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理睬灰川先生,可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我站在那仔仔细细打量着灰川家每一个人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恶心与排斥。
我立即闭上眼,我知道这是魔塚搞的鬼,它是想激发我内心的黑暗面。
虽然我过去几十年都在追捕精神变态,我自己也是精神变态,但我并不嗜血。
我的确对大部分人类缺乏同情心,但也不意味着我会伤害他们来满足自己。
我回过神恢复好状态后转身离开,而灰川先生则冲到我面前跪下,开始苦苦哀求。
此时,邪塚也哼着曲子走下楼梯,它哼的是歌舞片《雨中曲》的主题曲。
它还学着电影男主角的模样跳着,用皮鞋铲起地上的血水,并抓着其中一个刑具旋转。
灰川先生转而向邪塚求助,而邪塚则是带着温暖又邪恶的笑容抱住了他。
“你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吃完饭总得收拾餐桌餐具。”邪塚说完发出怪异的笑声。
我奔向玄关打开大门,但我还是扭头看了一眼邪塚。
在我眼里,邪塚就是所有精神变态连环杀手的合体,所以它必须死。
就在我准备对邪塚下手的时候,脑海里却出现一个声音:“还不到时候。”
我愣在当场,那是魔塚在说话,可声音却是我自己的。
难道我可以感知念能量了吗?否则我怎么能听到魔塚的声音。
还是说,那声音根本就是我因为感官刺激产生的幻听。
我缓过神来,还是决定先离开再说,可等我转身看向门外,再次怔住。
因为门外已经变成了只剩下黑白线条勾勒成的暗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又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
密集的枪声响起的同时还伴随着人的惨叫声。
我小心翼翼走出屋外,确定枪声来自旁边那座屋子,窗口还能看到开枪产生的火光。
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个SAT成员从大门逃出屋子。
两人且逃且战,互相掩护着,可我不知道他们开枪到底在打什么。
我俯身放低姿态沿着墙壁慢慢走过去,但立即就被其中一名SAT成员发现。
那人立即掉转枪口瞄准我,可下一秒他却忽然飞了起来,然后在惨叫声中消失。
另外一名SAT成员朝着我奔来,同时摘掉了头盔。
头盔落在地上的同时,我看到他那张已经被恐惧扭曲的脸。
那个SAT成员直接躲到我身后,直接拔出手枪瞄准我的头,并朝着逃来的方向大声说着什么。
很明显这家伙因为恐惧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将我当做人质。
我紧盯着前方,终于看清楚袭击他的竟然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留着平头,穿着小学生校服,双眼空洞无神。
看起来这孩子拥有隐塚的能力,可他是谁?
小男孩朝我走来的同时,一个SAT成员从天而降直接砸在我五米开外地方。
紧接着,更多SAT成员像是冰雹一样从天空砸落在我四周。
那名SAT成员被吓得彻底失智,躲在我身后朝着小男孩儿开火。
每当枪声响起小男孩儿就会短暂消失,因此那些子弹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
因为他是在我耳边开的枪,所以我被枪声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等那名SAT成员打光子弹重新装弹夹的时候,小男孩已经走到我面前。
SAT成员直接将我推向男孩儿,而男孩儿却瞬间消失。
我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惨叫。
我扭头看去,没有发现男孩儿,而那名SAT成员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
那人消失的同时,他的惨叫声又从空中传来。
惨叫声在他的身体摔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四周又陷入死寂。
小男孩出现在尸体旁边,附身拿起对讲机并扯下耳机。
对讲机里传来其他成员的声音,但我听不懂在说什么。
小男孩听完后开口说:“第一、第二小队全员阵亡!重复!第一、第二小队全员阵亡!”
小男孩说的是中文,应该是在帮我翻译对讲机里的对话。
就在我准备问他是谁的时候,小男孩再次消失。
他消失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我面前横着飞过,并将我左侧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大洞。
我立即俯身趴下,虽然我不确定,但猜测那应该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
我看着被破坏的墙体,发现小男孩出现在后方,正通过那个大洞看着我。
小男孩再次消失的同时,那堵墙壁又被齐射的子弹打得粉碎。
几秒后,小男孩出现在我面前,与此同时空中又传来好几个人的惨叫。
等那几人摔在周围后我才看清他们都是狙击手,但从穿着打扮来看显然不是SAT的成员。
他们使用的武器也被摔得粉碎,从散落的零件来看至少是20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
不,应该是狙击炮,看起来下一步就是火力覆盖了。
小男孩却是抓住我的手臂,直接将我带进深世界中。
我看到深世界中漂浮着很多SAT成员残肢断臂,还有车门、警灯、防暴盾牌这些东西。
看起来我被困在奇形屋的时候,这孩子把周围搅得天翻地覆。
我也明白小男孩应该是服部正皓的儿子,否则他不会具有隐塚的力量。
服部正皓只是表面上没有结婚生子,但实际上他却暗地里找女人给他生下了孩子。
这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失踪的29个女高中生之一。
我问:“你是服部正皓的儿子?”
“他叫博树,服部博树。”
男孩儿开口回答,我这才明白与我对话的不是服部博树,而是隐塚。
我又问:“既然他有后代,又为什么要逼我杀了他。”
隐塚说:“因为他很怕自己死后,我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你获得自由的同时,服部家不也解脱了吗?”
“你是白痴吗?”
我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真是那样,那么服部家也就绝后不复存在了。
隐塚又说:“我还是太心软,没有吞掉他内心里最后那点良知,这才导致他暗地摆了我一道。”
邪塚算计隐塚,隐塚将计就计利用了邪塚,但最终都输给了服部正皓最后那点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