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是见过世面的,皇上不会轻易赏赐,这赏赐总该有个由头,她将魏玄留在庆福院,母子二人私下说了好一会话。
连魏琳都不在一旁听着。
富然带着无忧先回了朝光院。
明日,她要出府一趟,小六子有些门道,她在南湘的时候自己就经营了铺子,现在回了京城,她还是想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不想再像之前一般。
那会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寄人禽下,她也希望将来无忧能有更多的选择。
她想多赚些钱,一来为了自己,二来也给无忧存着,不管她将来嫁不嫁人,只要身上有钱,日子总是可以过得逍遥自在些。
钱这东西是俗,却是活在人世间,必不可少之物。
小六子如今背靠卫国公府,在外头更是混得风生水起的。
天桥底下那一帮人,简直就是唯他的命是从啊。
谁能想到,一个小六子,如今尽能与卫国公府挂上勾啊。
连卫国公夫人都要叫他一声弟弟。
小六子行事自然是尽心尽力的。
魏玄回来时,无忧睡着了。
富然将明日要与小六子外出一事,告诉了他。
他终归是一家之主,她也没觉得有必要瞒着他。
“想做就去做吧。”魏玄并没有给她泼冷水,“若是有需要,直接找管事,银钱也好,人脉也罢,你要知道,善用身边的资源。”
富然双眸一亮。
“卫国公府的资源我都可以用?”
魏玄朝她伸手。
富然没有犹豫,直接将上前,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魏玄捏了捏。
“你是卫国公夫人,只要做事在尺度之内,不过份触犯律法,什么都能做,也不必担心,得罪什么人。”他语气缓慢却十分有力量。
富然听得唇角抑制不住的勾了起来。
他这么说,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她还有一种置身于梦中的感觉。
“你——。”
“有什么尽管说?”他抬头看她。
富然才发现,他一直坐在轮椅上,之前他是可以直接杀人的。
“你的身体怎么样?要是还觉得很不舒服,我就不着急去做买卖,在家里多陪陪你,等你完全恢复过来再去也不迟。”
她还是担心他的。
他能许下这样的承诺,已经是这世间九成男子做不到的。
“尚可,不过,你也需要在家里多陪陪我。”魏玄并没有客气。
富然思虑片刻,点头。
“好,这几日我先和小六子了解一下京城什么买卖适合做,等你彻底康复之后,我再着手去做。”
魏玄点了点头。
“进宫一趟,累了吧,长公主处处为难你,你也实在是不易的。”富然知道他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要不是他自身够硬,凭长公主处处刁难于他,莫说是他个人,便是整个卫国公府,也是难逃大劫的。
富然让人送来热水,亲自侍候他沐浴。
魏玄亦没有半分扭捏。
当着她的面,将自己脱了个干净。
富然的脸有些红,可并没有躲起来让金照过来。
他自中毒之后,的确是瘦了些,因吃的不多,大半都在喝药。
每日三餐都是她喂的,饭量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家的饭量。
现在渐渐恢复了些,她也在慢慢的给他加量。
她非常细致的为他擦澡,洗发,他的发质极好,又黑又滑的,让人爱不释手。
她一个女的都羡慕他有这样一头优质的头发。
洗干净,用干布擦干。
扶他起身,正要为他擦身子。
魏玄默不做声的接过帕子。
声音有些沙哑。
“我自己来。”
咦?
富然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不解。
“我做得不好吗?”她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做得很到位了,至少,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他还不满意?
“要不然,我叫小宁子进来?”
“不必。”魏玄的脸有些黑,她应该也没有多少经验,当初受长公主所迫,服下药,也不过是个不经人世的小丫头,后来送进了卫国公府,一直留在府中,如今,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对着他的——身体。
魏玄是个男人,自是不拘小节。
素日与她同床共枕,也有接触,不过是隔着衣物的接触,算不得什么。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问。
富然摇头。
“没觉得啊?”她不解,“你觉得不妥吗?”也是,男女有别嘛,可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她觉得若是再扭捏就有点不像话了。
他们不是夫妻吗?
现在怕是不好再和离了吧,他大老远追到南湘不是为了与她和离的,他伤成了这样——,就算不是她伤的,多少与她还是有点关系的。
她也不是个没有心的人。
“你害羞了?魏修宁,我是你的妻子,我们都有了无忧了,若是再扭捏,反倒不像话,再说了,你现在是病人,我照顾你也是理所当然的,比起小宁子和金照,我与你不是更亲近吗?”
这番话让魏玄失笑。
看来,是他考虑得过多了。
下一刻,他将帕子将到她手上。
“那你来。”
富然没有接手,转身给他拿衣物了。
“魏修宁,你虽然受了伤,可还没有伤到手不能动的地步,快些擦干,穿上衣服,可别着凉了。”他的体态很好,肩宽腰窄的,一个习武之人,身体练得硬邦邦的,没有一丝的赘肉,自是养眼的。
她只是不太好意思直勾勾的盯着。
魏玄没再为难她,擦干身体,接过她递过来的寝衣换上。
寝衣是素白的,盖住了他的肌肤,反倒显得有几份柔弱之感。
待魏玄上床歇着,小宁子端着药过来敲门。
“爷,药好了。”
富然开门接过药。
“交给我吧。”
小宁子应下,没有犹豫,这段时日一直是夫人喂的,自然是交给夫人。
主子也希望夫人在一旁侍候着。
“一会把国公爷要吃的饭菜拿过来。”
“是。”
这次的药,与之前稍有差别,饭前饭后都可服用,倒是不拘。
富然就坐在床沿,将碗端到他面前。
“快些喝药吧,一会凉了,影响药效。”
魏玄半天没接手。
富然挑眉,不解的问:“怎么了?”
“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