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的两个同学也在好奇:
“一姐,你刚才还在看人家,怎么人家找过来,你又不理人家了?”
萧逸嫌弃的往身后看了眼,回答说:
“你是不是傻?我跟他又不认识,整个高中部都上晚自习,他怎么知道我是高三毕业生?”
女同学满眼小星星:
“这说明人家有备而来嘛。说不定人家齐记者早就注意到你,特意调查了呢?”
萧逸嫌弃的目光转到同学身上:
“有备而来,换句话说就叫不怀好意。”
另一位女同学又说:
“那说不定,齐记者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想跟你多接触,多了解嘛。你不是总说,学校里的男生都不敢靠近你三米之内么?”
萧逸都开始怀疑自己交友的眼光了,耐心解释:
“觉得我好看就来打听我的消息?这叫见色起意,动机不良,图谋不轨你懂不懂?”
走到路口了,萧逸察觉齐耀还在后面跟着,便跟两位同学说:
“你们先走吧,我画笔落在画室了,回去取一趟。你俩路上注意安全!”
告别两人,萧逸四周看了看,走向一条阴暗的小路。
齐耀一见,顿时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这会,因为萧逸的拒绝采访,他心里正气呢。
想他齐耀,在迈瑞肯留学时,只能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看到心动的女生只敢绕着走。没想到回来了,竟然还是被女生拒绝!
这学不是白他妈留了?
齐耀越想越气,觉得回国后遭受了不公正待遇,又见萧逸走入暗巷,顿时心生歹意。
好你个小娘皮,既然不给我面子,我就要看看你的里子!
老话说得好啊,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尤其是在冰面上打滑的时候,那种骨感,简直比冰刀还要丝滑。
萧逸躲在树后,趁着齐耀冲过去的之际,对着他屁股上来了一脚送了一程,此时路面已经结冰,齐耀顺着滑溜出去老远。
没想到这一脚,却捅了个马蜂窝。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呢,萧家门口,就被一群裹着小脚的老太太们堵住了。
这些老太太也不吵,也不闹,就是搬个小马扎蹲在萧家门口,跟静坐示威似的。
一天下来,萧逸也报了警,但是警察过来看了也没办法。
面对一群有眼没牙的老太太,警察是好话说尽,人家就是装聋作哑。
小脚老太太们一不吵闹,二不打砸,人家就是静静的坐着,来吹冷风来了,总不能把人家抓回去吧。
警察们无可奈何,只能留两个人在这看着,其他人都撤了。
警察无奈,军盾的人那就更没办法了。
军盾安保公司,安置的是退伍转业士兵。不能对老百姓动手,可是子弟兵刻在骨头里的纪律。
讲道理的人碰上无赖,有时候真就这么没办法,整的萧逸和萧川都只能翻墙出去上学。
白姨出去吵了一架,任凭她怎么说怎么骂,人家就是不吭声,结果没把人赶走,还给自己气的心脏不舒服,只好关上门照顾萧肆。
至于老黑,它敢过去吓唬人,人家就敢往地上一躺,一副等着你来咬我的架势。
整的老黑都抑郁了,趴在那尾巴都懒得摇了。
家里想直接动手的,就俩,一个是萧川,被萧逸按住了。
还有一个是小黑,这个刚满月没多久的小家伙被邻居大妈送来了——
悄悄说一声,不送不行啊,老黑天天跑人家去,期期艾艾的看着邻居大妈,一副你说话不算数的表情……
小黑呲着还没长齐的牙,叽叽歪歪的对着小脚老太太们一通嗷嗷嗷。
一点效果没有,还差点让人家抢跑了。
至于萧尔,他已经四五天没回家了,在六王庄的厂子里忙呢。
机器人,汽车流水线,手机,这些东西够他忙一阵的。
小脚老太太们静坐了两天。
医院里,金望祖去看望齐耀的时候,对他是非常感谢:
“小齐啊,要不是你家出了这么个主意,我还真没想到接近萧逸的好办法。”
齐耀前天骨感滑行的比较惨,下巴破了,牙都掉了两颗,此时鼻子以下还裹着纱布。
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鼓励金望祖赶紧行动。
齐耀算是看出来了,萧逸不是个好招惹的。
他认为凭自己的人品样貌都打动不了萧逸,金望祖这个仗着祖宗余荫的家伙更没戏,下场肯定比自己还惨。
周六没有晚自习,下了课天还没黑透,学生们离开校门各回各家。
萧逸又一次隔着校门,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
只看他大冷天的,还拿着把扇子,萧逸就觉得这家伙有病,而且预感又是冲自己来的。
她跟两个女生说:“你俩先走吧,我这又有麻烦了。”
两个女生这几天听说了萧逸的遭遇,明白上次那个家伙真的是不怀好意,所以眼里也没有小星星了,让萧逸自己注意安全,便一起走了。
萧逸直接走到金望祖跟前,看了看这个站在马路牙子上,还比自己矮半头的家伙,没好气的说:
“直接点,什么事,说!”
金望祖被萧逸的直接了当唬了一下,顿了一顿,才说出提前准备好的台词。
只见他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对着萧逸亮出折扇上的一个鲜红的章子:
“萧姑娘,你可认得这个章子代表何人啊?”
萧逸艰难的低头瞟了一眼——没办法,谁让她个子高,而金望祖又不太高——看到印记上写的是“十全老人”四个篆字。
这要是换了半年前,她还没正式学画的时候,萧逸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看完印章,萧逸眉头一挑:“你姓金?”
金望祖闻言,得意的哈哈一笑:“不错,萧姑娘果然是有见识的才女。”
萧逸又问:“所以说,我家门口那些臭脚老婆子,都是你给弄来的?”
据萧逸观察,那些老太太六十岁上下,应该是1920年左右出生。
那个时候,要么是家境优渥的遗老遗少,要么是穷讲究的封建余孽,正常家庭已经不裹小脚。
金望祖忽然面带愧色,慨然一叹:
“唉,虽不是我主使,也是我家曾经的包衣奴才所为。金某在此替我家奴才跟姑娘道个歉。姑娘放心,待我回去便通知各家,让那些人都散了。”
他全以为,自己这话说了,萧逸为了尽快解决麻烦,也要跟他多说几句。
没想到,萧逸上来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