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我们几个老人知道,宋嬷嬷和我,都是陪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我们从进了越家门开始,就只有老太太,不帮她帮谁呢?”
“对于奴才来说,谁能在这个深宅大院里让我们活下去?”
“陈嬷嬷是越观金的生母,是我找的人牙子有问题,居然把我的身份漏了出去,老太太没办法,让陈嬷嬷进了门。”
“这么多年来,其实都相安无事,毕竟观金老爷一直在正房待着,陈嬷嬷也安分,能看见儿子,还能想什么呢?”
“但是您回来了,您想必也知道,自己为越家带来了多少麻烦和祸事吧?”
刘嬷嬷不敢看越青瓷,但这句质问就是对着越青瓷的。
人是不会失去自己的本相的。
刘嬷嬷还是觉得越青瓷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观金老爷出事,所以一切都变了,四小姐,你才是祸害的源头,你现在在这里用尽酷刑找所谓的凶手,其实凶手应该是你,你忘记了吗?”
冥顽不灵。
“在后宅呆的太久,确实会更改一个人的脑子,尤其是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女人的脑子。”
越青瓷慢慢地转过头,视线凝聚在了她的脸上:“刘嬷嬷,如果你们能够好好教养越观金,不让他成为这样一个被宠溺长大的,只知道花天酒地为非作歹的恶人,他就不会玷污你的女儿,同样,也不会因为算计我而坐牢,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我是你,此刻已经在悔恨过往,而非在这里,想着用什么办法,在我的心口捅上一刀。”
越青瓷的笑容在暖黄的烛光里,非常干净:“毕竟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沾染你们,我是越大将军的嫡女,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对你们能有什么图谋吧?”
越青瓷的话无疑是一把尖刀。
在刘嬷嬷的心里,老太太是这个府里最大的人,因为越将军也要认越老太太的地位,喊她一声母亲。
所以,越老太太看不上越青瓷,必然叫越青瓷心中难受,抓耳挠腮,所以处处与她们不对付。
可是如今细细想来,越青瓷似乎,从来不和正房沾染什么。
不请安是不请安,可背后也从来不多说什么,活得清醒孤傲。
刘嬷嬷面如死灰。
越青瓷扯开门离开。
越随由着章识南守了一夜,越青瓷半夜去看,越随已经不再呻吟,勉强也算得上好了不少。
她靠过去,发现章识南还在不停地给越随施针。
“怎么样了?”
“应该是抑制住了,但是,不好说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越青瓷摸了摸越随的额头,还都是冷汗。
但是没有发烧,还好。
“能查得出来到底中了什么毒吗?”
章识南摇头。
过了会儿,他取下了针,越随已经不打摆子了,擦了把汗:“明天再看看情况。”
“嗯,都半夜了,你先去休息休息。”
越青瓷的目光凝聚在了越随的脸上。
章识南点点头,然后道:“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太过担心。”
越青瓷就笑:“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笑不达眼底,但不带戾气,就显得有几分可怜。
章识南舔了舔唇角,心道这位越小姐,当真是命运多舛。
从自己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就是群狼环伺。
现在好了,对她好的似乎都出了事,就连司拂澜都命途未卜。
司拂澜,你可真是个废物!章识南在心中忍不住小小地唾弃了一声。