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表情变得十分委屈,一脸的伤心。
绝美的小脸上挂着泪痕,面色惨白,脚下虚软无力,踉跄了几步,倒在了身后的侍女身上。
伸出莹白的手指指着秦朗,哽咽出声。
“秦世子,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枉我对你还有一些好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得到我,竟然对我栽赃陷害,污蔑我的清白,我、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抽出一旁士兵腰间的跨刀。
架在了自己的脖上,想要自刎了之。
众人纷纷惊乱不已,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若是让公主在这军营中受到了半点的伤害,他们这一群人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既然有人愿意做这出头鸟,席云知也不介意帮她一把,连连劝解,大声阻止,将三公主逼上了不得不自杀的道路上。
“三公主,您可千万不要做出傻事啊,你若是做了傻事,亲者痛仇者快,快放下手中的刀!”
裴玄在一旁不耐烦的拧眉,真想把这个吵的跟鸭子一样的女人扔出去。
就在他差点这么做的时候,衣袖被席云知轻轻地扯了几下。
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做举动,快跟她一起劝人。
没办法,媳妇儿说话了,也只能老实地听话。
象征性地也跟着说了一句:“三公主,请您不要冲动,受伤可怎么办?”
裴玄这句话说得冷硬干巴巴的,毫无感情,就像是在背诵文章一样。
奈何这句话在三公主的耳中,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成安王刚刚在说什么?
他在关心我对不对?
他在关心我的生死对不对?
他的心里有我,对不对?
一遍遍的自我安慰,同时眼底涌上了委屈的泪水,面对心上人的安慰,她怎么可能心中不难过。
之前的泪水可能是装的,但现在的泪水可是真心实意的。
情绪异常激动。
“你们都不要过来,我没脸活着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们呢?”
三公主悲切不已,眼睛盯着造他谣的秦朗,恨不得杀之后快。
可奈何,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在军营中动手动脚呢?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抬起一脚踹在了秦朗的小腹上。
“妈的!就是你这个鳖孙,让公主伤心流泪,看老子不打死你!”
秦朗算是犯了众怒,一群人对他开始拳打脚踢。
但大家也都收着手呢,不敢真的说把人给打死。
三公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见大家没有相信秦朗的鬼话,她也就放心了。
眼角的余光瞟向了裴玄。
别人信不信她无所谓,若是裴玄也相信了,那该如何是好,起码也要让她将这块肉吃到嘴才行呀!
众人并不知道三公主的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大跌眼镜。
秦朗被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一条死狗一般在地上气喘吁吁。
就在以为他能逃脱五十军棍的惩罚时。
裴玄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拖下去五十军棍!”
他抬眸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卢溪:“中郎将卢溪你亲自盯着行刑,若是敢有一军棍掺水,就由你来代罚!”
“是!王爷!”卢溪站直行礼领命,心里却在骂娘,这他娘的关他啥事儿?
闹剧落下帷幕。
秦朗这五十军棍没跑了。
卢溪只是表面上盯着行刑的人,实际上行刑者却是裴玄的侍卫。
杀威棒是由铁棍裹着木棒制作而成。
一棒下去外表皮肉没有事,但里头的肉会让你变成肉馅一般。
为了防止中途有人累到,力量使不全,裴玄特别贴心地安排了五个人进行行刑。
一人十军棍。
保证质量,保证力量。
第一军棍下去的时候,秦朗的脸都白了。
他还有力气去喊去叫去哀嚎。
第二第三军棍下去,哀嚎都成了奢侈。
张开嘴无声的尖叫,却将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剧烈的痛意袭卷全身。
到了好几棍之后才发出一声,不是人叫的惨烈叫声。
裴玄十分满意。
能够解决了媳妇儿的后顾之忧,安全地一同离开军营。
离开之前,他特意单独的去找了孙铭孙大人。
孙铭好似不意外,他能够前来。
“王爷,可是有事情交代下官?”
“孙大人好眼力,本王的确有事情交代你。”
裴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孙铭。
“我收到消息,这次前来对付叛军的人是从镇南军调动的人手。”
这一句话就让孙铭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快速的打开那封信。
没想到他们谁都没有收到风声,而裴玄却提前收到了援军的出处。
“那王爷想让下官做什么?”
他想了想,自己一介文官在镇南大将军的威压之下,他显得微不足道。
“本王不日便会与王妃一同离开军营,前往平阳城内一探究竟,到时候请孙大人能够拖延一段时间!”
听到裴玄的话,孙铭眼前一黑,感觉全世界都要塌了。
王爷啊,王爷,你可太会给下官安排任务了。
让我去拖延镇南大将军的军情,这不是等于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吗?
一见面就要玩得这么刺激吗?
“王爷不是下官推脱,而是下官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我想这么做,那镇南大将军也不听我的呀!”
孙铭转头一想,怪不得贵妃复宠,人家的哥哥又上战场了。
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站在了成安王的这一边。
“孙大人,本王当然不会让你孤军面对,自然是有人会暗中帮你的,而且,军中我会留下两名替身暗中辅佐你。”
裴玄想了想,两个人不能同时消失在军营,这样会惹得别人怀疑,所以替身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墨松可以很轻易地扮演他。
但席云知的替身他并没有,所以只能易容成她的模样,生病在床这样就能掩饰掉身形的不相符问题。
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子,就算镇南大将军再猖狂,也不敢贸然地闯入席云知的卧房。
如果闯入,那他的人会就地格杀,正巧就有理由了。
孙铭想想也罢,拼一次。
“好!我孙铭的命就压在王爷你的身上了!”
男人之间过命的交情就是这么来的。
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临了时,孙铭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王爷可否告知你们去平阳城做什么吗?”
裴玄说得风轻云淡。
“去拿西戎人的人头祭我们死去的将士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