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慕岁宁手掌撑在地上,掌心瞬间被粗粝的砂子划破掌心。
“郡主,您……”
巧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慕岁宁掌心出血,正出声,一道巨大的喀嚓声传来,她回头,就看到方才她们站立的位置,一段巨大的横梁断裂砸了下来,地面的砖都砸出一条裂缝来。
若是砸在人身上……
巧雀忽然一阵胆寒,赶忙扶起慕岁宁。
慕岁宁冷淡看了看这横梁,断面虽然有不少虫洞,但还远不到断裂的时候,中芯处的断面很整齐,明显被人提前拿刀锯开过。
这段剧情她记得话本里写过,但主角不是她,而该是从越县回来,赚回一身清名的莫穗穗。
不过话本里,始终没写到底是谁设下的此计,光顾着写祁天逸如何安抚受惊的莫穗穗,安慰着安慰着就滚到床上去了。
正想着,耳边一道细微的窸窣声响起。
慕岁宁飞快回头,只看到一抹翩飞的红色裙角消失在角落。
果然是有人故意设下毒计!
“郡主,那是谁,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用,很快就会知道了,先去处理伤口吧。”
“好,奴婢记得旁边就是药僧的住所,咱们去那儿吧。”
慕岁宁正欲点头过去,脚步微微停住,嘴角溢出丝冷笑,“洛白?”
暗处警惕的洛白这才落下来告罪。
“不怪你,方才是我不让你出手的。”
慕岁宁摔下来的瞬间就朝暗处打了个手势,示意洛白不要出来,她倒要看看,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得知她的行踪,并提前布下陷阱!
“你附耳过来,我有事吩咐。”
“是。”
慕岁宁低低说完,洛白沉静的脸色难得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属下遵命。”
交代好后,一行人这才往药僧房间而去。
暗处,有人静静看着这一切,确定那窈窕的女子身影走入药僧房间,才露出一个得逞的笑,低声吩咐身边的人,“阿宴呢,去通知他吧。”
她倒要看看,亲眼见到慕岁宁与其他男子有染,祁云宴还能不能忍!
“是,公主。”
侍女看向明明生的无辜良善,此刻却满是阴翳的主子,轻声提醒,“您偷偷入金陵的事儿不能叫两位皇子发现,做完这件事,您还是早些赶回去吧,否则两位皇子一心急,怕是要惹出乱子来。”
莫穗穗眼睫一闪,发髻上昂贵的步摇轻轻一晃,睨像侍女,“我做完此事就走,你不许告诉皇兄们,否则我要不高兴了。”
侍女想到这一路失踪的姐妹们,打了个寒噤,低声应下,飞快去办了。
莫穗穗轻轻摸着脸上的面纱,只是这小小一方纱巾,缀着的都是金片,陈国皇族当真是富裕,只是这公主的身份却并非是她想要的!
想到当初在越县逃出去后发生的一切,莫穗穗深深合眼,才能压下心头那股撕裂出血的阴暗和不甘。
这一切都怪慕岁宁!
要不是她,自己何必走上这样一条与女主角完全背道而驰的路,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此刻药僧房中。
白皙的手指推开房门,伴着巧雀急切的声音,“大师可在,我家郡主伤了手,还请大师看看!”
“到里间来。”
一道男声传来,伴着捣药的声音。
巧雀不曾多疑,赶忙扶着人往里走,还未撩开那道帘子,就听捣药的人说,“里头窄,下人去外头候着,否则伤势不及时处理留了疤,可莫悔恨。”
“可是……”
“放心,一盏茶后你就可以进来了。”
巧雀担忧的看看身边的人,咬咬牙,“那奴婢一盏茶后就进来,您快上药。”
巧雀小心的退出房间,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捣药的声音一停,里面的人端着药朝外面走来。
“郡主请坐到里面来,贫僧这就为郡主上药。”
光头的男人语气慈悲,嘴角的笑却快要咧到耳朵根,喉咙也吞下一口唾沫,满眼欲色,不住的拨弄着手里药罐的药,嗅着药中散发出的清苦香气,脚步已经开始稳不住。
眼看那高挑纤细的身影拨帘进来,竟是一刻也忍不住,将药罐往地上一砸,那清苦的药香竟似大雾弥漫一般铺天盖地而来,而他也如愿以偿牢牢抱住了那纤细的腰身。
就是这腰怎么有点硬邦邦的?
男人微微抬头,正好来人取下帷纱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面无表情的脸来。
“你……”
砰!
洛白一拳头就砸在这秃驴眼上,却没叫他飞出去,而是抓住他,又给了一脚,牢牢踩在了地上,扯起不合适裙子一甩,冷哼,“找死的东西!”
秃驴总算反应过来,可感受着紧紧踩在胸口的脚,还有方才掌下那结实的腰,此刻腰下笔直有力的腿……
他没忍住,竟是哼出了声。
终于走后门悄悄绕进来的慕岁宁听到这声音,迟疑了下,问洛白,“你给他下药了?”
洛白的脸难得涨红,“没有,应该是他自己捣的那药有问题。”
下一秒,那秃驴就抱住他的脚,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美人不曾给我下药,是我无药自醉。”
说话间,手还顺着洛白的脚摸上了他的腿,被洛白面无表情的一脚狠踢,再次吐出一口血来,眼底痴情居然半分不改。
慕岁宁诧异极了,洛白虽男扮女装代替她进来,遭了藏在这药僧房里的男人扑抱,但细看就能发现洛白这张脸实在是棱角分明,且皮肤微黑,很阳刚的男子模样啊。
“奴婢听人说,这世上有人,就是喜欢洛白这种……”
巧雀小声的跟慕岁宁说。
慕岁宁又看洛白,洛白从来不违逆主子的人,此刻也忍不住,“郡主,属下一会儿就将这男人给杀了。”
男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唔!”
又飞踢一脚,弄得房间里叮铃哐啷的,还带着男子似痛极又似愉悦的闷哼,叫门外的人听到,的确很难不想入非非。
但祁云宴却只是笑,洛白要不是死了,那里面出事的就绝不是岁岁。
但不急,他也很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来算计他和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