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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玄身上的刀伤剑伤也不过是些外伤,花神医帮他重新缝了针,上了药,休养几日就能好。

    他身上的毒素是会循血脉而攻心脉。

    就算花神医暂时以银针封穴的法子封住了,不过,毒素已经在魏玄的身上蔓延开,他的身体如今虚弱得很。

    至今,眼都没有睁开。

    “那位花神医的医术真的信得过吗?”瞧他的脾气,万一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魏玄是不是就不会醒了。

    必安原就对富然不满。

    这一趟为了找富然才匆匆寻了个差事,来了江南,若是不来江南,主子怎么可能会遭到这样的毒手。

    “花神医的医术若是不好,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人的医术是好的。”必安话中带着刺。

    高免拍了他一下。

    “谁让你这样与夫人说话的。”他还不知道主子对夫人是看重的,否则,何须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

    主子岂会不知这一路上会有危险。

    以主子的身子,他又何曾惧怕过任何危险。

    只是万万没想到,对方派出这么多高手,还以更歹毒的方式下了毒。

    寻常毒物他们根本就不怕,出门在外,也带着解毒丹药,可解寻常毒物。

    但是像这样不常见,花神医更是判定这是来自西域那边的毒物,数量不多,只耳闻,难以亲眼见到的东西。

    这种东西极有可能与上回长公主下在她和魏玄身上的毒是同一出处。

    都是如此歹毒,难寻解药。

    若当真是那一处来的毒物,便是花神医去寻,也未必能找得到解药。

    富然的心往下沉了沉。

    “我说得又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富然不与必安一般见识。

    倒是高免还通情达理些。

    “你说他这一次还领了差事?”她微微皱眉。

    “是,主子来江南,查的是巡盐使遇袭一案,当地官府查出的结果,皇上并不相信,让主子再跑一趟,彻查。”

    “可是,现在魏玄成了这样,他还怎么查?”富然的担心又多了一层,这是皇上交托的差事,他若是无法按时完全,纵使他在皇上面前有一定的面子,皇上只怕,也要责罚于他的。

    “夫人放心,主子早就派人前往秘密查探。”高免道。

    富然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

    富然让高免和她一起,为魏玄换下身上的衣服。

    必安在一旁哼来哼去的,的确有些碍眼。

    “林护卫,你若是不能伸手帮忙,就到外面去等吧。”她头也不回的道。

    必安就是不走。

    “谁知道你会对主子做什么?”

    富然皱眉。

    她更确定她与必安实在是八字不合,只要站在同一处,就会看彼此不顺眼。

    她上前,举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必安怔了。

    连脸都忘了捂。

    “你——。”

    “我怎么了?”富然可不顾他一脸震惊,“现在我好歹还是卫国公夫人,你家主子眼里都有我,你倒好,处处瞧不上,瞧不上就滚,我还不想看到你呢。”

    总是摆脸色,她可不爱看。

    “你——,你以为你是谁,主子是为了小小姐来的,小小姐是魏家的骨血,你不过是个顺道的人,主子没有对你下手,也是看在你是小小姐的生母的份上,你还以为自己在主子心里有多重要。”

    这一巴掌打得林必安直跳脚。

    谁知道她心里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要走自己走好了,还把无忧小姐带走。

    老夫人当下就急了,主子面上不显,可心里也急。

    那是主子唯一的血脉,怎么能让无忧小姐流落在外。

    “无论他因什么来找,他还是来了,无忧是我生的,是我怀胎十月所生,我带走她也是天经地义,你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别提,自己烂在肚子里,你怎么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身为护卫,妄议主子。”

    她只甩他一巴掌,都是轻的了。

    以他从前重重,她就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哼,看主子醒了,怎么罚你。”必安恨恨地道。

    高免脸色微变。

    “必安,闭嘴。”

    必安瞪了高免一眼,虽闭了嘴,可心情还是不太好。

    高免将他赶了出去。

    富然帮魏玄换好了衣裳,因必安的话,她现在看他也不怎么顺眼。

    哼,为了无忧而来,他是没错。

    若是要跟她抢无忧,那就是天大的错。

    “魏玄,你是个男人,你要相信自己能行的,再娶个妻子,生个七八个,也不必再念着无忧。”她和他仅是那一次就怀上了。

    证明他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他极少近女色,这才是国公府人丁稀少的原因。

    换下的衣衫上沾着血,高免直接拿去烧了。

    衣衫上怕是也沾着毒。

    花神医开了一堆的药,这些药每日三次的喝,就算不吃饭,也不能不吃药。

    已经有人在那边煎药。

    一会就会端过来。

    高免过去盯着。

    不能再有失了。

    *

    魏玄醒时,富然正在倒水,他昏昏沉沉的,嘴唇很干,所以,她隔一段时间,需要用水沾沾他的唇,已免他的唇过于干燥而开裂。

    待富然拿着棉布沾水时,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眶泛着红,脸色却泛着白。

    听说他放了不少血,就为了把血液中的毒给逼出来。

    可又不能把所有的血都放干净。

    解药是必须的。

    “你醒了,觉得如何?”她问。

    魏玄微微一闭眼,用了点劲,身上没劲,体内的毒被压制住,但还是会不舒服,外伤处也泛着阵阵痛感。

    这些痛,他还是能够隐忍。

    “来人哪,快请大夫,国公爷醒了。”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富然已经对外头喊了起来。

    必安守在外头,立刻冲了进来。

    “爷,你醒了。”他一脸激动。

    “看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富然喝了他一声。

    必安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去府大夫,大夫就在府衙。

    “你昏迷不醒时,必安请来了花神医,他替你看过,说是为你封住了穴不让毒素流转全身,毒暂时控制住了,但若要解,还需要解药,花神医去为你寻解药了,这里只有镇上请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