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眼睛就盯着台子看，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未减。
除了舞台上缓缓传来的琴音，台下四周都很安静，姜棠莫由来的觉得周围有点热，额头上也密密麻麻的出了点汗，但是不应该啊，演艺厅内的空调一直在开着，怎么会热呢。
直到楼道上的烟雾警报器响起时她才明白阮鸢那句话的意思，她疯了吗？拉着全校学生一起送葬。
“阮鸢你为什么这么做？”
现场早已乱作一团，那些离出口近的同学却发现门打不开。
“为什么这么做？”阮鸢笑了起来，用那种轻视的眼神看向她，“你们所有人都有罪，施害者、加害者、旁观者都有罪。”
“轻贱别人的人最终也会被别人所轻贱。”
她这句话让姜棠回想起她高中时期发生的一件事。
她班上有个女同学跳楼了，那人她认识有点闷不爱说话家里还有个弟弟，隔天她的家人就来学校大闹了一场，之后就没见过他们的身影。
有一次姜棠在老师办公室外听到了这件事。
“李老师，之前你们班上那个学生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不知道，她爸妈收了钱都不管她了，我又怎么好管，尸体早都火化了。”
听到这话后她选择明日再来交作业，不过对于那个女生的死因她还是好奇。
放学后她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学校，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离开，因为每天值日生都是这个点离开学校，听同学说那个女同学也是每天这个点离开。
在学校里晃荡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犹豫了一会她选择离开，在路过学校外面一条小巷子里面的时候她听到了里面呼救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是能听出来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墙边向里望去，三个女生围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那个短头发女生将手臂挡在身体前方，手臂上已经有了青青紫紫的淤痕。
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霸凌，她们之间的仇恨姜棠不清楚但是这种事她看不惯，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悄悄录了一段，避开了短发女生的脸将三个霸凌者的脸录了进去。
眼看着那几人还要动手她将书包里面的矿泉水瓶扔向她们，咚的一声响，站在中间的大姐头被击倒在地，眼看着里面乱了起来，她进去拉起短发女生的手就跑。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学校后面的小吃街里，歇了一会后姜棠拉着她去了一家馄饨店，走到最里面两人这才坐下。
短头发的女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颤抖着身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别担心，她们找不到这里来的。”
姜棠低声安慰对方，这还真不是她吹，这家馄饨店在最边角的位置如果不是老客根本找不到地方，更何况两人在最后面就算人来了也方便开溜，这地方她可熟了，后面小厨房窗户翻过去就是一小区，天王老子来了也逮不着她。
那女生犹豫了一会后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帮..帮帮我，我不想死呜呜呜。”
“哎呀你别哭了，我看不得人哭，有什么事你慢慢说，能帮的我就帮了。”姜棠抽了两张纸放在她手心。
“我…我看到她把人推了下去。”
“谁？谁把谁推了下去。”
“林慧是林慧把她推下去的，她当时看到我了，她绝对看到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短发女捂住眼睛低下头，嘴里不断呢喃道我不想死。
姜棠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保证。”
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后姜棠才试探性的开口，“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不是我不是我，”短发女摇头，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那上面的字迹姜棠看着有点眼熟不过一时半会没有想得起来是谁。
那张纸条并不完整，看起来像一张纸上撕下来的碎块上面写着一句话，谢谢你秦韫，这人她倒是认识，隔壁班的学霸挺有名的，成绩好脾气好人长得又帅，姜棠班上也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他。
“这是王念第留下的最后一张纸条了。”
这个名字是她，是姜棠班上那个跳楼女生的名字，她当初对这个人有点印象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它看着就很奇怪，哪有人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
原来她不是自己跳的楼是有人推她下去的，可是为什么呢？那个人不怕坐牢吗？
“我和她家是邻居，我和她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家有三个孩子，她姐姐，她和她弟弟，她家人对她一点也不好。”
“我们两个每天放学都会一起回家，我们无话不说，有一天念念告诉我她喜欢上了秦韫，说他帮助了她而且夸她可爱，她求我帮她送情书。”
“我和秦韫是一个班的，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他，其中有一个叫林慧的女生她蛮横不讲理，仗着自己家和校长有关系每天都缠着秦韫，而且说穷b不配和她抢秦韫，只要有人敢接近秦韫她就会报复那个人。”
“我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答应了念念，我不想让她失望而且秦韫是人又不是玩具，我看他平时也挺讨厌林慧的。”
“后来这件事被林慧发现了，那封情书除了我手上这张其他都被她抢了过去，她在班上大声的把信读出来，逼问我这个人是谁。”
“我不是故意的，她一直在威胁我，对不起念念呜呜呜。”短头发的女生又哭了起来，“是我害了你。”
“她拉着念念去了天台，我赶过去的时候念念已经被她推下去了。”
听到这姜棠皱起了眉，这么蛮横无理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父母难道不管吗？
“你没和老师说吗？”
“他们不信我说的话，天台上的监控坏了，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要是和校长有关系这事还真不好说，倒不是她认为校长偏私，而是事实如此，每个校长来他们学校都只担任三年，三年过后都调走了，在职期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谁都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影响自己升迁，更何况一条人命。
别人那还不好说，不过她倒是真有办法，“你别难过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你这段时间就别来学校了。”
姜棠回家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无序，“无序，无序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学校的监控吗？”
“好的小主人。”
无序是她六岁生日时爸爸妈妈送她的礼物，他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智能机器人，是他们的得意之作。
在她心里无序无所不能，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办不成的事，他是独属于她的小精灵。
最后她让无序把视频和素材分别交给四个不同网站特别红的博主们，让他们把这件事的原本始末一一呈现在网络平台上，直到那些人压不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