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瓷咬着牙：“不可能，凌娘和婉娘怎么会把这种注定引来祸端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们本该嫁到越家的，就不怕我第一时间查出她们？虽然被搅和了，可是，今天在堂前，应该也没有时间对越随动手……”
越青瓷心神大乱。
但是她的这个想法，同样也可以应在越文鸢身上。
越文鸢知道在府里根本斗不过越青瓷，所以不可能把双生蛊下给自己。
苏合声音很轻：“你是不是派了暗卫去追她们？”
越青瓷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您怎么知道？”
越青瓷当时虽然看着她们二人走，但确实反应很快。
她让暗卫悄悄地跟上去，这也是她不太惊慌的原因。
暗卫从来没有失手过，若凌娘只是会提前洒磷粉，而后装神弄鬼的人，那暗卫一定能将她抓回来。
“他们死了。”苏合说。
越青瓷的瞳孔里面尖锐地一缩，视线不受控制地往里面转了一下。
那是不由自主去看越随会不会出事的反应。
苏合道：“暗卫的尸体就在我那里，我得知有人递了消息，说图南用蛊的高手来了大梁，立刻派人去追，结果发现了他们，我想，只可能是你派过去的。”
越青瓷还没见过暗卫长什么样。
或者说，她之前没机会和他们相见。
越青瓷看了看虚空：“你们跟苏先生去认认吧，然后，把人带回去。”
回去，这两个字蕴含的意味就浓了。
那两个暗卫，浑身漆黑，脸上带着诡异的人皮面具。
他们从空中跳下来。
“我们收到的命令是保护您，如若在中间出现了什么事，生死自负。”
不存在死人还能回到九府的情况。
他们重新退入了黑暗。
越青瓷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苏合的视线停留在了越青瓷的身上：“凌娘是不怕追踪的，像她这样手段狠厉，身上背了无数人命的人，带有双生蛊反而最安全。”
越青瓷捏紧了拳头。
苏合道：“凌娘和婉娘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再管。”
“越随的命我会保住，也不会让他受伤，只是，你要等，越家此刻问题太多，你……”
苏合其实很想说，你去劝劝你娘，让她接受我的帮忙。
苏合不能动用大批人手保护越青瓷和柏氏，但是如果柏氏愿意，他就可以。
这世上是有一个地方可以无条件护住她们的。
可是柏氏不愿意。
苏合想要把很多事情告诉越青瓷，但那对于越青瓷来说又过早。
柏氏才是她的娘亲。
于是，“多加小心。”他最后道。
越青瓷在越随的身边枯坐了一夜。
黄明一早派人将三个嬷嬷提走，顺带送来了消息，顾家人审问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咱们大人说，既然三个嬷嬷就是和外人勾结，害死越老太太的主谋，那顾家人十有八九就得放了，毕竟什么证据都没有，若是小姐有什么主意的话，得提前和大人说。”
来通风报信的小官脸上满是为难。
越青瓷问：“是不是已经有人命令你们放人了？”
小官舔了舔干涩的唇，到底也不敢得罪越青瓷，可是很多事情也是得说清楚的：“回禀小姐，是三殿下。”
越青瓷深吸一口气。
谢致昨日从她这里铩羽而归，自然是要给她一点麻烦的。
此刻，当真是目下所及，孤立无援。
谢致要开始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