得听他们继续挤牙膏。 看了眼雨燕的位置，东郊田上日化厂，迅速整理思路想好一套说词： “我来说吧。” 他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三点： 一，他准备贡献给国家的无刷电机，被楚局卖给三岛人了。 二，三岛人曾让鹿泉教育局的一个干事去他家，劝他加入三岛人，他没同意。 三，那些三岛人目前聚集在田上日化厂，据那个干事说，他们还有不少武力。 萧尔说完，大家立刻想明白，今天这事是三岛人针对萧尔的一次报复，因为萧尔拒绝了三岛人的邀请。 张校长气坏了： “真的是，真的是亡我之心不死！” 她抓着张局的胳膊，非常用力地说： “这些倭人看到我们出了个天才，拉拢不成就要害他！ 今天幸亏萧尔运气好，碰巧救了陆连长，如果不是呢？ 所有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指向他，你敢说你最后能查的清到底怎么回事么？” 张局不敢说话。 人证物证齐全，时间也对得上，这还用问么。 张校长又抓住穆团长和陆连长： “你们也不要生气，你们在外面用命保护我们，可内部就是有蛀虫不但要害人，还要拉你们这些英雄下水，让你们良心不安。” 穆团长反手握住张校长的手： “张校长，您也不要着急，还是我们做得不够好，不能把所有敌人全部消灭。” 张校长再次反握穆团长： “没事，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 我知道咱们现在实力不足，只能靠你们用命去拼。 我只是心疼萧尔，担心他怕他成长不起来。 像他这样的天才，只要顺利成长，吸收学习足够的知识，何愁我们不能有比敌人更好的飞机大炮！ 穆团长，你说对不对？ 你是不是应该跟你们部队上的领导说说这个事？” 穆团长还想再次反握，手却被抓的紧紧的，也不敢真用力怕伤到这位可敬的小老太太，只能承诺： “好的，我一定如实向上反应！” 事情到此，已经差不多弄清，剩下的都是细节，比如楚局收了人家多少钱，和三岛人什么关系之类。 接下来，就是警方去抓人，因为牵扯到部队，军方也会协助。 穆团长当场下令： “陆风，我命令你立刻带着你的连去东郊野练，以某工厂作为攻坚目标。让我看看你们连从战场上回来这些天有没有放松训练！” 至于具体是哪个工厂，嗯，是一座以前就用来练兵的废弃工厂，我们刚回来，没收到里面已经有新厂入驻的通知。 大不了，就是个误会嘛。 “是！” 陆风立正领命，跑步离开。 张局也带着他的人和楚局长离开。 楚局长也没想到，他兴高采烈的来到一中指证萧尔，换了副亮闪闪的镯子离开。 别说，这镯子质量真挺好，沉甸甸的光彩照人，一看用的就是好钢。 第33章 老黑的第二春 周日这天一早，陆风敲响了萧家院门。 “老黑，你去看看是谁。” 萧逸正在洗碗，让老黑迎客。 老黑颇为不舍的离开奶羊。 两只前爪扒在门上，门缝里往外看了眼，见是个绿军装，手上提着很多东西。 又闻了闻，有它熟悉的火药味，还有很多人的汗交织在一起的汗臭味。 嗯，是熟悉的味道。 用一只前爪扒拉开门栓，另一只扶着门，慢慢推开。 正在门外思考，一会见到萧尔该怎么说，是该先道歉，还是该先感谢的陆风看到门开，瞬间立正，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 他看到了什么？ 一头站起来跟他差不多高的大狼狗在给我开门？ 陆风觉得自己眼花了。 他甚至还从这头狗的眼中看到了轻蔑的情绪，仿佛在说：“哪来的傻子？” 老黑扭头对厨房叫了声，蹲坐在门口，双眼盯着陆风。 一看这狗的坐姿和双眼，陆风就知道是条军犬。 军犬蹲坐时，很少有挠痒摇尾巴等小动作，并且双眼锁定目标，随时等待下一步指令。 陆风吞口水，妈诶，这么大的狗，咬一口应该很疼吧？ 还不能还手，不然就不是来感谢来道歉，而是找麻烦来了。 他慢慢的，慢慢的把围巾取出来，慢慢放到老黑面前，笑着对老黑说： “萧尔在家么？我来给他还围巾的。” 这个笑容，比刚才的八颗牙自然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僵硬。 陆风觉得自己在跟狗说话，一定是疯了。 萧逸没听到来人进院子，就知道不是胡大娘和简老板这两家的熟人。 放下碗，擦着手出来一看，院子外站着个傻大个，正跟老黑深情款款，四目相对。 “你找谁？” 萧逸问了一声，立刻想到萧尔前两天说的那个陆连长，又问： “你是陆风吧？” 陆风赶紧点头，小声说：“是我是我。” 他也不敢抬头，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刺激到老黑。 他分明看到，老黑虽然没张嘴没呲牙，但呼吸已经加重了，这说明它已经有点不耐烦。 这是退役的军犬吧？ 虽然尾巴秃了两块，可毛色这么亮，看着就是壮年狗，应该不是军犬。 那就是淘汰的，你看它耐心这么差。 幸亏他只在心里想，没说出口，不然老黑能一直跟着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耐心。 上次，简直说老黑不会叫，老黑就追着简直叫了一天。 “老黑回来，让人家进来吧。” 萧逸喊了一声，老黑立刻摇着尾巴跑去羊圈，跟奶羊相依相偎去了。 陆风走进来，俩眼一直没离开老黑，他觉得这狗是真有灵性，被淘汰算是可惜了。 看老黑跑去跟奶羊待一起，还巴巴的往人奶羊身上贴，便又说： “它这是到年龄发情了吧？该给它找个小母狗。” 顿时，老黑觉得这家伙是个好人。 萧逸直乐：“你还挺能操心的，围巾还不还了？” “还，不还我岂不是说话不算么。” 转过头，一眼看到萧逸，后面的话立刻变得磕磕绊绊，下意识把手上拎着的礼物举起来，还抖抖索索的： “我就是……我那啥，啊对，我来还围巾，我那个围巾，萧尔他姐的围巾，啊对姐姐你好。” 简直本来在屋里抄外语单词抄数学公式，听有人敲门就扭着头看，看到是个当兵的跟老黑大眼瞪小眼。 正开心呢，又看到这当兵的跟一姐说着话脸就红了，顿时不高兴起来，冲着院里喊： “哎，那个围巾，说你呢你往这边看，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同一张桌子上的萧川默默来了声：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吃多了变成肥猪，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能烤能煮。” 简直猛翻白眼： “你个小屁孩懂个啥，老实写你字去。你再捣乱，我家电视今天只放新闻，不放金庸。” 萧川同情的看了眼简直，微微一笑，回头就对着萧尔屋里喊： “二哥，你朋友来找你了。” 院子里，陆风还在手足无措，看到萧尔出来，顿时如见救星一般： “萧尔兄弟，我来给你还围巾对你表示感谢，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这句话说的又快又稳，就是没敢看萧逸一眼。 想他陆风，离开老家就进了部队，在战场上穿插几个来回都不曾紧张过，也不知怎的，今天好像把从小到大的紧张全用完了。 萧逸也是习惯了，初次见她的陌生男人，特别是年轻的看到她就紧张的说不出话，她也烦，不然初中的时候也不会基本在学校不出门。 “你俩聊着，我去继续忙我的。” 招呼一声，萧逸进了厨房继续洗锅。 陆风的余光一直追着萧逸，见她竟然洗锅，立刻搂住萧尔肩膀低声惊呼： “她竟然亲自洗锅？” 萧尔带着陆风往外走： “对，不仅亲自洗锅，还亲自吃饭呢。你找我是不是关于田上日化厂的事？” 说到正事，陆风这才回神，面带愧疚： “没错，我也是来跟你道歉的。田上日化厂我们虽然封了，但转天就又还给了三岛人。还有那个算计你的主谋田上小才，我们也没能留下他，让他被三岛使馆的人接走了。” 他以为萧尔听了会不高兴，谁知萧尔不在意的摆摆手： “早有预料罢了。” 这是个一切以经济发展为前提的时代。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狂放粗糙缺乏监管的时代，是商人们最好的时代，他们可以挥舞着钞票买到任何东西，下到贞操，中到权力，上到人命。 这个顺序在不同人眼里，也可以换个排序。 在这个时代，有权的人需要商人手里的钱，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用手里的权作为交换，导致未来的几十年中，某些人自诩为特权阶层。 这并不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每个城市，甚至每个乡村都可以看到这样的事。 那些人一波波的出现，一批批的被打掉，又一股股的借魂重生。 何况田上小才这种真有大把钞票，还是外汇的外商。 所以他能跑掉，萧尔丝毫不觉得奇怪。 这点小仇，萧尔觉得还是自己亲手报了会比较痛快一些。 “那些小人不重要，陆连长，你战友的证明材料找回来没有？” 萧尔的态度让陆风十分感动。 陆风觉得在这个少年心里，英雄的荣誉高于他的个人仇恨。 “追回来了！谢谢你，萧尔，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不管什么事，你招呼一声，我在所不辞。” “你要这么说……”萧尔沉吟片刻，“还真有个事，要你帮我解惑。” 第34章 万家生佛的简单照明 送走陆风，萧尔拎着一堆东西往回走，一直跟着的老黑过来帮他分担了一半。 走回家的这几百米，萧尔想了不少事，做了个决定。 如果陆风能帮到他最好，万一帮不到，只好再想办法了。 萧尔回到家，看到萧川在一个硬皮本子上写写画画。 看到这本子，萧尔便想起许多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你写什么呢？” 萧川听到二哥声音，便把硬皮本大大方方的展示开来：“日记！” 果然，果然是日记…… 在萧尔的印象中，萧川的日记可不仅仅是日记。 更是日记。 上辈子萧川死后，他的很多摄影作品被人整理出来，办了个规模浩大的艺术展。 其中，萧川的日记，也作为一代着名人像艺术家的重要研究文献，进行了展览。 那段日子，萧尔把自己关到实验室里。 他绝不是因为弟弟的去世而伤心。 九十九岁的人了，吃够喝够玩够，闯祸也闯了个够，萧川的一辈子可是潇洒的不行。 萧尔纯属不好意思见人，每个人都想跟他聊一聊他弟弟的艺术成就。 现在一看，这小子竟然一年级已经开始写日记了。 果然电影里说得好，写日记的都是正经人。 再看萧川的日记： “过年还有四天，大姐说我有新衣服，二哥说我有压岁钱，小妹说呜哇呀呀呀，我和小妹的心情一样，都很快乐。” 好在现在还是个小屁孩，也不知道上点高压政策，能不能帮他改掉那些臭毛病。 萧尔又问简直： “你知不知道你家现在有多少钱？” 简直毫无戒心的回答： “不知道啊，不过我爸说够盖一栋楼的。” 萧尔大概算了算，一栋六层楼三个单元，每单元每层两套房子，也就是三十六套。 每套按七八十平米，每平米一百出头的售价，一套差不多一万。 一栋楼也就是三四十万。 而且盖楼肯定便宜，一半总是有的。 这么看来，简老板手上应该有二十来万。 “这也不够啊……” 萧尔嘟囔着回到自己屋。 简直眨巴着清澈的双眸，小声问萧川： “你哥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 萧川又是老气横秋的叹气，还装模作样的背着手： “老师的事情，是你这个学生该问的么？” 简直突然觉得，就不该给小孩子看太多电视。 你看这才几天啊，就学坏了！ 到了放风的时间—— 在简直看来，周末从早六点半到晚八点的补课，就是坐牢 ——简直回家去拿牛肉干，把萧尔问他家有多少钱的事给简老板说了。 简直的妈妈舒琅立刻拧上简直的耳朵： “你这孩子，怎么啥都往外说？你嘴上还有没有个把门的？” 家里从七九年承包了缝纫机厂的销售科，玩命一样的用了这么多年才攒下来这些家底，被蠢儿子轻轻松松就说给了别人。 这儿子以后娶了媳妇，肯定把家里好东西全搬给丈母娘！ 舒琅看了看简老板，心想，男人这些年被应酬掏空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生一个。 至于罚款什么的，她又没工作，家里也交得起。 “你看我干啥？” 简老板被媳妇灼灼的目光盯着有点后背发凉，赶紧转移媳妇的注意力： “萧老师是个有啥说啥的直性子，他这么问，肯定是又有好事想跟我合作，要考虑我的实力。” 简老板一直记得萧尔给他说的惊喜，缝纫机和家电也送到萧家好几台。 他心里一直猫挠似的等着结果，可萧尔不说，他也不好意思追着问。 舒琅给蠢儿子取了一大袋牛肉干，少说也有三四斤。 这是她蒙自的娘家给她们姐俩寄来的： “你拿过去别只给人吃，给老黑也喂一些。吃完了去你大姨家拿，她家还有酸奶干，那玩意我不爱吃就没要。” 草原上长大的娘们，少有不喜欢狗的。 随后又叮嘱简老板： “我知道萧老师不是坏人，可总得留点应急吧，你别脑子一热，把家底全掏了。” 简老板嗯嗯两声，应付着点了头： “我知道我知道。儿子，我跟你一块找萧老师去。” 在他想来，别说萧尔可能带着他飞，就算把家底赔光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再赚呗。 作为土生土长的泰东人，他能给未来合金命名，能因此名留青史，已经满足的不得了。 更何况，化工厂已经给这种新型煤油灯注册了商标，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就叫简单照明。 以后谁家用起这种灯，不得念叨一声他简老板的大名？ 万家生佛也不过如此了吧。 别说二三十万，就是以后白白给萧老师干活，他都乐意。 来到萧家，简老板打了一圈招呼，连摇摇框里的小四和羊圈里的奶羊都没放过。 心情好得很。 不过敲萧尔房门的时候，他还是有点紧张。 “进来。” 进了萧尔的屋子，简老板顿时觉得，当时这个院子买的太小了，屋子里的空间更小。 你看看给萧老师委屈的，几台东西一摆，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他买这个院子，是准备给简直结婚的时候用的，当时觉得小点无所谓。 早知道会租给萧老师，他当时就该买个更大的，厂房都行。 “刚好你来了，来看看这个。” 萧尔把地上的零件用脚推到一边，腾出来一条路，指着墙角的一台机器说： “这个是电动缝纫机，比现在的缝纫机效率，应该能提高两三倍吧，熟练工人用起来会更快。” 简老板循声看去。 真的，如果不是萧老师说这是缝纫机，他在外面看到，真的完全看不出来这是缝纫机。 这台缝纫机，下面是正常缝纫机的四脚支架，不过没有踏板也没有飞轮。 支架上撑着一块板子，板子下面有个肚子，看着像是个抽屉。 板面上有一些细细的，导轨一样的东西，看着好像能移动。 板子右边立着一根金属杆，有半米来高。 这根杆子是空的，从上头伸出来手指粗细的橡胶管。 橡胶管的另一头，连着一个比拳头小一圈，电熨斗一样的东西。 这东西底部平整，中间是个从头通到尾的凹槽，凹槽中间有针。 从这根针上，勉强能看出来，这可能是个缝纫机。 尽管这缝纫机风格怪异，可是简老板对萧尔信心十足。 他兴冲冲的问： “萧老师，这个缝纫机怎么用，您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 第35章 谁说盘厂子要花大钱 “很简单，我觉得也很好用，很适合流水线生产。” 萧尔一边说着，一边把床单扯过来，折叠一下铺在板面上。 然后抓起熨斗，把上面的凹槽卡在板面上的导轨上，往前一推，熨斗里响起嗡嗡的电机声。 一把推过去，床单已经结结实实缝了起来。 萧尔让简老板看，还让他扯一下试试。 简老板疯狂点头：“很结实，非常结实。” 萧尔把床单拿起来，调整了一下导轨。 导轨盘成个袖口那么粗的圆圈。 再次拿起熨斗，萧尔说： “我管这个东西叫推针。你看到推针连的管子了吧，这里面是电线和线。线卷就放在机腹里面，通过旁边那根金属管送到推针里。厂子里用的话，线卷可以用更大的，直接放在外面，能用很久。” 他说着话，推针已经在导轨上转了好几圈，那线缝的是密密匝匝的，看着跟在床单上缝了一道围墙似的。 “好东西，这是好东西啊！” 简老板越看越兴奋，还亲手试了试。 简老板玩得不亦乐乎，一条床单一会被他缝成背心，一会被他缝成裤衩。 他觉得只要调整好导轨，他简某人也能当个好裁缝。 很快，机腹里的线就用完了。 一条好好的床单，也给弄得像个鞋垫子似的，叠了好几层。 萧尔问： “简老板，你觉得这个缝纫机生产出来，卖多少钱合适？” “八百……不，两千！最少也得卖两千！” 简老板兴冲冲地连说带比划： “做一件衣服，无非就是缝袖子，缝侧边，缝内衬，缝衣兜，布料锁边这些程序，做夏装简单些，做冬装复杂些。 如果是做夏装，咱们这个缝纫机的导轨多设置一些，直接弄成衣服的形状，布料盖上去，推针推一圈，一件衣服就基本出来了。 如果推针下面再加个刀片，直接把成衣从布料上剪切下来，一分钟都用不到。 现在南边那些制衣厂，用的基本都是手摇缝纫机，熟练工做完这些步骤，少说也要三五分钟。 换了这台机子，时间用得少，那些老板可以少招很多工人。 一个工人一个月怎么也得一百多的工资吧？他省下来的这几个工人的工资，咱们得算到咱们的机器里面吧？ 他这还是一次性投资，常年节省，咱们要他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不过分吧？ 一台手摇缝纫机，卖给他们制衣厂，差不多一百块一台。 咱们这么先进的电动缝纫机，他能没点附加价值么？算个五百块，不过分吧？ 这么一算，两千块都是少的。” 萧尔自认不懂做生意，而且在他看来，这一台电动缝纫机的成本最多不过几十块钱，最贵的，也就是他改造的两个风扇电机。 几十块的东西卖两千，萧尔不禁要问： “你确定能卖得出去？” 简老板大手一挥，气势轩昂： “确定，太确定了！ 我给你说萧老师，传统缝纫机是针线固定，人工推着布料走，熟手都不敢保证不出错。 咱们这个不同啊，布料固定在导轨上，新手也能一蹴而就不出错。 就这些残次品，就能让那些南方制衣厂的老板心疼要死。” 简老板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 “萧老师，这个机器容易被模仿么？会不会人家买一台回去，拆开一看就学会了？” 萧尔表示这个问题好解决： “防止仿冒么，很容易，我在里面加一些无用的零件，把这些零件和主体机械结构做成勾连模式。 只要拆掉一个零件，其他的自动脱落，让别人分不清什么零件在什么位置，只能一点点的试。 几百个零件做排列组合，除非几个大厂子合作，单独一个厂子很难在一两年内仿制出来。” 简老板猛拍大腿： “成了！别说一两年，就是半年也能赚个盆满钵满。萧老师，您打算让我怎么配合您？” 萧尔直言不讳： “我最近需要钱买大量金属，还需要一个仓库存放金属和做一台机床。 我本来想着，让你把缝纫机厂盘下来生产电动缝纫机，我也方便用缝纫机厂的一些设备和仓库。 可是简直说你只有二三十万，我想着，这些钱恐怕不够。” 机床两个字落到简老板耳朵里以后，他就再没仔细听萧尔后面说什么。 机床是什么？那是所有工业的摇篮啊！ 国内现在的机床，自己生产的不怎么好用，想从国外进口，人家还不把好的卖给你，就连人家淘汰的二手货残次品，卖给你都是天价。 大买卖，大手笔，萧老师又要有大动作！ 简老板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完全不怀疑萧尔能不能做出来机床。 他就是这么信任萧老师。 好几百个精细零件的电动缝纫机都能弄出来，机床那种粗糙笨重的铁疙瘩，萧老师还能弄不出来？ 我简某人绝对不信！ 说实话，这也是因为他的知识层面，对于机床基本属于无知。 无知则无畏，则盲目信任。 也是他简老板运气好，遇到的是萧尔这么个重生回来的大佬。 “嗨，不就是买个厂子，弄些金属，要个大库房么，萧老师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简老板直拍胸脯。 萧尔问他： “你确定用二三十万，能买下来你们缝纫机厂？” 简老板刚才没听仔细，这才知道萧尔想让他买的是什么。 缝纫机厂有他简某人跑销售，现在效益很不错，别说二三十万，就是两三百万也买不下来啊。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是腿也拍了，胸也拍了，现在岂能让萧老师失望。 简老板笑道： “萧老师，二三十万买厂子，肯定不够。 不过咱们买不下来厂子，但是把厂子的经营权操作下来，让厂子里现在的领导队伍升升官，挪挪位置，别留在厂里指手画脚画蛇添足，还是绰绰有余。” 萧尔提醒他： “生产电动缝纫机，设备要改造，这就要花不少钱。 而且生产以后效益更好，难免有人眼红，你没有厂子的产权只有经营权，到时候恐怕不保险。 嗯，是我想的少了，有些冒失。” 简老板摇头，认识这些天以来，头一次否定萧尔的想法： “萧老师，商场里面的有些门道，恐怕您不是很了解。 老话说，没有遮不住的眼睛，没有喂不饱的肚子…… 我跟您说这些干嘛，不是污染您的耳朵么。 萧老师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不出意外的话，咱们年前就有好消息，年后不久就能有结果。” 第36章 萧肆，肆意的肆 送走简老板，发现简直正在偷懒，萧尔让大姐帮忙监督一下。 萧尔带着老黑穿过泰东大学，爬上青龙山，来到龙角崖。 他不是来“挖”人参的。 上次买了小四千块的食物，让萧尔有了购物疲劳，最近不想买东西。 他是来复仇的。 取出万用机床——顺便说一句，萧尔最近觉得这东西越来越顺眼了——把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金属分别碾磨成极其细微的颗粒。 在电子显微镜下，将不同种类的颗粒用探针按一定顺序排列。 这个过程，萧尔用了两个多小时，排列出来的东西依然是不用显微镜都看不到。 喷雾浸润，微量通电。 显微镜下，电流把这些颗粒粘合起来，萧尔把它们放到坩埚里。 将剩余的金属颗粒混合，使劲摇了摇，抓了一把扔到坩埚里。 用探针继续往坩埚里微量通电，同时让坩埚不断摇晃。 等待期间，萧尔在悬崖上逛了逛，捡了些藤条和树枝，编成一个拳头大的笼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戴上绝缘手套打开坩埚，所有金属颗粒已经粘合成一块三指宽的多边体。 取出来，装到刚才编的笼子里，用塑料绳给笼子做了个提手。 做完这些，萧尔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特制气球和氢气罐，一个插着螺旋桨的小电机，一支旗子一样的三角方向翼，一片半个巴掌大的集成电路板。 “天快黑了，要抓抓紧喽。” 萧尔念叨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把这些东西拼装到一起。 很快，一个氢气球下面挂着推动系统和方向系统，俩系统下一块集成电路板摇摇欲坠，电路板下面吊着个塑料提手的草编笼子的东西就完成了。 萧尔检查了一下，觉得有些不稳定，又用生了锈的铁丝，把铃铃铛吊着的几个东西稍微固定了下。 他看着这个一看就很粗糙滥制的东西，很是满意。 外形不重要，能用就好。 再说了，往敌人头上扔的东西，要那么精致干嘛。 一松手，氢气球带着这些玩意飞向高空。 萧尔戴上眼镜，启动电路板上的芯片。 摄像头开启，动力系统运转正常，风向感应，高度感应，平衡感应等各个功能开启，纷纷将数值显示在眼镜上。 “老黑，回家了。” 招呼一声满地刨坑的老黑，踩着落日的余晖走下青龙山。 等他到家时，特制氢气球已经飞到一万五千米的高空，用摄像头看了一眼，气球已经膨胀到十五米左右。 这东西继续往上飞，能飞到三万米。 家门口，萧川远远的看到萧尔，立刻叉起腰大喊： “小老二，你还知道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萧尔推着小家伙的脑袋给他推到一边： “玩去了，玩好玩的去了，我还带着老黑都不带你。” 萧川气鼓鼓的关门，追着萧尔发出严正警告： “你这次不带我，我大老三不跟你计较，你要是下次还不带我，小老二，我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萧尔有点无语：“你少看点电视吧，大姐呢？” 萧川这下可来劲了，继续追着萧尔解释： “我给你说啊二哥，你那个学生不乖，以为大姐什么都不懂，作业写的一塌糊涂乱七八糟乌漆嘛黑的，被大姐揍了一顿，给他拎回家，让他爸爸继续揍去了。” 萧尔一听，顿时觉得可惜，这么精彩的画面没亲眼看到。 嗯，要不要给老三的电子表上装个摄像头，下次看到什么精彩的画面可以录下来？ 如果装的话，电路，电池，屏幕，芯片之类的都要重新设计，还要加个存储卡。 干脆重新做一个吧，当成老三的新年礼物，给大姐也做一块。 不过大姐嫌弃我做的表不好看，她比较喜欢机械表。 所以只给老三做，不给大姐？这样不合适。 那就算了吧，老三虽然有点拍东西的天赋……嘶！ 绝对，绝对不能给他摄像头和照相机！ 想到曾经的痛楚，萧尔一巴掌拍在老三头上。 老三正兴高采烈的比划大姐是怎么揍简直的，骤然挨了一巴掌，委屈的都快哭了： “不听就不听嘛，你打我做什么？是，我是没有电视上说书先生说的好，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呀。” 萧尔懒得听他在这装，直接驱逐： “去给我找些吃的去，姐给我留饭了吧，给我端过来。” 他哪里知道，萧川这次是真的委屈。 走去厨房的路上，萧川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习，以后要做到自己说的话，让所有人都爱听！ 不一会，萧逸抱着老四回来了，看到萧川正在闭着眼，摇头晃脑的低声念叨什么。 过去一听，只听他在抑扬顿挫的说：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茫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啪！——虎斗！” 萧逸纳闷：“老三干什么呢？” 萧尔想了想，试着回答说：“可能我没让他去简家看电视，背台词过瘾呢？” 萧逸恍然：“难怪呢，我说他念叨的这些词，我好像在收音机里听过。” 姐弟俩不再理会老三。 萧逸放下老四，跟萧尔说起正事：“什么时候回去给老四把户口上了吧，等你放寒假了？” 萧尔摇头：“不急，我打算等到下半年，咱们去了帝都再说。” 萧逸惊讶：“你还真打算给老四办个帝都的户口？你是去上学，户籍能转过去，老四能行？” 萧尔点头：“没问题，不止老四的，还有你的和老三的，到时候都转过去。” 听傻老二这么说了，萧逸虽然清楚转户籍很难，没有接收单位，只凭大学生亲属的身份基本不可能办成，何况还是转到首都去。 可她就是信了。 半个月以来，萧逸觉得傻老二变化非常大。 他本来就聪明，现在又沉稳有决断，他说能行，自己这个动手能力比动脑能力强的，只管听就是了。 还有一件事，萧逸打算一趟说完：“老二，你给老四取个名字吧。” 她也不知道爹娘生下来老四住院那两天，有没有给老四取名字，娘回到家时连一个字都没说，把老四塞给她就咽了气。 萧尔想都不想的回答：“萧肆吧，你是一，我是二，老三是竖着的三，老四就肆意的肆吧。” 他是根据老四上辈子的性格取的名。 那个跟着黄毛跑去拉美的丫头，真是毫无顾忌，任意行事，肆意妄为。 萧逸看了眼老四，目光复杂难明：“我看是放肆的肆。” 第37章 咱们打个赌吧 萧尔睡前给氢气球设置好目的地，不再理会。 氢气球飘了四天才飘到目的地，中间还看到一架侦察机。 这侦察机体型细长，翅膀也是细长，只有机头和机腹两个轮子。起飞的时候，还要在翅膀尖下面挂辅助轮，飞起来就扔。降落要靠车开快点，把翅膀尖兜住，不然磨坏个屁的。 娇贵，但是好用。 这玩意的侦查镜头在这个时代非常了不起，仅组成镜片就有一千左右，比萧尔做的电动缝纫机零件还多，能在三万米的高空，分辨地面一米大小的物体。 萧尔都想让氢气球撞上去，可惜人家跑的太快，没追上。 那就只能让氢气球在云层里飘了，慢慢悠悠的，将云层中的电荷吸收起来，存在草编框里那个多边体中。 想存到预期值，萧尔估计还得一个礼拜。 反正也不急，没两天就放寒假，寒假开始没几天又要过年。 那就在年三十晚上，给人送个礼吧。 咱们是礼仪之邦嘛。 这两天最当紧的事，是期末考试。 萧尔是无所谓的，卷子上的问题，他多写一个标点符号都算他输。 这些基础中的基础知识，在他的基因信息里一定铭刻的非常牢，不用想就本能一样的写出答案。 这是让多少我这样的学渣欲哭无泪的能力…… 在萧尔看来，比初高中知识还基础的，就只有一加一等于二了。 不过为什么等于二，他也没弄明白。 在他看来，这个等式是因果律，不是数学。 目前数学仍然是不断充满变量的动态，人类还没找到绝对答案。 什么时候找到绝对答案了，这个宇宙也就没有秘密了。 简直就不行了。 期末这两天，他觉得是自己最后的自由时间。 真的，他真的从来没觉得学校这么好，老师们这么亲切过。 上学期间，虽然也是早六晚八，可在学校你能打盹啊，你上课睡觉下课睡觉，老师都懒得管他。 可是放了假，就要面对大老大的铁拳—— 这是萧川教他的，说他叫萧尔老大，但是大姐比老大还要大，就是大老大。 自从上次以为萧逸没怎么上过学，肯定不知道初中作业怎么写，乱写一通应付差事，最终被饱和攻击了一顿后。 简直曾经对萧逸有的那点幻想，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这几天，萧逸主动承担了监督简直的任务，手上随时有一根藤条。 藤条还是简直的妈，舒琅女士特意送来的。 亲儿子自己不舍得打，看老师动手，自己也痛快痛快。 晨读的时候，声音小了来一下；晚上写作业，略有走神来一下。 神奇的是，大老大打人疼而不伤，他想找人哭都没证据。 日子过的苦啊，为什么要放假，一直上学该有多好。 简直曾经认为只见过一面的陆风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个话竟然还脸红，骗谁呢？可现在十分期待能出现一个救星。 考完试这天，简直拿着寒假作业，在萧家门外徘徊。 萧川玩完带着一身泥回来，看到简直，同情的说： “简直哥，别想躲了，你信不信我大姐早知道你在门外？你进去的越晚，一会挨的越重，这事我有经验。” 一边说话一边拍土，萧川还伸着头，让简直帮他把头上的土也拍一拍。 简直欲哭无泪： “我说萧老三，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大姐大别盯着我？” 萧川叹气道： “人生啊，各有各的苦，就像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身上沾了土就要挨揍一样，你也不能理解大姐的无所不能。” “你就不能不玩土？” “小孩子不玩土玩什么？还有还有，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好好写作业？” 两人相顾无言，同时叹气，一起进门。 晚饭的饭前活动开始了。 萧尔抱着萧肆看戏。 连还没满月的萧肆都吐着泡泡助兴。 陆风发挥作用的速度，比萧尔预料的要快，作用要好。 放假第二天，他就带着一位很有些文气的中年军官过来： “萧尔，这位是我们江参谋，参谋室的。” 领人进屋，萧尔问陆风： “你们团参谋室？” 他觉得不太像。 陆风一个字一个字得意的说：“军、区。” 萧尔都给唬了一下，完全没想到陆风这个侦察连的连长，竟然能找得到军区参谋室的参谋。 虽说不是参谋长，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等过几年恢复军衔，怎么也是中校起步。 这跟陆风的中尉连长中间可是差着几个级别。 三人走进萧尔的屋子，两人落座，陆风忙着端茶倒水。 江参谋打量着萧尔，心中感叹，真是年轻啊。 陆风早几天就带着一份《新式武器作战可能分析报告》找过他，江参谋一看就心动，越看越激动。 用遥控飞机参与战斗的情报，江参谋早两年前就看到过。 油大人用遥控飞机和战斗机配合，进行过作战任务，效果不是太好。 不过在这份报告中，陆风强调了小型多功能特异型遥控飞机的作用，应该是侦查，偷袭，破坏，清除特定目标等。 江参谋觉得很有道理，可以说是很新的战斗思路，或许未来能改变战场作战方式。 来之前这几天，江参谋派人对萧尔进行全面调查，得知前阵子闹出事的无刷电机是他发明的，最近红红火火的未来合金也是他发明的。 这几天引起工业局的大动作的新式电动缝纫机，还是他发明的。 江参谋根据自己的知识，也问了相关科研人员，不相信萧尔能解决遥控飞机的动力、续航、控制、信号、镜头、材料等好多方面的难题。 可他还是来了。 不信归不信，但是给这样的天才少年多一些助力。 哪怕不能像陆风报告里写的那样，给萧尔足够的材料和合适的地方，他能在半个月内做出来，并形成可被考验的战斗力。 哪怕需要三年、五年，甚至更多时间才能真的实现。 江参谋认为就很值。 一番交谈后，江参谋提点萧尔说： “我同意帮你在简单同志承包缝纫机厂经营权的过程中，帮他推动进程。小萧同学，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少年人还是要踏实些，再踏实些。” 对于这种不信，萧尔毫不介意。 换了有人给他说，半个月一个月的就能造出一架空天母舰，他也不信。 他也没想到，陆风的报告中，竟然把他的话一五一十的照搬了，除了项目名称。 但是话都说了，就不妨说的再硬气些： “江参谋，准确的说，这个不是遥控飞机，那个是玩具，而这个是无人机。” “无人机的所有构思，都在我脑子里，没有任何问题。” “江参谋，咱们打个赌吧，就赌年三十晚上，会有一个球形闪电落入三岛的神厕，造成重大破坏。” 第38章 新春贺礼——球形闪电 氢气球没坚持到三十晚上。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氢气球下面挂着的多边体，就吸满了电荷，开始释放热量。 萧尔有点郁闷，应该做个结实耐热的笼子，而不是用树枝啊枯草啊枯藤啊随便编一个。 早知道要跟江参谋打赌的话……唉，算了，输了就输了吧，反正他也没提赌注。 江参谋是个关心后辈的人，他觉得萧尔没有胜算，除非他能遥控一个球形闪电落到神厕去。 为了不打击少年人的信心，保持少年人的傲气，江参谋以军人不赌博为由，没提任何赌注。 萧尔一边操控氢气球放气开始降落，一边心想，江参谋真是好人啊。 当草编框被烧断，多边体从三百多米的空中掉落的时候，萧尔就摘下眼镜不看了。 嗯，有点残忍，不忍心看呢。 主要是今天三十，明天新年，忙得很，又要帮大姐做饭，又要带老四，又要看着老三，还有给大家送新年贺礼。 江参谋提前两天，就联系了夏国驻三岛的记者朋友，让他三十那天关注一下神厕。 不信归不信，可是万一呢？ 万一那少年郎说的是真的呢？ 岂不是大快人心。 作为军区参谋室的参谋官，虽然不是长，江参谋也有对外联络权限和设备。 一大早，他就明知不该期待，还是带着些许期待的坐在办公室里。 然而朋友的消息还没等到，就有人敲门说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江参谋收拾心情，准备晚上再加个班，反正少年人说的是三十晚上。 到了会议室，江参谋感觉有点奇怪：不说是紧急情况么？怎么几位首长一个个神态轻松，还笑意盈盈的？ 司令说：“同志们都到了，咱们先看一段录像，这是咱们情报部门用卫星紧急传送回来的第一手资料。” 政委说：“今天这个会，大家可以放松一些。来，都往电视跟前坐一坐，看清楚些嘛，眼睛近视的同志坐到最前面，坐地上，务必每个人都能看到。哎呀，可惜我们这个电视有些小。” 电视很快播放起画面。 画面中，神厕中有不少人，他们排着队，夹着腿，低着头，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里挪。 看到这个，大家表示不快中带着理解。 年三十人家有点特殊爱好，习惯扎堆如厕，你暂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很快，电视里的人围成圈站在一个大尿盆前，一个个上前，把手里的厕筹往尿盆里插。 看他们的表情，肯定是憋坏了，都愁眉苦脸的。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噼啪的雷电声。 这位摄影师可能也是觉得奇怪，冬天怎么还打雷，这又不是在火山附近。 摄影师抬起镜头，向天空拍摄。 镜头中，一个蓝的发黑的暗淡光团，正从天而降。 神厕里许多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惊呼： “那是什么？” “今天这个日子，或许是祖宗显灵了？” “祖宗保佑啊。” 光团径直落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因为那有个大尿盆，金属的，还正好在人群中间。 轰的一声，大尿盆，炸了！ 就这一个爆炸，多的不说，起码最内圈的十来个人去找他们祖宗了。 摄像师闻到大新闻的味道，也不管前面的人都是什么人物，扛着摄像机就往人群里挤。 等烟雾散去，大家看到，原本放尿盆的地方，此时正有一个球状物浮在一米左右的高度，身上噼啪放射着电弧。 这电弧，好似球状物的触手，又像是它的四肢。 “这是球状闪电，大家快躲开！” 终于有识货的人发出惊呼。 一时间，乱了，全乱了…… 有的人开始往外跑，有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人想进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于是乎，喊的叫的哭的，各种声音嘈杂一片，就连专业的麦克风都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人群一动起来，球状闪电似乎找到目标，变成收割生命的怪兽。 它迈着张牙舞爪的步伐，在人群中闲庭信步，所过之处，留下焦炭一片。 会议室中，观看的一众军官不禁惊呼： “壮观！真他妈壮观！” 随着人群四散逃逸，球形闪电随机追捕。 又有明白人喊：“进屋，快到建筑里去，这些木质建筑绝缘不导电！” 木质建筑的确不导电，但是它能燃烧啊。 于是乎，一道道长廊，一间间庙宇，一排排房舍随着人群的进入而燃烧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去的人关起门放的火呢。 此时，这位敬业的摄影师也拍够素材，觉得还是保命要紧，掉头跑了。 在他奔跑的画面中，江参谋赫然发现，他那个驻三岛的记者朋友，正张着大嘴，举着摄像机在神厕大门口拍摄，笑得跟不要钱似的。 隐约中，江参谋还听到那个朋友喊：“不让我进去，我谢谢啊。” 画面至此全部结束。 司令此时发话了：“好了，让你们笑三分钟，三分钟后，咱们各就各位，正式开会。”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做好防御准备，防止三岛人可能会发疯，乱咬人。 没办法，都不用等他们统计伤亡数据，就知道损失惨重。 毕竟能在大年三十这天来排队如厕的，除了保镖，基本没有小人物。 而保镖没资格围着尿盆插厕筹。 散会后，江参谋又开了个参谋室的军情推演。 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他四十岁的人还迈着雀跃的小步伐，哼着欢快的小曲。 不过也没人嘲笑他，大家都这样，哼着流行的，传统的，样板的，自编的曲调。 《今天是个好日子》都差点提前诞生。 “这小子，竟然真的做到了！他娘的，真是他娘的牛逼！” 一向文雅的江参谋此时只能用这种言语表达内心的激动。 取出纸笔，江参谋下笔如有神，一行行烈日般火热的文字从他的笔尖落到纸上。 写完这份报告，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 马上就到大年初一了。 江参谋快步来到参谋长办公室，哐哐的敲门。 这么重的敲门声，参谋长还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看到是江参谋，不是传令兵，没好气的说：“有屁就放！” 江参谋拿着两份报告。 陆风写的原始报告放在上面，他自己写的《无人机作战前景分析报告》放在下面。 “报告，我来给您送礼来了，新春贺礼！” 恰在此时，新年的钟声悠悠敲响。 第39章 大年初一不干活 大年初一。 萧尔睡醒，难得的没有想任何事，放空大脑准备睡个回笼觉。 然后院子里一阵“咚~啪！”的炮仗声，吵的他蒙着头都睡不着。 这种大号炮仗，名为干雷子，跟个小型手榴弹似的，劲儿大声音更大。 萧尔即使屏蔽了声音，奈何床板都跟着震。 后悔了，就不该给老三买这么多。 气鼓鼓打开窗户，想让老三懂点事。 往外一看，拿着烟点火的是大姐，老三跟老黑还有老羊都远远的躲在厨房里。 嗯，那就没事了。 萧逸放炮，不仅要有声音效果，还要有视觉效果，堆在角落的积雪没几下，就重新扬的墙里墙外都是。 积雪没了，还有土堆，萧逸把干雷子插里面，点火，跑，转身等效果。 “轰！” 墙，塌了。 好在塌的不是那么彻底，就墙根出现个洞。 洞也不是很大，大人钻出去费劲，老三老黑和老羊没问题。 “哎呦！这么大劲？” 萧逸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几个度。 看着筐子里剩下的干雷子，有点不舍得放了。 留着留着，以后跟谁吵架，就等后半夜往人窗户底下扔一个。 至于墙……那是这砖的质量不好，跟干雷子有啥关系。 “去去出去，都挤在厨房干啥？我要做饭了。老三你去把院子扫扫。” 老黑带着奶羊贴着墙角就溜了，只有老三不服气： “大姐，初一不干活！” 萧逸微笑： “那是大人的习俗，跟你这个小孩子没关系。” 看着大姐蠢蠢欲动的手，老三觉得很有道理。 吃的是提前包好的饺子和昨天预留的炸丸子炸茄盒，没一会就上了桌。 “老二，起床吃饭了。” 萧尔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抓着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牙都没刷就往桌上坐。 萧逸笑盈盈的说： “老二，大年初一的，别让我发火啊。” 萧尔很想表示不服，新一年头一天，还不能让人放松放松了？ 不过看在刷牙也不是啥难事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正刷牙，有人敲门，老黑放下嘴里的大肘子去开门。 正咀嚼枯草的奶羊看了看狗盆里的肘子，颇有些意动，甚至还舔了一口。 这头奶羊，萧尔前几天也给它喂了一粒造化丹，这几天它的眼神明显活泛了许多。 来的是简老板一家，提着不少礼物，一公斤装的奶粉就有四罐。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奶羊的奶量不足，萧逸满世界跑才买了六袋一斤装的奶粉，一袋五块。 现在奶粉不要票了，人们听说要涨价，所以看到就买，纯属供不应求。 萧逸觉得还不如继续要奶粉票，起码还能买得到。 萧尔扬了扬下巴，算是跟简家人打了招呼。 漱口进屋，二话不说先吃饭。 萧逸觉得老二这样子不礼貌，跟舒琅一起逗着老四，桌子下踩了萧尔一脚。 萧尔当然知道大姐的意思，吞了个丸子，对简老板说：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这问的，不说新年好就算了，口吻还带着点嫌弃。 换了别人肯定觉得尴尬，好像来拜年还不被欢迎，好在简老板情商高： “给老师拜年，当然越早越好，旭日高升嘛。” 萧尔哦了一声，大姐交代的任务完成，继续吃饭。 老三开始招呼客人： “简单叔叔，舒琅阿姨，简直哥，你们尝尝我姐昨天炸的茄盒，可好吃了！ 厨房里还有好多，一会我去装两份，一份你们带回去，给胡奶奶拜年拿一份。” 等萧尔吃完早饭，一群人带着老黑，一起去给胡大娘拜年。 小一个月以来，胡大娘心疼这四个没了爹娘的孩子，没少来帮忙。 从胡大娘家出来，简直一家人还要继续去拜年，萧家四个就准备回去了。 简老板拉着萧尔走在人群后面。 萧尔看他动嘴，就知道他想说缝纫机厂的事，赶紧阻止： “打住，大年初一不谈工作。” 简老板心中感叹： 聪明人就是会安排时间，这就叫劳逸结合。哪像自己，天天就想着赚钱工作，工作赚钱。 俗，忒俗。 决定了，从今往后，我简老板大年初一也什么活都不干。 两家分开，走了没几步，简老板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脑子没人家聪明，如果还想着偷懒，岂不是一事无成？ 再说了，萧老师带给我这么好的机会，不说为自己家挣多少钱，不能对不起萧老师的信任啊，不然以后萧老师有什么好东西新发明，不带我了，我岂不难受。 咱就是注定干腿子活的人，就别惦记休息了，继续努力吧。 再说萧家姐弟四个。 老黑一到家，就往羊圈跑。 没到看奶羊不说，连它狗盆里的半个肘子，都只剩骨头了。 关键啃的还不干净，坑坑洼洼的，跟羊啃的似的。 老黑叫了两声，声音有点急，老三一听就听出来了。 跑到羊圈，老三一看，地上的羊蹄印顺着大姐早上炸出来的洞，出去了。 这还有啥不明白的，羊跑了呗。 竟然是大姐犯的错……老三越想越乐，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喊： “大姐，羊丢啦！” “羊丢了你笑个什么劲？” 萧逸过来看了眼，也明白什么情况，当即下令： “老黑，你带着老三出去找找。” 老黑都在门外回头看了，老三还在笑。 萧逸忍了又忍，大年初一不能发火： “老三，你不是喜欢玩泥巴玩土么，等过了初五，补墙的事就交给你了。” 萧川瞬间瘪嘴，跟着老黑找羊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老三噔噔噔飞快跑回来： “大姐，咱家的羊被人打……咱家的羊被人送往西天，早登极乐啦。” 他还记得过年这几天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萧逸一听，哪还坐得住，拿着藤条跟着老三就要去找人算账。 萧尔今天纯犯懒，啥事都不想干，留在家看老四。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萧逸扛着羊回来，满脸都是无奈。 萧川跟在后面，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只有老黑，跟在最后垂头丧气，看着最伤心的就是它了。 “咋回事啊？”萧尔出来问。 “这羊他娘的成精了，都学会吃鸡仔了！” 萧逸把母羊挂到厨房外，跟萧尔解释。 这羊跑出萧家，盯上了前几排住的邻居家养的小鸡崽，顶开人家用木棍围的栅栏，进去舌头一卷就是一个，一卷就是一个，吓得老母鸡狂叫。 人家主人听到动静出来看，也给吓坏了。 都是老实人，谁见过吃鸡的羊。 于是拎着顶门棍，对着羊脖子上来了一下。 这羊也给面子，躺那抽抽两下，过去了，而且再没过来。 “我还给人赔了十块钱，你说气人不？” 萧逸拎着刀，就要开始卸羊肉。 萧尔拦住： “姐，大年初一不干活，明天再说吧。” 第40章 吃羊 大年初二。 离天亮还有俩钟头，萧尔已经起床洗漱。 萧逸也才刚起来，在院子里摆好拳架还没开始练，竟然看到萧尔，不由诧异： “你这是咋了？昨天一个样今天一个样，换魂了？也换太勤了吧。” 萧尔此时已经冲进厨房，找到一把尖刀拎出来满院子找东西。 “找啥呢？” “磨刀石。” “找那玩意干啥？” “馋了，那羊在那挂一晚上，就勾引了我一晚上。” 羊：我也没想到，我的胴体还有这用呢。 萧逸乐不可支，拳也不练了： “放那吧，剥个羊还用磨刀，你也就这水平了。” 萧逸虽然没剥过羊——她长大点那会，山里的野羊早被人打光了，羊出肉不多，村里养的也少——但是她杀过猪。 头几年，龙头沟谁家杀猪都能看到她。 三下五除二，一头羊已经分成羊皮和几大块羊肉。 老黑在一边泪眼汪汪的看着。 它昨晚在厨房的房檐下守了一晚上。 此时，它看着羊皮，满眼哀伤—— 我那么大个毛绒玩具啊，这下就只剩下毛了。 如果萧尔能听到老黑的心声，肯定会告诉它： “没事，一会毛也没有了。” 萧尔用羊皮卷了一只前腿一扇羊排，让老三给胡大娘和简家送去。 萧逸跟着叮嘱： “羊皮和羊腿给胡大娘，羊排给简家。你给他们说，这羊没放血，吃之前切小点先在温水里泡泡，听懂了么？” 这头羊看着挺大，也就出了三十多斤肉。 剁成拳头大的块，先用两个水桶泡上。 萧逸指挥萧尔，让他给羊肉按摩，确保肉里的血水挤压出来。 换了四次水，萧尔觉得差不多了，就连水带肉一起倒入大锅里。 萧逸一个没拦住：“你怎全倒进去了？” 萧尔纳闷：“煮肉不全煮上？” 萧逸从锅里往外捞： “把羊头羊脖子，脊柱和肋巴煮了就行，再煮一条腿。留两条腿可以炒着吃或者烤着吃。” 想起来葱爆羊肉，烤羊肉，黄焖羊肉，萧尔不说话了。 不是不想说，主要是张不开嘴。 他怕一张嘴，口水喷出来，再把炉膛里的火给浇灭了。 他能馋成这样，就不得不说上辈子那场大病之后，他的营养师护理师保姆等等一群人，就只给他喝过羊汤，吃过羊羹，大块的肉是一口都没吃过，更别说爆炒的和烤的。 几十年了啊，能不馋么。 萧尔烧火，萧逸看着锅。 她先给锅里倒了小半瓶白酒，又倒了一勺醋，等锅开了，让萧尔把火烧小点，把浮沫一勺勺打出来。 清理完浮沫，再次加水，用纱布包了陈皮小茴香和胡椒粒扔进去。 “行了，烧着吧，俩钟头就差不多了，中午正好吃。” 萧尔一愣：“要煮这么久？” 萧逸头也不回离开厨房：“你以为吃口肉这么容易呢。” 烧两个小时的火，萧尔想想就觉得累。 好在还有老三。 萧尔用电视机为条件，把烧火的工作交给了老三，同样潇洒离开厨房。 萧川的小身板，往灶膛里添煤，恨不能把胳膊都伸进去，拉风箱的时候，身体都要一前一后的晃起来，跟划船摇桨一样，不然他的短胳膊根本拉不开。 不过有电视机做诱饵，别说俩小时，你让他烧两天他都乐意，还不嫌累。 擦汗的时候，萧川看到老黑趴在厨房门口： “老黑，你那是口水还是泪水？怎么地上都湿了？” 老黑闻言，高傲的昂起头，紧紧的闭着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它也不敢张嘴。 煮了一个钟头，萧川胳膊酸腿软了已经。 这时萧逸来到厨房。 老三还以为自己要解放了，没想到大姐掀开锅盖往里面加了两勺盐，扔了一把山楂干就走，跟没看到他一样。 萧川几次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继续烧火。 到了十二点，一锅汤已经烧的只剩大半锅。 锅盖一掀开，浓郁的羊肉香味直冲人天灵盖。 萧逸把木盆放到灶台上，一勺勺往里舀汤。 奶白色的汤滑入木盆，中间夹着几片艳红的山楂，几粒樱红的枸杞。 萧川这下也不敢张嘴了。 最后把肉捞到另一个盆里，萧逸吩咐萧尔刷锅，自己剁了两斤羊腿肉，切成片，又切了三根大葱。 “老三，火烧大。” 热油下锅，滋啦一声，羊肉迅速变色，此时撒入调料迅速翻炒，等肉略微卷起来时，把大葱倒进去，翻炒几下，爆炒羊肉出锅。 一大盆手抓羊肉，一大碗爆炒羊腿，一人一碗羊肉汤，姐弟三个吃的不亦乐乎。 老黑在桌子旁趴着，闻着它狗盆里那几大块羊肉，思念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要什么毛绒玩具，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只苦了刚满月没几天的萧肆，在摇摇框里咿咿呀呀的叫唤，根本没人理她。 萧肆：你们是愧疚么才不看我？你们吃的可是我月子里的奶娘啊！ 老黑：乖，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吃饱了饭，三姐弟一个姿势在椅子上躺着。 萧逸感慨： “以前吃的羊也是一个做法，怎么没这个好吃呢，是不是山里的羊不好？也不对啊，这头羊本来就是山里的，才进城几天啊。” 萧尔怀疑这是造化丹的功劳，不过他不能说。 再一想，还真是造化丹的功劳，他们才能吃上羊。 他估计那玩意不仅能健体，还有点开智的功效，不然这头羊也不能惦记上人家家的小鸡崽。 恰在此时，萧川提出疑问： “姐，这头羊为啥吃小鸡崽呢？它是看小鸡崽毛茸茸的，以为是草么？” 萧逸趁机给老三讲道理： “爹以前说，吃草的动物不是愿意吃草，它们是抓不到猎物吃不到肉，不能不吃草。老三，你觉得肉好吃还是草好吃？” 萧川立刻回答： “当然是肉！草有啥好吃的，有的苦，有的麻，有的吃了让人想睡觉，有的吃了还肚子疼。我明白了大姐，想吃肉就得厉害点，变成食肉动物！” 然而萧川的答案萧逸并不满意，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藤条： “你还吃草了？还是吃了就困，吃了肚子疼的草？萧老三，我是没教过你不能乱吃东西，还是没教过你不舒服立刻来找我？” 萧川连哭带喊起来： “我错了姐，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不想找你，我吃完肚子又疼头又困，等睡醒肚子已经不疼了……” 萧尔在一旁笑着感叹：多么鲜活的一天啊。 萧逸猛回头： “你笑什么笑？洗锅去！” 与此同时，遥远的帝都。 三岛驻夏使馆旁的樱风饭店中。 田上小才优雅的用丝绸手帕擦了嘴，吩咐手下： “我虽然回去争夺家主，但是不能放下对萧尔的仇恨。 我听说，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姐姐，你们想办法带来给我。” “嗨！” 第41章 忙起来了 田上家族作为三岛倭国称霸金融业的财阀。 年三十的时候，当然是有资格去排队如厕的。 并且家族的重要成员都会去，包括排名前十的继承人。 总结一下，人员损失很是惨重。 不止田上家族，其他几个财阀家族也是如此。 这两天，在夏国的三岛人疯了一样的想方设法回国。 得益于夏国目前的国际航班不是那么多，这些三岛人又不是绝对核心，没有私人飞机。 很多三岛人买不到机票就买船票，买不到船票的，恨不能游回去。 回去晚了，家族中空出的那些位置，可就被瓜分完了。 田上小才运气不错，三十当天收到消息立刻买票，只等了一天就可以回去争权夺位。 他已经做好了，一回去就光芒万丈的成为家主的准备。 老家伙们死的死伤的伤。 排名前十的继承人死的死伤的死。 作为第十三继承人，安田小才现在需要面对的对手，只有十一和十二两个。 这两人一个在迈瑞肯，一个在桑巴国。 安田小才刚收到消息，自己都没来及买票，先让潜伏在两人手下的卧底阻止他们回去，最少也要阻止三天。 三天时间，大局早定。 安田小才已经开始畅想，他成为家主后要如何大展宏图，把安田财阀打造成一个称霸全球的金融巨无霸。 他已经不打算再来夏国了。 但是他依旧放不下对萧尔的仇视。 萧尔，可是他在夏国这两年来，唯一让他吃亏，吃大亏的男人。 安田小才不知道萧尔跟军方是什么关系，能出动部队围了他的日化厂，所以不敢让人直接动萧尔。 不能正面较量，那就走歪门邪道，这种事，他从小耳濡目染。 萧尔对此一无所知，他正跟简老板说缝纫机厂的事。 “萧老师，说来也怪了，事情怎么办的这么快这么顺利，我是完全没想明白。” 简老板年前开始运作缝纫机厂的经营权，推进的还不错。 除了厂子里的那些领导不太愿意，局里的头头们都很配合。 原因么，有两个。 首先当然是简老板承诺，以后给局里上交的钱，比现在只多不少。 最后么，当然是人家如果不答应，简老板就要走，礼物都不留下。 你看看，像话么，上门送礼结果还想把礼物带走。 你要是没让我看到都是什么礼物还则罢了，你都让我看到了，我还能让你提回去？ 即便如此，简老板也只能说年前有好消息，拿下运营权还要等一段时间，要先给厂领导们找好出路。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几位局里的头头一起亲自给他拜年，说缝纫机厂以后三年，就是他简单说了算的一言堂。 今天上午，简老板去了趟缝纫机厂，发现虽然还在放假，但厂里的公示都贴出来了。 原领导班子统统调离不说，所有重要岗位还安排了一批部队转业的干部。 甚至厂子里原来的保卫科，更是连提三级。 从一个科长带三个副科长，只有五个人的小科室，摇身一变，成了足足三十人的大科室。 简老板惊呼：娘勒，这可有足足一个排的兵力。 他简某人，也正式成了缝纫机厂的总经理，除了不能指挥保卫科，统管大小所有事物。 “萧老师你说，这到底咋回事么？我现在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我跟你说啊萧老师，以前我一直觉得我爹娘给我取的名字不好。 简单简单，活的简简单单那不是过得不好么。 以前我都不爱跟人提我名字。 可现在，我真他娘觉得这名字好，复杂的事都能简单解决。” 萧尔当然能想到，这是江参谋发力了，而且他肯定把两人打赌的事给他的领导做了汇报。 球形闪电洗厕所的事一出来，军区即使对萧尔的能力仍然持有保留态度，也愿意为他做些什么。 对一个军区而言，小小的一个缝纫机厂的变动，真就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等到夜里，江参谋趁着夜色换了便装来拜访时，萧尔告诉他： “我对未来战争的预期，是能用按电钮解决的敌人，就不要让敌人出现在视线里。 我们要给敌人足够恐惧的威慑！ 我们想讲道理的时候，他们必须坐下来跟我们讲道理； 我们说不首先动用热武器的时候，敌人哪怕拿着枪，也不敢把保险打开。” 江参谋想象着那样的画面，不禁心潮澎湃： “如果真有那一天，可就太好了！” 新年假期的最后两天，一支神秘的施工队伍进驻缝纫机厂，迅速腾出一个厂房，不知从哪搬了几千吨各种金属送进去。 开工第一天，工人们来上班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觉得自己走错了单位，甚至怀疑自己因为不想上班还在梦游。 这是我们厂么？ 端着茶缸看门的保卫科唯一大爷李老牛呢？ 怎么换成俩年轻小伙，腰上还都挂着枪呢？ 等他们进了厂开始上班了，才是真正懵逼的开始。 领导啥时候换人了？ 这也没啥，可新领导一来就让我们进行思想学习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简老板出面安抚，这帮工人逃跑的心都有了。 简老板大概说了下厂子现在归他了。 工人基础工资不变，但是新增奖金项目若干。 愿意认真干活的，每个月工资最少翻一倍，不愿意的，安排个清闲岗位继续拿原工资。 厂子怎么管理，怎么运转，萧尔一概不管。 他现在要做的，是画出来机床零部件的图纸，让缝纫机厂的工人加工出来，然后说是他个人组装，实际从商场购买出五台万用机床。 光明正大的生产无人机，萧尔需要这些机床。 当然，这五台机床被他进行了大规模简化，只保留原子级精密加工的能力。 其他诸如光刻、粒子合成或无重力加工之类功能全部取消。 当前工业基础，生产不出这些功能零件的材料。 天才还可以被人理解，无中生有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拿出来只会惹人怀疑，要一步步来。 不过原子级精密加工的激光刀，和数控机床需要的半导体零件，这个时代做出来并没有问题。 开学前几天，一张张图纸，一道道指令从他的专用办公室里送出，整个缝纫机厂立刻忙碌起来。 几千吨各类金属消耗飞快，江参谋看的都心疼，并且感觉消耗数量和成品的重量对不上账： “小萧同学，金属加工的损耗有点太大了吧？” 第42章 战斗力十足 萧尔心里咯噔了下。 自己有些忽略了这些军人的细心程度，尤其是面对国家财产时。 他试着问：“江参谋，你懂金属加工么？” 江参谋摇头。 萧尔便说：“你把工作台上的废料全收集起来，重量应该差不多。” 忽悠完了，萧尔头也不回的去自己办公室继续工作。 他还想先给自己手搓个电脑出来，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继续用铅笔画图吧。 同时决定，要抓紧做个无人机出来，转移江参谋的注意力。 至于直接从系统里买，别的不说，就是外壳你都解释不清楚来历。 材料学，是所有工业的嫁衣。 没有它，再美的姑娘也当不成新娘。 开学这天，萧尔一进教室，就感觉气氛很是不对。 所有同学看他的表情，仿佛看一个怪物。 他上学期转过来时，班里五六十个同学都没这么看过他。 不过萧尔无所谓，走回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 这位置可是他特意跟班主任马馥郁老师要来的，为的就是清静。 第一节课，班主任抱来一摞卷子： “同学们，咱们今天进行最后一学期的第一次摸底测验。 从今天开始，这种测验每周进行一次。 你们也别嫌烦，先看看你们的成绩。 期末考试你们考了多少分？” 马老师猛拍桌子，吼声震的黑板上粉笔灰都噗噗的掉： “六百九十分的卷面分，第二名竟然才考了五百五十五！ 你们再看看萧尔同学考了多少分？ 六百六！ 都是一样的学习环境，他比你们所有人的年龄都还小，甚至比最大的同学小六岁！ 一说考试，你们就这要死不活的表情，你们怎么好意思的？ 好了，开始考试！” 这学期每周一次测验，是张校长的决定。 现在已经二月八号，到五月初的高考预考，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最多也就能考十二次。 就这，张校长甚至觉得不够。 她还决定，把萧尔的数理化生英的卷子印出来，放大，贴在高二理科班必经的走廊上。 让这些学生看看标准答案，知道自己错在哪的同时，也给他们思想上加加压。 语文政治就算了，张校长让阅卷老师给这两门扣了三十分。 按政治教研组组长的说法： 咱们既要给萧尔一点前进的空间，也要给其他同学一些进步的动力嘛。 对此，萧尔更是无所谓。 当年论文都被学生引用烂了，何况这几张卷子。 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些要求，还是带着江参谋一起来的： “校长，我保证，最近一个月内，每周考试必回来参加，其他时间不一定能来学校。” 张校长很不放心，担心萧尔思想滑坡，成绩跟着滑坡。 江参谋跟着说： “张校长，萧同学正在为国家做贡献，需要大量时间。” 张校长紧紧握住萧尔的手： “孩子，去吧！不要怕苦怕累，我以你为荣，学校以你为荣！” 她们这代人，曾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被奴役，被杀害。 亲身经历过苦难和救赎的人，对国家的事情看的比天还要重。 后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他们那代人，可以在国家需要的时候奋不顾身。 萧逸也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厚颜无耻。 “萧逸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自从那天在副食店遇到你，你对我倾城一笑，我就魂牵梦绕，夜不能寐。” “求你跟我走吧，我白奇，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萧家门外，一个其貌不扬，但是衣着华丽的青年正在扯着嗓子吼。 老黑几次想扑出去，都被萧逸死死按住。 萧逸可不想老黑咬伤那人，给他留下继续牵扯的借口。 她拎着铲子，上面是老黑的狗屎，准备开门出去喂那货嘴里。 真的，萧逸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自从前天去副食店打酱油，不留神踩到那货的脚，对他微笑致歉后，这两天就被缠上了。 一出门就能碰到他，一出门就能碰到他。 每次碰到，白奇就舔着一副让萧逸恶心的嘴脸往上来凑。 连着拒绝几次都没效果，萧逸今天索性不出门了，没想到这货竟然堵到家里来了！ 萧逸心想，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今天先喂你吃狗屎，晚上再给你家里扔几个干雷子。 如果这还不行，只能重操骟猪的活了。 就是不知道人跟猪的手法是不是一样，可以一试。 刚开门，白奇就满脸油光的往上扑： “萧逸，你总算开门了，你这是接受我的热情了吧？你跟我走吧，我们马上去结婚，我陪你一起养大你的弟弟妹妹。” 萧逸还没来及扬起铲子，只听噔噔两声脚步，就看到一条老腿从天而降，一脚踹在白奇的腰上。 白奇哎呦一声，踉跄倒地，冲着捂着腰的胡大娘喊： “哪来的死老太婆？你踹我干嘛？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敢踹我？” 萧逸赶忙放下铲子扶住胡大娘： “你腰没闪着吧？你多大岁数了咋还这么冲动。” “这没你事，闪开点。” 胡大娘拍开萧逸的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奇的鼻子开骂： “都不说你稀烂的人品，跑人家姑娘门上瞎吆喝，你就看看你的长相，你怎么有脸来的？ 你看你那眼，跟河里泡了几天的蛤蟆一样，你咋不摘下来自己踩了听响？ 你再瞅你那脸，你娘生你的时候，是觉得没把脸生下来，给你用猪尿泡补的吧？补的时候尿泡没挤干净吧？ 还有你那鼻子，人家长鼻子是用来出气的，你长鼻子是用来喝水的吧？ 你娘嘞鼻孔比眼泡子还大，不堵着点你咋好意思出来吓人的？ 再说你那嘴，粪坑成精都没你的嘴臭！ 还嫁你，你赶紧拿着你的臭钱，看看谁家女的耳聋眼瞎，鼻子不灵舌头没有的愿不愿意嫁给你！ 你站住！你有能耐你别跑啊！ 你跑什么？ 着急回家用你娘的尿盆泥给你脸上补缺是吧？ 你有本事回来！” 白奇都跑没影了，胡大娘才觉得过了瘾。 一转头，她就捂着腰： “哎呦，哎呦我的老腰……萧逸你快扶着我点，你家有没有红花油赶紧给我揉揉……” 第43章 下作手段 最终扶着胡大娘进屋的，是老黑。 准确的说，萧逸扶着胡大娘骑上老黑，就一溜烟的跑去买跌打酒了。 胡大娘还在感慨： “嘿，我自打参加了革命，都多少年没骑狗了。老黑你先别进屋，带着我院子里转两圈……老黑啊，你咋这么灵性呢？” 不一会萧逸回来。 冷水热水各端了一盆，让胡大娘趴在床上，一边给她揉腰一边乐： “大娘，你咋这么厉害呢？” 胡大娘很是得意： “你说我那一脚吧？我给你说，这都不算啥，以前在游击队，小鬼子我都是一脚一个……嘶！你轻点，你这丫头手咋这么重呢。” 萧逸手上的劲一点没减： “不重不行，筋都扭一块了，不重点揉不开。大娘，你踹人的功夫吧，也就一般，我说的是你骂人的功夫，啧啧，真带劲！” 胡大娘这下更得意了： “你说这功夫，嗨，我给你说啊萧逸，论打人的功夫，我跟你这山里猎户出身的练家子丫头没法比，可你要说骂人……” 说到这，老太太兴致一来，双手啪啪啪在身上拍了个十三响，最后一竖大拇指： “我可是这个！你知道你大爷杀鬼子跟杀猪似的，为啥一辈子不敢跟我瞪眼不？凭的就是我这个本事。 想当年，他一个正规军的政委跑我们游击队来指手画脚，我能让着他？ 给他那一顿骂，你都不知道，那天给他气的呦。” 萧逸适时捧场： “大爷总不能因为您骂他，他才想着把你娶回家好收拾你吧？” 胡大娘猛拍床： “谁说不是呢！ 那老小子可真不是东西。 本来他们正规军都走了，等解放了他又跑回来，看我还没成家，就说什么对我念念不忘，我一心软就应了他。 没想到成婚第三天，他就想给我立规矩！ 想得美死他。” 俩人揉着腰说着话，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胡大娘走的时候腰上已经没大事，歇两天就能好。 这几天萧逸没让胡大娘自己做饭，到了饭点就做好给她送去，再帮她按一按活活血。 顺便也学了不少吵架的手段，总结就是一句话： “哪疼往哪戳就对了。” 胡大娘还说了：“骂人要是骂不疼，还不如直接动手打呢。” 接下来的这几天，萧逸还真得到了几次实践的机会。 以军官身份来搭讪的，骂走了。 以富商身份来的，也骂走了。 以媒婆身份来说亲的，还是骂走了。 还有冒充乡邻的，说龙头沟有事叫她回去，更是连打带骂。 唯一没骂走的，是个迷路的小孩。 小孩说跟堂哥出来玩，堂哥骑自行车，他从后座上掉下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家在哪条路几号门，却不知道该怎么走。 当时天已经黑了，萧逸是饭后出来遛弯消食。 她心想，孩子丢了家人肯定着急，小孩说的地方也没多远，干脆送回去吧。 好在老黑跟着她。 当晚，萧尔是被派出所的民警喊到医院去的。 萧逸先是头上挨了一棍，然后背上挨了一刀。 幸亏穿的是棉衣，皮都没破。 老黑也是背上挨了一刀，幸亏最近毛长的很厚，也就破了点皮。 而对手，一死四重伤。 包括那个小孩。 死的那个，先是被萧逸一拳击碎了咽喉，等战斗结束了，老黑又趴人脖子上撕咬了一会。 重伤的四个，有两个成了新时代的太监，都是老黑下的口。 另外两个断胳膊断腿，只是骨折而已。放十几年后，可能都只能算轻伤。 这些都是萧逸后来说的。 萧逸从小就是这样，只要你敢动我，我可不管你是老人还是小孩，一律打趴下。 萧尔急得要死，可萧逸在处理头上的伤口，老黑只会眼巴巴的看着他，所以只能干着急。 老黑：汪！ 萧尔：找老四去，我可听不懂你说什么。 幸亏警察安抚了他：“我们的巡逻民警听到枪声才过去的……” 这下是越安抚越急。 警察按住萧尔： “你先别急，你姐没大事，到医院的时候神志也很清醒。开枪的那个枪还没掏出来，就被你姐把手打断了，枪响是因为摔地上走了火。” ——萧逸后来还表示可惜，要是枪没响没引来警察，她就把枪拿回来了。 “首先，这个案件非常严重！” “案子具体怎么样，谁是谁非，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 “但是现在有件事，我们必须给你说清楚！” “你家这条狗……这得论头了吧，这么大个，恐怕能有一百斤了吧？这条狗咬死了人，我们必须带回去处理。” 老黑此时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背上伤口，看着又可怜又乖。 一死四伤，还动了枪，萧尔当然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但是让他把老黑交给别人，他做不到。 多的不说，今天要不是老黑跟着，大姐还不一定什么结果。 就算大姐能打，很能打，可人家有五个人，都是壮汉，还有枪！ 萧尔平复心情，淡定开口： “你们先不要着急做决定，我先打个电话。” 这年头，咱们实话实说，人情往往比规矩管用。 警察见萧尔从容淡定的说要打电话，猜他肯定也有背景。 要是嫌疑人说打电话，他们肯定不让，毕竟案情重大，还是严打期间。 但人家亲属打电话，他们就没拦着。 电话自然是打给的江参谋。 五分钟后，带队警察接到电话，让他们不要着急带回处理。 三十分钟后，陆风带着一队人开着两辆吉普来到医院，二话不说，先把萧尔保护起来。 有个小警察很是不忿，跟他师父，一位老警察嘟囔： “不说军警一家亲么，这帮当兵的什么意思？把咱们当敌人看呢？” 老警察嘿笑一声： “这两年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还少了？连人家军事重地都敢往里闯。再说这小孩他们家，一看就是有大背景的，当兵的能不紧张么？” 小警察咂咂嘴： “也是，难怪那姑娘长得又好看，还这么厉害。好家伙一个人一条狗打人家四个半，愣是没让人家掏出来枪。” 过不多时，胡大娘竟然抱着老四，跟江参谋联袂而来。 萧尔出来前，不确定今晚能不能回家，让老三喊胡大娘帮忙照看下老四。 带队警察不认识江参谋，只知道是个军官。 这会还没有军衔，一般分辨是不是军官，只能看军装上几个兜。 士兵的军装两个兜，军官的四个。 可是他一看到胡大娘，立刻跑过来立正敬礼： “老局长，您怎么也来了？” 第44章 上门哭丧 胡大娘先推门看了眼萧逸，看她没啥大事。 然后又摸了摸老黑的大头，说了几声好狗子。 最后才对带队警察说： “小刘啊，里面的姑娘是我家邻居，我抱着的还是她妹妹。这不是听说她受伤了，我过来瞅一眼嘛。小刘，这是个什么情况？小萧今晚能回去不？” 小刘……不对，是刘队长讪笑道： “老局长，这不是还在处理伤势，还没开始审呢。” 胡大娘故作惊讶： “呦，我可听说，那五个大男人都动枪了，你们竟然还没审他们，在这等着审我家大姑娘呢？” 这给刘队长怼的，心中直腹诽：您老刚还说邻居，这又说你家姑娘，您老想帮她的态度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萧尔趁机上眼药： “大娘，他们说要把老黑处理了。” 胡大娘问：“为啥？” 萧尔说：“人家五个人打我姐，还有枪。老黑为了保护我姐，说是咬死人了。” 胡大娘招招手，老黑乖乖跑她身后坐下，怎么看怎么乖。 她上前一步，直接问刘队长： “我家老黑咬死了几个啊？有没有全咬死？ 先不说他们为啥把我家姑娘哄那么远去，就说他们既然动了枪，就是危害极大的犯罪分子。 老黑要是全咬死了，我给它吃五天肉，少咬死一个，减一天。” 刘队长再次腹诽：老局长您怎么退了休，还学会不讲理了呢…… 胡大娘又上前一步：“小刘啊，我发现我退休这几年，你们的工作效率退步了。怎么案发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没弄清楚情况？” 刘队长这次终于敢说话了： “问了，我们问了萧逸。” 他迅速把从萧逸口中了解到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解释： “但这毕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老局长您也知道，咱们办案……” 胡大娘直接打断： “咱们办案，要讲究证据齐全，多方核对。我知道，我还没老糊涂。 但是我问你，你怎么不去审那几个？ 死了的不能审，活着的也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刘队长立刻解释： “不是我们不想审，是人还昏迷呢，您家姑娘下手很重。” 听是这么个理由，胡大娘也没法反驳。 江参谋此时站出来，给双方搭上台阶： “刘队长你好，我是军区参谋，我姓江，这是我的证件。” 两人一番热烈握手。 刘队长趁机表示： “我也相信萧逸姑娘是被迫反抗，可程序放在这，那几个人没醒我真没办法，江参谋能理解吧？” 他这话，基本是给胡大娘解释的。 毕竟军区的官再大，也管不到地方上。 当然，万一以后转业成他顶头上司，那就另说。 江参谋点头： “我当然理解。不过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最近有一伙人三番五次接近萧姑娘。 今天的事情，据你所说，也是一次有预谋的，以儿童求助，利用萧姑娘的善良，把她骗到歹徒的窝点中。” 刘队长急忙否认： “这不是我说的，是……”这话要是他说的，算是给案件基本定性，责任重大，他可不能承认。 然而江参谋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抛下一枚重弹： “你先听我说完。 这些歹徒的所有行为，我们很有理由怀疑，是在试图探取我们军方的一个重大机密。 所以，这些人我要全部带回去！ 刘队长，你能理解吧？” 刘队长这下不说话了。 虽说军地双方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这都牵扯到军方机密了，说得多错的多。 此时，他必须理解。 确定事情处理方向，胡大娘带着老黑和小四，由刘队长亲自送着回家。 五个歹徒，包括已经没气的那个，都被陆风一并带回。 江参谋仔细询问了萧逸最近发生的事情后，也带人回去。 医院里，只留下萧逸和萧尔姐弟俩。 萧逸想出院，萧尔坚持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晚，确定没事再回。 第二天清晨回家路上，萧尔还在想，一会回到家，应该怎么审一审大姐，为什么最近发生这么多事，都不给他说一声。 结果刚到家，还没来及问，又出事了。 一阵叮叮哐哐的敲盆声和哭喊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萧家门口。 “唉呦我滴儿哎，你死的好惨啊……” 开门一看，只见浩浩荡荡的二十多人，头上绑着白带子，身上披着白布，还打着白幡坐在萧家门口。 领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 她抬头纹，鱼尾纹和非常深的法令纹上，也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糊了大半个脸，路上又沾染了灰，脸上亮一块黄一块，黑一块白一块的，五彩斑斓热闹得很。 看不清她长什么样，看一眼她的脸，都想把年前吃的饭吐了。 紧随其后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女人，年龄从四十多到四岁多不等。 这二十多女人，有人哭的很真诚，有人哭两嗓子，就偷眼看看别人，尤其是看看最后面跟着的两个警察。 巧了，这二位正是昨晚巡逻的一老一少。 萧逸拎着棍子就想出来，萧尔直接用眼神给她瞪了回去。 十几年了，这小子除了小时候在萧逸身上拉屎撒尿，从来没这么瞪过她。 萧逸昨晚做了大事，今天有些心虚，一个慌神，萧尔已经走出院子，关上大门。 五彩斑斓老女人见到萧逸出来，立刻敲着盆子大喊： “你！你就是那个小贱人的弟弟吧！ 她打死了我儿子，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我要你们一家都给我儿子偿命！ 大家都来看看啊，打死了人还跑回家，没天理啦！ 青天大老爷，谁来给我们做主啊。” 有人带头，其余女人们也纷纷围上来。 有的抓住萧尔的衣服不放，有的伸手就往他脸上挠。 萧尔活了两辈子，也没处理过这种事，着实有些慌乱。 要不是他躲得快，力气大，恐怕已经破了相。 不过他的衣服倒了霉，棉衣棉裤被撕出好几个洞，白花花的棉絮往外飘。 就在此时，院子里扔出来一个干雷子，轰的一声在半空炸开，惊的众女人忘了哭。 萧尔趁机摆脱，也不管脚底下有没有人，踩着就跳出人群，来到两位警察面前。 半空中，他还看见从胡大娘家方向跑来的老黑，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萧尔问：“二位，这是怎么回事？” 小警察笑呵呵的回答说： “毕竟人家死了人，吃了亏，你就让她们闹一闹嘛，闹够了就回去了。” 第45章 咱家祖上是土匪吧 女人们趁着三人说话的功夫，再次围上来。 还是那老女人带头，她们这次围攻的目标，可不只有萧尔一个，连两个警察也遭了殃。 小警察： “唉？你们干啥？哎你们住手！哎我的裤子！谁他娘的掏我档……” 萧尔这次可是学贼了，又一次不知道踩着谁，两步踏上墙头，对着院子里的萧逸喊： “快给我个干雷子，把烟也给我。” 萧逸看着傻老二站在墙头上，那一身破棉絮随风飘摇，笑得很是没心没肺。 用力抽了一口烟——这是她跟胡大娘学会的——恋恋不舍的把装干雷子的小筐和半截烟递上去，还特意嘱咐： “就这几个了，你省着点用啊，我还没玩够呢。” 这么调皮的大姐，仿佛让萧尔看到上辈子的侄女和外甥女，就很想吼她两句。 不过现在时机不合适。 那五彩斑斓的老女人，正拿着白幡的棍子往他脚上扫。 萧尔一手持炮，一手拿烟，蹦蹦跳跳站到最高的门头上，大吼一声： “你们看我手里是什么！” 引得众人看来，他继续吼： “我看你们谁闹的最凶，我就点一个扔她头上！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个干雷子劲可大，炸坏了你们的脸我可不管！” 众女人一听，立刻往后躲。 尤其是刚才哭的不认真的那几个，躲的最快最远。 老女人拿着杆子还在地上跳，一蹦一蹦的，努力往萧尔腿上抽。 看着可努力了。 她还一边蹦跶一边喊： “反正我儿子也死了，你有本事也弄死我，不然我跟你没完！你家必须给我儿子偿命！” 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 萧尔的办法是，扔个干雷子再说。 老女人没想到萧尔真敢炸她！ 眼瞅着炮捻子就剩一个头呲呲的冒着火，老女人跑的是连滚带爬，竹竿都不要了。 轰…… 这下，现场算是真安静了。 小警察还想说萧尔两句，被老警察一把拉住： “你刚没被人摸够？还是上了瘾了？” 小警察也不吭声了。 他就是觉得萧尔仗着有背景，就不把受害者家属放在眼里，看萧尔不顺眼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让人掏他的档。 然而萧尔却要找他说话： “你们两个，去通知家属死讯了？” 小警察一愣： “没有啊，我们下班路上看到她们过来，怕出什么乱子，跟过来看看。” 老警察面色一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种案子，没有大致结果前需要保密，即使通知死者家属，也不会连夜就去。 尤其是这次牵扯到部队的机密，昨晚刘队长就下了严令，谁都不能私下告诉任何人。 而这帮娘们，明显是连夜准备，否则不可能又是白布又是白幡，装备这么齐全，除非她们家是卖白布的。 萧尔继续说： “这个案子的严重性和机密程度，你们昨晚也听到了。 她们不该知道的事却早早知道，这是什么问题你们想过没有？ 你们放任她们公然围攻我家，这又是什么问题，你们想过没有？” 小警察还不服： “哪有你说的这么……” 老警察却是已经掏出枪来，直指领头的老女人： “不要动！我们现在怀疑你牵扯一起涉谍涉密案件，跟我们走一趟！” 小警察懵了： “师父，怎么就……” 老警察直接踹了徒弟一脚： “少废话，干活，全都绑起来！” 这帮女人一看情况不对，扔了东西马上就跑。 两位警察只能控制领头的几个，根本顾不过来这么多人。 可是很快，那些跑掉的女人又纷纷退了回来。 只见这片平房的几个路口，全被胡大娘和简老板一家，带着周围邻居堵住，并且步步逼近，没让一个人跑掉。 这种敌人全军覆没的战果，萧尔都没想到。 在他上辈子一百三十年的人生中。 听说过有热闹就看的。 见过遇到事就躲的。 却从没见过这种，一大片邻居，都为了他们家的事出动抓人的。 明明除了胡大娘和简家，他们跟大家都不熟，路上见面都没打过招呼。 萧尔站在门头上，心中涌起股股暖流，情不自禁的合起双手，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大家。” 有邻居就喊了： “别客气了小萧老师，你自个别掉下来就成。” “就是，不然我们还得送你上医院。” “小萧老师，你在学校谈对象没？我闺女也在你们学校上学啊。” “我说亲家，你闺女打娘胎里就说给我儿子了，你这是当我面反悔啊。” 萧逸此时也跳上墙头： “啥都不说了，回头我找大家喝酒！家家都有啊，谁都不能跑！” 众人轰然： “好嘞，就等你这话呢。” “你先忙着吧萧老大，我们也该上班去了。” “走走，散了散了。” 所有人都散去，老三也抱着老四跟着老黑回了家。 萧尔还在回忆之前邻居帮忙的那一幕，给他的心里留下很大震撼和感触。 萧逸切了盘白萝卜端过来： “想啥呢？” 看着大姐，萧逸又想起来，邻居们对他和对大姐时，明显是两种态度。 对他的时候，是善意的调笑。 对大姐，是认可的熟稔。 他不由得问： “姐，咱们才搬来一个月，你就跟邻居都这么熟了？” 萧逸的脖子扬的老高：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 萧川在旁补充： “江湖人称，九阴白骨梅超风！” “萧老三，你是不是想试试我的九阴白骨爪？” “姐我错了……二哥救我！” 等他俩闹完，三姐弟啃着萝卜闲聊。 萧尔：“姐，你说咱家祖上是干啥的，又是医书药书，又是家传武艺。” 萧逸：“我咋知道，爹以前又没说过。不过我猜爹也不知道，不然他啥事不跟咱们说啊。” 萧川：“你们笨不笨，人电视上都演了，像咱们这样的家庭，不是被朝廷坏官陷害，抄家灭门，最后跑出来的好官的小孩，就是被朝廷抄发兵围剿，最后跑出来的土匪。不对，是山大王。” 萧逸拍了下萧川：“那叫忠臣和奸臣，什么好官坏官……你就离不开抄家灭门了是吧？” 萧川很是委屈：“可人家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萧尔却觉得老三说的有点道理。 不过以他们家的做事风格来看，好官家小孩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土匪后代比较有可能。 …… 萧逸的案子，很快烟消云散，许多事情都被压在内部处理。 萧逸开始每天带着老黑，送老三上学放学。 萧尔回学校考了一次试，其他时间都待在缝纫机厂里，晚上回家有人护送。 没过几天，他自制的第一款无人机，做出来了。 第46章 你管这叫无人机？ “你管这叫无人机？” 专用厂房里。 江参谋看着萧尔摆弄的“无人机”，表示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没忍住，发出灵魂质问。 这架“无人机”，说是精工产品，肯定是高估了，说是假冒产品，又的确低估了。 你看这个东西吧。 两根细木棍绑成十字，十字上面用胶带固定了一块电池。 电池伸出几根线，连接到十字下面的电路板上。 线路板下面焊了一块黑塑料，塑料上掏了个洞，洞里好像塞了个玻璃球。 黑塑料后面，还有一个铁爪子。 电路板的四个角被铁丝穿透，铁丝绕着木棍乱七八糟缠了几圈，看着捆的倒也结实。 就是不好看。 电线又从电路板上分出去，来到木棍的四个尖。 每个尖上，捅着一个拇指粗的电机，电机上挂着白花花的塑料螺旋桨。 仔细看，桨叶边缘还有毛刺。 江参谋看了眼萧尔，心中吐槽：你就不能打磨一下么？ 整个“无人机”架在两块砖上，没让最下面的黑塑料与铁爪子碰到地面。 用两个字来形容，粗糙。 萧尔解释说： “本来应该用聚合纤维管，很轻，不过工人缠的时候缠坏了。 我又考虑用铝合金管，结果他们冲出来的尺寸不合适，插不到电机上。 没办法，你马上就来了，我只好削了两根木棍，还好能用。” 江参谋再次默默吐槽：不是你通知我这个时间过来么？感情还是我来的时间不合适呗？ 忍忍，继续往下看。 萧尔取出遥控器。 又是一块裸露的电路板。 这块电路板比较大，上面一左一右焊着两个操控杆的底座。 但是上面没有操控杆。 底座前面焊着一排电钮，中间还有两个旋转电钮。 正中间，焊着两根天线，天线下面是个电池盒，天线中间有个指示灯。 所有这些，被一个硬纸板糊的盒子装着。 萧尔拿起来，他也在纳闷： “哎？操控杆呢？” 他也没打算找。 萧尔随便卷了两个纸筒，插到操控杆底座里，试了试手感，还行。 江参谋已经什么都不想吐槽了。 心累，无力。 不过萧尔根本没注意到江参谋的表情，还在自顾自的忙碌。 他搬出来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 电视放到桌上，从地上随手捡了一根电线，两口咬掉电线两头的胶皮，露出里面的铜丝。 电线一头缠到不知道又是从哪冒出的一块电路板上，另一头，萧尔先给缠到电视的天线上。 随后他想了想，粗暴的把电视天线拔掉，又把电线插到天线原来的连接口里。 萧尔解释说：“这个是转码器，能把无线信号转成电视信号。我担心有信号干扰图像不清晰，干脆把电视天线拔了。” 说着话，打开电视，屏幕上雪花一片。 江参谋低声说： “你忙你的，不用跟我解释。” 萧尔诧异回头： “我都忙完了，还解释啥？准备起飞就行。” 江参谋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说话。 萧尔却不放过他。 “江参谋，你去飞机那，电池左边那个电钮，看到了吧，你往上……哦你站的方向是往右，往右扳一下。” 江参谋依言扳动电钮。 滴的一声，电池旁有个绿灯亮起。 他实在没忍住，心中再次吐槽：呵，藏的真结实，不亮都不知道缝里还藏着个灯。 萧尔那边也传来滴的一声，给遥控器通电启动。 江参谋刚站起来转身走了两步，只听身后“嗡”的一声，跟许多蜜蜂同时起飞一样。 江参谋回头，两块砖正在摇摇晃晃，上面已经没了那个木棍十字无人机。 江参谋猛地睁大了眼，心中产生希冀的抬头往上看。 就见那个木棍无人机正浮在头顶上方，并且浮的很稳，一动不动。 萧尔再次吩咐江参谋：“你把无人机往下拉一下，我试试定位定点功能。你抓住镜头就行……就是那个黑塑料。” 江参谋抬手抓住，慢慢往下拉。 他察觉，随着自己缓缓用力，这个无人机的力量也在慢慢增长，四个电机旋转产生的嗡鸣声也尖锐起来，木棍更是慢慢弯曲，好像随时会断。 “这个无人机，力气这么大么？就这么四个手指头粗的电机？四片塑料螺旋桨？” 他甚至有种想试试，能不能把自己吊起来的冲动。 萧尔急了：“哎哎，江参谋你干嘛呢，断了断了，快松手！” 江参谋赶紧松手，就看到这个无人机往上弹了一下，重新浮到之前的位置。 “江参谋，你这次用猛劲，猛往下拽一下，大概到你胸腹的位置就行，然后立刻放手，懂了么？” 萧尔像吩咐曾经的学生一样吩咐着。 江参谋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真的是跃跃欲试，你看他两只脚，都在那开始小跳步了。 “开始。” 江参谋猛地抓住摄像头，猛往下拉。 这次无人机反应慢了点，被他拉到胸口高度。 随着他松手，无人机再次弹一样的，浮到原来位置。 萧尔满意点头，觉得还行。 之后，两人又把无人机推高，推左，推右。 江参谋玩得不亦乐乎。 “好了，现在看看摄像功能。你过来把电视打开。” 萧尔吩咐起来江参谋，吩咐的是越来越随意。 电视一开，江参谋便看到一个穿军装的背影。 回头一看，果然无人机的黑塑料上，那个塞进去的玻璃珠子正对着自己。 这玩意，竟然还真是个镜头？ 不用胶卷，信号实时传送，画面质量清晰的高级镜头？ 江参谋心想，这要是放在战场上侦查敌情，岂不是敌人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果然，萧老师果然没有说大话，他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能做到！ 从这一刻起，江参谋打消对萧尔的所有顾虑，也跟着简老板开始称他为萧老师。 江参谋激动的手有些抖，抓着电视的旋转电钮开关拧来拧去。 “别拧了，屏幕上没有噪点，信号应该没问题，画面不清晰，是电视的显示效果很差。” 江参谋的手立刻不抖了。 这么清晰的图像，在萧老师眼里竟然还不够？ 他试着问： “萧老师，您能造出来更清晰的电视么？” 萧尔想了想，回答说： “不确定，没有看过相关的书。” 目前应用在这台无人机上的东西，无论是飞控系统，镜头技术，还是半导体电路板，都符合当前能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资料。 只是更先进了几步而已，这是符合“天才”的进步。 而液晶电视，是三岛倭八一年发明的，现在把技术藏的跟老二似的，萧尔还没看到相关资料。 反正大屁股电视也能用，萧尔暂时不打算太“神童”。 “别说不相关的，咱们现在进行室外操控测试和升高极限测试。” 第47章 无人机测试 随着无人机飞出厂房，两人的目光集中到电视屏幕上。 屏幕的右边有一排文字信息，有电量，信号，高度，无人机飞行速度，风速等。 左边也有文字信息，写着载荷状态，后面写着无。 无人机高度迅速爬升，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云层被它穿过了两层。 一直到一千八百米，信号消失变暗，无人机开始自动下降，到一千五百米时信号重新连接。 “一千五百米么……” 萧尔喃喃自语： “南边山多，信号会更差，要做个信号中转器才行。干扰测试不用做了，这会也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信号，我的信号加密水平也还行。那就测试侦查功能吧。” 两人搬上电视来到室外。 无人机下降，开始在厂子里飞。 距离地面六十米，两人隐约听到无人机的嗡嗡声。 不过屏幕中的工人却没有抬头看的，说明他们并没有注意。 一直到三十米左右，才有人抬头看。 无人机将这位的惊讶拍的一清二楚，连瞳孔的放大又收缩都看得见。 “嗯……中午食堂吃的韭菜盒子吧？” 萧尔本来有点饿，现在突然没了胃口。 “继续测试，投放精准度测试和人物分辨测试。” 投放精准度，一点问题没有，无人机分别在十米、三十米和七十米的高度，将一枚两斤多重的鹅卵石，投到一个直径两米的水坑里。 江参谋入水捡石头，往机械臂上夹石头，站在坑边等石头砸他一身水。 大冷天的，他也不嫌冷也不嫌脏，乐的大板牙都快从牙龈里蹦出来了。 这还是用木棍随便捆起来的无人机。 这还是没有涂装，没有外壳的无人机。 如果东西都装全了，岂不是更精准？ 把个手榴弹扔到一米来宽的战壕里，没问题吧？ 敌人都不知道手榴弹哪来的！ 哈哈，真的是，畅想一下那个画面，江参谋就开心的想跳，想大跳。 最后的人物分辨测试，萧尔输入指令后，无人机自行在厂子里盘旋起来。 电视屏幕上，每出现一个人，就有一个小方框锁定在这人的面部，发现不是目标，无人机立刻飞走。 并且，无人机的高度保持在一百米，地面基本没人注意到。 眼看五分钟了，无人机还没找到目标。 江参谋小声问：“萧老师，不会找不到吧？” 他都怕自己说话声音大一点，就会影响到无人机的发挥。 萧尔摇头：“不会，绝对精准。” 江参谋还是不放心：“这是什么原理，萧老师能说一下么？” 萧尔挠挠下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写程序的时候，手指在桌子上敲虚拟键盘，敲的是咚咚直响，没花多少功夫就写好了。 可让他介绍…… 他试着说：“嗯，应该是美术原理吧？” 随后重重点头： “没错，就是从我姐画画得到的灵感。让机器把人脸图像分成上百个部分，比如眉毛长度，额头宽度，鼻梁高度，下眼睑到鼻尖的距离，鼻尖到耳尖的距离等等。” “这么说吧，有了这些精准数据进行人脸识别，镜头看人，比咱们看的还准。” “就算同卵双胞胎，人眼看起来没分别，但是在数据分析中，还是有很大不同，不会长得完全一致，比如瞳膜。” 江参谋一听就理解：“萧老师，你是真的厉害！我从小也算是聪明，遇到你，才知道真正的聪明人是什么样子。” 萧尔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接受了江参谋的夸奖。 论天才，萧尔的自信心可谓爆棚。 就算没有重生，他上辈子也是蓝星首屈一指的科学家，夏科院首席。 无人机又绕厂飞了一圈，忽然迅速降落，停在一扇窗户前。 电视机里发出电子音：“目标已找到，重复，目标已找到，请求下一步指令。” 江参谋眉飞色舞：“它还能说话？它还能汇报任务进度，请求指令？” 惊喜一重重袭来，江参谋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飞了。 哪知萧尔拍了下桌子，遗憾的说：“哎呀，忘了装个麦克风了！” 简老板按约定，在屋子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无人机，匆匆对着镜头摆了下手，推开门就往外跑。 他今早吃了昨晚的剩肉，冷的，到了厂里又喝了昨天没倒的茶水，也是冷的。 没办法，谁让他节约惯了，一滴水都不想浪费。 无人机测试完成。 萧尔亲自做了一套无人机框架，又画了一套图纸交给江参谋： “你盯着点工人。你告诉他们，管子就算做细了，也不能粗。细了可以用胶沾，塞填充物，可粗了就真的怼不进去了。” 这些框架，并不是用他提供的五台机床生产，而是厂里的老设备，精度确实跟不上。 萧尔吐槽过，一个缝纫机厂，竟然连缠绕聚合纤维都能缠错，也不知道以前生产的缝纫机都是怎么卖出去的。 简老板虽然知道缠绕是纺织厂的专业，但是他表示，萧老师说得对。 至于外壳，厂里的塑料冲压设备还在调试，暂时还做不出来。 不过那玩意也不用做的多精细，塑料壳嘛，不合适的地方用打火机烧一下就行。 江参谋郑重接过图纸和样品，一时都有一种，想要立正喊一声“是”的冲动。 就像从首长手中接受命令时一样。 他觉得手中是沉甸甸的责任。 作为一名老兵，作为研究战略战术的参谋，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无人机一旦正式投入战场，能摧毁多少敌人，能挽回多少战士的命。 萧尔看出江参谋的认真，拍拍他说： “不用这么紧张，无人机算什么。记得咱俩聊过的话吧？后面好东西多着呢。” 在他看来，无人机真就是一个小玩具而已，占了个小巧隐蔽又快捷的便宜，最开始出现在战场上，造成不小的震撼。 其实能应对的方法多的是。 实在干不掉无人机，顺着信号源把飞手干掉也是一样，就是破解信号麻烦了些。 手上这台无人机，其实技术含量最高的，是看似不起眼的电池。 又过了两天，第一台加了收音设备的正式无人机下线，萧尔做的信号增强器也被他装到手提箱里。 经测试，增强信号后，手持式遥控器可操作距离在十六公里。 江参谋等军中人员已经无比兴奋，只有萧尔觉得可惜。 要是能有个信号网就好了。 又是一个周一。 萧尔来到学校，考完试后找到张校长： “校长，跟您请个假，我最近要跟着部队去一趟南疆，时间最少也要一周。” 第48章 抵达前线 张校长一听，惊的直接站起来。 她用力捏了下萧尔的肩： “为了国家，我们必须奋不顾身，但是绝对，绝对不能莽撞，一定要听从指挥，你记住没有？” 萧尔笑道： “我是去……额，任务不能跟您说，不过您放心，我不用上战场。校长，要不我给您敬个礼？” 张校长给萧尔整理着衣服上褶皱的地方，最后拍了拍： “去吧，孩子。” 萧尔刚出去，又听到张校长喊他：“回来，等一下！” “校长，啥事？” 张校长取出一摞卷子来： “刚才一激动，有些事忘了给你说。 这是咱们未来一个月考试的卷子，你抓紧做出来，咱们学校的同学就等着你激励他们呢。 如果时间不够，你就只做数理化生，语政外可以先放放。” 这三门考的是基础，需要经年累月的时间积累知识，考的是人文环境中对某些事情的本能认知。 好比好兄弟对你挤眉弄眼，你脱口而出就是“滚”。 理科虽然也要大量时间学习，但三个来月的时间，能多记牢几个公式，多了解几个题型，多见识几种解题方式，都能提高不少分数。 萧尔立正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校长莞尔一笑： “出发吧，我们的小战士！” 出发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第二天一早，就有吉普车来接萧尔。 “姐，你帮我把这些卷子给张校长，亲手给她啊，不能让别人看见。” 前往机场的路上，萧尔还在想，一会上运输机的时候，自己该怎么装着没有坐过运输机的样子。 到了机场一看，不用装，这款老式宏鹏，他还真没坐过。 上辈子，他四十岁前就是个跟着导师的苦工，干活有他，奖金有他，升职有他，但是荣誉没他的。 四十岁后，终于崭露头角独当一面，可以亲自到试验场，看着自己做的东西效果如何时。 那时国内已经有了更好的运输机，这款宏鹏不再进行大的技术更新。 此次一同前往南疆的，有一位师长，四位团长，两位作战参谋。 再就是陆风率领的三个排。 这些军人，都是年前不久，才从南疆战场上回来，对于南疆作战经验丰富。 萧尔上了运输机，都没跟几位大人物打招呼，直接开始教三个排的士兵如何操纵无人机。 “翁师长，您别介意。” 江参谋替萧尔解释： “萧老师这个人吧，平时不是在学习看书，就是在思考新发明，人情练达上差了点。” 翁师长自然不会在意，开口笑道： “这样很好，研究人员就应该把精力花在研究上，而不是怎么升官发财。 就像我们军人，需要思考，需要动脑子的，只有怎么打仗，怎么打胜仗。 走吧，我也挺好奇，咱们一起去看看。 小江，你是咱们军区，乃至全国第一个掌握无人机操作技术的军人，一会我听不懂的地方，你给我传授传授。” 这架宏鹏运输机的隔音不太好，四个巨大的螺旋桨掀起的轰鸣声，让机舱里教学的萧尔必须使劲吼： “这个是开关机，和灯绳一样，扳一下就开，再扳一下关……这两个操控杆，左边的往上推，无人机往上飞，往下推往下飞，左推往左转右推往右转……咱们需要的，重视的功能有两个，一个是侦查，也就是拍照录像，它们在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位置，有两个轮子一个按键摸到没有？上面的轮子调整镜头方向，下面的轮子调整焦距，按键按一下就是拍照……” 翁师长和几位首长们边听边交谈： “原来是这样……竟然还能那样……这好像也不难嘛。” 江参谋腹诽，您要是自己上手试试，就知道难不难了。 就这两天，他江某人亲自摔坏了一架，撞坏了一架，给他心疼的呦……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行员原本想按照翁师长前几次乘机的习惯，直接降落到前线机场。 翁师长没有批准： “这次咱们情况不一样，飞机上不仅是我们这些军人，还有一位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发明家，未来的科学家，所以安全第一。咱们从二防机场降落。” 彩南四季如春的盛名自古便有，萧尔一下飞机便感受到了。 上了车，一路继续向南开去，看着路边生机勃勃的野花野草，萧尔便觉得自己的棉袄怎么都穿不住了。 刚脱了一个袖子，翁师长按住他的手： “小萧老师啊，这里的温差还是不小地，一会太阳落下去就要冷喽。我建议啊，咱们解开扣子散散热就好，衣服吗，还是不要脱了。” 萧尔是个听劝的人： “好的，谢谢首长。首长您还是叫我名字吧，您也叫我老师，我觉得不合适。” 翁师长洒脱而笑： “术业有专攻嘛，在无人机这块，你不仅是士兵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 而且，开诚布公的和你讲，这里都是骄兵悍将，萧老师你年龄又小，没有正式称呼，他们难免看不起你。 他们看不起你，就不会认真跟你学习，有可能失误。 你要知道，战场上的失误，那可是会要人命地。” 萧尔听了，精神凌然一震。 活了两辈子，经历过刺杀数次，但真正的战场他还是第一次接近，也是第一次听一位师级首长跟他说怎么打仗。 萧尔不禁感叹：“原来战场上的讲究这么多。” 翁师长先笑后叹： “这都是我们一代代军人用血汗甚至生命换来的经验。 当年我十几岁去半岛打仗的时候，我看那些迈瑞肯的军队，还有那些联军，他们就不怎么注意纪律，特别是在后方营地的时候。 萧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嘛？” 萧尔试着回答：“因为他们，过于得意？” 翁师长点头，目光似是看破时光： “你很聪明，他们就是得意，以至大意。 他们有得意的资本啊，当时的我们跟他们比起来，装备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他们可以毫不心疼的用飞机犁地，用炮弹推平一个山头，我们却连炸药都要计算着用。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失败了！ 而我们虽然打赢了，也要从对手的身上学习经验，吸取教训。” 两人年龄上看似差了三十几岁，却聊的很是投契，不知不觉来到距离前线只有几公里的一处后勤基地。 刚一下车，远处便传来沉闷的轰隆声。 翁师长侧耳听了一阵，嘴上开始骂道： “娘的，这帮迈国洋毛子，跑的时候也不知道把炮带走，都他娘的留给交州猴子！” 萧尔虽然听不出来不同炮弹爆炸的声音，但是很有把握的保证： “首长，你给我个大概距离和方向，我先给战士们上一课，教他们怎么用无人机干掉这些炮！” 第49章 第一次无人机作战 翁师长当然想现在就干掉那些交州猴子的炮。 “不急，我们不能喧宾夺主嘛，你跟我来。” 一行人来到指挥部。 翁师长喊报告进门，立正敬礼：“洪军长，我又来了。” 洪军长还礼，两人握手。 握手之后，两人一句寒暄都没有，翁师长直接说出萧尔可以迅速消灭敌人正在攻击的火炮。 洪军长只说了声好，就让翁师长开始行动。 显然，洪军长也知道翁师长一行人前来的目的。 很快，两架无人机先后起飞。 第一架下面挂载着信号增程器，由江参谋操作，直线升空。 第二架，由萧尔亲自操作。 他在特意搬来当做监控器的电视机前，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旁和身后，是陆风和他的战士，将萧尔围成半圆，学习如何操控无人机。 无人机电源启动，和增程器信号成功连接，嗡的一声直冲云端，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包括洪军长在内，此时，多位指挥官的视线，都集中在电视屏幕上。 画面中，无人机镜头拍摄的夜晚画面，竟然看起来和白天的亮度差不多，不但能清晰看到山头，树木，甚至连一片片树叶都分得清楚。 若不是这些指挥官对前线十分熟悉，恐怕都会认为这是白天录制好的画面，此时在电视上播放。 洪军长双眼雪亮： “小翁，看来你们这次又要立大功了！” 这种侦察能力，即使不能消灭一个敌人，也是大功一件。 翁师长满脸得意，也不回话，站在萧尔身后： “过了这个沟，正前方两公里，左前方一点七公里，右前方一公里处，都有适合布置轻型炮的地方。萧老师，我建议，从左向右搜索。” 翁师长根据他的经验，从炮声能大致判断出敌人用的什么火炮，火炮比较适合的位置。 萧尔依言操作，迅速看到敌人的火炮阵地。 此时，数十名敌军正在夜色的掩映下，手推肩扛地带着四门火炮转移。 打几炮必须换个地方，这是炮兵保命守则。 因为对手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可以很快根据弹道计算出炮兵阵地，并予以报复性反击。 这还是交州人跟我们学去的游击战术。 不过他们这次没有等到我方的炮兵反击。 无人机开始下降，保持在离地三十米高度，飞在这群交州士兵的头上。 有人听到了嗡鸣声，抬头看却什么也没发现，还被他长官踹： “你这个新兵，没听到过蜜蜂的声音么？老实执行你的任务！” 新兵辩解说： “可是蜜蜂晚上不会往外飞啊，而且这声音也不像，我家就是养蜂的。” 两人的对话，被无人机上的麦克风清晰传送回来。 洪军长听了哈哈一笑，当即下令： “攻击！” 然而萧尔的手指就放在投掷按钮上，却没有动。 翁师长伸手抓向遥控器： “萧老师，你不是军人。手松开，让我来！” 他认为萧尔不敢杀人。 萧尔往一旁躲了下，做了个深呼吸：“不用，我可以！” 手指按下去，一枚三十斤重的微型凝固汽油弹离开无人机，垂直落入敌人的四台轻型火炮中间。 萧尔笑道：“我不是不敢，只是有些激动而已。” 把球形闪电扔到神厕，灭了三岛倭的百来个大人物的事情都做过了，何况这次只是几十个侵犯我们的敌人。 萧尔没说假话，两辈子以来，他第一次在战场上战斗，不免有些激动。 轰！ 瞬间，火光冲天，无人机的镜头都跟着晃动起来。 无人机迅速拔高。 监控画面上，地面二十米左右的范围内，中间烈焰熊熊，外围火光片片，数十个敌人直接不吭声了一部分，有一大半满地打滚，试图弄灭身上的火焰，其他运气好的正在四散而逃。 烈焰的呼呼声和惨叫声从电视中发出。 周围的军官和士兵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嘿，这就是烈焰狱吧？娘的，真他娘的过瘾！” “别说，我这个跑后勤送弹药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场面，真是解恨啊！” “别说你，我们在前线，也无非是喷火枪喷出来几个火人，这画面也没怎么见过。这要是多来几次，让老子在猫耳洞里再过个夏老子也乐意。” 不过有个二十几岁，穿着四个兜军装的军官却脸色发白，喉咙一阵涌动，憋着气跑到营房后哇哇大吐。 这人姓冯，单名一个中字，出身自帝都某大院。 冯中的父亲是军中要员，母亲是医院院长，把他送来前线，是想给他攒些功劳换个好前程。 他刚来不久，还没上过前线，以往只从父辈祖辈口中听过战争的残酷。 他本以为自己也是个冲杀猛将，来之前还跟发小吹嘘，要提几颗人头回去。 没想到第一次亲眼看到战场，还是隔着屏幕，就难受成这样。 “妈的，原来真正打仗这么吓人。” 冯中擦干净嘴，点支烟靠在树上慢慢抽着，脑中迅速考虑起自己的出路。 “我这心理素质，就算上了前线肯定也立不了功，在后勤混着功劳又太小，捞不上什么好处。” 如此想着，他的视线探入人群，隔着密密麻麻的腿和绿胶鞋，看到那个坐在小马扎上的半大小孩。 “听说这个‘无人机’就是这个小孩发明的？ 如果我能给他制造些麻烦，然后再救下来，让他对我感恩戴德，这个无人机的功劳，我起码也能分上一小半吧！” 一支烟抽完，冯中定下计划，忍住恶心重新走向人群。 此时，无人机已经离开燃烧现场，在山地与密林中巡逻起来。 因为萧尔难以分辨出隐蔽的暗堡和伪装的壕沟，巡逻的速度并不快。 旁边的作战人员不断指着屏幕，告诉他怎样分辨敌人的工事。 萧尔自己学到的同时，不少缺乏经验的战士也在认真听，收获不小。 这条距离我方不过两三公里的敌方防线，很快像三悠老师一样，被我方了解了个通透。 之后，无人机往回飞的路途中，又对我方侦察兵曾怀疑的一些地点，进行仔细探察。 夜空中，这架无人机就像一个夜游神，不断刺探敌人的机密。 最近的防线上，他们有几条壕沟，几个防洞，多有少兵力，有几个侦察哨岗。 洪军长已经藏不住他的笑： “很好，非常好！小萧老师，我代表前线部队，欢迎你的到来！” 萧尔把遥控器塞给最靠近他的陆风，站起来笑着对洪军长说： “首长，不用着急欢迎，这几天我再演一出好戏，您再欢迎我也不迟。” 第50章 用命打窝 接下来的几天，三十架无人机在前线神出鬼没。 白天，出动蓝白色涂装的。 晚上，出动墨蓝色涂装的。 大多数时候，无人机在新手们的操控下，执行的是侦察任务，帮炮兵确定敌人的据点、弹药库，然后呼叫炮兵洗地。 现在的夏国，比几十年前富裕了很多，工业体系基本完备，工人生产时甚至可以不求回报的忘我工作，所以炮弹还是很充足的，一车车往前线送。 炮兵们也是头一次直观的看到自己的战果。 现在的榴弹炮加农炮加榴炮什么的，动辄打出去几公里几十公里。 炮兵的日常操作是收到指令，调整参数，三发试射，确认精度，炮火洗地。 具体详情，他们只管打，也看不到具体打成了什么样。 而现在，几台用来侦察的电视，就摆在他们身后不远，炮兵们打完一轮，就会回头看一眼。 看到被炸的七零八落，尘土飞扬，树倒墙塌的敌方阵地，他们的炮管红了，眼睛也红了。 这就是我们的战果么？ 真他娘的痛快！ 有少许飞手，已经开始执行无人机作战任务。 经过几天的考察，着实发现一些无人机玩的很不错的苗子，特别是几个年龄小的。 “你看到那个洞了么？洞口斜面坡度大概是十五，你俯冲，加速，投弹！快快就是现在！……哎呦陆连长，你怎么又扔到洞外面了？你起开看我的。” 一个十六岁的小兵娃子，很是嫌弃的跟陆风要遥控器。 陆风连着投弹失败两次，也不好意思继续，黑着脸递过遥控器。 他还说： “你以前不是说你十八了？谎报年龄是吧？” 小兵娃子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就是要处分我，也等我干掉这几个越州猴子再说！你看到没，我又扔进去了！老徐大哥，你在天上好好看着，哥哥我又给你报仇了！” 这小兵娃子已经杀红了眼。 他头次上战场时，头顶飞过的子弹身旁爆炸的炮弹，把他吓懵了，被越州猴子冲到身边了都没反应过来。 是他的排长老徐，拖着受伤的腿两刺刀干掉那越州猴子。 老徐被送到战地医院后，因为失血过多，没救回来。 这个小兵娃子以前有多讨厌天天拎着他训练的老徐，现在就有多想他。 他有一个子弹壳，是头一次摸枪时，老徐送他的。现在每次发的烟，他都摆在这枚弹壳前点上。 萧尔在无人机阵地巡视。 开始的两天，他还能进行一些指点，现在么，他的水平吧…… 反正刚才小兵娃子那个俯冲加速，用惯性把手榴弹扔进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的这种操作，萧尔自己可玩不出来。 萧尔靠在树上蹭着痒，心想，要不去敌后侦察吧，不然显得太没用了些。 还有还有，这地方怎么二月还没过，就有蚊子了。 越州军指挥总部。 朊将军看着近几日战报，满面怒火。 “夏国到底用什么武器在攻击我们，你们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你们的脑袋都是摆设么？你们的眼睛呢？都是瞎子么？” 从前线撤回来的指挥官也很烦躁。 这几天，面对夏国神出鬼没，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新式武器，他手下的士兵已经被打的丧失胆气，即使被逼着进攻，也是躲在坑洞里不敢出去。 在越州军中，现在已经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 只要一抬头，就会被发现；只要被发现，就会有一颗手雷从天而降。当场被炸死还算运气好，半死不活的才遭罪。所以绝对不能抬头，听到恶魔的蜂鸣声，绝对不能往天上看，最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指挥官硬着头皮回答：“将军，我们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敌人这种新式武器的数量，并不多。” 朊将军声音冷硬：“其他的呢？” 指挥官头低到胸口：“活下来的人说，被袭击前能听到一些类似蜂群飞舞的声音。” “没了？” “没了。” “废物！” 沉默片刻后，朊将军再次发问： “你有没有应对办法？” 指挥官依旧不敢抬头，细若蚊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能不能让迈瑞肯留下来的人……” 他的想法是，迈瑞肯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或许只有他们才能看出来夏国的新式武器是什么，有什么应对办法。 朊将军猛拍桌子： “放屁！迈瑞肯是跟我们打了二十年的敌人！刚把他们赶走，你又想把他们带到我们的前线军队，你安的什么心，到底有什么想法？你是不是也想跟你老婆一样，去迈国享受他们的糜烂生活？” 这位指挥官的前妻被迈国军队掳走，这两年经常能收到她从迈国寄回来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是他前妻和一位迈国男人的合照。 黑的白的，老的少的，种类繁多，品种齐全。 跟在搞什么收集似的。 指挥官浑身一震，立刻抬头表态： “不敢！将军，那是我一生的耻辱！如果将军不信任我，我愿意用我的生命表达对越州国的忠诚！” 朊将军上下扫视着指挥官，语气软了下来： “我信任你，才冒着被人指责的风险，让你带兵在一线证明你的忠诚和能力。你虽然让我很失望，但是我依然愿意给你最后一次信任。” 指挥官感激涕零，恨不能当场跪下来拜义父： “将军，属下粉身碎骨，也会忠于将军，报答将军的信任！” “好！明天夜里十二点，我要你的部队全线进攻，不惜任何代价，把夏国主力吸引在你负责的战线上，掩护我们的坦克在东部战线推进，你能不能做到？” 指挥官清楚，这个任务很难完成。 他们越州军的战术，对面夏国人了解的一清二楚，毕竟是前些年跟夏国学的。 而他们的火力，和夏国的也不是同一个水平。 夏国根本没有认真和他们打，感觉像在练兵和试验各种武器一样。 如果认真打，肯定跟前两年刚开始时一样，用不了几天，夏国的队伍就能打到他们越州国首都。 所以，这个任务与其说是攻坚吸引夏国主力，不如说，就是送死，用命当成鱼饵打窝。 但是接连犯错，指挥官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保证完成任务，不惜任何代价留住夏国人！” 五分钟后。 雨燕仿生侦察无人机和另一架四旋翼无人机完成数据传送。 朊将军和指挥官的谈话录像，不一会就在我方会议室中，开始播放。 随着翻译将朊将军的计划说出来，洪军长笑得很是开怀： “看来，他们的情报工作做的还是不错嘛，知道我们的东部战线正在修建两个重要的防御工事。” “萧老师，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第51章 开罐头 萧尔的想法很简单。 “首长，我来给大家表演个开罐头吧。” 第二天午夜。 越州军前线指挥官率领着他的一个军——其实只有八千多人——，对我方阵地发起进攻。 先是炮火轰炸他们白天侦察好的目标。 从侦察兵发回的信息看，效果很不错，炸出来很多夏国军服和武器碎块。 然后步兵推进。 可能因为今天炮打的太准，步兵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阻力，就小跑着来到高地下。 此时，越州指挥官狠狠地心动了： 这座高地下，是一条军事要道，平常被三座山头包围，根本没机会接近。 而今天，或许是这些天我们越州军没有像样的进攻，夏国也让士兵轮休，防御力量并不多。 等他们听到炮声出来迎战，少说也要十分钟！ 这是啥？这就是战机啊！ 一纵即逝的战机啊！ 照这个战况发展下去，今晚不仅能缠住夏国主力，或许还能拿下两三个山头。 这还打什么袭扰战啊，老子今天要打一场突袭战！ 他命令督战队： “全军下令，给我冲！胆敢后退一步者，杀！” 八千多人的冲锋，在夜色中影影绰绰的，像是一条条分散的游魂。 再加上枪口中喷出的火舌，看着跟漫山荒坟里冒出来的鬼火似的。 山上有个战士跟他班长说： “班头，我好像理解萧老师说的鬼火少年是什么样了。” 班长靠在掩体里坐着，悠闲的抽着烟，烟头藏在手心里不让火光露出去。 战士看了眼偷偷抽烟的班长，又笑道： “班头，你不是说不怕被敌人看见，就怕敌人不认识你么？你把烟头遮那么严组啥呢？” 班长斜了眼手下这个兵： “少你娘的废话，今天子弹管够，你他娘的给老子打准点。” 老子怕的是敌人么？ 老子明明怕的是排长。 敌人最多要了老子的命，可排长他要的是老子的脸。 就在越州军冲上半山腰时，我方山头后面，发出密集且沉闷的迫击炮响。 随着呜呜的炮弹破空声响起，三发照明弹，从越州军的前方，左边和右边飞上天空，给他们照的清清楚楚。 这么一看，八千多人好像也不多，在越来越狭窄的山道上挤的越来越紧密，一个操场就能埋的下。 “打！” 三面山头上，立刻有不知道多少挺机枪开始喷火，同时还有数不清的手雷向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扔过去。 越州军像是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排排的往地上倒。 若不是要发起对山头的攻坚战，他们也不会排成这种密集的阵型。 有人大喊： “不好啦，我们中埋伏啦！快跑吧！” 这一声，明明是从山顶上发出来的。 可是越州军他们也没听清来源，只听着是他们越州国的话就对了。 那还等啥，掉头跑啊！ 下山总比上山快吧？ 恰在此时，迫击炮的炮弹也慢悠悠落下，正好落在越州军后退的路上。 密集的炮弹，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地上砸。 甚至有的炮弹哑火，明明落地上没有炸，又被后来的炮弹砸中，两个一起炸的。 主打一个不抛弃，不放弃。 越州军此时前进无路，后退无门，被堵在半山腰上，仓皇中就地寻找掩体。 其实说起来，跟迈瑞肯打了二十年，越州军的战斗经验也是相当丰富。什么游击战，麻雀战，袭扰战，地雷地道天地战，都能耍的像模像样。 奈何他们有一个急于立功，求成心切的指挥官。 这位前线指挥官眼看着自己发现的，那所谓一纵即逝的战机，转眼成了埋葬他手下士兵的墓地，顿时双眼无神，抓下帽子遮住了脸。 他本就有个去了迈国的前妻，前妻还给他留下个越大越像混血儿的女儿。 如果不是他有一支忠于他的军级队伍，他早就完了。 而现在，时间到了。 前线指挥官用痛苦作为掩护，坐在装手榴弹的箱子上，拔掉一枚手榴弹的拉环。 那就死吧，那就一起死吧！ 也不知他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枚手榴弹，它哑火了…… 指挥官准备拔第二个拉环时，被朊将军派来的人一把按住： “没这么容易！你犯下的错必将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我军后方指挥部。 洪军长见敌人进了我方包围圈，本来高兴得很。 你看看，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 但是看到敌人不堪一击时，洪军长脸色骤变： “不好！萧老师，立刻行动，不然敌人的坦克队伍肯定要撤退！” “是！” 二十六架无人机同时升空。 其中二十架，挂载着破甲弹和高爆弹，两架负责侦察，四架带着信号增程器。 本来应该还有四架，这几天坠机了。 咱就不点名是谁干的了。 毕竟领导年纪大了嘛，几位都是好几十的人了，无人机又飞得快，他们手速有点跟不上很正常，咱给人留点面子。 二十架负责攻击的无人机杂乱的飞在空中。有的爬上了六百米以上的高度，有的就在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往前飞。 高度差形成的视觉差，可以有效误导敌人的防空火力。 没一会，侦察无人机的画面中，已经发现了敌人的坦克部队。 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步兵中了包围，此时正在山道上原地掉头，准备撤退。 萧尔亲自操作的无人机，飞到把头的那辆自行加榴炮头上。 萧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风速，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回头做个智能环境扫描自瞄系统？ 又一想，现在这些芯片，基本都是自己手搓的，还是差了点意思，功能太复杂恐怕烧机，还是算了吧。 不过红外模块一定要加上。 这些天下来，他发现敌人哨兵藏的越来越好了，进步的还挺快。 顺便再做点单兵夜视装置。 现在虽然已经有红外装备，不过体型很大，一个就有四五斤重，需要轻装简行的侦察兵用起来，还是有点费劲。 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萧尔的手指按下投掷按钮。 咻…… 一声几乎微不可察的破空声，穿甲弹瞄着自行加榴炮的弹药仓位置投放。 对正常坦克来说，为防止弹药殉爆，弹药仓一般放在护甲最厚的地方。 可谁让这辆本来在队伍最后的自行火炮，一调头，它成了带头的，它的装甲又不怎么厚。 猛烈的殉爆，似乎将狭窄的山路都拓宽了少许。 紧接着，就是陆风操控的无人机，将穿甲弹和高爆弹都扔在最后一辆坦克上。 穿甲弹扔在炮塔顶上，高爆弹用一个俯冲投掷的高水平操作，扔到履带下面。 山路中，二十辆一字排开的坦克，因为一头一尾被堵，成了待宰的羔羊。 萧尔按下自动返回键，放下遥控器，笑着问洪军长： “首长，罐头都打开了，剩下这些是吃掉还是砸掉，就由您决定了。” 第52章 暗流涌动 十八辆坦克，只要堵住援兵，不用费多少劲就能缴获。 说实话，洪军长还是有点心动的。 但是，这一仗的目的，可不是看缴获了多少。 更重要的意义是，打垮敌人的勇气！ 洪军长下令： “全部给我干掉，一个不留！我命令，攻击！” “是！攻击！” 整齐的领命声同时响起，十八辆一字排开在山道中的坦克纷纷爆炸。 有运气好点，没被穿甲弹打入坦克内部，也没被高爆弹炸断履带的坦克，开始横冲直撞，妄图闯出一条生路。 好在山路很窄，除非这些坦克能爬墙。 完成第一次投弹的无人机，已经重新栽弹，二次起飞。 二十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全部炸成废铁。 这一战，正如洪军长所想，的确严重打击了越州军的战斗勇气。 他们死活都没想明白，自己的行动计划是怎么泄露的，为什么就中了夏国的包围。 看来有内鬼啊。 二十辆坦克的损失，他们不怎么在乎，反正都是红苏免费送的，用点大米就能换回来。 八千人的减员，他们也可以不在乎，反正都是前些年夏国援助的大米养的。 可是几个战场观察团的态度，让越州高层不得不慎重对待。 这些观察团，有刚跟他们停战没多久，正私下里偷偷摸摸眉来眼去的迈瑞肯观察团。 有一向喜欢傻大黑粗，相信力大砖飞的红苏观察团。 有明面不能成军，打着各种旗号，猥琐中冒充光明正大中又十分猥琐发育的三岛倭观察团。 有迈瑞肯正在往狗腿方向培养，双方合作不错的非嘬礁观察团。 这么说吧，周围但凡有点实力的国家，多少都派了些人来观察了解这场夏国和越州国的战争—— 除了迈基国—— 曾有人说，别人都是在国土上建立军事基地。 只有迈基国不一样，他们是在迈瑞肯的军事基地上，建立了一个国家。 说来也是奇葩，周边能让迈国大规模驻军的，主要有三岛倭、非嘬礁和迈基国三个。 其中，三岛倭作为战败国，不得不接受驻军。 非嘬礁是因为同盟协议，允许迈瑞肯驻军。 只有迈基国，这个全名叫“迈瑞肯军事基地”的国家，他们主动邀请迈瑞肯驻军，并且把自己的军事指挥权交到迈瑞肯手上。 也就是说，他们的国民花钱养的军队，一旦打起来，不听他们自己的。 不过这些驻军，也确实给他们带去巨大的经济活力，保护了迈基的几个财阀。 迈基国经济危机时，他们的妇女慷慨解囊，把从驻军那赚来的钱捐献给国家。 知道的是自发爱国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迈基送她们去赚钱，然后从中抽成呢。 几位军事观察团的代表都对夏国的新武器表示出浓浓的好奇。 红苏代表第一个站了出来： “我希望你们能继续保持足够的火力，我们援助你们的坦克大炮，可不是让你们放在仓库里当摆设的。” 迈瑞肯代表紧随其后： “没错，如果你们越州人搞不清楚，我们可就要自己行动了。并且，我要去你们调查清楚，他们的新武器来自夏国的哪个科研部门，负责人是谁，发明人是谁。” 三岛倭和非嘬礁代表一起点头： “我们完全同意迈瑞肯代表的说法。” 越州代表脸上笑嘻嘻，心里麻花皮。 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地方，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对我们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毕竟拿人手短嘛，他们越州虽然跟老迈打了二十年，但停战后没多久，双方就开始眉来眼去。 老迈最近说，会给越州国提供几十亿刀勒的援助。 红苏就更不用说了，什么先进的坦克，牛逼的火炮，你给他们一点粮他们就敢给你送来一车皮。 关键是，那些粮食还是前些年夏国援助的。 越州代表郑重表态： “打！我们肯定要继续打！” 随后面带难色： “只不过，这次损失实在惨重，没了整整一个军！我们需要一定时间重新组织兵力。” 他没说的是，他口中的这个“军”，只有正常一个军兵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红苏代表蛮横斥问： “到底需要多久？” 越州代表嗫喏回答： “这个嘛，主要看后勤需要多久才能把物资送到前线。” 他这是在要好处，谁都听得出来。 红苏代表不吭声了。 他们国内这几年经济不怎么好，自己吃的喝的都有点费劲，指望从外面弄。 而武器什么的，之前送来的太多，再加上迈瑞肯撤退时的遗留，越州方还真不缺。 迈瑞肯代表思忖一番后表态： “面包牛奶都会有，只要你们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否则，我们不但会取消对你们的援助计划，还会把我们遗留的装备全部带回去。” 别人都是棒子加蜜枣，他这是大饼加棒子。 什么都不给，承诺都没有，还让人家必须听他的。 可是越州代表还就吃这套： “你放心，你们需要的情报，我们一定想办法弄过来。” 没办法，谁让他们惦记迈国画的饼，说是有好几十亿刀的援助呢。 越州吃了这次大败，前线消停了几天，除了偶尔响几枪，放几炮，没什么大动静。 主要的动静在海上，和一些常人看不到的地方。 越州人开着他们的小破船，在迈瑞肯军舰的威慑范围内，说夏国南部海域的一些岛屿是他们越州的。 非嘬礁也一样。 他们还计划准备一艘大船，停到夏国的一个岛上不走了。 夏国如果问，他们就说船坏了，坐礁了。 摆明了想用点无赖手段。 这些天对夏国态度最好的，竟然是三岛倭。 他们的商人带着笑脸，挥舞着钞票，表达着和夏国多方面深度合作的诚意，特别是高科研发和文化领域方面。 他们说： “我们的歌你们随便唱，随便改编，不要钱；我们的电视剧漫画电影什么的也一样。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提供专业人员帮你们翻译，跟你们的文化部门达成亲密友好的合作。 听说你们在遥控玩具的开发上遇到一些问题，我们可以无私提供任何帮助。” 海上波涛汹涌，国内暗流涌动。 南疆战场这边，却是难得的几天平静。 洪军长命令战士不可放松，备战训练。 萧尔心血来潮，也跟着战士们一起训练。 看着萧尔在训练场上进步飞快，愈发矫健的身影，暗中观察了许久的冯中，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机会。 “洪军长，我听我几个在文化和经济方面工作的朋友说了一些事，心里有些不安，认为需要跟您汇报一下。” “说。” “洪军长，首先我必须承认，萧尔带来的无人机的确给我们一些帮助。但是，这种先进的技术，我们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甚至欧洲和三岛都没有，只有迈瑞肯才有这种技术。” 第53章 上火线 洪军长闻言，乐呵呵的看了眼冯中： “你有什么想法，说给我听听？” 冯中连连摆手： “我哪有什么想法，我就是觉得各种事凑到一块，太巧了。” 上眼药这事，不能说的太直接，让人家自己猜最好。 说不定人家猜的，比他自己计划的还要猛。 至于万一部队对萧尔猜疑过重，对萧尔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怎么办，冯中并不在乎。 在他看来，只要萧尔不死就成。萧尔受到的伤害越重，等他把萧尔救出来后，越会对他感恩戴德。 再怎么天才，也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嘛，容易拿捏的很。 洪军长点头，往训练场外走去： “嗯，我也觉得很巧。不过我是一名军人，在我心里，只要是能给我送来好用的武器，让我消灭敌人的人，哪怕他是迈瑞肯大统领派来的，我也可以把他视为坐上嘉宾。” 听了这话，冯中心里欢喜，觉得这事已经成了一半。 这帮老头子，别听他们说的什么，要听他们没说的有什么。 都“哪怕”，都“迈瑞肯大统领派来的”，“也可以”了，这还叫放心？这还是座上嘉宾？ 冯中看了眼萧尔，跟洪军长说： “汇报完毕，我就不打扰您了。” 洪军长摆手： “去吧，好好工作，别给你父亲丢人。” 等冯中走远，洪军长招来警卫员： “查查这小子，看他最近在跟谁接触。” 警卫员看了眼萧尔，又看了眼冯中，确认命令问道： “首长，是查萧尔，还是查冯中同志？” 他把萧尔放在前面说，还管冯中叫“同志”，明显是听了冯中刚才的挑拨，认为有道理。 哪知洪军长瞪了他一眼： “萧老师不求名利不图回报的为国贡献，你查他做什么？ 前几天的坦克偷袭，如果没有萧老师的无人机带回情报，我们会有多大损失？你查他做什么？ 你放着一个突然跳出来挑拨离间的人不去查，你查萧老师做什么？” 一连三个“查萧老师做什么”，问的警卫员一头冷汗，急忙敬礼： “是！我这就安排人秘密调查冯中！” 又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萧尔没有跟着训练，在翁师长的建议下，趁着前线没什么大动静，让人保护着他去前线参观。 翁师长说：“萧老师啊，我们打仗需要什么武器，什么装备，还是要去前线才有体会。” 萧尔觉得翁师长说得对。 翁师长又说：“不过你要换身军装，不然你这身太显眼，别被敌人针对了。萧老师啊，我跟你有话直说，我们也不能确定队伍中有没有敌人的奸细啊。” 听说萧尔被人带着不知去了哪，冯中立刻开始行动。 他先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说明萧尔的重要性和他用的手段，被痛骂一顿后，他父亲答应帮他善后。 然后又找到一位随军文书，这位文书和冯中一样，也是来镀金的。 冯中说有个大功劳，具体是什么不能说，但只要文书到时配合，功劳分他一份。 文书犹豫：“在队伍里搞私下串联搞小动作，这是军中大忌，你确定不把你的情报汇报上去？” 他还以为冯中是靠着背后的关系，收到了什么军事机密，不想上报，准备自己立功。 冯中拍拍文书肩膀：“信哥的，从小到大哥带着你溜冰打架泡妞，啥时候坑过你。等我好消息吧，到时候，功劳够你转参谋的。” 最后，冯中私自离开军营，暗中联络了一个“骡子队”。 所谓“骡子队”，是在边境搞走私生意和偷渡的。 这年头，从南疆走陆路去暹罗再到金三角或者紫金岛和濠镜的人，不比走水路的人少。 这个骡子队，还是冯中的一位“好大哥”给他介绍，说是在边境线上能给他帮很多忙，也希望他以后发达了，能照顾一二。 为了前途的纯洁干净，冯中本来不想跟这种人有联系。 现在权衡利弊，觉得这些见不得光的小人物也有好用的地方。 至于未来会有把柄落在骡子队手里，对他的仕途有不良影响，这个简单，找个机会连他的“好大哥”一起灭了就是。 说不定到时还能混个功劳。 一切就绪，冯中开始静待时机，做好彻底掌握住萧尔的准备。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因为他知道，军中容不得怀疑，特别是这种在前线作战的部队。 任何一个不确定的怀疑，都牵着许多人命。 再说萧尔。 他在火线上待了三天。 这三天中，他看了战士怎样隐蔽，怎样修筑正式的和非正式的防御工事，也在猫耳洞里体验了一晚怎样坐着睡觉。 他还想跟着侦察兵去敌人那瞅一眼，被跟着他的杨大林劝住了： “首长说，你如果不听我的，我可以把你打晕。” 萧尔看看人家砂锅大的拳头，觉得自己虽然体质好了很多，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万一这个憨货一下没打晕，再来一下怎么办。 第三天时，越州军用了一个连的兵力，配以火炮，对我方一处防御工事发起进攻。 然后留下几十具尸体仓皇撤退。 这场战斗，打的又快又简单，敌人一触即溃。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击溃战，我方仍不可避免出现人员伤亡。 萧尔从藏身处出来，飞奔到工事里帮着运送伤员，杨大林拉都没拉住。 距离火线只有几百米的一个小山坳里，有一个简易处置室。 军医刚送出去两个处理好的伤员，转头一看，又抬来三个。 “妈的，该死的猢狲。” 军医骂了一声，扫了眼三位伤员，迅速判断伤情，立刻转头往手术台走去，同时疾声下令： “腿中弹的放门口床上，没呼吸的放地上，肚子开口的放手术台，快！” 话音未落，他已拿了一根止血捆扎带扔给助理医生，指了下门口腿部中弹的战士。 助理医生接住捆扎带跑来，对还没放下担架的萧尔吼道： “让开！别在这当柱子碍事！” 她声音嘶哑，帽子和口罩中间露出来的眉眼上全是血污。 助理医生徒手撕开这位战士的裤子，见大腿上一个枪眼正汩汩的往外冒血，立刻把止血捆扎带紧紧绑在战士腿根部，然后继续观察伤口。 她观察时，口中还在低声念叨： “血色艳红，出血量大，这是深层动脉受损。腿部没有穿透伤，弹头应该卡在腿骨上。可自主抬腿，大腿没有明显弯曲，骨头没有断。” 被她观察伤口的战士，可能是第一次被女性摸大腿，还摸到敏感部位，都已经发白的脸上又红了起来：“能不能……” “不想截肢你就闭嘴！” 助理医生对战士吼了一声，随后又对手术台旁的军医吼： “动脉破裂，腿骨没断，预计五分钟内休克。” 军医头也不回地吼：“知道了，你给另一个心肺复苏。” 第54章 他看起来像个死神 需要做心肺复苏的，是被放在地上的战士。 随行而来的战友说，一枚炮弹在这个战士不远处爆炸，被震昏了。 助理医师做了个简单的摸脉搏和看瞳孔，立刻跨坐在昏迷的战士身上，两手交叉半握拳按在战士胸口，一下一下用全身力气往下按。 简易手术台旁的军医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军医面前的这位战士，腹部臌胀，有一道斜着的口子。 开口看起来不大，出血量似乎也不大，但是看他被剪开扔在床下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透，军医踩一脚就能挤出一滩血。 军医二话不说，直接注射强心针，从斑驳的铝饭盒中看也不看的捞出一把手术刀，几乎是瞬间，已经沿着弹痕在战士的腹部切开一个整齐的口子。 刀口中立刻往外冒血块。 “妈的！” 军医粗暴按了几下，掏了两把，把刀口周围的血大致清理出去。 见里面开始出现新鲜血液，又暴躁的扒开刀口，弯腰顺着弹痕方向往里看，然后伸着头看战士的腰侧。 在腰侧没有看到弹孔。 军医立刻摘下右手手套，用左手扒开刀口，直接将手伸进战士腹部。 他闭上眼摸了几下，摸出一颗弹头。 把弹头扔到手术台上，单手拧开止血药的盖子，囫囵倒在一块纱布上。 抓起纱布，再次沿着刀口伸进去，闭上眼开始操作。 看他手臂的动作，似乎用力捅了几下。 他把手拿出来，纱布却没出来。 萧尔分明看到那块纱布上，还有震落的灰。 但是再次看向刀口，已经基本不再出血。 “护士，输血，简单关腹，立刻送后方，告知手术感染。” 又是一声吼之后，军医看了眼腿上中弹的战士，便转过头看向地上躺着的，还在做心肺复苏的战士。 军医：“几分钟了？” 助理医师：“一分十秒左右，无自主心跳。” 军医低吼：“窒息多久了？送他来的，问你们呢，窒息多久了！” 一个医护兵赶紧回答：“四分钟左右！” 军医低吼：“开胸！” 吼声未落，他已从墙角拎起一个看起来颇沉的袋子。 军医再次过来时，助理医师已经解开战士的衣服，在他胸口消毒。 “妈的这会了还消什么毒，让开！” 手术刀，锤子，凿子，锯子…… 军医用这些工具，以可谓残暴的手法，敲断战士的肋骨，打开战士的胸腔，直接伸手抓住战士的心脏。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军医手指有节奏的挤压，战士的心脏终于恢复自主跳动，胸膛开始起伏，肌肉也开始因为疼痛而抽搐。 他活了。 “止疼，强心，简单包扎送走，快快快！别忘了说手术感染。” 这位军医的声音嘶哑低沉，满头满身满脸都是血。 如果他这样走上街头，别人会认为他是个死神。 死神一样的军医又一次看向门口病床上的，那个腿部中枪的战士，一边洗手戴手套，一边笑呵呵的问他： “还挺坚强嘛？脸都白了还没休克。” 在战场上面对敌人都能放声大笑的战士，此时却抖抖嗦嗦的说： “大夫，要不我去后方医院再那啥吧？” 军医猛地板脸： “命不想要了？你腿动脉断了你知不知道？想截肢啊？” 一连三问，这位勇敢的战士乖乖躺下，认命的闭上眼： “你轻点，我怕……” “你连越州猢狲的枪炮都不怕你竟然怕我？” 军医翻了个白眼，他满脸血的脸上，这个白眼尤为突出。 “你们几个，过来给他按住，主要是腿，千万不能动听到了没？” 萧尔几个赶紧过来，就看到军医一针麻醉，扎到战士腿部伤口里。 一把手术刀顺着肌肉纹路切开伤口，军医把镊子探进去，搅了几下，碰到弹头。 夹住弹头，第一下没拽动，军医笑道： “你的腿骨还挺结实。” 战士觉得自己这也算被表扬了，睁开眼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军医一咬牙，猛的用力。 弹头嗖一声，飞到简易处置室的顶棚上。 战士：虽然不咋疼，有点麻麻的，但是我现在很怕，我还是不说话了吧。 军医吩咐助理医师：“过来，把伤口扒住。” 换了一把长镊子，小心的伸进伤口里，整支镊子几乎都顺着血管方向伸了进去。 军医还顺便教学： “动脉血管的弹性很好，断开后它会回缩，所以要往深处找找。 你要是没把握，就把刀口开大。 这种时候不要有什么预后啊之类的狗屁顾虑，那是后方医院的事，咱们要干的，就是想尽办法保住他们的命。 唉，找着了，这血管的劲儿挺大呀……来，你把这头固定住，我再找找哪一头。” 很快，断裂血管的两头都被夹子固定在刀口的视野中。 军医将血管断口剪平，往外翻了一小节，两头血管套上，一根鱼钩针和一条缝合线被他耍的飞起，绣花一样将两头血管缝的结结实实。 在萧尔看来，这位军医的缝合水平，或许做神经缝合手术都没问题。 很难想象，他刚才还像个刽子手一样，过程简单手法粗暴的处理了两位伤员。 军医缝合血管时，还注意到萧尔的表情，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这个小战士面相很年轻啊，有十五了么？没有吧。” 萧尔：“没有。我七零年的，六一生日。” 军医：“好日子啊，儿童节呢。你周岁才十三，怎么就跑前线来了？你爸妈呢？都死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调侃，还有些不满。 萧尔倒也不介意，直接回答说： “嗯，没了，元旦前出了个车祸。” 军医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停滞了一瞬，然后语气诚挚地说： “就算再有困难，你去找街道，找政府，总有你一口饭吃。 我就纳闷了，你是找的什么门路，能给你把年龄从十三改成十八？ 该不会你有什么极品亲戚，不愿意让你吃闲饭养着你，还有路子送你当兵吧？” 此时，血管已经缝好。 军医缓缓放松止血绑带，观察一下血流通过缝合处的状态，还让助理医师仔细看了一会。 他拍了下还闭着眼的战士： “别装死了，你的腿我给你保住了，现在满足你的心意，去后方医院看漂亮的护士妹妹去吧。” 让助理医师缝合刀口，军医拍了下萧尔： “出来，跟你聊聊。” 他也不等萧尔回话，自行往外走，嘴里还在嘟囔： “这么小就来前线，这不是胡闹嘛，南边这点小场面又不是几十年前。” 萧尔跟着出去，军医给他递了根烟，他本能的就接住了。 眨眨眼，用军医的火柴点上，咳了好几口，萧尔说： “我不是来打仗的，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第55章 交流 “来给我送礼物？” 军医差点没被烟呛到，上下扫了萧尔好几遍，眼睛猛地一亮一拍额头：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嗡嗡嗡的叫啥来着……啊对，无人飞机？ 我听战士们说过，说那玩意看着不起眼，用起来老牛逼了，是你不？” 他脸上的血污已经干枯，这么一拍，掉了一块下来落在他手心上。 军医把这块血污细细搓碎，敬酒一般洒在地上，继续打量着萧尔，目光灼灼的： “那个飞机我这用不着啊，你能给我搞点啥牛逼东西？” 萧尔叼着烟眯着眼，蹲地上捡了根木棍画起来： “你是大夫，你知道人体的骨骼，血管，肌肉，神经，器官这些组织的密度不同，那么它们对射线的反馈也不同。 把这些反馈做个数字建模，用屏幕显示出来，就可以直观看到身体内部情况，方便你找到出血点或者弹头弹片。 这是我刚才看你给战士徒手内脏止血得到的灵感，说实话，我觉得你不带手套，有点不卫生。” 军医有点迷茫的眨了眨眼： “射线我知道，X光么，数字啥的我就不太能弄明白，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还有卫生啥的别提，那手套也就是个形式，也不见得多卫生，还影响我手感。” 萧尔想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 “透视，一个可以辅助你看到伤患器官内部情况的透视仪器。我打算叫它手持式扫描仪。你觉得这个东西，你需要不需要？” 军医猛拍萧尔肩膀： “需要，那可太需要了！你真能整过来？现在有么？在哪呢？我跟谁打申请？” 萧尔被军医突如其来的热情拍了个猝不及防，烟都掉了，可惜的看了两眼。 这东西，他也几十年没碰过了…… 军医赶紧再递一支，把剩下的大半包也塞给萧尔，亲自给萧尔点了火，又摸出个煤油打火机塞到萧尔兜里： “烟跟火都收了，赶紧说，从哪整你说的那啥手持仪？” 他每次救治时，都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判断战士的伤情，选择先救谁，后救谁，可时间紧迫又不能仔细查看。 听到还有这种仪器时，军医真的很激动，很想要。 萧尔摇头： “没地方整……你别急，因为我才刚有这个构想，还没做出来……唉你咋还动手呢？我反击了啊！” 几秒后。 军医被萧尔剪着胳膊压在地上，尤自不忿： “没有的东西你说个屁，你这不给我画大饼么？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俩再过两招……唉疼疼疼，松开快松开……” 萧尔松了手，军医活动着胳膊，好奇地问： “你练过？我看你拿穴掐关节还挺准的哈？” 萧尔谦虚表示： “看过几本书。” 军医立刻来了兴趣： “巧了么不是，我家祖上就是开医馆的，我是正经巴拉的中医出身，来来，交流交流。” 两人就这么靠着山，抽着烟，就地而坐聊了起来。 军医说，他从小学的是传统中医。 本来在地方医院工作，前几年这边打起来了，就报名来了前线。 可能因为他的脾气有点爆吧，他跟同事闹出不少矛盾： “啥玩意感染预后，狗屁的规范流程，什么人权什么患者意愿，命都要没了还管这些干啥？ 要我说，缺胳膊断腿，身体弱上几年都不算啥，活着不比啥都重要。 我这种土方子出身的，跟他们学院派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特别那几个国外回来的，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的。” 他跟同事闹矛盾后，开始自学手术。 两年时间，从一个典型的，只会把脉开药的典型中医，变成一个刀子斧子凿子锤子，啥都敢用的战地火线一把刀。 随着两人聊天内容深入，萧尔觉得，自己刚才谦虚说只看了几本书，谦虚的对。 跟这位执着于救人的军医比起来，家里那些书上的内容，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些药方，正经温养补身体的基本没有，疗伤吊命的手段倒是不少； 治病的方子就能治几个常见的风寒，要命的毒方却是一摞一摞； 接骨正骨的手法说了一堆，但主要说的是胳膊腿断了以后，怎样止血怎样加快愈合怎样锻炼没断的肢体。 都是什么人需要经常吊命疗伤，什么人需要给人下毒，什么人动不动就断胳膊断腿？ 萧尔愈发觉得，自家祖上，九成九是土匪出身。 他觉得他家的医书不正经，军医却很是心动： “有个不情之请，我也知道这种传承轻易不外传，要不我拜个师怎么样？” 萧尔瞟他： “拜师？你倒是跪啊。” 军医两根用手指一跪： “跪了啊，啥时候把你说的那几个吊命方子给我？还有正骨手法。” 萧尔失笑： “你咋说也是个军人，这么无赖呢？得了，回去就给你抄一份。” 军医一蹦子跳起来，拎着萧尔的胳膊把他也拽起来，推着他就走： “那还等啥，赶紧回营地去，打个报告抓紧回你齐州。抄整齐点，别整的我看不懂。还有你说的那啥透视仪，你也抓紧琢磨琢磨。” 离开火线走了一截，萧尔又跑回简易处置室： “我还不知道你叫啥，东西咋邮给你？” 军医此时刚打乱一副骨架，让他的助理医师拼接起来，头也不回的说： “张崇景。不是张仲景，是崇拜的崇，张崇景。赶紧走，蹩瞎耽搁时间。” 从火线返回营地的路上，萧尔一路走一路思考手持式扫描仪该怎么做。 放射模块好弄，声波或者几种射线都可以。麻烦的是人体组织图形建模。 他对人体器官不能说不了解吧，基本上就是无知，五脏六腑的具体位置都不一定能说清楚。 翻了翻系统商场，也没看到相关的东西。 萧尔突发奇想，不知道能不能从哪个实际背后操作系统的家伙手里弄来？ “系统。” 【宿主，我在。】 “我找你主人，不是你。” 【宿主，在我的底层逻辑中，我只有你一个主人。】 “那就找前几次替你做主的人。” 【好的，宿主请稍等。】 系统回答的这么痛快，萧尔都有点受宠若惊。 此时，消瘦青年又站在他的战争城堡的天台上，指挥着一千士兵和各种怪兽交锋。 得益于前些天从萧尔那换来不少金属，他手里多了一百套盔甲，战斗力提升不少。 系统说萧尔找他，消瘦青年撇撇嘴，颇有点不情愿的通过系统联系萧尔： 【找我干啥？】 他可是发过誓，再跟萧尔说一个字，就跟着萧尔姓萧。 不过又一想，多说几个字不就行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宿主，哥们今天心情好，说不定能给你打个折】 然而萧尔回答说： “先不跟你说，我这有点事，回头联系你。” 第56章 特种兵小队 一条小溪岸边，回营地的路上。 萧尔刚跟消瘦青年建立联系，猛地被杨大林拽住。 杨大林比划个噤声的手势，带着萧尔和两名战士藏到草窝里。 萧尔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他还记得三天前出来前，翁师长给他说，营地里可能有越州的奸细。 难道被埋伏了？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太重，奈何死活改不掉。 看着向草窝外观察的杨大林，他就很想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好在萧尔是个理智的人，明白自己不懂的事情，就听专业人士的，所以他安静的蹲着，头也不抬。 主要是他有雨燕…… 悄悄戴上眼镜，无声放出雨燕。 杨大林比划了几个简洁的战术手势，两个战士缓缓移动，无声消失在草丛和树林中。 萧尔通过雨燕观瞧，见那两位战士，此时已经各自无声攀上一棵树，在树冠中架起枪。 萧尔很是佩服，如果只靠眼睛看，他即使站在树底下，也无法发现二人。 杨大林此前对萧尔是有些意见的——萧尔冲到工事里去救伤员的时候他没拉住。 首长交给他的任务，是竭尽全力保证萧尔的生命安全，战场上的子弹可不长眼，而且随地都可能有地雷。 你就这么跑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首长交待？ 你自己多重要你不知道么？ 不过现在，杨大林看着安静到几乎纹丝不动的萧尔，意见也就没了。 算了，当时也是想着救我战友，现在还是很乖的。 杨大林怕萧尔不耐烦，跟他解释： “萧老师，咱们之前来的时候，这附近有棵树，树上长了好多藤，一直能挂到地上，你还记得不？” 萧尔微微点头。 杨大林继续说： “那些藤条虽然长得比较密，但还可以透光。我刚才发现，那些藤条不透光了，说明里面可能有人。” 萧尔回忆了下那棵挂满藤条的树，茂盛的树冠下空间不小。 如果有人在里面，再把藤蔓的缝隙稍微遮挡下，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而这片树林，此时处于我方控制，自己人没理由在这搞一个“树屋”出来。 杨大林嘱咐萧尔： “萧老师，你在这不要动，这个草窝子比较深，子弹打不到。 如果听到开枪，你立刻往回跑，去火线上等人来接你。 对了，你最好趴着不要蹲着，蹲着容易腿麻。 萧老师，听明白么？” 萧尔没说话，直接趴了下去。 杨大林满意的笑了笑，心说，这个萧老师还是挺好的，可比那些什么文员什么唱歌慰问的什么专家听话多了，让干啥就干啥。 嗯，回去就不跟首长说他私自救人的事了，就说是我同意才去的。 他轻轻拍了下萧尔，说了声“别怕”，就像一条游蛇一样，在草和树的掩护下，缓缓靠近树屋。 以这个速度，到达可以观察树屋内部的距离，还需要几分钟。 而此时，萧尔的精神力也提高的极限，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 同时，雨燕已经飞到树屋上，在树冠中看到一个一身迷彩，装备齐全，可谓武装到牙齿的家伙。 一看就是个特种兵，还是个蓝眸子鹰钩鼻的外国特种兵。 就是不知道是红苏的，还是迈瑞肯的。 从他拿的狙击步枪，麦克T50来看，应该是迈瑞肯人。 不过兵不厌诈，他们藏在咱们地盘上当老鼠，换成别人的装备也有可能。 这个特种兵就连脸上都是绿白黑的迷彩油，隐藏的极好。 只不过在雨燕的扫描视线下，伪装不伪装，意义不大。 再看向树屋里。 雨燕没有隐身，直接从藤蔓缝中钻进去，光明正大的看。 里面有五个人，一个被蒙着眼堵着嘴，捆在树干上。 四个围成一圈，正在进行审问前的基本操作，也就是用刑。 被捆的人鼻子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垂着头，只有额头上绷紧的血管在一跃一跃的跳动。 特种小队的指挥官抬起被捆的人的下巴，用略有生硬却很流利的汉语说： “你知道么，我的家就在唐人街附近，我从小就有很多夏国人朋友。 我喜欢夏国人，我喜欢帮助你们。 我也很了解你们夏国人。 这位朋友，你现在可以想象一下。 你在最豪华的赌场中，搂着几个漂亮的女人，她们的胸很大，腰很细，腿长的简直能夹断你的腰。 你大把挥舞着钞票，在赌桌上挥洒你的汗水，在床上挥洒你的汗水。 而不是在这里，在这个只有树，草，只有虫子和蛇的地方，浪费你的生命。 当然，你想在车上也可以。 我们那边的车很大，足以让你在里面和美女玩各种游戏。 对了，忘了问你，你喜欢西方的女人，对么？” 被捆的人纹丝不动。 特种小队指挥官笑语盈盈的继续说： “我明白了，你和我的那几个夏国朋友一样，也喜欢东方女人，对么？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忘了你的嘴还堵住。 不过没关系，你只需要点头。 你想象一下，钞票，美女，豪华的房子，比床还好用的车子。 你只要点一下头就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这个指挥官在诱导。 用一些不相干却诱人的问题，让被审问的人听从他的指令，点头。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只要点了一次头，心理防线就出现一个蚁穴。 被捆的人重重点了一下头。 指挥官挑了下眉，满意且得意的笑了： “非常好，我的朋友。 你看，现在我们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已经差不多是一样的。 那么接下来，我会解开你的眼罩，你同意么？” 被捆的人再次重重点头。 随着他的眼罩解开，萧尔看他很是眼熟。 仔细回忆一下，可以确定这人是一名负责后勤的军官，好像叫马冲？ 既然是自己人，而且还没有招供，萧尔决定试着救下他。 看敌人的装备，这是个标准的五人特种小队。 一个指挥官，一个狙击手，一个重火力爆破手，两个突击手。 看他们腰间的手枪，可以确定这是一支迈瑞肯的特种小队。 手枪和匕首这种近距离格斗武器，特种兵通常选择最顺手的，而不是可以伪装身份的。 萧尔思索，想要从这支特种小队手里救人，必须依靠杨大林三人。 那么首先，就要解决树冠中威胁最大的狙击手，否则杨大林他们无法靠近。 而且，还需要给杨大林他们预警，他们现在只是怀疑，准备侦察，并不知道这里有敌人。 很危险。 目前能发现，并且攻击到狙击手的，只有雨燕。 可是这小东西并没什么战斗力，连车顶的漆皮都啄不破。 难道让它在狙击手头上拉屎么…… 第57章 骨气 草丛中。 杨大林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立刻停下一动不动。 过了不到两秒，心悸的感觉消失，杨大林才下巴贴着地慢慢抬头，眯着眼，从狭窄的草缝中看向树屋。 如果之前他还不确定这里是否有敌人，现在，久经沙场锻炼出的第六感，让他确定了。 一个手势，让身后的两个队友做好掩护接应准备，杨大林准备往后退。 他这次的任务，是务必保证萧尔的安全。 这是军令，重如山。 他现在要做的，是撤回去，带着萧尔多绕一些路，迅速回到营地。 至于这里的情况，他会在路上告知侦察和放哨的弟兄。 萧尔看到狙击手的枪口，从杨大林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时，心也往上提了一下。 必须加快行动速度了，杨大林并不知道这里有敌人，有我们被俘的一名同志，还在往这边移动。 而狙击手居高临下，更容易发现杨大林。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给雨燕的模拟排泄器里加一些毒药。 想到毒药，萧尔忽然想起，这里可是南疆，彩云之南的南疆。 在过去，这里可是以毒虫毒蛇毒瘴闻名于世。 这都快到二月底，温度差不多二十来度，草都长了这么高，那些毒蛇毒虫，也该出来了吧。 一念及此，雨燕腾空飞起，扫描功能开到最强，沿着石头缝，溪水边，树洞中等虫豸容易出现的地方扫视。 雨燕突然起飞，给特种小队吓了一跳。 树上的狙击手立刻松开狙击枪，手放到腰间的手枪上。 突击手举起突击步枪，爆破手端起重机枪。 指挥官挡在冯中身前，把枪对准雨燕。 他可没有牺牲自己，保护冯中的大义，只不过非必要不让俘虏轻易死亡，是他们特种部队行动的基本要求之一。 如果必须撤退，这个指挥官会毫不犹豫的干掉冯中。 指挥官看了眼飞走的雨燕，放松下来。 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己正在保护这个俘虏，这可是拉拢的机会。 “我的朋友，你看，有危险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保护你。如果换了你的战友，他们会像我一样么？” 冯中艰难的抬起眼，和指挥官对视。 指挥官看到了一双渴望的眼神，他又笑了，把堵在冯中嘴里的塑料球往外拉： “向你道歉，我的朋友。 你知道的，之前我们还是敌人，我们不得不对你用一些手段。 不过这些手段再加上你的一些小小情报，会为你换来金钱和美女。 朋友，不得不说你赚大了，我很羡慕你。” 冯中使劲吐了几口，才把满嘴的口水吐干净，然后嘶哑着，笑着对指挥官说： “我可去你姥姥的吧，我的朋友，这句话你能听懂么？” 指挥官皱眉耸肩： “好像是你们夏国骂人的话？不好意思，我没有学过这些。” 冯中笑得更真诚了： “嗨，谁学外语特意学这些。就跟你们的妈惹法克一样，都是表达语气的，能理解么？” 指挥官点头： “当然，当然理解。 因为之前的一点误会，你的确需要发泄一下。 那么现在，朋友，你愿意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秘密，来交换你未来甜蜜的人生么？ 比如说，你们营地中有多少人，这种简单的秘密？” 指挥官真实想问的，是关于无人机的问题。 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必须让对方先吐露出一些不重要，但不应该外泄的小秘密，拿到他的把柄，才好让他说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比如营地中有多少人，这个问题附近百姓可能都知道的，但它又属于军事机密。 “不着急，你们打坏了我的嗓子，我需要说几句话缓一缓。” 冯中被俘时，这帮家伙怕他喊，上来就给他前脖子来了一拳。 他觉得自己的喉骨可能都裂开了。 “跟你这种洋鬼子说什么呢？ 就说你奶跟你娘，她俩都跟我好过，所以我都分不清你和你爹到底是父子，还是兄弟。 朋友，你自己能分清么？” 他声音又哑又低，却满是得意。 指挥官还在琢磨这个伦理问题呢，冯中猛的伸头，就往指挥官鼻子上咬。 他还被绑着，别的地方也咬不到。 指挥官反应很快，往后稍稍躲了一下，没被咬到： “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中突然嘶吼起来： “朋你娘个臭煞笔的友！来啊，有种现在就弄死老子！ 你想从老子嘴里问话，想让老子当卖国贼，除非让你娘你妹过来给老子开三门！ 啊呸！什么玩意？ 你还了解夏国人，你了解你祖宗！” 冯中剧烈挣扎，用力喊叫。 可惜，他被捆的太结实，嗓子也哑的厉害。 他现在，一心求死。 冯中昨天私自离开，跟骡子队的人说好合作方式，也承诺以后给他们开一点小小便利。 他在对方提出的要求中，只答应了一个小小条件，给他们弄一张长期通行证。 冯中明白，这些搞走私的，都很谨慎，如果答应他们更多要求，或者难办的事，他们反而会怀疑你。 回来的路上，正思考怎样让文书去打听萧尔的下落，怎样让老爹把萧尔捞出去，脑袋上突然多出一个枪口，然后头上和咽喉上各挨了一拳。 昏迷前，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完了。 被打醒后，他开始忍着疼痛思考。 想来想去，自己如果没有逃跑的机会，那就只求一死，绝对不能说出任何机密。 冯中自认不是好人。 有钱又有权，从小到大被他坑的人多了，被坑的倾家荡产的都有。 但是背叛祖国这种事，他自认做不出来。 嘴被重新堵住前，他还在喊： “这江山是老子的爷爷，老子的三叔四叔用命打下来的，你们想让老子背叛，姥姥！你们这几个孙……呜！！！” 冯中希望自己表明态度后，对方可以立刻弄死自己。 太他娘的疼，太他娘的难受了…… 可是换来的，又是一顿毒打，冯中感觉到自己的肋巴骨都断了好几根，依然睁圆了赤红的眼瞪着四个特种兵。 他其实怕死，很怕死，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活着，怎么可能不怕死。 但是他更清楚，自己如果背叛国家，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会被怎样对待。 那些年的风如何将一位位大人物吹落的，他记忆犹新。 相比国家，其实他更爱他的父亲母亲。 他宁死不屈的骨气，出于不愿连累他的父母。 看到这些的萧尔并不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更不知道，这家伙还在暗中计划着怎么算计他。 “好家伙，骨气这么硬，是个汉子。” 萧尔赞了一声。 雨燕抓着一条毒蛇，轻轻放在狙击手的狙击枪上。 第58章 臭是一种考验，蛇不行，人也不行 一个发电也是爱，gogoG8你最帅！本章为你加更！ ……………… 这位狙击手真的很专业。 狙击枪的枪托抵在他肩上，他微微歪着头，一只眼从瞄准镜里观察，另一只眼用原本视觉观察。 他只有两只眼，却能复合观察到一个更全面的世界。 可他也有点不专业。 作为一名狙击手，应该对他的枪的重量非常熟悉。 现在，他的枪上面有一条通体青绿，嘴唇微白的小蛇，他竟然没感觉。 小青蛇那双黄色的眼珠上，那对黑色的竖瞳盯上了狙击手的鼻尖。 伸出蛇信子探了下，温柔的，凉凉的，像是情人的初吻。 狙击手觉得鼻尖有点凉，本能的用他只看远方和目标的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枪。 哦，我的上帝，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 据说，这位狙击手也是人。 虽然经过艰苦训练，但他毕竟是个人。 迈瑞肯在越州打了二十年，对越州本地毒蛇种类，可能比本地人还了解。 他们每个人来时发的手册上，都有这条小可爱的图片。 还有说明：“别看它很美，它的美可以要了你的命，只需要不到一小时。” 所以狙击手试着慢慢往后退，他很担心这条剧毒的竹叶青给他的鼻子上来一口。 以前那些被咬过的战友，运气好的死了，运气不好的截肢。 他现在如果鼻子被咬一口，该怎么截？ 是脖子以上，还是脖子以下？ 这条竹叶青，现在是愤怒的。 准确的说，起床气有点重。 它正好好的在树洞里冬眠，等待一场美丽的雨水将它温柔的唤醒。 可是一只粗暴的铁鸟，把它从洞里抓了出来！ 这事搁谁不生气啊对不对。 毕竟盘古和女娲都是公平的，会给美丽的生物一个很坏的脾气。 尤其是没有咬中目标的时候！ 就在竹叶青攻击的瞬间，狙击手以他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躲开，并直接从树冠中跳了下去。 竹叶青感觉很冷。 这个世界，好残忍！ 把人家大冷天的从被窝里拽出来就算了，看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还不让人家依靠。 二十度，对于它来说，的确有些冷。 蛇信子扫了扫，竹叶青跟着跳到树屋里，它发现这里有更多温暖的目标。 “我的天！那是什么东西！” “毒蛇！我的上帝，这是丛林中的魔鬼！” “打死他，快！” 树屋里的六个人立刻动了起来，用不大的声音快速交流。 包括冯中。 冯中疼痛难忍一心求死，看到竹叶青好像看到了救星，呜呜呜的想让这小东西给他来上一口。 竹叶青将冯中的愿望满足了一半。 经过选择后，它爬到冯中的身上，并顺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 大冷天的，有一个这么温暖的怀抱，是多么不容易啊。 主要是五个特种兵身上，都喷了蛇虫们不喜欢的味道。 说白了，在蛇闻起来，有点臭。 这一下，让特种小队犯难了。 继续刑讯？怕被咬，他们也没带血清。 不审讯，那就不能留在这里。 对他们而言，这里是敌后。 指挥官也觉得应该撤了，在这里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是抓一个活口真的不容易。 现在所处的位置，位于夏国的营地和火线之间，属于防御盲区，算得上安全。 问题是，现在已经出现了毒蛇这种意外，上帝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意外！ 战斗这种事，有时候你要信命。 指挥官有些纠结起来。 突然又想到，现在应该没到蛇类出没的季节，这条毒蛇是从哪来的？ 指挥官问了狙击手，狙击手说了经过，就是他也不知道。 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他的枪上。 指挥官想了想，说： “或许本来就在这棵树上，被你的体温提前结束了冬眠。伙计，你可真有魅力。” 他决定，继续留下来，一定要想办法从冯中嘴里得到他们需要的情报。 他们本来没打算抓冯中，这不在他们的行动计划内。 但是冯中经过他们藏身之处时，嘴里还在计划着，怎么得到无人机的所有资料。 刚好被这个寻找无人机信息的特种小队听到了。 你看，这就证明了一个道理，反派死于话多。 五个人开始想办法把小蛇从冯中身上弄出来，继续审问。 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没有人放哨了。 就在狙击手从树上跳下去的时候，杨大林立刻发现了他。 他看得出狙击手跳下去的动作很不专业，会摔倒，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很会隐藏的职业战士身上。 他还看到，狙击手跳下去时，树上有个东西在晃，仔细分辨，应该是一把狙击枪。 杨大林立刻判断出，树屋那里的敌人，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并不十分危急。 看来有几个敌人在这里潜伏，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杨大林趁着没人放哨，加速后退准备离开这里。 他准备让一名战士留下来继续监视。 只要十来分钟，就能走到我方哨岗。 让战友带军犬过来，即使这些敌人逃走，在这深山密林中也跑不出多远。 不过萧尔没有这种打算。 看到五个特种兵拿着匕首对准冯中，他以为这些家伙要动手了。 雨燕立刻冲进树屋，叽叽啾啾叫了几声。 趁着五人小队抬头，一泡虽然没有温度，但是添加了人工臭味素，并且很臭的仿生鸟屎，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精准落在五个迈瑞肯特种兵的鼻梁上。 “该死！” “臭死了，这是什么妈惹法克的鸟！” “不行了，我必须冲洗一下，不然我宁可给自己一枪！” “该死的空气都被该死的藤蔓挡住了，头你别拉着我，我要出去，我必须呼吸新鲜空气！” “法克！你们想被夏国人抓住么！” 爆破手的皮肤很黑，他平时地位最低，也最听话，此时却一反常态的跟指挥官对着干，一定要出去找水，把脸上的鸟屎洗掉。 这是因为，他的鼻梁很扁，扁到基本没有，鼻孔很大，还往上翻。 别人的鸟屎在鼻梁上，闭住呼吸还能忍一忍，可他的鸟屎已经流进他的鼻孔里。 他也是吸鼻涕吃过的汉子！ 当然知道这些鸟屎的最终去向。 所以他挣扎了，他反抗了，他要像伟大的先驱者马路金一样，为自己的权力，为自己的自由而抗争！ 他冲了出来，向着溪流奔跑。 在树林多的地方，一般水流旁边是最好走的路。 萧尔他们就在小溪旁。 “该死！这帮该死的迈国鬼子！还是个他妈的黑鬼子！” 杨大林一声咒骂，迅速架枪做好战斗准备。 第59章 不要抬头 爆破手低着头，向着小溪一路飞奔。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自由的道路上跑的这么畅快。 如果不是怕鸟屎吸进口腔，他都想抬起头呜呼一声，大喊弗瑞。 杨大林眯着眼，视线跟着爆破手，他的枪口，始终指着爆破手的脚下，随着他慢慢移动。 不能把枪口抬高。 对于战斗经验丰富的人来说，被眼神和枪口盯上，可能会有感应，就像杨大林刚才心悸。 杨大林在爆破手的必经之路上。 他暗自祈祷，希望这个黑皮蠢货别发现自己，不然只能直接动手了。 他倒是不担心萧尔会被发现。萧尔藏身的地方是个草窝，是个坑，正常人不会往坑里跳。 随着爆破手接近，杨大林脚尖扣地，肌肉绷紧，随时准备爆发。 好在这家伙从他身旁不到一米的地方跑了过去，跑的是目不转睛。 杨大林都有点讶异：不是，你可是潜入敌后的特种部队，就这战斗素质？ 黑皮爆破手：不，你不懂，这是自由的指引。 杨大林猫着腰，低着头，用余光看着爆破手，坠在十多米的距离上跟着他。 这个距离，他可以确定自己不被发现，也能随时出手一枪毙命。 爆破手冲到小溪边，一头扎进清凉的水里，咕嘟嘟的吐着泡泡。 就很快乐。 杨大林见状，虽然不能理解这个黑皮在玩什么，但是他看到了绝佳的机会。 他左手持枪，右手摸到匕首上，慢慢拔出，稳步接近。 就在这时，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他看到，萧尔从草窝中站了起来，往溪边走，还顺手捡了一块石头。 萧尔甚至都算得上大摇大摆的走到爆破手身后，举起石头，对着人家黑乎乎的后脑勺比划了一下。 似乎觉得不够高，砸下去不够狠，又举高了一些。 瞄准，蓄力。 呼…… 咚！！！ 杨大林看到那个又黑又高又壮的爆破手，就这么抽搐了两下，再没动静，头都没从水里抬起来。 快乐死了。 到了溪边再一看，后脑勺上那么大一个洞，血呜呜的从里面往外冒，顺着溪流往下淌，在清澈的水流中拉出一条艳丽的红丝带。 萧尔正摸爆破手腰上的手枪和子弹，见杨大林来了，便问道：“用不用再补一下？” 杨大林嘿嘿一乐：“不用，你比我想象的强。会开枪么？” 他不觉得萧尔的行动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战场上，敢于杀敌，懂得自救的战友，才是让人放心的战友。 萧尔的这一石头，让杨大林从把他当成严密保护的目标，向着可以信任的战友转变了。 他最烦某些人，动不动就说敌人的命也是命。 萧尔取下弹夹，扳动保险： “满弹夹，七发子弹。这样是关闭保险，可以射击，打开保险无法射击。枪膛里还有一发子弹，总共八颗，足够我自保了。你放心，我不会冒险的。” “懂就好。咱们现在马上撤！” 杨大林说着，给树上的战友打个撤退的手势。 然而树上的战友示意他们继续隐蔽，又有敌人过来了。 “娘的，这是不干掉他们不让走了是吧！” 骂了一声，把萧尔按回草窝，杨大林开始观察敌情。 树屋那边，指挥官想到了一个把竹叶青从冯中身上弄出来的好办法。 把他放到水里。 二月份的溪水还是很凉的，蛇这种冷血动物进了水，要么被冻的反应迟钝，要么往温暖的岸上游。 于是指挥官和一名突击手架着冯中，狙击手和另一名突击手负责警戒，五个人开始往小溪边走。 杨大林盘算，此时骤然现身离开，必然被发现，敌人肯定会意识到他们在这隐藏，战斗不可避免。 敌人的火力看起来很猛，还有一个狙击手。 如果边撤边打，他没办法在狙击手的威胁下保证萧尔的安全。 狙击枪的子弹可不讲道理，打穿两个人毫无问题，就算他挡在萧尔身后当肉盾都不行。 那就只有打了！ 发出战斗信号，杨大林向着特种小队匍匐前进。 他要保证战斗距离萧尔够远。 “头，咱们应该撤，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狙击手忽然架起枪，对准我方战士藏身的树冠。 他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就是感觉那个方向有危胁。 指挥官很相信自己的队友，几人立刻蹲伏。 一名突击手抽出匕首，抬手就往冯中的脖子上抹去。 冯中眼睛一亮，很配合的扬起下巴抬起脖子。 相比被竹叶青咬死，还是抹脖子更痛快些。 他能感受到，那条小蛇在他肚皮上越来越活跃了，还有想钻过他的皮带，继续往下深入的架势。 他不想当了太监再死。 一直跟着他们的雨燕，猛地从几人中间掠过，翅膀尖扫向突击手的眼睛。 突击手本能闭眼后撤，匕首没有抹下去。 他躲的虽然快，眼皮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 从今往后，他睡觉的时候也要睁只眼闭只眼了。 不过他也没有以后了。 杨大林看到对方还有俘虏，便决定把俘虏救下来。 既然做好战斗准备，那就要让战果圆满些。 何况，被俘虏的冯中，杨大林也认识，并且印象不错，是个大学生，管着个后勤仓库，天天笑眯眯的没架子，很好说话，只要规矩过得去，从不耽误战士领物资。 突击手动手时，杨大林也已对他扣动扳机。 一声脆响，突击手天灵盖快乐起飞。 狙击手反应最快，迅速卧倒，翻滚，并把手里的狙击枪换成手枪。 这么近的距离，狙击枪远不如手枪好用。 指挥官也不遑多让，两个翻滚躲到另一边深草中。 两人身后留下一个冒着烟的弹坑。 还活着的突击手就没这么幸运了，虽然也做出战术躲避动作，但是慢了一些，胳膊上中了一枪。 骤然出现的攻击，让冯中看到了希望。 自己人来了，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同时他又很绝望。 小青蛇被枪声刺激，猛的往下钻，已经穿过他的腰带。 两条细蛇就要碰头。 此时，战场上的人不是趴着就是躺着，只有冯中死死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场面死一般寂静下来，大家都在等待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小青蛇也是这么想的。 打破沉寂的，是狙击手。 他的视力最好，看到树冠中有一个黑漆漆的枪口。 慢慢抬起手枪，准星对着枪口上方五厘米。 嘡！ 子弹随着火光射出，树上的战士感觉头皮发麻，赶紧缩回树干后。 摸了一下，耳朵尖上的头皮被子弹擦出一道血痕。 这个战士很兴奋。 格老子勒，老子勒军功章到手喽。 另一名战士对着火光连开两枪，没有击中目标，立刻隐蔽，并顺着树干往下爬了一截。 战场再次沉寂下来。 只有冯中站在那，瑟瑟发抖。 要死了，缠一起了！ 老二！ 我叫你大哥！ 你这个时候抬的什么头！ 第60章 歼灭 此时，迈瑞肯特种兵小队，已经两死一伤，只有指挥官和狙击手还完好无损。 两人伏在草中，各自看向附近的树。 指挥官小声数： “完，吐，斯锐！” 数到三，两人同时向前猛蹿。 杨大林三人发现目标，一串枪声响起，可惜没有打中。 胳膊受伤的突击手也想跑，左手持枪漫无目的一通扫射，双脚撑地往后退。 头皮受伤的战士居高临下默默举枪，结束了敌人的痛苦。 还剩两个！ 杨大林思忖，这两个家伙似乎有些难缠，必须换个方向进攻。 打个手势，让两个战士掩护射击。 于是每隔三两秒，两个战士就对指挥官和狙击手藏身的树开上一枪，让他们不敢轻易露头。 杨大林注意着子弹打中木头的声音，听到一次，就往前猛蹿两步。 如此几次，他已来到狙击手藏身的树前，两人只隔着一棵树。 杨大林向树梢指了一下，战士立刻掩护射击。 他这次连开两枪，第一枪仍然击中树干，第二枪打断了一根树枝。 树枝落下的同时，杨大林转身背对着树，双脚把身体往后推，人呈平躺姿态在草地上向后滑。 他双手持枪，视线从下而上看到狙击手，就是一个三连发。 狙击手只是本能的看了眼掉下来的树枝，人就奔着下辈子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下辈子。 还剩最后一个指挥官。 杨大林这次也不打手势了，直接喊话： “三角包围，注意掩护防止偷袭。” 两位战士同时喊了声： “是！” 这是一种心理威慑，让敌人知道你要做什么，却无可奈何，容易失去耐心而急躁。 指挥官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现在如果想活命，唯有投降。 而且，他是迈瑞肯人，迈瑞肯目前和夏国关系不错，不会对他怎么样。 他把突击步枪从树后扔出来，放声大喊： “我投降！不要开枪！” 杨大林没有放松警惕，依然藏在暗处： “把你身上所有武器都扔到树左边，从右边慢慢走出来，我们允许你投降！” “好！”指挥官答应一声，先扔出两把手枪，然后是匕首，之后是一包塑胶炸药，最后摸向腰侧挂着的手雷。 咦？这手雷的手感怎么不对？怎么有点毛茸茸的？ 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雨燕正抓着他的腰带，嘴里还有一个手雷拉环。 雨燕和指挥官对视一眼，哗啦啦，飞走了。 “无人机！这一定是……” 对视的这一眼，指挥官敏锐的发现异常。 这哪里是雨燕！ 你看它玻璃的眼珠精钢的嘴，它分明是个机械产物！ 这一刻，指挥官终于明白了真相，明白了这只雨燕为什么一直跟他们作对。 他很想笑，作为一名职业士兵，他几乎在瞬间就想到这种小东西的用法。 如果是一只海鸥，飞到航母指挥舱或者弹药库，又或者飞机库房，然后突然爆炸。 你不可能把所有接近航母的海鸥都杀掉吧。 如果是一只国鸟白头鹰，飞到白豪斯，想要和大统领亲近亲近…… 你不能把所有国鸟，都变成历史名词吧。 他还有很多想法，不过没时间了。 手雷把他从树后送了出来。 分别送的，一块在左边，一块在右边。 等硝烟散去，杨大林对着树屋里扫了几枪，又扔了一颗手雷，确定没有其他敌人后，才走到指挥官这边。 他踹了脚指挥官的腿，又走了几步，站到指挥官上半身旁边，咧着嘴笑得很是灿烂： “还没死透呢吧？跟老子玩阴的，你姥姥！幸亏老子没上当。” 他还当这个指挥官投降是假，想跟他们同归于尽是真。 此时，我方巡逻队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杨大林让兄弟们帮忙把五具尸体抬到一起，自己去看冯中。 “冯主任，敌人都消灭了，你咋还站着呢？坐着歇会呗。来，嘴里塞的啥呀，我给你取下来。你头别动啊，你别往下瞅，抬头抬头。” 杨大林说着话，就去摘冯中嘴里的塑料球，却没注意一条青绿色的小蛇，从冯中腰带上探出半个身子。 小嘴张得大大的，两颗小毒牙闪亮亮的，对着杨大林的肚子准备来一口。 过来看情况的萧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蛇脖子，把这条半米多长的小青蛇抓了起来。 小青蛇离开，冯中只觉得浑身一软，立刻倒在地上，闭上眼虚弱的喘着粗气。 杨大林差点被蛇咬，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给冯中摘口塞，还乐呵呵地说： “我说冯主任咋不动呢，感情带着保镖呢。这是竹叶青吧？真漂亮，泡酒一定行！” 萧尔一听，捏开蛇嘴，把两颗毒牙掰掉，把蛇扔给杨大林。 杨大林捏着蛇看了两眼，又说：“这是冯主任的战利品，我可不能要。” 他把蛇放到冯中的胳膊上。 这条竹叶青，跟冯中还真有缘。 疲惫的冯中闻言，一睁眼就看到一双亮黄色的眼睛，还有一条粉嫩的蛇信子都对着他，给他送上一个冷冰冰的香吻。 给冯中吓坏了！ 我都获救了，又被毒蛇咬一口，这不白获救了么。 嘴上非但没觉得疼，还凉飕飕的挺舒服。 他把小青蛇拔下来，才发现毒牙已经没了。 给他气的，差点维持不住人设破口大骂。 然后再看这条蛇，黄眼竖瞳，又阴又毒，好像是他性格的具象化。 以前也见朋友养过蛇，就起了把这条竹叶青养成宠物的心思。 一行人回到营地。 杨大林几人去复命，并汇报路上发生的事情。 萧尔去了仓库，新一批无人机零件，已经用火车送来了，他要去组装。 冯中还是中毒了。 竹叶青虽然没了毒牙，毒囊还在，毒液也能挤出来，就是无法注射。 但谁让冯中配合他的这个小情人呢，嘴巴里有伤口，毒液渗了进去。 好在医院里有抗毒血清，不会有什么问题。 洪军长听了杨大林的任务报告，结合这三天冯中的行动，认为冯中并没有和迈瑞肯合作。 但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留在身边。 拿起电话，洪军长给冯中的母亲拨了过去： “老姐姐，你儿子在我的队伍里，搞小心思啊。” 第61章 几天能丢 冯中的母亲，是帝都某医院的副院长。 她不当正院长，不是当不了，而是正院长太忙，没时间照顾家庭。 听了洪军长地话，冯母还笑呵呵的替他儿子说话： “小孩子嘛，有时候调皮一些。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给我说，我帮你骂他。” 洪军长声音严肃起来： “这可不是骂一顿，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不知道，他在队伍里搞离间，搞背刺，私自外出并且私通犯罪分子。 你以前也是战斗部队出去的，应该知道这些行为的后果吧？他还是集中在三天里面密集犯错。” 冯母那边反倒不高兴了： “我说老洪，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对他有多大影响？你这话传出去，他在部队里的前途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洪军长声音立刻高了三分： “那我就看着他祸害我的部队？你知不知道我这是前线队伍，是要打仗的队伍！” 被吼了一嗓子，冯母的语气反倒软了下来： “老洪，洪老弟，是我的错，我没教育好小中。 我替他，也替我家老冯给你道个歉，你先不要发脾气嘛。 老洪啊，你看这个事情，能不能压一下？” 听对方还要把事情往下压，洪军长便不耐烦了，直接告知结果： “我跟你打这通电话，不是跟你协商，而是通知你准备给冯中转业。 他的心眼子很多嘛，我看在他不适合部队，更适合在地方上当官。 说实话，如果他不是老冯唯一的儿子，我直接毙了他！” 冯母还要说什么，电话里只剩下盲音。 心里顿时又气又急，不知道从小到大聪明又听话的儿子，这次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老洪这位多年老战友发这么大脾气。 她准备给丈夫打电话问一下情况，想了想，部队里的电话需要转接，很可能被人听到，便放下电话，叫了医院里的司机送她去丈夫所在单位。 冯中这边躺在医院里，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暴露。 他今天见到萧尔时还诧异了一下，想着萧尔此时应该被隔离审查才对，怎么还在自由行动？ 不过又想着，萧尔怎么说也是有重大贡献的，或许只是安排人监视他，没有限制自由。 也幸亏如此，这几个人才碰巧救了他。 这么看来，原计划可能行不通了。 部队想要调查一个人的生平很简单。既然之前没有直接控制审问，那萧尔就不会受到什么严苛待遇。 冯中又想，那几个外国兵死了，可派他们来的人还活着。 如果能想办法让萧尔跟对方联系一次，坐实他私通外敌的罪名，自己才有机会把他哄成听话的小朋友。 就算判了死刑，换个人送到法场，也不是太难的事，反而更利于掌控。 毕竟他要的是萧尔的脑子而已，又不是他的自由。 骡子队的人说，他们手上有一种手提式电话，不用电线，通过卫星就能全球无线通信，比步话机先进的多。 萧尔也说过，他的无人机，就是把遥控器里的指令转化成电波，让无人机收到后再转化成行动指令，也是无线通信的一种。 或许，用这个手提电话，可以当做勾引萧尔上当的鱼饵？ 冯中盘着手里的竹叶青，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和蛇的竖瞳没什么两样。 萧尔如果知道，他主动救回来的人，正盘算给他安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此时，也在面临一场谈话。 来找萧尔的，是一位负责思想工作的指导员。 “萧老师，您看您的无人机技术，能不能卖给我们？我们愿意出一个很高的价格。” 萧尔一听，好奇了： “多少钱？” 指导员立刻说： “五百万！” 萧尔都被这个价格惊到了： “这么高？” 这年头，二三十万就能盖栋楼，五百万，能修个小县城。 指导员很是实诚的解释： “萧老师，你或许对无人机在战场上的价值还不是很了解。 这么跟你说吧，国内正在跟迈瑞肯谈判，买他们的黑影直升机，三十架左右，总价格一点五亿刀，也就是一架五百万刀。 这还不是成交价格，可能会更贵。 而萧老师你的无人机，据您所说，技术含量虽然非常高，但生产成本还不到一发火箭弹的价格。 火箭弹不确定能不能打下来一架黑影直升机，但你的无人机绝对可以！ 说实话，首长觉得这个价格还有点对不起您，给的少了，只是队伍的经费实在紧张，首长说您能够谅解。” 萧尔连忙摆手： “指导员同志，我也跟你说实话，我并非不愿意把技术卖给你们，不要钱都可以。 但是！ 你能保证技术不会外泄么？” 指导员立刻就要保证，萧尔拦住他，继续说： “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懂无人机如何应用在战场上，但是我比你们更懂无人机的技术含量有多高。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让迈瑞肯现在开始研究无人机技术，我向你保证，二十年内他们都达不到我现在的水平！ 但是，如果让他们拿到实物，逆向推演呢？” 要说逆向推演，摸着老迈过河，夏国自然是首屈一指，但这不代表人家老迈就没有推演的能力。 象三还能把仿制药卖的全世界都是呢。 听到无人机的技术，即使是迈瑞肯，二十年都无法达到，这次轮到指导员震惊了。 “二、二十年？” 萧尔点头。 指导员立刻说： “我明白了，我立刻向首长汇报。” 他说完就要走。 萧尔拦住指导员： “等一下，不如这样，咱们先打个赌吧。” 指导员诧异问道： “什么赌？” 萧尔指着无人机： “你回去跟首长确认一下，如果他愿意跟我赌，就拿一架我做了手脚的无人机送去研究。这架无人机如果十天没有丢，我将所有资料双手奉上，并且只要五万。” 指导员对此很没信心，呵呵笑着说： “萧老师，十天太长了，要不三天？” 在这双方都想尽办法给对面插钉子的战争期间，这位指导员也…… 咳咳，他还是很愿意相信队伍的纯洁性的。 所以，守住三天，他还是很有把握。 萧尔笑呵呵拒绝： “十天，就十天。如果没丢，我一分钱不要。” 第62章 和老洪的谈话 送到科研所的无人机，是第二天丢的。 第一天，大家都很好奇，都围着看这么个小东西怎么那么厉害。 第二天也没放松警戒，但无人机已经被人换成了假的，纸壳子糊的，真的不翼而飞。 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位留学归来的研究员。 根据痕迹专家判断，这位研究员从茅坑进入粪坑，然后逃离。 因为粪坑为了方便掏粪，挖在研究所的墙外。 人在墙里蹲，货往外面存。 沿着臭味追了两公里，看到一架直升机刚离开地面，腾空离开。 闻讯而来的洪军长等几位首脑，都急的直跳脚。 就翁师长不急，还满脸乐呵呵的看热闹。 谁让他们的人去年就回了，现在前线的人，某种程度还算竞争对手呢。 这段日子，这帮子对手靠着他们齐州军区送来的东西屡立战功，他还是有点点不爽的。 何况，他昨天就问过萧尔，知道萧尔有后手。 此时萧尔果然不急，手搭在额头上，看着那架远去的黑影直升机，嘴里还嘀咕着距离：“三公里，三点五……” 洪军长来到身旁：“萧老师啊，您看这事弄的。” 咱们这位一向威严老大叔模样的军长，此时就像个慈祥的小老头。 萧尔也不卖关子，直接说： “首长不用急，我在这架无人机里，装了个引爆装置。一旦和我方信号断开，就会自动爆炸。” “哈哈，好，非常好！”洪军长瞬间展颜，命令司机：“快跟上，我倒也看看这铁鸟里面装的是哪一国的鬼！” 从坠机现场遗留的残骸来看，这几个鬼应该是三岛倭的鬼。 研究所负责的同志赶过来，也说叛逃的研究员，前几年在三岛倭留学，过完年才刚回来。 萧尔心里又默默地给三岛记了一笔账。 惦记我的东西，害得我损失一架无人机，我总得收点利息吧。 上次弄了个球形闪电，这次整点啥呢？ 已经快到三月，这个季节三岛上刮的应该是来自大沧洋的温暖湿润的海风。 他们本地人叫“春一番”。 对了，还是樱花开放的季节。 那就搞个闪电风暴吧。 洪军长下令，要对研究所进行一次筛查，严查。 尤其是有留学背景的几个，踏实工作有成绩的，问一下就完事。有两个没什么真实成绩，还经常宣传在国外时怎样怎样好的，都被带走问话。 其中有一人，萧尔还认识，当然是上辈子的事。 这家伙在学术界混了十几年，一点名堂没弄出来，还仗着学术背景成了公知，天天鼓吹人家怎么怎么优秀，我们该如何如何反思。 看来这辈子，他没当公知的机会了。 处理完研究所的事，萧尔也打算回齐州了。 走之前，他找洪军长谈了一次。 看着眼前这个自信从容，文雅淡然的半大小子，洪军长也不禁感叹神童就是不一样。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谈话，而是跟一位渊博的老人家在聊天。 这种年龄带来的反差感，让洪军长没忍住问了个问题： “萧老师，你年龄这么小，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 萧尔心想，我能告诉你我实际年龄一百三么？ 他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脑子：“看书。图书馆里的书很多，很全。” 洪军长不得不服。 他自己也看书，一本书看个三五遍，除了感兴趣的内容，其他的……不说也罢。 “萧老师啊，我从军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奇人也见过不少，头脑这么好使的，你是第二个。” 洪军长这话，还真不是吹牛。 他有一位战友，在半岛战争时屡立奇功，一个人能端掉敌人的一个营。 还有一位，靠着一把老式步枪，瞄准镜都没有，在战场上神出鬼没，收割了好几百个敌人。 他说的第一个聪明人，是奠定夏国打的远，打得狠，打得准的钱老前辈。 不过萧尔对此提出不同看法：“我认为，我们现在虽然打的远，打得狠，但是打的还是不够准！” 在萧尔看来，既然要打得准，就要做到，能够把蘑菇精准的种在目标的头上。 就像狙击枪一样。 两人又聊起对这场仗的看法，以及对未来战争的看法。 萧尔表示： “我的看法很简单，也很粗暴。 如果大大战，如果没有了夏国，还要这个世界干嘛？还留着蓝星干嘛？ 所以，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威慑，让别人不敢轻易和我们动手。 同时，只有威慑武器还不够，因为我们不可能轻易动用，就像现在这样，这帮子越州的吗喽就敢找麻烦。 远远不够！ 所以我刚才说，我们打的还是不够准！ 如果，我们可以做到我们的武器想飞就飞，想去哪就去哪，想打哪一个人就打哪一个人，想看谁在家里做什么，就能看得到，他们还敢这么跳么？ 这也是我做无人机的初衷。 我认为，我们的炮弹能打得到的地方，才是敌人愿意坐下来跟我们谈判的边界。 这个距离，这个边界，我希望是无限远！ 洪军长，说句粗俗的话，我看了很多书，却没学会什么大道理。 不过我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讲道理的前提，是有一个足够大，足够硬的拳头！” 洪军长听完，拍腿大笑： “好！就是要拳头够大，够硬，让敌人不敢正眼看咱们，不敢当咱们的敌人。就像现在的迈瑞肯一样。 娘的，真是想想就气！ 三十年前，咱们打得他哭爹喊娘落荒而逃，什么军神战神也得乖乖坐下来签协议。 现在看我们要一心发展，不想打仗了，又跳出来搞事情！” 顿了顿，洪军长给萧尔递了支烟，开始说无人机的事： “萧老师啊，现在这个情况，说实话，我也不敢跟你买无人机技术。 甚至我都有些不敢大肆使用。 像咱们制定的，无人机撞对方直升机，撞坦克这种战术，我都怕他们拿着残骸能研究出点什么名堂。” 萧尔没把烟点上，放在一边，轻松地说： “你放心用，没个三五年，他们学不会。 三年五载的，他们也只能研究出个皮毛，而那时候，我们已经有更先进，威力更大，速度更快的。 而且，我既然能让我们的无人机满天飞，就能让他们的飞不起来。” 洪军长这下放心了： “好！我让他们使劲搞无人机战术！” 聊到最后，萧尔说： “洪军长，我有些事，需要你在帝都的关系帮忙。” 第63章 回齐州 “什么忙，你大胆说。我能办的自己给你办，我办不了的找人给你办。” 洪军长答应的很是干脆，甚至有些兴奋。 人情嘛，我帮你点忙，你帮我点忙，来来回回的就有了。 当然，前提是需要帮忙的人对你有用，用处越大越好。 就像萧尔这样的，可以预见未来成就的天才，神童。 “是这样，我今年高考，准备去帝都大学。同时，我也有自己的研究要搞，所以需要一块地方。 要足够大，能满足我盖工厂，实验室，还有生活的地方。 对了，还要靠近帝都大学，我不想在上学放学路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个好办！我找人给你在帝大边上弄一块地皮，两百亩起步！” 洪军长当即爽快答应下来，不过又提出自己的顾虑： “只是这么大一块地也不便宜，这样，我有战友在银行工作，前阵子还给我说他们往外贷款，贷不出去。这样，买地和贷款的事，我让他一趟给你办了。” 萧尔觉得自己应该不需要贷款，但也没拒绝，准备看情况再说。 虽然没跟简老板说清楚怎么分配，但相信他也不会不把缝纫机厂的利润分给自己。 而且无人机也不是无偿送到前线的，萧尔的想法是，无人机项目算是跟齐州军区合作，毕竟人家又是出人，又是送了几千吨各种金属。 芯片技术不能给，主要是没有光刻机，想给也给不出去，但其他的没问题。 萧尔心想，我收他们个技术费用不过分吧。 既然决定要走，萧尔当天就登上飞往齐州的班机。 他们一行共五人，分别是萧尔，江参谋，和杨大林带着的两位战士负责保护萧尔。 翁师长依然留在前线，参与无人机战术制定，而陆风和他的侦察连，依然是无人机主力飞手，还要担负起教导的职责。 飞机上人不多，空着的座位足有一大半——对于月收入一百左右的百姓来说，这年头坐飞机，真的是非常、非常奢侈的行为。 萧尔落座后，就开始思考回去弄些什么东西出来。 答应张崇景的手持式扫描仪一定要做。 然后，就是洪军长说的反攻的事情。 这场仗不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越州得到的红苏方面和迈瑞肯的支援越来越多，必须要在他们信心重新膨胀起来之前，给他们打掉妄念。 时间可能就在今年。 反攻，意味着伤亡。 越州的高山密林，草地沼泽，都适合埋伏及防御，不利于进攻，不然迈瑞肯也不能打了二十年，灰溜溜的走了。 萧尔认为，打仗和打架没什么区别，战场上胜利的因素就两个： 进攻，防御。 至于战场外的因素，他不懂，也就懒得思考。 进攻方面，以化学能量发射弹丸的进攻方式，也就是枪械和大炮，目前已经发展到一个瓶颈，难有大的突破，只能一点点抠细节。 导弹主要用来攻击战略性目标，对于藏在树上，地沟里，埋伏在密林中，沼泽下的敌人没什么实质作用。 能精确制导的大威力导弹，萧尔也会做。 他甚至可以用一个窜天猴炸掉一栋楼。 可是精确制导，需要很多辅助。 在瞄准方面，首先要发现敌人，这需要精度很高的监控卫星；然后要打到敌人，可以用雷达，用红外，用光学镜头等手段，但是有个前提，必须在基地和导弹之间，建立信号连接。 就像无人机，想要飞得远打得准，就需要信号增强器。 靠惯性打击的导弹，误差可能有几百米几十米。 只有能随时机动起来，甚至能临时改变打击目标的导弹，才能把蘑菇精准的，种在目标的头上。 这需要的辅助手段可就太多了，以国内目前的基础，根本达不到。 一个信号覆盖，就需要努力很多年。 萧尔突然想，下半年开始做通讯吧，把手机，信号塔，通讯卫星什么的先弄起来。 到时老外们想用我的手机，必须接受我的信号，使用我的技术，我岂不是想看谁就看谁。 目前的话，导弹这种一次性消耗的武器，也有点太贵了。 而且，现在也没有研究武器的资质，无人机都是送到南疆，才开始挂载各种弹药。 飞机坦克也是如此，会做，但是来不及，而且贵，放着以后再说。 既然进攻方面没有太好办法，那就只能从防御上着手了。 这场战争，对我方造成主要伤亡的，依然是子弹，炮弹，地雷等传统武器。 那就从解决这些问题着手，想办法降低我方伤亡。 最有效，也是最容易普及的方法，就是防弹衣。 萧尔开始思考，怎样给防弹衣减轻重量，还要加上防震，防冲击的能力。 他这边想着怎样帮着前线打仗的时候，迈瑞肯那边的某个军事基地中，也在开一场关于他的会议。 在这个会议室的正中位置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罐子。 罐子里装满培养液，液体中泡着一个赤裸裸的大脑。 大脑下面伸出许多神经，有几根神经连着一个眼珠子。 这只眼珠子，是活的，被放置在一个轮椅一样的装置上，不但能左右看，还能操控装置眨眼。 这个大脑也是活的，你能看到脑组织的蠕动。 大脑延伸出的其他神经的末端，分别深入一根根玻璃管中，管子里装满银亮的金属溶液。 如果萧尔看到，会认出这是液态金属镓。 这是一种可以连接神经，把神经信号转换成电子信号的金属，也可以用来连接断裂的神经，帮助神经受损的患者恢复健康。 玻璃管延伸出罐子，由一些电线连接在一台仪器上。 仪器有两个屏幕。 一个屏幕显示的画面，是会议室中的画面。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画面，正是泡在罐子里那颗眼珠子看到的。 另一个屏幕上，现在是一条绿色的直线，看着和心率仪差不多。 直线忽然波动，与此同时，扬声器中发出一个声音： “见鬼！该死！你们这群不开化的猴子！这群单细胞动物！这群大象粪便里生存的家伙！你们又唤醒我做什么！” 这个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 不过在场的几个人似乎早就习惯了。 一位外面穿着白大褂，里面套着灰军装，满头银发的老头站出来表态： “不用这么激动，我的朋友。” “自从我们把你从小胡子的实验室中解救出来，已经过了五十多年。” “看在我们这些年对你不错，甚至用爱因斯坦的脑组织为你培养了一个新大脑让你容身的份上。” “你现在，需要正式为我们蓝星工作了。” “我们不再需要你提供的那些小玩具，我们需要你真正的知识！” “我的外星朋友！” 第64章 有刺客 这个用爱因斯坦的脑组织培养出的新大脑中，存在一个来自外星的类生命体。 这是迈瑞肯的军队，在四五年的时候，从战车国带回来的。 发现它时，它正以蛆虫的形态准备逃离实验室，刚刚从培养液中爬出来。 若不是战车国投降的科学家，迈国大兵说不定还以为这个实验室的卫生堪忧。 现在，它生活在迈瑞肯的U基地中，被迈国科学家称之为—— 老外。 外星人的外。 换了我们，则要称呼它为纯老外，比老外还老外的外星老外。 纯老外不打算理会这群人的要求，轻蔑的说： “要么弄死我，要么让我继续睡觉，休想再从我这获得任何帮助，你们这帮微生物都不如的家伙！” 银发老头摇摇头： “首先，准确的说是我们在帮助你，帮助你活下去。其次，这个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 他开始播放一段录像。 录像上，一架无人机正以非常灵活的姿态躲避子弹，并将一包炸药非常精准的，从射击洞扔到碉堡里。 会议室中响起纯老外疑惑的声音： “不可能！以你们人类现在的技术，不可能解决材料、动力、信息处理、能量来源这些方面的问题，还有信号，我教你们的东西，不可能让信号传的这么远这么稳定！” 银发老头得意地笑了笑： “事实上，我的朋友，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用卫星把信号传送到蓝星的任何一个角落。 你睡了太久了。 好了，现在你该从沉眠中出来活动活动，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的敌人会掌握，还是突然掌握这种高科技产品。 你是不是还有同类生活在蓝星？ 另外，你需要给我们比这更好的武器。 我的朋友，这是命令，不是要求。” 银发老头口口声声“我的朋友 ”，却在说话的同时，将两根电针插入培养液中。 电流绽放出湛蓝的电弧，纯老外的大脑一阵颤抖。 “好吧！好吧停手吧你这个粪球！” 纯老外开始求饶：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探索这个方向的只有我，只有我的一艘飞船，只有我自己。 至于你的要求……好吧是我的工作，我会完成它，让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带着它一起下地狱！ 见鬼，你们都是一帮应该在地狱里生活的臭虫！” 得到想要的结果，几人离开会议室。 “长官，我们为什么不让这个外星蛆虫多贡献一些它的知识？” “因为它即使说出来，我们也无法完成。你看，我们现在就有很多技术只能收藏，却没办法拿出去赚钱。 你要知道，真正控制迈瑞肯这个国家的，是那些大资本家，他们才不会同意让技术更新的太快，否则他们的存货卖给谁。 只有慢慢的更新产品，他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明白了，长官。另外，我们的特工已经开始行动了。” 夏国，飞往齐州的班机上。 萧尔正在思考时，三个人的小声谈话吵到了他。 以萧尔现在的精神力，和他对自己意识的控制，如果不想听到外界的声音，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思维封闭在大脑中，即使在最吵闹的机场，也能像是在安静的实验室里一样思考。 不过三个人谈话的内容和他有关，萧尔即使不想注意也不行。 他装作和坐在后面的江参谋说话，看了三人一眼。 一个黄毛，一个黑毛，一个卷毛。 三人正在用一个非常小众的语言交流。 因纽特语。 目前，因纽特人的总人口可能都不超过五万，并且大多生活在英语区，还会说这种语言的人非常少。 巧了，萧尔上辈子在北极考察的时候，对这些信奉萨满教的黄种人很感兴趣，又找不到他们的文物或者史书研究，只好学一下他们的语言。 结果除了学会一门基本用不到的外语，一无所谓。 三个人虽然说着和萧尔有关的话题，却根本没往他的方向看一眼，甚至萧尔看他们时，他们的目光还有些躲避。 黄毛：“头，目标在看我们。” 卷毛：“别慌，他可能因为我们是外国人而好奇。你知道的，夏国的外国人很少。” 黄毛：“那就好，只要他不知道我们是来杀他的就好。” 黑毛：“闭嘴！你这个蠢货，特工学校里没有告诉你不能轻易将目的说出口么？” 卷毛：“你也闭嘴吧！特工也不是可以说出口的词！” 黄毛：“头，我们真的要劫持或者炸掉这架飞机么？” 卷毛：“不，他们带着枪，而我们只有一小袋塑胶炸弹，可能引爆器都没插上去就被他们干掉。等下了飞机我们再找机会行动。” 萧尔闻言，摸了摸挂在腰上的手枪。 他从黑皮特种兵身上缴获了一把柯尔特，原本想带回来收藏，但是洪军长说那种枪已经基本停产了，子弹型号特殊，打光之后很难找，所以给他换了一把六四。 洪军长当时说： “想收藏的话，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几把两战的老枪过去，你现在则需要防身。 萧老师，你这次来到前线，肯定已经被敌人注意到。你自己要当心。” 除了腰上的这把，他的包里还有一把大弹夹的半自动突击步枪，和一把大口径的冲锋枪，以及四枚手雷。 因为一路上要和江参谋他们在一起，萧尔没把这些家伙收到系统仓库里。 想到系统仓库，萧尔突然拍了下额头。 他想起来，前两天还找那个背后操控系统的家伙，想跟他买内脏器官建模来着，这两天一忙，给彻底忘了。 “系统。” 【在呢，宿主。】 “那个家伙在么？” 【他让我说他不在。】 萧尔忍着笑直接道歉： “实在对不起，那天我遇到一队敌人的特种兵，没来及跟你说明情况。这几天又很忙，以至于忘了你。我的错，向你道歉。” 消瘦青年说话的语气，即使通过冷冰冰的系统机械音，依然能听出浓浓的怨气： 【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客户呢，顾客就是上帝。说吧，你找我做什么，我也很忙！】 事实上，消瘦青年此时正躺在摇椅上，让两个妖族兵种给他做疏通按摩。 最近伙食好了，还用食物换了很多好东西。 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很会伺候人的妖族兵就是换来的。 打了这么久的怪兽，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萧尔想了想自己的需求，说道： “我需要一些尸体，最好性别年龄体型都不同，你有么？” 第65章 三五出世 感谢用户58376295的礼物，你是额滴神 ……………… 【尸体？有，你等我几分钟。】 过了不到五分钟，系统商场闪了一下，出现新的货物图标。 萧尔一看，图标竟然还是个动图，一具尸体心口一个大洞呼呼冒血，四肢还在抽搐。 现杀的，果然新鲜。 萧尔沉默两秒，开口说道：“麻烦保持完整，谢谢。” 【破事还挺多，等着。】 下一瞬，又出现个新图标，是个瞪圆了眼珠子的人。 看他眼球突出的程度，应该是没气了。 紧接着，萧尔看到图标下面的商品数量迅速变化。 X5、X50……很快变成X100。 “够了，够了够了……” 萧尔急忙喊停，虽然价格还没标，但太多的话，他估计也买不起。 而且，他只需要几具扫描做个建模就行，要这么多也没用，又不是混蒲甘北的。 【才这点就够了？也是，你那边搞太多这玩意，也不好收拾。】 听到这遗憾的语气，萧尔又来了好奇心： “这些是你的俘虏？” 【哈哈，虽然不是俘虏也差不多吧。我旁边有个势力跟我一直不对付，我最近变强了那么一点点，正想着没什么理由收拾他呢，刚好你来了。】 萧尔顿感无语。 敌人是你圈养的吧？ 合着你跟你敌人开战，还是因为要卖尸体给我？ 你那边什么社会规则？ 自由买卖么？ 接下来两人开始商量价格。 消瘦青年也许今天心情好，很好说话，价格被萧尔压到十斤肉或等价食品一具。 同时也商量好提货方式，萧尔一次性支付货款后，可以随用随提，用多少提取多少。 卖方则需保证货品新鲜。 消瘦青年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压缩饼干不要啊，那玩意不好吃。你这次给我整点火锅底料，然后肉菜什么的就别从火锅店买了，太贵，你去菜市场买，还新鲜，最好再来点海鲜…… 喂，喂？ 我擦你怎么又给老子屏蔽了？就不该让你碰到看门狗的灵魂碎片！ 你这个月的仓库租金还没交呢你抓点紧啊喂！】 处理完系统的事，萧尔准备处理三个毛特工。 写了张纸条，趁三人没注意时递给江参谋。 江参谋借着去卫生间，取出证件去了驾驶舱，和机长进行了沟通。 顺便说一句，这会的飞机驾驶舱的门，关的不那么紧。 下飞机时，三个毛特工还想跟着萧尔往外走，被一位笑容甜美的空姐拦住： “尊敬的三位外宾，麻烦跟我走外宾通道。” 将三个毛特工送进外宾通道时，空姐还热情洋溢的跟他们挥手作别。 那笑容，那身段，那挥手时摇曳的曲线，勾的三人心里痒痒的。 黄毛：“头，反正咱们也知道目标的住址，要不咱们……？” 卷毛：“虽然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但这也是成为优秀特工道路上的锻炼。” 黑毛：“头，据我所知，夏国的空姐都是精挑细选，优中选优。我还知道她们航空公司的宿舍在哪，要不？” 卷毛：“嗯，熟悉地形也是我们的必修课。” 三人在一众地勤的热情引领下，从贵宾通道准备离开。 进入一扇门，还在想这里怎么没有出口，难道有什么惊喜时，骇然发现，门已经被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堵住了。 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特工不死谁去死。 萧尔等人离开机场，有军区的车来接他们。 杨大林三人护送任务完成，原计划立刻换乘火车回南疆，被萧尔阻止： “你们别急着走，刚好我有个防弹衣的想法需要你们配合。” 离开机场，萧尔没着急回家，先让人把他送到齐州一中。 张校长看到萧尔，比见了亲孙子还亲。 拉着他仔细看了很久，确认只是黑了些，还壮了些，精神头不错，没有任何伤…… 才取出一摞新卷子： “来吧孩子，这是你下一步的任务。你看，你去南疆完成了保家卫国的责任，在学校也有督促同学进步，让他们未来更好建设国家的责任，你不能厚此薄彼哦。” 张校长算是想明白了，未来这几个月，让萧尔正常来学校上课，基本不可能，那就尽可能开发萧尔的作用吧。 开发的方式还有一种——张校长领着萧尔，在高二的几个理科班都转了一圈。 将近两百来个理科应届生看到萧尔，本就发红的眼睛差点能喷出火来。 他们对萧尔，那是又爱又恨。 爱，是经过这一个来月的突击，他们的成绩明显提高了。 目前估计八成的学生能通过预考，四成有把握考上大学，其中两成有把握上本科。 而去年的高考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三，包括专科。 恨，当然是因为自从萧尔这个神仙人物出现后，张校长就跟疯了一样的压榨他们。 尤其是这段时间，考试从一周一次，变成三天一次。 睡不够，根本睡不够啊！ 你能想象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被老师挨个踹门叫起来么？ 你能想象夜里不到十点半，老师绝不会离开教室一步么？ 走读生敢迟到早退一次，班主任立刻跟你家长商量让你来住校，住宿费都不用交。 目前总体来说，恨还是比爱多一点。 “你别管他们的眼神。”张校长送萧尔出学校的时候，还在安慰他：“他们现在满脑子浆糊，等考完了就该知道你的好了。” 饶是以萧尔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想起来同学们的眼神，都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嗯嗯，张校长您说得对。那我就回去做卷子了，做完给您送过来。” 张校长慈爱的说： “这次卷子比较多，每一门都是十张。你也不用着急写，就后……呃，后天确实时间紧了点，大后天吧。怎么样，能完成不？” 萧尔其实很想说不，上辈子给学生改论文，时间都没这么紧的。 两天时间，七十张卷子，您当我是八爪鱼写手呢…… 不过出于责任心，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提出一个想法： “校长，回头你把所有同学的卷子保留下来，不分对错。 做错的，可以做个错题集，提醒以后的同学容易出错的点在哪里。 作对的，更要做个合集出来！ 现在高考已经恢复五年了，这个试卷合集，咱们就叫它《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这一刻，张校长灼灼的看着萧尔，恨不能高呼三声： “知己啊知己！” 第66章 缝纫机厂终于生产缝纫机了 离开学校，萧尔还是没回家，又来到缝纫机厂。 他准备给萧川做个礼物。 倒不是他良心发现开始关爱弟弟——萧尔认为这种事，这辈子打死都不可能——主要是上次答应萧川的电视，到现在还没弄回去。 愧疚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给萧川随便捣鼓了一个礼物，又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一块玉，一块红宝石，一块尖晶石，一些小块金属。 这些都是从南疆带回来的，他准备给大姐做个机械表出来。 简老板听人说萧尔回来了，立刻跑了过来。 人还没到进门，简老板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萧老师，哈哈，萧老师啊，你可终于回来了。” 萧尔循声回看，摘掉防尘眼镜，笑呵呵的问： “这么高兴？” 简老板大声说： “高兴，比当年生儿子还高兴！” 萧尔去南疆后，简老板也出去了一趟。 他没走远，带着两个机灵的下属和两个从保卫科借的士兵，去了一趟琴岛。 这几年，琴岛也开了不少制衣厂，简老板带着电动缝纫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准备去推销一趟。 一番展示后，结果令他喜出望外。 “萧老师，你猜咱们的缝纫机，一台能卖多少钱？” 不等萧尔猜呢，简老板又迫不及待的说出答案： “两千五！两千五百块一台！而且这次定出去一万两千台！ 这可就是三千万的销售额啊，定金我就带回来了五百万！ 萧老师你知道么，那么多钱，足足装了半个车斗子我才拉回来！” 萧尔也有点惊讶：“卖了这么多？怎么还涨价了，不是说两千么？” 简老板本来也觉得，两千是理想售价，对方讲讲价，一千五左右也是可以接受的。 奈何对方一看到电动缝纫机，再一听简老板介绍一台缝纫机能给他们节约多少人工，增加多少产量，喜欢的不行。 那嘴脸，很小资本家。 简老板一看，立刻打着军工品质的旗号，加价五百，并且概不还价。 这效率，就大资本家。 他还给对方说：“你要是觉得贵不想买，你的竞争对手会买么？” 随后，电动缝纫机的消息飞一样传了出去，没两天又从江南及粤东来了一批老板。 简老板一看，索性直接开了个产品展销会，会上直接拿下一万两千台订单，收了定金，承诺半年内交付。 萧尔提醒说： “半年，一个月两千台，厂子有这么多工人么？而且厂里还要生产无人机，别到时候完不成订单。” 哪知简老板摆摆手，无所谓的说： “萧老师放心，无人机是重中之重，绝对优先生产。 至于缝纫机嘛，一年能交付就没问题，大不了每家先给他们几台，让他们先用着嘛。 萧老师你信不信，到时候咱们生产不完，他们不但不会有意见，还会主动加价，让咱们加速生产。” 萧尔听完先是诧异，怎么完不成订单非但不用赔偿，对方还要多给钱？ 不过又一想，电动缝纫机的水平在这摆着，国内的服装市场空缺也在这放着，谁先拿到更多缝纫机，谁就能占据更大市场。 卖方市场，还真的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说到无人机，萧尔跟简老板说出自己的想法： “以后无人机也可以往外卖了，不过目前只能卖给齐州军区，一架就一千块吧。还有，之前军区送来几千吨金属，总值差不多四十万，咱们按五十万算，送去五百架无人机当买金属的钱。” “没问题！”简老板满口答应。 至于无人机这种科技含量和技术含量都高到超标的产品，竟然卖的还不如缝纫机贵，简老板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很清楚，买无人机的军方是他们这个小厂子最大的靠山。 别说便宜卖，让他白送他都不会皱眉。 无人机只要在南疆战场表现得好，以后他简某人，在全国商界都能横着走！ 简老板接着又提起收入分配的事情： “萧老师，之前咱们缝纫机没卖出去，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没底，所以没跟您提分钱的事。 现在眼看着市场稳定了，我有个想法，您听听合适不。” 萧尔也想说这个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辈子，他连科研经费都没怎么申请过。 即使是四十岁前拿他当牛马使唤的导师，也是主动把经费送到他面前；更别提四十岁后一举成了权威，经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从没有为此发愁过。 重生以来，主动提钱也就跟大姐提过一次。 那是他亲姐，提的理所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跟简老板合作的这几次，就都是简老板主动提钱的事了，萧尔不好意思开口。 就连一开始租简老板的房子时，简老板说不给简直补课就要涨房租，萧尔也是答应补课。 当时一方面是因为胡大娘的面子，一方面，萧尔在谈价格方面没什么经验，也觉得带个初中生而已，总比博士生好带。 甚至还有点窝里横的感觉，跟外人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家里人开口就来。 此时，简老板主动提分钱，萧尔也是有点期待。 既然准备买一大块地，他是真的缺钱了。 简老板看着萧尔的眼睛： “萧老师，我是这么想的。 电动缝纫机，技术和靠山都是您的，厂子里只负责生产和销售，所以您拿一半，不过两百五不好听，您拿一千三。 而无人机，从生产设备到销售，更完全都是您弄出来的，您拿七成，也就是一台七百。” 说完之后，简老板小心的看着萧尔，很是怕他觉得少不答应。 可是萧尔又震惊了： “给我这么多？简老板，盘这个厂子你也花了很多钱，你……” 看到萧尔不但不觉得少，甚至还替他考虑，简老板大喜过望： “萧老师您打住！千万别往下说了！ 我花的那点钱算啥呀，说白了，没有您的技术，没有您的脑子，没有您的门路，别说二十几万，二百万我都拿不下这个厂！ 实不相瞒，我前两天从琴岛回来，已经在跟局里谈彻底收购的事，他们也基本同意了。 萧老师您想，这次卖缝纫机的三千万，您拿一半，剩下的留三成保持厂子发工资奖金买材料维持正常运转，我还能有两成，那可是六百万啊！ 没有您，我做什么生意，能用二十万本钱一年赚到六百万？ 更何况还有无人机，都是我白赚的。 萧老师，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你看我带回来的五百万定金，您先拿三百万回去吧。 萧老师，您是要现金，还是要存折？” 第67章 萧川这小子 萧尔再一次觉得，做生意好像真不是太麻烦的事。 当然，前提是找到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简老板就很不错。 那三百万他没急着拿回去，留着让简老板买材料，买设备，招工扩大生产。 他还是觉得，既然答应人家半年交付，就不要往后拖的好。 做好手表，萧尔终于要回家了。 看着手上这块一眼华丽，但是细看别扭的手表，萧尔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这礼物大姐会不会喜欢。 如果不喜欢，就当她直女审美，要谴责她，嗯，就这么决定了。 然而刚到家门口，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 探头一看…… 萧川正以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为自己辩解： “原则上来说，考多少分是我的自由，我爱考多少就多少！” 萧逸一声冷笑，手中闪出藤条： “你说的没错，但是原则在我手里，自由也在我手里。” 眼看大姐气势正盛，萧尔也不敢惹。 把表揣进兜里，把给萧川的礼物盒子藏在身后，贴着墙走进院，跟老黑缩到一起。 萧川看到二哥回来，本来还想求救，又见他忙着和老黑交流，不禁感叹，萧老二还是那个小老二。 至于跟老黑求救，早试过，老黑只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狐假虎威。 忙碌中，萧逸还是抽眼看到萧尔：“你先进屋，等我忙完。” “好好，姐你忙着……” 临走前，他还好心关上院门，才跟老黑一起夹着尾巴往屋里走。 堂屋中，简直正在认认真真写作业。 你看他坐姿规范的，你看他持笔板正的，你看他…… 要不是外面一声藤条响，简直就抖一下，你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不爱学习的孩子。 于是夹着尾巴的，又多了一个。 又是三声藤条响，萧逸随后拎着萧川进来。 她把萧川往凳子上一放，萧川疼的哎呦一声跳起来，站在桌子旁，仍然倔强的抬着头。 萧尔左右看看，试着问：“姐，老三干啥了？” 萧逸用藤条挑过来老三的书包，抽出两张卷子。 萧尔一看，两张上面都是一个刺眼的“3”。 他不敢相信，揉了揉眼再看一遍，没错两张卷子加起来，六分。 两张卷子来回翻了四遍后，萧尔终于确定，老师没有批错，一点都没有。 甚至给三分，都算是看在他没写错字的份上给了点辛苦分。 题目让默写拼音，萧川写的是： 啊我饿，一乌鱼，剥泼摸，割磕喝了…… 后面是老师鲜红的评语：“萧川你做菜呢？佛呢？只吃不超度是么？” 后面还有个题，用‘好看’这个词造句。 萧川写： 我认为，我坚定的认为，菲菲不是好看，甚至用漂亮都不足以形容，她是美，美是一种艺术。 萧尔也觉得手痒了。 “姐，藤条借我用一下，一会还你。” 萧川一听就要逃：“小老二你是叛徒，你背叛了我们男人之间的君子默契！” 萧尔一把捞过来，也没真动手。 主要是大姐打人疼而不伤，他还没这个水平。 把萧川放在眼前，萧尔严肃问他：“说吧，为什么不好好考试？故意给老师捣乱是吧？故意给大姐和我添堵是吧？” 萧川梗着脖子反驳： “梁启超说：‘少年自由则国自由’，我就是少年。 白居易说：‘贫贱亦有乐，乐在自由身’，我宁可贫贱不要零花钱，也要自由身，还要自由的灵魂。 伟人也说：‘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万类冰天雪地都能为了自由而奋斗，我为什么不能？我不是万类之一么？ 为什么试卷只能有一个答案？ 为什么分数只能让老师决定？ 为什么我的想法就是错的，别人的想法就是对的？” 萧尔听完，甚至觉得萧川说的有道理，不禁扭头看向萧逸： “姐，我觉得……” 萧逸不用听完，就知道老二被老三的歪理邪说说动了。 如果不是短短十来天被请去学校两次，她也曾觉得老三说的还挺对。 她点了下萧尔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 “多大人了，还能被他说服？” 紧接着把数学卷子拍出来，问老三： “来，你既然这么有道理，就给你二哥解释一下为什么数学也只得了三分！ 十以内的数数和加减法你才得三分，你就算糊弄上三十分，我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萧尔恍然醒悟，立刻跟着也让萧川解释。 就连摇摇框里的萧肆，也跟着啊啊了几声。 萧川这次缩脖子了： “大姐，二哥，你们让我蒙三分，我还能靠命。你们让我蒙三十分，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萧尔都气笑了： “合着你一分的题都不会做呗？” 萧川耸耸肩，双手一摊： “我有会的啊，可是我会的老师不出题，她不考啊，我有什么办法？” 萧尔手指用力点着卷子： “好！很好！非常好！你刚学会说话，爹娘大姐就开始教你数数认字背古诗，结果你现在连一加一都等于十一了！” 萧川却拿起笔，在卷子上写了两个一： “可是二哥你看，1和1在一起，明明就是11嘛。2和1长得一点都不像，一看就不是亲的，所以不可能等于2！他们就不是一家人。 只有汉字的一加一，才可以等于二，才合乎情理道德。” 萧尔气结。 好小子，我跟你说简单数字，你跟我玩开拓思维是吧？ 这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个弟弟了。 萧逸和萧尔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气氛沉默下来，屋里只有简直头也不抬写作业的唰唰声。 萧逸站起来往厨房走： “我去做饭。” 萧尔预感，大姐今天可能做一些火爆之类的菜。 萧逸走到门口，忽然又转头说： “老二，老三他们老师让家长明天去一趟学校。我明天和胡大娘有事，你去吧。” 萧尔张了几次嘴，最终也没拒绝出口。 唉，看来今天的晚饭，不怎么好吃。 萧川揉着屁股，露出胜利的微笑。 简直：唰唰唰…… 至于老黑~它早躲出去，在大门外看门去了。 第68章 礼物 日月沧溟，就你最行！感谢你的礼物。 妈呀，周末欠三章加更了，压力好大…… ……………… 吃饭时，萧尔拿出带给大家的礼物。 萧逸看到手表，满眼惊喜，浑没有萧尔想象的嫌弃。 萧川得到一个大大的纸盒子，拆开后里面还有个木头盒子，砸开了还有一层铁皮盒子…… 铁皮盒上还有个四位数的密码锁。 萧川越拆越是好奇，最后饭也不吃了，趴地上研究密码。 从爸妈的生日，到大姐二哥自己和小妹的生日，就连搬家离开龙头沟的日子都试了，全不对。 最后一赌气，把密码拨成一二三四，啪嗒一声，盒子开了。 他看到盒子里面放着几根细长还带着点弧线的金属管，几张橡胶薄膜，几个小电机，几块电池，几张电路板和一个遥控器。 萧川好奇的拨弄起来，忽然眼睛一亮，把薄膜套在金属管上，又把金属管拼在一起，顿时欢呼起来：“二哥，这是鸟？” 萧尔点头：“嗯，一只能飞的遥控鸟。老三，如果你下次考试认真考而不是故意气人，我就教你怎么装，怎么玩。” 萧川很是老气的答应道：“唉，行吧，谁让我小儿无力呢。” 然后是给简直的礼物。 说实话，萧尔本来没准备送他礼物，刚好他在。 是一个比胳膊还粗的炮弹壳，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子弹壳，还有一枚手枪子弹。 简直高兴坏了，闻着炮弹壳里面残余的硝烟味问：“老大，这是真正在战场上发射过的吧？” 萧尔点头：“嗯，而且是击杀过敌人的。上面沾着血，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简直擦擦嘴抱上炮弹壳就跑，跑的丁玲桄榔的，连书包都没拿：“大姐大，老大，明早见！” 吃完饭，萧尔给大姐说了声，又要去缝纫机厂。 萧逸皱眉：“刚回来就跑出去？” 萧尔摆手：“报仇要趁早嘛。” 萧逸吃了一惊，萧尔回来她还没仔细看过，以为受了什么伤。 拉着看了好几圈，恨不能裤子都给他扒了，最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到底什么仇，你给我说清楚！” 萧尔无奈地解释：“三岛倭的家伙想偷我东西，没偷到，我想着干脆给他们送过去。” 到了缝纫机厂，萧尔便把自己关进仓库。 他打算趁着海洋上的暖风吹拂三岛的时候，送过去一场春日罕见的闪电风暴。 这跟上次送球形闪电用的材料一样，都是通过原子技术制造的储能合金。 不过制造球形闪电用一块合金就行，而闪电风暴，则需要将合金颗粒洒在空气中。 说起来这种储能合金，也是上辈子放在仓库里没什么大用。 一开始制造这种合金的目的，是想要制造储能更高的电池，而这东西也确实能吸收巨量的电。 但是它有个特性，吸满了电就会迫不及待的一股脑放出去，跟吃了巴豆一样。 当电池用肯定不合适了，用来当做气象武器还是不错的。 一直忙到夜里两点，萧尔才制作了十公斤储能合金，并碾碎成大小合适的颗粒，挂在一百个气球上。 又想着这么多气球飘过去，或许会引起人家怀疑，毕竟老迈的卫星和侦察机就在三岛倭飘着呢。 于是他又在这些气球上加了个高度感应装置，到达指定高度时释放一些蓝白色的涂料。 可以吸收雷达波的涂料。 之所以不在地面就把涂料涂上去，因为气球飞到高空会膨胀。 连上智能眼镜，放飞气球，设置方向，任务完成，可以静待好消息了。 看着呼啦啦腾空的一百个气球，萧尔心想，要不要把原子激波器弄出来，做一个续航几千公里的小遥控飞机？ 用气球送礼物，实在有点慢，还要在天上找气流层，找风向。 不过原子激波技术需要用粒子对撞机搞出来一种新元素，但是粒子对撞机占地有点大，耗能也有点高。 萧尔觉得，这事还是等去了帝都再说吧，到时有个自己的地盘，关上门做点什么都方便。 接下来，萧尔找了个推车，从金属堆中把他需要的，推到万用机床边上。 他准备做便携式扫描仪和防弹衣了。 扫描仪很简单，一个放射模块，一个接收模块，一组转码芯片，一个大屁股电视机。 做出来简易原型机，准备提出来一具尸体扫描建模的时候，萧尔发现一个问题。 他还没付款，无法提货。 “十块钱的东西也这么小气……”萧尔小声嘟囔。 听到仓库外已经有工人来上班，萧尔便找了一些金属扔到坩埚里，插上电针，让它们慢慢混成合金，自己出去买东西。 想到又要花一千块买食物，萧尔不禁有些头疼。 一出厂门，他顿觉惊喜：门口竟然有这么多卖早餐的？ 什么甜沫油旋，豆浆油条，包子馄饨都有，甚至一个卖肉夹馍的跟一个清真牛肉饼的摊子紧紧的挨着。 随后又觉得懊恼，明明这么多吃的，他却没法大量购买，因为厂里进出的人都认识他。 总不能说，买了一千块钱的东西回去喂萧川吧。 想到萧川，萧尔的脸上又堆满痛苦。 请家长啊，差点给忘了…… 上辈子妹妹，外甥女，儿子，侄子，侄女，养了那么多孩子，也没有因为小孩学习成绩不好被请过家长。 萧老三啊小老三，你可真是好样的，两辈子都坑哥！ 萧尔还想起，上辈子萧川死后，两人的兄弟关系曝光，立刻有很多人都说他们是萧川的孩子，是萧家子弟。 年纪从八十到十八都有。 萧尔当时都没敢回应，因为他觉得以萧川的生活作风，里面估计有最少一半是真的。 那位八十岁的，跟萧川的初恋长得基本一样，连皱纹和老人斑的位置都差不多。 萧川算是为萧家开枝散叶，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却苦了他这个二哥。 萧尔认为，他之所以着急忙慌的搞太空能转物实验室，也跟这事有关。 算了，不能想，都是泪。 收拾心情，一路纠结着来到棉纺厂小学。 找到一年级六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上来就给萧尔来了个下马威： “萧尔是吧？ 我知道你，你可是张校长口中不世出的天才。 当初也是看在张校长的面子，我们才收下萧川。 但是你作为他的亲哥，不能只顾自己学习，不管弟弟的成绩吧？ 成绩先不提，可是孩子的人品……算了他还小，暂时还不能用这么严重的说法。 来来，萧尔你过来。 你先看看你弟弟昨天又做的好事！” 第69章 校园风云 萧尔被这位班主任唬住了，愣愣的问： “昨天？昨天不是总共考了六分么？” 谁知班主任竟然满脸讶异的反问： “你不知道？他还跟人打架了你竟然都不知道？果然兄姐不如爹妈！” 听了这话，萧尔心中腾起不快，不过还是想着抓紧了解情况，便耐心追问： “老师，我弟弟昨天跟谁打架了？因为什么？是谁的错？您能不能给我说一下。” 班主任冷笑道： “打架还分对错？只要打架都是错！刚好你今天来了，准备给对方赔钱吧。” 萧尔下意识摸兜就想掏钱，立刻又反应过来，是非对错都没弄清楚就赔钱，岂不是承认了不论起因，就是萧川的错？ 这绝对不行！ “老师，您不把经过说清楚，我绝不会赔钱，也绝不认为萧川有错。如果真是萧川错了，我不仅赔钱，还会跟对方认真道歉。” 班主任上下扫了萧尔几遍，眼神闪了闪，用无奈的口气说： “算了，看在你年龄也不大的份上，我也给你讲讲道理。 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班里有位同学和萧川开了几句玩笑，结果你家萧川就不乐意了，上去给人家头都打破了！ 你说说，这么小的孩子上去就打人家的头，这是不是太暴力了些？ 还有，那个同学的父母昨晚就带着孩子找到我家，人家才八岁的孩子，额头上就缝了十二针！ 十二针啊，你想想，那得是多大的口子？ 你说这个同学可怜不可怜？ 对方父母很生气，要不是我劝住，今天就要到学校来找萧川！ 你也不用感谢我，我作为他们的班主任，有责任消除同学间的矛盾。 但是你们做家长的，也必须拿出一个态度！ 我已经答应了对方，你们家负责医药费和营养费，钱也不多，也就一百几十块吧。 萧尔，你想想，萧川一个六岁的孩子，跟人家八岁的孩子打架，咱们先不说这是什么性质，就说是不是很危险？ 萧川他是不是脾气毛躁又莽撞？ 你们回去要好好管管他，他今天敢跟八岁的打，明天就敢跟十岁、十二岁的打，危险不危险？” 这位班主任哗啦啦说了一堆，口口声声都是萧川的问题，口口声声都是他为萧川好，替萧川着想。 可他就是不说清楚为什么打架。 所以萧尔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老师，你还是没有说打架的原因。 我的弟弟我了解，他不是你口中暴躁又鲁莽的孩子。 你说那位挨打的同学开了几句玩笑，老师，你有没有问他说了什么，才让我弟弟不顾两岁的年龄差也要跟他打一架？” 萧尔认为自己在合理交流，虽然称呼从“您”改成了“你”。 哪知这位班主任直接拍了桌子： “这是重点么？啊？这是重点么！ 重点是他打了人，把人家头打破了，伤的很重！ 我跟你说实话吧萧尔，对方家长是支援边缘贫困地区回来的干部，在省里都说得上话！要不是他们为了给国家做贡献，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比别人晚上学一两年。 以他们的身份，只要求赔点钱，你要知足你明白么？” 萧尔这下给气笑了。 合着处理事情，不看起因对错，只看地位高低呗？ 他不准备跟这位班主任多说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如此，你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吧。让他们去缝纫机厂，直接说我的名字，会有人带他们找我。” 这给班主任气的，直接红温： “你，你怎么这种态度？难怪萧川这么不像话！你给我站住！” 萧尔不想继续废话，奈何被这位班主任拉住。 这时，一个小女孩啪嗒嗒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喊： “老师不好啦，萧川他上吊啦！” 萧尔一听就急了，用力甩开班主任，跑出办公室，找到一年六班的门牌冲了过去。 冲进教室一看，萧尔真是哭笑不得。 萧川哪里是上吊，他分明是挂在窗户框上，下不来了。 只见他两手扒着窗户最上边的边框，两条小短腿胡乱蹬着找落脚的地方，可是没有视线，几次跟窗户下边的框擦肩而过，就这么挂在了窗户上。 萧尔过去，伸手抓着腰给他端了下来： “你这是玩什么呢？” 萧川扭头看到是萧尔： “咦？二哥你怎么来了？我锻炼身体呢。哎呀，你要是没把我抱下来，我还能再做两个引体向上！你看我厉害不厉害？” 班主任此时也进来了，看到萧尔把萧川端下来，立刻怒吼：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你看看你还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 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听话，不懂事的学生？ 还厉害？我看你是要上天！ 你简直就是带坏全班风气的老鼠屎！” 听了前面的话，萧尔虽然不高兴，但也能理解。 毕竟爬高上低违反学校纪律，这是萧川的错，被批评也是应该。 而且，上辈子教书育人几十年，萧尔也知道这个年代老师的教学风气就是如此，用比较严厉的措辞，来约束学生的行为。 教育，就是社会需要什么类型的人，就往什么方面教导学生。 需要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的人，就让学生统一规范，严守纪律。 需要创新开拓的人，就让学生发散思维，养成自信和逻辑能力。 但是最后“老鼠屎”的评价，萧尔认为很不妥，直接开口严厉反驳： “这位老师，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这种侮辱性的话，如果再让我听到，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头一次听到学生竟然要让他这位老师付出代价，这位班主任气的手抖： “你、你放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领导，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他作势要走，想着萧尔怎么也要说些好话劝他一劝。 然而萧尔并不搭理他。 找到萧川的座位，拿起他的书包，领着就往外走： “你去慢慢找吧。还有，我今天需要跟我弟弟沟通，了解他昨天为什么打架，就先带他回去了。萧川，跟老师再见。” 萧川不仅跟班主任说了再见，还跟同学们道别： “班主任老师，再见了，你继续死守你的碉堡吧。亲爱的同学们，同志们，我萧老三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努力！” 兄弟俩牵着手一直走出校门，萧尔都没说话。 萧川此时有些忐忑，浑没有刚才在教室里无法无天的样子，摇摇萧尔的手，小声喊：“二哥？” 萧尔对萧川笑了笑： “你放心，是你的错你跑不掉，不是你的错我和大姐都不会批评你。 好了，现在跟我去找个地方，你我兄弟要进行一次正式的谈话了。” 第70章 为人师表 萧川不知道二哥要跟自己谈什么，不过这种正式的约谈，还是让他紧张中又很期待。 兄弟俩左手纸皮牛肉饼，右手汽水北冰洋，在公园里找了个亭子坐下。 萧尔碰了碰萧川的腿： “跟哥说说，为什么看你们老师不顺眼，故意给他找麻烦？” 萧川视线躲闪： “哪有……我就是~反正~他是老师，有生杀大权，我怎么敢找他麻烦。” 只这一句，萧尔便听出来那位班主任肯定是针对萧川了，而且短短一个多月，次数应该不少。 不然萧川不会对权势的力量这么敏感又嘴硬。 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语文数学萧川明明都会做，就是不好好考试。 萧尔心想：这小子叛逆的可真早。 他又说：“其实我也看他不顺眼，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他张嘴就教育我。” “是吧是吧！”萧川一听，二哥跟他感同身受，立刻不再隐瞒： “我给你说二哥，我这段日子过的可苦了。” 随着萧川的诉说，萧尔终于知道了这段时间他在学校里经历了什么 刚到棉纺厂小学时，班主任对他很不错。可是过年之后，也不知为什么，对他态度彻底转变。 并且将萧川父母去世，跟着姐姐哥哥生活的事情，在班上说了出来。 当同学以此嘲笑萧川时，他明面上不是装不知道，就是不疼不痒的说两句，不但没起到阻止的作用，还在暗中推波助澜。 昨天被他打破头的同学，就是在放学的时候，说他是个没爸没妈没人要的孤儿，萧川就捡了学校门房大爷烧火的铁签子，给这个同学修了下头型。 要不是老黑去接老三放学，这小子说不定就要吃大亏了。 小孩子对于情感变化是很敏感的，既然班主任不喜欢他，萧川自然也不喜欢这个班主任。 他决定，既然正面无力对抗，那就侧面让你心烦。 于是考试乱写，在班里捣乱，就成了萧川的上学常态，并且因此被请了两次家长。 随着兄弟俩越说越交心，萧川还说出他的一些想法。 他前段时间还想着学评书，学相声，让大家都喜欢他。 但是现在，萧川认为掌握权威，让人怕你，才是让人最快喜欢的办法！ 所以他要比别的男生能打架，能闹事，能当学生中的小霸王。 “二哥，大姐说老虎走到哪睡到哪，我就要当老虎，以后想睡哪就睡哪！” 萧尔揉了揉萧川的头： “行啊，我支持你。不过你这些想法怎么从没跟大姐和我说过？” 这个问题，让萧川的情绪又低落下去，转而又抬着头，故作无所谓的说： “大姐要照顾小妹，二哥你又要上学还要养家，我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就不打扰你们了呗。” 这一瞬，萧尔心酸的同时，也意识到萧川的心理出了些问题。 他可能认为，他在家里成了累赘，不被人关爱，成了不被大姐二哥需要的拖油瓶。 萧尔觉得，他需要和大姐聊一下，以后对老三要多一些鼓励和关心，自己也应该多带着老三见见世面。 “走吧，哥带你玩去。” “玩？二哥，你不送我回学校么？” “不着急，我先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老虎。” “啊？这才上午，你就带我去睡觉？”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惦记睡觉？我今天让你知道，老虎为什么可以随处睡觉。” “切~！那不还是睡觉么。” 到了缝纫机厂，萧尔先给江参谋打了个电话，然后带萧川进了仓库。 坩埚里的合金溶液已经凝固，萧尔看了眼，这锅算是废了，随手扔到一边。 “二哥二哥，这是啥？”初次见识到工厂里设备的萧川很是好奇，跟只小狗一样，又把合金捡了回来。 萧尔跟他解释： “这是我准备做防弹衣的材料，叫非牛合金。这个合金在制作的时候，对温度，压力以及熔炼时间都有要求。这锅废了，回头我再做一锅。来，我先给你变个魔术。” 他从系统仓库里取出防尘套给萧川戴上： “你不是好奇昨天我送你的礼物么，今天咱们做个新的。” 兄弟俩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做了一只遥控扑翼鸟的模型。 萧川兴奋的操控着模型飞来飞去，口中连连惊呼： “二哥你可太厉害了！我也很厉害，这是我亲手做的！” 萧尔很欣慰的看着，回忆起上辈子带孩子的感觉，开口说道： “回头给你做个更大的，让你可以骑着飞！”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 萧川带着扑翼鸟模型一起扑过来： “真的假的？你答应我的电视还没搬回家呢，这次不会又骗我吧？” 萧尔撇撇嘴，最终还是承诺： “行吧，这次不骗你。” 快到午饭时间，江参谋来了电话： “萧老师，问出来了，又是田上日化的人干的。我们的人已经前往棉纺厂小学，准备审一审那个班主任，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好的，谢谢江参谋，我们一会就到。” 吃完饭，兄弟俩又去了小学，萧川还带着他的遥控扑翼鸟。 正是中午放学时间，有的同学看到扑翼鸟就惊呼： “哇！好大的蝙蝠！萧川你从哪买的？是国外进口的么？” 萧川很是得意的介绍： “这个不是蝙蝠，这是遥控模型，是燕子，它还会飞！” 让扑翼鸟飞了两圈，萧川在所有小朋友羡慕的注视中，隆重介绍萧尔： “这是我二哥，这个燕子模型就是我二哥亲手给我做的，他以后还会给我做信天翁，可以带着我飞起来的那种！” 被一群小朋友围着欢呼，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萧尔也不禁得意又快乐。 告别小朋友们，很快到了校务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位士兵，还有十来个老师远远的站着，正小声议论着什么。 萧尔来到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带着萧川一起听。 班主任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我真的，真的只收了一千块钱，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后果。” “他们就是让我挑拨萧家的关系，让萧川捣乱，给萧尔找麻烦，所以我才针对萧川，故意让他犯错，然后请家长，让萧逸和萧尔烦他教训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把萧川往坏的教，我就是……谁家孩子不叛逆，不给家长捣乱……我就是想着他长大了，懂得他哥哥姐姐的辛苦的时候自然就好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背叛国家，背叛组织！” 听到这些，萧尔解开心中疑惑： 上辈子的萧川虽然性子自由放纵了些，却不是无法无天，为什么这辈子突然就要上房揭瓦了。 原来是这位班主任的功劳。 揉了揉萧川的头，把他揽在怀里，萧尔开始盘算起现有的材料。 此时，他觉得一个闪电风暴还不够。 既然田上家族这么喜欢找麻烦，那就多送他们一些礼物吧。 第71章 非牛合金 事情都牵扯到部队，牵扯到军事机密，棉纺厂小学的处理速度非常快。 当场就给一年级六班换了个老成持重的班主任。 送萧川回班的时候，萧尔跟他定了几条约定，总结下来就两句话： 不准欺负别人，更不能被别人欺负。 有事情要主动跟大姐说，你不说她既然不知道，揍你就是你活该。 回了缝纫机厂，萧尔去找了趟简老板，见面就直说想法： “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田上日化赶出去？” 简老板稍一思考，便摇头否决： “很难。他们生产的洗发露护肤品什么的，都是卖到国外，能赚大把外汇。商业局那边肯定不同意，就算部队出面也不好使，毕竟是两套系统。不然上次的事，他们就完蛋了。” 赚外汇么？ 萧尔心中有了些想法，不过也不着急实施。 毕竟齐州只是住半年，将来去了帝都，才是萧尔的长期计划。 “那就算了，这事以后再说。简老板，你先帮我把杨大林三个找来，给他们说防弹衣有眉目了。对了，你看有没有织布机，小的就行，给我搬过来一台。” 杨大林三人接到消息时，正在军区的操场上训练，听说防弹衣这么快就有好消息，很是不敢相信。 昨天才回来，今天就成了，这位萧老师要不要这么神？ 借了军区的车来到缝纫机厂，一进去就看到萧尔在织布。 准确的说，是两位老工人在用老式的手摇式织布机织布，萧尔在一旁看着。 织布的材料，是一卷银亮的丝线，看起来很像细细的铁丝。 萧尔让他们稍等，并且问：“带枪了么？一会做个试验。” 杨大林摇头，又不是在前线，也没有执行任务，所以离开部队驻地时不能随身携带武器。 “那你们先坐一会，我去保卫科借一把步枪。” 萧尔离开，杨大林三人根本坐不住。 看到织布机，再想到萧尔叫他们来的目的，很容易将两者联想到一起。 “班长，萧老师说的防弹衣，不会是这个吧？” 一名战士的手在织出来的布料上滑了一下，触感柔软，冰凉，滑腻。 杨大林打开他的手：“别乱碰！” 结果另一位战士也伸手划了一下： “没事的班长，你看织布师傅的手也是直接触摸。这东西摸起来很像金属，不过这么柔软，真的能当防弹衣么？” 杨大林挠了下头： “我听说有一种什么丝，叫开什么辣的，也是跟普通的线一样，不过不但可以做防弹衣，还能给坦克穿上，一般的炮弹都打不穿。” “我的天，炮弹都打不穿？穿上岂不是成战场上的神仙了，想去哪就去哪？” “如果给我穿，我就去越州猴的指挥部里撒尿！” “瞅你这点出息，就走下三路。” “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谁打仗的时候，专捅人腰子。班长，要是你有这么一身防弹衣，你准备怎么用？” “我？我就到迈瑞肯去，去他们的白豪斯，抓他们大统领！” “这么远，你咋去？游过去啊？” “炮弹都打不穿，我就不能坐着导弹飞过去？” 三位战士开始畅想起来，没多一会，蓝星上所有对夏国不怀好意的头领们，就被他们抓了个遍。 两位师傅一边织布一边笑，时不时也跟他们插上一嘴。 不过他俩是泼冷水的。 这布虽然是他俩亲手织出来的，却不但不觉得有什么神奇，反而比一般的布更柔软，怎么可能挡得住子弹。 直到萧尔领着一位保卫科干事，抱着一堆枪回来。 放下枪，萧尔开始准备试验：“杨班长，你在墙边搭个架子，一会把非牛合金布挂上去。两位师傅，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位织布师傅也想留下来看，结果萧尔一个“军事机密”，将他们无情驱逐。 很有种提了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萧尔带着三位战士一边布置，一边给他们介绍： “这种材料主材是几种金属，辅以一些塑性催化剂。 你们可以看到，它在正常状态下非常柔软，但是遭受到强力冲击的时候，会瞬间变的非常硬。 这种特性，称为‘不满足牛顿粘性实验定律’，简称非牛顿流体，所以我叫它非牛合金。 这种材料有一个特性，可以在受到强冲击的瞬间，合金分子呈互锁板结状，把受到的力均匀分布到整体的每一个点上。” 他这边说的口若悬河，回头一看，三位战士的眼珠子都开始转圈圈了。 萧尔失笑，不知不觉中把以前教学生的习惯带出来了： “我也不啰嗦了，咱们直接看结果。杨班长，你找一块木板放在布料后面。好了，准备射击测试。” 一声令下，三位战士拿起三把口径不一的枪。 先是小口径的手枪，一枪击出，只见布料瞬间变得坚硬，呼呼晃了一下，又重新柔软下来。 布料后面的木板动都没动一下。 而手枪子弹，已经成了一地碎末。 一位战士瞠目结舌：“乖乖！难怪萧老师叫它非牛合金，果然是非常牛逼的合金！” 这个称呼萧尔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拍拍手让大家回神： “好了，咱们接着测试。第一轮先用不同口径的枪单击，第二轮连击，你们开始吧。” 库房中立刻响起连续不断地枪声。 三位战士打完一轮，就跑到布料跟前看一下。 每看一次，他们的震惊就积累一分。 他们开始以高超的枪法，朝着一个点连续射击，或者对着布料的边角射击。 等他们打光所有子弹，布料上竟然只有一个洞，那是他们对着一个点用步枪连续射击了十次的结果。 “神了，真的是神了！” 三位战士此时抚摸非牛合金编织出的布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跟第一次抚摸…… 咳咳，他们还没摸过，就等着立功回家娶个好媳妇呢。 见他们测试完，萧尔过来把这块满是硝烟味的布料叠起来，递给杨大林： “你带回去，找江参谋，给他说这种材料我打算和他们的军工厂合作生产。 对了，这个材料还有吸能的作用，这边没有手榴弹就没试验，你们回去可以试试。 你给江参谋说，合金成本大概是两千块一吨，做一件防弹衣用料不超过两斤。 我觉得，其实不止可以做防弹衣，做个防弹内裤也行嘛。 好了，你们回去吧，顺便把这些枪也送去保卫科。” 杨大林左手小心的抱着布料，右手郑重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顿了顿，他又说： “感谢萧老师您为我们前线战士的安全，又加了一层保险！” 第72章 天赋的事学不来 “别搞得这么严肃。咱们就是擅长的工作不同，你看遇到特种小队的时候，我不也趴在坑里不敢动么。 你们会打仗的就去打仗，我会发明的就给你们做一些后勤辅助。 好了，赶紧回去吧。” 萧尔开始赶人，他接下来还有事要做。 亲眼看着非牛合金被编织成布料，给他带来了灵感： 既然不同的织布工艺，可以将丝线编织成特性不同的绫罗绸缎，并且以结构优势将材料的优点加倍放大，那是不是可以用编织工艺将金属材料的优点放大？ 以非牛合金为例，如果编织的时候，编成一个个小金字塔，是不是可以二次卸力？ 金字塔的塔尖受到的力，会均匀分布到底座上，再被非牛流体特性分散。 如果这样，即使十发步枪弹打在同一个点，应该也打不穿了吧？ 布料上被打出一个洞的时候，萧尔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他想到就做，开始摆弄起织布机，可是折腾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个道理。 不是自己的专业，就别觉得自己上去也能行。 织布机没玩明白，反而把肚子搞的饿了，萧尔便收拾东西回家。 萧逸给他留了饭，热好了端过来，小声跟萧尔说： “你今天去学校，老师怎么和你说的？我怎么看老三今天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抓着我跟我说了一堆他们学校的事。” 萧尔一边扒饭一边回答： “就那么说的呗，然后我把他们班主任给弄走了，换了个班主任。” 萧逸愣了足足十来秒，才缓过来： “你的意思是，老师教不好萧川，就让老师滚蛋？我说老二，你也太霸道了吧？” 在萧逸的三观中，尊师重道非常重要。 因为爹以前经常说：“父母给你们的是命，教你们能耐的先生，给了你们活命的本事。你们上学敢跟老师对着干，别说我揍你们。” 不过老二既然都做了，萧逸还是本能的护短：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了。老三那个老师也是挺不像话的，一直说老三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气得我当时就想揍他。老三也是，怎么越来越调皮了？真揍他吧，我下不去手，不揍吧，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 萧尔迅速吃完饭，替老三说话：“姐，这事还真不怪老三，都是那个老师故意引导的。” 他把上午和萧川谈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又说了他自己的想法，最后总结： “姐，我觉得咱俩对老三的关心少了点，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容易被人带着想歪了。” 萧逸听完，点了支烟。 她的目光逐渐怅然起来： “也是，我六岁的时候，天天缠着爹教我习武。 你六岁的时候，天天缠着娘显摆你又被老师夸了。 只有老三，前阵子还在爹娘身上撒娇，现在说话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老二你说得对，以后我多跟他说说话，把他的小秘密小心思都哄出来。你就算了，你现在已经忙得脚不着地，家里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萧尔叹道： “咱俩还是配合着来吧，我就担心这小子长歪了，不走正道。还有姐，下半年去了帝都，我给你找几个美术老师，你也不能放下画画知道不？” 萧逸开始收拾碗筷： “行了，还管上我了？这事以后再说，吃完赶紧睡去吧，昨晚在厂里没休息好吧？” 萧尔走向自己屋子： “那我睡了，昨晚是有点忙。” 一进屋，就看到桌上放着的，厚厚的一摞七十张考卷。 萧尔挠挠头，完了，把这事给忘了。 答应了张校长的交卷时间，就明天一天了。 今晚还是别睡了，抓紧刷刷刷吧。 隐约有鸡叫时，除了语文和外语的二十篇作文，萧尔已经写完了其他卷子。 躺床上睡了两个小时，萧尔便精神奕奕的起了床。 带着老黑出去溜达一圈，发现不过一个来月的功夫，这条老狗已经彻底改头换貌。 脸上的白毛没了，身上的秃毛也长齐了，四肢更加粗壮了不说，体型也变大了不少。 以前不认识老黑的邻居，都以为这家伙是条才成年的狗。 这么看来，造化丹没什么问题，自己和老黑目前只有好处。 回到家，见大姐在院子里打拳，萧尔取了颗造化丹塞她嘴里。 萧逸嚼都没嚼直接咽了，收了拳架后才问萧尔：“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怎么一股补药味？” “神药，造化丹，吃了能返老还童。” “吹吧你。早上你想吃什么？” “胡辣汤？” “行，我再摊几个鸡蛋饼。” 老三刷完牙，萧尔给他嘴里也塞了一颗。 老三也是一骨碌咽了才问： “你给我吃的啥啊？” “驱虫药。” “是不是粑粑里有虫子的那种？我们同学用棍子挑着玩，还想往我这边甩，被我一石头砸回去了！” “干得不错！不过你可不能这样啊。” “放心吧，这么恶心的事我要做了，菲菲小芬悦容白倩她们非得不理我。” 萧尔听了，很想问问萧川和那几个小女孩的关系，忍了又忍，最终没问出口。 他怕大姐说他不如老三，不招女孩喜欢，再让老三翘尾巴。 转头一想，就算人家女孩喜欢他，也不能跟他说啊，他一直是班里最小的一个，谁要是说喜欢他，那是作风问题。 没错，就是这样！ 萧尔这下算是找到了自己恋爱不顺的理由。 用了整整一天时间，萧尔才把二十篇作文写完。 十篇语文作文，就是八千字。 十篇英语作文，一千两百个单词。 等到天黑，萧尔疲倦的扔了笔，伸了个浑身骨节噼啪响的懒腰，心中感叹： 码字果然不是个轻松的活…… 等萧川回来，观察一下他吃了造化丹的反应，又跟他聊了聊学校里的事，听他吹他如何跟学校里最漂亮的几个女孩搭上关系。 萧尔越听越不爽。 因为萧川说的那几个女孩的名字，就没有一个是一年级的！ 最小的都是四年级！ 跟萧川差了好几岁！ 萧尔不得不想，难道这就是天赋问题么？ 自己的天赋在科研，老三的天赋在搭讪？ 萧川的手使劲摇：“二哥，你想什么呢？” 萧尔在他脑门上弹了下：“我在想，你小子要是哪天被一群大舅哥小舅子揍了，我会不会放炮庆祝。” 既然没有泡妞的天赋，还是老老实实搞研究吧。 这个夜晚，萧尔把自己关起来，画了上百张图纸。 他嫌气球飞的太慢，来不及让他撒气。 第73章 热热闹闹的三个月 想要搞垮一个日用化工企业，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要么从外部下手，通过竞争让它经营不下去。 要么从内部下手，让它的各项生产环节出现问题。 萧尔选择了后者，他准备做一些蚂蚁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被激活后，会主动找到机械内部电流量最大的电线，贴上去，然后自爆。 结果看起来，就像是电线老化被烧断了一样。 日化厂的生产，用的是田上家族从三岛运过来的机器，全部由电力驱动。内部电线一旦出问题，修理重启就要一两天。 等他们修好，下一只蚂蚁机器人会继续前赴后继。 想维持生产，门都没有！总不能拿根棍子搅大锅吧。 萧尔越想越觉得开心，拿上图纸，吹着口哨离开家。 先去一中把试卷送过去，然后逛了一天饭店和商场还有市场，花了三千多块买了食物。 心情不错，感觉钱都花的顺当了。 最后回到缝纫机厂，先提出尸体扫描建模。 萧尔把仓库门关的严严的，并提前要求任何人不准进来，还从保卫科找了两个人帮他看着。 不然万一有人进来，地上的一百零一具尸体，他可解释不清楚来历。 别说，系统的保鲜功能是真的好，都过了两天，这些尸体还保持一定神经反射，跟刚死的一样。 扫描完成，萧尔心血来潮，还想看看这些不知来自何处的尸体上有没有未知病毒。 问了下系统，系统说这些其实都是生化人，虽然和人类一模一样，但并非正常生命，特别干净。 干净这俩字，让萧尔有些好笑，就好像系统在说，天生的人类有多不干净一样。 工作完成，怎么处理这些尸体，萧尔又犯了难，总不能一直在系统仓库里存着吧，里面还有那么多食物呢。 要不，弄个飞艇给它们弄到三岛去？ 萧尔一拍手，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正好也要做一个飞行器把火山增压剂送过去。 不过飞艇目标太大，从国内飞过去容易引起麻烦。目前国家还在低调发展，自己还是别添麻烦的好。 那就从大沧洋上选个无人岛，让机器人慢慢组装吧。 标本就用飞行器慢慢往过送好了，最多能造成的社会影响，也不过是小孩子往天上指：看，神仙！ 大人谁有空看天呢。 接下来的日子，萧尔除了回家吃饭，抽空做题，其他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仓库里。 田上日化就热闹了，机器三不五时的就闹一次罢工，整体生产基本停滞。 他们特意从国内调了几个高级工程师过来，经过细致周密的检查后，这几位工程师也是一头雾水： “不应该啊，我们都换了电阻最低的电线，全程没有任何可能意外发热的环节，为什么还是会熔断？ 神秘事件，这已经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神秘事件！ 这位田上先生，我们不得不认为，你们的企业和这里的风水不合适。” 新来的负责人，田上黑水此时一脑袋黑线。 你听听这几位工程师说的什么？像话么？ 一群站在世界机械产品前沿的家伙，竟然说机器不好用和风水有关！ 你们要不要把你们祖宗的骨头刨出来，送过来当法器？ 田上黑水仍然不死心，继续坚持了两个月，最终在一场大火后，不得不把厂子撤离齐州，搬去了辽北。 他相信，他的祖先曾在那片土地上作威作福，他去了也可以。 火可不是萧尔放的。田上日化积累了太多材料，慢慢氧化发热，人家自己炸了。 最终，田上财团在齐州留下一家“夏三岚文化友好交流公司”，灰溜溜的走了。 这俩月，三岛也发生了一个大新闻，经历了一场号称千年难遇的闪电风暴。 明明是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三月春一番，可那几天就像是八岐大神拉肚子一样，闪电从早到晚的往下劈。 大家都知道，三岛的房屋建筑，除了繁华区的高楼大厦，居住区很多都是木质的建筑，这种建筑有利于抗震。 经过闪电的洗礼，整个热京的木质建筑基本全毁，简直比几十年前的李梅烧烤还彻底。 仅人口损失，就快赶上胖小孩的两次光顾。 三岛倭的皇室趁机跳了出来，在电视上大肆宣扬： “这是先祖对你们的惩罚！ 先是球形闪电惩罚了不敬皇室，抢夺皇权的官员，然后是闪电风暴惩罚你们这些目无尊上，妄图取消皇室的平民！ 你们要反省，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先祖必然不会放过你们，还会有更多灾难降临！” 结果没过几天，又是一场诡异的天灾。 大沧洋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一艘突然出现的古老飞艇慢悠悠飘上三岛，在神厕旧址上，扔下来一百零一具尸体。 这些尸体看着就很古老，无论衣着还是体型，还有生活环境造就的结实肌肉和满是疤痕的皮肤，都和原始人差不多。 三岛人认为皇室说的是真的，祖先真的发怒，都跑过来诈尸了，于是天天高呼“万世一系”。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诈尸的不太彻底，没站起来。 可能跟摔散架了有关。 简直看了这些新闻，跟萧尔吐槽：“倭子那边可真够热闹的。” 萧尔心想，这才哪到哪，回头他们的神圣苹果山爆发的时候，才是大热闹。 口中问道：“马上要中考了，你感觉怎么样？” 简直讪笑一声：“我继续背书去了，老大你忙着。” 虽然他觉得这几个月学下来，比他从小到大学的东西都多，最近两次考试已经稳居班级前五，可是跟萧家兄弟俩一比，他觉得自己还是学渣中的学渣。 他回到家时常念叨：“人跟人的脑子，简直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他妈舒琅每听到一次，就会说一次：“那可不一定，如果老黑能上学，会说人话，可能都比你考得好。” 简直很想反驳，但是又觉得老娘说的对。 时间来到五月，天气渐热，应届生们开始准备高考预考。 如果预考不合格，他们将失去参加高考的资格。 到了这个阶段，一中的学生们开始真心感谢萧尔，要不是这尊神人在上面压着，他们不会有现在的信心。 临考前，张校长把前两年预考的卷子找出来，让这些学生们做了一遍。 感觉就俩字：简单！ 到了预考这天，一中的考试氛围是最轻松的，甚至有学生趁着做完卷子，抓紧时间补了一觉。 在张校长的高压下，他们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也是这一天，迈瑞肯的U区军事基地中，也召开了一场拍卖会。 银发老者在登台前，问他的下属： “最近太忙，忽略了一些事情。你们派去夏国的特工进展如何了？已经过去三个月，他们不会还在浪费我们的经费吧？” 第74章 拍卖会 迈瑞肯，U区军事基地，招待大厅。 这间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厅，现在只有二十六个座位上有人，但是一点也不显得空旷。 因为这二十六人的助理团队和保镖团队，将剩下的空间挤得很满。 这些人警惕的监视着所有人，不允许任何人带拍摄镜头进来，同时又想要暗戳戳的，把自己带的微型照相机和摄影机找个合适的角度拍摄。 这帮家伙一副随时能打起来的样子，特别是那些保镖们，时不时对着其他人的保镖亮一下比腿还粗的肱二头肌。 但是椅子上坐着的那二十六位主子们，却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银发老者问了声手下对萧尔的行动后，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台上。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请大家安静一些，我们的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首先，请允许我对你们致以真诚的欢迎。 你们知道的，作为军方最有名的疯狂科学家，我最喜欢你们这些有钱人，特别是你们用一吨又一吨绿油油的钞票，堆满我实验室的时候。” 台下二十六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还有人大喊：“我们也喜欢你，特德科钦斯基先生。” 特德看向喊话的人，对他张开双臂： “欢迎你正式加入我们这个群体，这是世界上最优雅，也是最暴力的群体，迈乐。你的父亲呢？去见上帝了么？” 年轻的迈乐站起来，对特德款款鞠了一躬： “他没有去见上帝，特德先生，他去见撒旦了。我想，凭他生产的武器杀死的人数，撒旦也会尊敬他的。” 特德微微点头，示意对方坐下： “你说得对，尊敬的迈乐先生，以后这将是你的正式称呼，而不是小迈乐。 来，让我看看，这次还有哪些新朋友。 嗨，小诺特，你也成为诺特先生了，是么？” 应声而起，三十来岁的诺特显然比迈乐要腼腆一些。 他坐在最后一排，站起来对所有在座的人鞠躬致意，然后才说： “谢谢特德先生。是的，我的祖父去年不幸离世了，今后将由我来代表诺特集团。” 等大家都回头记住了诺特的样貌，特德同样示意他落座： “真是个谦逊有礼貌的孩子。希望你今天能在这里有所收获。” 打完招呼，会客厅中光线暗下来，特德身后落下一块幕布，一道斑斓的光，从大厅入口方向射来，打在幕布上。 “好了，各位绅士们，大家看这边。” 特德退到舞台边上，将所有焦点留给幕布。 幕布上，没有任何前导，没有任何过度，光线猛地一亮，一架新型战斗机出现。 随着镜头挪动，飞机的全貌和细节纷纷展现。 二十六人虽然尽量克制，仍然不可避免的发出低低的惊呼声。 他们都是懂行的人，都是武器公司的老板。 他们对这架飞机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 而漂亮，意味着更强！ 人类的审美有些奇怪，越危险，越容易杀死人类的东西，越觉得好看，漂亮。 短短十秒钟后，会客厅中灯光亮起，屏幕关闭。 而客人们显然还没看够：“老特德，不要这么着急嘛。” 特德重新走回舞台中央，笑呵呵的说： “你们才不应该着急，如果真的喜欢，可以把技术买回去慢慢看。 那么接下来，我简单介绍一下这款飞机的优点，相信我绅士们，真的很简单。” 他竖起一根手指：“通信，这是第一个。它可以干扰敌人通信，同时，还可以继续操控发射出去的导弹，就像玩游戏一样。” 接着是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速度。它不需要开加力，就可以一直保持超音速，也就是超音速巡航。目前，它是世界上最快的飞机。” 第三根手指：“第三个，机动性。这么说吧，如果飞行员没有意见，它完全可以把飞行员甩成一滩烂泥。你们把它买回去，它会在空中跳舞给你们看。” 第四根手指：“最后一点，也是最棒的一点，隐身！绅士们，不瞒你们说，即使在U区的雷达上，都看不到它优美的身影。” 二十六位客人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不再如之前的友善，已经带上敌意。 对雷达隐身，意味着无法被目前主流的防空导弹击落，因为根本无法锁定。 之前也有其他公司推出过号称隐身的战机，其实就跟玩笑一样，迄今已经被打掉了不知多少架。 而从特德口中说出的隐身，就是绝对的隐身，这是这位疯狂科学家用几十年时间积累出的口碑。 特德在舞台上，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突然笑了起来，并且笑声越来越大：“开始竞价吧，你们这些绅士，这些疯狂的战争贩子，这些邪恶的武器商人。” “两亿！” “老派德，你在打发乞丐么？我出五个亿。” “七亿！这架飞机或许没你们以为的那样好，还是跟以前的那些一样都是玩具。” “十四亿！特德你听到了么，麦斯威在攻击你的技术，你还不把他赶出去？” 特德此时已经恢复了他慈祥老人的样子，耸肩摇头：“没关系，今天你们都是我的撒旦，我愿意为你们奉献我的尊严。” “二十亿。” “三十亿！伙计们听我说，我们不需要这样竞争，最后便宜了特德这个老家伙。” “三十五亿！尼基你有什么想法，不如直接说出来。” “三十六亿！伙计们，让我把它拍下来，然后我会将其中的一些技术拆出来，大家一起用一起赚钱。” “四十亿！尼基叔叔，你的公司是要垮了么？竟然为了这点钱忽悠大家。” “四十一亿！迈乐你这小鬼，我说的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一直坐在最后的诺特突然开口： “六十亿。” “诺特！你疯了么？它不值这么多钱！” “没错诺特，看在该死的上帝的份上，你不要再出价了！” 然而诺特继续举牌： “七十亿。” 他的疯狂，显然震惊了众人，不再有人说话。 这时候，诺特站起来，对大家优雅致意： “实在抱歉，各位叔叔伯伯，我刚接手集团，正是需要一件功劳稳定地位的时候。” 又看向特德： “抱歉，特德爷爷，或许我干扰了你的拍卖会。我出八十亿，您看可以卖给我么？” 特德慈祥的对诺特说： “你是个好孩子，这架飞禽战机是你的了。还有，你开始正式投产后，可以用一架两亿的价格卖给迈瑞肯军方，到时我会为你出面的。 你可以对外宣称，你们诺特集团为了这架飞机，消耗了两百亿经费，我和在座的各位都会为你证明。 去吧孩子，去拥抱你的第五代战斗机吧！” 第75章 高考前夕 迈瑞肯的事跟目前的萧尔没什么关系。 特德从纯老外那获得五代机的技术后，基本把萧尔忘到脑后。 一架无人机而已，在五代机面前，不过是个玩具。 不过看在萧尔还算天才的份上，他让手下从刺杀计划，改成拉拢计划。 张校长开始准备迎接高考了，见萧尔最近不是很忙，又抓了他的壮丁。 于是五月和六月，萧尔在学校时，一半的时间在做卷子，一半的时间在讲卷子。 他总能深入浅出的，将诡异莫测的题目拆分成条理清晰的简单公式应用。 张校长有些后悔，没有早让萧尔讲课。 于是听他讲课的人，从高二一的同学，到一中四个理科班的同学，再到全校理科的老师。 讲课地点也从班级教室，换成学校的大会议室。 张校长决定，等今年高考结束了，就要钱给学校盖个礼堂。 她还从电视台借来摄像机，并且掏空家底，自费买了许多胶卷。 摄像机开始占据会议室中最好的位置，有人提意见，张校长就说： “你们不能只考虑你们自己，未来还有师弟师妹呢。” 萧尔对此毫无怨言。 讲课这种事，他早已习惯，上辈子自从被那个坑了他二十多年的导师发现他的才华，就开始替导师上课。 而且，在忙碌的抄材料之余，讲讲课也算放松一下头脑。 高考前，萧尔找江参谋聊了一次。 看着重重的十几箱子纸质材料，江参谋满头问号： “萧老师，这是什么？” “是我总结和构思的一些技术材料。” 萧尔绕着十几个半人高的箱子转圈，时不时踢上一脚，介绍说： “里面有一些导弹技术，就是我前阵子设想的，用来给苹果山注射增加剂的那个微型导弹，不过你们近几年应该生产不出来。” 当时，萧尔本来想跟军方合作，结果江参谋说军队是一杆枪，服从命令是天职，不会主动挑起矛盾，于是就算了。 “还有电脑技术。我看杂志上介绍过迈瑞肯的个人电脑，感觉挺不错，能干很多事。不过我觉得介绍的能力还是不足，做了一些改进。你们大概一两年能弄出来吧。” 现在为止，萧尔所拿出的东西，依然秉持着能看到相关信息，只往前推演几步的范围。 “再就是芯片技术。其实芯片就是电路板的浓缩形态，关键在于怎么浓缩。我看国内的光刻机还是3微米的紫外光刻，给它改了改，可以达到一纳米的水平。不过这东西体积比较大，两百吨左右吧，零件也很多，十几万个是有的。你们慢慢做吧。” 江参谋对光刻机这个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通过最近恶补的科学知识，又受红苏风格影响，他觉得电路板这些东西够大才够结实，小了反而脆弱，同时还麻烦。 “再就是合金技术了。我弄出来的几种合金，这里面都有，这个简单，你们自己看着折腾。” 萧尔说着，抬脚又想踢箱子。 虽说后面做出了电脑和打印机，但是把这么多材料从脑子里挖出来，再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到键盘上，他已经保持了很久两天睡三小时的作息。 江参谋一个俯身，用身体挡住了萧尔的脚：“别别，别踢！” 光刻机和芯片他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导弹、电脑以及合金资料可是他心头的宝，生怕不小心给萧尔踢坏了。 “行吧，那就不踢了。” 萧尔收了脚： “这些东西不是白给你们的，我跟你说一下我的要求。 很简单，就两个，一是你们去注册专利，但是注册前，让军工所的人看清楚，什么能往外说，什么不能往外说。 简单点说，所有这些技术里面，领先人家一两年的赶紧注册，省的人偷学过去。领先太多的不注册，等人家追的差不多了再注册。明白么？” 江参谋连连点头：“第二呢？” 萧尔手指搓了搓：“第二就是我需要钱，很多钱，用来把我构思的东西做出来。所以这些技术及衍生出去的相关产品，我要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江参谋立刻同意：“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萧尔挑眉看了看他：“不讲价？” 江参谋笑道： “没有你的脑子，我们根本想不到这些东西，所以本就是我们白捡的。 不过萧老师，既然你想继续搞研究，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军工所？ 实不相瞒，因为跟你的关系，我可能要当军工所的负责人。 我可以保证，您需要的不管是资金，设备，材料，人员，我都给您做最优配给！” 萧尔使劲摇头： “不去，不去不去。” 江参谋继续劝： “其实以您现在的科研能力和学识水平，上不上大学无所谓。我问过张校长他们，您现在已经远超大学水平。” 萧尔继续摇头，给他解释说： “第一个，进了军工所就有相关责任，有任务，不能让我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 第二个，你不懂，我之所以要上大学，不是因为能学到什么东西，而是大学里有任劳任怨，质量还不错，脑子也算够用，能给我打下手的学生。” 江参谋失笑： “你这是冲着劳动力去的？” 既然被萧尔拒绝，他也就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方向问萧尔： “萧老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研究研究武器？我听说，迈瑞肯那边已经在生产五代战斗机了，而咱们还在用二代机，三代都很少。” 萧尔还是摇头，反问道： “不是我不想研究，而是即使弄出来了，咱们养得起么？ 航母，空间站，五代机六代机，这些东西我都构思过。 但是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咱们现在还很穷，没钱。那些玩意都是吞金兽。” 江参谋沉默良久，点头叹息： “您说的对。” 萧尔拍拍他肩膀： “所以咱们现在发展武器的要求，是便宜，好用，而且足够吓人。 比如我刚才给你的导弹技术，用的是多维制导以达到精准打击的目的，有自我判断是否追击目标，还是盘旋等待的能力。 跟无人机一样，可以将目标设定为一个具体的人。” 江参谋想象了下，自己走在街上，忽然有个导弹不远万里的来找他，准备亲密接触，而且找不到不罢休。 是够吓人的。 第76章 火车轶事 高考结束那天，《泰东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浓墨重彩的表扬了一位青少年科学爱好者，点出了他对国防事业做出的巨大贡献。 作者是齐州军区。 第二天，全国几个重要媒体转发了这篇文章并评论，一片好评。 文章中并没有指出具体是谁，也没有说他做了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有一颗新星即将升起。 然而文章的主角萧尔，对此一无所知。 他现在最大的感觉，就是这年代的火车真的太慢了，从齐州到帝都竟然要将近十个小时。 取出几本国外科技杂志看看，想用来打发时间，对坐的抱孩子大姐竟然还要教育他： “你这个孩子，看着也就十四五岁吧？怎么就不上学了呢，还看这些外国书，这些都是污染思想的糟粕。 你没看报纸上都说，人家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开始为国做贡献了。 我看你也没带啥吃的，我这有家里烙的饼和咸菜，来吃点，别跟大姨客气。” 热情，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到萧尔推脱不过，不得不吃了一块饼，几根咸菜。 吃完就觉得不对劲，头有点晕，又喝了口大姐递过来的水，更晕了。 萧尔此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起身准备去找乘务员。 大姐还跟着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使劲抓他胳膊： “哎你去哪？我就说你两句你咋这么大气性！ 大家帮我拦着他，这是我兄弟。 让他读书他不读，非得出来打工，我带着孩子追上他可不容易，麻烦大家帮帮忙别让他跑了！ 你看你，饿的走路都飘了，咋就是不愿意回家呢？” 这时代的人，是真的把助人为乐当成本分。 听大姐这么喊，立刻就有人上来，七手八脚的拦着萧尔不让他走。 萧尔无奈，直接取出来枪，对着大姐的两条腿就是‘嘡嘡’两声，随后对着车顶连开三枪。 这下，周围立刻安静了。 萧尔用枪指着身旁座位上的人，示意他们让开，自己坐到小桌子下面，把枪架在膝盖上，枪口朝外。 车厢里此时只剩下大姐的痛呼声，和她怀里孩子的咿呀声。 萧尔强撑着不让自己昏睡，口中大喊计时。 数到九十，模糊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过来，手中还举着黑乎乎的家伙。 萧尔把枪往座位上一扔，指着那大姐说了声“她是间谍”，便昏睡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眼睛还没睁开，萧尔就在想，怎么这年代就有人贩子了？ 他并没有真以为对方是间谍，昏迷前这么喊一声，为了方便自己醒来后行动。 毕竟间谍这玩意，谁都讨厌，被间谍盯上还带着枪的人，必然引起警方重视，慎重对待。 而且开枪打腿不打要害，因为当场死了人，他也有麻烦。 眼皮有点沉，想揉一下，手一抬，听到哗啦一声。 萧尔撇撇嘴，果然被重视，都被拷上了。 索性继续睡。 又是一觉醒来，这次算是睡饱了，眼皮睁开的毫不困难。 但是一睁眼就看到陆风，萧尔觉得奇怪，便问他：“我睡了多久？” 问的同时活动了下手脚，察觉手铐也没了，坐了起来。 打量一下环境，应该是在什么招待所中，规格还不低，电视电话电扇都有。 陆风对萧尔伸出两根手指，来回一翻： “两天两夜，整整两天两夜。我说你可真够能睡的。” 萧尔伸个懒腰： “前阵子太忙，基本没怎么睡过觉。刚好这次中了迷药，一次睡透了。对了，没给我姐说吧？” “没有。” 陆风端来一杯冲好的奶粉： “先喝点，大夫说你醒了肯定又渴又饿。 这边的人查到枪的编号是南疆的，打电话过去问，然后又打到咱们齐州。 咱们司令亲自跟他们说了情况，就派我来保护你。 我来前司令说了，只要你没事，就先不告诉你家人。” 萧尔放心下来，又问： “那女的什么情况？死了没？” 说起那女的，陆风就来劲了： “我说老萧，你是真的行！ 人大夫说，那种迷药能当场撂翻一头牛，你竟然还能撑着开两枪，还打的那么准。 审出来了，她爹娘都是凤梨岛潜伏几十年的间谍，她也是。 我说老萧，你是咋知道她是间谍的？我去看了，咋看就是一个普通妇女。 还有还有，你都知道人家是间谍了，咋还吃人家给你的东西呢？” 萧尔也没想到，竟然还真是间谍，误打误撞的让他喊对了。 只不过陆风后面的问题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索性耍赖： “问这么多干啥，保密原则知道不？给我整点吃的去，饿的不行了。” 后续前往帝都便是一路顺畅，再无幺蛾子。 其实这里已是廊桥市，就在帝都边上，一趟公交车就过去了。 到了帝都，萧尔与陆风两人直奔商业银行，去找洪军长说的那位行长朋友。 这位行长姓韩，真诚的夸了萧尔几句年少有为，便直接给他介绍土地情况： “在帝大北面，和园与明园中间，有个六王庄。那边有一片山坡地，大概五六百亩，不太适合种庄稼，可以卖给你。不过这片地种了不少果树，也算是六王庄的经济来源，所以价格会高一些。” 韩行长本来是帮老战友洪军长的忙，洪军长许了不少好处，他才答应搞来两百亩地。 可是前阵子，齐州军区也给他来了电话，找他的还是司令。 二人虽然只是认识没什么交情，但韩行长直接承诺六百亩。 交情嘛，不打交道，哪来的交情。 萧尔直接取出存折：“多少钱？” 韩行长听洪军长说过萧尔的本事，知道这半大小子有些钱，不过估计也不可能够用。 他接过来存折，还没翻看已经开口： “工业用地，两百一亩，总共十二万。小萧啊，到时候缺多少，我直接贷给你，免息。不过抵押还是要有的，你到时候抓紧盖几间房子，用房子来……” 话才说了一半，韩行长忽然不吭声了。 他戴上眼镜，仔细数了一遍存折上的数字。 刚好八位数，整整一千万。 这年头，万元户都是有资格上报纸的，一千万都能上新闻了。 这还是萧尔交了百分之四十五的个人所得税。 半年赚了将近两千万，萧尔也不觉得税交的多，反而还劝简老板，等缝纫机厂的三年免税过后，一定要按时按量交税。 毕竟在这个蓬勃发展的时代，税款还是能真正花到老百姓身上的。 第77章 买房买地买厂子 感谢用户92558779，本章为你加更。 日月沧溟老兄别急，明天为你多更两章。 ……………… 韩行长憋了许久，憋出来一句话： “小萧啊，我也跟着老洪喊你一声萧老师吧。 你看，我们商行的存款利息也挺高，你要不要考虑把钱存在我们这啊？” 钱存在哪个银行，萧尔无所谓，他就一个要求：“我最近用钱的地方多，只要大额取钱不受限制就行。” 拿地的事没有什么波澜。 甚至六王庄的人听说他要开厂子，还主动把两块山坡地中间的一块平地也给了他，不过提出一个要求，招收工人的时候，要优先他们六王庄。 如此，萧尔在京郊得到一块九百亩的地，盖个大学都够用了。 但他还是愁，不知道答应六王庄的招工，该怎么安排。 这片地，他的原计划是研究所加厂房尽量采用无人化，最多忽悠些学生来给他打下手，需要体力的，全让机器人来干。 也就是说，这里不需要人啊。 萧尔给简老板打了个电话，这种专业的事，还是要咨询专业的人。 简老板本来想说，口头答应的事情而已，还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就算不实现也无所谓。 不过想到萧尔有诺必践的性格，立刻改了口，试着问： “萧老师，要不，你再买个厂子？” 萧尔也想过，但是他说： “我不会管理，就算买个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人安排进去，只能找人管理。简老板你不同，能遇到你是我的运气，可以把技术放心给你，你管工厂。” 这话说的，直接让简老板胸中燃起熊熊烈火，恨不能直接大喊一声： “某唯效死命尔！” 他脱口而出： “萧老师你等我几天，我安排好这边马上过去，一定把这事给你办好了！” 萧尔还在犹豫： “那缝纫机厂怎么办？” 简老板此时头脑转的飞快： “这个好说，我干脆直接成立一家企业管理咨询公司，就像老外那样，把帮人管理工厂的生产经营当做业务来做，这样两边都能看顾上。” 等待简老板的这两天，萧尔又找了韩行长好几趟，又是买房子，又是办户口，又要找施工队。 他每次都空着手去，而且见面也不寒暄，直接说来意。 就连陆风都看不下去了，提醒萧尔：“你买点水果也行啊。” 萧尔挠挠头，觉得陆风说得对。 以前，他都是收人带来的礼物，从没送过礼——对于他的地位和能力而言，只要收的不太过分，别的部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没人找麻烦。 不过现在和上辈子的地位不同。 萧尔自认，自己目前撑死了，算是个受到一定重视的希望之星，而且重视他的人也不会轻易把他的消息说出去，都想着跟他深度合作呢，不想给别人机会。 地位不高，仗着交情就空口白牙的找人办事，仗的还是别人的交情，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所以这次见到韩行长，萧尔便说： “是这样，我准备再花三百万到五百万买一个机械类的厂子。 韩行长，你看你有没有需要就业的亲戚，我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韩行长本人称得上一心为公，两袖清风。 虽说会搞一些暗箱操作，比如萧尔拿的这块地，但出发点完全因为信任老战友不会坑他，这个萧尔能给帝都经济带来很大帮助。 但他还有个小女儿。 他小女儿七八年最后一批下乡，七九年回到帝都，学习也不好没有考上大学，这几年一直待业。 准确点说，是等着结婚。 他小女儿去年结婚，对象是下乡时认识的南方知青，去年大学毕业。 韩行长这女婿，毕业时被分到大西北的一个矿业城市，去了直接就是矿务局勘探科的正科级干部。 刚去了两个月不到，他女儿就回来了！ 说他女婿一个水润润的南方人，完全受不了西北的苦寒。尤其是冬天的西北风一刮，嘴上全是泡，身上全是干裂的口子。 韩行长拗不过小女儿，让小两口回来了。 只是去年刚找了人，给女婿安排了大有前途的岗位 ——矿业城市，矿务局，勘探科，随便混混就是升迁的功劳—— 结果灰溜溜的回来了，还是因为吃不了苦，他这样的老革命干部实在拉不下脸再去找人。 于是小两口就开始在家待业，已经大半年过去，也没有什么就业眉目。 此时萧尔的一句话，就如雪中送炭。 韩行长激动地说： “股份就不要了。是这样啊萧老师，我有个小女儿，初中文化，她丈夫去年大学毕业，因为健康问题也没落实单位。 你看方便的话，给他俩安排个岗位就行。” 萧尔觉得大学生也是人才，准备答应，不过习惯性做个背景调查，问了几句俩人的情况。 听韩行长说完，萧尔不敢用这样的人才，便说道： “是这样韩行长，厂子的技术和花钱上我说了算，但是管理上我说了不算…… 算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这个工厂我准备生产一些世界领先的东西，所以管理上要求很高，务必做到上下一心，不会设置冗余岗位。 而你女婿，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放心用。” 这话说的，陆风都替萧尔着急，生怕韩行长一个不高兴，不但不帮忙了，还给他找麻烦。 韩行长又是一声叹气： “那就股份吧。萧老师，别说你不放心，我其实也不放心。 我看以他俩的志向，很难有什么出息，这辈子吃喝不愁也挺好的。 不过我的身份在这，股份给我女婿吧。” 萧尔觉得股份给女婿，有点不合适，立刻用他上辈子从前妻那看到的离婚案中，找了几个案例说给韩行长听。 韩行长一听，觉得有道理，老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这女婿现在看着老实，等这价值最少三十万的股份到手，还不一定会怎样。 愁啊…… 好在萧尔除了吓人，还能出点有用的主意： “其实也可以让他俩做个协议，如果未来因为男方原因导致婚姻关系破裂，男方必须净身出户。 做好协议，拿到法院做个公证留据，俩人就算以后离婚，你女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这些股份了。” 韩行长这次听完，顿觉恍然大悟，甚至有抓紧帮萧尔买工厂，抓紧落实股份，抓紧立协议做公证，然后抓紧让女婿犯点错的冲动。 他由衷感叹：“萧老师果然聪明，想问题就是周全。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 买房买地买厂的事还没忙完，今年的高考成绩出来了。 第78章 全国震惊的高考成绩 一九八四年的高考，总分690分。 语文满分120，萧尔考了118，阅读理解扣了两分。 政治满分100，萧尔考了96分。这门课，没有满分，除非阅卷老师认为这人已经不需要进步，没有进步空间。 数学满分120，萧尔120。今年全国平均分，只有26分，而齐州一中的平均分，66分。 外语满分100，萧尔100。阅卷老师也想扣上一分，但是他的英语水平不如萧尔，实在找不到扣分点。 物理，满分100。 化学，满分100。 生物，满分50。 萧尔总分，考了684分。 这个成绩一出来，在一片考生的哀嚎声中，又多了无数的震惊声。 街头小巷随处可以听到人在讨论，基本论点只有两个。 能考到这种分数的学生，是个超级天才。 能考到这种分数的学生，简直不是个人。 就连萧尔本人，在买院子时，都被原房主拉着聊： “啧啧，你们同名同姓的，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钱，他年纪轻轻就能考那么高的分，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人才。” 显然，他在说考高分的萧尔的时候，语调是难以克制的上扬。 之所以夸一下很有钱的萧尔，不过是碍于买家的面子，捎带一下而已。 这位原房主根本不会、也不敢相信，买他房子的萧尔，和高考状元萧尔是同一个萧尔。 哪有这种好事，全世界就一个的人，还被他遇上了。 明里暗里被夸了两次，萧尔收好崭新的房产证，索性提醒对方： “你出国前，不如从二环边买几套房子再走。” 萧尔买的这个院子很大，占地足有三亩，位于帝大南边，人大北边的中官村，据说过去是位大太监的府邸。 原房主说，这宅子以前比现在还要大，有五亩地，不仅是个规整的带小花园的三进四合院，还带东西跨院。 后来两个跨院被隔出去，成了独门的大杂院，这座主宅也被拆了进门的影壁倒座房和前院，只留下正堂和两厢以及后面的小花园，成了一个单位的办公场所。 萧尔买下来，只花了十五万，每平米一百块都不到。 如果原房主不卖的话，等些年只靠拆迁，就能换十几二十套房。 如果心再脏点，把老房子拆了盖上三层小楼，总面积搞个六千平米左右，能换来一栋新楼。 所以萧尔觉得捡了便宜，想劝一下原房主。 哪知原房主摇头：“俩孩子都出国不回来了，我留在这边也没意思。既然割舍，就割舍清楚，不留念想了吧。” 萧尔便不再劝，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回到新买的院子里，萧尔还是挺满意的。 因为之前用来办公，这座院子依然整洁，并且北边的堂屋和东西厢房都换了玻璃门窗。 东厢房一排六间房子，三间被打通做了厨房和食堂，三间做储物间。 西厢房也是六间房子，北头的一间修成了卫生间，五间都是办公室。 三排房子的中间，是占地足有一亩半的庭院，地上铺着青石板，靠北立着根旗杆，四角种了几棵树。 萧尔心想，与其说是庭院，不如说是个小广场。 再就是后花园，约莫有个二百多平米，此时长满野草。 高高的院墙外是条小路，这两年成了百姓自发形成的菜市场。 萧尔都能听见，有人靠着他家后门在叫卖：“豆腐~白菜~香水梨勒~” 这是他对这院子唯一不满意的地方，有点吵。所以他不准备住在堂屋，让大姐去住，自己打算把东厢房的三间也打通，做起居室和书房。 他这几天也看了几套房子，位置合适，并且没有纠纷的房子，只有这一座院子。 买完这座院子，萧尔便没有继续买房的想法了。投资等升值等拆迁什么的，他没有这个心思。 房子升值的速度再快，也没有他脑子里的知识变现来得快。 找好住所，依然是拜托韩行长帮忙找人收拾，萧尔开始解决入学的问题。 这个夏天，他没打算再回齐州，大姐他们这几天也就要到了，所以他不会收到入学通知书。 来到帝都大学，跟人问了招生办公室的位置，萧尔敲门进去。 有人问他：“小同学你好，你有什么事么？” 萧尔回答说：“老师你好，我是今年的高考状元，萧尔。” 他的声音疏朗自信，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扭头看他。 有人立刻开始翻资料，一两个人以怀疑的目光打量，还有人开始打电话。 打电话的人拨号的同时，还不忘对萧尔说了一句： “你等一下，你过来，说一下你的信息。我跟去泰东的同事确认一下。” “好的老师。” 萧尔走过去，心中还在想，这年头真是骗子少，自己才说了一句话，人家就信了。 殊不知，他的身高体型长相，早被去泰东齐州的同事传了回来。 两位去泰东负责招生的老师，要不是张校长拦着，高考前就想见萧尔一面。 毕竟这个学生的几次摸底成绩和预考成绩太吓人了。 高考结束那天，他俩有工作。结果就耽误了这么一天，萧尔已经消失了，怎么都找不到。 就连志愿，都是张校长替萧尔填的。 要不是两人亲眼看着张校长拿着志愿表，只在第一档上填上了帝都大学四个字，其它四档一个字都没写，此时恐怕已经要报警了。 即便如此，两位帝大的招生老师依然不放心。因为水清的，人大的，还有“旦复旦兮”等等学校的人都在找萧尔。 谁都找不到。 他们去萧尔家，只见到萧逸一次，再去就是大黑狗看门，谁都不让进。 他们去围堵张校长，张校长倒是和颜悦色的招待，可就是不说萧尔的去向，反而跟他们推荐学校里的其他同学。 今年的齐州一中，高考六百分以上的，就有四十几个，放在其他省市都是妥妥的省状元、市状元。 招生老师们原本欣喜若狂，这么多好苗子足够他们回去交差了。 可是听到学生们说，他们的成绩，最少有萧尔一半功劳，又听说萧尔经常给他们讲课，甚至给老师讲课的时候，这些名牌大学的招生老师更急了。 萧尔这样一个人能带动一个群体向上的学生，那还是学生么？ 文曲星都只能让自己学得好！ 萧尔这是文昌帝君念着聪明咒，硬给学生长脑子。 他们开始动用所有关系，满齐州，满泰东的找萧尔。 萧尔在电话里听大姐说这些事的时候，笑得没心没肺。 第79章 生活安排 萧尔催促： “姐你抓点紧，把老三老四和老黑都带过来。东西都不用带，我这边已经置办齐了，你们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 萧逸那边答应： “好，你自己注意吃饭休息，别熬坏了。” 七月底，萧家姐弟四个带着老黑重聚在帝都。 一家人聚齐，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萧肆找个保姆。 没有任何意外，这事又是韩行长给他们办的。 跟钱打交道的人，最容易接触到各个层面的人，况且这几年大力发展经济，有求于韩行长的人非常多。 保姆姓白，六十出头，退休前是干保局的职工，照顾过的人都是国内有数的人物。 萧家姐弟叫她白姨，也安排在东厢房住下。 说起来，这位白姨也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正规干部。 她年轻时是个护士，在一次照料受伤的首长时表现出色，被吸纳到干保局。 白姨一辈子照顾人，养成了细致周到又干净的习惯。 退了休回到家，却跟从村里娶的儿媳妇怎么也处不到一起，让他奔四十的儿子左右为难。 索性继续出来发光发热，大家谁也不见谁的好。 来到萧家，白姨四下一看，就能大概了解姐弟四个的生活习惯。 一向嘴严的她都忍不住感叹： “终于可以吃洗干净的米，睡没有味的床了。要不是当年为了一口吃的，也不会娶个农村的媳妇，弄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她还真不是瞧不上农村人，就是单纯嫌她儿媳邋遢，带着她孙女的衣袖上，都是斑驳的鼻涕干痕。 洗都洗不及！ 韩行长跟白姨是老相识，宽慰几句，转头跟萧尔说起萧逸的事情。 “萧老师，唉，现在的文化人，清高啊！” 萧尔想让萧逸学画，托韩行长问问有没有愿意收徒的画家。 韩行长问了一圈，人家一听是山里猎户出身的女孩，还只有初中学历，没有一个愿意收的。 “萧老师，萧逸姑娘，要是想继续学画，我认为还是走高考这条路比较好。 萧逸姑娘今年也才十八岁，明年十九岁高考，年龄完全合适。 有的学生都已经二十好几了，还在学校复读呢。” 萧尔对此没意见，并且一早就有这个想法。 萧逸却是满心不乐意，等韩行长走后，立刻揪住萧尔的耳朵： “好小子，让我读高中，岂不是比你低了一级？你这是要造反啊。” 萧尔扭着脖子说： “你放心，不会比我低一级。等明年你考上央美，我都提前毕业了。” 萧逸松开手，惆怅的说： “还央美呢，好几年没摸过课本了，我就怕我连师范都考不上。 再说了，人家韩伯伯拿着我的画去找人看，都没人愿意看，萧尔，我的画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萧尔安慰道： “美术生对文化课的要求分数不高，或者说很低，在咱们泰东能有个四百多分就差不多。而且这里是帝都，分数线更低！姐，你不会连考四百的信心都没有吧？” 萧逸摇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我就是怕我画画的水平不过关，我都是自学的野路子。” 她这半年除了带孩子，就是监督简直和萧川学习，也拿着萧尔的课本看过，觉得并不难。 萧尔继续安慰：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美术高考，考的是基本功，考的是能不能把直线画直，把曲线画弯，把物体画出来，非常简单，你回头跟着高中的老师上两堂课就明白了。” 萧川也在旁边跟着说： “大姐，二哥跟我说他去考美术都能考过，你信不信？” 萧逸挑眉看着萧尔： “就你那画画的水平？娘呀，看着张张都跟遗像似的，你是吓唬老师给你过，不过就半夜去找人家吧？” 萧尔耸耸肩： “你爱信不信，反正就这么定了，我已经在少年宫给你报了课，你明天就去吧。” “啥？”萧逸这下急了，直接跳起来问萧尔：“少年宫？你让我跟一帮小孩子一起学画画？不去不去！” 萧尔比划个六： “六百块学费，也不给退。反正就这一个月，你爱去不去。” 萧逸一听，竟然要六百这么贵，咬了咬牙： “去就去！我也看看他们正规路子都是怎么画的，竟然还看不上我的画！” 萧川骑着老黑高呼起来：“哦，大姐也要去上学喽，还是跟小孩一起学哦。” 萧逸手一抖，一根藤条闪现出来。 安排完大姐的事，就该轮到老三了。 萧尔还想找韩行长帮忙，被萧逸拦住：“总找人家办这些小事，人家不嫌烦啊？” 她在少年宫待了两天，打听清楚周围最好的小学，以及小学校长的住址，爱好等信息，便拿着萧川的考卷、作业本和课本，带上礼物去拜访。 一连去了两次，就解决了萧川上学的事。 说来也巧，萧川即将去上的学校，也叫棉纺厂小学。 说着是巧合，其实也是历史原因。 当年部队进城后，大批军人转到地方工作，也带来他们的家庭。 虽然大家工作地点不同，但住的地方，基本都是一个个距离很近的大院。 这些军人的配偶也不愿意在家闲着。有文化有能力的，去街道做群众工作；文化和能力差些的也需要工作，于是就办起了一座座棉纺厂、纺织厂这些适合女职工的地方。 也是为了方便接送孩子，棉纺厂办起附属小学，又因为这些学校里的孩子多是干部子弟，所以师资力量自然雄厚。 萧尔好奇大姐是怎么办到的。他想着，让他自己去办也能办成，但不会这么顺利。 萧逸咕嘟嘟的喝着水，解释说： “磨破了嘴皮子说的呗，再说老三成绩又不差。” 有个最关键的点，萧逸没说：萧川的亲哥哥叫萧尔，是今年的全国统一卷高考状元，还没到开学时间，已经被帝大破格办好学籍。 这才是真正打动人家校长的地方。 但是说出来，又让老二得意，萧逸便不想说。谁让他逼着自己去跟小孩子一起学画画呢。 接下来的几天，萧尔每天去帝大图书馆看书。 他需要了解当前学校里最前沿的技术信息，确定自己做什么不会太惹眼。 到了八月十四号，忙了一个月的简老板终于买下来一座新工厂。 他到了萧家，也是二话不说先咕嘟嘟喝水。 萧尔给他递上扇子：“买的什么厂？” 简老板松松衣领，得意的说： “拖拉机厂！连厂带设备带地皮，还有上万吨的材料，只花了四百二十万，便宜吧。” 第80章 东兴拖拉机厂 简老板看中的这个拖拉机厂，位于帝都北边，雁山脚下。 恨不能使使劲，就能看到长城。 可以说是相当偏远了。 但是这个厂子很大，将两条山包中间的一片丘陵全用上了，足有二十多顷地，也就是两千多亩。 厂子里不仅有厂房，车间，锅炉房等必备的建筑，还有山，有河。用水都不用自来水，自己有个净化池，直接净化的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涧。 据说，这条山涧的源头，在过去都是皇家御用，每天几百车的水往城里拉。 这个拖拉机厂，名为东星拖拉机厂，是个乡镇企业，已经开了二十几年。 厂子的来历说起来也有趣： 在困难时期，东星公社的支书去城里要粮，说他们这山多地少，林子也砍光了，猎物也打没了。 领导说，你哪怕跟我要机器呢，我都能给你，可粮食是真的没有。 于是东星拖拉机厂，就这么成立了。 前些年，靠着国家政策，东星拖拉机厂的拖拉机还能卖出去。 可这几年经济放活，不再统筹统销了，这个设备、技术、工艺等等全落后的拖拉机厂的拖拉机，一辆也卖不出去，这两年生产出来的，只能在这放着。 偌大的停车场里，全是一辆辆生了锈的拖拉机。 简老板原本前些天就能拿下这个拖拉机厂，而且价格便宜，只要两百六十万。 但是现在的东兴镇的人也提出要求：必须用我们的人。 简老板怎么可能答应，毕竟萧尔早就答应了六王庄的村民。 他就开始往后拖。 反正他也不急，急的是东兴镇的人，这厂子多在那放一天，就是多一天的损耗多一天的税。 简老板还让拖拉机厂的债主子们来催债。 这么来回扯了几天，最终以四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并且原工人全部撤出，遣散费由东兴镇负责。 并且，简老板还给所有的拖拉机，设备，仓库里的钢材等都拍了照，做了标记，要求东兴镇负责看守，否则丢了多少东西，就扣多少钱。 萧尔跟着去看了一趟，对这个厂子还是很满意的。 跟六王庄的比起来，起码围墙，厂房，宿舍等等建筑不用他重新盖。 而且，最关键的是，风景真的好啊，山林掩映，鸟叫虫鸣，鱼跃于湖，鹰飞在天。 这里如果不开工厂，完全可以开个度假山庄。 至于现有的机器设备，他基本没看，反正都用不上。 “简老板，把这些机器拆出去吧，重新熔炼比较麻烦，能卖就卖掉。然后弄个高炉过来，我要重新制作一批设备。” 虽然又是要花钱的事，但简老板一听就开心。 他本来还担心，萧尔准备继续用原设备生产拖拉机。 如果那样，即使他能口绽莲花，恐怕也卖不出去。 制造新设备，意味着生产新产品，以萧老师的能耐，那就意味着又是一堆堆的钞票在往兜里飞。 买这个厂，萧尔总共出了三百二十万。两百二十万买厂，一百万留着经营，占据百分之六十股份。 简老板出了三百万。两百万买，一百万留，占百分之三十。 这一趟，差不多又掏空了简老板的家底，他却一点都不犹豫。 按他话说： “搁半年前，你敢想我能有几百万的存款？我就是跑跑腿干点谁都能干的活，就赚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赔光了也不心疼。” 另外百分之十的股份，自然是给了韩行长的女婿，帅南青。 萧尔本来是想直接给人家的，可是简老板说不能这么干。 女婿虽然是女婿，也是直系姻亲。又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人，出了事肯定牵连韩行长。 所以简老板费了点时间，让帅南青先花了五百块钱，在东兴镇买了几块所谓耕地，然后用这些地置换了山里的两百亩林地。 这些林地，刚好在拖拉机厂的范围内，于是帅南青以地入股，占百分之十股份。 经过这番操作，以后即使出了什么差池，帅南青的股份也是名正言顺，合法合规。 没有哪条规定说，银行行长的女婿，就不能买地置换，不能以资产投资吧。 再说帅南青。 当他拿着老丈人给的五百块钱买地的时候，还心疼的不行，觉得老丈人肯定是被人骗了。 谁这么傻，花五百买一些种草都不一定能种活的砂石地啊？ 还说是能置换工厂的地，谁不知道那个破厂子都已经关门了，要里面的地有啥用？ 把水泥掀开种地么难道？ 要不是靠着老丈人生活，不敢不听话，他都想把这五百块密了，办个假的土地置换证明回去。 所以当韩行长让他签婚姻协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签了。 如果是让他签别的协议，他肯定还要在老婆跟前哭一哭，说岳父不相信他，给搅和黄了。 可事关财产，他和他老婆有个屁的财产？ 那两百亩破工厂里的破水泥地么？ 二百块如果有人要，他都愿意卖！ 就可惜土地证明已经交给老丈人，没留在手里。 再说了，就算将来老丈人死了，留下的财产也轮不到他，人家有亲儿子呢。 签完婚姻协议，还去法院特意做了公证后，又让他签入股合同。 帅南青看完合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这才知道，就他五百块买的那几亩砂石地，经过这么一倒手，现在已经值四十二万！ 这是多少倍？算不清，根本算不清…… 而且老丈人拿走合同的时候还说了，等工厂开始生产运营，每年分红就是一大笔钱，这些股份涨到几百万都有可能。 帅南青心想，老丈人不愧是管银行的，就是会赚钱！ 他是一面懊恼为什么要签婚姻财产协议，还傻逼一样去法院公证，一边又觉得老丈人简直比他亲爹还亲，未来一定要伺候好了。 不管怎么说，那份入股合同上，签的都是他帅南青的大名！ 至于离婚，老婆那么爱他，宁可让她爸丢人现眼，也把他从西北弄回来，还养着他，怎么可能离婚。 现在的帅南青，已经开始想着，等年底拿到一大笔分红后，要怎么潇洒，怎么嘚瑟，怎么让以前看不起他，说他事实入赘吃软饭的人羡慕的口水淌一地。 他要拿着钱在那些人眼前晃，听他们拍马屁，还一分钱都不给他们。 不，还是要给点钱的，不然只能听到一次马屁，不过瘾。 目送走路都开始飘的帅南青离开商行的会客室，韩行长实在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悔不该让小女儿去下乡，你看看找了个什么玩意回来。 萧尔安慰说： “明天看看国际新闻，让你看些开心的。” 第81章 席卷全球的流言 1984年，8月15日，上午11点。 萧家四姐弟坐在堂屋客厅里，看向足有半面墙那么大的电视。 恭喜萧川，他心心念念的电视终于有了。 而且还不是那种大屁股屏幕带拐弯的，而是非常平，就像电影屏幕一样平，还和电影屏幕一样大的电视。 这也是萧尔在东兴拖拉机厂，准备用来圈钱的第一件产品。 在座的人，还有今天特意赶来的韩行长。 他本来想在家看电视，看看萧尔说的能让他心情好的新闻是什么。结果女婿也在眼前晃，晃的心烦，干脆来到萧家。 没想到看到的是个大新闻。 白姨当然也在。 她坐在靠门的小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众人手边的杯子和茶几上的水果零食，随时准备添补。 电视上。 多个镜头从不同角度对着三岛倭的神山，苹果山。 屏幕时不时切一下，偶尔还能看到慌乱的热京。 整个热京的人，都在想方设法的往热京外面跑。 因为他们听说，苹果山这座沉寂了三百多年的活火山，要睡醒了。 这个消息，萧尔本来是不愿意说出去的。 可是前些天，江参谋带着一队齐州军工所的专家，来找他请教问题。 讲完课两人聊天时，江参谋说起他有个朋友，在三岛倭很有些能力，或许能买来一些工业设备。 并且这个朋友是个记者，年三十的时候，还拍到了一起如厕的大人物们，因为球形闪电而仓皇逃命的图像资料。 就是在后来的新闻中，咧着嘴笑得很开心的那个。 萧尔便告诉江参谋： “你赶紧让他离开热京吧，苹果山要喷了。” 江参谋吞咽了几次口水，才艰难的问出问题： “你不是说，没发射那个增压剂么？” 萧尔笑而不语，神秘莫测的说了个时间： “8月15号，正午。” 江参谋留下个苦笑就走了，并立刻以紧急情报为由，从帝都军区借了架直升机，两个小时便回到齐州。 他跟司令进行了单线汇报。 司令又跟他的顶头上司进行了单线汇报。 江参谋听得很清楚，司令汇报的时候，电话那头和这头的人都笑盈盈的，一点都不紧张。 精神紧绷了好久的江参谋这才放松。 大佬们都不紧张，他还紧张个啥。 很快，一串信号由卫星发到迈瑞肯。 没多久，一个越洋电话从迈瑞肯打到三岛倭。 打电话的，是一名迈瑞肯国家地质局的官员，提醒他的朋友尽快离开热京，甚至离开三岛，因为苹果山要喷了。 电话又从三岛倭打回迈瑞肯，因为那个收到消息的朋友，又跟她自己的亲密朋友求证。 于是知道的人又多了一个。 一来二去的，没两天功夫，全世界都有消息传向三岛。 三岛内阁表示，什么火山爆发，这是无稽之谈！ 苹果山已经护佑了我们三百年，还会继续忽悠我们三百年！ 所有三岛倭人，不许离开热京！ 我们不屈的武士精神，不允许我们相信这种谣言！ 然后这些什么什么相，就开始各种出国考察。 三岛人自己不能走，可外国人除外。 短短几天功夫，热京除了一些不信邪的，还有一些自认八字属钢筋的外国人，其他的都走了。 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连他们自己人都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开始追随着大人物们的足迹逃离热京。 偏偏大人物们为了稳定民心，还让电视台直播苹果山，四十八小时不间断的那种。 韩行长喝着茶，说他的看法： “看起来很安静嘛，不像是要喷发的样子，连山顶的雪都没融化。你这个电视可真厉害，图像也太清晰了。” 其实图像清晰与否，看信号强度，跟电视没有太大关系。360p的图像增强成4k，需要的图形增强可不是电视里的那点破芯片能带得动的。 韩行长忽略了一点，电视屏幕的左上角，没有通常都会有的电视台标志。 因为这个直播信号，萧尔用的并不是三岛倭的，而是他自己从系统里买了颗卫星，还买了不少侦察无人机。 最近他对系统的态度有那么一点转变，提防虽然还是很提防，但该用的该买的，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小心，那样抗拒。 而且，他最近也不缺从系统买东西的金属，东兴拖拉机厂里多的是。 一颗用引力引擎驱动的同步卫星，只要五百吨金属，实在太便宜了。 接近正午时分，全球不少人都在看这场苹果山的直播。 三岛电视台觉得他们赚大了，这场直播的观众数量，竟然只比前两天结束的奥运闭幕式少一点。 同时，还有人在调查，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传播的。 可是这些天相关电话数以百万千万计，迈瑞肯的调查员们听那些电话录音，只听了不到两千条，就把剩下的任务交给三岛人。 他们甚至不敢交给迈基人，因为迈瑞肯人比迈基人自己还知道，迈基人到底有多不靠谱。 让他们听电话记录，他们敢一秒钟听十条，最后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全听完了，并且拿出相关记录。 虽然这些记录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迈基人也敢信誓旦旦的说就是真的。 有过几次这种经历后，迈瑞肯已经不敢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迈基人来做，又对他们有些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养的狗呢。 别人家的狗不听话，还能找个借口打一顿。可自己养的，就算再二再混蛋，也只能一忍再忍，忍了又忍。 谁让这条狗还担负着看门的任务呢。 不，说准确点，是恶心人的任务。 可以恶心别人的狗，偶尔恶心到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比较起来，还是三岛倭更听话，更好用一些。 虽然这是一条养不熟的。 三岛倭国的人，明面上非常乖顺，心里面总想造反，还暗戳戳的搞什么买下迈瑞肯计划。 但是这条狗它好用啊，你让他咬人的时候，他是真的咬。 不管是咬红苏，还是咬夏国，它嗷嗷叫着就往上扑，看起来十分忠心。 到了八月十五号，勤劳的三岛倭人终于从无数条电话录音中，找到最开始的那条。 佛伯乐立刻行动，找到那位国家地质局官员。 这位官员说，他是在数据监控室外看到一张纸，上面记载了苹果山近期的压力变化，还有预计爆发时间。 因为想跟他远在热京的情人表示关心，才打了那个电话。 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连那张纸都找不到了。 调查在迈瑞肯的午夜结束。 这个时间，正是三岛倭的正午时分。 “我的天！你们快看电视！” 第82章 苹果山大爆发 日月沧溟老兄，为你加更章节已送到，请注意查收。 ……………… 萧家电视前。 萧尔正在跟韩行长解释： “苹果山内部的压力已经非常大，超过正常喷发压力的十几倍。” 韩行长很是积极地说： “希望这次是真的……咳咳，会死很多人吧，我这样想是不是不太好。” 萧尔只有微笑，没有回答。 他这个始作俑者，对这个问题不太好发表看法。 再说，三月春一番的闪电风暴造成的灾难，可能比火山爆发死的人更多。 毕竟这次发了善心，提前通知了。 萧川忽然跳起来惊呼： “你们快看！火山开始放屁了！” 萧逸给他一把按在沙发上： “老实点坐着，别挡着我看好戏！” 韩行长放下茶杯，迅速擦了下眼镜。 白姨的目光也集中到电视屏幕上，她觉得外面的阳光有点干扰，还唰唰两下，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 萧尔在暗想：“嗯，看来屏幕亮度还是不够，回头要加强下。” 屏幕上，高大的，威严的，庄重的苹果山顶，先是喷出一些不那么明显的蒸汽，像是高压锅的泄压口喷出来的一样。 紧接着，那些堵着火山口的岩浆岩和积年老土，被骤然顶上半空，飞出画面以外。 萧尔看到这，又在想：“核爆井的井盖都能飞出太阳系，这几块火山岩的初速度……我算算……嗯，飞不出去，落点还在岛内，不错。” 随后，火山口剧烈喷出一股浓烟，像是经年不用的陈旧发动机突然被点火一样，咳的非常用力。 炽热的浓烟迅速升高，又在空中遇冷开始凝结，开始从火山上方，向四周扩散。 此时，萧尔让镜头看了下热京的街道。 乱，人踩人都踩不出这么乱的效果来。 萧尔撇撇嘴，心想：“那些大肆宣传的井然有序呢？不是说海啸的时候，都能有序逃生么？怎么换了火山就不行了呢？你们这是看不起海啸呢？” 那杂乱的场面，那凄惨的呼嚎，那一地的肉泥，萧尔担心大姐和老三害怕，让镜头继续拍火山。 此时，火山口已经可以看到火光，火光中喷出来的不仅是黑烟，不仅是热浪，还有无数岩石，土块，火山灰。 这些东西飞不高，迅速开始向四周砸落。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这些火山屑喷发的方向，大多数正好朝着热京。 热京，距离苹果山有足足八十多公里，在人类看来，这已经是一个中短途的旅游。 在火山看来，不过是吐口痰的距离。 滚烫的火山石开始坠落，漫无目的的砸向街道，建筑。 这个时候，除了地下室，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包括三岛倭的皇宫。 这栋樱花掩映中的青白色建筑，此刻一点也清白不起来，像是个无助的小女孩，任由…… 不，应该说，像是个作恶多端的女屠夫，在正义的审判下，正被一点点剥去它的保护色。 白墙，被砸塌了。绿瓦，被火山灰掩盖了。 茶色的铜柱旁，正好落下几块燃烧的火山石，铜柱迅速升温，融化。 萧尔一看这融化速度就知道，这柱子里面是空的，一点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厚重结实。 山林开始起火，护城河开始沸腾，皇宫开始在一轮轮的轰炸中倒塌。 也不知道三岛倭的人看到这一幕，他们心疼不心疼，毕竟这个新皇宫才修了四十年都不到。 以前那栋，在李梅烧烤的时候，已经被迈瑞肯人给烧没了。 岩浆开始从火山口往外流淌。 那暗红色的岩浆，像是恶魔伸出来的舌头，顺着山体一点点往下舔舐，途经之处，冰雪消融，山石崩裂。 融化的雪水混着碎石开始往下冲，形成泥石流，以不可抗拒的势头冲到山脚，掩埋住一片片房屋。 看到这，韩行长情不自禁的拍了下巴掌： “哎呀，这等个几百年上千年的再去挖，怕不是又一座庞贝古城？” 萧川好奇地问： “韩伯伯，我看书上说，去庞贝古城的人不能拿里面的东西走，不然要倒大霉，是不是真的呀？” 韩行长毅然回答： “萧川啊，我们无神论者不信这个。不过以后你有机会去玩的话，还是不要动里面的东西哦。” 管他是不是真的呢，反正小心没大错。 再说了，人家火山费劲巴拉保存了两千年的东西，你给人家拿走了，火山能不生气么？ 嗯，这么看来，有可能是三岛人这些年没有供奉苹果山，才有了这次喷发？ 听说他们以前都是用童男童女扔到火山口里祭祀，才稳定了三百年。 这么好的习惯怎么说废就废了呢，反正三岛倭上的童男童女不值钱，随便送给迈国驻军玩。 可是这么一想，好像三岛倭的童男童女还是挺值钱的，毕竟罕见，物以稀为贵嘛。 韩行长正发散思维呢，看到火山喷发又进入下一个高潮，立刻聚精会神看起来。 之前的喷发，好像只是小打小闹，或者说是拉肚子时抢跑出来的那个屁，里面多少带点东西。 现在的喷发，应该才是这座火山积累的真正能量！ 只见蘑菇云中几道闪电划过，紧跟着，火山中骤然释放出大量浓烟，直冲云霄！ 只看这些浓烟的高度，最少也有十公里，也就是一万米！ 一时间，天空中原本的云朵都被这股强烈的气流吹散，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火山上方的天空出现一片圆形的蔚蓝天空。 这片天空迅速被浓烟覆盖，浓烟开始向外扩散。 最外圈，是白色的云，中间是一圈蓝色的天空，内圈是灰白色的火山灰雾。 紧跟着喷出来的，是橘黄色的火焰。 纵观人类有影像记录的火山喷发画面，这种直接肉眼可见的，像是发动机喷出来的火焰，仍然罕见。 这也代表着，此次喷发的能量巨大。 所以，开始地震了。 正在向远处逃生的热京人，开始绝望的被大地抛来抛去，被吞到地缝里，被挂在树梢上。 他们跑不掉。 萧尔没有转播这些画面，他怕引起国际上某些人的圣母心，再让临近的夏国去帮忙。 那可太恶心了。 这些画面除了他，也没人看到，没人记录。 萧尔心想：“没有遍地摄像头的年代，原来还有这种好处。” 这一次的怒喷和地震发泄之后，苹果山好像玩够了，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只有天空中那直径几百公里的火山云，和火山口中仍然泛红的岩浆湖还在提醒人们： “我们还会回来哦。” 第83章 开学 苹果山的爆发震惊了全世界。 按理说，蓝星上那么多火山，天天都有打喷嚏的，不是什么大新闻。可谁让热京这个全球有数的繁华都市，就在苹果山脚下呢。 此时的热京，小半建筑被厚厚的火山灰掩埋，天上还有无数的火山灰在噗噗地落。 不过这也不是让人最震惊的点。 火山爆发嘛，天灾啦，死了些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谁让你们非要在火山脚底下生活的，怪不了别人。 真正轰动全球的新闻，是迈瑞肯国家地质局，对这次火山喷发的精准预测。 预测到日期就不说了，甚至还预测到时间，正午时分。 有个该说不说的巧合，几十年前，他们也是在这一天，这个时间认输的。 所以一些阴谋论的流言，开始甚嚣尘上： 有些威力足够大的东西，比如什么什么弹，不仅能引发地震、海啸、火山爆发等天灾，甚至可以撕裂陆地板块。 你们看三岛倭，短短半年被天灾搞了三次，一次球形闪电干掉一大半官员，一次闪电风暴造成大规模死伤，这又是一次火山爆发。 你就说，这肯定是巧合，对吧。 三岛倭为了缓解这次灾害带来的舆论压力，为了稳定民心，让民众的恐慌埋怨等不良情绪有个发泄的口子，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短短几天，三岛倭的各个媒体上，就充斥着“要个说法”，“让迈瑞肯驻军离开”，“琉璃是个自主的国家”之类的言论。 出于人道主义，（其实是搞国际形象），周围的几个国家还是送来了不少援助物资，衣食住行一应俱全。 其中以迈基国送来的物资最为“诚心”，他们空运了几飞机的泡菜过来。 夏国也送来不少东西，以粮食和人力救灾设备为主，比如铲子锄头什么的。 同时还派了两支专业的救援队，在迈军驻热京的军事基地周围使劲救援。 可谓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但要说起来心情最奇妙的国家，还得是迈瑞肯。 白豪斯里，一群迈瑞肯的头头脑脑正在讨论该如何应对现在的舆情。 有人很想承认这事就是他们干的，因为手中掌握着这种天灾类的武器，其他国家会更加坚定不移的跟着他们走。 有人以为就是他们干的，追着大统领，让他分享相关信息。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理智的，知道自家没干这事，更没这玩意。现在必须拿出一些说法，让盟友们继续放心的臣服追随。 最终，所有矛头指向国家地质局，问他们能不能预测黄疙瘩地质公园里，那些火山的喷发时间。 地质局长当场表示：“有啥不能的，不过需要大量时间，还有大量经费。” 对别的部门而言，这或许是场灾难，特别是信息部军部和宣传部，这两天可谓焦头烂额。 但是对地质局而言，这是什么？ 这是非常妈惹法克的大广告啊！ 我们地质局，已经通过非常先进的牛逼技术，成功预测了这次灾难，并且积极宣传，拯救了无数生命。 我们都这么牛逼了，你们白豪斯还卡我们经费？ 立了这么大的功，今年生蛋节一人发个几万刀的，不过分吧？ 至于以后要是被拆穿了怎么办？ 简单，就说因为不被信任，缺乏经费，砍掉了几个项目。 不巧的是，正好有火山相关研究项目。 反正做生意嘛，不是忽悠别人，就是被别人忽悠。 于是经过宣传，迈瑞肯国家地质局，成了这次天灾中最大的英雄。 真正的始作俑者萧尔，这些天没心思关心这些。 他正忙得飞起。 在实验室里一个人做出来一台液晶电视，他觉得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放到生产线上实现量化生产，竟然复杂起来了。 萧尔这几天，正跟个钢铁工人一样，守着高炉和坩埚，将金属溶液和不同材料转变成一条条生产线。 还要时不时面对停电，因为熔炉对电量的需求实在大，而东兴拖拉机厂的电线已经老化。 萧尔不由想起，他当初怎么坑走田上日化的，此时只觉得后悔—— 应该更狠一点，弄点爆炸什么的。 生产线的零件，简老板问萧尔能不能从国内购买或者定做，比如电机和传送带之类的。 萧尔理都不理，说真的，他看不上。 一直忙到开学前一天，生产线终于做好了。 跟学校请了两天假，教会简老板从齐州缝纫机厂，带来的几位老工人怎么用这条生产线。 以后从六王庄找来的工人，就由这些老工人负责培训了。 顺便说一句，萧尔以为工人可以全从六王庄招够，事实呢，是很多人嫌远，不愿意来，说是等六王庄盖的那座工厂盖好了，再去上班。 萧尔并不知道，也不会问相关的事。 于是原拖拉机厂的职工，又被简老板挑回来不少。 简老板想想就头疼，他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厂子里的两派工人，必然和睦不起来。 等到六王庄发现萧尔的新工厂不需要工人的时候，会觉得是东兴的人抢了他们的工作。 同样，东兴的人会认为这个厂子本就是他们东兴的，六王庄的人才是外来者。 简老板已经开始着手招新工人的准备了，就从应届毕业的学生里招，又便宜又好用还听话。 目前的工人都不需要露出什么不好好工作的苗头，简老板已经做好把他们全部换掉的准备。 除了在萧尔面前是个优秀大度的合作者，在别人眼里，他简单可不是个简单的小老板，而是该死的资本家。 在秋日的阳光下，萧尔终于第一次，以学生的身份，正式走进帝都大学。 学校里比他记忆中的要热闹，有很多一看就是大一的新生在学校里问路。 萧尔很诧异，这些孩子怎么不去军训？ 仔细一想，好像大学生统一军训，是从明年，也就是1985年才开始的。 这两年教育界经历了很多变化，比如小学和中学的学制都变成六年，比如大学生必须参加军训。 他上辈子到了86年才参加高考，去部队整整军训了一个月。 带着上辈子的回忆，一路走一路对比两边的景色。 有的楼还没翻新，有的路还铺着红砖，有的树还很细…… 两辈子的视线慢慢合在一起，萧尔站在小湖边，闭上眼睛，伸展双臂拥抱青春。 这一刻，树梢的微风不摇，水面的波澜不兴，脚下的鱼儿不闹，初秋的时光正好。 “喂，那个学生！上课的时间你在这干嘛呢？没听到打铃么？” 第84章 上大学 萧尔觉得声音耳熟，浑身肌肉便紧了下。 循声回头，看到喊话的人，不由地便是一哆嗦，脚底一滑，差点没摔到湖里。 此人，正是他上辈子的导师，一个让萧尔又爱又恨，很难评价的人。 他看上了萧尔的才华和能力，用各种手段哄着萧尔给他干活，一直干到四十岁。 他把萧尔的许多科研成果据为己有。 他哄着萧尔不参加“无用的社交”。 他在经济、待遇、职称上从不亏待萧尔，让萧尔能以本科学历，在不到四十的时候就成为夏科院高级研究员。 但是荣誉，他把大头全占了，只分给萧尔一点边角料。 可是萧尔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这位导师，以他的学历和年龄，也无法接触到那些先锋科技，无法参与到那些重大项目。 在论资排辈的学术界，他不可能成为很多尖端项目的事实主导者，积累了用钱和时间都换不到的经验。 这位导师姓虎，叫虎平桦。 人如其名，有时候显得很虎，什么人都敢骂，什么东西都敢争，什么手段都敢用；有时候又很平滑，或者圆滑。 萧尔觉得，这位虎老师算得上是科研界的投机者和资本家。 即使到现在，两辈子加起来已经摆脱了他九十年了，可是听到他的声音，萧尔还是有点发怵。 所以萧尔索性跑了，不想跟他多说话，怕被坑。 萧尔还在想：“这辈子我报的数学系，就是为了躲开你才没报物理系，再见了虎老师……不，最好永别。” 一路跑到数学系大一教研办公室。 销了假，问了班级，抄了课表，领了书，又跟好奇的老师们聊了一阵，一节课时间就过去了。 把书放回家，又在家吃了点喝了点，跟白姨和小四聊了点，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真是悠闲的大学时光啊。 下午有一节微积分课，萧尔迈着轻松的小跳步再次来到学校。 找到教室，往最后一排一坐，书本摊开，晒着午后的暖阳，真的是惬意极了。 也催眠极了。 不知不觉的，萧尔就睡着了，直到被一个人推醒： “最后一排靠窗户那个学生，旁边的喊一下他！ 真是的，现在国家教育资源这么紧张，还要花大力气在你们身上，就是为了让你们来上课睡觉的么？ 今年高考，数学题难度偏高，知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就因为差了一点点运气，而失去来帝都大学深造的机会？ 或者是你们仗着脑子比别人好一点，就敢浪费时间，浪费资源，浪费别人求而不得的学习机会！ 这是什么？这只是浪费自己的人生么？不是！ 你们这样做，浪费的是别人的人生！ 是那些脑子不如你们，但是愿意付出比你们更多精力去学、去研究、去享受知识的学生的人生！” 在这个长篇大论声中…… 萧尔被旁边的同学推醒了。 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能做到不被不相关的事情干扰，无论是睡觉还是工作，可以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所以台上的老师在说什么，根本吵不到他。 所以看到那个睡觉的学生竟然是被推醒，而不是在自己严厉的教育中惊醒的时候，虎平桦很生气： “你，下了课来一趟我办公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竟敢在我的课上睡觉！” 萧尔朦胧中揉揉眼，看到讲台上的虎平桦，竟然有一种穿越回上辈子的感觉。 我不是在数学系么？ 他怎么又在给我讲课？ 讲的是微积分？ 随着意识彻底清醒，萧尔想起来，这位虎老师虽然没有特别拔尖的学科，但在不少学科上都有些成就，微积分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只靠自己搞学术，会是那种非常努力，但是天赋有限，所以成就有限的人。 能弄出些名堂，但是不多。 所以虎平桦作为物理系的老师，来给数学系的大一新生讲微积分，还是有可能的。 萧尔挠挠头。 还想在学校里多享受几天悠闲时光呢，怎么又落他手上了？ 你这不是逼我赶紧完成目标，然后赶紧毕业么…… 算了，天生就是劳碌命，就别想着偷懒了。 想到这，萧尔趁虎平桦写板书的时候，猫着腰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路过办公室，萧尔进去拿了一盒彩色粉笔，里面的老师以为他是帮别的老师拿的，也没管他。 拿着粉笔离开教学楼，萧尔站在路口，往四周看了看，最后选定食堂方向。 食堂的外墙很大，很光滑，适合写粉笔字。 而且，等到饭点了，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要去食堂吃饭，萧尔需要让他们震惊一下。 因为，他打算在食堂的外墙上，把“黎曼猜想”给解出来。 这个猜想出现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一直是数学界的大难题。 作为基础数学，黎曼猜想跟一千多条数学定理有关系。 也就是说，一旦黎曼猜想破解成功，学生们的教科书上，就会多出一千多条必须要学的数学定理公式。 一千多条，一本书都抄不完…… 这真是想想就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萧尔拿着粉笔，来到食堂西侧，开始书写起来。 随着他在墙上用力砸下一个个点，一列列的证明过程开始慢慢展现在世人眼前。 只是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来食堂的人不多，偶尔几个看到萧尔的，最多也就觉得，这又是个学校里的狂人。 恢复高考以来的这几年，这种狂人不要太多，每年都能有几个出名的。 不过这些狂人，大多是搞文学的诗人，搞唱歌的艺人，写数学公式的还是头一个。 随着盒子里的粉笔慢慢减少，时间缓缓推移，开始看萧尔在写什么的人，也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一些资深的讲师，教授。 以及成名已久的数学学者。 最开始有人围观时，还会有人吵吵闹闹，可是随着墙上的数字越来越多，他们也越来越安静。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 就连管食堂的后勤主任想把萧尔赶走，都被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给赶走了。 也不能说是老者吧，应该说他们年纪不小，最年轻的也有四十几岁。 在这个专家还是褒义词的年代，他们都是真正的数学专家。 可是这些人，此时却如认真的学生一样，各个拿着小本子在认真的记录。 萧尔觉得，想证明这种数学难题，根本不是脑力活，而是体力活。 整整一面墙都写完了，活还没干完。 就在他准备在地上继续写时，看到一面活动黑板，自动伸到他面前。 第85章 上完了 感谢缘来如此，。打赏的礼物。本章虽非加更，但请你相信，我感动的心是一样一样的。 ……………… 黑板写满了一面又一扇，不知不觉中，天都黑了。 萧尔正担心看不清呢，许多手电光将他的视野照的一片明亮。 松懈些许精神力，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说： “拿手电的同学往前站，你们趴下，别挡住后面的教授视线。 负责拍照的一定不能打开闪光灯，不能打扰到这位同学，所有胶卷一律上交，不允许带走。还有抄的笔记也一样。” 萧尔无声而笑，既然大家这么重视，那就继续吧。 教师办公室里，虎平桦还在那等着。 即使他听说外面很热闹，有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数学大神，竟然在食堂的墙上解黎曼猜想，而且快解出来了。 这种大热闹，也依然不能阻止虎平桦拉拢萧尔的决心。 虎平桦很清楚自己的资质，知道自己做学术搞科研的上限在哪。 但是他不甘心。 虎平桦认为自己比所有人都努力，就理所应当走到别人走不到的高度，获得别人得不到的成就。 既然靠自己做不到，那就让自己的学生来做。 其实作为物理系的老师，他今年没有带数学系微积分的任务，但是他主动申请了。 因为他知道那个数理化生满分、并且满分不是极限的萧尔，是数学系的新生。 他把萧尔当做目标，当做猎物，准备把他圈养成自己学术工厂里的一颗螺丝钉。 所以今天在湖畔，明明那么多学生没去上课，他却只喊萧尔。 所以今天上课的时候，他明知睡觉的是萧尔，却装作不认识。 虎平桦要用他的热血理念感化萧尔，让萧尔对他认同，乃至崇拜，愿意以他的理想为理想，以他的方向为方向。 就不信一个刚刚十四岁的孩子，还能不被他感化到。 所以他在办公室里，从下午等到天黑。 这代表他的真诚，代表他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即使等一夜，虎平桦也无所谓。 所以第二天一早，萧尔在数学系的办公室门口看到虎平桦的时候，又给吓了一跳。 这次不是因为精神上的压力——这点压力，昨天抖那一下就给抖没了——萧尔是被虎平桦那占了半张脸的黑眼圈给吓得。 你说你没事干，在这cos什么大熊猫啊，我又没笋给你吃。 萧尔笑道：“这位老师，麻烦让一下。” 虎平桦哑着嗓子说：“这位同学，你叫萧尔对吧？我问你，前两天你为什么没来上课？还有，昨天我让你课后去办公室找我，你为什么没去？” 萧尔此时突然就知道，虎平桦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了。 以萧尔对虎平桦的了解，这人是有些表演型人格在身上的，而且很不容易出戏。 他肯定是昨天在办公室等了一个通宵！ 而且为了表示真诚，肯定寸步不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等。 上辈子，萧尔就被虎平桦的这种态度打动过。 想到这结果，萧尔就忍不住的开心。 这点开心还不够，他还要继续给虎平桦上点眼药。 于是苦着脸说： “啊，你就是昨天给我上微积分的老师吧？老师，你为什么冤枉我上课睡觉？” 这话问的，虎平桦都愣了。 我冤枉你睡觉？ 你那不是在睡觉又是在干什么？ 难道在思考数学十大难题么？ 你没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么？ 虎平桦正要说话，又被萧尔抢着先开口了： “算了，虽然你冤枉了我，虽然我只是在课堂上思考问题，虽然我走去食堂的一路上都没人打扰没人跟我说一个字没人打断我的思路，就连我从办公室拿粉笔老师们都没吵我，但是我原谅你了。” 虎平桦又愣了。 什么啊你就原谅我了？ 是我昨晚一夜没睡，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个萧尔真的认为我不该不让他睡觉，不该叫他去办公室？ 他瞪着眼，哑着嗓子终于开了口：“你怎么……” 萧尔突然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 “老师你想问我怎么做到的是吧？嗨，灵感这东西说不来的。 就是昨天，我在课堂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灵感突然就出现了！ 它们迫不及待的想出来，想通过我的大脑、我的手让世人认识它们，知道它们是真实存在的真理而不是虚无不可能的猜想。 这位老师你不用愧疚，虽然你差点打断了我的思路，但我不是没被你干扰么。”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会觉得虎平桦是因为知道了萧尔解开黎曼猜想，而他昨天差点打断萧尔的思路，所以此时很愧疚，才在办公室反思了一夜。 你看他黑眼圈黑的，半张脸都是，明显是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他可真是个善于反省的人啊。 于是有老师开始过来安慰虎平桦，拉着他走到一旁，还让他不要有心理压力。 安慰他说，毕竟猜想已经成功证明了，虽然还没有经过反证，经过检验，但是学校里的数学大师们都说这可能就是正解。 大师们还说了，即使不是正解，也将这个困扰了数学界一百五十年的猜想推进了大大的一步。 这一步，成就相当于人类第一次登月那么大。 虎平桦持续懵逼中。 什么猜想？ 黎曼猜想？ 证出来了？ 谁证的？ 哦，萧尔证的啊。 啊，难怪他昨天没去找我呢。 对了，我今天来找萧尔，是有什么事来着？ 我是谁啊？ 我为什么在这？ 没错，我是该去睡觉了，好晕啊，好像在做梦一样呢。 借着黎曼猜想的风，萧尔又用了一节课的时间，说服校长同意让他提前考试。 接下来的一周。 第一天，萧尔以满分的成绩，做完数学系大佬们临时给他出的毕业考卷。 第二天，萧尔跟一群专家学者教授们讨论，如何在试题上让学生多动动脑子，并列举出很多很新，很欠骂的出题方式。 第三天，萧尔交流的大佬们已经不止于数学系，许多理科专业的大佬都闻风而来了。 第四天，萧尔一边写毕业论文，一边考察一些年轻教师的知识量和能力。 第五天，萧尔一边写毕业论文，一边跟大佬们探讨学术未来发展，并且给他们讲了一课。 第六天，萧尔论文答辩，他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应该提问的十位老师没有一个开口的，他们觉得自己不是来提问的，而是来听课的。 第七天，萧尔本科毕业了。 第86章 虎平桦的用处 萧尔上学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就连毕业证也一样没反应过来。 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和毕业生一起发吧。 学校这么决定，是有考量的——萧尔明确表示他不准备继续读研读博，之所以要来上学，因为他需要学校里的图书馆，师生和实验室。 校领导们很担心这位天才学生去别的学校继续深造，也想看看他需要学校的这些资源做什么，所以毕业证先压一压。 好事压一压，坏事放一放，不紧不慢，风格典范。 接下来的几天，萧尔一面督促六王庄的施工队快点把院墙垒起来，一面写了很多科技展望。 六王庄那块地，萧尔只让人盖一个简易厂房，盖个大门，围一圈高墙就行。 他准备全机械生产，后续建筑会自己搞定。 科技展望的内容，属于在现有基础上已经存在设想，就是没找到实践方向，使使劲就能水出一大堆高质量论文的那些。 针对这些展望，帝大的校领导们连着开了几天会。 参会的人数从少到多，开始只有几个相关领导讨论要不要跟萧尔合作。然后找来一些相关课题的专家一起讨论可行性，于是人数越来越多。 之后与会的人越来越少。专家们把校领导赶走了，把一场校务会议，开成了一场学术讨论会议，并且内容越来越高端，听不懂的人自行离场。 校方最终确定：同意！ 他们表示：萧尔提出的这些东西，我们除了没钱、没资源、没方向搞研究，剩下要啥没有？ 现在，萧尔出方向，出钱，出计划，只需要我们提供一点点人，和一点点不那么先进的设备。 我们要是还不同意，那就继续等从国外捡回来的破烂，慢慢洗慢慢拆慢慢破解吧。 萧尔在帝大招的第一个手下，正是虎平桦。 跟虎平桦说明来意的时候，虎平桦又是懵逼的。 在不那么遥远的曾经，你是我标记的猎物。 在没过几天的现在，我成了你预定的手下？ 他问：“萧尔同学，你为什么相信我？” 他都没资格参加这几天的讨论会，本以为会跟这次轰轰烈烈的事件失之交臂，没想到又柳暗花明了。 惊喜来的不要太突然。 萧尔很想说，因为我想让你给我打工干苦力，以解上辈子的仇。 但是他开口说的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对学术的虔诚追求。” 事实上，萧尔是认为虎平桦这个人，虽然搞研究不行，但是当个学术掮客，把资源放在最有用的地方，还是很有能耐的。 而且，他在管理上也很有一手，很知道该怎么压榨劳动力，能把项目分到最合适的人手上，让人家干活干的痛并快乐。 这个科研团队很快便搭建起来了。 其他项目，萧尔让帝大自由发挥，自己带队进行扑翼无人机研究。 与其说是研究，不如说是萧尔用帝大的实验室自己制作了一架，然后一步步给团队讲解其中的原理。 在知识的分享上，萧尔从不会敝帚自珍。不管面对的是老师还是学生，他都愿意把问题说透，讲明白。 留学生除外。 如果还有听不懂的，虎平桦就开始骂人了。 这种玩具一样的东西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和材料学、动力学、半导体、信息学、计算机、机密机械、电子、电力、能源等几十个学科相关。 随着第一架学生制作的扑翼无人机在帝大操场上乱飞，学生们沸腾了。 “你告诉我，那个像蝙蝠一样的东西，其实是个机器人？” “我的天，这种东西迈瑞肯都还没做出来吧？” “人家迈瑞肯为什么要做这个？他们不是做不出来，只是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些玩具上。”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祝你早日实现移民梦想。” “这东西，能得今年的科技进步奖吧？” 在学生们热烈的讨论声中，这架扑翼无人机一头扎进湖水中，扑腾两下，不动了。 不提手下怎么涉水，怎么找船，怎么游过去把无人机捞回来，萧尔回到实验室，开始独自制作一个更大的。 他还记得他欠老三一架能载人飞起来的扑翼机。 到了周五，萧川背着小书包一回到家，就看到二哥在旗杆下折腾东西。 那些东西看着虽然大，但是很眼熟，在萧川卧室里，就珍藏着一架小型的。 “二哥二哥！你终于把能带着我飞的大鸟做出来啦？” 萧川兴奋坏了，直接扑到萧尔背上大喊大叫。 “下去，弄坏了可没有第二个。” 萧川一听，立刻老老实实蹲在一边，捂着自己的嘴耐心地等。 就连书包都忘了放下，还是老黑给他叼进去的。 说起来老黑，最近可是真的焕发第二春了。 它把邻居家的一只大金毛的肚子给搞大了。 那只金毛，还是邻居花高价从国外买的，在国内很罕见——八四年的金毛，可不像后来满大街都是——被邻居家跟亲生姑娘一样照顾。 却被老黑给糟蹋了！ 邻居大妈堵着门骂了好几天。 到现在，邻居大妈还是一看到老黑就满世界找棍子，搞的老黑除了送萧川上学放学，都不敢出门。 大妈可是放了话了，等生出来，全给萧家送过来！ 只要没有那些野种，她家毛姑娘依然冰清玉洁。 可能是老黑听到后，它信了，于是每天带着白姨给它做的肉骨头跳墙出去，给它媳妇送过去。 这家伙现在肩高超过一米二，站起来差不多有两米，算得上庞然大物一头，比正常的西南狼犬大了一倍还多。 翻个墙，跳个院，对老黑来说就是小意思。 不一会，扑翼机组装完成。 这架扑翼机整体像个信天翁，翼展足有六米，体长两米。 通体白色，翅膀由聚合树脂构成，里面塞着纤维骨架，背上放着一个儿童座椅。 这架无人机看着很大，其实重量很轻，只有二十五斤，也就是十二点五公斤，跟一辆自行车差不多。 但自行车不能飞。 萧川已经迫不及待的坐上去：“哥哥二哥，遥控器遥控器！” “你等会的！先试飞一下。”萧尔把萧川拎下来。 萧川绕着跑了好几圈，突然停下来问： “哥，这个信天翁怎么没有眼睛？” 第87章 载人扑翼无人机 萧尔曾默默发誓，所有给萧川的玩具，都不会具备拍照摄像的功能。 这架信天翁的眼睛部位，本来是有两个摄像头的，被萧尔拆了。 萧尔懒得回答，放了两袋面在信天翁背上，启动。 这架信天翁扑腾两下翅膀，往前滑行了十来米，忽的一下，展翅而飞！ 萧尔操控着信天翁飞向高空，地面上的人如果不把特意看，不会注意到。 升高，俯冲，翻转，滑翔，抛开两袋重达一百斤的面粉后空中接住，都完成的很不错。 开启自巡航模式，让它绕着旗杆自己飞，依然保持在别人从墙外看不到的高度。 这给萧川馋的呦……他就坐在旗杆下面，仰着头往天上看，时不时问一声：“二哥，我啥时候能坐上去？” 萧尔抱起萧肆回答说：“等测试完。” “那啥时候能测试完？” “等没电。” “那啥时候会没电？” “我也不清楚，这款新电池我还没测试过，刚好做一下。” “啊？哥，没电了是不是还要充电？” “当然。” “啊！！！那我啥时候能坐上去！” “等测试完。” …… 到晚上十点多，萧逸晚自习放学回来。 一进院子，便感受到狂风扑面。抬头一看，看到一个大家伙，正绕着自家旗杆一圈圈的转。 旗杆下，老三跟个小傻子似的，抬着头往天上看。 他手里拿着的包子看着都干了，包子里的馅洒了一地，刚落到地上就被风吹到一边。 萧逸略一想，便猜到这个大家伙是老二以前答应给老三做的，能带着他飞起来的玩具。 走过去揉揉老三的头：“几点了还不睡觉？” 老三木木的看着大姐：“我感觉，我已经睡了一觉了，又好像没睡觉。姐，这就是黄粱一梦么？” 他指着天上的信天翁：“明明二哥说是给我的，我却碰不到。” 萧逸拎着萧川往卫生间走：“就算能碰到，你也不准坐这东西飞！” 萧川瞬间就活过来了，挣扎着说：“为什么？” 萧逸给他扔进卫生间：“因为不安全，飞那么高掉下来怎么办？去，洗脸刷牙赶紧睡觉去！” 萧川还想挣扎，但是他看到了大姐手中那根一闪而逝的藤条，于是默默关上了门。 萧逸看看还在飞的信天翁，再看看被吹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嘟囔道：“这玩意搞卫生还挺好使的。” 第二天天刚亮，萧尔起床准备洗漱时，看到大姐坐在信天翁背上正在背单词，便问道：“你今天怎么不练拳了？” 萧逸弯了下胳膊，烦闷的说： “一身腱子肉，被同学嫌弃了。老二，你说别的女孩都柔柔弱弱的，就我一个天天咋咋呼呼的，是不是不太好？” 萧尔无所谓的表示：“你开心就好。” 可能因为重新上学的缘故，萧尔觉得大姐最近活泼了很多，也开始爱美了。 不过你要是真敢说她暴力，她立马就敢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暴力。 再说了，不练拳这事，萧尔就不信大姐能坚持三天。 萧逸又弯着胳膊，看了看自己的肱二头肌，没忍住一拳刺出。 听着拳面带出的破空声，萧逸很是得意的笑了下，想起上半年一拳打碎敌人咽喉的事。 可是立刻又苦着脸，摇头叹气。 因为她想起来女同学们都说，女孩子就是要柔弱一点，才能让男孩子喜欢。 纠结啊，简直比老外的什么单词语法还让她纠结。 不一会，萧川也出来了。 这小子一看昨晚就没睡好，不仅打哈欠，还有黑眼圈。 他一出来就找二哥告状：“二哥！大姐不让我骑飞鸟！” 萧尔正在厨房给白姨以打下手的名义帮倒忙，闻言好奇：“为什么？” 萧川眼睛一转：“因为什么呢，因为你不给充电，大姐怕我飞着飞着没电了，掉下来呗。” 昨晚上，他可是看着这只信天翁飞到十二点，然后又等到一点也没看到二哥出来充电，才艰难决定入睡。 “你少给我胡扯啊萧老三，皮又痒了是不是？” 萧逸走过来对萧尔说： “老三比你小时候猴多了，他能坐得住？掉下来怎么办？ 还有，最近树叶掉的快，你能不能做一些扫地的机器出来？最好是连扫带铲还能处理掉垃圾的那种。” 萧尔立刻表示： “这个简单，我给信天翁嘴里装个喷火器，翅膀一扇吹到一边，一把火烧了就行。” 萧逸气笑了： “在家放火啊你？算了，就当我没问。” 关于掉下来这个问题，萧尔还真没想到。 他对自己做的东西的安全性有自信，可是大姐这么一说，又开始对老三能不能老老实实坐着产生怀疑。 不让老三飞？ 看看老三眼巴巴的，想反驳又不敢的可怜样，萧尔还是心软了： “我给他加个安全设施，不会有问题。” 吃了早饭，姐弟三人出门各忙各的。萧肆爬到门口，跟他们挥手告别。 萧尔又在帝大的实验室里蹲了一天。 解答了一堆问题，安排了一些实验项目后，看到一辆车撞到湖边的柳树上，立刻有了给老三做保护的灵感。 晚上回到家，萧尔拎着个书包。 这书包和寻常的不一样，背带比较多，而且整体很扁，看着不像是能装东西的样子。 萧川早骑在信天翁上等着了，看到萧尔进门，立刻扑上来： “二哥，趁着大姐还没回来天还没黑，咱们抓紧飞吧！不然明天礼拜天，大姐一天都在家，咱们又不能飞了。” 萧尔推开老三：“别咱们咱们的，只有你。” 他忽然觉得老三最近开始黏人了，跟上半年比起来，好像幼稚了一截，越长越回去了。 萧尔开始反省，是不是这半年对老三太好了点？ 不过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萧尔觉得让老三形成黏人恋家的性格也挺好，省的长大了出去乱搞。 “飞飞飞，让你飞还不行么？少给我做鬼脸。电池充了一天，应该差不多了，你去拿过来。” “哦~遵从您的命令，我亲爱的长官！” 萧川立正敬礼，转头就跑去萧尔的书房。 把遥控器和电池一起拿出来，自己动手把电池装到信天翁上。 “报告二哥长官，我已准备好行动，随时可以执行任务！” 第88章 刺激的飞行表演 谢谢——葱葱世界、卖核弹的小女孩吖吖、三更起——打赏的礼物。 加更！必须加更！俺周末一定加更！ ………… 兄弟俩推着信天翁来到庭院的一边，萧尔把新书包给萧川穿戴好。 “这上面咋这么多带子？哥，勒得慌。” “想飞不？” 萧川立刻不吭声了。 开机，信号连接测试，信天翁翅膀闪了两下。 萧尔：“抓紧把手，准备好了没？” 萧川：“时刻准备着！” 萧尔：“起飞！” 萧尔从后面踹了一脚，信天翁开始向前滑行。 它翅膀张开，以较大的角度向后扇了两下，滑行速度猛增，随后翅膀向下扇动，尾巴一翘头一扬，昂首飞向天空。 “哇哦！太好玩了！二哥再飞快点！” 此时，正是万家飘炊烟的时候。 萧川开心的吼叫声先吸引了周围的小孩，纷纷跑到院子里看，然后小孩们的惊呼声又引出各家的大人，也开始仰着脖子看。 “那是啥？我昨天就看他家有啥东西在飞，让墙挡着没看清。” “直升机吧？” “胡说！直升机是螺旋桨，哪有翅膀。这么大的翅膀，应该是老鹰。” “我胡说？你见过能背着人飞的老鹰？你闻闻，是不是你家菜糊了？” “上面背的谁家孩子？这是让老鹰叼了吧？咋还叼到背上了？” “啥让老鹰叼了，明显是人家养的，神雕侠侣看了没？就是那种通人性的大老鹰。” “这是新搬来的萧家吧？我给你们说，他家老大长得可好看了，个头也高高的。老二还是帝大的高材生！我看天上飞的这个是老三，这小子有点调皮，不过学习也好。听说家里还有个老四，是个小姑娘。” “你怎么了解到这么清楚？” “嗨，我家小六子不是没找着对象么。” “你可别做梦了，人家老大明年也是要考大学的，你家六子能高攀得上？” “就是，你想想能买那个大院子的，身份能一般？咱们住大杂院的，能娶得起？我看你是惦记人家的嫁妆吧。” “这有啥不可能的？我家小六差哪了？你们还别逼我，我赶明后天的就找人提亲去！” “去吧去吧，你家小六子哪都不差，就是差了个好爹好娘。” ………… 这些邻居，聊着聊着，话题就从天上飞的神奇玩意，转变到萧逸的婚嫁上。 其实不仅这次，只要有这帮大爷大妈存在的地方，不管开头聊的什么稀罕事，最后收尾的话题，都是些家长里短，传言八卦。 再说萧川。 这小子刚飞起来的时候还紧张了下，只两个深呼吸的功夫，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手也不老实抓着把手，一会张开感受风，一会挥舞着跟地上的小伙伴打招呼。 萧尔看到，坏笑一下。 一推遥控器上操纵杆，信天翁猛地以大角度向高空冲去。 萧川感觉屁股一松，差点没掉下去，赶紧重新抓住把手，接着又开始欢呼： “太好玩了！二哥，再来一次！” 声音通过信天翁头部的麦克风，传到遥控器的扩音器。 “好，如你所愿。” 萧尔踩着梯子上了房顶，让信天翁飞到附近的河面上。 操纵杆轻推，信天翁收缩翅膀，开始对着河面俯冲，速度越来越快，吹的萧川眼睛都睁不开。 在距离水面三十米的高度时，信天翁忽然减速，紧接着做了两个滚翻。 这两下，终于给成功吓到萧川，只听他一连串的惊呼，两条小细腿紧紧夹着信天翁，两只手死死的握着把手。 信天翁翅膀一摇，飞行姿态又颠倒过来，头下脚上的玩起特技。 萧川这下喊都喊不出来了，把信天翁抱的紧紧的。等恢复了正常飞行姿态，才长长出了口气： “哥，你玩我啊！” 萧尔嘿嘿一声坏笑： “老三，还有个更刺激的，想不想试试？” 萧川胆子本就不小，又天然相信自己亲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来来，我又一次准备好了！” “好的，咱们先调个头。事先声明，一会吓哭了别跟大姐告状啊。” “放心，不会，我堂堂大男子汉怎么可能哭！” 他是绝口不提不告状的事。 信天翁先是飞远，然后降低高度转头往回飞，高度保持在距离河面五米。 即将飞到一段比较开阔的水域时，这架信天翁扑翼仿生无人机的翅膀回缩，贴着身体形成一个降低风阻的三角翼。 尾巴从中间分开成四片，两片成为竖起的尾翼，两片依然平行。 尾部空出来的那块地方，露出一个小喷口来。 喷口中喷出火焰，信天翁骤然加速！ 在加速度达到五米每秒的瞬间，信天翁忽然张开翅膀，来了个空中急停！ 这一下来的突然，萧川的小胳膊都没抓牢，就被抛了出去。 这时，只听到“砰”的一声…… 萧川背上的新书包，炸了！ 就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书包在爆炸中迅速膨胀！ 书包的下部顺着萧川的腿部向下延伸、包裹，形成一个气垫，中部从两侧向前包围，将萧川护在其中。 而书包的上面，被爆炸的气流推出去一朵瞬间张开的降落伞。 被抛出去的瞬间，看着逐渐接近的水面，萧川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小老二你也有失误的时候，就是可惜了我大老三的这条小命。 就在下一瞬，他听到身后的书包发出爆炸声，紧接着就被充满弹性的塑胶包裹起来。 萧川感觉身体被猛地往后拽了一下，顺着力量往上看，看到头上竟然还有一顶降落伞。 “呜呼！萧老二！二哥！你太厉害了！” 这小子，这下不仅不再害怕，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太紧张，没好好体会这种感觉，很想再来一次。 就在萧川即将飘落到水面时，信天翁一个小加速，腹部的滚轮收起，从肘部伸出来两根爪子，抓住降落伞，带着萧川慢慢飞回萧家。 飞到院子里，先把萧川扔下来，信天翁降落到庭院的另一边。 萧川在地上弹了两下，从气垫中挣脱出来，就跟个猴似的跑过来要抱萧尔： “二哥，你太伟大了，你就是我亲哥！” “我本来就是你亲哥……” 萧尔嫌弃的躲开傻弟弟的拥抱，对他说： “外面来了一群你的崇拜者，你去应付他们吧。” 萧尔说的崇拜者，是邻居的小朋友，萧川的小伙伴。 然而，来的不只是这些小朋友。 有一位之前在河边钓鱼的小老头，此时也跟着信天翁跑到萧家，目光灼灼的等着小朋友们敲开萧家大门。 第89章 不速之客 小老头趁着萧川出来没关大门，轻敲了两下，便径自走了进去。 他把门从里面给锁上了，锁之前还左右看了看，确定目前只有自己来拜访那架飞行器的主人。 进了院子，小老头四下一看，心里就暗呼一声浪费。 在他看来，这么大的院子，竟然只有三套房，留下那么大一片庭院。庭院还空荡荡的，没有假山没有引水没有凉亭回廊，正中却有一根旗杆，看着像是办公场所不像民宅，纯属浪费。 他还数了数，面北朝南的堂屋一排五间，可两侧的厢房却都是六间，盖的很没规矩。 搁过去，都讲究单数为阳，双数为阴，所以盖房子的时候，房间数量都是盖成单数，三间五间七间。 这小老头一步一摇头，两步一叹气，心里判定这院子是前二三十年盖的，才会这么不讲究。 他却不知道，这里是中官村，以前是退休的太监居住的地方。 有些太监心里存着下辈子的念想，按照正常规矩盖房子；也有的觉得自己阴阳参半，来世无望，盖房子的时候，就比较任性了。 走到旗杆下，都快靠近堂屋了，小老头往里面看了看，没看到人，他才开口喊： “有人在家么？” 白姨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有人喊，便站在窗户边看了一下。 因为没听到有人敲门，或者在门外唤门的声音，所以她没着急出来，而是皱着眉打量起这个小老头。 不请自入，不像个好人。 萧尔刚把信天翁推到东厢房北边，通往后花园的月亮门旁，用一块防水的苫布盖起来。 听到有人喊，萧尔过来招呼：“你谁？” 小老头听到这俩字，心里越发觉得，这个院子的主人就是个暴发户。 宅子修的没格调没规矩就算了，你看这少年，也是个没礼貌的。 哪有这么跟客人打招呼的？ 就俩字‘你谁’？多加个‘请问’都没学会么？ 真是的，国内这些年的规矩礼貌啊，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心里再多不满，小老头还是笑眯眯地说： “小伙子你好，我来拜访你家大人。” 萧尔对这位擅自进来的小老头没有好感，指了下院门，又说了两个字： “不在。”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大人不在，你请走。 正常人被主人家这么示意，就算真有事的不想走，也会客气两句。 可是这小老头看了看萧尔，见不过是个十四五左右的孩子，想着国内的环境，就算家里是有点权的暴发户，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这小老头不但不走，还笑眯眯地取出一摞钱来，抽出一张蓝黑色的大团结，用缓慢而优雅的姿态递到萧尔面前： “小伙子，我问你个事。刚才那个机械纸鸢，哦，也就是机械风筝，你是从哪买的？能否跟我说一说，这十块钱，算是你的好处费。” 也难为他，不知道无人机的正确叫法，硬是想起个机械纸鸢，机械风筝来。 萧尔都懒得多看一眼，转头去继续收拾信天翁，同时还喊了一声：“老黑！” 白姨此时也从厨房出来，左手平伸指着大门方向： “这位先生，家里不便待客，你请便。” 都被人如此明确的表示不欢迎，就差直接让他滚了，这小老头还是不走，反而打量起白姨来。 他看这位妇人干净利落，姿态端庄，发丝根根齐正，指甲短且干净，就知道是个伺候人的老妈子。 而那个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的，没礼貌的半大小孩，应该是这个家里的少爷。 小老头瞟了白姨一眼，心想，我跟你家少爷说话，要你这个老妈子多什么嘴？ 想到这，他又从钞票中取出两张来，想着这都赶上一个职工半个月的工资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总该心动了吧。 “小伙子，你莫急，我刚从凤梨岛回来不久，对国内的发展不甚了解。不过我带回来不少新奇又好玩的东西，小伙子如果有兴趣，可否和我聊聊？” 他说着就往萧尔身后追。 白姨一步踏上，拦在小老头面前，左手依然指着大门方向，脸上虽然还挂着笑意，不过却变成冷笑。 小老头往左移，白姨跟着向左；他往右动，白姨跟着向右，就是不让他靠近萧尔一步。 这给小老头气坏了：“你！你真是岂有此理！你一个下人怎么……” 话没说完，就看到三米来高的墙头上，呼的一声，跳进来一个雄壮的黑影。 老黑刚给媳妇送了加餐，嘴角还挂着油。 跳进院子一看，立刻伏低身子，摆出攻击姿态，向小老头靠近。 它也不呲牙，也不叫唤，就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小老头的双眼。 给小老头吓得连退好几步，惊呼道：“看好你家的狗！” 萧尔依旧不理会，去忙自己的。 白姨说了句话：“老黑，送客。”说完便回了厨房。 老黑闻言，再次上前，它庞大的身躯带给小老头巨大的压力。 小老头本来还想多说几句，抬头一看，两个人都不见了，只有一头巨型狗在盯着他。 他很想说一声“失礼，简直太失礼”，可跟狗说，狗也听不懂啊，想跟人说，又要大喊才行。 可现在他哪敢喊，生怕一个动作不对，就被这条大狗来上一口。 小老头只能一步步往后退，都不敢转身。 退到大门，反手拉了下，没拉开，想到还是刚才自己锁上的，心里那个难受。 两只手在背后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门锁。 眼看着大狗已经越来越不耐烦，嘴角掀起，都开始亮出匕首一样又尖又亮的牙了，小老头冷汗都下来了。 此时，他突然想到一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问题是他还不敢叫…… 身后的这一扇门，将门外小孩喧嚣的嬉闹声，和门里亮闪闪的犬牙，隔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老黑再上一步，贴近小老头。 它眼睛一转，忽然人立起来，一只前爪隔着小老头的肩膀搭在门上，咧嘴露出个龙王笑，伸出它猩红的、油乎乎的大舌头，低头在小老头的脸上舔了一口。 “娘啊！妖怪！” 小老头哪见过表情这么生动，动作这么人性的狗，差点没给吓尿，摸到门锁一下拧开转身就跑。 那速度，给他戴个面具，能上奥运开幕式送火炬。 跑了老远才敢回头，没看到狗追他，擦了把汗停下来就想骂人。 还没开口，又看到老黑看着他，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 第90章 左右门神 小老头被老黑的那个笑，吓得做了两天噩梦。 简直比当年被赶出内陆，跑到凤梨岛时，子弟兵的枪口还吓人。 过了两天，小老头精神好了点，唤来下属： “让你们查的那家人，查的怎么样了？” 他以为，他会听到属下非常详细的报告。 作为凤梨岛回来投资的大商人，他和许多官员的关系可是非常不错的，在海峡办也是很有影响力的。 国庆阅兵，都差一点就要邀请他去观礼。 属下低着头汇报说： “老板，我们只查到他家姓萧，今年夏天从泰东齐州搬过来的，萧家长男在帝都大学读书。其他信息，一无所知。” 听到只有这么两句简单的消息，小老头顿时就要骂人，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属下身上砸了过去： “废物！我把你们从贫苦中解救出来，给你们开一个月两百块的高工资，让你们查点东西都查不到？ 你们就应该回去继续种田，耕地，放牛！ 你们内陆人，都是穷鬼！废物！” 属下也不敢躲，更不敢还嘴，只敢低着头连声说：“是~对~” 他这模样，这气质，瞅着跟三岛人一样。 可小老头还不满意： “我是怎么教你的？要说‘嗨’！要说‘阁下’！要说‘谢罪’！” 这属下虽然为钱卖了人格，多少也算保留了一点骨气。 让他“嗨”，他是肯定嗨不起来。 但是有一个因他而心理生理一起嗨的人，可以帮他。 属下趁小老头喝水润喉的功夫，赶紧给小老头年轻貌美的女秘书使了个眼色。 女秘书妩媚的挑了属下一眼，扭着腰肢过来，轻拍小老头的手： “哎呦老板，你不要这样嘛，你这样生气吼，人家会心疼的啦，人家也怕怕哦。” 女秘书说着话，拉起小老头的手，珍宝一样捧在自己胸口上。 小老头立刻换了表情： “还是我家阿珍懂得心疼我。让他滚出去吧。” 冷静下来，小老头也想到，以自己的人脉都打听不出那家人的信息，那家人身份背景肯定不一般。 毕竟他可是阅兵观礼预备役，万一有人去不了腾出位置，他就有机会去抛头露面。 不过到国庆没多久了，他还没等到去露脸的机会。 就这么放弃机械鸟？肯定不行！ 此次回到内陆投资，小老头可是带着迈瑞肯的任务而来。 迈瑞肯让他了解南疆战场上出现的无人机的信息，并且答应他，只要任务完成的好，会卖给他世界最顶尖的半导体技术。 不行，要想想办法。看来要找那些几十年没见的老朋友活动活动了。 他这边谋划着启动底牌的时候，萧尔已经将他的信息了解的一清二楚。 早在小老头打探萧尔信息的第一天，虎平桦作为萧尔在学校里的代言人就听到这个消息，带着校领导的嘱托而来： “萧老师，有个凤梨岛回来的商人想要知道你家的信息。 此人姓汪，叫汪伪民，据说是当年那个大汉奸的远房亲戚。 汪伪民现年五十二岁，祖籍山阴，十七岁时随其父亲败逃凤梨岛。 汪伪民上学时，为迈瑞肯人拉皮条做翻译，与诺特财团的高级理事，斯塔洛关系很好，获得对方信任，毕业后在斯塔洛的帮助下经营电器生意至今。 他这次回来，说是要投资一家高新电子科技工厂，目前正跟商务局展开合作，并且在考察建厂地点，很受一些省份的领导重视。” 萧尔问道： “他打听我的消息做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虎平桦解释说： “萧老师，可能跟您做的信天翁扑翼无人机有关。您昨天不是用无人机带着您弟弟飞了一圈么，被他看到了。” 萧尔恍然： “原来是昨天被老黑赶走那个小老头。不管他，项目组进展的怎样了？电池理论他们弄明白没有？” 虎平桦赧然道： “还没有，毕竟您给出的信息太多，他们又没有您的脑子，一时难以消化。” 萧尔无奈： “那就算了，还想着让他们帮我打下手，做个机器人原型机。照这个进度，看来用不上了。” 虎平桦离开没一会，江参谋又打来电话： “我说萧老师，两大军区和帝都高校都在为你保密，你怎么又被人盯上了？” 萧尔把汪伪民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表示他也很无奈： “我就是给老三做了个玩具，真是见鬼了。” 江参谋听了哈哈大笑： “你这金子的光果然是藏不住的。上次给你说，让陆风他们一直保护你，你却不同意，现在我们有个新想法。” 萧尔警惕起来： “什么想法？先给你声明，影响我生活和行动的绝对不行。” 江参谋的白眼恨不能从齐州翻到帝都来： “又不是把你关起来搞科研，不过是两个贴身保镖，怎么就让你不自由了？ 照你这么说，那些大首长们，身边天天跟着一堆人，岂不是跟坐…… 咳咳，咱们说正事，说正事。 是这样，南疆战区那边也有人在打听无人机的事，已经抓了五个间谍，我们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 萧老师，你家两边不是还有两个大杂院么，我们齐州这边和春城军区商量了一下，一边买一个，准备开一个安保公司。 萧老师，这事你就别拒绝了，你也拒绝不了。因为不仅牵扯你的安全，还牵扯我们两个军区一些优秀士兵的退伍工作问题。” 部队上做事，是真的快。 不到一周的时间，萧家两边大杂院里，总共三十多户居民，就已全部完成搬迁。 部队上做事，也是真的够真诚，够下本的。 这三十多户居民搬走的时候，无不是喜笑开颜。 从这种又脏又乱的大杂院，搬到窗明几净的楼房里，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军盾安保公司也在这周开了起来。 两边共一百名退伍军人，他们每天早上排着整齐的队伍，在这片宅子周围晨跑，并且二十四小时都有不同的小队进行各种科目的锻炼。 周围居民一开始还担心他们锻炼会很吵，没想到除了脚步声，基本没有其他声音，便欣然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公司。 而且这些军人带来的安全感，让周围的房价每平米都上升了两块钱。 毕竟严打还没完呢，这两年的社会治安不是那么太好。 萧逸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看一看这些退伍兵又在练什么科目。 她觉得手很痒： “老二，你说我去找一左一右两边的门神，跟他们说想和他们过过手练练，他们会拒绝我不？” 第91章 萧逸的新武器 听大姐说，想跟退伍军人们过过招，萧尔明知大姐这是手痒了，却故作震惊的表示： “姐，你不是要做淑女么？淑女是不能打人的。” 萧逸手中藤条一闪而现，直指敢挑衅的萧尔。 看到萧尔抬腿就跑的样子，萧逸又想起女同学们跟她说的： 你既然要做艺术生，就要培养出文雅的气质。不然以后画了画，买画的人一看，一个彪悍的女人怎么可能画出这么鲜活的画，会对她不信任，影响价格。 萧逸捏着藤条的手指咯咯作响，只听藤条发出咔咔几声响，竟然断了！ 被她生生的给捏断了…… 萧逸自己都给吓了一跳，看到萧尔和萧川都扒着门框看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勾勾手指，示意俩弟弟过来。 “老二，你那次给我吃的补药什么材料，效果好像有点太好了。” 不只是她自己，萧逸发现，老三最近的体质变化也很大，六岁的小屁孩能拎起来跟他体重差不多的一袋面。 那可是五十斤的东西，萧逸回忆自己小时候，肯定做不到。 萧尔试着说：“人参鹿茸乌拉草？” 萧逸一瞪眼，萧尔赶紧又说：“你就说好用不好用就完了。” 萧逸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只能点头表示好用。 前阵子，她看学校里体育队的同学在单杠上锻炼引体向上，来了兴致，上去一连做了三四十个。 完了她还不过瘾，在体育队同学的惊呼声中，左手右手的轮着来，单手引体向上随便四五十。 最后还表演了个特技，一根手指挂在单杠上，又做了十个。 松开单杠，萧逸本以为会得到同学们的欢呼，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体育队男生们躲躲闪闪的眼神。 甚至她过去的时候，男生们顿作鸟兽散。 这给萧逸气坏了，她虽然不喜欢被人追着看，但也不喜欢被人躲着走啊。 也是那时候起，萧逸才跟女生们聊起来什么美丽，魅力，气质之类的话题。 自己的体质在短短半年里增强这么多，萧逸想想就知道，肯定是老二给她吃的那一粒补药的效果。 此时老二不告诉她配方，她也不介意。就算老二真的要往外说，她也会拦着不让说。 萧逸这姑娘，虽然脾气火爆能动手不动嘴，也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没经受过重男轻女的教育，但她毕竟生长在山村里。 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她认为家里的产业，知识，传承什么的，都应该是家里的儿子继承。 正所谓，传男不传女么。 小时候，萧逸喜欢习武，还会缠着父亲教她。 等她长大点，如果不是父亲主动给她看的，那个铜箱子里的拳谱她绝不会动。 不止拳谱，里面的药方子，医书什么的，她也不会看，她认为这是萧家的底子，而她迟早要嫁人。 所以萧逸明明也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却不如萧尔懂得药方多，只有些小时候，她自认“不懂事”时学的那些。 所以说，人在一个环境里，是真的很难做到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的。 你看超级大富豪，火箭马，他大儿子都被人忽悠着，从长子变成薇姑娘了。 “算了算了，你俩该干啥干啥去。” 萧逸烦躁的赶走俩弟弟，拿着断开的藤条走到屋后小花园，挖了个坑，给藤条埋了进去。 这一埋，萧逸感觉埋下去的不只是藤条，还有曾经的她自己。 十八岁少女多愁善感起来，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以萧尔的情商，当然不能了解这些事情。 他看到大姐那根神出鬼没的藤条断了，大姐心情很差，就想着给大姐重新找一根。 虽然世界上没有两根一模一样的藤条，但是每一根打人，都是一样的疼。 萧尔决定来个更疼的。 他回到自己书房，意念操控着系统空间里的万用机床，把一些钛合金切削成指节那么长，手指那么粗的锥形体。 锥形体上尖下空，可以套在手指上当做指套。 这种锥形体一共做出来三十三个，挨个套在一起，萧尔还在连接处做了个小机关，将它们串联起来。 大功告成，萧尔兴冲冲的拿着去找萧逸：“大姐，你看这是什么。” 萧逸正感怀呢，看到一根亮闪闪的铁链子。 说是铁链也不确切，这个比她手指略粗的东西是实心的，中间没有环，而是一个个小锥子，头咬着尾巴的连在一起。 萧逸接过来，握住尾端的两节当把手。 这东西一上手，萧逸的眼睛就亮了，轻巧灵便，看着有一米七那么长，却只有一斤左右的重量。 挥了一下，有点可惜是个软的，可以当鞭子用。 萧逸还是喜欢棍子和剑。 萧尔提醒说：“姐你往前抖，抖一下试试。” 萧逸闻言，手腕发力，轻轻一抖，将链子抖的笔直。 只听到链子里发出一阵细密的啪啪声，三十三节锥形体竟然两两锁到一起，成了一根细长的棍子。 棍子比索链的长度短了一点，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细细长长，闪着亮光。 萧逸先当做棍子一扫一挑，可以让齐眉棍使；又挽个剑花，觉得当成双手大剑也没问题。 萧尔乐呵呵的站在一边看大姐如何修剪后花园里的杂草，问道： “姐，好玩不？” 萧逸一剑劈落一只惊飞的蚂蚱，连连点头：“这个好，我喜欢。怎么解开它，重新变成索链？” “你抓着两节，往一块按一下就行了。” 萧逸抓着两节试了一下，听到连接处发出轻响，再松开，果然分成两节。 她想了想，将这两节重新锁住。 左手成掌平放身前，右手抓着底部，往左手上猛顿一下。 整根链子骤冲骤停，所有关节里的机关全部松开，链子哗啦一声落到萧逸手里。 萧逸这下玩的更开心了，一根链子在她手里，时而化身长剑，时而化身短棍，时而变成匕首，时而又是灵动的鞭子，简直是变化莫测。 后花园的所有杂草全都只剩草根了，萧逸才停手，擦了汗问： “老二，这东西叫什么？” 萧尔说还没起名字，让大姐自己看着来。 萧逸一甩胳膊，盘在手臂上的索链如出击的灵蛇，直接将一块砖炸得粉碎。 “就叫链子枪吧。行了，我去洗个澡，晚上亲自给你做好吃的犒劳你。” 萧逸走后，萧川过来，哀怨的看着萧尔： “二哥，你这是助纣为虐你知道么……” 第92章 无人机现身阅兵 本章献以建军节，虽小说之言，也算聊表心意 ……………… 九月下旬时，即将迎来国庆佳节。 夏国陆军率先为节日献上一份贺礼。 某天清晨，龙王海的海面上飘着一块一米见方的木板，木板上插着一支小旗子。 早上十点零一分，七枚导弹，从七个军区的导弹基地同时发射。 这七枚导弹，在空中飞过不同距离，有的只飞了几百公里，有的却要飞三千公里，最终同时落在插着小旗子的木板周围。 这些导弹上没有安装爆炸部，只是分秒不差的同时砸落到海里，掀起巨大的浪花。 因为导弹同时入海，同步掀起浪花，小小的木板虽然被浪花击的飞起来很高，却没有翻。 只是上面的青白旗在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中午的新闻播报了这个国庆献礼，萧尔看了，不由感叹： “军研所的那帮专家实力不错嘛，拿到技术也就两个多月，不但造出来了，打的也很不错。” 这种导弹，被齐州军研所命名为“后羿一型”。 后羿，大家都知道，一个飞都不会的人类，却射下来九颗太阳。 后羿一型采取的是自体制导、雷达制导、卫星制导、坐标制导等多种制导方式。 它有两个可伸缩翅膀的辅助，大气内飞行速度，可控制在时速二百六十公里，到时速四马赫之间，随意切换。 这是七枚导弹同时发射，飞越差异巨大的路程，却能同时击中目标的原因。 而最终能让它们落在木板周围，却没有一个碰到木板，实现这种惊人的精准度的技术，是后羿一型的自体制导。 这种制导方式，在发射前设置具体目标，在飞行末端启用，主要是以光学图像、激光雷达、多波段雷达共同模拟成像，以多次反复确定目标无误，并辅助卫星、地面雷达、船栽雷达等多维指引，可以确定不会打错目标。 明明是一发导弹，却能达到狙击弹的效果。 其中最重要的技术，是运算能力的提升，导弹内置芯片可以在一秒内，构筑十公里内场景的上百次动态模型。 不过造价却不贵，一枚不过十万。 发射的这七枚，萧尔可以笑纳十四万，就挺开心的。 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九月三十号这天，陆风特意给萧尔来了个电话： “明天一定要看阅兵啊，有惊喜！” 说实话，因为不能去现场看，萧尔有些不想看这场阅兵，因为他早对这场阅兵的所有细节都刻骨铭心。 上辈子，萧尔搞研究累了的时候，就喜欢放一些阅兵的视频看看，提提神。 八四年的这次，因为杀气腾腾，威风凛凛的三段式劈枪，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不过既然陆风特意打电话了，萧尔想着，那就再看一遍吧。 国庆节这天，是个好天气，阅兵式顺利开始。 前面的场景和萧尔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甚至闭着眼睛只听脚步，就知道来的是哪个方阵，拿的什么武器。 等到机械化部队进场时，萧尔才认真了些。 看着屏幕上一辆辆轮式车，履带车，萧尔便本能一样的想着这些老伙计的优点缺点，想着可以怎么改进，可以增加什么设备。 看的正入迷呢，电视里解说的内容让他精神一凛： “接下来将要进场的，是来自齐州军区特种作战营的无人机方阵。” 萧尔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陆风说的惊喜是什么。 电视屏幕上，只见数十辆经过改装的卡车缓缓驶来。领头的车辆上，陆风正一身戎装，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到达敬礼线，只见陆风高喊一声：“向右看！”并举手敬礼。 随着他一声令下，卡车上搭载的一千九百四十九架无人机同时起飞！ 这些无人机通体染成红色，在空中排列整齐，随着车队向前飞行。 车队前进十米，无人机忽然变换，在空中排列成“祖国”二字。 车队又前进十五米，无人机队列再次变换，平整铺开。 其中八十一架打开腹部挂舱，露出金黄色的缎带。 这些缎带，在鲜红的无人机阵列中，变成五颗耀眼的星星。 整个无人机阵列，瞬间变成一面迎风招展，令人血脉沸腾的鲜艳旗帜！ 我们的国旗！ 旗帜向前招展了四十六米，八十一架无人机关闭挂舱，整体队形再次变换，排列成“万岁”二字。 祖国，万岁！ 十五米后，无人机恢复成原始方阵。 车队经过最后十米，到达礼毕线，所有无人机降落在自己的车上，无一失误。 这一刻，全国人民的欢呼声更大了。 这一刻，无论是现场的外国嘉宾，还是通过电视看直播的老外们，开始沉默了。 不要说是以现在的科技手段，就算放在四十年以后，很多人也不理解，让这些无人机在空中排成生动的画面，是怎么做到的。 就连萧尔也不理解，并且深表震撼。 因为他还没有传授无人机队列编程。不是不想，而是以现在的计算机运算能力，国内能做到的可能只有银河超算。 新型计算机，因为光刻机的原因，齐州军研所还没造出来。 而银河超算，每秒可运行计算，也只有一亿次。 别看后世随便一个手机都可以完成无人机飞行编程，这是几十年中电子算力飞速增长的结果。 以后世一台普通手机的算力，如果让现在的计算机来实现，硬件所占的体积，或许能装一栋小楼。 所以，能实现让这一千九百四十九架无人机整齐编队的方法，只有让一千九百四十九位飞手同时操控。 这种操作的难度，不亚于零八年帝都奥运上，两千零八人同时击缶而歌的难度。 这一刻，迈瑞肯的白豪斯震撼。 红苏的克宫震撼。 老狮子的唐宁十号震撼。 乌鸡的爱宫震撼。 三岛倭的……他们就算了，还在火山灰下面没刨完呢。 而迈基国的青绿台里正在怒吼： “这些该死的夏国人，他们偷了我们的技术！” 此时，电视机中，解说激昂的声音还在继续介绍无人机： “无人机特种作战，在这次南疆战斗中发挥出重要的作用，它们在侦查、排险、突击、援护等多个战斗领域都展现出不错的表现。” 阅兵式顺利结束，人们的庆祝还远远没有。 帝都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热闹喜庆的人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阅兵式上威武的士兵和霸道的武器。 综合起来，就一个感觉：老子还是挺牛的！ 举国欢庆中，只有某个会议上，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第93章 赚钱还是靠自己 军部的一众大佬们，在阅兵式后聚在一起开了个茶话会。 一位威严老者对众人冷笑： “这次你们陆军出了风头，在南边打得不错，还有了新型导弹。你们陆军是基础嘛，我不跟你们争。 可是空军呢？空军这次的风头也不比陆军小嘛！ 那么小的飞机，又是展示国旗，又是喊‘祖国万岁’，威风很足嘛。 哼哼，就是苦了我们海军喽。 你们看看我们海军，数来数去，能出海的船一百条都不到！ 有的军港无所事事，甚至搞起了绿化风景，军港不像军港，公园不像公园。 我去视察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是去视察的，而是去旅游的。 各位，你们说，这像话嘛？” 此人，正是夏国海军总司令。 空军总司令闻言，也是板着脸说： “你可不要胡说，那个无人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无人机，一个导弹，不都被他们陆军捏的死死的嘛。老伙计，咱们是一伙的。” 与会的其他首长都不说话，只是看着陆军首长们就座的方向。 陆军目前没有总司令，只有军区司令，受军部管辖。 而在这次阅兵中担任总指挥的将军，自然就成了陆军代表。 总指挥深知自己得了好处，就不能在这帮老伙计跟前卖乖，不然这帮老东西可是真的敢动手，于是笑呵呵的踢皮球： “小江啊，最近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嘛，我看新型导弹和无人机，还有新式计算机，都是你们齐州军研所的功劳嘛。来，你来给大家做个工作汇报吧。” 作为与会年龄最小，职位最低的江参谋，一进来就把自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此时被点名，明知是要背锅的，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是！” 江参谋立正领命，对着在座的所有大佬敬了个礼： “报告各位首长，我们齐州军研所，目前致力于研究更精准更节约的进攻，更坚固更低耗的防御上。无人机和后羿一型导弹，都是在这种思想前提下研发并使用。” 江参谋这句话中，重点突出“节约”和“低耗”两个词，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认命了，豁出去的架势，还带着点吼的说： “我们并非没有考虑过巨舰，并不是不想造更好的飞机，而是我们穷，造不起，也养不起！ 各位首长，报告完毕！” 他这一句话，将原本气氛不错，斗嘴也只是逗着玩的会场气氛，给搞沉默了。 此时觉得缺钱的，不止这些军中大佬。 萧尔也在为钱发愁。 上午看完阅兵，他把虎平桦叫来，问他项目组的进展如何了。 “除了萧老师您自己率领的机械小组，其他组的进度，还是没那么快。 萧老师，我这些天催了，狠狠的催着他们去学，但是您给出的一些理念实在有些先进，他们领悟的有些慢。” 顿了顿，虎平桦继续说： “我想着，他们或许缺一个实践验证理论的机会。毕竟看着纸上的理论，凭着想象去理解，不如跟着机器走一遍来得快。” 萧尔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有项目组中，除了亲自率领的机械小组，萧尔给别的组的，都是力学相关的知识，材料力学，结构力学，动结构，流体力学之类。 萧尔想着，力学这几十年的发展并不快，基础理论就那些。他给出的，其实也是在基础理论上抠出来的细节东西，更多趋向于应用，比如土木建造，机械设计，船舶工程等方面的经验类知识。 他需要培养出一批人，来帮他开办一些新的厂子，制造一些比较基础的生产工具，诸如高水平机床，超高温熔炉，万吨级吊塔，一体成型冲压机之类。 如果说运载火箭，航母之类，是人类工业集大成的艺术，那么机床那些工业工具，就是加工这些艺术品的基础画笔。没有它们，什么都造不出。 等这些工具制造出来，萧尔相信，国内的工业生产能力将产生飞跃式的进步。 有了这些基础，后续的很多东西，就可以逐渐扩大推广建设速度，比如聚变核电，金属燃料能源，粒子碰撞新元素等。 虽然他自己就可以制造，但他只有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然可以从系统中购买，但是经不起别人的琢磨。 而且，他不准备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这些基础的东西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萧尔揉揉太阳穴：“你继续催一催他们吧。还有，学校那边能出多少钱开厂？” 他想跟学校一起搞校办工厂，生产工业工具。 虎平桦讨好的说：“他们的脑子当然不能跟您比。学校那边么，说是最多能出五百万。” 萧尔呼的坐直了：“这么少？” 再穷不能穷教育，国家每年给帝大的经费并不少，他以为以帝大的财力，怎么也能拿出个三五千万。 有技术在这放着，有成功制造的信天翁在这当例子，这种稳赚不赔的投资，萧尔原以为帝大会慷慨解囊，迫不及待。 没想到，能拿出来的钱，还不如他个人的多。 前些天，齐州缝纫机厂又接了一大批订单，加上齐州军研所的分成，萧尔此时的账户上躺着三千万。 他很想把这笔钱赶紧花出去。 奈何队友不给力。 虎平桦陪着笑解释： “萧老师，其实学校的经费看着不少，但是分到每个人头上就不多了，甚至有的教授一年能申请到的研究经费还不到十万。另外，根据国家这几年的教育策略，还要预备大笔资金支持学生出国留学，所以……” “算了，你不用说了。” 萧尔摆摆手，让虎平桦离开，又给简老板打去电话。 “简老板，建一个大型机械设备制造厂，需要多少钱？” 他这问题问的，有点没头没脑，不过简老板也算是习惯了萧尔的脑回路： “其实花不了多少钱，而且如果操作得当，一个厂子不用等建好，投资方就能把成本收回来。” 萧尔又一次坐直了：“你说说，怎么操作？” 简老板便把他刻苦学到的，如何从银行循环贷款，如何以一个吹牛逼一样的理想蓝图获得投资，如何将投资和实体资产金融化，经过超级加倍后再把金融性质的企业二次上市。 简老板最后总结说： “萧老师，如果您想盖个大规模大投资的厂子，以国内的资金操作恐怕有些困难，但是国外的很多投资公司会很有兴趣。” “不行！” 萧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简老板的提议： “凡是我的技术相关的企业，绝不允许任何国外资本介入，哪怕东西被他们抵制，卖不出去也不行！” 第94章 奢侈品才是真暴利 感谢（油腻腻的大叔叔、喜欢五爪贝的丁建、辉之不去！、宇、若无相欠。怎会相见）五位送我的礼物。 周末一定加更！ ……………… 萧尔虽然不懂经济，但是看了那么多年新闻，听了许多企业如何被外资一步步控制，最终和创始人完全脱离的案例。 他想做的，要做的，都是牵扯到帮助夏国加速发展的工业项目，绝不能让外人插手进来。 而且，萧尔自认，自己玩不来资本游戏，那就干脆不碰。 简老板听出萧尔的坚决，立刻表示： “那咱们就稳步发展，一步一步踏实的来。” 简老板脑子里的生意经虽然多，但他把自己定位成萧尔意志的执行者。 他继续说道： “其实以咱们现在两个厂的赚钱速度，也不一定比贷款融资来的慢。 贷款融资什么的，一个背景调查说不定就是半年一年，有那时间，咱们两个厂都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 对了萧老师，石油沙漠那边最近来了一些人，看到了咱们的液晶电视，很有兴趣。您看怎么定价？” 经过前两次和简老板的合作，萧尔这次的定价，也学会了胆子要大： “我是这么想的，国内现在很多电视机厂，我们首先不能抢他们的生意，所以把销售目标定为高端客户，也就是把液晶电视当做奢侈品销售。 然后，既然是奢侈品，应该有配套的东西，我准备把DVD也加入生产计划，可以单独卖。 最后，一百寸的电视，十万一台，国内国外统一售价。 国内十万RMB，国外十万刀勒。” 这价格，饶是一贯黑心的简老板听了，都想说脏话。 在国内，别说十万，就是一万也没几个人买得起。 而且一百寸的电视，两米多长，家里能摆得下的都不多。 住房紧张可不是说说而已，祖孙三代十几口人住着几十平米，也不是罕见现象。 国外卖十万刀，按照现在汇率，就是将近三十万块钱，这是目前国内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存不到的巨额数目。 问题是，那帮老外会买么？ 虽然石油旅行团过来时，对液晶电视表现出相当大的兴趣，但是简老板觉得，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浪费，会心疼吧？ 而且，这一台电视，连工人工资带电费，甚至算上食堂的伙食费，就是把买厂子的钱都算上，按照生产计划平均下来，一台成本也不超过五百块。 几百倍的利润，简老板想想就想喊一声“我滴个妈呀”。 不管简老板心里什么想法，萧尔既然提出定价，他便不再反驳： “好的萧老师，我会积极寻找客户，跟他们认真推销。” 去了外宾馆，找到那几位头顶一块布的石油旅行团时，简老板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几百块的东西卖人家几十万，就算是黑心资本家，也觉得心里突然多了点叫“道德”的东西。 接待简老板的，是阿拉拉普亲王和他的翻译。 亲王：“简，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非常喜欢你的名字，它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愉快起来。” 翻译：“简老板，亲王对你表示欢迎。” 简老板：“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亲王先生。” 翻译：“简老板说，你的热情就像太阳，炽烈温暖，又像月亮，皎洁高尚，还像星星，神秘而令人向往，亲王阁下。” 亲王：“哈哈，你可真是一个可爱的人，简先生。那么，你们决定好液晶电视最终的售价了么？我知道，你们的研发成本一定很高，放心，再贵的价格我都不会吝啬。” 翻译：“亲王说，为了两国友谊，希望你能给出一个优惠的价格。” 简老板定了定神，才坚定的举起一根手指。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拉拉普亲王已经开始惊呼： “一百万？天呐！科技含量这么高的东西，竟然只要一百万就能买到？ 感谢真神让我遇到了你这位真诚的好朋友。 要知道，迈瑞肯卖给我们的破烂坦克，飞不起来的导弹都远不止这个数！” 翻译吞了口口水，保持职业微笑：“亲王说，一百万的价格虽然贵了些，但是他愿意看在科学进步的份上买单。” 简老板立刻把后面的话吞回去，双眼亮晶晶的，给了亲王一个热情的拥抱，同时还问翻译： “是刀勒，你告诉他了么？” 这句话不用翻译，亲王自己就能听懂“刀勒”是什么意思，连连拍着简老板的后背： “当然，我的朋友，一百万刀一台一百寸的巨型电视，我需要定一百台，我要在我的所有客厅都摆上这样的一台电视。” 翻译：“当然，并且亲王愿意慷慨订购一百台，用以支持你们的科研。” 简老板觉得自己腿都有点软。 离开阿拉拉普亲王的会客室，他靠在墙上，掰着手指头数： “一台一百万，十台一千万，一百台就是一个亿……等等我再数一遍，没错，九位数，还好我的手指头还够用。”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跟萧尔和厂里打了个电话后，就守在宾馆门口。 天黑下来，简老板终于看到那个翻译，立刻快步走上前。 翻译一看到简老板，就有点心虚，毕竟他没有完全准确的传达两人的意思。 不过转头一想，我是翻译，我爱怎么翻就怎么翻，又没耽误你们的事情，我心虚啥。 简老板二话不说，就拉着翻译离开外宾馆，并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翻译吓坏了，两手抱胸：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大学的阿拉语教师，我是有身份的人！” 简老板此时仍然很激动，而且很感谢这个翻译。 他出来后，觉得一定是这个翻译替他抬价了，所以人家什么普拉亲王，才会说什么“科学进步”，什么“支持科研”。 简老板要好好感谢这位伟大的翻译，他要把兜里所有值钱的都掏出来。 翻译看简老板掏兜，还以为他要取什么凶器，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这个时候必须反抗啊。 所以他用他小沙包那么大的拳头，轻轻捶了简老板一拳。 简老板还以为人家在催他：“马上，这个兜有点小，挤住了……” 翻译都想跑了，这个家伙实在不是自己能反抗的，挨了自己一拳，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他这么强，自己真的能跑掉么？ 要不，不管他想做什么，自己认命了吧！ 不就是进进出出的事么，忍一忍受点累，就完事了！ 简老板的手终于从兜里掏出来，他手上拿着两摞钱，有两千块，还有一块进口手表。 他把这些东西递到翻译面前：“兄弟，收下吧！” 翻译转身面壁，还闭上了双眼：“来吧！求温柔！” 第95章 暗潮涌动 在成捆的钞票面前，没有什么皮带解不开。 说错了，是没有什么误会解不开。 翻译答应了第二天帮简老板做点事。 不需要他受委屈的那种事。 就是帮简老板审核一下，阿拉语内容的合同不会有什么问题。 翻译兴奋的数着钞票说： “放心，我一定把每个字母都看十遍！简老板你都不知道，那些石油王爷们除了不给小费以外，其他时候都是超级大方的。” 其实这是他对人家误会了。 人家石油旅行团来夏国之前，专门做过攻略，知道这里除正常的买卖以外，私下给人钱是让人家犯错，是一种侮辱。 他们觉得这个翻译挺不错的，说话又好听，当然不会让他犯错。 三天以后。 阿拉拉普亲王的货款已经到账，全款，一分不差。 不过因为国内缺乏外汇的缘故，钱到萧尔他们账户上时，已经按汇率换算成RMB。 在八四年，RMB和刀勒的汇率，是二点几比一，RMB还没有贬值。 不过就是在国际上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就对了。 为了补偿，外贸部和银行在打款时，以补贴的名义，将打款金额提高到三亿整。 简老板看着自己存折上的八个零，总共九位数的存款，仍然难以置信： “我这就成亿万富翁了？” 帅南青同样看着自己八位数的存折，整整两千万，正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自己的脸。 他要让自己精神一些，要抓紧让自己多看几眼，因为这张存折，很快就要被老丈人拿走了。 韩行长就在帅南青旁边坐着。 帅南青后悔啊，前阵子为什么要签那什么财产协议。 我的存折我的钱，我却只能按月领五百块。 要不是现在的大额存折上，需要盖个人的私章和指纹，韩行长都不会让帅南青知道这个事情。 萧尔只看了一眼存折，都没看里面的具体内容，就也把存折给了韩行长： “我后面的投资计划，还得要麻烦你。” 然后又提醒简老板： “别忘了交税。” 韩行长适时开口： “一年一交税就可以了，你们今年已经交了一次，可以到明年再说。而且，国家现在大力鼓励外贸，你们交税后还可以申请退税，比例很高。” 最后具体能拿到多少钱，萧尔并不在乎，他只要有钱做事就行。 而且他现在年龄都没到，这些存款、土地、厂子等财产，还都写的是大姐萧逸的名字。 让失魂落魄的帅南青先离开，萧尔，简老板和韩行长开始讨论下一步的建厂问题。 简老板认为既然学校没钱，可以找企业合作。尤其是一些大型金属企业，还是很有些实力的。 韩行长则认为： “不妥。 我看改开后这几年的企业账单，那些大型国企都很有问题！ 首先一个负担重，就意味着你们的投资，需要帮他们承担他们的欠账和消耗。 再就是权力分配的问题，简老板，我跟你不说虚的，咱们玩不过那些厅级起步的厂领导。 我认为，还是跟学校合作比较好，目前学校的风气还是比较好的，比较纯净，还没有被金钱风彻底吹透，但又是最缺钱的时候。 穷书生嘛，清贫乐道的本心，他们还是守得住的。 跟学校合作，虽然要花更多的钱，但是主动权完全可以掌握在我们手上。 至于学校的人才优势，我就不用说了。只要多给一些激励，他们愿意玩了命的给你干活。 我们银行有时候忙不过来，从学校找人帮忙，只要几百块钱，一位教授就可以带着几十个学生来当苦力。” “那就这么定了！” 萧尔一锤定音： “和帝大合作，咱们出钱出技术，让他们出地出力。 简老板，生产设备你先看着买好，要快，质量无所谓，能用一两次就行，我只需要用这些设备生产新设备，然后全部替换。 这个厂子，就是生产工业设备的重型机械厂。 再就是原材料的问题，厂里需要大批金属，以万吨起步计数，简老板你要辛苦下。” 简老板先是点头，然后有些为难地说： “国内这两年的钢铁非常紧张，恐怕有些不好搞。不过萧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韩行长此时接口说道： “其实也未必全部依赖国内。你们看，袋鼠国的铁矿非常多，而且都是浅层矿，富矿，开采难度低，熔炼难度也低。 其中，袋鼠西部地区，也就是西袋，铁矿产量占他们全国的九成左右。 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购买渠道。” 简老板竖起大拇指： “还是老韩你见多识广。” 三个人在这谈的很愉快，然而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却是困难重重。 汪伪民自从被萧尔赶出去后，一直记恨着萧家。 同时，阅兵之后，迈瑞肯不断催促他找到夏国无人机的相关信息，措辞越来越严厉，告知他的后果也越来越严重。 如果说，之前迈瑞肯还答应事成后给他一根肉骨头，那现在就连一粒狗粮都不会给他。 如果短期内还没有进展，别说奖励，到时候挨上几棍子都是轻的，汪伪民已经开始担心，迈瑞肯到时会把他宰了炖上一锅。 花椒热酒配狗肉，谁吃谁享受。 汪伪民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他把目标放在他唯一所知的，接触过无人机的萧尔身上。 汪伪民让手下盯死了萧家，并且下了可以采用非常手段的命令。 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一个人只要生活，只要社交，只要有正常的行动，他的信息就会自然泄露。 汪伪民从教育界得知，帝都大学将和萧尔联合办厂的消息，虽然不知道萧尔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是不妨碍他从中作梗。 此时，他已经知道萧家姐弟四个没有父母的信息。 在他想来，萧家即使是曾经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家庭，得以被重视，被保护，可以享受种种特权，甚至夏国最好的大学都为之开绿灯，他汪伪民也不在乎。 因为他有钱，而且身份特殊。 夏国需要他投资的同时，也会希望以他为表率，获得更多海外夏裔的支持。 所以，汪伪民认为自己不管怎么做，只要得罪的不是迈瑞肯，不是他的主子，都立于不败之地。 他一面在商业上阻止萧尔和帝大联合办厂，一面像一条毒蛇一样，盯着姐弟四个，准备伺机而动。 第96章 有人找萧逸买画 萧尔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心思纯真，胸怀宽广，说直白些，是真的很自我。 除了他在乎的寥寥几个人，其他人不论是得罪过，还是没得罪过他的人，他都不在乎。 直接说，就是给人家忘了。 当简老板跟他说起汪伪民这个人的时候，萧尔才恍然大悟般来了一句： “原来是那个小老头？自己不敲门跑到我家，被我赶走，反过来还记恨我？什么心胸。” 此时，距离开厂受阻，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月。 萧尔这段日子，一直在六王庄厂子里忙。 六王庄那边的厂子，只是围了一圈墙，盖了间仓库，四十来天就已完工。 萧尔过去后，又从系统商场里买了工程机器人，修了个五层的地下室，用了一个多月才修好。 接下来，萧尔给自己的任务是，在地下室中造一个机器人，让这个机器人自己生产出更多的机器人。 简老板报以苦笑： “萧老师，您是掌握咱们大方向的，如果不是我没办法了，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你拿主意。 是这样，汪伪民不但开了个技术一流的半导体厂，因为他这个厂子的存在，国内很多研究所和工厂，想继续研究半导体技术的资金都被否了。 而且，他准备开个工厂，以生产机床冲压机等大型机械设备为主。 萧老师，他这是表明了要跟咱们打擂台！ 而咱们因为保密问题，无法获得商业部门的领导们信任和重视。” 萧尔挠挠头，他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身份被两个军区和帝大三重加密，竟然会造成这种麻烦。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东兴拖拉机厂以前生产拖拉机的资质还有吧？” 简老板点头： “都留着呢，我想着咱们现在虽然生产电视和DVD，怎么说也叫拖拉机厂，设备虽然当废铁卖了，但资质还留着。” 萧尔笑道： “那就好办了。你往六王庄送一些金属过去，全要钢铁吧，有个五千吨就行，我弄几台设备出来。你不是说商业部门不了解咱们的技术实力么，那咱们就造个牛逼的拖拉机出来。” 拖拉机最典型的特征，就是那个裸露在外的，方头方脑的，看着不怎么机灵的四冲程柴油发动机。 萧尔要上辈子也没做过这玩意，不过想想拖拉机的用途，也不难画一张设计图。 书桌前，他在那自言自语： “功率要大，体积要小，所以材料要结实耐磨，不能爆缸。 既然是拉重物，那就不能熄火，还是四冲程，那么飞轮就要重，要足够缓冲输出。 工作环境污染大，需要持续爆发能力，那么进气口和空气预压缩及加热要不要考虑？这个一会再看。 先要保证气缸排污能力，保证使用寿命，让燃烧颗粒和吸入的杂物能被排出去，那么气缸内壁要足够光滑，和活塞的缝隙要足够小……” 萧川轻轻敲门，探头进来： “二哥，吃饭了。还有二哥，白姨说锅炉的水泵坏了。” 萧尔放下笔，搓了搓手： “我说怎么室温有些低呢。吃完饭我去修一下。” 这个院子，虽然没有从外面连接暖气管，但是厨房里有个小锅炉。三排房子的下面也埋了暖气管，铺的还是地暖，可以自己想烧就烧，想烧多热就烧多热。 这也是以前作为办公场所的好处，领导看不上公共供暖，温度低不说，还不稳定。 吃饭的时候，萧逸说起一件事： “老二，这些天有人来找我，说是要买我的画，你说奇怪不？” 萧尔挑眉说：“这有啥奇怪的，说明你画的好，人家有眼光呗。” 话虽然这么说，他心里却想到了汪伪民，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在搞鬼。 可是心里的担心不能说出来，怕打击大姐画画的信心。 一会吃完饭，去军盾安保转一圈，问问最近是不是有可疑的人接触大姐和老三。 萧逸嗤笑一声： “少扯，我的画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 一百块一幅画，好家伙，用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买我一个高中生的画，摆明了不怀好意。 老二，是不是有人想找你办事，找不到你，曲线找我这来了？下次见了，我要不要试探一下？” 正儿八经学了半年美术，萧逸已经不是之前被萧尔随便忽悠的小白。 她现在对自己画画水平的认知，是有灵性，基础扎实，但是缺乏对艺术的理解。 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怎么提高一幅作品的艺术价值。 萧尔含糊的嗯了一声，准备换个话题： “是有人找我。 姐，美术学的差不多就行了，不用什么手法都照搬那些名家的，那是画匠不是画家，或者就是专门画赝品的。 你看那些有名的仿画大师，即使画的以假乱真也没用。除了张大千，没有一个有自己代表作的。 所以我想着，你不能只学画，还是要学些别的。” 萧逸果然被转移方向： “你觉得我应该学什么？” “法律啊！” 萧尔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始终觉得，以大姐这种火爆的性子，不好好学一下怎么规避责任，迟早出大事。 萧逸完全没想到这个答案： “法律？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历史，鉴赏，设计之类的。法律跟我画画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关系，萧尔还真没想过，不过他张口就来： “因为法律映照出的，是人心的黑暗面。而画作最动人的，是作品映照出的人性美好的那一面。 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在你脑子里这么一冲击，肯定能带给你灵感。” 萧逸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萧川听了半天，此时突然插话： “二哥，那大姐万一学完法律，以后画出来的全是黑暗面，怎么办？” 萧尔不假思索：“那就当个暗黑风格的画家呗。” 不管怎么说，让大姐学法律的想法，他始终不变。 萧川想了想，忽然啊了一声： “我明白了！ 老师说不准我们看的图片，说那是黄色的。 大姐以后是暗黑色的画家！ 黄的黑的都是颜色，姐，你以后就是颜色派的画家呗？” 第97章 萧川跳楼 感谢【葱葱世界、狂沙扑面】送的礼物。 今晚不睡了，多写点，明天为葱葱世界加更。 ……………… 用链子枪教育弟弟，萧逸还没熟练，还没达到疼而不伤的水平。 所以需要多练练。 不过最终也没动手，因为萧逸想了想，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也是正常的。 而且老黑刚跳墙回来，嘴里还叼着个小煤球，转移了萧逸的注意力。 “老黑，怎么把你儿子带回来了？” 老黑叼回来的，正是邻居家金毛生的小狗崽。 金毛这一窝总共生了四只，邻居大妈要全送过来，维护她家毛姑娘冰清玉洁的名声。可是等真的生了，她又舍不得，开始悉心照料着。 老黑可就不乐意了，天天伺机而动想把孩子抢回来，都十来天了还没得逞。 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还真让它带回来一只。 这小黑狗刚睁眼看世界没多久，还不能好好走路，在老黑的窝里一蛄蛹一蛄蛹的，看着好玩极了。 萧逸过去抱起来看了看，笑话老黑说：“你看看，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老黑是条西南狼犬，三角的立耳，楔形的脸，长长的嘴里亮闪闪的牙，本就看着吓人，吃了造化丹后体型又增加很多。 好在它的一双眼睛灵动温和，能清晰传达出友善的情绪，邻居们才敢让小孩跟它一起玩。 有这么一条狗在，也安全，不用担心人贩子。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骗不了人的。 小黑的脸型像了金毛，大耳朵盖着半张脸，方方的脑袋，方方的嘴，看着憨憨的样子，只是浑身的毛全是黑的，一根黄毛都没有。 属于老丈人喜欢的发色。 萧川见大姐今天心情不错，咬了咬牙，趁机说了个事： “大姐，老师让你们明天去一趟学校。” 萧逸撸小狗的手顿住了，问了声啥事。 萧川豁出去了： “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是从六楼跳下来了……姐你放心，我背着二哥给我的降落包呢……” 萧尔一听，顿感不妙： “大姐，我把小黑给人家送回去，你看都不会走路呢，还离不开母狗。” 也不等萧逸同意，萧尔贴着墙抱起小黑就走，还从厨房带上了白姨特地给金毛做的狗粮。 这狗粮，是以白面为底子熬的面粥，里面加了搅碎的肉和骨头，打了鸡蛋，放了两条鱼，还有切成细末的胡萝卜，煮好后又晒干，切成小块。 别说狗了，人吃着都香。 磨蹭了半小时回来，看到大姐正把链子枪缠回胳膊。 萧川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晃着萧逸的腿： “姐，别生气了，我错了。你再生气，我会心疼的。” 萧尔叹一声好家伙，挨了揍还要哄人，小老三真是越来越有前途了。 看到萧尔进来，萧逸便没好气地说： “我明天要上课，你去。” 萧尔一缩脖子，满脸堆笑的答应： “嗯嗯，我去。老三你跟我去我屋，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赶紧跑吧，再不跑，说不定自己也要揉着屁股哄大姐别生气。 听老三说完到底怎么个情况，萧尔觉得不是老三的错，反而还算得上有勇有谋，谋定后动。 这一周以来，两个五年级的男学生经常去老三他们班，以表哥的名义，强行拉着老三的一个女同学一起玩。 这小女娃长得好看，跟小哪吒似的。别看才上二年级，以后绝对是个大美人。 老三自从转学过来，一直想跟小哪吒套近乎，一直没成功。这下看到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连着拦了好几次。 但人家是真的表兄妹，老师都没多说什么，老三当然也拦不住。 可是今天，小哪吒不愿意去，而且还被吓哭了。 老三哪里还忍得住，踩着桌子跳过去，对两个比他高一头的五年级男孩发起挑战。 “有本事跟我比一场，你们要是输了，以后不准再来找小哪吒！” 他才六岁，那两个小的九岁，大的十一。 “比就比，你这小不点，我们还怕你？” 十一岁的推了萧川一把，接下挑战。 萧川被推的差点没从桌子上掉下去，仍然居高临下地说： “教室里地方太小，老师也来的快，你们有本事就跟我上天台！” 到了天台，他又说： “我不跟你们比打架，不然你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所以我要跟你们比胆量！” 俩人觉得有道理，这么多同学看着呢，他们就算把萧川打一顿，名声也不好听： “好，怎么比胆量？” 萧川紧了紧降落包的带子，一指天台边缘： “谁敢从这跳下去，谁赢！不敢跳的，就是输！你们要是输了以后，还来找小哪吒，你们就是我孙子！同意不同意？” 俩小孩是坏又不是傻，当然不同意。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这么多同学看着呢，他们要是不敢比，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十一岁的当时就要往下跳，被九岁的，也就是小哪吒的表哥拉住了。 这个九岁小孩说： “比赛是你提出的，所以你先跳。” 萧川最后跟他们确认： “你们输了不认怎么办？” 九岁小孩不相信萧川真敢往下跳，当场说： “你要是真的敢往下跳，我当场和宋颂断绝兄妹关系，以后再也不来找她！” 萧川站上天台边，大喊道： “好！大家都听见了，都可以作证！你可别宁可当我孙子也赖账！” 话刚说完，看到老师从门洞里跑出来，头一扭，一个大跨步，直接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萧川！” 给老师吓得呦，当场腿就软了。 追到天台边往下看，原以为会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没想到看见的是一朵飘啊飘的降落伞。 萧川在安全气囊的保护下，落地后不但没受伤，还开心的弹了弹。 脱掉降落包，萧川叉着腰对着楼顶喊： “有本事你们也跳啊，不敢跳你们就输了！” 十一岁的那小孩当场又要跳，被老师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九岁的一看情况不妙，直接跑出学校。 而萧川，被赶来的保卫科干事拎着衣领，给送去了教务处。 萧尔听老三说完，满脸苦笑的揉了揉老三的脑袋： “翻过年你才七岁，就敢一怒为红颜。等你十七了还得了？” 萧川扒拉掉二哥的手： “发型，我的发型……我给你说啊二哥，效果特别好，小哪吒今天都跟我说了三句话了！” 萧尔猛地板脸： “我说的是这么？我说的是危险！” 萧川满不在乎地说： “嗨，这有啥危险的，我又不做没把握的事。等我十七岁的时候，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和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玩！” 萧尔对老三的志向已经无法可说。努力了大半年，这小子还是早早的展露出好色的天赋。 算了，认命吧，以后好好给他规划，别犯错就行。 萧尔索性换了话题： “降落包呢？” 萧川挠挠头回忆了一下： “哦，被保卫科的老师拿走了，没还给我。” 第98章 全武行 萧尔给萧川新做的降落包，里面有定位，怕这小子骑着信天翁玩嗨了找不到家。 高轨道太空中有颗属于自己的卫星，的确方便。 让萧川回去睡觉，戴上智能眼镜看了眼降落包的位置，在一栋五层小洋楼中。 让雨燕过去侦查，这栋楼里，住的是汪伪民。 萧尔心中猜测，萧川这次闹跳楼，可能不是简单的学生间的意气之争，而是一场阴谋。 控制住情绪，萧尔尽量克制自己不要生气，默默做好了给汪伪民致命一击的准备。 跟一个要死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第二天早上。 兄弟俩来到棉纺厂小学，萧尔准备往萧川的班级走，被萧川小心拉住： “二哥，教导处来着。” 因为这次“跳楼”事件的影响极其恶劣，萧川的班主任已经没资格处理。 而且，昨天两个学生当他面跳楼，一个跳了，一个被他踹了，着实吓人，班主任今天请假了。 萧尔来到教导处，里面已经有三大两小五个人。 两个小的，是五年级那两个学生。 九岁的学生身旁坐着一男一女两位成年人，看着是他的父母。 这夫妻二人，衣着朴素，裤腿和肘部以及袖口上还有补丁，神态拘谨，拉着九岁的学生老老实实的坐着。 另一个十一岁学生的旁边，来的是一个看着二十出头，容貌不错，身材高挑，脚底踩着高跟鞋，身上穿着一身羊绒风衣的女人。 这女人一张嘴涂的血红，看着跟能吃小孩似的。 看到萧尔兄弟进来，红嘴女人重重点了下十一岁学生的头： “是不是他吓的你？” 十一岁的学生看表情明显不服：什么叫吓我？我又不是不敢跳，只是被老师踹翻了没机会而已。 但还是瞪了眼萧川，然后狠狠点头。 红嘴女人傲气的瞟了眼萧尔兄弟，哼了一声，开口就是嘲讽： “果然是孤儿，就是没家教！不然也干不出跳楼这种蠢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学的，准备讹我们？” 老实夫妻中的妻子也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们家可没钱。” 萧尔刚坐下，听到这顿絮叨，心里不耐烦，又重新站了起来，走向红嘴女。 红嘴女见萧尔过来，傲气的昂着头： “小孩，怎么，知道错了来道歉？晚了！” 萧尔抬手，啪的就是一记大耳瓜子。 红嘴女捂着脸，满脸震惊地问：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男人是谁么你就敢打我？” 萧川在后面偷着乐，听到这问题，立刻回答说：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个很牛逼的人。但是不打你，没办法证明我们没家教。” 红嘴女的嚣张性子这下彻底激活了，张牙舞爪的就往萧尔脸上挠：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弄不死你……” 萧尔抬手，啪的又是一个大耳瓜子。 红嘴女原地转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萧尔真敢打她，赶紧往后退，把十一岁的学生推到身前，同时对着老实夫妻吼： “你们吃我家喝我家，就这么看着我挨打？给我打死他！打死我负责！” 老实夫面带难色的过来，看着比他高的萧尔，小心的说： “这位同学，你不要再打人了可以么？” 萧尔只斜了他一眼，再不理会，又朝着红嘴女迈进一步。 老实夫脸上的为难神色更浓，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是当萧尔彻底背对他时，他突然抬腿，一记低鞭腿狠狠扫向萧尔的膝盖侧面。 这一下如果踢结实了，轻则关节扭伤，韧带撕裂，重则断腿。 “小心二哥！”萧川一声惊呼。 老实夫此时右拳握在腰侧，就等这偷袭的一腿踢完，再给萧尔的后腰上来一拳。 此时，他哪里还有刚才那种老实巴交，不知所措的样子，满脸都是凶狠。 他以为这次必然能给处长夫人出口气，回头牛处长一高兴，还能让他的菜摊子少交点摊位费。 但是老实夫的这全力的一脚却踢了个空，整个人都被带着趔趄了下，蓄势的一拳也没打出去。 还没站稳，就看到萧尔冷冷的眼神，然后小腹连着下部同时抽痛，瞬间便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抽搐起来。 萧川一见，跳起来欢呼： “二哥你太厉害了！” 萧尔对着萧川微笑： “我厉害什么，不过是早有准备罢了。 你昨天说，这一周所有事情的主使都是九岁的学生。 他这么有心眼，自己的表妹都能出卖，还能哄着他的‘少爷’团团转。 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他父母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萧尔一进教导处，就对三大两小五个人进行分析。 九岁的小孩看着惊慌的很，一副随时认错痛改前非的样子，跟老三所说，坏点子全是他出的，完全不同。 萧尔自然相信老三，所以对这一家子便留了个心眼。 老实夫过来的时候，萧尔已经做好反击准备，仗着自己精神力强反应快，他先等对方动手。 至于还击的那一脚，踹的部位略显不雅观，萧尔对此很无所谓。 大姐说的，打架看的就是谁打得狠，谁更抗揍，只要动手就要冲着要害。就像拼刺刀，第一下就往脖子上捅，弄不死敌人也吓死敌人。 所以下三路攻击什么的，萧尔毫无心理负担。 九岁学生看他老子还在那抽抽，扑过来就开始哭：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快起来，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不给家里惹麻烦了，我听话，你别吓我啊爸……” 老实妻也开始嚎： “当家的！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当家的……” 看向萧尔，她开口就骂： “你这个小畜生！你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口中骂着，扑过来就要来个猴子偷桃。 这也是个会打架的…… 萧尔也不惯着她，一记正踹踢到她嘴上，把老实妻后面的话全憋了回去。 这一下，九岁学生也不敢哭了，瑟缩着退回原位，低着头不敢看萧尔一眼。 老实妻也不敢吭声了，拽着他男人往后退。 老实夫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着随时能晕过去。 红嘴女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自己这边明明人多势众，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没人敢吭声了。 十一岁的学生，早在萧尔给他后妈两巴掌的时候，就退到了角落。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非但不生气，隐隐的还有种兴奋。 教导主任刚好此时进来，看着他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皱眉喝问： “什么情况？让你们来调解矛盾，解决问题，怎么又打起来了？” 第99章 红红火火 “王主任，救命！” 九岁学生看到王主任进来，当即就是一个滑跪抱腿，指着萧尔控诉： “他打我们！我爸我妈，还有那位阿姨都被他打了！王主任救我，他还想打我，幸亏您来了！” 老实妻此时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 “我滴个苦命的当家的哎，你醒醒啊，你要是被小畜……被人活活打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欸……” 她也冲了过去，抱住王主任的另一条腿。 这娘俩哭一声，老实夫就抽搐一下表示回应。 配合相当默契。 王主任挣脱不开，口中连声喊着“松开”，奈何老实母子就是不听，哭的声音还越来越大，引得周围许多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来围观。 “给我松开！” 王主任一声怒吼，终于制止娘俩的哭声，然后就要开始主持公道。 可是他看着萧尔，文文静静的，怎么都不像是会打人的样子。 反而是那个嘴巴红的能吃人的女人，两边腮帮子肿的老高，眼里怨毒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别看她又恨又怨的，可你现在让她说话，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俩耳刮子给她打怕了。 而且还有老实妻在那冲锋陷阵，红嘴女自认身份高贵，不能跟着一起撒泼。 只看长相，王主任就觉得，虽然萧尔打了人，但一定事出有因。 “萧尔是吧？你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尔站起来，浑身书卷气的对着王主任点头致意： “王主任，虽然我是反击才导致他们受伤，但我依然建议，先联系医院送他们去看伤比较好。” 王主任看看还在抽啊抽的老实夫，点头表示： “嗯，你说的有道理，事有轻重缓急。” 让其他同事帮忙把老实夫妻送去医院。 老实夫毫无反抗的被抬走了，老实妻却怎么也不走： “我的青天大主任呐，你可不能向着这个凶手！ 我们要是走了，可就真的没地方说理了呀！ 我们走了，他把房子一收拾把血一擦，谁知道是他打的我们，我们冤枉啊……” 别说，她还知道保护现场的。 王主任被吵的头疼，对萧尔说： “现在说吧，我看她们俩的伤情还可以坚持。” 萧尔仍然儒雅十足的微笑认可，对萧川示意：“把视频给王主任看看吧。” 说这话时，萧尔满心无奈，甚至有种被命运安排的无力感。 天可怜见的，终于还是把摄像头交到了老三的手里…… “好的二哥。” 萧川取下书包，从里面取出萧尔昨夜做的一个平板。 这平板没有掌上电脑的功能，只能当显示器用。 早上过来的路上，萧尔就给萧川的书包带上贴了摄像头，并教会他怎么用。 萧川一学就会，他有一种自己拿到了天命神兵的感觉。 即便只能播放图片和视频，这么先进的东西，也够王主任小心翼翼的，他也不敢碰，让萧川操作。 萧川拍的非常清楚，将之前教导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还有人物之间的关系，都拍的明明白白的。 就天赋。 看着视频，王主任也不得不承认，萧尔完全有动手的理由。 先说红嘴女，她嘴贱先骂人。 这年头，骂人挨揍，那是常理，告到法院都不一定能赢。 再说老实夫妻，一个偷袭，一个嘴臭加偷袭，他们不挨揍谁挨揍。 老实妻看不到视频内容，但直觉告诉她肯定对自己不利，嗷的哭了一嗓子，就要上来从萧川手里抢。 九岁学生也悄悄的，从王主任身后接近萧川。 萧尔真不想当暴力的人，他自认还是喜欢跟人动嘴，不喜欢动手动脚。 但是条件不允许啊，总不能看着老三吃亏吧。 “王主任小心！” 萧尔一声提醒，右手把自己身后的凳子甩到老实妻身前，左手拉住王主任的袖子想把他拽过来。 但是手滑了，袖子没抓结实，没拽动王主任，只让他晃了一下，完全挡住了九岁学生。 “卧槽我的腰！” 这是王主任喊的，他被想猛冲偷袭的九岁学生狠狠撞到后腰上。 “哎呦我的腿断了……” 这是老实妻哭的，她左腿被凳子腿别住，上身还在往前冲，咔啪一声，小腿折了。 王主任一看，捂着后腰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你们竟然还想偷袭我，偷袭我手里的证据！证据我看完了，你们是不是还要灭我的口啊？” 又对九岁学生吼： “好小子，我是完全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恨我？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好学生，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让你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多关照你，算是我看走眼了！” 王主任对这九岁学生的恨意，完全超过对老实妻的。 发现上当受骗了嘛，情绪起伏一点，正常。 萧尔淡然的把萧川带到自己身边，提醒王主任： “王主任，这个大姐虽然想和她儿子一起偷袭你，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和她男人一起送医院吧？ 毕竟我们教书育人，即使是面对这种言行无状的学生家长，也只能忍忍了。” 王主任看着脸色惨白，抱着腿疼的喊都喊不出的老实妻，实在不想现在就给她送医院，想让她多疼一会。 老实妻刚扑过来的时候，虽然是要从萧川手里抢平板，但那会萧川正举着平板放在王主任眼前。 所以在王主任的视野中，就是一个青面獠牙的疯婆子，挥舞着她尖锐的指甲，在往他眼睛上戳。 幸亏，幸亏有萧尔在，不然俺老王的眼珠子可就保不住了呀。 心里不想送，但谁让门口这么多同事看着呢，自己是教书育人的园丁，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王主任再次拜托同事，把老实妻也抬出去，追上老实夫，一起送到医院。 九岁学生一看情况不利，趁着老师们抬他妈的乱劲，又跑了。 昨天，就是他先跑出学校，去市场管理处牛主任家先告了萧川一状。 在九岁学生有限的见识里，市场管理处的处长已经是了不起的大领导了，能管着市场上两百个摊位，五六百个人。 其实哪里是什么处长，不过是占了市场管理处名字的便宜，人家巴结牛主任，才尊称他为牛处长罢了。 离开市场到了外面，有人叫他一声牛处长，他也不敢轻易答应。 但是不得不说，市场里丰厚的油水，还有上面松懈的管理，让这个牛主任这几年捞了不少好处，硬是养出了土皇帝的脾气。 只见他胳肢窝下夹着个小皮包，一进来就大呼小叫： “谁！谁敢打我老婆！” 第100章 恍恍惚惚 这位牛主任约莫四十来岁，满面油光，脑满肠肥。 他走进教导处，肚子都比他的声音先进来。 牛主任一进来，红嘴女仿佛看到了靠山，娇呼一声：“老公！”，便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还特意把肿的比较高的左边脸让牛主任看。 萧尔不禁反省：看来反手的力度还是不够足啊。 十一岁的学生看到他亲爸进来，不但没有上来诉苦告状，反而靠着暖气片慢慢蹲了下去，把自己藏到桌子下面。 牛主任看到自己小娇妻那红肿的脸，给他心疼的呦，大肚子一甩，挤开王主任冲过来，轻轻抱住他的小娇妻： “谁！谁敢打我媳妇？活够了是么！” 想他牛某人，自改开后称霸市场已近七年，可谓黑白通吃，号称牛魔王，连糟糠妇都换成了小娇妻。 小娇妻被人打了脸，这和打了他牛某人的屁股有什么区别？ 咳咳……这里解释下，牛主任的现任小姨子，是他的半拉屁股。由此推断，他的妻子就是他整个屁股。 牛主任目光如锉刀——原谅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目光浑浊不够锋利——，挨个扫过在场诸人。 先看王主任，这位教导处主任正贴在墙上扶着腰，他被自己轻轻碰了一下就成了这样，肯定不是他干的。 因为牛主任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气，那是会咬的狠角色！ 改开前她才十多岁，就敢跟着人去南方学习技术，绝不是白吃亏的主。 再看萧川，六七岁的小孩子，虽然长得虎头虎脑的壮实，但他也不能跳起来打我媳妇吧？ 我媳妇又不傻。 最后看萧尔，牛主任觉得更不可能了。 因为萧尔长得好看，用刚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帅！ 这么帅的小男人能有什么战斗力？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除了个子挺高，还戴个眼镜，一股子书生气。 书生会打人么？肯定不会啊。 满屋子继续看，没了，剩下的人都在门外站着看热闹呢。 牛主任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好像、大概是漏掉了一个人，今天这个场合，他应该也在，可是是谁呢？ 想了想，没想起来，那就算了。 既然屋子里的人都不像是凶手，那就只能是门外的人了。 牛主任伸着脖子对外面喊：“谁打了我媳妇？给我站出来！” 萧尔上前一步。 牛主任不耐烦的对萧尔说： “小孩，别挡着我！让开让开！” 他又把脖子伸长了一点，连双下巴都给扯平了： “敢做不敢当是吧？打了女人还藏起来，还是不是男人了？有种你站到我眼前来啊！你有种连我一起打啊！” 萧尔再次上前一步，站到牛主任面前，抬起手。 牛主任想抬头看萧尔，奈何后脖子的肉太多，堆住了，头抬不起来，所以把身体往后仰：“你他……” 话没说出口呢，萧尔已经用鞋底子跟他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萧尔本来想用手的，练个反手。 可是看牛主任满脸的油，他怕打滑，使不上劲。 今天的反手已经失误一次了，要是再来一次却打了滑，岂不是很没面子？ 鞋底好啊，鞋底有灰，防滑。 有了萧尔的帮助，牛主任的头这下抬起来了，并且他刚想骂脏话，刚好鞋底让他闭了嘴，没有丢掉太多素质。 就是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 你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呢，还是堂堂一位大主任呢。 牛主任恍惚了，他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好像挨打了？不是，这小子为什么打我啊？ 难道我说了啥刺激到他了？ 我刚才说啥了？ 好像说，让打我媳妇的站出来，这小子就站出来了。 然后我又说，有本事连我一起打，他就踹了我一脚。 卧槽！！！ 牛主任这下终于恍然大悟，嘴里喷着血沫子惊呼：“原来是你！” 萧尔淡然点头，儒雅微笑：“是我。” 牛主任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竟然判断错了，不禁想问：“为什么是你？” 萧尔双手摊开表示疑惑：“为什么不能是我？” 牛主任气极反笑：“好好好，你很好！”他想站起来，不然这样仰视着对方，气势有点起不来。 试了两下，怀里的小娇妻此时如同大秤砣，压着他起不来，就跟他经常在床上的表现一样。 牛主任是个懂得自制的人，起不来就算了，硬起伤身。 他蹲坐在地上，对着外面喊：“来人！给我进来干死这个小逼崽子！” 牛主任今天可不是来晚了，而是过来之前，先去找了以前在黑市认识，这几年合作的一直很不错的老伙计。 他从老伙计手里借了四个人，来给他壮声势，必要的时候也能动手。 牛主任可是听找他办事的人说了，萧家有点小能力，不好惹。 他这一嗓子，把王主任和门外的老师们吓坏了。 完了完了，这是要叫流氓来干仗啊！ 这要是在学校打起来，回头上头问起来，那可不好交代啊！ 王主任赶紧对着门外的同事喊： “赶紧，快去体育组，把体育老师都叫来！” 在这种时刻，保卫科里的一老一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而且年轻的那个上夜班，老的上白班。 还得是体育老师！ “听说有流氓来学校闹事了？” “哪呢哪呢？赶紧出来让我过过瘾！” “就是，自从退伍，我都好久没干过仗了。” 没一会，体育老师们都呼啦啦的来了，牛主任带来的四个打手却还没现身。 牛主任的脸色难看起来，对着外面又喊了一声： “人呢？都死哪去了？赶紧给我出来！今天不管出了什么事，我牛某人兜着！” 等了足足半分钟，还是没人过来。 牛主任这下意识到事情不妙，看来今天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他后悔呦，这几年太得意，都忘了棉纺厂小学可是有大背景的。 事到如今，他依然认为四个打手是被学校拦住。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干的。 人家就在眼前站着，也没跟外面说一个字，根本不可能嘛。 除非这少年也带着人来了，而且都是厉害的角色，能无声无息拿下四个打手。 牛主任呼唤后，萧川已经门里门外的来回看了两趟，一直没看到传说中的流氓出现，很是有些失望。 萧川凑过来，躲在萧尔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出主意： “这位叔叔，要不然你再喊一声试试吧？” 第101章 反目成仇 混了这么多年社会，牛主任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他的猪脸上堆出笑来： “哎呀呀呀，误会，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本来就是小孩子的事情，你看看怎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川小朋友，我代表我家大牛跟你道歉。 大牛跟他妈说了，他看你们班有个小姑娘长得好看，就叫了小姑娘的表哥去找小姑娘一起玩，还故意吓唬人家小姑娘。 对了，大牛呢？ 媳妇，你没把大牛一起带来么？ 太不像话了！这些事情都是大牛惹出来的，你怎么能让他置身事外呢？ 你这是无底线的娇惯，是纵容啊！ 我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在外面忙，国家开放这几年，新政策的执行落实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么？我在市场里忙得焦头烂额，家里的事情全交给你！ 大牛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他毕竟也喊你一声妈，你不能这么惯着他呀！” 这位牛主任一阵痛心疾首的陈述，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犯错的都是他溺爱孩子的小娇妻，和胡作非为的好大儿。 跟他这个为了执行国家政策，而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基层官员毫无关系。 他想着，只要能说服萧尔这位当事者的家长，学校就算再有大背景，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了半天，见萧尔不为所动，牛主任又把攻克目标转移到王主任身上： “哎呦王主任，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腰上不舒服？ 刚好我开着车来的，我们市场里的面包车，得赶紧送您去医院啊！ 腰可是男人的发动机，不能耽误，耽误不起啊王主任。” 王主任不理他，牛主任又放大了声音，让门外的老师全都能听到： “对了，我刚想起来，我们市场今天来了一批猪肉，都怪工作人员粗心，检疫完了把章子忘盖了。 我是个守法守纪律的人，这样的肉肯定不能买了，可惜呦，一头大肥猪，两百多斤的肉。 各位老师，各位园丁，要不大家帮帮忙，把这头猪消化一下吧？我一会就让人送到咱们食堂来。” 王主任还是不理牛主任。 咱们王主任，这会正气着呢，他的腰本来就有点小问题，今天又被连着撞了两次，此时感觉这发动机快废了。 听到有两百多斤的肉，门外的老师们其实是有些心动的。 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劝王主任什么，反而大家都散了。 “走了走了，别在这看了。” 也有年轻不懂事的，有想跟王主任说两句的想法。还没行动呢，就被同办公室的老油条拉住了： “你是不是傻？咱们跟王主任是同事，他还是你领导，低头不见抬头见。两百斤肉分到你嘴里，能有几块？你为了几块肉得罪王主任，你长脑子干什么用的？” 牛主任一看，顿感绝望，同时心里还升起隐隐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让他爆发了潜力，一把将怀里的小娇妻扔到一边，蛄蛹起来就想走： “那什么，王主任，我还有点忙，回头空了再来拜会您。” 牛主任说着话就往门外走，肚子刚出去，被两位警察推了回来： “往哪走啊？牛轰是吧？我们有证据证明你跟几起伤害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吧。” 牛主任一看形势不妙，仗着体型还要往外挤，同时满口喊冤： “冤枉啊公安同志！我就是一个基层的小小干部，管着一个小市场，我怎么可能会故意伤害别人……” 他挺着肚子，往外一拱一拱的，吓得王主任赶紧捂着腰，从门边躲开。 两位警察也扛不住牛主任的体重，靠后的一位当即拔枪对准牛主任： “警告你不要反抗！” 另一位趁机给牛主任戴上手铐，同时说： “还想畏罪潜逃是吧？你的四个同伙已经被我们的同志控制住了，他们什么都交代了。 你现在有逃跑的力气，不如好好想想进去了怎么交代，争取个宽大处理。” 控制住牛主任，两位警察又对着躺在地上，把脸埋的很深的红嘴女说： “谢春苗是吧？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自从挨了俩耳光，看到老实夫妻的下场后，红嘴女基本一声没吭，只在牛主任进来时，喊了一声‘老公’，娇娇弱弱的告了一状。 此时要被戴上手铐，她终于开始爆发了：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牛轰做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警察一个不慎，都差点被她抓花了脸，赶紧手上加了把劲，给她牢牢控制： “谢春苗，你多年从事流氓活动，这里是学校，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但是你心里没数么？” 听到“流氓”二字，红嘴谢春苗立刻不挣扎了，换上笑脸焦急说道： “我认罪！我要举报！我要立功！ 我知道牛轰为了当市场主任，找人把他竞争对手的腿打断了！ 我还知道他为了低价进菜高价卖，跟一个村长同流合污！ 我还知道他每个摊子每个月多收五块钱，最近还要涨价！ 我还知道……” “你闭嘴！” 牛主任生怕这娘们再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 “谢春苗！你不是骗我说你叫谢才萍么？你连名字都是假的！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就是个骗子，她连名字都是假的你们不能信她！ 她从南方学了好多骗人的手段，我都是上了她的当才猪油蒙心干了那些事…… 公安同志，我也要举报，我也要立功，我还知道她的流氓团伙！” 好家伙，几分钟前还是恩爱夫妻，几分钟后就成了互相举报的污点证人。 这剧情发展的，连萧尔这个幕后策划都有些目不暇接。 公安出现抓了牛轰夫妻这一幕，完全在萧尔的计划外。 昨天晚上，萧尔用雨燕去找降落包的时候，看到汪伪民亲自接待牛轰夫妻和老实夫妻，让他们今天无论是仗势欺人，还是撒泼耍横，都要给萧尔制造麻烦，最好是受伤住院。 只要让萧尔离开日常生活范围，汪伪民就有把握从萧尔口中得到无人机的消息。 萧尔的原计划，是还以其人之道，把这两对黑心夫妻送去住院。 警察出现虽属意外，不过最后的效果更好，萧尔当然乐见其成。 警察把牛家两口子带走，王主任揉着腰坐到沙发上，对着自己办公桌下面喊： “小牛同学，还不出来，等着我亲自去抓你么？” 第102章 王主任您说得对 今天加更两章，感谢这一周送礼物的朋友。明天争取继续一万字！ ……………… 十一岁的学生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低着头小心的说： “王主任，我叫牛矗，矗立的矗。” 王主任职业性的来了句： “你爸对你还真是期望……” 想到这孩子的父亲刚被抓走，王主任有些于心不忍，话说了一半又憋了回去，转而开始正式教育： “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在于你欺负同学，不仅吓唬宋颂同学，还逼着萧川同学不得不采取极端办法反抗你们，你认不认错？” 牛矗小声说：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王主任，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柴朗一直给说我他表妹长得好看，我才跟着他去看，后面的事情都是他出的主意。他让我吓唬宋颂，吓唬萧川，我就去了。” 王主任叹口气： “你这孩子，知道错就好。你家里还有别的亲戚么？他们会不会管你？” 牛矗连连点头： “我妈，我妈在呢。我其实一直想跟我妈过，但是我后妈给我爸说，我去了就不跟他亲了，所以我爸一直不让我去。” 王主任这下松了口气： “那就好。回去以后，你写个检讨交给你班主任，下周一升旗仪式，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出来，能不能做到？” “能！我真的知道错了王主任，我不想做坏孩子，不想被警察叔叔抓走。” “行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回去吧。” 牛矗离开后，王主任又跟萧尔说了一通，重点强调不能让萧川再做这么危险的举动： “萧尔同学，你是帝大的学生，品学兼优。 你的弟弟萧川同样也是个好孩子，学习不错，还敢于为同学出头，值得表扬。 但是，他这个举动，实在太吓人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班主任昨天吓得发烧，今天都请病假了！ 一个班里四十几个孩子，老师请假一天，加起来可就耽误了四十多天啊！” 这话萧尔听得很是耳熟。 前些天去帝大，跟干活速度慢的学生，他也是这么说的。 此时攻守易势，萧尔只能不断点头： “是是，王主任你说得对……我一定好好说他……明白明白……您放心您放心……” 离开教导处时，十一月的大冷天，萧尔脑门上全是汗。 出来小风一吹，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还是那个不会对老师低头的…… 啊呸！上辈子没对老师低过的头，这辈子因为老三，算是还回来了。 萧川跟在后面，小心的陪着笑：“二哥，我回班里去上课了？” 萧尔作势要打，萧川一缩脖子，最后只是头发被揉了一下，不由担心自己发型被二哥弄乱。 不过谁让咱是犯了错的人呢，忍了吧。 萧尔准备离开学校，两名军盾的安保默默跟上了他。 走到校门口的花园处，萧尔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是个警察，三十来岁，满脸正气。 这位警察热情的对萧尔伸手，同时自我介绍： “小萧你好，我叫宋拔，是宋颂的父亲。我来找你，是特意感谢你家萧川保护了我的宋颂，真的非常感谢。” 看到这位警察，萧尔明白今天为什么会有警察出现，抓走牛家夫妻。 昨天萧尔还在想呢，能被萧川看上的女孩，肯定都是极为漂亮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家长怎么不好好保护，竟然任由表哥带人来欺负。 跟宋拔聊了几句，萧尔知道，宋家夫妻原本都是军人，有了宋颂后，为了照顾孩子，宋拔才转业到地方，做了警察。 可是警察也忙啊，宋拔前几天一直出差在外，昨天才回来。 一到家，宋拔就听宝贝闺女给他告状，说表哥带人欺负他。 宋拔气坏了，一番调查，听说了牛轰的不少事，正想着怎么做个局把牛轰拿下呢，今天就看到牛轰带着人来学校了。 这种机会，宋拔自然不会错过，抓了四个打手，用了点小手段，就有了捉拿牛轰的合法理由。 萧尔笑道：“看来我把柴家两口子送去医院，耽误宋警官的事情了。” 宋拔朗声一笑： “放心，他们跑不掉！ 实不相瞒，我和姓柴的是连襟。 要不是我丈母娘家太难缠，当初转业的应该是我媳妇，而不是我。照顾孩子么，还是女人照顾的好。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刚好去我丈母娘家，给我媳妇好好出口气！” 两人聊了几句，挥手作别。 学校外面，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 汪伪民坐在车里，之前看到牛家夫妻和柴家夫妻被送的送抓的抓，还盼着这四个废物能给萧尔找一些麻烦。 这下看到萧尔出来，他心里的难受劲可就憋不住了！ 这阵子，汪伪民又是布局又是买通学校里的保卫科小干事，昨天好不容易拿到萧川的降落包，本以为多少也算是立了一功，没想到，还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废物！一个安全气囊而已！你果然是个没见识的废物！ 在新年之前，如果你还拿不到无人机相关技术，你就准备把企业交出来吧。 我们迈瑞肯的企业要的是人才，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来管理！” 汪伪民又急又气又怕，此时已经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 “把他给我抓过来！” 两个保镖推门下车冲着萧尔走去，手放在后腰上准备拔枪。 然而枪还没从腰带上拔出来呢，两个保镖感觉后腰上被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们凭着经验，知道顶着他们的，也是枪。 两个保镖的四只手缓缓举起来：“兄弟，别激动，混口饭吃而已。” 被带走的不只是保镖，还有汪伪民的司机。 军盾的人还想把汪伪民也带走，被萧尔拦住了。 萧尔露出今天最真诚的笑容，对汪伪民说： “汪先生，祝你生活愉快。” 汪伪民挤出笑脸： “又见面了，萧小友。不过今天的气氛好像不太愉快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尔摇头微笑： “有没有误会，你很清楚。我不是来给你说废话的，而是想提醒你一声，那个降落包里，有一个姿态感知模块，非常先进。” 他说完就走，懒得再听汪伪民多说一个字。 汪伪民暗恨了半天，最终自己开着车回去。 “姿态感知模块？难道是自动开伞的关键？不知道斯塔洛先生能不能看得上…… 不管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就算不是什么关键的东西，也必须让斯塔洛先生重视起来，好给我多争取点时间！” 第103章 脚气不是大毛病 萧尔回了家，就把汪伪民的事情暂时搁置脑后。 他还要研究拖拉机呢，不想为一个快死的人多费心思。 图纸上，发动机已经画好了，接下来就是整体造型。 因为不需要太快的速度，不需要保持高速稳定性，加上工作性质，所以拖拉机的前后两组轮子大小差距极大。 前面的方向轮，主要起一个控制方向和支撑发动机的任务，而单缸柴油机的特点之一，就是震动非常厉害，所以前轮要做好防止震动松脱。 这个很简单。 然后是后轮，轮胎要宽，不能陷入松软泥泞的田地里，表面的牙齿要大，要有足够的抓地力。 这个也简单。 之后是动力传送，萧尔设计了两套系统。一套用传动轴把发动机的动力送到变速箱里，一套可以用皮带或者传动轴连接上飞轮，把发动机的力量送到别的机器上，比如打谷机，播种机，粉碎机之类的机器。 拖拉机么，就要是讲究一机多用，要留下足够的空间连接额外工作模块。 这个还是简单。 最后是驾驶位。拖拉机这种风吹日晒雨淋的铁家伙，没有那么快的速度，没有那么舒适的环境，更没有那么专业的学习。 所以要简单，易上手，而且安全。 至于舒适和卫生什么的，真的不需要。农民们很想讲究这些，但是辛苦的耕种收的各种环节，真的讲究不起来。 简单，都很简单，萧尔轻轻松松就把昨晚没画完的拖拉机设计图给完成了。 但是他怎么看，怎么感觉不顺眼。 萧尔敢保证，这台拖拉机生产出来，动力十足，结实耐操，节省燃料，功能齐全，简单上手。 但就是不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跟萧尔最开始设计的理念不符合，他需要让商业部的人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个好东西。 可是那些人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让他们接触不到拖拉机，就算是把一台宇宙级别的拖拉机放在他们面前，他们很可能也只会说一声： “哦，是台拖拉机啊。” 这样不行。 萧尔觉得，自己需要换个思路，决定问问简老板，拖拉机厂如果生产汽车的话，有没有问题。 给简老板家里打去电话，保姆说他晚上才会回来。 给厂里打去电话，简老板的助理之一说他明天才会回来，还在跟商贸部扯皮。 萧尔想给简老板做一部手机了。 萧尔其实很不喜欢手机这个东西。 他一直觉得，手机就是一条狗链子，自从普及之后，就把每个人都牢牢拴在一个固定的模式上。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论在做什么，上位者只要有一点小小的想法，就会把下位者指使地脚不沾地。 哪怕上位者仅仅是肚子不舒服，担心拉屎忘了带纸。 哪怕下位者正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执行繁衍大计。 但是不得不承认，手机这东西，还真他妈的方便。 好吧，既然没有事情可以做，萧尔决定先画个手机图纸出来。 他安慰自己说：“不是我想做上位者，而是系统里买的卫星那么强那么多的功能，不用也挺可惜的。” 上位者嘛，总能找到给下位者找麻烦的理由。 萧尔这边设计手机时，汪伪民才艰难的把车开回他的五层小洋楼。 他自己已经多年没有亲自开车，技术生疏。对帝都的路况也不熟，迷路了。 把车停在草坪上，下车时，汪伪民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到鞋帮子里了，他也没在意。 进了屋换拖鞋的时候，发现是一块小石子，在他的脚后跟上硌破了一点皮。 “该死的夏国！该死的帝都！该死的萧尔！该死的肮脏的环境！老子为什么要来夏国！老子为什么不在凤梨岛好好当我的土皇帝！” 汪伪民狠狠地骂了一通，随后找出来降落包，小心翼翼的翻遍每一个角落，最终在提手里发现一个比纽扣大不了多少的东西，上面有几根细丝，连接着降落包里几处爆炸点。 “姿态感应装置么？”汪伪民自言自语的说 ，开始分析这个小东西的作用。 他虽然不懂这些，但也是电子厂的老板，多少有些了解。 拿定主意后，汪伪民给他的上线打去电话： “不不不，我绝不敢欺骗您，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不仅仅是安全气囊那么简单。 您想，这个东西虽然和安全气囊一样，通过外界速度的骤然变化发生作用，但是纽扣这么大的东西里，绝对不可能安装机械感应装置，那也太不保险了，所以里面一定是更先进的感应技术。 请您务必相信我，也请您务必转达给斯塔洛先生，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如果我们能破解，或许我们就能解开四翼无人机保持动态平衡的奥秘！” 站在那毕恭毕敬的打完电话，汪伪民得到上线肯定的答复，终于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即使上线没在眼前，他也不敢坐着打电话，害怕自己演不出那种恭敬来。 一坐下，汪伪民觉得脚有点痒。 “该死，不会是脚气又发作了吧。吴妈！给我打一盆泡脚水过来，把药包放进去。” 没等泡脚水打来，汪伪民又起身往外走。 今天让手下持枪打算抓住萧尔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一个跟权贵后代们打交道的机会。 用这些轻而易举的小事情去麻烦他们，才能跟他们建立起更多的往来，把他们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可惜没有司机了，还要自己开车去……想到这，汪伪民觉得脚上越来越痒了。 他狠狠的跺了几下脚，用疼痛压制住痒，又恨恨的骂了几声“该死”，往停车的草坪走去。 吴妈正好端着洗脚桶过来，问道： “先生，您是要去车上泡脚么？” 虽然吴妈知道这很不合常理，但作为一个帮佣，按照汪先生的要求，她不能有自己的主见，所有事情都要询问过主人以后再行动。 打工人么，就是这么牛马。 脚底越来越痒，甚至已经痒到了骨头里，汪伪民维持不住日常人设，直接爆了粗口：“车里放得下泡脚桶么？啊？你告诉我在车里怎么泡？我泡你娘啊泡！” 吴妈：“我娘已经埋了，汪先生如果您对她有兴趣，我可以去挖出来……” 第104章 但有的人会死于脚气 脚气的确不是大毛病。 汪伪民宴请几位权贵家庭出身的二代三代时，觥筹交错间，硬是忘了脚痒的事情。 可谓是兢兢业业，忘我工作的典范了。 不过离开饭店之后，他就开始一瘸一拐的。也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汪伪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疼还是痒，就是难受。 想着今天也没什么事要做了，汪伪民开车去了医院，一路上油门踩的是忽快忽慢，飘逸的很。 去了医院他就出不来了。 一位大夫拿着汪伪民的X光，沉重的对他说： “你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真菌和细菌感染，已经从足部外表皮渗透到你的骨骼中。 对不起，你这个情况，我们医院只能建议截肢治疗，否则让感染继续蔓延，血液系统很快也会出问题，到时候可就没办法了。” 汪伪民怎么能信，直接怒吼： “庸医！荒谬！我不过是脚气而已，我都脚气四十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就严重到要截肢！你一定是在骗我！” 汪伪民走后，大夫跟他的学生说： “看到没有，这就是不注意卫生的后果！你们经常接触各种类型的病人，一定要把防护做好！ 不行，我要赶紧洗个澡去……” 简老板很快知道了汪伪民的事情，晚上给萧尔回电话的时候，还幸灾乐祸地说： “我看他就是报应！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狗腿子，这下狗腿要没了吧。” 萧尔心想，如果仅仅是截肢，我辛苦配出来的“促真菌繁荣营养剂”也太没营养了吧，这可是蛊毒医术和未来科技结合的成果。 不过这种事也没必要跟简老板说，萧尔直接问：“不说这些闲事。拖拉机厂能生产汽车么？” 简老板不假思索地回答：“能！当然能！” 汽车，可是当前仅次于军火和石油的赚钱行业，简老板对此一直有想法，就是没有找到机会。 准确的说，简老板没有生产汽车的自信，那玩意技术含量相当高。即使背后有萧尔，简老板也不敢问，生怕他也不会，打击到萧尔的自信心。 此时萧尔一提出来，简老板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萧尔又问：“我好像没有在生产资质上看到？” 简老板很无所谓的回答：“的确没有，但是萧老师，只要我们造出来，资质自然就有了。萧老师你看，国内正在积极从国外引进汽车生产技术，如果我们自己能造，国家必然会重视。” 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没有说的是，汽车是重资金投入行业，国家引进汽车生产，不仅是想要国外的技术，更想要的是国外的资金。 不过这种小事，何必说出来让萧老师心烦呢。 萧尔听完，心里有了底：“那好，我再画个汽车生产图出来吧。” 简老板心花怒放，在他心里，萧尔简直是神笔马良。他画出来的东西虽然不能直接从纸上跳出来，还要经过成产，但起码也是半个马良了。 心情一好起来，简老板又说了个更让他开心的消息：“萧老师，石油王子团那边，又来新的订单了，而且这次的量非常大！” 萧尔讶异道：“他们上了一次当，还准备上第二次？” 简老板哈哈大笑：“当然不是上当，萧老师，人家可不觉得用一个亿买一百台电视是上当。我最近了解了下，在他们眼里，花掉一亿刀，就像咱们手里有几百块钱，花掉十块钱一样。萧老师您想，如果您花了十块钱，却买了一个让亲朋好友都羡慕的东西，会觉得是上当么？” 萧尔也乐了：“当然不会。不过怎么解决后面的售价问题？一百万一台，肯定不可能了吧？” 简老板提起那个翻译： “很简单，我给了翻译二十万，让他承认是他在翻译的时候没有清晰理解双方的意思，才造成这个误会。 以后的电视，还是十万刀一台的，但是一百寸的这种会稍微贵一点。 为了表示对阿拉拉普亲王的歉意，我送了他一百台DVD，并且答应他，在三个月内我们只接受石油王子们的订单，但是不会发货，让他继续得意三个月。 萧老师，初步统计，石油王子们的订单量，或许会超过一万台，这还不包括DVD。 萧老师，这会是一个超过十亿刀的超级大订单！ 我的老天爷，整整十位数，我都不敢想象那是多少钱，应该能装满整整一个仓库吧？” 十亿刀，能分到萧尔手上的五亿起步，而且到时会换成RMB，十几个亿的RMB。 放在一百年后，这也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可以搞几个城市工程的巨款。 不过对萧尔而言，他依然没什么触动，他更关心的还是能不能买到金属： “简老板，我的那一部分，你可以让对方用金属支付，金属种类不限。” 萧尔的这个提议，让简老板觉得是自己的工作还不够努力，以至于萧老师宁可要金属也不要钱。 简老板暗下决心，不能因为成了超级富豪就开始飘。 没有萧老师，自己依然是缝纫机厂里那个跑断腿也卖不掉多少缝纫机的苦逼销售，一个月累死累活，用口水和健康玩命，一个月也只能赚几千块的苦逼销售。 简老板始终认为，做人，对别人要狠，对自己更要狠，但是一定不能忘记自己的成就从何而来，不能忘本。 他相信，忘本的人，即使飞的再高，也迟早会摔下来，即使自己运气好能飞到死，在后代身上也会遭到报应。 所以简老板立刻约束了自己开始膨胀的内心，当即表态：“你放心萧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 萧尔可不知道简老板这么多想法，只是秉持着用人不疑的态度说：“行，那就全交给你了。” 萧尔很相信简老板，并不是因为交情，也不是因为利益捆绑。 他完全是出于自信。 萧尔认为，即使被简老板背叛，自己脑子里的知识也能让自己迅速翻身。 所以自身强大了，会发现整个世界都是友好的。 挂了电话，萧尔开始画汽车的设计图。 和拖拉机比起来，萧尔上辈子对汽车还算有所了解，所以图画的飞快。 可是画完之后，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于是拿着去找大姐。 萧逸看了之后，问道： “老二，你这是设计的什么东西？ 一个自己跑的棺材么？ 让死人自己开，还是让活人开了送下去？” 第105章 烧点钱吧 听大姐这么说，萧尔再看自己的设计图…… 就觉得大姐说的吧，还挺形象的。 自己明明已经尽力设计外观了，方正典雅，古朴大气，有棱有角的。 算了，艺术天赋这种东西，说不来的，自己说不定就是有死亡画手的天赋呢。 不是有人唱歌，也被称为死亡歌姬么。 萧尔索性摆烂，把纸和笔往萧逸面前一推。 萧逸问：“什么意思？” 萧尔把纸和笔再推一推：“你画。” 萧逸拒绝：“不画，你老姐我忙着赚钱呢。” 萧尔好奇地问：“你去给人做家教了？” 除了家教，萧尔想不到一个高三的学生有什么赚钱的途径。 萧逸还是摇头，她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说：“不是给你说了，有人要买我的画么。我去试探了下，那些人真的不怀好意，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咱们家的消息。所以我给他们开了个价，三百一幅画，一共十幅。” 萧逸取出一摞钱放到桌上：“看，一半的定金，足足一千五百块。就算交易的时候，我不给他们说任何事，他们不给我后面的钱，我也赚了一千五。乖乖，我是真的没想到，画画赚钱竟然这么容易。” 萧尔听了，表情怪异地说：“姐，后面的一千五你可能真拿不到了。” 从雨燕的监控来看，汪伪民已经回凤梨岛去治病了，走得很急。他没有留下钱，那些临时招募的手下，肯定不会自己贴钱继续买画。 萧尔把汪伪民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也说了萧川在学校跳楼，也是对方做的一个局。 萧逸越听，眉头皱的越深：“你是说，老三是被他逼着跳楼的？” 萧尔点点头： “虽然跳楼是老三主动的，但即使他不这么做，对方也有办法拿到降落包，比如让那两个小孩跟他打一架，直接抢走，或者让那个保卫科的小干事以打架的名义没收。毕竟老三天天背着显摆。” 萧逸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奶奶的，别让我看到他，不然亲手废了他！” 看着梨木的桌面出现一条裂缝，萧尔缩了缩脖子，宽慰说：“别气了姐，我给他下了蛊毒，活不了几天了。” 萧逸一听，这才解气，揉了下萧尔的头： “好样的！不愧是我弟弟！对敌人，就是要一击毙命！ 唉，就是可惜了我的钱，我还想着买一卷二十尺长的纸，拎一桶颜料往上面一泼，然后找根树枝子随便画两下呢。” 萧尔竖起拇指：“姐，你有当行动派艺术家的潜质。” 萧逸对这个称呼表示不满：“什么行动派？那叫化整为零拼凑派！你又把图纸推过来干啥？我都说了我不会画棺材。” 萧尔弱弱的解释：“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棺材，而是一辆车？” “车？汽车？四个轮子的那种？”萧逸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老二，这种意识流的画画水平，本人甘拜下风！” 萧尔翻了翻白眼： “好吧好吧，不想画就不画吧，反正拖拉机厂执照上的老板是你，到时候我就按我的图生产了，让人天天开上街溜达，你看到时候咱俩谁上新闻。” 萧逸一般是不吃两个弟弟的威胁的，但是这种关于自己颜面的威胁，她只能接了，然后不甘心的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十八岁，把厂子拿回去？” 萧尔说：“一九八八年六月一号，本人年满十八周岁，具有完全行为责任能力后。” 萧逸算了算：“还有三年半……我还得给你当三年半的管家是吧？你等着吧，回头我嫁人了，把你的家产全带走，一分钱也不给你留！” 她一边说着，一边恨恨的拿起笔。 萧尔看着大姐设计车型，无所谓地说：“带走呗，给你当嫁妆。” 对于大姐，萧尔上辈子整整愧疚了一生，那种无力感，他认为用多少钱都无法弥补。 萧逸一笔挑出车头，车头的线条看着流畅又华丽，口中说道：“那可是好几个亿。” 萧尔漫不经心的说：“不止了，最近厂子里又接了新单子，很快会变成十几亿。” 萧逸的笔锋一顿，感觉压力好大，画不下去了，索性把笔一扔：“算了算了，不嫁了不嫁了，老娘给你当一辈子管家可以了吧？” 萧尔捡起笔，塞到大姐手里：“别闹，好好画。姐你得给我画一个系列，要有这种小轿车，还要有越野车，还要敞篷跑车，我想想，露营车，也就是房车也得来一个。” 萧逸瞪圆了眼：“你把我当苦力使唤呢？小轿车还行，别的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怎么给你画？” 萧尔劝道：“没事，我给你说那些车的用途，你这么厉害当然一听就知道该怎么画。姐，你的厂子，你的名声。” 见大姐还是不为所动，萧尔抛出杀手锏：“这些车子生产出来，很大可能又是几十亿，乃至上百亿的市场。” “上百亿？”萧逸听的手抖，“一张十块，一百亿是多少张？十亿张！我给爹娘烧纸，烧一辈子都用不了这么多！” 萧尔搬着大姐的手在纸上乱划拉：“那就不烧纸钱了，到时候咱们直接烧真钱。什么迈瑞肯的刀勒，三岛倭的倭币，老狮子的日落镑，乌鸡国的浪漫郎。反正咱们有钱，想烧什么烧什么。” “起开起开，你看你画的什么玩意，别捣乱。”萧逸打开老二捣乱的手，认真画了起来，还提醒说：“可不能烧RMB啊，违法。” 这次轮到萧尔惊讶了：“姐，你都知道违法了？” 萧逸呼的甩过来一巴掌：“萧老二，老娘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萧尔讪笑着不敢搭话，萧川不知从哪跑回家，刚好听了这么一句，立刻举报： “大姐我知道！二哥给我说你的暴力程度堪比母老虎！” 萧尔一看局势不妙，就想溜着墙往外跑。刚迈出一步，哗啦一声竟然带着凳子一起。 低头一看，链子枪刚把他的腿和凳子绑到一起。 萧川还在举手发言： “大姐大姐，二哥还说了，也就是现在没有恐龙，不然你就是恐龙中的王者，超级霸王龙！” 萧家的热闹么，天天就这点事，姐姐教育弟弟，没啥看头。 咱们说回汪伪民，他联系的那些太子党，有人开始行动了。 第106章 美男计 某个新开不久的豪华酒店中，有个不对外开放的大包厢。 这包厢的装修风格，可谓是盘龙立柱，鹤鸣奉香，地上铺着金砖，顶上挂着青绿红金四彩，正对门的墙上还挂着一面牌匾，上面写着《正大光明》四个隶书大字。 一张圆桌，在座的有八个人，分别姓金、齐、那、佟、关、富、郎、叶。 这八个人年纪都不大，他们的父辈祖辈，多在文化文艺部门工作。 其中坐在首位的，是姓金的青年，名叫金望祖，约莫二十来岁。 金望祖父亲的职位，在这一圈人中官职最低，只是文化局下属某个展览馆的馆长，但是其余七人，都以他为首。 金望祖率先开口： “既然人都来齐了，我就说两句。 前些天，我和一些好友参加了一个聚会，邀请我去的，是一位爱国夏裔商人，名为汪伪民，想必大家最近也听过他的名头。 聚会后，我与汪先生进行了私人交流，这位汪先生，对我等境况深表同心，愿意拿出大笔钱财和一些文物，来帮助我等在文化部门更进一步。 不过，汪先生也有要求，希望我们各展所长，帮他收集一些信息。 各位，这是具体内容，你们看一看吧。” 金望祖一招手，一名服务员低着头弯着腰，送来一叠资料，挨个发到每个人手上。 这服务员，如果手上再拿个拂尘，可以去演太监了。 佟姓青年看过资料，皱着眉把资料拍在桌上：“这不是让我们叛国么？” 那姓青年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叛国？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佟姓青年急了： “你看没看他要的是什么？是无人机！阅兵式上出现的无人机！这可是国家最先进的武器，在南疆战场上大放光彩的武器！咱们要是把这些资料找到送给那什么汪先生，不是叛国是什么？” 那姓青年表情讪讪的不说话了，可另一位姓齐的出声嘲笑说： “你还真觉得这是夏国独有的技术？实不相瞒，我出国留学时，就在迈瑞肯玩过这种遥控飞机，不过是玩具而已。也就是夏国才会把这些玩具当做武器用！” 立刻就有一位姓关的青年反驳：“他们既然有，为什么不拿出来用？要说打仗，迈瑞肯这些年可是满世界的打仗！” 还有一位姓富的青年直接看向金望祖：“我觉得，此事不妥，咱们不能做。” 在座唯一的女性，一位姓叶的姑娘冷笑道：“真是日子过得好了，就开始忘了自己是谁。我们看在祖宗的面子上，凡事多给你留三分情面，可也别真把这些情面当成了金面。” 她的话虽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座的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金望祖脸色不太好看，鼻子里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折扇打开，慢慢摇了起来。 唯一还没说话的小青年姓郎，年龄最小。 看气氛不对，他便举起茶杯开口： “各位，实在抱歉，我还要回家练西洋琴，也就是钢琴。最近要考级，我爸管的特别严，就先走了，以茶代酒跟各位赔个不是。” 一口干了热茶，郎姓青年又说：“考级嘛，最近每天练琴都要练十几个小时，肯定出不来，最近大家就别找我了。各位，告辞告辞。” 有了一个带头走的，佟、关、富三位青年和叶姑娘各自喝了一口茶，纷纷离开。 转眼间，诺达的包厢里，就剩下金、齐、那这三位。 金望祖刷一下合上折扇，表情臭的能滴水。 都不用往前数一百年，就是四十年前，他们姓金的又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简直是人心不古，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丧尽天良，良心大大的坏了。 这三人冷静下来，一番商议，最终决定让在电视台工作的齐，打着国庆阅兵的名义去齐州采访。无人机既然是齐州军区特战营的宝贝，他们肯定了解。 让在电影厂工作的那，想办法接触萧家，就不信姐弟四个没一个不想在电影电视上露个脸的。 最后就是金望祖，他将亲自执行最难的任务：色诱萧逸。 根据他们手头的资料，萧逸是学美术的，而金望祖一手瘦金体书法，写的极其风流，长得也是清瘦俊逸，最对文艺女青年的胃口。 这种分配，姓那的还能接受，可姓齐的就不乐意了。 因为从资料上看，萧逸实在太漂亮，太美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就不可能不心动。 但姓齐的被一杆子支到了齐州，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入了别人的锅了，他怎么能高兴。 但任务是金望祖分的，人家明显是给自己找后宫呢，姓齐的也只能明面上认了。 萧逸上了晚自习放学时，隔着校门，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青年。 这青年高高瘦瘦，三七分的头发一丝不苟，脸皮白嫩，还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很是斯文，穿着一身合体的淡青色西装，站在路灯下氤氲生辉。 这种打扮的男青年并不多见，萧逸和她两位要好的女同学都多看了几眼。 一出校门，萧逸就被那男青年拦住了： “这位同学你好，我姓齐，齐白石的齐，名叫齐耀，我是电视台的记者。” 萧逸笑着回答：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么？” 齐耀用温暖的笑容，朗润的声音说： “是这样，我们电视台想对即将毕业的高三同学进行一些采访，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齐耀以为凭自己的条件，加上萧逸刚才笑着跟他说话，明显对他第一眼印象不错，所以邀请一个几句话的采访肯定是手到擒来。 有了第一次接触，之后自己又要去她老家采访，这就有了共同话题。 一来二去的，等俩人熟悉起来，还有他金望祖什么事！ 谁知萧逸听他说完，立刻就变了脸，冷冷的说了一声： “不方便！” 萧逸说完并没直接走，而是将齐耀上下打量，仔细看了一遍，记住他的脸，才带着两个同学离开。 “我的问题很简……啊？什么？不方便？” 齐耀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跟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啊。 第107章 小脚老太太计 萧逸的两个同学也在好奇： “一姐，你刚才还在看人家，怎么人家找过来，你又不理人家了？” 萧逸嫌弃的往身后看了眼，回答说： “你是不是傻？我跟他又不认识，整个高中部都上晚自习，他怎么知道我是高三毕业生？” 女同学满眼小星星： “这说明人家有备而来嘛。说不定人家齐记者早就注意到你，特意调查了呢？” 萧逸嫌弃的目光转到同学身上： “有备而来，换句话说就叫不怀好意。” 另一位女同学又说： “那说不定，齐记者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想跟你多接触，多了解嘛。你不是总说，学校里的男生都不敢靠近你三米之内么？” 萧逸都开始怀疑自己交友的眼光了，耐心解释： “觉得我好看就来打听我的消息？这叫见色起意，动机不良，图谋不轨你懂不懂？” 走到路口了，萧逸察觉齐耀还在后面跟着，便跟两位同学说： “你们先走吧，我画笔落在画室了，回去取一趟。你俩路上注意安全！” 告别两人，萧逸四周看了看，走向一条阴暗的小路。 齐耀一见，顿时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这会，因为萧逸的拒绝采访，他心里正气呢。 想他齐耀，在迈瑞肯留学时，只能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看到心动的女生只敢绕着走。没想到回来了，竟然还是被女生拒绝！ 这学不是白他妈留了？ 齐耀越想越气，觉得回国后遭受了不公正待遇，又见萧逸走入暗巷，顿时心生歹意。 好你个小娘皮，既然不给我面子，我就要看看你的里子！ 老话说得好啊，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尤其是在冰面上打滑的时候，那种骨感，简直比冰刀还要丝滑。 萧逸躲在树后，趁着齐耀冲过去的之际，对着他屁股上来了一脚送了一程，此时路面已经结冰，齐耀顺着滑溜出去老远。 没想到这一脚，却捅了个马蜂窝。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呢，萧家门口，就被一群裹着小脚的老太太们堵住了。 这些老太太也不吵，也不闹，就是搬个小马扎蹲在萧家门口，跟静坐示威似的。 一天下来，萧逸也报了警，但是警察过来看了也没办法。 面对一群有眼没牙的老太太，警察是好话说尽，人家就是装聋作哑。 小脚老太太们一不吵闹，二不打砸，人家就是静静的坐着，来吹冷风来了，总不能把人家抓回去吧。 警察们无可奈何，只能留两个人在这看着，其他人都撤了。 警察无奈，军盾的人那就更没办法了。 军盾安保公司，安置的是退伍转业士兵。不能对老百姓动手，可是子弟兵刻在骨头里的纪律。 讲道理的人碰上无赖，有时候真就这么没办法，整的萧逸和萧川都只能翻墙出去上学。 白姨出去吵了一架，任凭她怎么说怎么骂，人家就是不吭声，结果没把人赶走，还给自己气的心脏不舒服，只好关上门照顾萧肆。 至于老黑，它敢过去吓唬人，人家就敢往地上一躺，一副等着你来咬我的架势。 整的老黑都抑郁了，趴在那尾巴都懒得摇了。 家里想直接动手的，就俩，一个是萧川，被萧逸按住了。 还有一个是小黑，这个刚满月没多久的小家伙被邻居大妈送来了—— 悄悄说一声，不送不行啊，老黑天天跑人家去，期期艾艾的看着邻居大妈，一副你说话不算数的表情…… 小黑呲着还没长齐的牙，叽叽歪歪的对着小脚老太太们一通嗷嗷嗷。 一点效果没有，还差点让人家抢跑了。 至于萧尔，他已经四五天没回家了，在六王庄的厂子里忙呢。 机器人，汽车流水线，手机，这些东西够他忙一阵的。 小脚老太太们静坐了两天。 医院里，金望祖去看望齐耀的时候，对他是非常感谢： “小齐啊，要不是你家出了这么个主意，我还真没想到接近萧逸的好办法。” 齐耀前天骨感滑行的比较惨，下巴破了，牙都掉了两颗，此时鼻子以下还裹着纱布。 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鼓励金望祖赶紧行动。 齐耀算是看出来了，萧逸不是个好招惹的。 他认为凭自己的人品样貌都打动不了萧逸，金望祖这个仗着祖宗余荫的家伙更没戏，下场肯定比自己还惨。 周六没有晚自习，下了课天还没黑透，学生们离开校门各回各家。 萧逸又一次隔着校门，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 只看他大冷天的，还拿着把扇子，萧逸就觉得这家伙有病，而且预感又是冲自己来的。 她跟两个女生说：“你俩先走吧，我这又有麻烦了。” 两个女生这几天听说了萧逸的遭遇，明白上次那个家伙真的是不怀好意，所以眼里也没有小星星了，让萧逸自己注意安全，便一起走了。 萧逸直接走到金望祖跟前，看了看这个站在马路牙子上，还比自己矮半头的家伙，没好气的说： “直接点，什么事，说！” 金望祖被萧逸的直接了当唬了一下，顿了一顿，才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台词。 只见他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对着萧逸亮出折扇上的一个鲜红的章子： “萧姑娘，你可认得这个章子代表何人啊？” 萧逸艰难的低头瞟了一眼——没办法，谁让她个子高，而金望祖又不太高——看到印记上写的是“十全老人”四个篆字。 这要是换了半年前，她还没正式学画的时候，萧逸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看完印章，萧逸眉头一挑：“你姓金？” 金望祖闻言，得意的哈哈一笑：“不错，萧姑娘果然是有见识的才女。” 萧逸又问：“所以说，我家门口那些臭脚老婆子，都是你给弄来的？” 据萧逸观察，那些老太太六十岁上下，应该是1920年左右出生。 那个时候，要么是家境优渥的遗老遗少，要么是穷讲究的封建余孽，正常家庭已经不裹小脚。 金望祖忽然面带愧色，慨然一叹： “唉，虽不是我主使，也是我家曾经的包衣奴才所为。金某在此替我家奴才跟姑娘道个歉。姑娘放心，待我回去便通知各家，让那些人都散了。” 他全以为，自己这话说了，萧逸为了尽快解决麻烦，也要跟他多说几句。 没想到，萧逸上来就是一脚！ 第108章 祖传讹人 萧逸的两位女同学刚带着她们的哥哥弟弟跑回学校门口，就看到金望祖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在人行道上滑了足有三四米，抱着肚子开始哀嚎。 于是这些同学的哥哥弟弟从来帮忙打架的，变成帮忙吓唬人的，把金望祖带来的两个跟班拦在外圈。 最后又变成帮忙送医院的，金望祖满地打滚，看着一副要死的样子。 少年人，就是单纯，连看着坏人受伤都不忍心。 这是毛病，得改。 萧尔又一次到派出所来接萧逸了。 随同而来的，还有两个简老板创立的“简单京英”企业管理公司的两位律师。 律师行业才刚恢复没两年，这时候带着律师出门，还是两位，属实拉风，就连派出所里的民警们都排着队来参观。 “对方纯属讹诈！” 我方律师率先发难： “经过金望祖先生在医院的连夜检查，检查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验血、验尿、验便、X光透视、及十三位经验丰富的医生检查。 所有检查结果都表明，金望祖先生除了臀部挫伤外，腹部表皮及内部脏器没有任何伤势。 而臀部挫伤，系其向后摔倒臀部着地导致。 据金望祖先生所说，萧逸女士对他进行的唯一一次攻击，正是踢在他的腹部。 连皮外伤都没有，请问警官，萧逸女士是如何做到让金望祖先生向后摔倒四米以上，并且躺在医院里痛苦哀嚎，浑身抽搐的？ 难道是用小说里的内功，隔山打牛么？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金望祖先生臀部的伤势，并非因为其所说，受萧逸女士攻击导致。 至于他为什么要往后摔，我们稍候看看他的目的，不难得出结论。 警官，我们现在要进行现场报案！ 金望祖由前天开始，组织人员在萧逸女士家门口静坐，影响萧逸女士一家人的生活、工作、学习，意图借此讹诈。 这件事情，在中官村派出所有萧逸女士的报案记录以证明。 威逼不成，金望祖又于昨日傍晚五点四十分，在帝都大学附属中学门口，亲自带人围堵萧逸姑娘，意图胁迫萧逸姑娘同意他的不合理要求。 警官同志，萧逸姑娘仅仅是一位十八周岁的女孩，明年就要参加高考，正处在人生的关键时期。 而就在这个阶段，金望祖为代表的势力团伙，不但妨碍萧逸这个小姑娘的家庭生活，甚至还去学校，意图以流氓行径渲染即成事实，强迫小姑娘同意他的不法要求！ 这是何等恶劣的行径！ 如果真让他得逞，这让无数高中学生如何安心学习？如何安心考试？如何全心建设国家？ 警官同志，咱们暂时先不提金望祖妄图实现的目标，只说他提出的‘萧逸无故殴打我，致使我浑身疼痛，要求萧逸赔偿一万元’的无理要求。 一万元这种巨额赔偿要求，难道不是讹诈么？ 所有医生都可以证明，他没有受到任何来自萧逸小姑娘的伤害啊！ 而当时在场的学生也可以证明，萧逸小姑娘之所以上前一步，是因为金望祖站在台阶上人行道，萧逸站在台阶下的马路上。 萧逸姑娘是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学生，所以她才会往前走了一步，走上人行横道，而并非金望祖所说的，萧逸踹了他一脚。 试问，在场的学生和老师足有数十人，难道大家都没看到萧逸踹人么？ 以上种种证据，包括现场人证，双方恩怨和医院证明，都表明金望祖敲诈勒索这一事实！ 并且涉案金额巨大！ 所以我们现在要报案，请求警方立刻出动，将敲诈犯罪嫌疑人金望祖，抓拿归案！” 律师的这番阐述，有理有据不说，还有情有法，将一个威胁不成反讹诈的社会败类形象，和一个品学兼优不怕威胁的少女形象，植入到在场所有人心中。 律师虽然一个字都没提金望祖有权有势，但从他能组织人手围堵萧家，能找到十几个着名医生帮他检查，无不说明这是个有身份有背景的。 律师也没特殊塑造萧逸的弱势形象，毕竟萧家都带着律师来了，能弱到哪去。 他只说萧逸遇到的事情，以及对她和社会造成的影响。 警察们听了，都觉得萧逸被他们关了一晚上，实在是对不起人家小姑娘。 人家小姑娘刚被败类威胁，又因为败类的诬告而遭受一夜牢狱之灾，这让人家心里怎么想？ 这事要是传出去，让百姓怎么看待派出所？ 派出所还是为人民做主的派出所么？ 于是金望祖当场就派人去抓了，萧逸当场就给放了。 萧逸搓着手指，跟着萧尔回到家，看到家门口的那一群小脚老太太已经散了，松了一口气。 想到今天就连律师都来了，萧逸有些忐忑： “老二，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啊，这算什么麻烦？” 萧尔回头看着大姐，见她跟做错事的小姑娘一样拘谨，心里不禁有了种上辈子面对外甥女的感觉。 那也是个脾气火爆的家伙，没少收拾别人，不过总是喜欢背后阴人，基本不跟人当面冲突，让人家吃了亏还有口说不出。 萧尔又一想，萧逸虽然是自己大姐，其实也不过是个被爹娘宠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只是刚到了十八岁，意外失去爹娘，她又是家里的老大，不得不逼着自己伪装成大人模样。 往后十几二十年，别说十八九的女孩，就是二十八九的大姑娘照样跟父母撒娇。 想到这，萧尔便好奇的问： “大姐，你那一脚怎么踹的？为什么别人都没看见？还有还有，你是怎么做到让那家伙浑身肚子疼，外面却看不出来一点伤的？” 萧尔装的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说到这个，萧逸可就得意了： “不是上台阶么，我用的是裙中腿，也就是弹腿，看着好像是抬膝盖迈步，实际是小腿往外弹了一下。当时天色暗，我踢的又快，所以大家都没看到。 至于发力技巧，哈哈，你就别想着学了，因为我也说不清楚，这都是经验。” 见大姐这得意劲，萧尔怕她以后直接暴力应对麻烦成了习惯，毕竟往后的法治越来越严，越来越细。 “姐，你不觉得那个律师很厉害么？只是几句话，就让人把你放出来了。” 萧尔以为大姐经过今天这一出，怎么也能对律师行业产生好奇，谁知萧逸说： “本来姓金的就不占理！有理走遍天下！ 再说了，他们家是祖传讹人你知道么？ 就那个十全老人乾隆，哄着人家和珅贪了钱给他玩乐，临死了又让他儿子找个借口把和珅家给抄了，你说这是不是讹人？ 老二啊，你也不能只看那些理科方面的书，历史什么的也要看一看。老话说得好，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老话还说了，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你啊，不能这么善良。” 萧尔无语了，我想趁机教育你，结果反过来被教育了…… 而且，我善良么？ 我可是前些天刚给汪伪民下了蛊毒，估计他这会骨灰刚凉。 萧尔这次并没有判断对。 汪伪民非但骨灰还没凉，还跑去了迈瑞肯，跟他女儿见了最后一面。 第109章 杀父之仇 回到凤梨岛，汪伪民直接从机场去了医院。 同时，他还吩咐下属，给他准备好去迈瑞肯的专机。 汪伪民心中有种预感，他这次，死定了。 他很想不通，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有的脚气，几十年都没把他怎么样，甚至有时候还能当武器用。 怎么回到内陆短短一两个月，就发展成能要他命的大病了？ 难道，这世上真有报应一说？是故土的老祖宗们看我汪伪民给洋鬼子当狗，看不下去了？ 看到凤梨北中心医院的学术院长拿着厚厚的一摞检查单，面色沉重的向他走来时，汪伪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仍然怀着侥幸问： “要截肢了，是么？” 学术院长摇摇头： “如果是昨天，真菌仅感染了你的腿骨，截肢还有治愈的希望。但是现在，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准备后事吧。” 汪伪民仍然不甘心，追问了一句： “如果我去迈瑞肯治疗呢？他们有没有办法治好我？” 学术院长继续摇头： “咱们几十年的朋友了，我不会骗你也不会安慰你。没用的，虽然他们有最好的抗菌药，也只能让你多活一星期。而那种痛苦，你一定已经深有体会了。” 汪伪民苦笑： “岂止是深有体会，如果不是你给我做了局部麻醉，恐怕我现在恨不能亲手把腿砸断。老友，你相信报应么？” 学术院长目光晦涩难明： “我是医生，你说呢？” 他们两人从小相识，汪伪民的皮条生意不仅局限于做迈瑞肯人的皮肉买卖，还包括器官移植。 这位学术院长，还是凤梨岛的脑死亡标准制定人之一。 汪伪民让人把他放到轮椅上： “我去迈瑞肯了，我要去见见我的女儿。老友，永别了。” 学术院长挥挥手： “不会永别，咱俩这种人，会在地狱里碰头的。” 离开医院，汪伪民带着的手下中，又多了四位医生。 专机起飞的那一刻，汪伪民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脸上露出苦笑。 他有专机，有一大群手下，有临时招来的医生，这么多人的跨国行程只要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安排妥当。 他在凤梨岛可以呼风唤雨，回到内陆是重要官员的座上嘉宾，在全球夏裔中都是名头响亮的大人物。 可他是作了迈瑞肯的狗，用同胞的身体，同胞的命，祖国的机密，还有自己的尊严换来的这一切。 以前，汪伪民不觉得有什么，他相信一将功成万骨枯，相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是临死之际，他后悔了，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然而，晚了。 如今他能做的，也是最希望能实现的，是不希望自己的行为连累到他唯一的女儿。 汪伪民的女儿名叫汪怡人，出生在迈瑞肯，也自幼在迈瑞肯长大，现年十九岁，就读于霍普金斯大学艺术学院。 得知父亲病危的消息时，汪怡人难以相信，立刻驱车赶往马瑞兰州立医院。 在病房外，汪怡人隔着玻璃和汪伪民通话： “爸！你为什么不去米杰干州？那里有最好的抗病毒医院！” 汪伪民笑道： “来不及了，别哭，仔细听我说，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汪伪民交代给女儿一些事，重点只有两个。 一是让汪怡人把公司卖掉，拿着钱去过她想要的生活，随心所欲，快快乐乐。 二是不管任何人说让汪怡人继承汪伪民的事业，让她去做任何事，都不要答应，不要牵扯到汪伪民的任何过往中。 在医护人员给汪伪民补充镇定剂前，汪伪民对女儿说出最后一句话： “爸爸这辈子没有当一个好人，怡人你要聪明些，千万不要步我的后尘。” 汪伪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镇定剂飞快发挥作用，他只能摆摆手，让汪怡人离开。 汪怡人刚走过隔离病房的拐角，立刻就有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将陷入昏迷的汪伪民打包： “这是一个极为罕见的真菌感染样本，立刻低温降低身体活性，马上用直升机送去米杰干生物实验室。 千万注意，绝对不能让他死了！他活着才有研究价值！” 汪怡人被医护人员驱赶一样的送出医院后，用了两天时间才缓过来。 她想起来，父亲有些话不是不想跟她说，而是在医护的监视下不方便说，不能说。 汪怡人浑身颤抖的想，如果父亲当时说了，自己还能不能离开马瑞兰州立医院？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不，肯定是否定的！ 汪怡人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查明父亲的死因，她不相信那个疼爱她，呵护她的父亲会突然发病身亡。 还是死于脚气真菌引起的感染。 这理由，不荒谬么？ 汪怡人判断，父亲生命的最后一段行程，是回到夏国。那么一定是在夏国发生了什么，父亲才会遭到毒手！ 想到这些，她立刻订了前往夏国的机票。 就在汪怡人登机时，夏国的商业部门和文宣部门的一些领导正在开会。 这个会议，将决定夏国对于汪伪民之死的态度。 “我们都知道，他汪伪民不是个好人。他这次回国，也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我们也要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是大力发展经济，是得到全世界夏裔的支持。” “所以我认为，这个哀荣嘛，可以给他，也必须给他。” “一来，可以把他汪伪民树立成一个榜样，二来，也可以恶心一下迈瑞肯的那帮家伙嘛。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汪怡人下了飞机，看到有卖报纸的。她想要了解这个只听过没来过的故土，便每份报纸都卖了一张。 她看到，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显着的版面上对她的父亲表示了沉痛的哀悼。 “谨以此文章沉痛悼念全球夏裔理事会重要成员，汪伪民先生。 汪先生虽回国不久，却以一颗赤诚的游子之心，鼎力支持国内的经济发展，不仅开办一家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半导体工厂，还在为积极推动重工业生产设备的建设而努力。” 汪怡人翻开一份报纸，就小声念诵一段关于父亲的文章。 她发现，父亲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一定是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坐在机场外的马路牙子上看完所有报纸后，汪怡人心中产生一个判断： 之前，她还不知道是谁对父亲下手。 现在，她可以确定了，一定是迈瑞肯的那帮恶魔！ 那些恶魔不愿意看到父亲为祖国，为故土的发展出一份力。 迈瑞肯啊迈瑞肯，这份杀父之仇，我汪怡人记住了！ ……………… 隆重感谢【葱葱世界、若无相欠。怎会相见】二位大老板，我的天，你们把我榜一的位置都给抢了。 郑重感谢【吉祥河南、Pupil-AT、纯铜火锅、油腻腻的大叔叔、狂沙扑面、缘来如此，。】的小礼物，江湖得见诸位，乃我老烟枪之幸。 几天的稿费刚够买个眼药水的，等我点两下先哭一会…… 求书评啊求书评。觉得这故事一般般的兄弟们，搞点书评，整个评分，多忽悠几个人入坑啊对不对。 第110章 反向培养 汪怡人如果知道，她在帝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便是她真正杀父仇人的姐姐，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小逸，你的画画的好好哦，好有灵性，看一眼就仿佛置身在森林里了耶。没想到你的身手那么厉害，那么能打，竟然还可以画这么厉害的画，你好棒哦！” “哇！你家的院子好大，我好喜欢这种院子，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在这样的院子里奔跑呢。可惜哦，从小我就被我父亲送去寄宿了。” “小逸，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今天可就要遭殃了呢。那几个坏人真的好凶，我都把钱全给他们了，他们还不放过我。” 简老板到萧家来找萧尔，看到汪怡人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下。 这不是汪伪民的女儿么？ 她怎么找到萧家来了？ 难道是她爸对萧家功败垂成，命丧老迈，换了她来继续刺探无人机的机密？ 聊了几句之后，简老板就放心了。 这女娃是个没心眼的，问什么说什么，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简老板又想着，汪怡人是不是故意伪装成缺心眼的样子，故意接近萧逸。 在简老板的认知里，汪伪民的死虽然跟萧家没关系，但两家是势不两立的对手，不然他也不用花那么大代价去了解汪伪民的信息。 足足五百万啊，简直让亿万富豪简老板心疼的多吃了三碗饭呢。 “白姨。” 简老板来到厨房，跟准备茶点的白姨小声说： “那个小丫头来历不简单，就是您帮忙查的那个汪伪民的女儿。麻烦您看着她点。” 白姨笑道：“我一个退休的老婆子，吵架都不会，又不是搞情报的，能帮你看着什么呀？” 简老板立刻夸张的表示：“您可别！您可是正儿八经堂堂副处级干部。要不是您指点迷津，我们这个重工厂还真办不下来。” 简老板这可不是恭维，而是实话实说。 白姨虽然一生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照料人的生活起居，说白了就是保姆，但也要看她照顾的是谁。 她工作的时候，能自由出入的地方，是多少达官显贵做梦都想进去看一眼的高墙大院。 可以说，白姨此生唯一的败绩，就是前些日子骂那些堵门的小脚老太太，反而把自己气的心脏不舒服。 萧尔晚上回来时，听白姨说了汪怡人的事，便去问大姐。 “你说汪怡人有问题？” 萧逸有些惊讶，停了手中画笔，想了想两人白天见面的场景，也觉得巧了些： “我今天去文化宫跟前买画纸，看到她被三个小混混抢劫，就把三个混混打发了。 难怪她要缠着我，原来是不怀好意！ 老二，她说她明天还要来，我要不要当面拆穿她，看她还怎么说？” “随你了，反正你只要不告诉她，她爸是我弄死的就成。姐你帮我倒杯水呗。” 萧尔拿起画笔，在画板上划拉了几下： “根据简老板得到的消息，汪伪民虽然是伪装成商人的间谍，但是汪怡人未必是，她一直被汪伪民保护的挺好，从小就在寄宿学校生活，可能并不知道她爸的事情。” 萧逸刚转身倒了杯水，看到萧尔在她画板上乱画，立刻夺过画笔： “哎哎哎，你乱画什么呢？我这是秋霜图，不是大出殡，你少给我添乱。” 她连水杯都不给萧尔了，自己喝了起来。 慢慢地喝着水，想着汪怡人的事，萧逸忽然一拍萧尔后脑勺： “我想到个好主意！明天我把两家的矛盾告诉她，但是不说她爸是间谍，只说有些生意上的矛盾。 先试探试探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看她经常说完话后悔的直捂嘴，不像是能藏住心事的人。” “试探完了呢？”萧尔问。 萧逸带着坏笑：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继续跟她来往，看看能不能通过她了解一些信息。 两家在明面上也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她也说她已经委托人把厂子和公司都卖掉，未来也不会有生意上的竞争关系。 如果她知道些什么，不怀好意的话，她爸怎么没的，就让她也怎么死呗，反正我听说很多病是遗传的。” 萧尔提醒说：“姐，脚气可不遗传。” 萧逸面色一窘，立刻转移话题： “不重要不重要，办法多的是。人活着不容易，要死还不简单。 老二，你说迈瑞肯能在咱们夏国培养间谍，咱们能不能反过来，也在迈瑞肯培养？ 我看汪怡人就挺合适。” 萧尔不置可否的表示： “你自己玩呗，注意安全就行。我给你那个徽章，你必须天天戴着，换衣服的时候别给忘了。” 自从得知汪伪民想对大姐和老三下手后，萧尔就从系统商城中买了几个单兵防护徽章。 这徽章看起来是个小小的金色五角星工艺品，在遭遇突发情况时，能抵御导弹爆炸。 虽然大姐和汪怡人接触可能会有危险，萧尔也并不打算阻拦。 萧尔很清楚，自己必然成为别国的眼中钉，所以自己的亲朋好友肯定也是敌人的目标。 与其让大家什么都不知道，被动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萧尔认为，还是早做准备，多一些应对经验比较好。 其实如果有可能，萧尔不希望大姐她们因为自己而遇到危险，很想把她们的信息隐藏起来，就像上辈子一样，老三死后，世人才知道他们的兄弟关系。 但是这辈子和上辈子不同，上辈子萧逸早早带着老三嫁人，并且萧尔到四十岁才开始崭露头角。 而这辈子，随着萧尔拿出的技术，他们一家子早已被有心人盯上。 比如金家。 作为在帝都生活了三百五十年的“老牌贵族”，金家在夹着尾巴偷生了六十年后，这几年终于仗着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和见识，觉得自己家又可以抖起来了。 改朝换代都没弄死我们金家，说明我们家还是有点子“天命”在身的嘛。 要不要把姓改回去？ 嗯，过两年看看形势再说。 而金望祖被抓，相当于在金家的脸上“啪啪”甩了俩大耳瓜子。 好在他们家还算有些人脉，金望祖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没几天的功夫就给放了。 他一回到家，就跪在他爹金继业跟前：“爸，我要姓萧的死！” 金继业一脚踹过去： “丢人败兴的玩意！要不是不许纳妾，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就凭你进过局子，我就能按祖宗规矩赐死你！” 话是这么说，萧家还是要对付的。 金继业消气后，对金望祖说： “他们家不是要开厂子，做资本家么？哼哼，望祖，为父这次就教教你，什么叫大势所趋，民意不可违！” 第111章 成资本家了 金家在文化宣传圈子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隔天，就有批评东兴拖拉机厂的文章出现在一些小报纸上。 过了没两天，这些报纸又挖出了东兴拖拉机厂和六王庄科技厂及齐州缝纫机厂的关系。 此时，注意到这些文章的人还不多，直到一段名为《我看了几天新闻》的相声开始在广播台播放，才引起人们的注意。 相声演员每一段表演，都以“我不是资本家”开头，以夸张却不脱离生活的讽刺结尾。 “我不是资本家，你知道么，资本家出门都是坐车的，人家自己不开，有司机。我虽然也有司机，但是我没小汽车啊。我有自行车，金的，三个九的纯金哒。” “那你要司机干什么呀？” “我让他给我骑车啊，我没有小汽车，但我也不能白养活一个司机不是。我让他给我蹬自行车，好家伙，才骑了三百米，他都出水了你知道么。” “可说的，金子多重啊，还弄一自行车。你哪怕买一普通自行车也行啊，骑着绕二环一圈，你也能少给人家两瓶水不是。” “两瓶水？你说少了，还少说了仨馒头呢。那么大个的馒头，都快赶上我大拇指那么粗那么长的大馒头呦，哎呦给我心疼的。” “嘿，还说你不是资本家呢，就你这揍性，资本家的心都没你黑。” 这段相声虽然不好笑，却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纷纷想起几十年前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岁月。 于是，相声里提起的这三个厂子，成了许多人讨论的内容。 此时又有人拿出报纸，说真有这么三个厂子，并且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这个时候，萧尔的信息开始逐渐出现。过程跟打哑谜似的，今天说一句三个厂的老板是个孤儿，明天来一句高考成绩特别牛，全国数得着。 不过一周时间，很多人便回忆起今年的高考状元，并且知道了他如今已经成了三个厂的老板。 此时，或许大多数人还觉得萧尔了不起，出身不好，凭着自己努力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至于资本家什么的说法，大伙普遍也就当成调侃，毕竟国家这两年鼓励私营经济的发展，有钱人已经多了起来。 可是紧随而来的一篇重磅报道，彻底扭转了人们的讨论方向。 《起死回生，再创辉煌——记东兴拖拉机厂》 这篇文章好似在说东兴拖拉机厂的好话，说它如在浪潮中找到出路，起死回生，但不提具体过程，只皮里阳秋的强调了一件事： 这个拖拉机厂卖出去的产品，卖了一亿刀勒，但是这些钱不是国家的，不是百姓的，而是拖拉机厂老板的。 是萧尔一个人的。 仇富，是永恒的矛盾。 金家，金继业金望祖父子俩摆完感谢宴，刚关上门，就放声大笑。 金继业：“跟人民站到对立面，我看他姓萧的这次还怎么活！” 金望祖：“就是可惜了萧逸那么个大美女，我的个亲额娘，她那腿比我命都长。” 正如金家父子想的，还真有人愁的要死要活，却不是萧家几姐弟，而是简老板。 短短一周时间，简老板明显瘦了一圈，俩黑眼圈浓的，跟挂了两个茶叶蛋在眼睛上一样。 这一周，简老板找遍了认识的人，大多数都是避而不见，少有几个愿意跟他说两句的，也对报纸的事避而不提，只隐晦的说： “左和右，黑和白这些事，非人力所能及。”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只是在想这一仗输在了哪里。 想来想去，简老板认为，他们输就输在没有笔杆子，没有人在公众视野中为他们说话。 他默默下定决心，等这次风波过去，要在这方面加大投资了。 萧尔拿着新出炉的手机来找简老板时，被他的疲惫样吓了一跳：“你几天没睡了？” 简老板忍不住抱怨：“萧老师，你就不担心么？” 萧尔一乐：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日子过好了，有仇家添堵属于正常，有人眼红更正常。总不能因为一点不顺心，就不活了吧。 再说，这种时候比的是自身的实力，我们的技术无可替代，他们不过是口舌之利，所以我们没有输的道理。 而且，这又何尝不是一个进入公共视野的机会？ 我们的产品，虽然现在不是面向军队，就是面相沙漠里的石油王子，就连电动缝纫机也是面对各个老板，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们要生产面对普通消费者的东西。 与其到那时候才让他们知道我们，我看现在这样提高知名度，也挺好。” “萧老师的思想高度果然比我高。”简老板听萧尔这么说，心里轻松许多，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但是哈了一半，剩下的又给吞回去了。 他面色沉沉的指了指天上：“我就怕，上面真的被这股歪风给吹动了，收拾咱们。” 萧尔按下来简老板的手，还在他掌心放了枚药丸： “这是补药，吃了吧，对你有好处。至于你担心的那些，根本不会发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发展经济的想法，未来几十年内都不会改变。” 萧尔给见老板的，是一枚造化丹，他也是担心这么好用的帮手，别一个扛不住压力，身体再出点什么问题。 简老板闻了闻手里的药丸，鼻子里满是清香的药草味，放到嘴里，就着浓茶咽下去： “我当然相信萧老师的判断，只是一直挨打不反击，心里憋屈的慌。” 萧尔把手机推给简老板： “放心，不会不反击，不过要等事情闹的再大些，最好是全国皆知，而不是仅仅局限在帝都周围这点地方。 简老板，咱们的重工业设备能不能卖出去，就靠敌人的这一波广告了。” 简老板揉揉肚子，觉得那枚药刚落肚，肚子里就暖暖的舒服，疲倦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又听萧尔如此有信心，简老板顿时觉得有了底气，拿起手机一边研究，一边说： “这样说，事成之后我一定买些果子，亲自去金家表示感谢。 萧老师，这是什么？我看这个数字键盘和大哥大差不多，难道是您新研发的手提电话？不过这个屏幕是做什么的？” 萧尔起身准备离开： “这种东西，自己研究出来才有乐趣，我给你说了就没意思了。你好好休息两天吧，我要准备盖房子去了。” 简老板起身相送： “盖房子？需要我找施工队么？” “不用，你别管了，等过几天动工了，我喊你去帮忙。” 第112章 科技创造美好未来 萧尔本人是不怎么喜欢四合院的。 也许是上辈子搞了一辈子科研的原因，萧尔还是喜欢安安静静，没人打扰的居住环境。 像四合院这种人流密集的居住地，他总觉得有些吵闹，而且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现在机器人准备好了，重型机械设备的材料配方和设计图也完成了，汽车的主体流水线也送到拖拉机厂了，就连手机都抽空弄出来了。 这还不给自己盖个房子，还等什么呢，总不能等到以后土地规划日益严格，在工业用地上想盖不让盖的时候吧。 关于萧尔是不是资本家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讨论的愈发激烈。 其实百姓更好奇，或者说更难以置信的，是一个人竟然可以有那么多钱，做梦都不敢想的那么多钱。 某种程度上，萧尔也激发了一些人创业的决心，这些人注意到萧尔的年龄，认为一个少年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们没理由做不到。 但更多的人，只是单纯的嫉妒。 这些嫉妒的人中，绝大部分是没有话语权的，只能通过报纸了解些许皮毛。 而那些有话语权，又嫉妒萧尔的人，在某些有心人的驱动下，开始发表措词愈发严厉的文章。 这些有心人，大多是这几年进入夏国的境外势力，少部分是潜伏已久的情报人员。 而境外势力中，又以三岛倭为最。 众所周知，三岛倭觊觎肥沃富饶又稳定的土地已久。 他们生活的那三个岛，不是台风就是雨，地震海啸轮流来，自古以来，就是生存挑战节目的大舞台。 几百年前起，三岛倭就在一步步试探着夏国的底线，从侵海的倭寇，到甲午的明犯，再到膨胀的入侵。 虽然他们一次次失败，但是从未放弃，一直梦想着占据夏国的土地，成为陆地大国，不再当海上盗寇。 在这些势力的支持下，许多专家、学者，打着公共知识分子的旗号，开始猛烈批判起萧尔。 这些猛烈的攻势，终于引起反弹，以帝都大学为首的许多报刊杂志上开始谈论私营企业对国家的贡献。 同时，齐州与春城两个军区，开始进行了一次内部筛查，找到那些不管是“心直口快”，还是故意泄露出萧尔相关信息的人，纷纷予以严肃处理。 帝都大学同样进行了一番筛查。因为帝大和萧尔此时的合作还不深，只有一个筹建中的重型设备工厂，对其他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只抓到两个乱说话的学生。 而齐州缝纫机厂和东兴拖拉机厂，这次被处理的人可就多了。 简老板一早就想把一些不好好干活的人给开掉，之前受历史原因影响，并不好动手，缝纫机厂的很多老油条只能放在一些闲散的岗位上养着。 这次可算是给简老板逮到了机会，一番雷厉风行的大动作，厂子里的老职工被他开掉了三分之一还多。 这么看来，这个年代的打工人还是比较幸福的，老板没有合适的理由，你只要不犯大错，他就得好好养着。 毕竟这会的工会，还是诚心为工人服务的。 不过这也给了那些公知更好的抨击萧尔的理由，他们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工人阶级的饭碗谁来保护？” 文化人的恐怖之处就在这了，他们以春秋笔法忽略事实，怀着叵测的居心，看似站在你的立场上替你说话，真实目的是让你成为他们达成目的的棋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金家父子俩都不敢再出来跳了。 他们也没想到，本来只是想打击一个人而已，怎么就引起全国对私营经济的大讨论了，这不是跟上层意见对着干么？ 那几位大领导们可是说了好几次，要百花齐放，要齐头并进。 江参谋、韩行长和虎平桦联袂找到萧尔： “再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不可控。萧老师，你的杀手锏该拿出来了吧？” 萧尔很轻松地说：“好。明天麻烦韩行长和虎老师联系一些记者，去六王庄的科技工厂，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科技创造美好生活的奇迹。” 第二天，六王庄。 韩行长和虎平桦尽了力，可惜的记者并不多，只有七个人。 经济该如何发展，虽然报纸上还在如火如荼的讨论，可是萧尔这位夏国首富的名头，却是扎扎实实的被所有人坐实了。 经历过前些年的风浪，跟有钱人保持距离，几乎成了所有人的本能反应，就连记者也不例外。 今天是一九八四年十二月二十四号，这一天，是西方文化认为的救世主降世的日子，平安夜。 六王庄工厂外墙上，此时用醒目的蓝色油漆刷着几行大字： “占地两千五百平方米，建筑高度八十米，萧家堡建筑工程完工倒计时：八天。” 来的七名记者开始讨论起来： “八天？这意思是八天盖一栋楼？” “应该是吧？不然这方圆几百米，除了里面那个厂房，也没有别的建筑啊。” “咱们不会是上当了吧？” “应该不会吧？韩行长可是商业银行帝都分行的行长，堂堂副厅级的大干部，不会跟咱们开这种玩笑。” “咦？你是韩行长喊来的？我是帝大的物理系讲师，虎平桦老师喊来的，他说这里会有一个建筑史上的奇迹。” 上午九点整，工厂的大铁门咔啦啦一声，缓缓打开，七名记者互相看了看，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们就震惊了。 这真的是个科技工厂么？ 这不应该是个建筑材料工厂吧？ 工厂里的地面上，此时到处都是钢筋混凝土浇筑成的一节节粗大的柱子，和一面面厚实的板面，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砖头一样摞在那里。 厂子的南侧靠近外墙的地方，地上已经挖出来一个大坑，坑里有不知何时修建好的地基。 地基边上，几台吊机同时启动，钢索带着滑轮钩，勾住旁边的水泥柱。 水泥柱的两头，都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锁扣的装置，这种锁扣，地基上也有。 吊机吊住一头，水泥柱立起来，随着吊机的转动来到地基上方。 随着钢索慢慢放长，水泥柱另一头的锁扣，和地基的锁扣连在一起。 另有一台浇筑车开来，伸出管子，将水泥浇筑在两个锁扣的连接处。 几台吊机同时操作，只见在机械臂不断地伸缩中，在钢索和滑轮不断地运转中，第一层的支撑柱，就这样全部立起来了。 有位记者不禁惊叹：“这他妈是盖房子，还是搭积木呢？” 另一位记者提醒：“别感慨了，赶紧拍照吧！这绝对是个大新闻！” 第113章 萧家堡竣工 萧尔设计的萧家堡—— 准确的说，是萧尔提出创意，由萧逸亲自提笔设计，萧川积极发表意见，萧肆喊着哥哥姐姐表示自己也有参与的萧家堡—— 这是一栋地面八层的建筑，每层挑高都是十米，完全可以再隔出两到三层。 到底要不要隔，萧尔想提出意见，但是被萧逸拒绝了： “你的七八层你随便弄，别说弄得像厂房，就是弄成悬棺我都懒得管你。但是我们的一二层，请你不要吭声，多谢合作。” 一层的建筑格局，是周围一圈房间，中间是个超级宽敞的大厅。二层也是一圈房间，但中间是空的，没有地板，出门是宽敞的廊道，扶着廊道边缘的栏杆可以看到一层。 三层四层，五层六层，七层八层的设计同样如此，也就是每两层形成一套超级大复式。 在一层外，向南的方向有一个大大的露台。 萧尔在想，要不要在这个露台上挖个游泳池，又被萧逸拒绝了。 萧逸担心老三和老四会从上面往泳池里跳，因为三层也有个露台，之后是五层、七层。 这些露台，从下向上依次减小，一层的露台有六七百平米，到了七层便只剩一百多平米。 萧尔嫌这个露台小，想放大一些，又被萧逸拒绝： “弄那么大干什么，伸出来像个帽檐一样，不好看。” 萧尔这次试着争取了下：“那是我的专属露台……” 萧逸不屑的说：“全家我说了算，你要不要认真考虑考虑？” 萧尔不考虑了，所以在天台上加了个停机坪。 整体设计做完后，萧川感叹：“大姐二哥，咱们以后是准备住在百货大楼里么？” 在他看来，这个建筑无论是面积，高度，还是里面房间的数量，都跟百货大楼差不多。 萧尔听了有些尴尬，当初只顾着要够大要够高，没想过整体风格像不像住宅。 萧逸吐槽道：“知足吧，要是按你二哥原本的想法，盖的跟个罐头瓶似的，那才叫丑呢。” 萧尔本来没想过设计露台的，但是萧逸表示，如果没有露台，这就是个直径五十米，高八十米的又粗又壮的墩子。 萧川对着设计图看了又看，忽然用手在三层和五层的露台上划了几下： “大姐，现在不像罐头了，却有点像一只鞋。你看你看，一层是鞋底子，三层五层是系鞋带的鞋面，七八层就是鞋帮子！” 这下连萧逸也觉得尴尬了，随口解释说： “什么鞋帮子鞋底子，那些是女墙，弯弓搭箭射击御敌的地方！整体是易守难攻的堡垒风格！这是老萧家的堡垒你懂不懂。” 于是萧家堡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随着萧家堡开始正式修建，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对这座样式新颖的建筑的报道越来越详细。 从那些钢铁巨兽一样的建筑机械，到模块拼接式的建筑方式，都开始被人谈论，将萧尔是资本家还是民营企业家的讨论都冲淡了不少。 到了第八天，也就是一九八四年的最后一天，随着最后一块玻璃成功嵌入，整座萧家堡修筑完成，只差内部装修就可以入住。 记者们纷纷要求参观建筑机械。 他们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能操控这些钢铁巨兽，精准的将每一个建筑模块拼接在一起。 现场甚至有一位来自三岛倭的记者，更是高呼着要认识一下那些“盖楼之神”。 在萧尔的授意下，简老板让所有建筑机械全部开过来，包括那些几十米高的塔吊，也自己把自己拆成一节一节的让卡车运送过来。 所有驾驶舱全部打开后，记者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些他们眼睁睁看了八天的机器，看着它们开过来的机器，驾驶舱里空无一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第一个发出惊呼的，又是三岛倭的记者。 这个个子不高的家伙连着蹦了好几下，试图看清楚驾驶舱里到底有没有人。 他还冲开挡在他前面的迈瑞肯记者和红苏记者，慌里慌张的跑到卡车驾驶室下爬了上去。 其他人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三岛倭记者的答案。 三岛倭记者下来了，垂着头，相机挂在脖子上。 可能是相机太重，也可能是他腿软了，只见这名三岛倭记者踩第二层蹬车台阶的时候，脚底一滑，从车上摔了下去，然后躺在那不起来了。 一众记者纷纷过去，抓紧拍照！ 作为记者，他们展示出非常优秀的职业素养，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将地点和人物用镜头记录了下来！ 鼓掌！ 唯一上去救人的，是来自帝都电视台的记者。 巧的是，这位记者还带着摄影师，并且在帝都电视台直播。 直播镜头拍过去，所有关注萧家堡八天盖楼的人，便都听到三岛倭记者在哪嘟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无人全机械化作业，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贫穷、落后、愚昧的夏国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技术！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一定还没有睡醒。” 然后，大家都看到这位三岛倭的记者一下一下抽自己的脸： “梦里怎么还有痛觉？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一个很深的梦魇！ 我们明明计划了那么多，安排了那么多，我们引导夏国人让他们仇视萧尔，我们塑造出萧尔只会剥削百姓绝不干好事的形象，我们好不容易才制造出让所有夏国人和萧尔对立的立场！ 他凭什么，凭什么有这样的技术！ 对，这是个噩梦，我要再用力一点。” 简老板听翻译转述了三岛倭记者自言自语的内容后，过去笑眯眯地问了一声： “这位先生，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给您提供一把杀猪刀。如果您还有需要，我也不介意给您当一次介错人。” 金发碧眼的迈瑞肯记者上前，护住了自家的狗子： “简先生，这一局你们赢了，希望你能保持一位绅士应该有的风度，不要落井下石。” 简老板满脸惊喜： “哇，你的夏语说的可真好，连落井下石都知道。不知道您是在哪口井里学的？” 不等迈瑞肯记者回话，简老板又说： “嗨，什么就赢啊赢的，没有的事。再说了，我们今天送给大家的惊喜，还没有送完呢。” 第114章 新车发布会 简老板一声令下，厂房大门向两侧滑开，三辆车从里面依次开出。 带头的，是一辆小轿车。 中间的，是一辆跑车。 垫后的，是一辆皮卡车。 三辆车在记者面前一字排开，驾驶门打开，三位司机下来，站在车旁。 这三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五左右，肩宽腰细腿长。 他们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特制仿飞鱼服，脚踩黑亮的长筒军靴。 只看这三人，在场的女性记者的心，无不怦怦乱跳，面颊绯红，她们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雄风迎面撞来。 而男性记者的目光，除了老狮子国派来的记者，都被三辆车吸引。 简老板站在小轿车前：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三辆车。首先是这辆，我们东兴品牌旗下的‘御撵’。” 只看外形，这辆车不愧御辇之名，车长五米九，宽两米二。 气派的横栅进气口和低调奢华风格的车灯，形成典型的国字脸车头，车头上一只金色五爪金龙的车标，车标后是厚重古朴的车头。 从金龙车标开始，车前盖，车顶一直到后盖，涂着明黄色的车漆，其他部位，都是墨紫色。 黄色和紫色，都是帝王色。 整体看起来，这辆车威严的造型中，又因为色彩带出鲜活的气息。 简老板将四扇车门全部打开：“来，大家都来看看。” 记者们一拥而上，把简老板都给挤到一边，举着照相机对着车厢内部就是咔咔一顿拍。 等他们拍的差不多了，简老板才整理了下衣服，扬声开口： “这辆御辇的技术有多先进，我就不一一介绍了。我只给大家说两点，第一，零百加速只需要四点六秒。” 这个数字，国内的记者听了还没什么感觉，但国外的记者无不倒吸凉气。 简老板接着说：“第二，后排空间有多大，你们也看到了。但你们不知道，前后排之间可以完全隔开，后排的电动座椅可以放平……” 他说到这顿了下，脸上带起暧昧的笑容： “非常适合带着秘书一起在车上办公。” 这下不分男女，不管国内国外，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等大家安静了，简老板让人把车开到不远处，那里有一台吊机，还有一个水泥球。 简老板的声音带着得意： “车这个东西，什么空间，什么设备，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安全！ 大家请看，现在车旁边的那个水泥球，重量是十吨。 提醒大家，准备好你们的镜头，并且千万不要眨眼。” 吊机启动，钢爪将水泥球提起，一直到十五米左右的高度停下，吊臂转动，水泥球悬停在车的上空。 简老板一挥手，钢爪松开，水泥球坠落。 呼……轰！ 经过一点七秒自由落体，水泥球重重砸在车顶上，弹了一下，从车前盖上滚了下来，冲着人群轰隆隆滚了过来。 “小心！” “快散开，散开！” 人群一阵慌乱，好在大家站的位置地势较高，水泥球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又滚了回去。 看起来好像在故意吓唬谁一样。 简老板擦了擦冷汗，干笑两声： “哈哈，大家不用惊慌，为了保证安全，我们的场地都是提前设计好的。来来，大家来看看我们这辆御撵，到底有多安全！” 众记者稳定心神，来到车旁边。 他们看到，最开始停车的地方，原本四个轮胎的位置，水泥地面上都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出四条蛛网裂缝。 而车轮胎，竟然完好无损，甚至都没有爆炸！ 再看车身整体，车顶略有凹陷，车漆被水泥球刮花，右侧的后视镜被刮掉，车厢里被安全气囊填满。 除此之外，再无损伤！连玻璃都没碎！ 简老板在众目睽睽下，依次拉开四扇车门。 车门打开的动作丝滑流畅，没有一丝卡顿。 他又进入驾驶位，按下启动钮，发动机低吼一声正常启动。转动方向盘，挂挡踩油门，简老板开着御辇绕场一圈，最后又停在众记者面前。 从车上下来，简老板狠狠的在车顶拍了几下，哈哈大笑： “大家都看到了吧？什么叫他妈的安全？这就叫他妈的安全！” “刚才的冲击力有多少你们知道么？”简老板想跟众人显摆一下，奈何被水泥球吓到，具体数据他给忘了，只记得萧老师说什么“F = m * v * t”，什么冲击力等于什么质量速度乘以时间…… 我老简哪记得住这么复杂的东西啊！ “水泥球的高度是十五米，具体多少，你们回去慢慢算。” 简老板给大家留了一道题，然后继续说： “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最直观的安全数字，这辆车，时速一百五十公里出车祸，里面的人不会有事！ 被三枚火箭弹同时击中，里面的人依然不会有事！ 三百吨左右的重量挤压，车还是不会有事！” 现场的记者中，有一位头顶一块布的大胡子记者听到这个数据，立刻走到人群后面，拿出卫星电话，给他老板拨了过去。 老狮子、战车国和迈瑞肯的记者们面面相觑。 迈瑞肯记者：“这一定不是真的，明明我们造的车才是世界上最好的！” 老狮子记者：“屁！虽然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你们造的是车么？无非是把车体和发动机拼起来而已，毫无底蕴，毫无艺术！” 战车国记者：“水泥球是真的，车也是真的，严谨些伙计们，这些都是真的。而且，我们战车国的车，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无论是坦克还是汽车！” 今天的简老板，真的是得意极了，人生至今四十载，他从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过，并且都虔诚的向他发问。 简老板乐呵呵的回答： “什么材料，底盘结构，发动机之类的问题，这个我不能回答，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至于价格嘛，大家先不要着急，那边还有两辆车你们还没有看呢。” “你们来看，这辆皮卡车，也是我们东兴的品牌，他的型号是‘夸父’。夸父大家都知道吧？能追着太阳跑，无论是力量，续航，载重，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有个不怀好意的国内记者突然开口： “可是夸父最后死了，渴死的。” 简老板面不改色的回答： “废话，没有油，再好的车也是一堆废铁！但我们的夸父不同，即使没有油，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碉堡。 它的安全性能虽然比御撵要差一些，但是和别的车比起来，依然遥遥领先！” 大胡子记者再次悄悄打出去电话。 “我们再来看最后这辆跑车。我们给它取的名字是，后羿之弓。” 第115章 后羿之弓 “后羿之弓？” 刚才说夸父渴死的记者，又一次跳出来说： “听起来好像是后宫。” 他声音不大不小，好像是不经意的自言自语，其实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开后宫，在这个年代，算得上重罪。 这个记者显然是要把东兴汽车的风评往沟里推。 简老板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笑呵呵的说： “外国来的朋友可能不知道，后羿，是我们夏国历史上有名的神射手，他的弓，曾经射下来过九个太阳！” 拍了拍高度仅有一米二的车顶，简老板满眼喜爱： “后羿的弓有多厉害，这辆车，准确的说，这辆大玩具，它的发动机就有多厉害！ 我也不说那些马力啊扭矩啊之类的具体数据，我只说一个数字。” 简老板举起两根手指： “这辆后羿之弓，它从静止加速到时速一百公里，只需要二点六秒！” 记者们似乎都已经懒得惊呼了，纷纷开始抽凉气。 简老板举着的手，又从两根手指变成三根： “这辆后羿之弓，它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三百八十公里每小时！” 抽凉气的声音越来越多。 简老板带着大家绕车一圈。 这辆车颜色红黄相间，车漆看着，是金属光泽和塑料质感的结合，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正常开在路上的车。 车的地盘很低，距离地面大概只有一拳的距离。 车前盖上有略微凸起的弧线，仔细看，这弧线像是一只俯冲的雨燕，也像张开的弓，还像飞出去的箭头。 前盖下面的进气口看起来有些夸张，像是微笑的嘴，嘴角上方两只俾睨的眼睛，是车灯。 车胎很宽，很薄，轮毂是晃眼的亮蓝色。 车尾上，两支三角箭羽一般的尾翼。 这辆车看起来，真的很像简老板所说，就是一个大玩具。 而这个玩具的车门打开后，从各个角度看去，就是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 简老板招呼众人：“来来，你们看看驾驶台，有惊喜哦。” 有人抢先从车门钻进去，看到的不仅是科幻感十足的驾驶台，还有主副驾中间的扶手箱位置上，是一面水滴型的玻璃罩。 在这个玻璃罩下面，是闪亮且精密的齿轮组。 简老板按下遥控器，车子发出轰的一声爆鸣，发动机嘶吼着启动，整个车子开始轻轻颤动。 车里的人立刻看向齿轮组，惊喜发现，这些齿轮不是摆设，不是造型，而在真实的随着发动机转动。 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抵抗转动中的轴承和齿轮的魅力？ 简老板再按遥控器，发动机熄火，几个人依依不舍的从车里挤出来。 没看到车内部的人还在排着队往里看，简老板也不管他们，大声宣布： “这辆车型，我们目前的计划，只生产九十九辆！而且，并非量产，而是只接受客户的预定！” 立刻有人问：“多少钱？” 简老板神秘的笑了笑： “出于替客户保密的原则，这辆车也没有固定售价。 但是，除了发动机、底盘和外壳以外，整个车的所有部件，都可以由客户提出要求，我们东兴将会完全为客户量身定做！ 不论什么样的身高，体型，驾驶习惯，我们保证每一位买到这辆车的客户，都有最优的驾驶体验！” 大家一听就明白了，这辆车，没几个人能买得起。 大胡子记者再一次悄悄拨出电话。 他敢保证，他的老板们对这辆跑车的兴趣，绝对高过轿车和皮卡车。 哪个男人还没点收藏玩具的爱好了，特别是这种稀有且限量的。 此时，迈瑞肯、老狮子和战车国的记者已经麻木了。 不就是一个玩具么，我们又不是造不出来，我们生产的各种跑车，虽然目前没有这个加速度，没有这个科幻的驾驶台，没有…… 但我们是世界名牌！是所有富豪争相抢购的超级名牌！ 至于三岛倭的记者，人家脸还肿着呢，不提也罢。 大家都以为这三辆车的介绍到此就结束了。 可是还没完。 “把电视抬过来。” 和电视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箱子手机，和一个游戏手柄。 “来来来，在场的每一位，都先来领一部手提电话，不过现在，应该叫手机。” 简老板一手随便抓起来几部手机，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扔。 众记者纷纷接住，纳闷的看着手里这个手掌一样大，扁平的，一半是数字按键一半是屏幕的东西。 这个小东西叫什么？手机？ 你以为我们不认识手机啊？它砖头一样的重量呢？它长长的天线呢？它后面装电池的盖子呢？ 什么都没有，还多了个屏幕，你管这轻飘飘的东西叫手机？ 他们还等着简老板做个介绍，或者演示，然而简老板扔完手机，仿佛忘了这一茬似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视和手上的游戏手柄。 一根两米长的数据线，将电视和手柄连在一起。 屏幕上开始出现色彩鲜艳的画面，众记者纷纷疑惑： “这不就是一款电子游戏么？早多少年前就有这玩意了，你在这么吊炸天的场合玩游戏，有些不合适了吧？” 可是随着游戏正式运行，记者们不说话了。 作为记者，尤其是这年代的外国记者，他们总是站在信息的最前沿，当前最风靡的游戏他们即使没玩过也见过。 可是，他们没看到过画面如此细腻，景色如此生动，音效如此逼真，动态如此写实的游戏。 玻璃的光泽，山体的颜色，赛道的延伸，景物的远近变化，光线的明暗交错，种种不可思议的立体景色，随着简老板操纵的那辆后羿之弓的飞驰而变换。 三岛倭的记者刚回神，凑到人群中一看，差点又晕了过去：“游戏，竟然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么？” 如果是在建筑，汽车这些东西上被夏国超越了，三岛人还能勉强自己接受。 可是游戏，这可是游戏啊！ 其实萧尔用ai做的这款赛车游戏，并不是多先进，也就是比当前的技术领先了十年左右而已，大概是一九九五年左右，极品飞车1的水平。 可是三岛倭的记者，这次是真的晕了。 屏幕上，简老板的后羿之弓飚到400多公里，一个操作不及时，撞了，车子打着转飞出赛道。 “嘶……”记者们同时发出叹息声。 简老板哈哈一笑： “不好意思啊，手有点笨，撞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放心，这款游戏不坑穷人。” ……………… 感谢【雪狼山的柳飞、油腻腻的大叔叔、用户37695727、谁入地狱的押切、若无相欠。怎会相见、狂沙扑面、葱葱世界、云哥、用户名1607079、喜欢柏木的墨二爷、用户10438312】的礼物。 妈呀，这两天这么多人送礼物，我都有点感动了可咋整。 第116章 科技英雄 放下游戏手柄，简老板站起来，笑眯眯地看向记者们问道： “你们觉得，这游戏好玩不？” 记者们纷纷点头，还有人问：“简总，您刚才说‘这游戏不坑穷人’是什么意思？” 简老板的笑更加不怀好意了： “很简单，因为这款游戏不会单独发售，只会随着九十九辆后羿之弓，随车赠送！ 刚才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后羿之弓的副驾驶位置，有一个屏幕，可以和游戏手柄连接。 到时候，你开着车，你带的同伴也在开车，你们在你的车上开车。 不过这辆车的价格虽然保密，但是我也可以很遗憾的告诉大家，那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所以我才说，我们的这款游戏，它不坑穷人！同样，你们刚才领到的手机也是一个道理。 手机你们还没开始研究吧？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们，这款手机的价格，是五万刀勒。 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贵？毕竟现在刚上市不久的，那个砖头一样的手机，售价也不过一万刀。 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们，我们的手机，十年内互相通话免费，你们还觉得贵么？” 又有记者说话了： “简总您说的对，贵企业的产品的确是不坑穷人。 但是您不觉得，能买得起这款手机的人，还会在乎一分钟一刀左右的话费么？” 简老板鼓掌：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五万刀即使折合成话费，也不过能用833小时，也就是三十四点七天，一个月刚过而已。 而我们的手机，不但能用屏幕看到谁来的电话，存储联系人的电话，还能互相发送文字消息，并且我们计划将电影和书籍、音乐、图片也进行数字化处理，很快也能在手机屏幕上听到、看到。 相比起来，确实拎着一个几斤重的大哥大更有派头，毕竟我们的手机这么小，装在兜里谁都看不见嘛。 所以这个免费通话，的确不是需要在乎的事情，毕竟越有钱的人赚钱越容易嘛。” 沸腾了，这下不只是现场记者，就连国内电视机前关注这场电视直播的人，也有很多沸腾了。 这些人，都是这几年的时代先驱者，多多少少都有些身家。 尤其是那些南方的时代弄潮儿，他们去紫金岛，去濠镜，去凤梨岛的时候，看到别人拿着大哥大随时指挥手下，说不羡慕是假的。 也有人花了大价钱买来大哥大，可是拿回国内，没法用，因为没有通话网络。 但是现在，他们也能用了！ 而且是更好，更先进的！ 他们只要想一想，在别人举着一块砖通话的时候，自己拿着一个又轻又薄的手机，并且挂电话后还能看看书，听听歌，甚至看一场随身电影…… 这还犹豫什么？ 买！ 不就是十几万么！不就是几套房么？ 在逼格面前，这都不算什么！ 东兴出的车我们买不起，东兴出的游戏我们玩不到，东兴盖的楼我们住不上，这么小小的一个手机我还买不起么？ 再说了，谁说我们赚钱容易？一块两块的不是钱么？每个月的租金不是钱么？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买，必须买，冲着这个性价比，我也买定了！ 与此同时，紫金岛某东星社团总部。 “大佬，内陆的东兴，和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么？我总觉得那位简老板，是您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是啊大佬，你看我们要不要停止走粉？我感觉，如果我们去内陆走私一批这种手机，利润比走粉还要大。” 东星本叔： “嗯，钱呢，是赚不完的……我孤身闯荡江湖这么久，终于看到了我的兄弟，不能和他相认我就完了！” 萧家堡。 记者们纷纷把手机藏到身上最保险的地方。 老狮子的记者和乌鸡国的记者藏的最深，最隐蔽，保证从衣服里搜不出来。 没办法，人家开发的好。 五万刀，放在全蓝星任何一个地方，这都是一笔大数字。 简老板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之后，看向之前说“后羿之弓像是后宫”的那个记者： “这位朋友，你之前说什么‘开后宫’，你这个思想有待进步啊，不能看到什么都联想到这些事情嘛 ，就好比你父亲不会随便看到一位优雅的女性，就联想到是你的新母亲一样。起码我就不会这样。” 这位国内记者还想说什么，简老板摆摆手，一名军盾安保工作人员已经将他“请”了出去。 然而没人在意，大家都在等简老板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简老板矫健的跳上皮卡车的车顶，大手一挥： “各位，萧家堡竣工会和东兴新产品发布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同时，我宣布，我们东兴旗下的各类产品，正式开始发售！” 随着简老板的这句话被播报出去，萧尔的口碑开始彻底反转。 1985年1月1日，国内各大报纸纷纷或原创，或转发，或评论关于萧尔的文章。 其中最受人瞩目的，是一篇名为《科技英雄，引领世界先锋》的文章。 这篇文章的“英雄”二字下面，还特意配上了三岛记者被气晕，和被抬出去的照片，还有许多外国记者震惊的合不拢嘴的照片。 我们的国人，有时候容忍度是很高的，只要你能让这几年嚣张到不行的老外们合不拢嘴，张不开腿，你就是英雄。 至于什么首富，人家有这个脑子，活该人家赚钱。 还有什么剥削，拜托，没看人家盖楼都是用的机器，没有用工人么？ 都没有工人，你剥削谁啊？剥地球啊？剥个球啊剥。 但是这还没有完。 这一天，简老板代表萧尔接受了夏国电视台总台的采访。 主持人问简老板： “前些天民声沸腾的时候，你们的压力很大吧？” 简老板笑的像个慈善的艺术家： “我是有压力的，而且真的很大，好几天睡不着觉。但是萧老师没有，完全没有。” 主持人追问：“为什么？难道萧老师不在乎百姓对他的看法么？” 简老板摇头： “不，他在乎，而且非常在乎。但是萧老师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非常确定，他所坚持的事情，一定是对国家，对人民有益的事情，他走正路，就不怕别人议论和诽谤。” 简老板面向镜头，抛出最后一枚炸弹： “我在这里，刚好代表萧老师宣布一个消息，他将要拿出两千万刀勒，和帝都大学合作，成立一个助学慈善基金，去帮助那些有理想，有天赋，却无法继续学习的孩子们。” 这一刻，萧尔的个人声望，开水一样的沸腾了。 第117章 饭局 元旦第二天，也就是一月二号。 萧川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他的书包都在老黑的脖子上挂着。 萧尔问他：“怎么了？小哪吒不理你了？” 萧川往沙发上一躺：“她要是不理我还好了。哥，人生怎么这么长，能不能快点过去啊……” 萧尔乐了：“怎么还哲学上了？出啥事了，给我说说。” 萧川在学校的这一天，可真的是万众瞩目，就连之前跳楼那么轰动的事，都没今天来参观他的人多。 因为，他是萧尔的弟弟，萧尔是他亲哥哥。 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因为之前萧逸也没想到萧尔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来，所以给萧川找学校时并没有隐瞒。 再加上萧川上次跳楼，给人说是他二哥帮他做的降落包，所以知道的人非常多。 前几天萧尔备受争议的时候，萧川都没在乎过，反正谁来笑他，他要么不理，要么找老师，要么放老黑。 但是今天不行啊，因为今天来参观他的，都是些女生，其中还不乏他惦记已久，却没什么机会联络感情的漂亮高年级小姐姐。 今天一股脑的全来了。 “二哥，你说人生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呢，就不能全都要么？ 真的让人很苦恼啊，我的零花钱都不够请她们喝汽水，吃金币巧克力了，只能吃果丹皮。” 萧尔觉得手心有点痒，很想拍一些什么东西。 比如弟弟的屁股和脑袋。 不想跟老三多说什么，萧尔直接离开：“你躺着吧，明天带你去靶场。” “什么靶场？”萧川一听，哪里还躺的住，跳起来追着使劲问，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萧尔毫不理会，径直回屋，反锁屋门，露出坏笑。 小样的，叫你跟我显摆。 萧逸回来时，还听萧川在那念叨：“到底是靶场，还是巴掌，还是爬山，还是上房？” 萧逸问萧尔：“老三咋了？中邪了？” 萧尔小声跟大姐说了一下，问道：“姐你去不？” “当然！”萧逸当仁不让，还立刻活动起筋骨，浑身关节啪啪一阵脆响。 萧尔吐槽：“留神老了关节病。” 萧尔去靶场，是为了测试御辇这款车的防弹性能。 在江参谋的牵线，洪军长的作保下，萧尔赠送了五辆御辇车给部队，齐州军区两辆，春城军区两辆，帝都军区一辆。 而这辆即将用来测试的，正是送给帝都军区的那辆。 齐州军区来接车的，是和萧尔有过一面之缘的穆团长。 跟穆团站在一起的，是帝都军区机械化团的李团长。 李团长满脸不爽： “老穆，你们他娘的不地道啊！你们有两辆不拿来试验，我们就他娘的一辆却要送来炸！” 穆团长哈哈一笑： “我说老李，你跟我抱怨个锤子。你们天子脚下，平常不知道比我们多占了多少便宜，怎么吃一次亏就不乐意了？你这是不讲道理嘛。” 李团长闻言，表情更臭： “你要是没给我看那什么发布会，我也不说什么。你他娘的专门给我看，看完又他娘的给我说我们的这辆要上靶场？” 穆团长笑得更开心： “不让你看，你怎么知道潜力在哪。老李我问你，你说那个车上的材料，用来做坦克装甲有没有搞头？” 李团长揉揉下巴： “从录像上看，抗冲击能力非常强，但是防穿刺效果不知道怎么样。 咱们现在用的六九式，和正在研发的八零式，说实话发动机不行，都是老战车的二手货，导致整车重量上不去，防护能力也差一些。 如果这个什么御辇的防御能力真的这么牛，好像也不是没有搞头。” 穆团长也不笑了，想想萧尔告诉他御辇的售价，一辆能换来五六辆战车国的豹子头2型坦克，不禁骂了一声： “娘的，还是穷！” 这次轮到李团长笑了：“咋的？想喝点兵血了？” 穆团长瞪了一眼： “喝，先喝你的，回头就替你领津贴去。不跟你开玩笑了，测试的时候，你让人把数据记录清楚些，回头咱们报上去，看上头怎么说吧。” 李团长听了，又开始骂娘：“上头上头，真他娘的让人上头！轰炸机叫停了，导弹也他……” “嘘！”穆团长猛拽了下李团长：“小点声！你他娘的还是天子守备，怎么什么屁都敢放！” “怂！”李团长叹了一声：“还真羡慕你们齐州，出了萧老师这么个人物。几点测试来着？” “下午两点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那走吧，招待你尝尝我们的食堂去，今儿有卤煮，一水的肥肠！” 与此同时，使馆街的一家西餐厅中。 前天去过萧家堡的迈瑞肯记者毛里斯端起红酒杯： “冯先生，我敬你一杯，为了两国的友谊！” 冯中没急着端杯，先把嘴里的牛排慢慢嚼着咽下去，又用餐巾缓缓的擦了手，才捏着杯子脚举到眼前，轻轻摇了几下。 冯中也不跟毛里斯碰杯，自己喝了一口。 说是喝，其实沾了沾嘴唇就放下。 冯中这番操作，尽显高傲，可毛里斯却不恼也不闹，还是笑眯眯的自己干了自己的杯中酒，放下杯子说： “你们夏国人喝酒，讲究酒到杯干，我喜欢你们这种痛快感。” 冯中似笑非笑的回应： “但是我可不喜欢你们的红酒，酸不拉几的，还没醋好喝。” 在越州时，冯中被迈瑞肯特种小队俘虏，差点没死，又差点没成太监，这事他可是要记仇一辈子的。 那条拔了毒牙的竹叶青，他现在还养在家里。 毛里斯又要开口，冯中直接摆手打断： “行了，别跟我绕关子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就是萧尔。” 毛里斯的瞳孔大了一瞬，立刻又笑着说： “冯先生果然是个大气的人，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南疆的那些不愉快，而一直仇视我们。” 冯中擦了擦嘴，站起来准备走。 迈步之前，他伸手敲了敲桌子： “我听说，你是在井里学的夏语？那么在其位尽其责你应该听过。 我讨厌你们老迈人是一回事，现在我是负责军供的采购科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能明白么？” 毛里斯也站起来，热情的抓着冯中握手： “冯老兄放心，你们需要的特种钢材的采购申请，我已经发回国内。 放心，不是发到我们的政府部门，而是那几个军火公司的销售部。 我们迈瑞肯人做生意是认真的，不会牵扯其他情感，即使是撒旦想要阿卡四七，我们也会弄过来卖给他。” 送走冯中，毛里斯回到餐桌旁，四周看看确定附近没人，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尊敬的特德科钦斯基先生，我已经确定了，无人机就是出自萧尔之手。 特德先生，我们之前，都小看了那个小家伙！” 第118章 纯老外的幸福生活 特德此时正在他的私人实验室中，研究怎么从纯老外身上剥出更多价值来。 听到毛里斯的汇报，特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该死的家伙！ 亲爱的毛里斯，我不是说你，我在说斯塔洛那个家伙！ 你做得很好，短时间内完成斯塔洛用了两个月也没有完成的任务。 那么，亲爱的毛里斯，我需要你的建议，我们应该怎样应对那个该死的小男孩！” 毛里斯心想，你就算说我，我也不敢反驳啊，我这次就是运气好，刚好参加了东兴的发布会，又刚好认识一个和萧尔有仇的人而已。 但是，运气也是功劳的一部分，不是么。 毛里斯认为自己的功劳还不够大： “尊敬的特德先生，我认为萧尔是一位极端的爱国主义者，你或许有所不知，他还曾出现在南疆战场，甚至消灭了我们的一支特种小队。 无论是仇恨，还是立场，或者是未来的科技争锋，特德先生……” 毛里斯重重吸气，一字一句的说： “作为情报人员，我认为，我们对他采用极端手段的时候，到了！” 特德皱眉： “但那里是夏国，我们的人不方便直接行动，你知道的，因为红苏的关系，我们现在必须和夏国维持表面友好。” 毛里斯作为一名合格的属下，当然要立刻为上级排忧解难： “不需要我们自己人动手，特德先生。这边现在有很多年轻人，他们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很缺钱，同时也很冲动，愿意为了钱做任何事。” 特德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 “好！我会批给你两百万行动经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毛里斯终于听到最想听的内容，立刻激动地回答：“特德先生放心！” 挂断电话，毛里斯已经开始盘算这两百万刀该怎么花。 去斗牛国买个房子，那里有优美的海滩，和爽朗的女人，是个间谍退休后养老的好地方。 至于需要花多少钱在刺杀萧尔这件事上，毛里斯认为五百块就足够了，而且绰绰有余。 那么，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美好的退休生活已经指日可待！ 他小心的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兴奋的挥舞着双臂跳起欢快的舞蹈，浑然没有注意，他的所有动作全部倒影在手机屏幕上。 萧尔送给这些记者的手机，用的都是特制感光屏幕，可以将感受到的光线变化，转变成数字信息。 也就是说，整个屏幕，就是一个镜头。 忙于工作的不仅是这个手机，还有蓝星外那颗属于萧尔的卫星。 当毛里斯拨出电话后，萧尔的卫星收到信号，便开始捅迈瑞肯通讯卫星的后门，捅开后，把电话信号注入进去。 如此，毛里斯和特德就可以顺利通话了，而他们的通话内容，和毛里斯开心的舞姿一起传到萧尔的智能眼镜上。 萧尔听完看完，对有人要刺杀他的事不怎么在意，反而有一种隐约的，成了幕后黑手的爽快感。 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那个特德科钦斯基也送一部手机过去，看看降落包里的姿态传感器，是不是落到他手里了。 萧尔最后一次追踪姿态传感器，看到已经在海上即将进入公海，随后便没了信号，想来是被人装进了铅盒里。 期待传感器被人打开，开始研究的一刻。 萧尔对毛里斯进行了两天的监听后，判断传感器或许会被送到U区军事基地。 那是个很神秘的地方，萧尔上辈子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或许这辈子能解开这个谜题。 至于现在，既然有人要刺杀自己，萧尔准备小小的报复一下。 萧尔问萧逸：“姐，你说如果有个人最近没惹我，但是他爸又跑来找麻烦，偏偏我打不着他爸，怎么办？” “啥？”萧逸头一次坐军用吉普车，也是头一次去军事靶场，正兴奋呢，没听清萧尔问什么。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萧川扭过头来，抢着回答说：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你去把他最喜欢的玩具抢了，把他喜欢的小人书撕了，把他打哭，他爸肯定来找你算账，然后你就可以报仇了！”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萧尔夸了一句，觉得老三这个主意不错。 你没来惹我，看在你以前惹过我的份上，这次我主动去惹你好了。 萧尔拿定主意，准备这次继续折腾三岛倭。 不过这次怎么玩呢？球形闪电用过了，闪电风暴放过了，增压弹也给火山打过了。 既然以前的手段都是天灾，不如这次搞点人祸吧。 与此同时，迈瑞肯U区基地中。 特德科钦斯基正在逐步加大电量，拷问纯老外。 以往的几十年中，即使是战车国也不曾对这个外星人使用过分的手段，而它被迈瑞肯带回来后，才知道什么叫酸性生活环境，什么叫可乐泡澡，什么叫微电流和强电流的落差感。 生活刺激极了。 特德一面加大电流，一面恶狠狠地问： “你不是说你拿出来的技术可以领先几十年么？为什么夏国现在就彻底掌握了智能机械技术！” 纯老外的惨叫从扬声器里传出，还有它的求饶声： “你们人类不可能掌握人工智能，那需要非常庞大的数据积累！ 你们人类才刚开始构筑最原始的电子神经网，不可能出现智能化机器人！ 你快停手，我会告诉你真正的相关技术，告诉你怎样搭建真正的硅基电子神经网络！” 特德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大电流： “我陪着你已经整整四十年了，已经没有耐心跟你耗下去！既然你说不可能，那就告诉我，萧尔是怎么做到的！” 培养液中，爱因斯坦的脑组织培养出的大脑正在颤动，纯老外蜈蚣脚一样的触手已经难以自控的从大脑中脱离出来： “住手！干！我快要死了！只要你住手我马上告诉你！” 特德关闭电流：“好，我最后信你一次！” 纯老外用了两个小时，给特德讲述了人工智能的生成原理，最后总结说： “只有在逻辑足够稳定的代码框架下，有足够多的数据冲刷，才能形成具有原始逻辑思考的电子神经系统。 需要的数据量之庞大，相当于从猴子进化成你们人类的几百上千万年中，那些猴子听到看到学到的所有知识。 电子智能也是一样，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数据才能生成！” 特德意识到，自己说的人工智能，和纯老外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自己说的，是可以自行按照设定程序工作的机械。 而纯老外说的，更像是一种真正的生命体，电子生命。 这个发现让特德惊喜，为了表示感谢，他亲自给玻璃缸换了培养液。 特德没有注意，他打开盖子的时候，盖子的边缘有一粒微小的虫卵掉到地上，张开四只小脚藏了起来。 第119章 特德准备的间谍 换完培养液，纯老外再没有一丝动静。 特德对此也不在意，每次换完后，纯老外相当于窒息了一次，消耗很大，需要休息一阵才能恢复。 在打字机上敲出来纯老外之前说的内容，特德没有完全记住，只有一个大概轮廓。 但就是这一点东西，也让特德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电子生命，或者说，机械生物，硅基生命。 如果自己能造出来这样的一支机械大军，这个世界岂不是任我驱使！ 可是想到纯老外刚才说的，智慧必须靠数据积累，不会凭空产生，特德又皱起眉。 他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打给毛里斯： “你那边暂停对萧尔的行动，等待我这边派人去告诉你怎么做。” 毛里斯刚跳完舞，离开餐馆准备回家，好去继续谋划那两百万刀该怎么花，听到这个新指令，人都傻了。 夏国人说朝令夕改，还是说的浅了，老特德这是扭脸就改，放个屁都散不了这么快的。 他是已经老的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么？ 他不会连自己的老婆都能认错吧？ 心里不管怎么想，毛里斯嘴上还是说： “好的老板！可是老板，您知道的，我对您的命令一向第一时间执行，所以我刚才已经自费出了定金，找人去干活。现在如果毁约，他们会找我麻烦，让我赔偿。老板您看？” 不管怎样，先要经费再说。 特德对毛里斯的勤快很满意： “我喜欢你对工作的积极和热情，并愿意为之付出实际的利益。这部分钱我替你出了，稍后你会收到一张两千刀的支票。对于贫穷的夏国来说，这些钱肯定够了。” 毛里斯这下真的傻了，经费一下从两百万变成两千，你当这是剪指甲呢？ 脚指甲里带点泥都比这多吧？ 可他也不敢说，只能答应，表示会全力配合新来的领导，同时把心里刚规划好的消费计划全部取消。 什么阳光沙滩，美女翘臀，还是回家偷看老特德的女儿去吧。 特德的第二个电话，打去了研发中心： “我记得你们那里有一个夏国女人，让她来找我一趟。” 片刻后，一位个子不高，体重不轻，脸盘不小，眼睛不大的夏裔女性来到特德的个人实验室。 “先生，您找我？”这女人进门先鞠躬。 特德皱眉：“我记得你是夏国来的？怎么也跟三岛人一样畏畏缩缩的？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是！”女人抬头，目光聚焦在特德的鼻子上，这样既显得直视对方有礼貌，又不会因为视线对视而显得挑衅。 特德满意点头：“整个研发中心，你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但容貌还过得去。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人心中狂喜，难道这个审美有问题的老头，终于在我身上发现了他的兴趣点了？ 娘勒，把这老头伺候好了，我就真的能拿到迈瑞肯的绿卡，成为真正的迈国人！ 她露出一个嘴角扯到腮帮子上的笑容：“特德先生，我叫姚瑞曼，您可以叫我Runman.Yao（runman，润人）。” 特德被姚瑞曼的笑容刺激的眼都快瞎了。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当时这个女人的推荐信上，说她是夏国的心灵美。 明明布鲁斯李的那些情人长得都很好看，比这个姚瑞曼强百倍不止，可是竟然在凤梨人官员的口中，被形容成上不得台面。 夏国，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特德这是对夏国审美的纯误会。 给他推荐姚瑞曼的人，是一位凤梨岛的科学家。人家说姚瑞曼是“心灵美”，这是一种含蓄的表达。 总不能直接说，人丑但脑子好吧。 而对布鲁斯李那些情人的评价，因为凤梨岛的传统人士看不上演员，认为是下九流的行业，所以说“上不得台面”。 看着姚瑞曼越发刺眼的笑容，特德忍着不适感夸了一句： “瑞曼，是个不错的名字，有积极进取和欣赏美景的意思。” 这句说完，见姚瑞曼又要开口，特德急忙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有个任务给你。我会给你开一封推荐信，让研发中心的几个小组负责人签名。” 姚瑞曼心跳快了起来。 天啊，研发中心的小组负责人，可都是全世界最大牛的科学家！自己的推荐信上有他们的签名，自己这是要起飞了么？ 特德看姚瑞曼激动的脸都红了，她的心跳的多快，都能通过白大褂看出来。 特德心中吐槽，研究中心的空调温度还是开的太高了，这种女人应该让包裹严实了再出门。 这一瞬，特德甚至都开始怀疑姚瑞曼的性别，他就没见过心跳能震起来外衣的女人。 再小也不会，起码不应该，除非干脆没有。 再次忍着不适，特德继续说： “你回夏国去，这封推荐信和你的学历，足够让你进入夏国最好的科研部门。 进去之后，我要你进入萧尔的研究团队，把他那所有和智能信息相关的技术全部给我送过来。” 姚瑞曼的脸刷一下，白了。 她当年可是拿着夏国高额的补助和奖学金，才来到迈瑞肯留学，学成后却把夏国使馆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表示绝对不会回去。 现在让她回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她颤抖着说：“可是特德先生，迈瑞肯的空气如此香甜，我真的不想回到那个令我窒息的地方。” 特德根本不听姚瑞曼的拒绝，自顾自的说：“女士，每个人都应该有他的作用，没有用的人，最后的价值在实验室里，你明白么？” 姚瑞曼的脸更白了。 她很清楚，特德所说的实验室，绝不是指里面的科研人员，而是被实验的目标。 就像前阵子送来的那个汪伪民，明明之前还是一位了不起的富豪，是夏裔圈子里的大人物，现在却只能被绑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自己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人剖开身体，拿出器官，浸入各种不知成分的培养液，然后再塞回去…… 姚瑞曼只觉得小腹一阵发紧，竟然来月事了！ 而她的月事，还是第一次这么准时。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感谢特德先生，竟然吓好了她的月经不调。 别无选择，姚瑞曼只能点头：“好的先生，我会执行好您的命令。” “很好。你回夏国的时候，不仅有一封推荐信，还会有五百万刀的科研经费，随便你支配。” 对于给他干活的人，特德从不小气，不仅喂饼，还会画饼： “等你完成任务回来，你会得到你最想要的绿卡。” …………………… ps：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些。刚码字的时候犯困，趴着眯了会，眯过头了。刚又喝了杯咖啡，晚上估计睡不着——这该死的完美闭环。 第120章 你是叫马冲吧 帝都军区靶场。 蛐蛐了这么多，终于要打靶了…… 穆团长和李团长一起在靶场大门外迎接萧尔。 看到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时，他俩明显愣了下。 穆团长勉强作为熟人，笑呵呵的来了一句：“都来了啊。” 他虽然只见过萧尔，没见过萧逸萧川，但是对萧家的资料如数家珍。 李团长一改之前和穆团长在一起时，那满嘴骂娘的说话习惯，斯斯文文的敬了个礼然后握手，乐呵呵地说： “这么多人啊。” 他这话，明着是打招呼，其实是嫌人多，不合规矩。 一路上只管开车，一个字都没说，也没想好该怎么跟上级说这事的陆风，默默站到萧尔身后。 萧尔和两人握手，浅笑着做了介绍：“我姐姐萧逸，我弟弟萧川。” 他不说带二人来的理由，也不提一起进入靶场的要求，一副既然我带着人来，你们必然会同意的样子。 显得很理所当然。 两位团长对视一眼，事到如今，总不能不实验了吧？还能怎么办，只好打开门让萧家三姐弟一同进去。 穆团长和萧尔走在前头，李团长跟在后面，还拉上了陆风。 李团长小声问：“怎么回事？不知道靶场属于机密场所，不能带外人来么？” 陆风满脸苦笑：“他们开门就上车，然后就让我开车，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一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来到靶场。 这一路上，李团长都在打量萧家三姐弟。 老大萧逸，是个有戒备心的女孩，对靶场虽然好奇，但是很善于克制自己。 从资料上看，萧家父母丧生后，萧逸掌握萧家话语权。萧尔因未成年，创造的所有事业，获得的所有钱财，都在萧逸名下。 萧逸是个有担当能扛起来责任的性子，也有些莽撞，有多次出手伤人的经历，或许还杀过人，但证据被黑狗破坏。 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只是可惜，应该不会来。 老二萧尔，很傲气，有些不通人情，有一种世界所有事情都应该以他为中心的感觉。 他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就像带着姐姐和弟弟来机密靶场，竟然连个解释和理由都懒得找。 是个单纯但不好利用的性子。 老三萧川，虎头虎脑的七岁小家伙，笑容很有感染力。 你看到他在笑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开心。 性格活泼外向，胆子大，甚至敢跳楼，以后是个能迷倒无数小姑娘的家伙。 资料上说，萧家还有个小妹妹，萧肆，刚满一周岁。 还有萧家的保姆，只知道姓白，没有详细资料，不知道是哪个部门派过去的。 因为白姨的缘故，李团长认为上头早就留意到萧尔这个天才，所以在大门口才没有开口阻拦。 能被上头关注的人，有点特权也是应该。 不说更高级别的，就是李团长本人，也时不时带着儿子来打靶。 靶场边，此时摆着一张长桌，桌子的一边放着长长短短的枪械，还有弹夹和子弹盒。 桌子另一边放着火箭筒，火箭弹，手榴弹，喷火器，地雷。 李团长乐呵呵的带萧尔参观：“萧老师，你看这些东西，能不能测试出你这辆御辇的防护能力啊？” 李团长紧紧看着萧尔的眼睛，他自己心里带着些许希望，希望萧尔能要求提出力度更强的测试。 看过十吨水泥球从十五米的高度砸在车顶，车子连大一点的变形都没发生的录像后，李团长真的很希望能得到这些技术，或者跟萧尔取得合作，好增强己方的防御能力。 但是具体能不能合作，怎样合作，完全取决于上级的态度和想法。 而上级不在现场，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一份实验报告。 如果报告上的火力太轻，李团长担心上级不会重视。 因为防弹这种事，迈瑞肯及战车国已经做的很好，他们生产的大统领专用座驾，可是经历过实战检验，扛过三枚火箭弹袭击和无数大口径子弹，依然能带着乘客跑出去几十公里。 而萧尔送来的这一辆，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数据，也更不可能有任何实战经历。就连东兴这个牌子，也只是个拖拉机厂而已。 但是李团长相信萧尔，或者说，他愿意相信萧尔，希望萧尔能展现出一个奇迹。 因为不管怎样，国产的总是比进口的便宜。 而且，如果坦克从发动机到防护板都靠进口，岂不是把弱点放在敌人的炮口下。 在李团长隐隐的期待中，萧尔果然摇头了： “这些不够。有没有坦克？把爆破弹，穿甲弹，碎甲弹和破甲弹都带些过来。没有坦克，炮也行。” 爆破弹，弹头触敌后爆炸造成范围破坏。 穿甲弹，像是一枚非常坚硬的钉子，速度极快，以穿透护甲，在车辆内部弹跳造成破坏。 碎甲弹，弹头内部的塑性炸药贴着护甲爆炸，可以震碎车辆内部护甲及设备造成破坏。 破甲弹，弹头内部同样有火药，集中喷发，以高温烧融护甲同时，喷出强力金属射流造成破坏。 “哈哈，萧老师说笑了，我们这里是靶场，怎么会没有坦克。萧老师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李团长去安排坦克和弹药，穆团长和陆风陪着萧尔他们。 聊了一会，穆团长看了看手表，皱眉说：“怎么还没到！” 萧尔问：“还有人要来？” 穆团长撇了撇嘴，不屑又无奈地说： “一个二世祖，仗着有个管军备的爹，转业后成了一家军工企业采购科的科长。今天的实验，上头安排他来参观提意见。” 正说着，只见一辆吉普车轰着油门开来，在众人十米开外，一脚急刹车停下。 冯中推开车门，满脸歉意的跳下车，隔着老远便热情的伸出手： “您是穆团长还是李团长？实在对不起，有点事情耽误了，抱歉抱歉。” 他一连串的道歉，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穆团也不好跟他发脾气，便伸手跟他握了握：“我姓穆，来自齐州军区。” 其实，冯中又怎么会分不清穆团长和李团长？ 他装着不知道，但是问的时候特意把穆团长放在前面，显得他虽然不认识，但是很重视。 我都这么重视你穆团长了，你又怎么好意思说我迟到的事？ 这就是他娘的社交潜规则。 冯中又对萧尔伸出手，笑的不要太感动，太真诚： “萧老师，咱们又见面了。穆团长您有所不知啊，萧老师在南疆战场上，可是救了我一命。” 萧尔笑道： “我哪里谈得上救你命，都是杨大林他们的功劳。” 随后装着回忆了一番，继续说道： “对了，你是叫马冲吧？真是好久不见了。” 第121章 震撼的炮击测试 如果萧尔愿意，他完全可以把冯中跟毛里斯中午在一起吃饭的事情说出来，并且复述两人的谈话内容。 可惜他俩吃饭的时候，毛里斯的手机在兜里，不然说不定还能录一段。 但那样就没意思了，还不如给人家改个名字好玩呢。 冯中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好在他这人从小跟着父母见过大世面，自控力超强，只一瞬便哈哈大笑起来： “萧老师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成就，发散思维能力果然不一般。我叫冯中，您把那两点水，从左边挪到右边了。” 此时坦克隆隆开来，站在炮台上的李团长看着拦路的吉普车，对车长说了声：“撞过去！” 车长踢了下驾驶员的后背，驾驶员心领神会，无视了吉普车，直接怼到一边。 这吉普车的悬挂可能不太好，五个轮直接掉了俩。 冯中的笑容几乎都快维持不住了，抖着眼角跟李团长打招呼： “您就是李团长吧？我是银星军工厂采购科的冯中，受上级指派，特来考察潜在采购项目。” 他这次说的话，可就没刚才和穆团长说话那么客气，直接点出自己的身份，目的，还有背景。 在帝都军区，他冯中还是有些份量的，不怎么把师级以下军官放在眼里，毕竟都是见了他冯中的爹，老远就要敬礼的人。 然而李团长鸟都不鸟他，从坦克上跳下来，兴冲冲的走到萧尔身边： “萧老师，坦克开来了，按你的要求，四种炮弹各准备了两发。咱们这就开始吧？” 李团长不是高傲，也不是跟冯中有什么仇，他就是单纯的对军工厂不爽，尤其是采购科。 他们团想要点什么东西，要么买不来，要么质量差。尤其是部分进口货，弄回来自己先找人修半天才敢用。 虽说东西是跟后勤领的，可后勤不就是跟军工厂买的么。 萧尔应了声好，大家一起往观察掩体走去。 冯中跟在最后，看了眼自己开来的车，表情有点挂不住。 揉了揉脸，又是满脸真诚的笑容，仿佛那辆被迫报废的吉普车跟他毫无关系。 东兴御辇停在距离观察掩体大概两百米的地方。 先进行枪械射击。 一个班的士兵按子弹口径从小到大，按距离从近到远，按火力从弱到强，依次对御辇进行攻击。 四十分钟后，御辇开过来，车身上除了掉漆和防弹玻璃出现裂纹外，再无损伤，遭受攻击最密集的车门上，连小坑都没几个。 穆团长惊讶道：“萧老师，非牛合金又被您改进了？” 穆团长清晰记得，去年过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萧尔时，萧尔还只是个见义勇为的学生。 没想到才短短一年过去，已经成了能影响到三个军区的科技牛人。 萧尔解释说： “不只是非牛合金，那个抗冲击强度有限，做防弹衣还行，做车辆护甲就不够了。 这辆车上，我采用了新的合金技术，以及新的金属加工工艺，我称之为金属编织技术。” 萧尔这段话中，透出来的新合金、新工艺两个信息点，其实可说可不说。现在说出来，是说给冯中听的。 冯中的皮带上，刚爬上去一只机械蚂蚁，可以监视和定位。 萧尔想知道，这个冯中了解到这些信息后，会不会传递给迈瑞肯的人。 之前听到冯中和穆团长打招呼时，萧尔很是意外，因为他听出来冯中正是中午和毛里斯在一起吃饭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明明在越州时，算是有并肩作战的情谊，萧尔却装着记错了冯中名字的原因。 算是小小的一个发泄。 萧尔想，在越州时，冯中明明宁死不屈，怎么一转业就跟迈瑞肯的间谍凑到一起了？ 萧尔不确定冯中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还是单纯的当了叛徒。 至于冯中向毛里斯确认，萧尔就是搞出来无人机的人，萧尔并不在意。 因为从盖萧家堡开始，这个秘密就已经藏不住了。 如果冯中真有特殊任务，用一个藏不住的秘密换取对方信任，也无不可。 所以，萧尔准备做个测试，看冯中会不会把消息传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随着测试继续推进，萧尔也说了一些御辇上应用的新技术。 都是听起来就很厉害，但是外行根本分不清，他有没有说重点的内容。 如果冯中真的叛变了，他自己搞不清到底有没有用，所以一定会把这些信息传过去。 当火箭弹、燃烧弹和地雷测试完成后，这辆六吨重的御辇依然没有太大损伤，可以在靶场上随意驰骋。 对一辆小轿车而言，哪怕是给重要人物乘坐的专车，测试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完美发挥，超额完成测试。 但萧尔想展示，想让更上层的人看到的，可不止这些：“李团长，上坦克吧。” “好！”李团长应了一声，让人把车开到三百米外，坦克的炮塔对准御辇。 “爆破弹一发准备……放！” “报告，目标车辆车窗呈蛛网状，并未碎裂，其他部位无损，可继续驾驶。” “穿甲弹一发准备……放！” “报告，目标车辆车体出现深度五厘米，宽度两厘米坑洞，并未穿透，可继续驾驶。” “碎甲弹一发准备……放！” “报告，目标车辆内部装饰稍有掉落，测试假人无明显损伤，可继续驾驶。” “破甲弹一发准备……放！” “报告，目标车辆车体出现深度三厘米，宽度六厘米锥形坑洞，并未穿透，可继续驾驶。” 李团长此时已经跳了起来：“好！真他娘的好！哈哈，简直是他娘的完美！” 据他所知，这世界上还没有能挡得住穿甲弹和破甲弹连番攻击的护甲。 以坦克的装甲厚度，最少也是十厘米起步，而且防护板不是一层，是多层叠加。 可是那辆御辇车，如果不算车门内部的华丽装饰，只看门板厚度，最多也就十厘米。 李团长也是见过外国的大统领专属座驾的，一扇门差不多就有半米厚，车看着很大，内部空间真没有看起来大。 而这辆御撵，以十厘米左右的护甲，就能完美防住破甲弹和穿甲弹，而且还是正面防御，没有倾斜角度。 这个防御能力，比国外最好的坦克护甲最少高十几倍！ 如果想让这辆车失去行动力，恐怕只能想办法炸翻它。 李团长兴奋地握着萧尔的手说：“萧老师，我有些事想跟您请教。” 萧尔让陆风带着大姐和老三去学枪，自己则拉着李团长单独走到一边： “李团长，正好我也有个机密事情跟你说，不知道你的级别或者权限够不够。” 李团长收敛笑容，郑重地问： “什么程度的机密？” 萧尔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按打仗比喻的话，差不多是一场战役级别。” …………………… 感谢【爱吃麻酱白肉的殷虹、葱葱世界、若无相欠。怎会相见、用户名1607079、幻梦逍遥仙、油腻腻的大叔叔、炭尽余烟、爱吃油碟的花妖王、火奴奴岛的苦韵丹】送的礼物。 没说的，明天后天继续加更。 第122章 刚捐款，就要赚回来 听到是战役级别，李团长就知道不是自己能听的。 师级单位，是一场战役的最小战役单位，李团长还差着两个级别。 “萧老师，麻烦你去会议室稍等一会，我马上去通知上级！” 萧尔等了半小时不到，李团长回来：“萧老师，我已经和我的上级沟通过，最迟到明天，会安排和您见面。” “好，麻烦李团长了。” 姐弟三个在靶场上玩了个过瘾，按陆风的说法，他们打了一个连的训练基数。 回到家，萧川依然处于兴奋状态，满屋子乱窜，嘴里还不停地“哒哒哒，哒哒哒……” 给萧逸吵得烦了，问了一声：“老三！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萧川眨巴眨巴眼，忽然往地上一躺，抽搐两下不动了。 萧尔过来看了一眼，还伸手探了下鼻息：“姐，老三牺牲了。” 萧逸忍着笑，沉痛的说：“放着吧，没什么抢救的必要，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创造奇迹了。” 时值一月，萧家早已通了暖气，还是地暖。 萧川躺在地上，暖烘烘的，不一会就想睡觉。 可他萧川是谁啊？那是站着撒尿的男子汉！既然决定要装死，那就要装的完美！ 所以这个时候能睡觉么？万一打呼了，岂不是不完美了？ 问题是，心里是这么想的，身体却不这么想。 靶场上打了一下午枪，早就累了，任凭萧川如何抵抗，依然逃不过睡魔的狗爪，不一会，就扯起了小呼噜。 又过了一会，小黑也来了，趴在萧川身旁开始睡。 又又过了一会，萧肆爬过来，抓着她三哥的脸扯了一会，没扯醒，趴在三哥身上也开始睡。 白姨送来水果，看了眼地上的三个小的，无奈地说：“幸亏家里够大，不然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萧逸翻着书，憋着笑道：“别管他们，白姨你坐，你看这段‘武松血溅狮子楼’，太过瘾了！三拳两脚打翻西门庆，割了仇人的头回去祭奠兄长。就是可惜，怎么不把王婆也给杀了，我觉得这种为了钱，唆使别人犯错的人更该死。” 白姨笑道：“通奸害命是死罪，牵头搭线却罪不至死。武二郎是个打虎英雄，又不是天生的强梁盗寇，心里面是有公义在的。” 萧逸咂咂嘴：“您说的也没错，我就是觉得不太痛快。” 俩人就着一本《水浒传》，聊得热火朝天，没人管地上三个小的。 还是老黑看不过去，走过来，用它扫帚一样的大尾巴搭在三个小家伙的肚子上。 这仨睡了好久，萧肆换了个睡姿，小肚皮压在她三哥脸上。 萧川被憋醒了，睁开眼正神游自己在哪时，忽然想到自己正在装死，赶紧把老四推到自己肚子上，闭上眼继续装。 可是在地板上躺的久了，难免有点硌得慌，想换个睡姿吧，死人又是不能动的。 怎么办怎么办？ 萧川眼珠子一转，伸手在自己人中上狠狠掐了一下：“呀，我又活过来了！” 白姨笑没了眼，萧逸更是笑得直捂肚子。 萧尔刚好拿了两部手机进屋，装着没看见地上的三个小的，给大姐和白姨一人一部，又教他们使用。 萧川看的眼馋，围着萧尔上蹿下跳的表示想要。 萧尔是听如不闻，视如不见还问萧逸：“姐，我怎么好像听到老三的声音了？” 这一晚上，任凭萧川怎么折腾，哪怕睡觉时挤到一个被窝里，萧尔都不理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萧尔仿佛才看到气鼓鼓的萧川：“呦，活过来了？” 萧川忍气吞声地说：“嗯呐。萧老二，你为什么不理我？”他说着说着就委屈了，差点没哭出来。 萧尔敲了下弟弟的额头：“你死都死了，我怎么理你？托梦啊？” 萧川捂着额头，把眼泪憋了回去：“我知道，我可能不该装死，可能做错了，可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么，为什么就是不理我？” 萧尔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正式教育说： “我是想让你记住一个道理，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试图引起别人的关注或者关心，这是个错误的办法，因为最后最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吃过早饭，萧尔先去了一趟帝大。 两千万刀的捐助，已经打到帝大的账户上，萧尔今天去，就是准备把这两千万刀再给赚回来。 虎平桦陪着萧尔，一边说着最近实验室的进度，一边说缺少什么仪器。 见了校长和物理系的主任，萧尔开门见山： “光谱、频谱、色谱、共振、电子显微镜、能量损失测定、激光之类的仪器，我都能做出来，并且质量还不错。校长，主任，你们看咱们学校缺什么。” 校长给主任使了个眼色，主任忍着尴尬，逼着自己问： “小萧啊，你是准备给学校捐一些仪器么？” 原谅他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却还要厚着脸皮问出来这句话，实在是因为太穷了。 萧尔直接摇头：“不，我是准备卖给你们。价格会比进口的便宜很多，质量会高很多。主任，我刚给学校捐了两千万，还是刀勒，您就不要跟我哭穷了。” 物理系主任心想，是我想跟你哭穷么？都是校长这糟老头子逼的，他自己不好意思问，不好意思说，就让我来问我来说。 哎，人在矮檐下啊。 和校长换了个眼神，主任又问： “那些钱，不是说用来做助学的么？转而购买设备，会不会影响不好？小萧啊，虽然那是你的钱，可是既然和学校合作，怎么花，咱们还是要注意些影响啊。” 萧尔笑了：“主任，校长，你们觉得我是害怕影响不好的人么？” 俩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前阵子各种媒体上，把萧尔批的一无是处，他都毫不在意，何况这点转移捐款使用方向的事情。 萧尔又说： “这笔钱，学校就放心的用吧，助学的事，我另有想法，会组织另外一个团队去执行，还是准备了两千万刀。 不过，如果咱们学校还是想参与到助学项目中，必须满足我一个要求。” 校长一听，萧尔又要掏钱，这次也不用主任转达了，赶忙问道： “什么要求？小萧你尽管提，只要学校能做得到，不违背师德道德，我代表学校答应了。” 第123章 要学校的话语权 萧尔的要求很简单。 如果学校希望继续参与到助学项目，并且拥有一定话语权，那就要给萧尔一些在学校里的权力。 他要的权力也不多，只有一个： “校长，主任，我需要一个开除学校教职工的权力，每年一次。 当然，我不会无故开除谁，除非这人做出伤害国家利益，背叛民族感情之类的事情。 二位也知道，这种事情的界限，有时候很难划分清楚，所以即使出现，学校也不好处理。 所以，我拥有这个权力的时候，对学校也是一种帮助。” 萧尔要这个权力，是在未雨绸缪。 他记得，帝大曾出过一些老鼠屎一样的教授，有人建议取消年夜饭，有人不让农民烧柴火，甚至还有人说，粮食的丰收和农民的劳动没有任何关系。 相比起那些带着项目成果直接逃走的，萧尔认为这些老鼠屎更恶心。 因为叛逃的人，往往小心翼翼，日常伪装的很好。这些人叛逃后，也是被唾骂的叛徒，没人敢直接和他们来往。 而老鼠屎们，则打着为国家好的旗号，大吹大擂，大张旗鼓的大放厥词。这些东西往往最会蛊惑人心，在暴露之前，已经让不少人的信念开始动摇。 在萧尔看来，叛徒还可以当成钓鱼的诱饵，可老鼠屎，一定要尽快消灭。 其实萧尔上辈子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还是太简单，太单纯了。 上辈子他扎根实验室，除了流传甚广的老鼠屎之外，还有很多师德败坏的行为，因为学校遮掩，学生不敢说，他还不知道。 校长虽然刚夸了海口，可是这个权力，他还真不敢答应萧尔，只能借着喝水掩护，让主任出头沟通。 可是这次，物理主任也学精了。 只要那两千万可以用在采购仪器上，别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在萧尔提供的资料的帮助下，帝大现在的材料学项目可谓是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了一个之前做梦才敢想的高度。 而材料的每一次进步，都意味着是许多物理项目上的飞跃。 此时又有了两千万刀的仪器在招手诱惑，物理系主任也索性开始喝水。 校长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呼呼的吹水声。 这个场面，萧尔早有预料。 “我这两天约了军区的人，还有些事情。校长，主任，我就先告辞了，希望你们开会商量后，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关于助学金，萧尔原本准备让学校操心，但现在准备自己筹备一个机构来运营管理。 原因是虎平桦告诉他，这两天一直有十会的人来学校，表示他们作为权威慈善机构，应该有权力参与到这么大一笔善款的运筹中。 萧尔听了，宁可多花一倍的钱，也不想让十会的人参与进来。 在他看来，十会的人做事，可谓‘实惠’的很。 至于自己怎么运作，萧尔毫不担心，反正有简老板呢。 萧尔心想：简老板知道了，应该会很感动吧？自己可是在教他应该怎么做一名合格的富豪。 回到家，看到萧川趴在堂屋窗台下，往里探头探脑时，萧尔知道有客人来了。 扒拉下萧川的脑袋：“做贼呢？” 萧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二哥，赶紧拉着走到月亮门那，小声的说： “我在学习怎么在美女面前别丢份呢，你又来给我捣乱。” “什么玩意？有人来找大姐？” “不是找大姐，是找你的，你不是没在家么。” “去去去，明天该上学了，赶紧写你作业去。” 把老三赶去他自己的屋，萧尔来到堂屋。 推门进去，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青年。看他短平的小寸头，坐的笔直的腰杆，手脚放的规规矩矩的，就知道是位士兵。 不过这位士兵没有穿军装，而是便装，还在衣服上特意画了一些污痕，以此伪装成寻常百姓。 萧尔看了，便感觉这位士兵会带来自己想要的消息。 坐在一旁招待客人的萧逸见萧尔回来，立刻起身离开：“老二，这位先生找你有事。你们聊吧，我不打扰了。” 自从萧尔接触的人群层次越来越高，萧逸不想给弟弟拖后腿，也开始跟着白姨学习如何接人待物。 这位大兵哥进门后，萧逸一展所学，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跟人寒暄。 萧逸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就像白姨说的，对待客人像春风般温暖。 可是她越热情，这位大兵哥就越紧张，一开始还能说两句话，后来干脆闭口不言。 萧逸觉得挺失败的，最后也不说了，就坐在一边陪着。 她哪知道，人家大兵哥心里也苦啊。他感觉自己跟着了魔似的，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生怕自己说出什么军事机密，索性直接闭嘴。 一见萧尔回来，这位大兵哥赶紧站起来：“萧尔先生你好，我奉命前来通知你，今晚九点，会有两位客人来拜访你，还请做好接待准备。” 一句在心里念了不知多少遍的话说完，大兵哥立马就想离开。 萧逸此时才刚走到门口，见客人要走，自然地招呼了声：“这就走啊？有空再来。” 大兵哥僵硬的点了下头，径直朝大门走去，不过这段路他一个久经训练的老兵，硬是走成了顺拐。 萧尔乐的不行，对萧逸说：“姐，我看这么下去，你很难给我找个姐夫了。” 萧逸也是气得不行：“我的错么？爹娘给我的脸，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天天蒙着脸出门吧？” 她说着说着，链子枪已经从胳膊上滑到手里，轻轻一甩抖成长棍。 萧尔见势不妙，立刻告状：“刚才老三跟我笑话你来着……” 晚上八点五十，萧尔开始在门口等待。 到了八点五十五，路灯下走来两个身影，老远就跟萧尔打招呼：“小萧啊，还没休息呢？” 萧尔笑着回应：“出来遛个弯。您二位也没睡呢？要不来我家看会电视？” 三人进了萧尔的书房，两人才正式自我介绍。 这二人，一位是帝都军区的副司令，姓郝，一位是副参谋长，姓华。 萧尔依旧是不卖关子的交流方式： “既然二位来了，先看看我准备的礼物吧，相信二位一定喜欢。” 第124章 夜来访客 萧尔将一个平板电脑推到二人面前。 “二位，屏幕上有一个黄色的文件夹，你们点一下会打开，里面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郝副司令和华参谋长不约而同的同时伸手，颇有点你争我抢的意思中，点开了这个标注“录音文件”的文件夹。 他俩的关系，看起来比学校里的校长和主任关系要好很多，也男人很多。 萧尔见了，便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些机密交到军队手里，比放在学术圈让人放心得多。 这个文件夹打开，里面又是几十个文件夹，每个文件夹下的标注着不同的名字。 华参谋长这次手快一些，直接点开名为“阿力谢”的文件夹，看到里面有两个图标，一个写着“实时”，一个写着“录音”。 华参谋长又要伸手，被郝副司令直接右手按住，左手点开“实时”的图标。 这个图标立刻放大，屏幕中间出现一条绿色线段。 线段从左向右运动，并且不断起伏波动。 随着线段的波动，平板电脑的喇叭开始出现声音。 三人仔细一听，这声音发自一男一女，似乎正在进行某种锻炼。 郝副司令眉头动了动，试探着问萧尔： “小萧啊，这个阿力谢，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个‘实时’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被你录到了？” 萧尔点头： “没错。阿力谢，红苏的驻夏记者，前些天参加了我的萧家堡竣工仪式，并受了我送的手机。 这个声音，就是手机录下来，并且实时传送过来的。 后面的那个‘录音’文件，是他从拿到手机开始，这几天手机记录到的所有声音。” 郝副司令和华参谋长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都是老兵了，这种情报的意义，他们比谁都明白。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仔细聆听着平板电脑中发出的生命谐音。 不过阿力谢好像不太给力，只两分钟就完了事，平板中传出他去洗漱的声音，还有女人小声抱怨的声音：“看着一身毛，原来这么不中用，不上不下的。” 书房里的三个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并且笑的很是活泼，两位五十来岁的老兵都显得不那么正经。 华参谋长熟练的在屏幕上找到关闭页面的小叉，点了下去，同时感叹： “小萧啊，齐州军研所前两个月给我们送来几台电脑，我当时还觉得这东西只能做个记录，或者算算数学题，没想到还有这种作用。” 话说了一半，华参谋长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据我所知，这个阿力谢现在不在帝都，而是在自蒙汗一带，准备去独蒙汗，距离我们这有几百公里。这么远的距离，信号不可能直接传送，需要有中转站或者卫星。小萧，方便告诉我，你用的什么传送手段么？” 他问的是“方便不方便”，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萧尔也不隐瞒，直接说：“卫星。” 郝副司令表情也严肃了：“是齐州给的卫星权限？”在他看来，卫星属于国之重器，将信号权限给个人使用，实属不该，甚至违纪。 萧尔摇头： “不，是我的卫星，我个人发射的卫星。” 这次，萧尔不等二人开口，率先发问： “八月十五日，三岛倭苹果山爆发的事，你们肯定知道。其中有些隐情，不知道你们听说了么？” 二人这才想起，三岛倭火山喷发后，他们几个靠近三岛倭的军区都接到提高警戒的命令。 出于好奇以及幸灾乐祸，几个军区也私下问过齐州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齐州人会提前得到消息？ 他们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有人用导弹，将一枚增压弹送到苹果山的熔岩中，促成了这次火山喷发。 至于具体是谁，齐州人并没有说出来。 此时，郝副司令和华参谋长恍然，原来竟是眼前这位少年。 想到火山喷发造成的后果，二人也难免对萧尔有些肃然起敬。 那效果，可是堪比当年的李梅烧烤，和小胖孩踹门。 萧尔笑的很真诚地说：“你们看，既然我有造导弹的能力，并且后羿一型也是用的我的技术。那么我发射一枚通讯卫星，有什么不可能么？” 郝副司令从惊讶中缓过来，点了点萧尔，笑道： “你小子，很危险啊。” 华参谋长跟着笑道： “小萧，自从我知道你以来，就开始听说你在不断创造奇迹。 短短一年中，你便拿出了合金、无人机、导弹、电视、汽车、电脑等技术，现在甚至还有卫星技术。 今天又送给我们一份情报大礼，礼物我们收下了，可我还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这个问题，萧尔早有准备，此时才听到有人问，他甚至觉得晚了许多。 萧尔指指自己的头：“或许我的大脑和一般人不同，我很擅长将不同的数据综合起来，在脑中推演，并且速度很快。” “我明白，你就是真正的天才。”华参谋长继续发问：“但是天才我也认识很多，可是他们大多只在一个领域有突出能力，并且终其一生，或许也做不到你短短一年中完成的事情。” 萧尔揉揉鼻子： “你这个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你看，纵观人类的科学史，爱因斯坦也只有一个。不知道爱因斯坦活着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萧尔的这个回答，让二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很是骄傲。 对啊，凭什么夏国就不能出一个爱因斯坦那样的人物？ 为什么就不能出一个，比爱因斯坦还厉害的人物！ “好！”郝副司令拍了下桌子，兴冲冲地说：“萧老师，以后还请你继续努力！” 华参谋长再次跟着说：“我们夏国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有你这样的天才，何愁不兴！萧老师，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资质！” 萧尔坐直了身子，正式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独立研发制造武器的资质，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发射火箭。” 第125章 盆油，卖导弹的没有 “二位既然已经对我有所了解，那么也应该知道，我给齐州军区、春城军区和帝大都送过一些什么。 可是结果并不太理想，他们团队的工作效率，还没我一个人高。 同时，我想要做的一些东西，并不适合让太多人参与，因为泄密的风险太大。 二位应该清楚，有些技术其实并没有常人想象中的复杂，别人做不出来，只是缺了一点小窍门而已。 例如以前红苏给我们提供的一些合金资料，我们明明拿到全面配方，为什么做不出来？ 因为他们没有说，生产这种合金，需要在溶液达到某一个温度的时候，去搅拌几下。这个搅拌的时机很关键，温度低了不行，高了也不行。 你们看，就这一点小窍门，就可以卡主我们无数人的无数时间。 我的一些技术同样如此，看似复杂，实则简单。 所以，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风险，我需要独自研究独自生产的资质。” 萧尔这番话说完，郝副司令和华参谋长频频点头。 有些事情，的确是吃过亏以后，才知道付出的代价有多惨重。 见二人意动，萧尔继续说： “当然，我不会完全脱离在规则之外，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我还有一个事情，需要二位帮忙。” 郝副司令立刻开口：“萧老师请说。” 萧尔指了指自己有些杂乱的书房： “你们看，我是个搞研究的，生活上难免有些错漏，所以我需要一位助理。 我希望，这位助理在工作上也可以给我一定帮助，我会在我的工厂里给他很高的权限。 除了核心技术外，我所做的东西，制造的目的，流程，这个助理都可以进行了解。 同时，我还需要助理帮我承担起对外联络的事情，我是搞研究的嘛，不太喜欢社交之类的事情。 二位，可以帮我这个忙么？” 可以么？简直是太可以了。 萧尔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所以让你们在我身边安排好情报员。 郝副司令当场就想答应，华参谋长拦了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萧老师，以你的才华，进入夏科院这些机构中不是问题，他们也有同样的科研权限，甚至更高。那么，你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 “因为放心。” 萧尔回答的直截了当，毫无遮掩： “自古财帛动人心，除了军队，我找不到可以让我放心机密不会外泄，不会流落到敌人手里的合作方。 你们想想看，我给齐州的，是电脑技术，导弹技术，无人机技术这些东西。 而给帝大的，都是些材料学的知识，还不是成品。 我需要帝大的人才给我做辅助，但是无法彻底相信他们不会被糖衣炮弹打垮。” 聊到这里，双方的沟通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些以后合作上的细节问题。 都是小问题，帝都军区很愿意像春城和齐州一样，给萧尔足够的信任和尊重。 临别前，郝副司令说： “小萧老师啊，从今以后，你会成为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千万要记住，敌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所以一定要注意个人安全。” 萧尔对自己的安全还是比较放心的。 系统仓库里随时放着几把枪和手雷，还有一些自制的高爆炸药，和系统中买来的护身工具。 对家里的安全，他也没什么好担心。 军盾安保公司的那些退伍老兵，都是上过战场的。他们的能力，以萧尔的精神力有时候都无法发现。 大姐那边也可以放心，以大姐的谨慎，加上武力值，还有防御徽章，三个五个人完全拿她没办法，即使有武器也不行。 至于对方出动更多人，夏国的严打可从不是说说而已。 老三那就比较发愁了，自从跟大姐说，要对这小子多一些关爱以来，这小子越发跳脱了。 虽说他现在不像父母刚去世时那样，装的跟个小老头一样，能跟同学融到一处玩到一起，在萧尔看来，这是个好现象，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模样，可也真的让人担心。 想了这么多，萧尔做了个总结：威慑力还是不太够啊。 如果有一天，所有对我有敌意的人听到我的名字，不是想怎么对付我，而是担心我会不会收拾他。所有敌人不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怕引起我猛烈的报复，甚至还要费心保护我身边人的时候，日子才会过的轻松些。 那就，继续拿三岛人练练手吧，刚好也快过年了，今年要继续送他们个新年礼物。 这种事，其实当成个传统也不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尔很忙。 把一套监控设备交到军区手里，并且教会他们如何使用，如何维护，很是消耗了萧尔的不少精力。 放在上辈子，这些事都是手下那些学生的活，萧尔真的想培养一些助手了。 不过帝大那边，对于萧尔的人事要求依然没有回复，所以萧尔也不着急。 但是简老板很急。 简老板最近……不，准确的说，自从认识萧尔这一年以来，就没不忙过。 最近这些天，他光是招待石油王子们，就已经分身乏术，萧尔又给他扔了个慈善的活。 “萧老师，你说那些沙漠国家吧，明明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都是头上顶着布，脸上留着大胡子，怎么还能分出来那么多派别。” 一见到萧尔，简老板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就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看到简老板扔手机的架势，萧尔仿佛看到上辈子的自己，是如何被手机支配了应有的业余时间的，不禁笑问： “怎么看你好像很嫌弃手机的样子？” 简老板斜着看了眼手机： “那帮大胡子，有钱是有钱，可事儿也是真的多。 什么这个不能跟那个见面，那个不能跟另一个碰头，还有谁一定要比那个谁定制的车更豪华之类的。 反正每一个都要找我给他们特殊安排，以前他们没手机，还只能让秘书找我。现在倒好，人手一部手机，想起来什么事就给我一个电话。” 正说着，简老板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一收满脸抱怨，换上热情热诚和热切的嘴脸： “阿拉拉普亲王，我的老朋友……” 寒暄了没几句，简老板突然面色大变： “什么？你要找我买导弹？” 第126章 日常织女牛郎和老牛 挂了电话，简老板依然难以置信： “他竟然找我买导弹？萧老师，您看我长得像卖导弹的么？” 这单生意，萧尔接了，不过是替别人接的。 “不用这么惊讶，简老板，你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科技水平，完全是这个星球上独一份的，所以你在那些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人眼里，可以说无所不能。” 简老板被说的心花怒放，同时也明白了，人家不是真冲着自己来的，真正想联系的人是萧老师，只是联系不上而已。 想到这，他没忍住，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萧尔继续说： “你前面不是说，做助学的事情缺人手么？刚好，明天我介绍你去见见帝都军区的郝副司令，你跟他说一下导弹的事，顺便再提一下人手的事。” 离开萧家堡后，简老板一晚上都没睡着，对着镜子练了一晚上笑容。 他要保证，自己见到郝副司令时，有一个最好的状态！ 在简老板的牵线搭桥下，沙漠王子团和夏国很快进行了几次互动，主要是一些参观旅游项目，以及最后一场的小规模展览会。 不过沙漠王子们的保密工作似乎做的不太好，活动进行了没几天，迈瑞肯就收到消息，摆出一副要搅黄这次互动的架势，并对沙漠团用了一些比较严厉的措辞。 换做前些年，沙漠王子们还会顾虑一下老迈的心情，可是这次不一样。 这几年，迈瑞肯和红苏在石油半岛周边，可以说搅的是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这俩今天支持这个搞新政府，明天又支持新政府的对手搞个新新政府。简单一句话，就是谁愿意听他们的话，攻击对方的代理人，谁上台。 这给沙漠王子吓坏了，邻居天天换家主，还换的一个比一个暴躁，家门口天天有人拎着刀子扔砖头，这谁受得了？ 眼瞅着邻居们一个激动，就要打进沙漠王子们的宫殿了，这时候老迈和红苏又跟耳聋眼瞎一样，沙漠王子只能寻求自保。 这不就找到龙国来了。 龙国的导弹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有四千公里的射程，还能携带两吨重的战斗部，完全够用了呀！ 就算不能在邻居家种蘑菇，王子们也答应了老迈，绝对不搞蘑菇大棚，可有了随时给邻居家扔两吨鸡屎的能力后，邻居自然老实了不少。 这些事，萧尔基本不关心，就是偶尔吃饭时，听白姨给他说一说。 说起来，白姨也是二次就业了，或者说是返聘回去，退休待遇也上了一级，成了正处级，顺便当了萧尔的联络人。 金家父子的下场，就是白姨告诉萧尔的： “金继业因为伪造文物，从中牟利被抓了，估计可以开始准备下辈子的活法了。金望祖好一点，这辈子吃喝不愁，都有公家管着了。” 萧尔疑惑： “判这么重？他们家那些个追随者，什么前朝旧臣的后裔，就没有出来替他们说话的？” 萧尔可是记得，金家找麻烦的时候，没用多大劲，批评他的文章就铺天盖地，甚至还编了相声，显得金家的能量大得很，没想到完蛋的这么容易。 白姨笑道： “那些遗老遗少？他们可都有颜色的很，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现在。他们一看风头不对，明哲保身的都没有，全成了这些年受金家迫害的证人了，热闹得很呢。” 萧逸也跟着说： “老二你不知道，那天公开审判的时候，一个个哭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把金家说的比南霸天还黄世仁。” 回想起那些人的嘴脸，萧逸甚至都替金家感到心寒，于是又嘱咐萧尔： “你的成就越来越大了，以后巴结你的人，想跟你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你可要看清楚些，别让人坑了。” 萧川在旁边听得半懂不懂，他对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没什么兴趣，却想起来另一件坑人的事： “白姨白姨，大姐大姐，二哥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被人坑。可是你们知不知道，织女为什么要坑牛郎啊？” 被问到的三个人都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好端端的说着金家呢，怎么又跟牛郎织女扯上了，就让萧川解释解释。 萧川一副“你们都没见识”的表情，背着小手，一字一句的说： “过几天就是二月十四号了，你们知道那天是什么节么？我告诉你们吧，是情人节。可是你们知道情人节是怎么来的么？还有，你们一定也不知道，这个情人节，是新的情人节吧？以前的情人节是七月七！” 小家伙挺着肚子抬着头，一副等人求教的样子。 萧逸萧尔都不理他，还是白姨心软：“那你给咱们说说，这个新情人节是怎么来的呗？” 萧川这下就得意了： “好吧，既然白姨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俗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鹊桥相会，那是咱们地上凡人的看法，牛郎每年骑着老牛上天一次就行。可是织女不行啊，她每天都要去，时间长了，肯定就疲倦了呀。 牛郎每年只能见一次媳妇，他媳妇还臭着脸，时间长了，他也就开始厌烦了。然后还有老牛，老牛本来是一头凡间的牛，却每年都要驮着牛郎上一次天，它也累呀。 最后，织女倦了，牛郎厌了，老牛累了，七月七的情人节就过不下去了呗。 然后刚好外国人也过情人节，就是二月十四那个，咱们自己的没了，就跟着人家一起过呗。” 萧尔心知，往后几十年，洋节日越来越多，这是西风东进的结果。 夏国想要外国的资金和技术，就不可避免的在一些领域中被污染。 同时，萧尔更清楚，这种污染也是在麻痹对手，让对手认为有将夏国和平西化演变的可能，从而放松一些封锁，降低对抗的激烈程度。 综合上辈子的经验来看，萧尔也不觉得多一些洋节是什么坏事。 反正迟早所有的节日，都会被商家绑着女性们过成情人节。 可是萧川这个对情人节的解释，萧尔觉得还挺有意思：“老三，你从哪听的这个说法？” 老三骄傲的说： “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位音乐老师，长得可好看了，名字也好听，姓未，叫未莱。未莱老师还是从奥林匹斯留学回来的。这个就是她告诉我们的！” 萧尔对白姨摊手： “白姨你看，刨文化根的人回来了。” 白姨叹了口气： “总是有人喝了点洋墨水就忘了祖宗。我跟上面反应反应吧，不过估计也没什么用。” 第127章 快过年了，客人有点多 年前这几天，萧家的事情不多，但客人真不少。 先是寒假刚开始，萧川就邀请了他在学校里的好朋友们来家里玩。 来了十个小朋友，全都是女孩。萧川也是看到二哥的表情不对劲，又从邻居家喊了两个男同学来凑了个数。 看着在女孩堆里被众星捧月，犹如贾宝玉一般的弟弟，萧尔是真有点看不过眼，可是也不能强行干涉。 以他上辈子的阅历，萧尔认为兴趣不该被否定，爱好不该被隐藏，个性不该被压抑。 不管孩子的这些兴趣、爱好和个性，在成年人眼里有多不靠谱，多麻烦，如果一味反对打击，只会教出来一个阴沉又阴郁的孩子，对家长和孩子都不好。 孩子小时候，你嫌麻烦而强制他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等他长大了，很有可能是家长一辈子的麻烦。 如果将孩子的这些特质，顺其自然往正确的方向引导，虽然花费的心思多一些，但是将来会收获一个开朗自信的孩子。 毕竟没有什么特质是完全错误，应该被彻底否定的，就算是超雄也可以培养成八角笼里的猛兽。 而一个开朗自信的孩子，做什么事情往往都比别人更顺利一点点，因为人的情绪，是会互相感染的。 所以，尽管萧尔看到老三跟女孩们玩在一起，就想起上辈子被他坑的经历，还是真诚的招待了老三的这些朋友们。 而且，萧尔算是看出来了，老三在女孩多的时候，情商是真的高，非常会调解矛盾，一碗水端平。 老三平日里说起最多的，明明是小哪吒宋颂，可今天完全看不出来，他甚至跟每个女孩交流的次数都差不多，没有大的偏颇。 整整一天，小女孩们玩的开心，愣是没闹出一点矛盾，这在萧尔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 就他上辈子带的那些学生，一个个忙得狗一样，累的驴一样，照样能闹出来是非。 “我要不要跟老三学学？” 这个念头刚出来，萧尔便使劲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如非必要，萧尔这辈子不打算谈恋爱结婚了，如果有必要，宁可和上辈子一样，相亲结一个完成任务。 萧尔觉得，自己这辈子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最大也是最致命的威胁——时空之兽——随时可能出现，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浪费在男女之间永无停歇的相互试探中。 而且，他也不愿意再接受一次离婚。 萧逸的客人虽然少，但是来萧家的频率高。 从腊月十五立春那天，到腊月二十三的小年，整整一礼拜，汪怡人天天来找萧逸。 一开始，汪怡人还能和萧逸正常交流，可是萧逸跟她说了中医的神奇之后，俩人的交流画风就变了，开始神秘起来。 小年这天，萧尔终于忍不住好奇，站到大姐房间墙外的月亮门那，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听她俩在房间里做什么 “一姐，我按你说的去找了大夫，可是，可是人家真的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啦，怎么办怎么办，你帮帮人家嘛。” “怡人，你们迈国人不是很开放么？不过让人看一下摸一下，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你这是讳疾忌医。” “哎呀，人家从小读的都是夏裔学校嘛，跟真正的迈国人很少接触啦。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么好不好，我真的要吓死了。” 萧尔越听越好奇，什么看看摸摸，还是治病，似乎还牵扯到隐私？ 听着听着，萧尔已经来到大姐房间的后窗户下，在这听的更清楚。 连淅淅索索的脱衣服声都能听到。 萧尔的表情越发怪异：大姐不会还有这个爱好吧？虽然大姐说，想要把汪怡人培养成在迈瑞肯的间谍，可是也不用这么牺牲自己啊！ 萧尔突然又想到，上辈子大姐可是没有自己的孩子，难道大姐本来…… 嘶！！！ 如果是真的，那就尊重吧…… 好在后续的发展，并不想萧尔想象的那样。 “你这个是副乳，不是肿瘤，就是长得位置高了些，也怪了些，长到腋下了而已。” “真的么一姐？”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让你去医院检查你又这啊那的不想去。我警告你，我在书上看到过，不抓紧处理的话，让它继续发育，以后可能会长出来头，和真的头一样的那种。” “啊？这么吓人……那我岂不是和狗狗一样，长着，长着……” “双排扣！” “对对对，一姐你好会形容哦。可是，可就算是副的，人家也不想让别人碰啦，你能不能帮我切掉？” 萧尔听到这，就不好意思继续往后听了。 主要是他现在这个十五岁的身体吧，对有些事情的反应比较敏锐。 激素的事情，有时候不是思想可以控制的。 至于大姐会不会帮忙做这种手术，萧尔认为绝对不会，大姐绝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更大可能，是把汪怡人赶回迈瑞肯去。 果然，二月十四号这天，萧逸把汪怡人送到了机场，但是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来个人。 半年没见的简直，一路乖乖跟着他妈舒琅和萧逸来到萧家。 一看到萧尔，简直就投来求救的目光，张嘴不出声的狂呼：“老大！救命啊老大！” 老黑看到简直，本来还想跟他来个久别重逢的庆祝，可是看到他这样子，立刻带着小黑跑后花园玩去了。 听到舒琅和萧逸在聊简直的成绩，萧尔本来对简直还有那么一点同情心，彻底没了。 舒琅是说一声叹一声气： “小逸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夏天那会来到帝都以后，这混小子就没个怕的人了！作业胡乱写，考试交白卷。这才半年，真是气得我老了不止十岁！我是追也追不上，说也说不听。小逸你看，我眼角的皱纹是不是多了？” 萧逸冷冷的剜了眼简直，又笑眯眯地对舒琅说： “不多，你这是给他气的看花眼了。舒姨你放心，既然简直也转学来帝都上学，咱们就还跟以前一样，让他早晚都来我家，我帮你揍他！” 萧逸觉得，简老板帮老二做事，自己就有帮老二维护两家关系的责任。 好在这个关系太容易维护了，时不时抽简直一顿就行。 简直听到老妈和大老大三言两语达成统一…… 简直是让简直绝望啊！ 萧尔开心的听了一阵，回自己书房继续干活。 临到睡前，刚闭上眼，竟然看到系统主动给他发来一条消息。 ……………… 本来说周末加更的，抱歉我食言了……但这不怪我，我义子筹备婚礼，妈的还是二婚，拉着我一个单身狗给他出谋划策，时间全耽误了…… 这两天欠的加更，我回头补上，四章。 第128章 消瘦青年的参观邀请 【看到回个信，有事找你。】 看这语气，萧尔便知道找他的是系统的实际幕后主人。 萧尔关灯上床，闭上眼睛：“什么事？” 未知时空中，消瘦青年刚吃了个鸡腿，对着镜子刮胡子。 自从和萧尔合作以后，真的是日子越来越好过，吃的有了，穿的有了，连镜子这种东西都舍得造一个了。 不像以前，所有资源都要精密计算，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 甚至还有一名猫女和一名蛇女贴身伺候他，猫女给他整理衣服上的褶皱，蛇女将他掉落的每一根胡子都收集起来，丢入焚化炉。 听到萧尔回信，消瘦青年歪了歪头，对着镜子认真扯了下嘴角，看着是想笑一下的样子。 微笑肌可能很久没用过，嘴角只挪了三毫米不到，就开始颤抖起来，带着半张脸都开始跟着抖。 看起来很是神经质。 “奶奶的，时间长不见人，竟然这么见不得人了，还是算了吧。” 消瘦青年自语一声，走向战争堡垒的一层，也是总控室。 萧尔等了一会，没听到系统回复，又看到商城有“上新”二字，便开始翻看系统商场。 第一页没有变化，还是诸如万用机床、人参、造化丹、航母五代机之类的商品。 第二页也没有变化，第三页同样如此。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萧尔终于看到新增的可购买商品。 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一团聚而不散的能量团，名字叫“时空项圈”，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连其他商品附带的说明也没有。 这个时空项圈的售价，是一亿亿吨，并且标注了只要黄金。 这重量，相当于蓝星重量的六十万分之一。 萧尔不禁嘴角抽搐：“不想卖就算了，我上哪给你找这么多黄金去？找个即将爆炸的巨型恒星，还是找两个即将碰撞的中子星，又或者去黑洞里挖？”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出现：【没有必要，这个东西只是给你看看，你看到后就要下架了，不是真的打算卖给你。】 刚说完，时空项圈的图标就暗淡下去。 萧尔不再为这个得不到的东西费神，问道：“找我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来，我先给你看一场直播，这可是你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的场景哦。来，闭上眼，用一点点精神力内窥自己的意识海，你会看到系统的光点。不要投入太多精神力，小心回不去，一点点就够了。】 萧尔觉得自己不该听系统的，不该让自己的精神力进入到一个未知的环境中。 经历过重生，以及在意识海中和巨兽灵魂的战斗后，萧尔意识到精神力的重要，或许和灵魂相关。而把灵魂送入到一个安全系数未知的地方，相当于拿自己的命运在冒险。 但是，该死的科学家的好奇心，让萧尔忍不住按照系统的吩咐去做。 在意识海中，萧尔看到代表系统的金色光点。分割出些微精神力，萧尔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个系统出现以来，一直在帮我发展，所以让我有更强的力量是这个系统的目的。 如果系统真的要对我不利，也应该是等我强大到一个更高的水平之后。 而这个强大，不是我自身的灵魂或者身体素质，而是我能掌控调配的资源。 正如系统的名字，超级重工系统。 在当前这个阶段，我依然弱小，别说超级重工，就连冷核能源与粒子对撞机都没造出来。 所以，目前系统没有对我不利的理由，即使它可能通过吞噬我的精神力，从而掌控我的灵魂…… 但是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萧尔一狠心，不再多想，直接用精神力撞到金色光点上。 下一瞬，他的视线猛然变化，从空辽无所依的意识海中，落在一个乱中有序的大厅里。 萧尔想自己转换视角，却发现做不到。 他发现，自己此时的视角，好像是第一人称游戏看过场动画一样，不受控制，但该看的尽收眼底。 消瘦青年还挺惊讶的：【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以你的谨慎，要犹豫很久才会过来。】 萧尔也挺惊讶的：“这是你本来的声音？我现在是处于你的视角，是么？” 【很神奇，对吧？你现在就在我的身体里，准确的说，是你的那点精神力在你我之间建立起连接，让你可以看到我的生活。其实我本来想找一个木偶让你依托上去，不过抱着木偶参观，好像在抱着你，总觉得有些奇怪。来吧，我先带你参观我的城堡。】 萧尔的视线开始跟着消瘦青年移动起来，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在看一场立体电影。 【这里是一楼，整个城堡的控制中心。你看，这个就是控制台，城堡里所有的工作都可以在这个控制台上完成，除了卖给你的那些东西。】 萧尔看到，这个控制台像是一个船舵，上面有八根把手，每一根把手附近都有一片虚拟投影，投影上显示着许多功能按键。 【好了，这个没什么好看的，我想我更应该带你看的，是我给你造东西的工厂。】 萧尔的视线开始移动，从楼梯走向地下室。 中间经过了一面镜子，消瘦青年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就迅速把视线转到挂在墙上的一个怪兽头颅上。 【你看，这是我的第一个战利品，一头巨眼熊。那时候我才刚刚一级，在这个世界算是刚刚成年。那可真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消瘦青年回忆着他的第一次战斗，说他如何智勇并存，在九死一生的恶劣条件下险死还生。 不过萧尔并没听他说什么，而是回忆着匆匆一瞥的镜子。 他觉得镜子中，这个系统的幕后主人有些眼熟，似乎上辈子见过。 可惜只看到一眼，而系统的幕后主人显然没有让自己看清楚他是谁的想法。 明知对方不会回答，但是萧尔还是想试着问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帅大叔而已。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我永远不能告诉你，只能你自己猜测。而且，即使你猜对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是对是错。】 【好了，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现在跟着我去参观我的工厂吧。】 第129章 你是人么 工厂在这个战争城堡的地下室。 兵工厂中，萧尔先看到的，是生化兵生产线。 许多不知名生物的断肢残骸被扔进一个粉碎机中，被搅成碎末后送进培养皿。 培养皿中，全部是生化兵，有的已经发育完全，有的还只是个胚胎。 那些发育好的，培养皿会自动漂浮到传动带上，底部打开，把生化兵扔下去。 离开培养皿的生化兵头部会被插入一根针，然后这个生化兵就会睁开眼，从传送带旁取下衣服，护甲，武器或者工具，进入自己的岗位。 这些生化兵，明明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却好像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 萧尔看了，感觉有些后背发凉，却也没说什么。 【这些生化人只需要一点点灵魂，就可以完美执行任务。可是你知道么，如果注入的灵魂过多，他们就会产生自己的思想，甚至还曾有生化兵试图反抗我这个领主。好了，生化人只是我拥有人口的一部分，我再带你去看看灵兵和机械兵。】 如果生化人是萧尔还可以理解的东西，那么灵兵，则完全在他的认知之外。 那些生产生化兵的断肢残骸，被送进粉碎机前，会经过一段幽暗的隧道。 这段隧道的外面，有一些能量向外溢出，并汇聚起来，成为一个能量团。 一截丝线从能量团上切下来一小块，一支朱砂笔在被切下来的这块能量上画出一道符。 符文骤然亮一下，又立刻隐没在小块能量中，这小块能量上便开始出现模糊的五官。 只看五官，有的像人，有的像兽。 像人的和生化兵一样，开始穿着护甲和武器，像是野兽的，则在四爪上套上锋锐的利刃。 萧尔问：“这些能量，难道就是灵魂？” 【没错。】 “可是灵魂，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么？” 【你说的是灵魂成型后的状态。在成型之前，灵魂其实也就是普通的能量而已，只不过能赋予物体活动的能力。或者说，灵魂能的特性，是将其他物质中无序的能量约束起来，按照既定的程序发挥作用。】 “人类也是这样？” 【你不是看到了么，那些生化兵，肌体构造上来说，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萧尔沉默了，不想再问什么 消瘦青年带着他继续参观机械兵流水线。 这条流水线，属于萧尔认知范围内的东西，萧尔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可是他看着一台台机器人和一个个生化兵都是一样被生产出来，领取任务，奔赴岗位，心里就觉得很是别扭。 他很想问，人类和这些生化兵、机械兵有什么区别？ 消瘦青年感觉到萧尔的心态，便笑道：【走吧，带你去看一些轻松的东西。】 继续向下，来到地下三层。 这是一层监狱，大多数牢房都空着，只有少数的几个关着人。 审讯室中，此时正有一个壮汉被固定在审讯椅上。 【你看，只有足够的接近，才能更快了解你的敌人。所以我把他们请来了，想和他们建立更深的了解，可惜他们好像不太愿意配合。】 消瘦青年一拳轰在壮汉肚子上，萧尔竟仿佛听到金铁相交的声音，仿佛碰触的不是人的拳头和肚子，而是铁锤和铁砧。 连续几圈，审讯椅上的壮汉都硬生生的受了，嘴角和眼角都开始流血，看着是受了内伤。 不过看起来，这壮汉非但没有投降的意思，还在用挑衅的表情说着什么。 他说的，是萧尔从没听过的一门语言。 消瘦青年甩甩手：【老子是真的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 萧尔问：“这个人的来历，应该也不能告诉我吧？” 【哈哈，果然聪明。】话音刚落，手中寒芒一闪，壮汉的头颅已然飞起，脖腔中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往外飚。 萧尔注意到，这壮汉的血液颜色，红色中带着一些绿色，像是生了锈一样。 接下来，消瘦青年又“审问”了五个囚犯，每一个都是先打一顿，然后一刀枭首。 萧尔感觉，审问他们并不是这位系统幕后主人的真实目的，杀了他们才是。 而且，是特意杀给自己看的。 后面这五个人，依然不是普通人类。 一个躯体已经半机械化，一个血是蓝色，一个肌肉纤维粗的好像钢筋，一个脖子上的头是装饰品，真正的大脑在肚子里，一个脆弱的像是饼干，一碰就碎。 萧尔看过整个处决流程，才问道：“你是人么？” 这问题，听起来好像在骂人。 消瘦青年却笑了起来：【当然，在这个鬼地方，种族无法改变。走，我继续带你参观，给你看个大场面。】 离开地下室，一路来到战争城堡的天台上。 刚一站到天台边上，巨大的战斗声便突然响了起来。 仿佛提前录好的音效，被按下播放键。 萧尔甚至被这战斗的声音，冲击的恍惚了一下，他觉得，如果自己此时不是借助系统幕后主人的视角，如果换了自己真人站在这里，说不定会被这声音冲击到昏迷。 因为声音实在太大，大的好像一颗震爆弹就在耳边爆炸一样。 同时，萧尔看到，自己脚下的建筑处在一处平原上，建筑的墙面上伸出许多炮口。 有原始的投石炮，有常见的金属炮，有科技含量比较高的磁暴炮，还有激光炮、镭射炮。 还有喷火炮、冻结炮、震荡波炮、甚至打出去的是一道道符篆等效果特殊的炮台。 这些炮台并不固定，而是在墙面上转动，总能用最合适的武器，轰击那些特殊的敌人。 城堡下面，还有士兵在和突破到近前的敌人战斗。 消瘦青年颇有些得意的介绍： 【看到那些兽人士兵了么？它们可是我的珍宝。我没有这些野兽的生产线，都是我一次次缴获收集起来的。不过说实话，还是我独有的灵兵比较好用。鬼这个东西，在任何地方都挺吓人的。】 萧尔问他：“你的罪过多少敌人？我看你的兵始终维持在一千左右，可你的敌人最少也有几万。” 消瘦青年嗤笑一声： 【哪里用我得罪他们，不过是游戏规则罢了。我这次的运气不太好，被挑中成为守塔的一方。这样的进攻，我必须防守一年。】 “如果没守住呢？” 【没守住？那就跟地牢里那些家伙一个下场喽。】 “明白了。那么，你需要我怎样帮你？” 第130章 旅程结束 【我需要金属。】 消瘦青年指着战争堡垒下面。 萧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堡垒残破的墙壁没有被修补，看到物料都堆积在炮台的后面，还看到那寥寥的一千个士兵，能穿着盔甲，拿着金属武器的，只有不到一半。 而战斗，不会因为这些士兵没有护甲而停歇。 萧尔还看到，一捧浮土半怀血，踏步尘起无数魂。 【我还需要食物。】 消瘦青年离开天台，来到仓库。 【你看，那个秤一样的东西，是我这里的交易平台。】 萧尔看到，他这一年中交易来的食物，正不断被送到秤上，随着光芒消失，又随着光芒变成宝石、木材、皮革、铁料、刻着符文的石头、看着不怎么结实的护甲等等。 其中甚至还有骨头，巨大的，好似恐龙腿骨一样的骨头。 萧尔没急着答应什么，而是问： “我看这根骨头上还有肉，外面那些怪兽死后也有很多可食用部位。你怎么会这么缺食物？” 【可食用？】 消瘦青年罕见的语气产生戏谑的语调。 【这个鬼地方，规则和蓝星不一样。或者说，很多你认为的物理常识，在这里并不适用。我带你去看看吧。】 视线再次移动，来到一处传送带。 这条传送带将战场上所有尸骸收集起来，运送到一个炉子里。 消瘦青年先打开了炉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很是有些惊喜： 【今天运气不错，竟然有张图纸。我看看是什么。】 他的目光看向图纸，萧尔也跟着一起看到，图纸上写着《蚊香片》三个字。 下面还有说明：该物品点燃后，可使虫类生物进入昏迷状态，效果持续十五分钟，清醒后可提高百分之十战斗力，持续五分钟。 制作材料：二阶咖啡豆，二阶毒扁豆，火麟片，草纸，棉花。 拿着图纸，消瘦青年快步往中控台走，走的时候还没忘了从传送带上，取下一条野猪腿。 他将图纸拍在中控台上，图纸化作一道闪光而消失。 之后，消瘦青年拿起一把冒着火的刀，从野猪腿上切下来一块肉。 他把这块肉放在火上，萧尔看到，这块肉刚一冒烟，便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消瘦青年又招来猫女，切了块肉让她吃。 萧尔又看到，猫女刚把肉放到嘴边，还没碰到嘴唇，也凭空消失。 【明白了么，这里不允许自己生产食物。这就是规则，无法反抗，无法打破的规则。】 【不仅于此，我再让你看看这里的规则和你那里有什么不同。】 再次来到地下室，不过这次更加深入，比监牢还要低一层。 这里的环境，萧尔感觉很是眼熟。 他觉得这里就是个工厂里的生产车间兼职仓库，刨削锉锯一应俱全。 但是这些工具，全是很基础的手工工具，没有机械工具，连个电钻都没有。 这跟旁边放着的成品，简直是天壤之别。 萧尔一眼便看到一台类似热核聚变反应炉的装置。 但是还没等他看清，消瘦青年已经移开视线，看向一把手枪。 他拿起手枪，笑问道：【你猜，这里面有没有子弹？】 萧尔回答说：“有。” 消瘦青年举起枪，连着扣动几下扳机，只听到撞针沉默的撞击声，没看到子弹激发的火花。 消瘦青年又问：【那么现在你再猜呢？】 萧尔还是回答说：“有。” 此时，萧尔似乎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有了一些了解。 【果然是个聪明人啊。】 消瘦青年叹了一声，然后退出弹夹，取出一枚子弹，把弹头和弹壳分开，倒出里面的火药。 萧尔能分辨出，这是纯正的高爆无烟黑火药。 消瘦青年随手把枪扔到一边，目光在仓库中转动。 这个仓库，萧尔看不出到底有多大，似乎没有尽头一样。 仓库中，小到手枪，大到宇宙飞船，什么都有。 但是什么都不能用，包括萧尔之前看到的那台热核聚变反应炉。 消瘦青年解释： 【这个世界中，不被规则允许的物品，可以造出来玩，但是无法使用。你别看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很正常，其实其内部处于绝对零度状态，零下二百七十三度。】 【也就是说，我制造的物品，在这个世界里，内部的所有微观粒子，甚至能量，都是绝对静止状态。】 【甚至时间也是静止的。】 萧尔听了，感叹一句：“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消瘦青年笑了一声，也跟着说了句：【真是个操蛋的世界。】 萧尔又说： “我可以答应你，从系统商场中购买大量物品。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你的知识，希望你在空闲的时候，可以将你的知识编撰成书，放到商城里。” 消瘦青年摇头： 【这个我做不到。这么说吧，我能告诉你的，全部在那些物品的说明书里。如果里面没有，就是我不能说。】 “你不能说，但是我可以猜，对么？” 【没错。不过还是那句话，即使你猜对了，我也不能告诉你是对是错。】 萧尔沉默一阵后开口：“好，我同意。” 话音刚落，萧尔觉得视线一阵恍惚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意识空间。 看了看表，距离他躺上床，才过了一分钟都不到。 萧尔估算，他的精神力在另一个世界参观的时间，应该不少于两小时。 这是时间流速差，还是他的精神力并没有真的过去，只是在系统中接收到一段信息？ 萧尔有些遗憾的想，如果自己当时多问几个需要对方回答是或者否的问题，或许可以判断究竟是不是真的去了趟异世界，只是时间流速不同，还是只接受到信息。 如果对方早就判定自己最后的答复一定是同意，完全有可能是后者。 就像一份协议，不需要签署人亲自撰写，也不需要仔细阅读，签就行了，因为上面的内容不论要求了什么，签署者只有一个答案：同意。 对于这种没有结果的思考，萧尔依然抛之脑后。 他吐槽了声：“真是用完扔过墙啊。” 也开始认真盘算起，自己需要从系统中买些什么。 第131章 姚瑞曼找工作 买东西这种事情，最容易引起人的选择困难症。 不是能买的东西太多，而是买不起的太多。 究其原因，还是穷。 盘算着仓库里的一万来吨金属能给那个异时空的家伙多大帮助，萧尔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也不是那么太放在心上就对了。 他这里是想买东西，没货币，另一边，还有个拿着大把钞票，还是刀勒，硬是画不出去的。 虎平桦来找萧尔汇报工作的时候，着重提了下姚瑞曼的事： “听说她现在已经不考虑学校里的研究所，也没想着去部队里的军研所，开始向着一些厂子的技术部门找方向了。” 姚瑞曼，一个博士在读学历的人才，还随身带着五百万刀的研究经费，打着回国过年，顺便交流的旗号，硬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接受的单位。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怪她自己。 不是因为长得愧对观众——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主要是她一回国，就去找了毛里斯。 巧不巧的，两人交谈工作内容的时候，毛里斯时不时就把手机拿出来玩一会。 毛里斯表现的，是对姚瑞曼这个临时行动负责人好不尊重，但姚瑞曼可不觉得。 她认为，人家是个纯种的迈国人，能承认她是这次行动的领导，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怎么可能要求人家真听自己的。 临走前，她还从五百万的支票中，费了好大劲换成了一百万刀的现金，和四张一百万的存单，并且给毛里斯留了十万。 这十万，可不是白给毛里斯的，姚瑞曼对毛里斯手里那个小巧精致又好用的手机非常有兴趣。 她敢发誓，如果毛里斯不是迈瑞肯人，而是一个夏裔的话，她一定借着临时领导的名义抢过来。 抢是不能抢了，只好拜托毛里斯帮她买一个。 帝都军区的人看到这段监控后，又找了简老板，让简老板给毛里斯开了个绿灯，优先卖给他一部手机。 手机后壳还是印着粉色后羿之弓的收藏款。 姚瑞曼对这个手机，简直是爱不释手，甚至自己做了个袋子，把手机挂在胸前，走到哪甩到哪。 这下好了，她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全被军区情报部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就连迈瑞肯在夏国隐藏了五十年的老间谍都没跑掉，其他在帝都的，都被完全掌握。 这可不能怪姚瑞曼，谁当了官，不得找些手下使唤使唤呢？ 何况这些潜伏人员都是夏国人，少数几个是建国前就潜伏下来的，剩下几十个都是后来发展的下线。 人家明明都是单线联系，可是姚瑞曼为了指挥方便，一条线一条线的亲自拜访了一遍。 大家都是夏国人，未来的夏裔嘛，就不要遮遮掩掩了。 你们听我的，做完这一单，大家一起拿绿卡！ 就是不知道那张绿卡代表的定居点，是西方的地狱，还是我们的地府。 我估计，阎王爷要是看到她做的事，肯定把她要到地府去——智商明明不错但做事如此荒唐的人，可真的是不多见了。 阎王爷上一个亲自招待的，还是马谡。 姚瑞曼找工作的时候，先让手下给她介绍到帝都大学，化学系，材料化学专业。 化学系的主任亲自招待了姚瑞曼，一番热切的交谈过后，诚恳又遗憾的表示： “太可惜了，我们系里没有合适的项目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怎么办。” 这位系主任一边叹息，一边看着那张一百万刀的支票，眼睛里恨不能伸出小手来。 他这惋惜的情绪，可是一点都不带掺假的。 所以姚瑞曼真的信了，并且很理解也很同情的说： “是啊，咱们国内还是太落后了，很多基础的研究都没开始运行，也不知道在等三五十年能不能开展起来。” 系主任很想把现在进行的那些项目，还有项目成果直接摔姚瑞曼脸上，让她看看什么叫世界顶尖，国内一流。 就小萧老师拿来的那些资料，虽然现在化学系只啃了百分之三都不到，可是随便拿出千分之一来，都能震掉那些老外的眼珠子！ 就是可惜啊，不能发表论文，不然一定让老外们，特别是红苏的那些老毛子看看，什么叫后来居上。 姚瑞曼又在手下的介绍下，去物理系转了一圈。 物理系主任更直接： “项目没有合适的，但是我们缺钱。你看能不能你走，把存单留下？放心，我们用这些钱做出来的项目，都会铭记你的无私奉献。” 别看他刚从校长那要来六百六十六万刀的支配权，可是花的也真快。 这才几天，就差不多又送回到萧尔手里了。 以前穷惯了，对钱还没有太大的贪心，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 说花钱这种事，从下向上接受起来很容易，可从上到下就很困难。 哦对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所以物理系主任是真的眼馋姚瑞曼的存单，要不是不合适，他都有直接动手抢的心思。 如果，如果自己犯个错，但是能换来几台超级顶尖的设备，能让物理系前进几步，物理系主任完全不介意犯个错。 就是可惜啊，眼前这个大胖姑娘，是被上面点了名关照的，不能动手。 看得到拿不到，给物理主任这位老知识分子纠结的，难受的，都顾不上礼貌了： “你走吧，快走，不要让我看到，不然我心痛！” 姚瑞曼都被物理系主任的真诚所打动： “老先生，虽然你失去了得到我的机会，但是收获了我的尊重。你是一位好人。” 在帝大连着碰壁两次，姚瑞曼又让人给她介绍到水木大学。 这次接待她的，是水大材料学专业的带头人。 这位带头人虽然不知道帝大具体在搞什么项目，可也多多少少听到些风声。 哼哼，不就是碰到萧尔这么个人才，碰巧萧尔还很有钱么？ 你们帝大有你们的机缘，我们水大的机缘，这不也自己送上门了！ 这位带头人当场就答应了姚瑞曼的所有要求： “只要你答应的四百万刀到位，你就是我们的学科第一人！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签协议？” 带头人这积极热烈的态度，反而让姚瑞曼有点不敢相信他。 姚瑞曼觉得，真正的带头人，要么像特德那样高高在上，要么像帝大的两位主任那样真诚实在，哪有水大带头人这样跟个商人似的。 于是姚瑞曼表示，签协议之前，她要先考察一下别的项目。 当晚，姚瑞曼确认了这位带头人是真的带头人，不是骗子。 同样也是那个晚上，这位带头人收到一纸调令，被派去艰苦地区拿补助了。 第132章 谍中谍 连续在几个科研机构碰壁，姚瑞曼不禁开始反思自己。 她认为，一定是自己太优秀，以至于国内的这些研究所什么的，都没有合适的项目跟她匹配，这才不敢要她，怕她一去就把那些国内的学生老师全部比下去，啪啪打脸。 这叫什么？ 姚瑞曼踮起脚，凑够一米六，表示这叫高处不胜寒。 可现在不是她骄傲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找不到一个研究所进去，还是能和萧尔有互动的研究所，姚瑞曼的任务就无法完成。 任务失败，除非一直留在国内，不然去了迈瑞肯，必然要进实验室。 回国之前，特德安排着姚瑞曼去米杰干生物实验室参观了一番，还特意让她看了那些从不对外的机密研究。 她看到了传说中的汪伪民，看到他全身上下只剩眼睛可以动。 还看到许多和汪伪民同样待遇的人，有些人身上的溃烂就暴露在空气中，时刻被人记录着溃烂的数据信息。 有些人像是被拼凑起来的，胳膊齐根而断，断口处缝上一条小腿。 有些人肚皮上被开了个洞，内脏随时被人拉出来查看。 有些人肚脐上有一条人造脐带，脐带上连着一个胎囊中的胚胎，那胚胎看着不像是人类。 甚至还有换头试验，不过失败了，姚瑞曼看着护理人员把两具尸体推到病菌培养室中。 在这里，人骨和器官是随处可见的装饰品，她看到有的研究员脖子上挂着人的手指骨，那手指还可以弯曲，似乎在向她勾手指，呼唤她快点来。 离开米杰干生物实验室后，姚瑞曼连着做了两天噩梦，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都不敢闭眼。 一直到飞机落地，被很久没见到的母亲抱住，姚瑞曼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 然而，她刚活过来，就进入一定要完成任务，成为真正的迈瑞肯人的情绪中无可自拔。 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她一点都不抗拒。 姚瑞曼觉得，自己不是背叛亲人，背叛民族，背叛生她养她，供她出国留学的国家。 她认为自己只是在追求更幸福的生活，这是她的权利和自由，这不是错。 反而那些阻止她，不想让她生活的更好的人才是错的，比如她的父母，说什么因为她拒绝回国，给家里带来不少麻烦。 呵呵，有麻烦你们不会想办法解决么？ 像我一样，靠自己的能力出国啊！ 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在这抱怨我，这有什么用？ 抱怨如果有用，我早成迈瑞肯人了。 骄傲的姚瑞曼再三碰壁后，终于开始急了，开始跟身边的人寻找办法。 她的堂哥告诉她： “你知道我在民政部门工作。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国家对于你们这种从国外回来的人，特别是从迈瑞肯回来的，多少都有些防备，要经过一番考察才能正式重用。” 姚瑞曼扭着腰肢说： “那我怎么办？哥，你帮我出出主意啊。” 她的动作，看着跟水桶融化了一样。 放在以后，人家肯定说她是史莱姆成精。 姚堂哥强忍不适，贴心的说： “进研究机构，你肯定是不行了。但是你现在有钱啊！你不是说光奖学金就带回来五十万么？还是美刀！你知道，国家现在缺外汇。” 姚瑞曼扭的更厉害了，还开始跺脚，看着跟水桶蹦迪似的： “我试了呀，可能就是你说的迈国背景问题，人家馋的口水都淌出来了，都不敢要我的钱，那你说我怎么办？” 姚堂哥差点没吐出来，装着踱步思考，趁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灵光一闪： “有了！你既然进不去研究机构，但是可以去投资啊！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厂子，急于求购进口设备，就因为没有外汇而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么？你有五十万刀，他们还不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到时候别说你想见那什么店小二，就是想见天老二，他们都得给你想办法！” 姚瑞曼觉得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立刻又让手下的那些间谍去打听，专门找那些和六王庄或者东兴拖拉机厂有业务往来，又缺外汇的厂子。 萧尔听虎平桦说完这些后，特意找大姐聊了一下： “姐，姚瑞曼上钩了。” “太好了！哈哈，我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萧逸蹦蹦跳跳的拿起手机，给汪怡人拨了过去： “剩下的一半，就看这个丫头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喂，怡人啊，手术做的怎么样？顺利就好。 你不是一直想给你父亲报仇么，我给你说，机会来了！ 国内回来一个间谍，以前就在一个迈国神秘的科研机构工作，具体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她很有钱。 你想，她一个三十岁不到的人，就能拿着五百万刀，难道你们迈瑞肯赚钱真的这么容易？ 对啊，我就说不可能这么容易，所以她肯定和那些想要接触我们家的机构有关系！你父亲被他们排除了，这个新来的叫姚什么的，接了他的班。 哎呀你别冲动，先好好治病养伤。我把那个姚什么的电话给你，你自己联系她。 但是怡人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冲动！你只有获得这个姚什么的信任，才能真正接触到她的圈子，才能调查清楚你父亲的事情。 怎么让她信任你？当然是先让她身无分文啊！ 怡人你想想，你为什么认识我的第一天就信任我？是不是因为你那时候被人抢了钱，身无分文，处境危险，而我刚好出现了？ 嗯嗯，没错，还是你读的书多，一点就透。 你就这么操作，最后一定能心想事成！” 挂断电话，萧逸得意的对萧尔扬起下巴： “怎么样，我的间谍养成计划，眼看也要成功一半了！” 萧尔好奇地问： “你不是想让汪怡人从政么？怎么又让她接触科研圈子了？” 萧逸鄙视了老弟一眼： “从政，总要有拿得出手的功劳吧？ 你想啊老二，姚瑞曼在国内的计划失败了，机缘巧合，汪怡人帮她完成了任务，带着光环回到迈瑞肯，是不是就有了进入政坛的敲门砖？ 到时候我再教她，想要报仇，就要获得更高的地位，因为科研圈真正做决策的人不是她低微的身份可以解除的。 然后……嗨呀，反正到时候一步步推进，咱们培养出一个迈瑞肯的大统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叫谍中谍！” 萧尔鼓掌： “姐，说真的，你一定要去学法律，不然都浪费你这脑子了。” 萧逸得意的甩起来马尾辫： “学什么不重要，脑子才是根本。就像你这两天让我监控的那个冯中，他不是学的什么《人类行为社会学》么，做起来事不也是幼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