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神情惶然的回头,便见朝华公主跟在一美艳高贵的妇人身后走进来,她的身份自不言而喻。
“参见长公主殿下。”
章氏和顾二夫人连忙行礼请安。
虽然都是公主,但永乐长公主的身份地位可不是朝华公主能及的。
祁太后和明昭帝都对她有愧,若她想要谁的命,哪个又能拦得住。
朝华公主指着两人义愤填膺的道:“姑母,方才她们明明说只是来探望青鸢,不是为了要钱,她们果然在骗人!”
朝华公主给了顾青鸢一记眼神,意思是你看我多聪明,一早便看出了她们心中所想。
章氏叫苦不迭,这朝华公主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
“殿下,您怎么来了。”顾青鸢搀着永乐长公主坐下,她没想过拿这些事烦永乐长公主,对付顾家人她自己便可。
永乐长公主瞥她一眼,“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告状吗?本宫怎不知你是个傻的。”
“就是!姑母,还是我聪明吧!”朝华公主得意洋洋的求夸赞。
永乐长公主同样斜了她一眼,“嗯,你是大聪明。”
“嘻嘻。”朝华公主朝着顾青鸢挤眉弄眼,颇为自得。
章氏冷汗涔涔,“殿下误会了,臣妇没有欺负青鸢的意思。”
“你当本宫耳聋吗?”永乐长公主声音幽幽,不怒自威的气势尽显皇家威严,“什么叫长宁的东西都是你们顾家,谁说的来给本宫解释一下。”
顾二夫人当即反水,指着章氏道:“殿下,这话都是她说的,臣妇从未这般想过。”
事已至此章氏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青鸢虽客居在您的公主府中,但她毕竟是我们顾家的女儿,总归还是要回顾家的。尤其她的姨娘想她想得紧,再不与女儿团聚怕是都要得心疾了。”
不管怎么样都得将顾青鸢带回顾府去,哪怕顾青鸢不肯掏银子也不能让她自己享清福!
“哦?”纤长的护甲划过瓷盏,刺耳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长宁得了势你们便想起这个女儿了,本宫怎么听说你们以前可没少磋磨她啊。”
章氏心中恼恨,这小贱人竟还敢告她的状!
“殿下,顾府重规矩,是以教育子女也格外严格,青鸢定是误解了我们的良苦用心。”
永乐长公主将茶盏重重一落,“好个大言不惭的贼妇人,在本宫面前竟还敢巧舌如簧!”
章氏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都说永乐长公主喜怒无常,果是如此。
“你这种妇人本宫见得多了!你既心疼自己亲女儿,何苦便去磋磨别人的女儿,怎就你的女儿是宝,长宁便是草了?”
章氏心中自如此作想,卑贱的庶女如何配和她的宝瑜相比。
永乐长公主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但如今长宁是本宫的女儿,若哪个敢觊觎本宫的宝贝,便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顾青鸢眸光一晃,心中那坏死冷硬之处被一点点温暖修补,原来她也会成为别人心中的珍宝吗?
章氏和顾二夫人都没想到永乐长公主竟这般看重顾青鸢,心里一时又惊又妒。
永乐长公主此话出口后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她是个不喜欢表露感情的人,便转身对妙微道:“你去和苏尚书说一声,便说顾家的账不着急,慢慢来就是,可别算错了。”
章氏心头一紧,如今全家都盼着家业归还,可不能再拖了。
“都是臣妇嘴笨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开恩啊!”
永乐长公主摆弄着嵌满宝石的护甲,连眼睑都不抬,“你可没有对不起本宫,道歉的话还是与旁人说吧。”
长公主竟逼她给顾青鸢赔礼道歉!
章氏紧咬着牙根,这与当众掌掴她有什么区别。
永乐长公主见她不动,又唤了一声“妙微。”
章氏一咬牙,低着头道:“青鸢,是母亲错了,母亲以前亏待你了。”
顾青鸢自然知道这非她心里话,但那又如何,让敌人不痛快就够了。
永乐长公主牵唇冷冷一笑,“行了,没事儿就退下吧,本宫还要和长宁烹茶呢!”
章氏和顾二夫人悻悻离开,章氏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恨不得撕碎了顾青鸢。
顾二夫人却沉默着没说话,眼珠不停的乱晃着。
她和章氏不一样,她和顾青鸢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识时务者为俊杰,倒不如趁机站在顾青鸢一队讨些好处。
章氏回府后便找来春姨娘。
“跪下!”
春姨娘忙不迭的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的看着章氏。
“春姨娘,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章氏近乎咬牙切齿的道,“女不教母之过,我既收拾不了那个逆女,便由你替她来受过吧!”
章氏话音落下便有婆子要拉着春姨娘下去打板子,吓得春姨娘花容失色,“夫人饶命啊,千错万错都是那逆女的错,贱妾从未对夫人不敬啊。您尽管惩罚那贱蹄子,只要您不生气便是打死她也无妨!”
章氏冷哼一声,“你说得轻巧,如今她躲在公主府里,我还能上公主府要人不成!把她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
春姨娘见章氏当真动了怒,吓得面如死灰,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哀嚎道:“夫人!我有办法了夫人,我有想办法将青鸢诓回来!”
章氏冷眼看她,抬了抬手。
婆子见状扔下了春姨娘。
“好,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请不回来顾青鸢,我便拿你是问!”章氏眸光狠戾。
她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此番一定要从那小贱人身上加倍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