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又隐蔽的休息室内,桌椅却摆放的意外整齐。
她的胳膊大胆的环绕在这个男人的脖颈处,手指随意的拨弄着他的眼镜、领带,黑色的衬衫纽扣被她轻松取下。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老师。”
男人皱起了眉,“你别闹的太过分,他们不是你得罪的起的。”
明明眉眼间已经沾染上了欲望却偏偏故作清醒,她平日里最恨这种伪君子,“你又说这话了,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咱们两现在可是共犯。”
她本就是福利院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死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过小钰的人,死太便宜他们了,她要所有人都活在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之中。
“下个月,我要去c班。”
一年前她在外地收到了小钰发来的照片,很高兴他将来会有一个很好的出路,却没想到这是一座埋骨地。
在福利院的那段日子里,挨饿,被欺负是常有的事,不过他们都挺过来了,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丢了命。
这所外表上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学校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吃人的怪物,她不懂明明前一天两人还在通信设备上聊了很久。
过了几天却收到了他的遗书,那封信很短,就一行字,短到她以为它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可是小钰他从来都不会和她开玩笑。
对不起姐姐,我有点累先走了,你不要生气。
走?走去哪里呢?知道我生气还要离开,她的第一反应是逃避这件事,她不相信。
那天之后发出去的消息一条都没有收到回复,当她赶到雾雅学校的时候,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学校负责人的态度很冷淡,冷淡到这个人好像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只是回了句他是自杀,尸体也早早火化,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也被认为是个讹钱的骗子,一个孤儿怎么会有姐姐呢?
她在附近租了个房子,不停的打探消息,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回复,她不明白,明明已经逃离了狼窝,还有三年,弟弟毕业了,他们就可以一起生活,忘记以前的一切。
“阮鸢你想好了吗?你一旦迈出了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男人皱着眉,嗓音沙哑了很多,看上去好像真的为她担忧。
呵,难不成睡了几觉就睡出真感情了?她倒是觉得这人虚伪的很呢。
来这的第一天她就觉得恶心,那位高高在上的负责人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狠狠刺痛了她,她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天的雨很大,她呆愣的走在雨里,戴着腕表的男人追了出来给了她一把伞。
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虚伪,一个不屑在她面前伪装。
后来她尝试了多种办法都打听不到一点消息,绝望之余看到了这把伞,她漂亮吗?答案毋庸置疑,她在福利院因为漂亮被排挤,她没有选择去找一对善良的养父母,她放不下阮钰。
16岁后她找了份工作离开了福利院,18岁时她给阮钰打了一笔钱,22岁时收到了他的最后一封信件。
后来她借着还伞的名义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季闻,c班的数学老师,小钰的那个班,一位冷血的旁观者。
他同情她,可怜她,愿意收留她却不愿意提供任何帮助,这怎么可以呢?她要拉着对方一起下水,她已经活不成了,溺水的人当然要死死扒住这颗浮木。
她憎恨权利下那一张张数不清的恶心面孔,她的尊严早已被践踏过无数次,无能为力的眼泪反而成了她最好的武器,只要有缺口,她就会慢慢攻破,一点一点腐蚀掉他。
柔弱的、可怜的、无助的,这些是她最擅长的东西了,用虚假的爱来掩饰住她麻木的内心,用随意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来填补丢失的灵魂。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钰死亡的真正原因呢,是谁害的他?一个、两个还是一群。”
没关系的,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
阮鸢咬着唇,眼神雾蒙蒙的,细腻光滑的肌肤裸露在外,灯光暗淡,指尖划过湿漉漉的唇,慢慢往下脖子、锁骨,留下淡淡的痕迹。
舌尖弥漫着血腥味,带着虚与委蛇的目光向他看去,顺着他的眉眼抚摸到发梢,呼吸在不断碰撞着,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两人亲密相贴,紧紧交缠,骨肉相依,没有爱只有欲和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