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愣愣的站在这干什么?”
火已经蔓延到了第十六排,椅子散发出难闻的塑料味,浓厚的黑烟扑鼻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这些椅面是最普通的化纤面料烧起来又黑又难闻,采购的油水就是大啊,但是这里的老师会缺这点钱吗?明显是早有预谋,这是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这场火来势汹汹却也足够隐秘燃起来前竟然没一个人看出端倪来,按理说校庆前的检查不应该这么松懈毕竟校长也会来观礼。
谢渊看到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便气不打一处来,平时看着机灵的跟个小妖精似的现在紧要关头就犯起了傻,上前将人拉到眼跟前也来不及训她,演艺厅和走廊连接的那块玻璃窗早已被人砸碎,他弯腰抱起她将人送出去,窗户上残余的的碎片将他的胳膊划开一道道口子,伤口上的血珠子向外冒个不停。
姜棠的体质经过改造普通的凡火对她根本起不了作用,哪怕人在里面烧个三天三夜她出来时也会完好无损,但是像谢渊这种行为她还是有点小感动的,没想到身前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冷嘴巴又毒但是没想到人还是挺善良的。
虽说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非黑即白的但是对她而言只要自己是既得利益者那么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对自己不好的就是坏人,这就是她的善恶观-棠门。
消防通道内此时已经挤满了人,有一部分人下了楼发现下面几层的门被封死根本打不开,整栋楼的门窗都已经被封死,仅靠人为根本锤不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六楼消防通道的门也给封了把火隔开加上走廊上的四瓶灭火器肯定能挡上一阵子。
把整个六层封了不算难事,但是他们真的能狠下心来把其他同学的生路给堵死吗?事实证明能,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或许能对平日里相处的同学们进行救援但是现在不行,火已经烧到了走廊上了,必须将六楼封死。
谢渊把她送出来后并没有选择和她一起离开转身又去找人了,他就是头倔驴根本听不懂人话。
面前这个墙倒众人推的形式她根本阻止不了,有东西将她隔离开来不让她有任何的举动,此刻在这场慌乱的场景中她就是那唯一变动,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119。
“小姑娘,雾雅早就搬离了主城区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旧址早就改成图书馆了。”
对面看她不答语气又严肃起来,“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是要拘留的。
六层的火逐渐向下蔓延,身边推搡吵闹的声音盖住了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而她是这场闹剧的见证者。
在她电话打出去的那刻起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置顶的第一条信息就是来自原主母亲的关心。
棠棠你是不是又去那里了?
早点回来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她眼前看到的都是原主关于那场火灾的回忆,再次睁眼过后她看到了桌子上的报纸,上面写着五年前发生过的事。
其中关于雾雅学校的新闻更是占据了头条,“知名学校却意外发生火灾,背后原因竟然是……”
周围很安静,早上来图书馆的人并不多,她仔细的阅览着报纸上的新闻,这场火灾死了大半的人却只有阮鸢一个人以纵火犯的罪名抓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她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不停的寻找着那场火灾的幸存者可那些人对这场人为发生的事故讳莫如深,没有人愿意和她谈论这件事。
正当她打算放弃时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两个人,季陆和陈深。
两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前者不可置信后者却死死的盯着她。
他们俩的打扮和高中时完全不一样,季陆留了长发,陈深也梳起了大背头不再是之前短短扎人的板寸了。
“你还活着?”
“姜棠。”
两人同时发出声音,陈深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死小子一点深沉都没有,五年了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手劲那么大。
三人来到街边的咖啡厅坐下,对面两人变化还是挺大的和五年前不一样了,反而是她的样子和之前没有区别。
“姜棠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和我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的你和五年前一点变化也没有,”季陆伸手推了下太阳穴边金色的眼镜框,笑眯眯地看着她。
陈深反而低下头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次陈深说在雾雅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可是没多久那里就发生了火灾,有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倒霉,去哪哪里就发生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
美式的味道很苦,就这样也抵不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你到底想说什么?”五年过去了他阴阳怪气的样子还是没有变,姜棠不急不忙的切开桌上的小蛋糕给自己分了一份。
“说起来火灾这件事我还要感谢那个人,要不是为了她季闻也不会那么快被季家除名,对了我现在叫季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姜小姐。”
季家的孩子很多不是每一个都有名字的,只有将上面的人顶替掉才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称呼,这是他之前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